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總算是醒過來了。你知不知道,你足足睡了大半天啊!」
「真沒想到那麼個不懂得任何武術搏擊術的傢伙,隨隨便便一拳就把你撂倒了,居然還昏睡了大半天,實在是太沒出息了。」自家前任老大,那個霹靂無敵女暴龍皺著眉頭看著現在頭還昏昏的狐狸,語氣不善,「你怎麼這麼沒用,到底是不是男孩子啊?我早就說你不能一天到晚死啃書本,也該好好鍛煉鍛煉身體,要不然也不至於連這麼一點兒擊打都承受不住吧?」
「好了好了,其實他很勇敢了,唯你就不用罵他了。」慌忙把馬上就要發標的女朋友拉開,顧紫芋笑得為難,「嗯,事實上狐狸已經很厲害了。」
「我到底……做了什麼?」茫茫然地抬起頭來,看向離自己最近的綠夜,端詳了那張溫和的笑臉半天,終於遲鈍地想起自己的豐功偉績,「啊!對了……我為了喬禮苒挨了那傢伙一拳……等等,她怎麼樣?她人呢?那個傢伙有沒有為難她?我不在她一定會很麻煩……」
「啊,這點你就放心吧。她一點兒事情都沒有,喏,你看,她就站在那邊呢。」
順著他的手指向前方看去,紅絲絨窗簾染上了淡淡的桔色,也讓女孩子柔和的側面鍍上了一層桔紅的光芒,很漂亮,非常漂亮。狐狸一時間忍不住看呆了,那邊的綠夜使了個眼色,剩下的成員十分默契地向後撤退,只有那個任性的老大還在那裡掙扎著,想要目擊第一犯罪現場,結果被男朋友奉命抓走。
門「卡嗒」一聲合上,嚴密結實,也讓原本喧鬧的房間內一下子沉靜下來。狐狸揉搓著雙手,大腦已經差不多完全清醒了,這時候清醒反而糟糕,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第一次這樣手足無措。
「今天天氣真好啊,哈哈,你伯伯家的飯菜真好吃……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說到後來都覺得自己蠢得不得了,狐狸「哈哈」了兩聲就說不下去了。
「你的臉……還痛嗎?」
冷冽的眸子掃了過來,聽她這麼一說,狐狸才感覺到左邊的臉頰像火燒一樣的痛,「唉」了一聲伸手去摸,卻不料摸到了類似膏藥一樣的東西。
輕輕的腳步聲靠近,沒有抬頭,卻看到長長的裙擺闖入了自己的視線,隨後從來沒有碰觸過卻和想像中一樣冰冷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冰冷融人熾熱中,一下子降了溫度,但是隨即就是更強更熱的感覺衝擊心臟,讓臉紅得更是徹底。
「挨打的時候如果沒有咬緊牙關,那麼可能會被打斷牙齒。幸好那個人不會任何武術,也不是很強,要不然你的舌頭也可能會被牙齒咬斷。」
一邊撫摸著他明顯腫起來的臉頰,喬禮苒平板的聲音一邊陳述著誰都知道的事實。從來沒想過居然會有這樣的後果,狐狸後怕得臉色變得煞白,一時間什麼心猿意馬都飛到了九霄雲外,只是暗自慶幸自己的運氣實在不錯。
「你為什麼要為我擋那一拳呢?」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比先前稍微柔和的聲音流人心中,交握的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隨後緊緊地抓住衣襟。
「……我也不知道。」
確實不知道,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擋在她身前為她挨了那一拳了。一直認為自己應該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優先,事實上也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但是這件事情卻大大地出乎意料,連自己都解釋不清楚。
超出了計算範圍之外的事情,這究竟是為什麼?甚至連這樣的臉紅心跳都無法用程式或者是計劃來解釋,為什麼?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不明白嗎?」連不想明白的自己都明白了,喬禮苒歎了口氣,決定還是放棄繼續和他糾纏下去,鬆開了撫摸他浮腫面頰的手,站起身來向門邊走去。
「喬……」
關門聲將高荻椏小聲的呼喚壓了下去,喬禮苒靠著門垂著頭,感覺到本來不理世事的身上突然壓上了一塊重石,好難過、好難過。表現得都這麼明顯了,已經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尋求安慰的問題了,她怎麼可能不清楚那個狐狸愛上了自己?
「但願他……永遠都不會發覺就好。」
喃喃地念著這個絕對不可能實現的願望,也清楚這樣只是自欺欺人而已,但是愛情的負擔,她已經不想再去嘗試第二次了。
「我到底是為什麼……會去幫她擋那一拳呢?」狐狸喃喃自語著,臉色開始發白,「而且她碰我也好我碰她也好,都是心跳好快,看到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更是胸口窒息得喘不過氣來……這簡直就和當初看到她和綠夜在一起的情形一模一樣啊……難道說,我……我愛上了喬禮苒?」
一想到這個可怕的可能性,血色爽快地從狐狸臉上退得千乾淨淨,手指顫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陷入如此境地。
「綠夜……綠夜,綠夜!」
「我在。」
不由自主地大聲呼喊著朋友的名字,只聽到牆壁那邊傳來回應,隨即原本完整的牆壁向兩邊滑開。目瞪口呆地看著已經晉身為神出鬼沒一族的好友們,狐狸的下巴爽快地脫了臼,指著那幫傢伙的手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你們怎麼……」
「很簡單啊,這裡是我家啊。我們家所有的人都不擅長武術之類的保命功夫,所以自然要佈置一些機關以備不時之需。」綠夜回答得理所當然,身後的人們卻臉色窘迫,顯然對於綠夜平時遭人怨恨而跑來踢館的人心中有數。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吧。
高荻椏一下子揪住了靠過來送死的夏綠夜的領口,顫抖著聲音說出自己剛才的發現——
「我好像喜歡上了喬禮苒。」
「不是『好像』,而是『確實』。」異口同聲的回答震撼力極強,也讓狐狸的臉色一下子向死灰方面發展。
「可是我不是也愛上綠夜了嗎?」
這個問顥計一群觀眾腳軟。
夏綠夜微笑著,扶扶壓跟沒有下滑的眼鏡,雲淡風輕地說:「對不起,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
「你這個白癡!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啊!你看到綠夜和喬禮苒在一起不舒服,那是因為你嫉妒綠夜!笨蛋!」一邊的顧紫芋終於忍不住開始跳腳,對那傢伙的不開竅佩服得五體投地。
「唉?是這樣子嗎?」狐狸大驚失色。
「廢話!」齊聲怒吼讓這個問題得到了確切回答。
原來……事情居然是這個樣子的啊!
既然事情弄清楚了,愛也愛了,不認不行。
那麼就惟有把她弄到手才行。
狐狸下定決心,就開始瘋狂書寫追求計劃,而那邊喬爸爸的事情也擱在一邊,打算等自己追到了他女兒,再以新的身份來索取那筆錢財好了。
說到底,他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在把所有的事情理清理順之後,原本惡劣奸詐的個性就跑出來了,拿出那種對敵作戰談笑風生的狠毒,就沒有什麼得不到手的東西。
不過,事情就是有例外。
在參考了種種追求手法並且實際試驗了之後,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到了最後,連情聖都甘拜下風,說那座萬年冰山沒有一點點弱點,難撬得要命。
今天也是老樣子,眾人齊聚一堂,看著狐狸在咖啡廳的地上來回溜躂。
「可是她都不理會我,我到底要怎麼辦啊?」
「……」好幾雙眼珠子都隨著他的走動而轉來轉去,欣賞著狐狸的困獸猶斗也挺有趣的。
「有你的,不要逼我用狠招!」狐狸在原地轉著圈兒,綠著臉孔想了半天,最後從口袋中掏出永不離身的記事本,向一邊坐著看好戲的夏綠夜借了手機——沒有用他自己的,理由自然是省錢。按下了一連串再熟悉不過的號碼,清清嗓子,開始訓話——
「唉?小李嗎?我是高荻椏……是,是,我知道你很激動,但是我是不會回去當『南海』的軍師的,現在主事的人是你,不要動不動就這麼激動好不好?告訴過你多少次了,處事的時候要心狠手辣、堅決果斷,有的時候即使稍微觸犯一點兒法律也可以……」
「嗯哼!」學生會會長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提醒那個前軍師不要太過分。
「……不和你說這個了,現在我有件事情搞不定,你去幫我調查一個叫做『喬禮苒』的女孩子,要把她的身家親人和朋友常去的地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都給我列出個清單出來。對,就是上次要你幫忙查的那個女生,再給我詳細一點兒。啊?!你說什麼?太過分了!」
猛地按斷了通話鍵,狐狸惡狠狠地把手機摔回夏綠夜懷中,一張江南美書生的臉孔漲得血紅。
「怎麼了?對方說什麼話惹你生氣了?」
狐狸綠著臉,狠狠地說出前手下踩入地雷區的話:「那小子居然問我,喬禮苒是不是哪裡犯著我了,還是欠了我很多錢,要不要找一堆人來個集體群毆……」
說到這裡,一邊的觀眾再也忍受不了地狂拍桌子,笑得打滾兒,尤其是南宮唯更是上氣不接下氣。
「拜託你,狐狸。你知不知道你那些手法活像以前和那些小幫派對決的招數啊?!追求女孩子弄得好像打仗一樣,是人都會那麼懷疑的。噗!太好笑了,哇哈哈哈……」
「你厲害!你行!你來教教我啊?!」狐狸徹底被那種狂笑聲給逼瘋了。
「好呀,身為女孩子的我有必要給你上一堂女性心理課。」南宮唯一拉面前的椅子,一腳踩上去,豪氣萬千。
展青葵偷偷轉頭向那邊的顧紫芋嘀咕:「你女朋友什麼時候有女人味過?」
身為男朋友的可憐人只能苦笑連連,喜歡著戀人就一味照著她的任性來,反正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吶,你聽好了!」斂起剛才的狂笑,南宮唯一臉正經得讓人害怕的表情,拉過狐狸的領口,鼻尖對鼻尖地開始訓話:「你聽清楚了,只要想個辦法把她綁架了,隨後將她和你囚禁在一間小房子裡,等到生米煮成熟飯,那麼她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這番話說完,就聽到四周「辟里啪啦」一片倒地不起的聲音。
早就知道憑那種腦袋一片空白的傢伙說不出什麼好點子來,但那種毫無邏輯可言的主意還是挺可怕的。
「唯,綁架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無可奈何地將她的大嘴封住,男朋友歎口氣,將她拖到大後方,防止她再次作怪。
狐狸的臉色已經由「不善」變成了「發黑」。
夏綠夜低下頭,手指在桌子上有規律地敲了幾下,這正是他思考問題時的獨特的方式。眾人屏息以待,希望他能說出什麼起死回生的驚天妙計,但是那大爺沉吟了半晌,最後也是棄械投降。
「真沒辦法。這完全就不是什麼電腦計謀之類可以解決的事情啊,你們看我也沒有用,我也沒有談過戀愛,我只能製造機會,卻不能強迫人家女孩子也喜歡你吧?況且,你喜歡人家,人家就一定要喜歡你嗎?兩情相悅的例子雖然看起來多但是其實也少得可憐不是嗎?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為情所苦、尋死覓活的人出現了……總之,緣分天注定,我也沒有辦法。」
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眾人連連點頭,所謂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連三歲的小孩都懂得,狐狸那麼聰明的傢伙怎麼可能不懂?但是不懂不怕,怕的就是他死鑽牛角尖。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她,我也要她喜歡上我。」
狐狸掩面飛奔而出,流下兩行辛酸淚,好不可憐。
「狐狸!」眾人慌忙追了出去,只有夏綠夜一個人氣定神閒地坐在那邊繼續喝他的飲料。
本來也隨著大部隊安慰狐狸的顧紫芋轉過頭來,看到他如此悠閒心中一動,走回他身邊來。
「綠夜,你那麼說有什麼用意嗎?」
「嗯?我能有什麼用意?」斜著眼角看了瞭然的朋友一眼,夏綠夜笑得雲淡風輕。
「還說沒有?」顧紫芋眉頭擰了起來,充滿斥責的目光看向他微微上揚的眼角,知道那是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也沒有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不知道哪個人和我說過的一句話……」
「什麼話?」
夏綠夜微微一笑,拿起一邊的手機,撥通的瞬間轉過頭來向同伴揭露出事情的玄機——
「烈女怕纏郎。」
Club裡,鬧聲震天。
音樂聲、笑鬧聲、叫喊聲混雜在一起,讓原本心情就不是很好的高荻椏更是惡劣到了極點。
發洩似的將啤酒好像白開水一樣拚命往肚裡灌,已經喝到頭腦發脹還在死命地喝。看到他這樣的牛飲之法,一邊作陪的幾個人都忍不住心驚膽顫。
「狐狸他……實在好能喝酒……」
不知誰剛戰戰兢兢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一邊的前任老大立刻搖頭否認。
「才怪,我和他都處了這麼久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喝一滴酒。而且那傢伙還常常說,主事者一定要保持頭腦清醒,要不然就會誤了大事,所以那些引誘人墮落的東西,比如香煙酒水之類的,能不碰就不碰。其實我一直在想,不用找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主要還是因為這樣子吃喝玩樂下去,花銷定然不少,為了節省開支,所以狐狸才這樣做吧。」
確實比較符合狐狸的個性……
眾人連連點頭,但是這樣一來豈不是更加危險?
看著那邊不停狂灌的傷心人,所有的人都在考慮要不要打電話叫救護車以防他急性酒精中毒。看到最後終於看不下去了,也已經用眼神嚇退了N個妄想過來吃自己以及身邊朋友豆腐的傢伙,南宮唯當機立斷,一個手刀砍過去,想把他砍昏,拖了就走。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關係,狐狸的力氣也大了許多,手腳也敏捷了不少,所以她那個手刀沒有砍上狐狸的後頸,反而被他牢牢地抓在手中。
「……你說,她為什麼不喜歡我?」
哈著酒氣的酒鬼面孔湊了過來,管他平時是什麼人見人愛的江南美少年,天底下喝醉了的傢伙全都是一個德行,討厭!「我怎麼知道她為什麼不喜歡你?這個問題你自己去問她。」忍不住用另外一隻手惡狠狠地敲了他的腦門一下,真恨不得讓這個白癡認清楚這個鐵錚錚、血淋淋的事實。
「哇,你打我!你好過分,你居然打我!我不活了。我喜歡的女孩子不喜歡我,別人又欺負我,我不活了。」狐狸揉著不停湧出淚水的眼睛,開始發瘋,一下子跳上了吧檯,然後就開始耍潑。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人們還以為是什麼即興節目,居然一邊叫好一邊打拍子,興奮得不得了。還有好事者們遞過了從舞台那邊拉來的麥克風,就聽到狐狸因為醉酒而格外沙啞的聲音大吼了一聲——
「我很愛她。」
「哦耶。」下面叫好聲一片。
「但是她不愛我。」
「沒關係,我們愛你!」純粹起哄。
「我不管了,我今天要喝到死。」神經線完全燒斷,狐狸開始發瘋了。
一時間Club裡鬧聲震天,所有的人都鼓掌圍觀,和已經發酒瘋的狐狸一起瘋。
「七海」眾人臉上黑線一片,真恨不得趕快逃離這個該死的現場。如果早知道狐狸的酒風這麼差勁,就算是死也不會陪他來這裡丟臉。正想拋棄他偷偷溜走的當口,眼尖的尹澄海看見了那抹不應該在這裡出現的身影,一下子驚訝地尖叫起來。
「唉?!那不是喬禮苒嗎?」
「唉?!」
眾人眼光順著那根手指齊刷刷地看了過去,就看到就算是頭昏眼花也絕對不會出現的幻影正佇立在抬手打招呼的綠夜身邊,鐵青著臉孔看著在台上發瘋的狐狸,可想而知已經到了忍耐邊緣。
「喬禮苒。」
後知後覺才發現情人出現在這裡,一瞬間,狐狸整個人都呆住了,聲音發不出來,腦子中的那團火卻越燒越旺,一直到最後連眼睛都開始充血,想也不想地跳下吧檯就向她那邊衝過去。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喬禮苒也不說話,先逃跑要緊,都怪自己一時心軟,聽信了黌綠夜那個舉世無敵大騙子的話,以為狐狸已經發瘋進了醫院,但是卻沒想到看他如此如狼似虎地撲過來,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吞吃入腹啊!
看到他們兩個人跑了出去,其他人怎麼可能會閒著?一小半是擔心,一多半是等著看好戲,自然也跟了出去。
這時候已經時值半夜,剛過十二點沒多久,大街上人沒有白天多,但還是有不少。所以前面逃跑的喬禮苒跑著跑著不知不覺減緩了速度,被身後窮追不捨、如有神助的狐狸一把抓住手腕,整個人都被壓到了牆上。
「你說,你為什麼不喜歡我?」狐狸兩眼充血,已經不是可以用常理來衡量的了。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有什麼辦法?」冷冷的眸子從眼鏡下面看過來,是入骨的沁涼,冷徹心扉,「況且你也不是真心的,這種隨口說說的情感我不相信才是正確的吧?不要碰我!」
喬禮苒惡狠狠地甩手,脫離那方用臂彎困成的小小天地,昂頭挺胸不再理會他的糾纏。雖然不討厭他,但是也說不上特別喜歡,但是如果和自己在一起,一定會被自己傷害得體無寵膚。那種對愛情的淡然,一時片刻還是無法消除的。雖然他熱情如火,和自己在一起還是會吃不少苦頭的不是嗎?
繼續愛著也好,不愛也好,都只是庸人自擾不是嗎?
為什麼一定要情呀愛呀的,麻煩死了。到了現在連那個不信邪的狐狸都變成了這樣,那麼自己如果有一天也變成了愛情的俘虜,那就實在是太可怕了。
所以,就這樣吧……
「狐狸。你們有沒有怎麼樣?」從後面追來的朋友們將他團團圍住,噓長問短,好不關心,其實也只是好奇心作祟而已。
「為什麼你就不相信我?!我說我喜歡你啊!」
高荻椏高聲大叫,一張細膩白皙的臉孔被怒氣以及酒意漲得通紅。前方一直向前走的女孩子猛地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唇邊勾勒出一抹輕蔑的微笑。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喬禮苒冷冷地笑著,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清楚到底是誰比較無情。「你接受了我爸爸的聘用,所以這一切都是逢場作戲。當初不就全都說出來了嗎?現在你又想出新的法子來戲弄我了嗎?幸好我壓根就不相信愛情,也不相信你會真心愛我。」
這番話說得狐狸臉色更紅,但是卻也更想哭出來。
「一開始確實是假的啊,但現在我是真的喜歡你,是真的!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哼!」冷冷地一個字說明了她所有的想法。
看著那雙無情而冷酷的眼睛,高荻椏的心一下子冷到了極點。
「荻椏……」
身邊的綠夜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著那個有生以來第一次戀愛就如此痛苦的可憐人。雖然說平時確實欺負得他很厲害,但是必要的時候還是要好好安慰的。畢竟他也是自己的好朋友,不是嗎?
但是事情卻在這一瞬間急轉直下,就連夏綠夜這種神機妙算的人都猜想不到,只見喝醉了酒又明顯在氣頭上的狐狸大吼一聲:「你不相信我就證明給你看。」
「唉?」
原本柔弱的雙手此刻卻像鉗子一樣惡狠狠地禁錮住身邊少年秀麗的臉孔,隨後不由分說地、沒有任何後悔地,狐狸閉上眼睛將嘴唇惡狠狠地壓在對方的嘴唇上。
一時間顧紫芋左腳踩到了右腳上,南宮唯爽快地跌倒,狄赤鳶嘴巴脫臼,季蝶雙口中的果汁噴了出來,韓藍桑手中的墨鏡掉了下來,莫金郁和他的保鏢龔日冕雖然神色不動但是臉上顏色已經變成了鐵青,展青葵快速向後退了三大步,而最單純的尹澄海也被這種完全出乎常理的動作嚇傻了。
在嘴唇相貼整整三十秒後,高荻椏猛地抽離自己的臉,得意洋洋地看向那邊神色不動的少女,述說著自己這樣做的意義——
「如何?你嫉妒了吧?嫉妒了?這就說明你也是喜歡我的。」
喬禮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仍然處於石頭狀的學生會會長,不說話,只是抿抿嘴唇,掉頭就走。
「為什麼啊!究竟是為什麼?你一定是嫉妒的,你就照直說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狐狸撲過去,死皮賴臉地抓住她的胳膊。結果一個向前走,一個在後面拖。雖然說狐狸苗條,但是說老實話男孩子就是男孩子,一點兒都不輕,走了幾步終於走不動了,喬禮苒停下腳步,轉過頭來,讓那個被酒精麻痺了神志的傢伙聽清楚。
「我告訴你,我對你一
「你真的喜歡我?」
「嗯!」狐狸大力點頭,附送一個童叟無欺的笑臉。
「很好,如果你能夠做到我要求你做的事情,那麼我就和你交往。」
「唉?」這下子狐狸還來不及反應,身後的聲援團就叫出聲來了。啊啊,果然還是烈女怕纏郎啊,死皮賴臉還是比較厲害的,連這種完全沒有任何死穴的冰山都能敲開,厲害!
「你說吧,上天下海我都會照辦的。」
高荻椏見到還有一線生機,立刻睜大了眼睛,興致勃勃。
看了眼他如此興奮的勁頭,喬禮苒皺緊眉頭,清楚地知道如果不盡快擺脫他的話,那麼自己遲早會被磨蹭到心軟為止。雖然現在很鐵齒地說不喜歡他,但是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所以,趁著自己還能下手的對候盡快斬斷這種孽緣,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要愛上任何人,絕對不要。
深吸一口氣,喬禮苒神色冰冷,緩緩地說出自己的條件,只要他達到了,那麼自己就得遵從命運的安排,和這個死皮賴臉的傢伙談一場絕對不輕鬆的戀愛,「你只要在馬上就要舉辦的『七海』學院祭的俊男美女選拔大賽上獲得優勝,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那有什麼問題?」一聽到居然是這種要求,狐狸立刻來了精神。憑他的美貌以及種種手腕,還有可以以權謀私的大學部學生會副會長這個職務,要什麼就有什麼,只要他說一句話,拉多少選票都可以。
「我還沒有說完。」喬禮苒提醒他不要高興得太早,事實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那麼容易做到的,「我要你去奪得的並不是『俊男』的頭銜。」
「啊?」手舞足蹈的動作停滯了下來,狐狸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難道說……」眾人戰戰兢兢地在一旁詢問,覺得這場你追我逐的戀愛遊戲似乎離正常的軌道越來越遠。
「我要你奪得的是『美女』的頭銜。」
斬釘截鐵地說出絕對不可能達成的任務,喬禮苒平時冰冷的容顏上也忍不住扯出一抹笑容。不同的是,那不是如沐春風的微笑,卻是冰寒入骨的嘲笑。
狐狸呆呆地站在原地,只感到後背上冷汗淋漓,雖然當下是殘暑,但氣溫還是狂升到了三十度以上,而他卻清楚地聽到冷風吹過捲動樹葉的聲音。點兒感覺都沒有。」
「你騙我!我這麼英俊瀟灑、活潑可愛、千人迷萬人倒的霹靂無敵美男,你怎麼可能對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強行忍住脫下鞋子K到他腦袋上的衝動,喬禮苒清楚地知道那傢伙的糾纏功夫天下一流。如果不想個辦法解決掉的話。恐怕今天就得帶個尾巴回家了。腦子在瞬間整理了一下最近身邊發生的事情,再加以組合找出最難達到的項目,最後一錘定音。
「你真的喜歡我?」
「嗯!」狐狸大力點頭,附送一個童叟無欺的笑臉。
「很好,如果你能夠做到我要求你做的事情,那麼我就和你交往。」
「唉?」這下子狐狸還來不及反應,身後的聲援團就叫出聲來了。啊啊,果然還是烈女怕纏郎啊,死皮賴臉還是比較厲害的,連這種完全沒有任何死穴的冰山都能敲開,厲害!
「你說吧,上天下海我都會照辦的。」
高荻椏見到還有一線生機,立刻睜大了眼睛,興致勃勃。
看了眼他如此興奮的勁頭,喬禮苒皺緊眉頭,清楚地知道如果不盡快擺脫他的話,那麼自己遲早會被磨蹭到心軟為止。雖然現在很鐵齒地說不喜歡他,但是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所以,趁著自己還能下手的對候盡快斬斷這種孽緣,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要愛上任何人,絕對不要。
深吸一口氣,喬禮苒神色冰冷,緩緩地說出自己的條件,只要他達到了,那麼自己就得遵從命運的安排,和這個死皮賴臉的傢伙談一場絕對不輕鬆的戀愛,「你只要在馬上就要舉辦的『七海』學院祭的俊男美女選拔大賽上獲得優勝,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那有什麼問題?」一聽到居然是這種要求,狐狸立刻來了精神。憑他的美貌以及種種手腕,還有可以以權謀私的大學部學生會副會長這個職務,要什麼就有什麼,只要他說一句話,拉多少選票都可以。
「我還沒有說完。」喬禮苒提醒他不要高興得太早,事實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那麼容易做到的,「我要你去奪得的並不是『俊男』的頭銜。」
「啊?」手舞足蹈的動作停滯了下來,狐狸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難道說……」眾人戰戰兢兢地在一旁詢問,覺得這場你追我逐的戀愛遊戲似乎離正常的軌道越來越遠。
「我要你奪得的是『美女』的頭銜。」
斬釘截鐵地說出絕對不可能達成的任務,喬禮苒平時冰冷的容顏上也忍不住扯出一抹笑容。不同的是,那不是如沐春風的微笑,卻是冰寒入骨的嘲笑。
狐狸呆呆地站在原地,只感到後背上冷汗淋漓,雖然當下是殘暑,但氣溫還是狂升到了三十度以上,而他卻清楚地聽到冷風吹過捲動樹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