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架空,架空 >> 穿越時空,波折重重,失而復得,破鏡重圓 >> 見觀發財終卷:罪婦大過天(上)作者:千尋 | 收藏本站
見觀發財終卷:罪婦大過天(上) page 20 作者:千尋
    如果讓阿觀來選,她肯定寧願他們在她墳前燒房燒車、燒電視、燒幾百張大樂透彩券,也不要他們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氣。

    「難不成你打算這樣下去?啥事都不做?」

    齊穆韌認真想了想,勉強提起精神說道:「不,有些事還是該做。」

    齊穆韌已經很久沒往景和居和曹夫人請安,到後來,他連表面工夫都不肯做,而他的態度決定了曹夫人在王府裡的地位。

    曹夫人是聰明的,柳氏被發落出去後,她便接手府裡的中饋,齊穆韌對此沒有置喙,是因為她不涉足清風苑、明月樓,沒踩過他的界線,他便也不想奪走她最後的權力與快樂。

    他想,自己是受了阿觀的影響。

    她老說曹夫人可憐,說時代制度造就悲劇無數,說他母親是悲劇下的犧牲者,曹夫人何嘗不是?阿觀同情了天底下的人,獨獨不同情自己,她用簪子劃斷與他的關係,她丟掉他,丟得狠絕。

    一筆爛帳呵……不管是老王爺與曹夫人,或他與阿觀,都是。

    老王爺將母親娶進王府,令曹夫人困於痛苦深淵,於是惡計使盡,本想害人卻沒想到造就出自己無法承受的結論。

    娘生下自己和穆笙,皇上憎恨曹夫人的惡毒殘忍,便將爵位送給自己,曹夫人萬般算計,卻沒想到到頭來承受惡果的還是自己。

    難怪阿觀總說性情造就了人生,快樂的人選擇讓自己和身邊的人快樂,而痛苦的人選擇讓週遭所有人與自己一起沉淪。因此曹夫人惡毒,卻也可憐。

    齊穆韌進入景和居。

    下人看見他,急著進屋向曹夫人稟報,齊穆韌一個眼神,身後的齊古便將景和居所有下人全趕出門外,沒驚動內廳。

    齊穆韌走到廳前,內廳裡一名府衛正在向曹夫人稟事,齊穆韌不動聲色地靜靜聽著。

    「稟夫人,槿香姑娘有武功,她飛簷走壁,身形極為靈巧,屬下怕被槿香姑娘發只能遠遠跟著,可屬下無能,跟丟了。」

    槿香一清早便領命從後園躍牆而出,他警覺跟上,才發現自己低估了那丫頭的身手。

    「何宛心的貼身丫頭竟然有武功?那是個什麼來歷?」曹夫人問。

    「屬下不知,不過屬下是跟蹤她到大皇子府邸附近,才丟失槿香姑娘的蹤影。」

    「大皇子?」

    何宛心和齊宥賓之間……曹夫人嘴角挑起冰涼笑意。看來那個雜種也並非處處春風得意,打小一起長大的交情?哼!

    「是。」

    「知道了,你下去吧,多派幾個人暗中盯住何宛心,我就不信她會沒有下一步動作。」

    府衛出門乍見到齊穆韌,頓時驚得面帶倉皇,齊古揮手,他連忙快步離開景和居。

    齊宥賓和何宛心?一句話,所有事全數清明,他不是沒有懷疑,只是不願意懷疑啊。

    他錯了,顯而易見的答案卻刻意視而不見,他只想著那年、惦記著那年,念著自己驅逐不去的罪惡感。

    皇上說得對,他始終是小看女人,小看柳氏、夏氏,小看阿觀的決絕,也小看了「失而復得」的何宛心。

    齊穆韌啊,人人都讚你足智多謀、心計城府,可你要在女人身上栽多少回才會認清女人不是天生的弱者?

    齊穆韌恨自己,恨自己的冥頑不靈,恨簡單而清晰的事情卻要摻入太多感情,以至於看不清真相在哪裡。

    阿觀的怨、阿觀的恨,阿觀在天牢時看著自己的眼神那樣陌生……是他辜負了她的心!

    閉起眼睛,他真想殺自己千刀萬刀,償還阿觀的不平。

    齊穆韌吞下怒恨,逼自己整理思緒,再次張開眼睛時,他告訴自己: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對不起阿觀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低聲在齊古耳邊吩咐幾句,齊古應聲離開,齊穆韌抬起腳往大廳走去,在準備進門時,幾個刺耳的句子鑽進他耳膜裡。

    「夫人,大皇子為什麼要算計那個雜種?」孫姨娘問。

    「不知道,我以為他和大皇子、二皇子是同黨的,但上個月他立下大功返京,揭發的事情卻連累二皇子被貶為庶民,那時我便猜想,也許我弄錯了,他真正巴結的對象是四皇子。」

    曹夫人臉色難看了起來,此事確有可能,不然葉茹觀怎會教他迷戀成那樣?聽說葉苑觀一死,他連早朝都不去了,任由皇帝下了一道道聖旨不斷催促。

    「如果是這樣的話,咱們不就慘了,大夫人在皇貴妃面前說過不少雜種的壞話,要是皇貴妃和他聯手,咱們的下場會不會……」

    「那樣的話,咱們只好找上何宛心,讓她幫我同大皇子牽線,眼下,二皇子和葉氏已經倒了,皇貴妃也被降為嬪妃,說不定皇上真正屬意的是大皇子。」曹夫人開始籌劃新路子。

    門外的齊穆韌聞言冷冷一笑,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她這樣汲汲營營一生,卻什麼好處都撈不著,反而時刻擔心無法安寢,何苦?

    「嗯,這才是做法,何宛心是有手段的,便是柳氏那等精明厲害的女子也栽在葉茹觀手裡,可何宛心才來多久,便讓葉茹觀枉送一條性命,咱們若能同她連成一氣,有大皇子的助力,說不定咱們有機會從那個雜種手裡,搶回……」話說到一半,孫姨娘驚訝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齊穆韌。

    他臉色肅然,寒冽在眼底成形,孫姨娘想起自己方才口口聲聲的雜種,義憤填膺的氣勢瞬間不見,悄悄地移步到曹夫人背後。

    跳樑小丑!齊穆韌冷笑。

    曹夫人也是心頭一陣驚惶無措,她看著步步走近的齊穆韌,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回望他的眼中凝著無比恐懼。

    齊穆韌不是王爺的孩子,他是個來路不明的雜種,可他不怒自威的面目表情以及與生俱來的皇家氣勢,卻與出身皇家的老王爺一模一樣啊。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想破腦子也想不出正確答案,隨著齊穆韌年歲一天比一天增長,她越來越怕他,甚至不敢與他對視。

    齊穆韌目光盯在曹夫人身上,回想童年過往,想她的殘忍、她的苛毒,也想著阿觀告訴外公的話——我無法忍受自己變成一個嫉妒、惡毒,無時無刻心中懷恨的女人。

    真是制度錯了?真是男人的貪心造成這番結果?怨恨曹夫人果真不公平?

    算了,他不予置評。

    「你來這裡做什麼?」曹夫人終於找到自己的舌頭,鼓起勇氣問。

    「奉勸母親,少碰朝堂之事,那不是女人當管的。」齊穆射冷聲道。

    她何嘗不明白,可老王爺走了,再無人替她和穆風作主,難不成他們母子就要這樣子被這對來路不明的雜種一輩子欺壓?

    曹夫人閃爍的目光彰顯出心底想法,齊穆韌莞爾,既然她蠢得點不透,那麼……他無話可說。

    從懷裡拿出一紙密封的信箋,齊穆韌輕輕拋下一言,「這封信,還請大哥親手呈交給皇帝。」如果齊穆風有這等勇氣,自然教他心想事成,如若不敢,那就是他的命。

    丟下話,齊穆韌頭也不回地離開。

    曹夫人和孫姨娘等他走出大廳後,兩人面面相覷,看一眼手中書信,曹夫人的手微微顫抖,這信……

    「夫人要把信交給大爺嗎?」

    「不行,若信裡是譭謗、是假罪證,是一害穆風的論計,這不是讓穆風去皇上跟前送死。」

    「可大爺不將此信呈上去,若誤了大事,會不會害得大爺斷送前程?」

    孫姨娘一言,說得曹夫人六神無主,她咬牙恨道:「我就知道那個雜種心腸無比歹毒,當年我怎麼就被皇上幾句話給嚇懵了,沒將他們置於死地!他們沒死,現在卻要將我們母子活生生推入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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