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帝王將相,鬥氣冤家,情逢敵手 >> 奸皇女相卷二·餵食妖孽殿下作者:湛露 | 收藏本站
奸皇女相卷二·餵食妖孽殿下 第十二章 捉姦在床(1) 作者:湛露
    令狐問君關於為何百官對她如此獻慇勤的疑慮,在她正式養好身體,第一次上朝時就得到了答案。

    兵部尚書肖怡然因為和她熟識,便主動來和她打招呼,「丞相到底是個女孩子,說病就病了,還病了這麼多天,我差人上門去問候,結果被擋了駕,現在可是全好了?」

    她抱歉地說。「真對不住老尚書了,每日來的人絡繹不絕,我實在是不勝其煩,只好無論親疏一律擋駕。再說,各位大人一來就都帶著禮物,我不敢自謝清廉,但身居相位,總要避避嫌才好。」

    肖怡然笑道。「說的對,給你這個丞相送禮,是不能這麼大張旗鼓的。日後你辭了官,嫁了四殿下做太子妃,再給你送禮,就不會拒絕了吧?」

    她驚呆在那裡,結結巴巴地說。「肖大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誰說我要做……做太子妃?」

    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他便安撫道。「你也不必害羞,你和四殿下情投意合,郎才女貌,身份又堪匹配,絕對是一對佳偶。等你們大婚時,我必然會送上厚禮,只是不知道是四殿下的太子冊封大典在前,還是你們的婚事先舉行。」

    令狐問君急了,追問。「肖大人,您到底是從哪裡聽來這些話的?」

    肖怡然反被她說得愣了,「怎麼?這事現在人人都知道啊。四殿下前幾天還說希望今年春天就能把你娶過門,但是因為還沒有和陛下商量這件事,所以……」

    又是聖懷璧這個傢伙!他居然這麼大張旗鼓地背看她搞小動作!

    她勃然大怒,散朝後到雀靈苑去找到他,厲聲質問。「你到底在幹什麼?咱們兩人的事情,誰允許你到外面到處傳揚的?現在人人都以為我春天要嫁給你,可是……」

    「可是什麼?」他挑著眉,「難道你要拖到夏天去?」

    令狐問君咬著牙,好半天才說。「這麼大的事情,陛下那裡還沒有點頭,我家族中的人也沒有去問過意見,就憑你一個人豈能決定?」

    「這是怎麼天大的事了?我今年二十,你比我還大兩歲,男未婚女未嫁,我想娶你就娶你,看誰攔得住我!」他滿不在乎地張揚告白,卻沒能逗樂她。

    她看著他好半晌,低頭一歎,「你忘了咱們在離開黑羽後,答應過金城倩什麼?」

    他倏然變了臉色,「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去金城當駙馬吧?」

    「現在這個情勢,就算你想去當附馬,聖皇怎麼可能會答應,眼見這片江山就要交到你手上了,雖然黑羽定海暫時入了獄,但是你那個小陰謀又能迷惑得了黑羽王多久?我只是在想,或許你可以娶金城倩,然後……」

    「住口!」聖懷璧臉色一沉,「原來你還在打這個主意?我都說了我不會娶她,她愛嫁誰就嫁誰去。真真好笑,你連我們倆的婚事都做不了主,竟然還想做主我和金城倩的婚事?」

    令狐問君與他四目相對,兩個人都瞪著對方,過了好半天後,她才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你要做皇儲,就該有所犧牲。皇位、美女,都是你的了,這已是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你還想怎樣?」

    聖懷璧盯著她的眼,「你倒和我說清楚,你先辭官,現在又和我提這樁親事,你把自己置於何地?」

    「未辭官前,我是聖朝的臣子,為君謀事,心中絕不能有半點私情;辭官之後,我是令狐問君,普通百姓,但我也有我的原則和堅持。」

    「什麼原則?什麼堅持?」聖懷璧似是被她逼到絕境了,眼角充血,那溫柔的笑容也不知被丟到哪裡去了,彷彿她無論說出什麼都會激怒他。

    她看了他半晌,內心的話終究還是嚥了回去,歎道。「算了,你還是先想想二皇子的事情吧,既然你也不願意和陛下說二殿下的陰謀,總不能就這樣裝聾作啞,還要防看他再有其他動作。張諾在你手裡,他這些日子肯定寢食難安,必定會有所準備,你想不動聲色的讓他束手就擒,談何容易。」

    他還是鐵青看臉,「你都要甩手不千了,還管這閒事做什麼?二哥想殺我就讓他來啊,明刀也好,暗箭也罷,難道我怕他?」

    令狐問君卻說。「我想了一夜,二殿下應該不是想要你的命,一直以來,他出手對付的對象都是你身邊的人。對付大皇子、三皇子,倒像是幫你掃清障礙,至於向黑羽洩露我的行蹤,其實只單純地為了對付我一個人。所以,也許他不是想要殺你,只是要殺了身邊對你不利的人,或者是對他來說,感覺不利的人。」

    聖懷璧皺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你想說二哥一直是我的護身使者嗎?哼!」

    「二殿下如果真的是對你有……難言之情,焉知他做這一切不是以維護你的利益為目的?他扳倒大皇子,害了三皇子,好讓你能順利登基;對付我,是因為他已察覺你我私情,這讓他豈能容忍?不信你去問他,他雖然心思詭詐,但是你若當面對質,以情逼供,他未必不肯說。」

    他撇撇嘴,「你要我怎麼問?就問他。二哥,你是不是因為愛慕我才會去害大哥,害三哥,害令狐問君?你要怎麼才肯收手?讓弟弟做你的情人?」

    她淡淡道。「你要是能這樣問出他的真心話,又有何不可?」

    瞪著她那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他忽然嘴角一挑,「行啊,我可以去問他,但是你也別想置身事外,這齣戲沒你還唱不成呢!」

    聖懷玥在離開翰林院的時候,忽然接到聖懷璧差人送來的一張灑金香帖,他拿著這張帖子,心頭疑雲叢生,問那使者,「你們四殿下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那送帖子的使者也是個長得極為清俊的少年,伶俐地回答,「殿下說,雀靈苑最近新調教了幾個唱戲唱得好的伶人,但是又苦於沒有新唱詞,想請二殿下幫忙寫幾首來。

    可是知道二殿下身份尊貴,必然不屑於給這些人寫那些風月之詞,所以四殿下特意擺下盛宴,請二殿下過去坐坐,先聽聽他們的嗓子如何。「

    他猶豫著說。「我這裡事情繁忙,今天就不便過去了,改日再說……」

    「四殿下說,二殿下千萬不要推辭,他那裡不僅有上好的美酒佳餚,還有二殿下樂意一見的座上嘉賓,殿下錯過就可惜了。」

    聖懷玥一顫,「什麼嘉賓?」

    那使者笑道。「四殿下沒有和小的說這個,小的只是照著四殿下的話轉違罷了。」

    他在原地來回踱步,遲遲下不了決心。

    張諾失蹤之事,他去問過令狐衛,也去問過刑部,但是沒有一人知道他的下落,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故意隱瞞,心裡更加不踏實。雖然他相信以張諾對自己的忠誠,絕不會將自己招供出來,但是令狐問君這驟然的病倒,卻又很快地康復入朝,讓他著實心驚膽戰。

    他一直暗中觀望,不見令狐問君找自己的麻煩,連聖懷璧也依舊和他有說有笑。莫非張諾那傢伙其實是攜家逃跑,而並非事發被人抓住?可令狐問君找他詢問張諾的事之後,他曾警告過張諾,一是盡快遠走高飛,二是…同邱朕東一般處置。

    如今情況不明,局勢奇詭,四弟驟然來找他,只怕背後沒好事。

    他內心糾結翻騰,回頭又看向那還站在廊下的少年,忽然想起今早父皇和他在御書房見面,還諄諄教導他多幫著四弟處理朝政,許諾今後要把禮部交到他手上。以父皇的脾氣,若是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絕不可能再做這種姿態給自己看,必然會如對待大哥那樣雷厲風行地將他也關押起來了。

    倘若這驚天之案還沒有驚動父皇,四弟又怎麼有膽子公然對付自己?他就算是再得寵,也是要顧及父皇的,畢竟他聖懷玥也是皇子啊。

    思及此,聖懷玥終於點頭笑道。「好吧,既然你們家殿下這樣誠意相邀,我就過去看看好了,只是沒法待太久,只能辜負那些美酒佳餚了。」

    接看他隨看那少年到了雀靈苑,被領進後院的瀟湘館,果然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有男聲晰叩呀呀地在唱曲。

    聖朝這裡,這幾年很時興由男扮女裝唱些風月之曲,後來聖懷璧又從中原找了兩名教習,從苑內挑了幾名身材相貌聲音都好的少年,開始抖目寅劇目,每年宮內有慶典時,偶爾聖皇也會讓他們擺上戲台聽上幾段。

    聖朝向來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從男寵到戲子,那些王公親貴向來是緊跟聖皇之後,因此,雀靈苑裡會唱幾出戲的美貌伶人個個更是聲名在外,極為得勢。

    聖懷玥以前也曾經幫聖懷璧寫過幾首詞給這些伶人唱,但他自己並不願意借看這些戲子出名,所以從不許聖懷璧對外聲張那些戲詞出自他的手筆。

    今天他駐足在瀟湘館門前,聽到裡面傳出的正是自己以前寫的一段唱詞--

    「凝眸望,愁白三千煩惱絲兒長,夢正香,醒時如幻泡影貪夢涼。懸燈空階上,花影足前芳。莫忘莫忘,昨宵情濃紅羅帳,今朝何處傍鴛鴦?恨斷腸,千絲萬縷皆荒涼。舉目是殘陽。」

    他聽得心裡一沉,忍不住歎了口氣。

    此時那屋內絲竹之聲卻停了,只聽聖懷璧的聲音傳出,「怎麼唱得這麼矯情?有哪個達官貴人真喜歡聽你們把閨怨之詞唱得這麼哀怨的,他們不過是和你們玩玩而已,你們要記得這詞中幽恨是假,勾情才是真,重來重來。」

    聖懷玥聽得苦笑道。「四弟,你別歪曲了我這段詞兒,什麼幽恨是假,勾情是真?你把這唱詞的人說得這麼輕桃,把寫詞的人又當成什麼了?」

    有人幫他掀開掛在門上的厚厚棉布簾,只見這館內到處生看火盆,屋內暖融融的,將早春的冷峭催暖了,竟還有幾盆鮮花盛放,也不知道是聖懷璧從哪裡找來的。

    聖懷璧自己則只穿了件月牙白的中衣斜躺在一張寬大的軟榻上,身邊就是一個燃燒正旺的火盆,火焰的溫度使得他的臉紅彤彤的。映著他的黑眸烏髮,整個人更是說不出的風流旖旎,俊美傭懶。

    他看見他進來,也不下榻迎接,只笑著在榻上招招手,「二哥來得正好,你若不喜歡我這麼說,便親自來教教他們。」

    聖懷玥靠看他坐在榻邊,側目看他,問。「怎麼今天心情這麼好?」

    「剛聽說了咱們那位大哥的下落,心情當然好。」聖懷璧竟歪過身子靠看他,在他耳畔俏聲道。「你想不想知道他被父皇怎麼處置了?」

    大概是被這屋內的熱氣弄得也有些心浮氣躁,他忍不住拉住四弟的衣袖,急問看,「他去哪兒了?」

    「洪明島。」聖懷璧歪著頭,笑得天真,「我看他這回是翻不了身了。」

    聖懷玥聽到這消息心頭也是一驚,但表面更是裝得大吃一驚的樣子,「怎麼會去了洪明島?那種地方豈是大哥可以住的?」

    「他有什麼不能住的,佛家說眾生平等,民間俗語還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呢。他犯了這麼大逆不道的重罪,父皇遺留他一條性命已經是極度寬容了,若是依看我的脾氣啊……」

    他沒有說完,只用手指點選了一名站在面前的伶人,又轉頭對二哥說。「所以我剛讓他們排了一首新曲,詞兒寫得可妙了,二哥要不要聽聽?」

    「……嗯,好啊……」好久沒有離他這麼近了,兄弟兩人緊靠地坐著,他的衣服又穿得鬆垮,從自己這裡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他細窄的鎖骨露在領口之外,那白哲的皮膚倒比女孩兒還咬嬌嫩許多似的……聖懷玥忍不住喉結顫抖了一下,嚥了口口水。

    「哭也哭得,笑也笑得。且看這眾生芸芸,茫茫世界,卻有幾個不瘋不傻,不癡不孽?辛苦幾十年,不過為了那有眼的銅圈圈,豈不知黃土之下,還不是一縷輕煙?再美的明眸爛成一個個黑洞,柔嫩的肌膚也難羽化登仙。

    「錦緞續羅腐成殘絲碎片,成堆的珠寶供養了土地爺二最可笑是那生前的冤家,原來一樣頭枕棺木,啞口無言。精美的畫梁結了蛛網,牆上的琵琶也斷了弦。一本本詩書枉自霉爛,可憐那睡裡夢裡不忘的紫金冠。說什麼鶯飛草長,談什麼花明柳暗,到頭來霏霏淫雨,不知嫁衣為誰穿。情義變作流水,癡心妄成笑談。若將愁情與天知,終不如笛簫一曲,清風明月共糾纏。」

    這段唱詞,唱得抑揚頓挫又千回百轉,那唱曲的伶人聲音極好,如絲綢般的聲線,彷彿唱出金子般的光彩,可聽在聖懷玥的耳朵裡,卻從背脊一陣陣往上泛著涼氣。

    他不禁擠出一絲笑意對聖懷璧問道。「四弟從哪裡找來這麼詭異的詞兒?聽看讓人心裡都發寒。你這是要唱給誰聽啊?父皇可不喜歡這種靡靡之音,回頭還得說你動搖人心。那些想陞官發財的臣子們更不會喜歡,你把他們的後事都唱完了,讓他們這輩子連個奔頭都沒有了。」

    聖懷璧呵呵笑道。「人生在世太多想望可不好,偶爾也該給他們敲敲警鐘,你看大哥,若是早聽了這一首,何至於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聖懷玥低著頭想了想,「可父皇怎麼能忍心……就算是父皇決定這樣處置大哥,又為什麼到現在也不對外有個交代,任由滿朝臣子們這樣東猜西猜的,也不利於安定民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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