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人非要盡興了,才肯鬆開那男子。
待她清醒,看見滿屋子下人時,腦子一陣轟然,而孫姨娘滿臉的張揚得意,更是讓她氣得當場昏厥過去。
再次醒來,曹夫人發現自己臉歪嘴斜、一手一腳已經無法動彈。
大夫來了,開過藥,說中風這病難醫,她的病又來得急,這輩子大概就是這樣了,她越著急越生氣,病況就越糟,而最讓她傷心的是,親生兒子居然連看都沒有來看自己一眼。
孫姨娘一如過去般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可曹夫人每見她一回便要發一次火,每回昏過去再清醒,病況就越沉重,照那個樣子,應該是支撐不了多久。
「主子並未讓屬下插手,因此屬下只在暗地觀察。」齊文續道。
「你若真的插了手,看我饒不饒得過你。」齊穆笙瞪齊文一眼,這人真假,明明心底暗樂著,卻還要裝出滿臉無辜,狐狸這號動物,指的是齊三爺,他想都別想搶走這名號。
齊文捏了振唇,對於曹夫人、孫氏,他們幾個早就心懷不滿,那個毒婦在主子身上下的暗招,他們可是全看在眼裡記在心底,就等著天怒人怨,降下報應。
「皇帝也太陰損了些。」姜柏謹搖頭道,雖然他為自己女兒的遭遇不捨,卻也沒想過讓曹夫人與女兒走上相同的路。
「有什麼陰損的,當年如果她不是用這等法子對付我娘,我娘、你女兒現在還活得好好。」想起母親,齊穆笙一陣心疼。
「所以曹夫人能算計旁人,旁人自然就能算計她,只是啊,老天有眼,我女兒能生下你們這兩個有才有能的兒子,曹夫人可沒我女兒這等福氣。」姜柏謹心感安慰。
自己的母親遭受這種天大的冤屈,齊穆風卻想不出來是別人在暗地裡算計?他那腦子填的定是豆腐渣。
齊穆韌清淺一笑,說道:「齊穆平那等人品,撐不起靖王爺這個名頭。」
「可不是?我雖然對老王爺心裡沒什麼好感,可以男人的角度來看,他也是個心酸可憐蟲,娶了個毒婦,謀劃了自己的弟弟和心愛妻子,而你們這兩個「證據」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竄,他不但不敢言明,還得考慮皇家顏面,處處為你們遮掩,他啊,也是為難。」姜柏謹公道地說。
「說得也是,二哥,咱們就做點好事,齊穆風雖然不比齊穆平好到哪裡,可他的脾氣品性比起齊穆平要好得多了,至少看在他是老王爺屬意的接位人選分上,就勉強幫他一回吧。」
齊穆韌點點頭,問:「齊文,找得到齊穆平那幾個朋友嗎?」
「稟主子,找得到。」
「給他們一筆銀子。待曹夫人一死,就把他們抓到齊穆風跟前,將齊穆平做的髒事給揭出來。」
「是,主子。」
「這莊園中隱衛佈置得怎樣了?」
「已經進來三十個,其中二十名扮成小廝、長工,分散在莊園各處當差,其他十名,已經把王妃住的院落給團團保護起來。」
齊穆韌滿意點頭,「行了,你下去吧。」
「主子,另外還有一事。」
「說。」
「大皇子被貶為庶民,押送到濟縣。」
「此事你家主子已經知曉,那日三爺我還送了房子銀子給我那位大堂嫂,面有菜色的大皇子驕傲得緊,連甩都不甩我這位財神爺,倒是大堂嫂對咱們兩個感激涕零,求我有空一定要去看看他們。」齊穆笙笑著接話。
「屬下想說的不是這件事。」
「不然還有哪件事?」
四皇子齊宥莘嗎?他失勢後,日夜在酒國中沉淪,那副孬樣讓人看了生厭,皇帝斥責他多次也沒見他有啥改變,那種不堪一擊的男人能有什麼前程。
「那日,屬下發現賽燕姑娘趁著大皇子府邸裡亂成一團時悄悄潛入,屬下隨後跟著,聽見賽燕姑娘痛責大皇子。」齊文低聲道。
哦哦,有鬼,齊文喊人家賽燕……姑娘?那日不是還咬牙切齒,怒極恨極她暗地傷害阿觀,還沒得主子吩咐就給人家下了化功散,怎麼轉個身,連稱呼都改了。齊穆笙望向齊文,眉眼間儘是玩味兒。
「她怎麼說的?」齊穆韌問道。
「她是夏靈芝的遠親,家道中落,依附到夏家,她自知無父母可依恃,從小便比旁人努力,她勤練武藝方有今日的成績。
「大皇子不但對夏靈芝勾勾搭搭,也對賽燕呵護備至,她從沒有被人這般對待過,便起了誓言願意終生追隨大皇子。大皇子要她做什麼,年紀輕輕的她什麼都不考慮,便蒙起眼睛、搗起良心,照著命令執行。
「她雖同情夏靈芝為大皇子嫁進王府、竊取王府情報,可念著大皇子的恩情,即使心有不甘,還是斂去情緒逼迫自己監視夏靈芝,當大皇子的眼線,可沒想到,除了夏靈芝還有何宛心、程槿香……她說了許多名字,全是埋伏在二皇子、四皇子身邊的女人。
「她這才幡然覺悟,原來大皇子都是這樣利用女人的,而夏靈芝、何宛心和程槿香之死,更讓她看清楚大皇子的真面目。她惱恨自己識人不明,那天指著大皇子痛罵一頓後,便要離開。可大皇子惱羞成怒,讓下人抓住賽燕姑娘。
「她服了屬下的化功散,武功早已蕩然無存,大皇子攔腰抱住她,滿臉淫穢地說,他已經很久沒嘗過處子的滋味,不顧她的掙扎,就要把她抱進屋子行那齷齪事,屬下看不過眼,便出手救她。」
「然後呢?」
齊文雙膝跪地,伏首道:「屬下沒有徵得主子同意,便用內力將她身子裡的化功散逼出,屬下自作主張,請主子責罰。」
齊穆韌輕笑道:「下化功散不也是你的自作主張,那時都沒責罰了,現在罰什麼?」
可這不是沒事找事兒做嗎?先毒了人家、又損了功力化毒,他這是為啥呀。
「齊文,你不會是看上賽燕了吧,如果真的喜歡,三爺給你作主。」齊穆笙笑得很欠扁。
「三爺說啥呢?賽燕姑娘想要行走江湖,她的性子哪是屬下拘得住的?」齊文紅了臉。
「齊文,信三爺一句話,有緣千里來相會,是你的就跑不掉。」
「三爺……別污了人家姑娘名聲。」
「不過是背後說說,哪裡就能污了名聲,如今你一番心思不在主子身上,全在人家賽燕姑娘身上?」齊穆笙堵得齊文答不出話。
「你下去吧,別理會穆笙,他本就一副瘋癲性子。」齊穆韌替他解圍道。
齊文領命下去,齊穆笙還不依不撓追著他說:「別忘了,如果需要撮合,這媒人金三爺我賺了。」
齊文眉頭一聳,飛也似的跑出去。
待屋裡沒人,姜柏謹才謹慎對兩兄弟開口。
「我已經研究過那個止息散,皇上說他是讓人化在酒水裡讓阿觀喝下的,那畢竟是藥,混入水酒裡必定會呈混濁貌,可王順又說那酒水清澈看不出異樣,可見得藥量並不是很多。
「上回我幫阿觀把脈,倒也沒有見到什麼不妥之處,只不過服過止息散之人,身子偏冷、宮體易寒,平常人倒也無所謂,調養調養就好了,可當時阿觀懷著身子,我不確定那藥對孩子會不會有影響。你們想想,這事兒要不要透點口風給阿觀知道。」
如果阿觀不想冒這個險,也許服點藥先把孩子給打下來,反正她和齊穆韌還年輕,以後要孩子有得是機會。
「外公不是說過,阿觀懷孕已經三個多月,打胎對母親身子不好?」齊穆韌憂心忡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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