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林曉北,29歲。別以為她家一定有四個孩子,分別取名為東、南、西、北。錯!大錯特錯!事實上現在家家都是獨生子女,她家也不例外,只有這一個寶貝女兒。
林家二老從不重男輕女,對這個女兒向來疼愛有加,況且他們一家和樂,是羨煞旁人的家庭典凡,可惜,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她的性格也越發古怪,或許跟她倒霉的運氣也有關吧。
從小因為生日晚,被迫晚一年上學;從小學到高中,沒有一次不趕上試點教學的,什麼嘛,每次都拿她們當試驗品!她的成績也奇怪,不論是好班差班,總保持在中上等的標準,悲慘的是她的表親們個個成績優異,只有她一個人……可想而知她的壓力有多大。好容易高中上完該考大學了,好死不死的,高考時給她捅婁子!行,好歹有個學校念,咱也不計較。學,不就是繼續學唄,可原先以為挺有趣的專業怎麼學起來這麼悶吶!總算熬到了畢業,該找工作了吧,這還真是個機遇的問題,像她這樣從小倒霉到大的,什麼好事能輪上她呀!等唄,這一等就是兩年!
得,她也認了。不就是倒點霉嘛,還能怎麼著呀,反正她也習慣了。這倒也好,什麼事都經過了,這也是為何她總能處變不驚的原因吧。
盛夏的太陽耀眼得刺人,陽光毒得像要燙去人一層皮。曉北舉起手背揮去額際的汗水,順勢看了一下手上的表,三點四十分!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把文件送到已經三點過半,若是再坐車回公司估計也差不多四點半了,五點鐘下班,她又何必再回去?太棒了,可以名正言順地翹班!
反正時間還早,今天她可以回家看看老爸老媽不用再住外面的小套房了。只不過……回家就有一點不好,唉,煩吶!每一次回家去他們總要嘮叨她的個人問題,總要說什麼年紀越來越大了呀,要多交朋友啦,不要要求太高啦……等等。真是讓她不勝其煩!
她就是不明白,一個人有什麼不好?她一個人一樣可以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一個人的浪漫,對她來說已經足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沒有牽絆,沒有約束,自由自在的,多好?老媽自己不也常常說若是只有她一個人怎麼怎麼樣的,現在幹嘛又來說她?
其實,她有時也會覺得孤單的啦,也想找個人來陪,只不過……不是她冷血,她是真得很難相信別人,真的很難對人投入感情。當然,沒有誰來追她這也是事實。
或許她真是電視小說看多了吧,她實在是難以相信現實中還有像小說裡的那樣癡情的人。現實生活中的男人,算了吧,她可不敢恭維。許是她的眼光太高了,許是她真的不切實際,但她自己卻不那樣認為。所以,只有在虛擬世界中,她才是有感情的人,而現實生活,似乎什麼事都無法引起她的注意。
只是偶爾,一陣涼風襲來,她也會感到寂寞。一個人……寂寞啊……她不禁搖頭。也只有在這時候,她真心地希望有個人來陪……不一定非要是男人啊!她知道,這個世上,一定有一個真正疼她愛她的人存在,只不過……以她的運氣,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這輩子她可以遇得到。
或者……一個孩子,她真正需要的是個孩子。她也常常想,若是等她老了該怎麼辦?總得有個孩子在身邊伺候她才行。不過,孩子可不會憑空掉下來,要她隨便找個男人來生,這種傻事她才不會去做。
還是領養的好!是男是女都沒關係,不用太聰明,只要乖巧,聽話,貼心。啊,她今年二十九歲,若是她能在三十歲前有個孩子,等到五十歲時,這孩子大概也可以工作養家了吧?她實在是越想越美。
嘩!一陣急剎車,嚇了她一大跳。
有沒有搞錯啊,前面再走兩步就到過街天橋了,非要在這裡橫穿馬路!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又沒公德心,就為了少走那幾步,出了事故多冤那。那可真是撞死了白撞!不過,真那樣,人家司機也挺倒霉的。雖說是撞死了白撞,可也不能就真的撒手不管吧,出了事還是得幫著叫救護車,幫著交急救費。別說她沒同情心,不值得。依她說,這些人是自找的,死了也活該!雖說她懶吧,她自己從不否認,可也不會為了少走這兩步路而去找死。
她回過頭,晃著她特有的慢步,左腳剛要踏上過街天橋的第一個階梯,突然聽到——
「啊——」
「唉喲!」
「嘿——」
「小心!——」
好幾聲大叫從她耳旁響起,嚇得她一哆嗦,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誰料到,就在她剛收回腳的一剎那,突然一個大男人從天而降,自天橋上滾了下來正好落在她的腳下。
哇!她張大嘴瞪著躺在她腳邊一動不動的人。
「喂,你還好嗎?」基於道德約束,她彎下腰低下頭問道。
那個人一動不動,似乎已失去了知覺。
不是吧,沒反應?這好像就不是她能管的了吧?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她慢慢直起身,左右看了看想要離去。
哇呀,怎麼搞得,周圍什麼時候已經站了這麼多人,她怎麼都不知道?幹嘛幹嘛,什麼意思?他們一個個都盯著她幹什麼,又不是她把人推下來的!看得她心裡毛毛的,他們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唉喲,他好像暈過去了!」
「好像是有人把他推下來的!」
「他這樣不行吧,得趕緊送醫院!」
「是呀,看他頭都流血了,快送醫院吧!」
是呀是呀,快送醫院吧!她同意,趕緊把他送走,也就沒她什麼事了。咦,怎麼沒人動呀?還看著她幹什麼,趕快叫車送人去醫院那!
「哎,你這姑娘,怎麼還不動手?趕快把他送醫院呀!」
嗯,這話她聽著怎麼那麼彆扭。
「別愣著啦,把人扶起來吧。」
咦?在對她說話?
「就是你沒錯,不送人去醫院還等什麼哪?」
「我?」她瞪大眼,怎麼會是她?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對,是你,別耽擱了,讓他這樣躺下去可不是辦法!」
呀呀呀!怎麼賴到她頭上!好事怎麼就輪不到她身上?就說嘛,她這個人總是倒霉的。算了,她也認了。看來,今天她要是不把人送醫院,她也別想回家了。
她歎了口氣:「那,哪位好心人幫忙叫輛車好麼,我可沒辦法這樣扶他到醫院?」
這回他們倒是很好說話,說動就動,馬上有人跑到街上叫了一輛計程車。這個忙幫得還真容易,可真是名副其實的「舉手之勞!」
還好他不是太重,她勉強撐起他的身子,眾人七手八腳將他們兩人送入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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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內。
「姓名?」
「不知道。」
護士瞟了她一眼:「年齡?」
「不知道。」
「家庭住址?」
「不知道。」
護士皺眉道:「那你究竟知道什麼?」
「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我只知道他不是我傷的。」
護士白了她一眼:「那你翻翻他身上有沒有什麼身份證明?」
「唉,唉。」她忙不迭地點頭。翻了一圈,讓人洩氣極了,除了一張殘破的身份證外,什麼都沒有。不過現在她至少知道了他的姓名,原來他叫湯耀華。
真夠俗的!她很佩服他有勇氣用這麼俗氣的名字。
可惜身份證其餘部分已經殘破的什麼都看不出來,她是既不知道他的年齡,也不知道他的聯繫地址。糟糕的是,他身上連半毛錢都沒有,剛剛他不會是因為被打劫才從天橋上掉下來的吧?瞧瞧她給自己惹了什麼麻煩,治療費還得她出不成?
「那,除了這個什麼都沒有了。」她把身份證遞了上去,然後攤開雙手。
護士看了一眼又把身份證還給了她:「那你決定吧,要不要治療?」
要不然她溜走?現在晚了一點,早幹嘛來著?她偷偷瞧了一眼躺在一旁的那個男人,把他就這樣丟在這兒似乎有點不太人道……她進行著思想鬥爭,好半天,終於狠下心,無力道:「那就救吧。」
「那好,請你跟我到這邊來交費。」
錢!她的錢哪!怎麼隨便看個小病就要這麼多錢,嗚……她好心疼啊!不行,這筆帳一定得跟他算清楚!她邊走邊為她那失去的錢而哀悼,不知不覺已走到病房門口。
她先深呼吸一口氣,整整衣物立正站定,臉蛋再掛上親切的笑容,然後敲門。等了將近十分鐘,笑臉僵硬之後。耐力也消失殆盡,她換上凶神惡煞的臉孔,老實不客氣的破門而入。
咦?他已經醒了!看他睜著雙眼坐在床上正在跟醫生聊天,她不禁暗喜,他是不是已經好了?那是不是代表她的任務完成了,可以快些要回自己的錢回家去了?
別怪她總是把錢掛在嘴邊,在社會上生存沒有錢行嗎?還是老話說得好——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
「你終於醒了,沒事了吧?」曉北禮貌上問著。
「漂亮姐姐!」病床上的男人忽然開口道。
嘎?什麼漂亮姐姐???
曉北左右張望,這裡除了她和那個醫生明明沒見到其他人呀,他在叫誰?或許她聽錯了吧,她搖搖頭沒有理會,繼續道:「把我們的帳算一下,我還有事。」曉北一個箭步來到床頭,對著剛醒來的湯耀華趕忙說。
趁著他清醒過來,還是早點把事情了結的好,她可不想再耗下去,天都黑下來了。嘿,若是沒同情心,她大可以一走了之,不用在這裡白白浪費時間。看來今天,她是哪兒也去不了了!
「帳?」湯耀華似乎不明白曉北的話,用手扶著頭上的包,一臉迷惑的看著她。
別說她粗心,直到此刻她才看清楚這個男人的長相。喝!林曉北倒抽了口涼氣。不是因為他長得嚇人,而是,他、他、他實在太——該怎麼形容呢?那俊秀得近乎幼稚的臉、挺直的鼻樑、齊肩的長髮,特別是那雙清亮的大眼,看起來清純的像個涉世未深的大男孩,卻偏偏該死的迷人的要命。
曉北這輩子最討厭長得帥的男人!她從不跟這種男人接觸,縱然他看來像個孩子,仍是犯到了她的忌諱。
「喂!你想賴是不是?要不是我送你到醫院,你現在還有命嗎?」這話是有些誇大,但是不這麼說,哪裡顯得出她林曉北的舉動是多麼的重要。
「是你救了我?漂亮姐姐?」湯耀華眨了眨因為痛而泛著水光的大眼睛。
又是漂亮姐姐?她怎麼沒看到有那個漂亮姐姐站在這裡?等等……他剛剛好像是在對她說話……難不成這個漂亮姐姐是在說她?!
嘎?嘎?嘎?她林曉北是長的不差了啦,但自認跟漂亮還有段差距,最多算是五官端正,容貌嬌好罷了。慢——慢——慢,好哇這小子,分明是想賴帳所以才給她灌迷湯。也不打聽打聽她林曉北是什麼人,豈會隨隨便便被人誇兩句就不知東南西北?別的她不敢說,這輩子她最驕傲得是便是不論發生什麼情況都能保持理性和冷靜。
想賴帳,門都沒有!
「沒什麼救不救的,把我們的帳算清楚,然後把你家裡的電話給我,我幫你打電話通知你的家人來接你,OK?」
「啥?」湯耀華又是一愣。
「別跟我裝傻了好不好?快一點,我忙得很,沒有時間在這裡陪你玩遊戲。」曉北很不耐煩,她的耐心一向只對自己喜歡做的事,而這件事肯定不屬於這個範圍。
「對不起。」床上的男人低下了頭。
曉北翻了個大白眼:「你別再浪費我的時間好不好?」
「可是,我想不起來……」他一臉驚恐的囁嚅道,睜大的雙眼無助的定在曉北的臉上。
該死的,討厭!她最討厭這種無助的眼神,讓被他看的人就好像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
她挑了挑眉不客氣道:「想不起來,你怎麼會想不起來?臭小子,別以為說你想不起來就可以賴帳?」
「你別凶他了。」醫生從旁邊的凳子上站了起來,「他想得起來才怪。」
「為什麼?」就說她最討厭醫院,每次到醫院看病都什麼也檢查不出來,全是些蒙古大夫!
「因為他得了失憶症。」
林曉北聽了之後,足足呆楞了三分鐘,才突然清醒的哈哈大笑,粗魯的拍了醫生一把。「醫生,別尋我開心了,失憶症?你以為你在拍電視,失憶症,想讓他住院觀察你就讓他住院觀察嘛。」
曉北若有深意地沖醫生嘿嘿一笑:「我知道,你們做大夫的也不容易,想多掙些治療費嘛,沒問題,等他家人來了你找他們要就行了,別耽誤我的時間,我跟他又沒有關係。來來來,讓開些,等我把他家人的電話要來你再算那些醫藥費也不遲。」
「你亂說什麼!我們醫院從不亂收費!」醫生漲紅了臉,「以我行醫二十年的經驗來看,他就是得了失憶症,我說的是實話。」
林曉北急紅了眼睛大喊道:「你騙人!他不過從天橋滾了下來,怎麼會失憶?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怕她一承認,她花出去的醫藥費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小姐,你也說從天橋上滾下來,所以傷者頭部遭到重創才會失憶的呀!」
怎麼會這樣!她以為只是小毛病,把人送到醫院然後問他的家人拿錢就沒事了。那現在他失憶了,什麼都記不起來,她的醫藥費跟誰去要?
「喂,你說,你找不找得到你的家人?」她的矛頭直指床上的男人。
他縮了縮肩,搖頭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不會連自己是誰也不知道吧?」她試著問,若是他回答不知道,她可真要崩潰了。
「不知道。」
「不知道!」她吼道,「居然又是不知道?那,那,你究竟知道些什麼?」她一把揪起他的衣領。
他並沒有被她的舉動嚇得嚎啕大哭,而只用他那雙清澈明亮的大眼可憐兮兮地看著曉北。
該死!又是這種眼神!她這個人脾氣就是這樣,人家越是來硬的她越是不怕,她的臭脾氣偏要跟人死扛到底;可若是來軟的,她就沒折了。
嘿!這……真是太好了!看看她給自己找來什麼樣的麻煩?
「我現在該怎麼辦?」曉北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搞成這樣,別說是叫這個小子賠錢,她不要給他賴上就阿彌陀佛了。嗚……她從不管閒事的,怎麼第一次幫人就搞成了這樣?
「醫生是醫病人的,他只要好好的就沒我們的事,你可以帶他走了。」
「帶走他?我能帶他到哪去?我又不認識這小子,為什麼我要帶他走?」曉北一下子高了八度音。
「他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嗎?」
「要不是因為沒有,我會笨到在這兒等他醒來?早把這麻煩丟還給他家人,我回家去了好不好。」曉北沒好氣的白了醫生一眼。
「那你只好把他送到警察局了。」
這句話還有點建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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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以為她只要把這個小子丟在警察局,然後拍拍她的屁股就可以走人,沒想到,警察局的值班人員硬是要她把事情說清楚才能走,她只好從頭到尾的把事情交代一遍。
「小姐,你不能帶她回去嗎?」
「什麼?!」在聽完整個事情經過後他居然這麼說!
林曉北的眼睛幾乎要放出火光,「他又不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帶他回去?你知不知道多養一個人要多花多少錢?」
警察大概總算看到了林曉北眼中的不耐煩,聳聳肩的朝打一進警察局就一言不發的湯耀華出聲問:「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湯耀華慢慢的抬起頭,眼中淨是不安,他看看警察又看看曉北,搖了搖頭後又垂下去。「我不記得了。」
警察皺了一下眉頭,「看來,只好在找出他的身份之前,把他送到收容所去了。」
收容所?!林曉北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他不能住在這裡?」
「小姐,我們這兒是警察局,像他這種不知道身份的人,當然是到收容所管理。」
「可是他有名有姓,不是非法的外來民工吶!」曉北衝他喊道。
「可也聯絡不到他的家人不是嗎?以他這種狀況我們只能先把他帶到收容所,然後白天帶他去京郊的砂廠篩砂,掙一些食宿費。」警察也覺得無可奈何。
「什麼?」曉北的聲音尖銳起來,「你看看他柔柔弱弱細皮嫩肉的,居然叫他去做苦工?」
警察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不過:「小姐,就算是收容所也不能白吃白住的,我們也只能做到這樣,希望你能理解。我們會盡快查出他真實身份的,到時候他就可以離開了。」
「要是你們一直查不出呢?他的苦工是不是要一直做下去?」
「嗯……除非……他自己有能力獨立生活。湯先生您可以嗎?」警察又轉過身問縮在一旁的湯耀華。
「我……嗯……」他縮了縮搖了搖頭,那幾不可聞的聲音似乎是從喉頭硬擠出來。
他就像是即將被丟棄的可憐孩子一樣,那樣柔弱的眼神像箭一樣的射上了曉北的心,也一把射散了她的理智。
一張口就說出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說的話——
「與其讓他去住什麼收容所,不如我帶他回去。」這話一說出口,曉北就後悔了,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是在發什麼瘋?
她不就為了甩掉這個麻煩才來警察局?那為什麼在好不容易就要和這個麻煩說拜拜的時候,卻替自己又把這個大麻煩攬在身上?他又不是她的朋友,不是她的弟弟,不是她的兒子……
等等,兒子?!對了,她不是一直想要個兒子的嗎?
「真的?」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看著曉北的眼神,熱切的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因為他真的一點地不喜歡被人送到收容所去。
「我……」林曉北反悔的話明明已到了胸口,可是在對上他像是突然點亮般的興奮神情,就怎麼也出不了口。或許,他可以做她的兒子,若是他真的沒有家人的話,這樣一來,她就不怕沒人照顧了,她盤算著。
「我先聲明一點,你住我那兒可不一定會比收容中心好,等你有一天想起一切,我可是會把帳和你一起算清的,你可得想清楚。」
湯耀華連忙的點點頭,只要不把他送到那個光聽名字就覺得很可怕的地方,教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小姐,這樣不是很好?等有消息,我們會盡快和你聯絡的。多謝合作。」那警察也鬆了一口氣,這樣省了他不少事。
哼!曉北撇起嘴角,誰知道這盡快得近到什麼時候去了。反正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這個麻煩是跟定她了。
「我們走吧。」她歎了口氣認命道。
「好!」湯耀華像個小孩子般一下子跳了起來,奔到她身旁拉住她的手,明亮的大眼一閃一閃地望著她,怯怯地問,「漂亮姐姐,我們是回家去嗎?」
曉北翻了個白眼:「我說過會帶你走就不會再把你留下來,你用不著叫我漂亮姐姐討好我!」
「可是……可是我沒有叫錯呀,你是漂亮姐姐呀?」他小心翼翼地不知自己又哪裡做錯了惹她不高興。
看著那個警察在一旁偷笑,林曉北被他氣到無力:「隨你便吧,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回家我再慢慢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