而在賭坊的後巷內,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不斷地被人拳打腳踢著。每一拳,每一腳都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身上,打得他哀嚎連連。
「別……別打了,我欠賭坊的錢一定會還的!」中年男子嗆出了一口血,拚命地說道。
「還?你拿什麼還?阿保,給他算算,他一共欠了我們賭坊多少銀子!」為首的男人一腳重重地踏在了中年男子的胸口上,引得對方一陣痛呼。
「是。」被喚作阿保的男子拿出了一疊按著指印的借據,「發叔一共欠了我們賭坊一千三百四十五兩銀子。」
「發叔,你可都聽清楚了。」為首的男子拿著借據抽著發叔的臉。
「胡……胡說。」發叔一臉的不敢置信,「我明明只欠了你們五十兩銀子!」
「發叔,利滾利這個道理,你難道不知道嗎?要是你再遲些日子還錢,只怕欠的錢還不止這個數字。」
「我……我哪有這麼多錢還你們!」儘管他明知道在賭坊裡借錢沒有好下場,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賭癮,總想著也許下一次可以翻本。
「錢,我們當然也知道你沒有那麼多,你不是還有個女兒嗎,把你女兒賣去青樓,還怕還不起這些銀子嗎?」
「我怎麼可以把女兒賣去青樓?」
「不肯賣?那行!繼續打!」為首的男人手一揮,那些手下繼續對著發叔狠打。
「啊……啊!別、別打了,錢我會還,可是我那閨女還要嫁人啊,怎麼可以賣去青樓!」
「既然不想賣女兒,那麼就只好打掉你這條老命了!」又一拳,把這發叔打得鼻血直流。
「哎唷,饒、饒了我吧!」
「那你這女兒是賣還是不賣?」
「我……我……」發叔雙唇哆嗦,終還是有些捨不得自己的老命,正待答應,這巷子裡卻突然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他欠你們的錢,我來還。」
「姑娘,你沒搞錯吧,你可知這老傢伙欠了我們多少銀子?」
「這些夠嗎?」那女子扔下一包銀子。
為首的男人一看,連連道:「夠了夠了!既然姑娘把這老傢伙還債,那這些借據就是姑娘的了!」說著,便把那些借據交給了對方。
那女子穿著一身素衣,戴著斗笠,明顯是不想讓人見到真面目。也不廢話,只是接過了借據。
不多久,後巷中只剩下了那名女子和發叔。
「你是發叔?」女子開口問道,那聲音發叔聽著全然陌生。
「……是。」發叔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不知道姑娘是哪位,為什麼要幫我還這錢?」
「幫你還債,只是想和你做個交易,一旦交易成功後,你所得到的,就遠遠不是剛才那個數目。可是——」女子語音一頓,原本淡淡的語氣變得狠厲,「要是你不肯做這筆交易的話,那麼不止剛才的賭債,你的女兒還會被賣做軍妓,做那最下賤的勾當。」
「什麼?」發叔傻眼了,「你……你究竟是誰,要和我做什麼交易?」
「總之,和你做的交易,你一定能夠完得成,至於我是誰,這就不是你該問的了!」女子如是說道。
當夜,十公主身邊的侍女匆匆回宮,進了公主的閨閣。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十公主戴瑞倩冷聲問道。
「一切都辦妥了,那人已經答應了。」那宮女答道。
戴瑞倩眼中閃過狠辣的光芒,幽幽道:「沒想到三皇兄如此不頂用,這一次我親自來,倒要看看那蕭治之,如何救得了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