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煩死了!
不過是走了一個人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從小到大自她身邊朝來夕去的人不知有多少,他也沒什麼特別的,何必一直念念不忘!
他畢竟當過你兒子嘛,到底身份還是不同的,況且又跟你同住了兩個月,想想看,你活了近三十年除了父母還有人像他這般與你如此親密過麼?
她……沒有。
你向來自命無情無愛,但你真的做得到嗎?還是你怕受到傷害從來不敢釋放它……可惜,這一次你失敗了。承認吧,他對你來說是不同的,他闖入了你的生活,也進駐了你的心。
那又如何,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沒有他她一樣可以過得很好,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好了,反正她常常做夢。
真的可以嗎?
當然。她很倔強。
何必欺騙自己?
哪有,她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那麼,為什麼這幾天不去上班,為什麼你這麼痛?
她哪有痛,她很好。
你的心在痛,你的心在滴血,你想他,承認就是了,何必壓抑自己的感情?
她沒有,她只是氣他明明恢復記憶了卻不告訴她,臭小子,看了她那麼久的笑話。
可是你還是想他。
怎麼會……好吧,就算……一點點,只有一點點哦,至少他的廚藝還是值得懷念的。
只有廚藝,人呢?
人也……幹嘛,你很煩吶!你一定要繼續說下去嗎,能不能閉上嘴清靜一點?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只想讓你看清自己的心。
她的心有什麼不清楚地!
你明明也喜歡他,甚至是愛他,可你卻不敢承認。
胡說。
我很誠實的,不像有些人總是不肯面對自己。你並沒有把他當成兒子看待,至少後來這段日子你沒有。
你神經病呀,知不知道自己很討厭!幹嘛在這裡一直說來說去的,逼我承認你會好過嗎?
我就是你,又怎麼會害你?我只是想讓你面對自己的心。
面對了又能怎樣?我還不是一個人,他一樣不會回來。
你終於肯承認了嗎?
她笑了出來,笑得有些許落寞。不忍又如何,騙得過旁人卻騙不過自己的心。
幹嘛不跟他走?
我有我的生活,也有我的家人,我不想改變,也捨不得我的家人。再說,你也看得出他大哥並不喜歡我。
只要湯耀華喜歡你不就夠了,其他人不成理由。
我怎麼知道他是真的喜歡我這個人,而不是我救了他之後這段日子裡他開始依賴我。
……至少,你該為自己爭取一下。
她這個人,一向怯懦。
是的,怯懦。一次是這樣,兩次是這樣,三次還是這樣!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為自己努力一次?
她又笑了,真的很難。
你對自己太沒信心了。
是吧,她已經習慣了。
如果你再這樣隨便下去,你這輩子就完了!
有這麼嚴重嗎?
如果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對人沒有感覺,那麼我不會擔心,但是你現在不同了,你不但有感覺還讓自己陷得很深很深。
那又如何,反正他都已經走了,現在才發現愛他不是太遲了?算了,反正這輩子她並沒打算結婚。
怎麼能就這樣算了?你總說自己運氣不好,你總說這輩子碰不到懂得愛你的那個男人,但是老天爺特意從法國送來了這個男人,你為什麼不抓住他?
為什麼?為什麼?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幸福嗎,這個詞好像離她太遠,她不敢奢望。他呢,他那麼的優秀,她怎麼配得上……
如果連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麼你又憑什麼讓別人看得起你?
你也知道我向來隨便……
如果讓你從來一次,你還會不會選擇這樣的生活方式?你會不會更加積極進取一些?
她想了想,不會。
他跟你在一起時有沒有埋怨過你得隨便。
沒有,但他那時候是……
沒有但是,你只要知道,你不會改變自己的生活,因為如果改變了你就不再是你;他不介意你的生活方式,因為他喜歡的是真實的你。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你要讓我更傷心嗎?
你會傷心嗎?
當然會,我又不是木頭人。
你會的話,他也會。你的選擇同樣會讓他備受折磨,或者他會……
他不會,他那麼忙,過一陣子就會把我給忘了。她不想給自己希望,也不敢給自己希望。
你會忘記他嗎?
我想,我不會,我是一個念舊的人。至少……我曾經開心過。
接下來,你會怎樣?
人生本來就是起起伏伏,沒有人能永遠保有幸福,她也不算過得太壞,至少她還活著,她也有工作能力,比起那些失業的人她算幸運的,只是有段不成形的戀情而已。等這陣子熬過去,相信她依舊又是個快樂的上班族。
你可以嗎?
一定可以。
但心碎了,怎麼辦?
碎了就碎了,她是個堅強的人,修補起來一樣可以過活。
如果……我只是說如果,上天給你們再來一次的機會,你會不會好好把握?
如果……我也只是說如果,他是真心愛她的話……
************又到年關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新的一年便已開始了。
林曉北果真調試的很好,除了她的父母替她不值外,沒人看得出她的傷心。
下雪了,她坐在窗前一顆頭輕輕地靠在窗上,看雪花一片一片飄落。她靜靜的望著,心中也是一片寧靜。
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她想……應該很好吧。知道他的全名又知道他是個鋼琴演奏家後,她開始注意有關他的一切報道。從網絡上,他知道他正在一場接一場的開演奏會,他真的很出名,枉費她還自稱喜歡古典音樂,竟然有眼不識金香玉,真是孤陋寡聞。
想到初見面時他那傻傻的模樣,她輕笑出聲。
「一個人坐在這裡傻笑什麼,過來收拾桌子吃飯了。」一個男聲自她頭頂傳來。
她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來人——是她表弟小姜。
「大家都到齊了?」她往客廳裡瞧了瞧。
「該來的都來了。」他據實以告,「大姐他們出國了來不了,二哥他們夫婦都在加班這幾天都不休息。」
曉北聳了聳肩膀:「他們都好忙啊!只是這樣辛苦真的好嗎?」她就知道他們一定沒空參加。不過他們身份不同,家裡的那些個長輩自然不會說他們的不是。
「公司的最高決策人嘛,總是要辛苦一點。」小姜衝她擠擠眼睛,「很多人盼都盼不來呢!」
「我可不要那麼辛苦,我寧願當個平凡人。」看他的鬼樣子,曉北輕笑道。
「平凡也有平凡的苦,等一下預備被念吧。」他的手沖後指了指,「走吧,開飯了。」
「就來了。」她不得不起身了,雖然很不喜歡參加聚會,可是沒辦法,這一年三次的家庭聚會不來可不行。
「現在工作怎麼樣,你還在那家公司上班嗎?」二姑關心地問。
「我還在那兒上班,沒打算換工作。」她討厭這類問題。
「你在那做了很久了吧,有沒有升職加薪呀?」大伯問。
曉北搬過幾個凳子放到桌邊:「做了三年了,還是老樣子,過的去。」
「你這樣可不行啊,我告訴你。」大伯又道,「你得趁著年輕多努努力,把職位升上去才行。」
「我無所謂啦。」她聳聳肩膀。
「怎麼能無所謂,現在不爬得高一點,過幾年你就麻煩了。」大伯看不慣她的渾不在乎。
她無奈地點點頭。
「好了好了,大家都坐下了,開飯。」大姑宣佈道。
終於熬到吃飯時間了林曉北鬆了一口氣,有飯吃他們就不會那麼多話了吧。
誰知道她剛一坐定便有爆炸性新聞傳出。
「小棠懷孕了!」
「什麼?」
「再說一遍!」
「大聲一點!」
「是誰懷孕了?」
「小棠懷孕了!」林曉北的表妹夫驕傲地大聲宣佈。
「是小棠!」三姑驚呼。
林曉北的表妹唐棠微笑著點點頭。
「這真是個好消息!」大姑很是開心。
「那從現在起就要忌口了吧?」林媽媽說。
「才兩個月,你們別那麼緊張。」小棠的母親說。
「怎麼可以不緊張,這種事得早作安排才行。」二姑如是說。
「嗯,別大意。」大伯也點著頭。
「恭喜你,就要做母親了。」曉北坐在她身旁,誠心地祝福。
「謝謝。」唐棠臉上已經滿是母性光輝。
「太好了,我們家許久沒有新成員了!」三姑歎道。隨即轉眼看向曉北。
林曉被知道她看向自己準沒好事,避開她的目光開始夾菜。這裡訂的菜雖然是飯店的大師傅做的,但吃起來還是沒有當初耀耀的手藝好。唉,怎麼又想到他了,她甩甩頭。
「曉北你呢,過了新年你可就三十歲了,男朋友有沒有著落?」三姑還是問了出來。
牛肉卡在嗓子裡了!
她咳了幾聲才嚥下去,然後開口:「沒有。」她不想多說。
「沒有?」三姑尖聲道,「你就不用瞞著我們了,怎麼可能沒有男朋友。」她一臉的不信。
曉北臉色發白,她的心口又疼了。
林爸爸心疼女兒:「你就別問了,她自己的事情她心裡有數。」
「怎麼能不問,這可是人生的大事!」大姑說。
「從今天開始你就進入三十歲大關了,別不好意思,有男朋友早點帶回家介紹給大家認識了。」大伯半開玩笑地說,以為她只是不好意思。
「我真的沒有!」這種情況她別想再吃了,曉北乾脆放下碗筷瞪著他們,她甚至想問『就是沒有怎麼辦吧?』
「真的沒有?」二姑似是不信,「那沒有正式的男朋友,男的朋友總有幾個吧,有沒有看的比較順眼的?」
「你們幹什麼,我就非得交男朋友嗎?我不喜歡行不行!」她開始不耐。
「不要眼光太高,想想你自己的條件,你也不小了。」大姑替她著急。
但曉北可沒讓他們著急:「三十就三十,有什麼關係?我也沒打算結婚。」
「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人家唐棠比你小三歲,現在孩子都有了,你怎麼還在說這種小孩話!」二姑搖頭。
「好了,你們都坐下吃飯吧,不用為曉北的事操心,她沒事的。」林媽媽見曉北臉色發青,心疼地為她解圍。
「曉北這麼不在乎,你們就不著急?」大伯不解。
「為人父母的,怎麼會不急?」林媽媽歎道,只是她深有感觸,「這種事要靠緣分,急也沒有用,隨緣吧。」
「光靠緣分怎麼行,」二姑接道,「你們應該為她製造些機會才是。」
「按說她沒住在家裡,公司也有不少男同事,應該不少機會才是呀!」三姑想不通。
「曉北你是不是總在下班後就回家,哪裡也不去?」
「下班不回家,沒事瞎溜躂什麼,我又沒病。」曉北沒好氣地說,已經不在乎她的態度是不是不好了。
「你看著孩子,說話這麼沖,女孩子嘛,就該溫柔一點,你看人家小棠多好。」大伯忍不住批評。
小棠小棠,小棠再好也不干她的事呀,總跟她扯在一起幹什麼!都說她不喜歡聚會了,這麼多年每次都說同一個問題也不嫌煩!她們沒說煩,她都聽煩了!
「我看,是時候為她介紹幾個對象了。」大姑想了想忽然開口,上了三十歲就真的不好找男朋友了,她可不想看她做個老姑娘。
「不用了。」林爸爸可不相信女兒現在有這個心情。
「什麼不用,」三姑問起跟曉北同輩的幾個孩子,「你們幾個公司裡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介紹給曉北認識認識。」
他們點頭。
「別費那個力氣了,找來人我也不會見的。」曉北又扒了一口飯後,推開碗筷,「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她起身後,表弟小姜也站了起來:「我也吃飽了。」他跟在林曉北身後坐入了沙發。
「你也這麼快?」曉北見他跟來。
「我等一下要早走。」他皺了皺眉,「她們真的很囉嗦。」
曉北出了口氣,輕聲道:「每次都很煩。」
他跟著笑道:「誰叫你偏要不同,為什麼不喜歡交男朋友,多一個人關心你不好嗎?」
「我一個人已經很好,何必再添一個自找麻煩?」
「你的臉色不太好。」他關心的說。這個小她六歲的弟弟是在這些表親中跟她最親近的一個。
「你去試試每次見面都被人從頭念到尾,臉色會好才怪呢。」她的心事不想給人知道。
「多保重吧,你快樂才是最重要的。」他說話的口氣真的是個大人了。
「謝謝。」這個時候她唯一需要的只是理解。
「那,你多坐一會兒,我要走了。」
「這麼快?去哪兒,約了人?」曉北也關心他。
他點點頭。
「女朋友?」曉北試探。
他的臉立刻紅了起來:「你別告訴他們。」
「這是好事。」曉北笑道。
「我可不想被連翻轟炸。」他警告她。
「我明白。」她身有體會的點點頭。
************卡爾站在門外,他一臉嚴肅地皺著眉,聽者裡面散發著狂怒的琴聲,他不得不再次搖頭。
而另一邊他的父親母親也跟著歎息出聲。
母親憂心地望著父親:「已經兩個月了,他還是如此焦躁不安,我們堅持把他留在這裡,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父親再次歎息:「醫生說他再這樣下去恐怕要打鎮定劑了。」他轉頭看向卡爾,「卡爾,他為什麼一直這樣激動,那個女孩對他真的如此重要嗎?」
卡爾咬著下唇點點頭:「是的,丹佛爾對她用情很深,這也是我後來才發覺的。當初他還一心想帶林小姐一起回來,不過林小姐拒絕了。當時真是我們硬拖才把他拖上飛機的。」
「那位小姐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母親很是好奇。能夠贏得她次子的愛,這個女人一定有它特別的地方。
「她……」卡爾頭痛得不知該怎樣形容她,「她是個很特別的女人。」於是簡單自己知道的一切講給父母知道。
「怎麼是這樣?」母親失笑道。
「她果真很特別。」父親也覺得好笑。
「我甚至弄不清她對丹佛爾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卡爾為此苦惱著。
「你該把你看到的告訴給丹佛爾,畢竟,你不是當事人,你不該對他有所隱瞞。」母親公平地說。
「我是怕她傷害丹佛爾,他這樣出名,任何人接近他都可能是有目的的,他的安全才最為重要。」他為自己解釋。
父親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不是他,你不瞭解他的感受。這是他的人生,你,包括我們每一個人都沒有權利為他作出選擇。」
「能夠將音樂演奏得如此靈動逼真的人,他的感覺神經是異常敏銳的,也是異常脆弱的。」母親說出事實。
「那個女人太平凡了,丹佛爾他適合更好的女人。」卡爾就是覺得自己的弟弟是最好的,她配不上他。
「是不是適合,不是由我們來說的,你弟弟他覺得合適那才最重要。」父親很冷靜也很開通。
「是啊卡爾,」母親也勸道,「感情不好,他的心情就不會好;心情不好,他的琴也不會彈得好,你總不希望看到他放棄所喜歡的事業吧?」
卡爾的思想鬥爭也很激烈,過了良久,他才開口:「好,我跟他談談。」
************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她竟然不要我了!
丹佛爾十指猛然發力,竟將一個琴鍵給敲斷了。
該死的,什麼都跟他過不去,現在就連鋼琴都跟他過不去!
她為什麼不要他,直到現在他還是不能明白她為什麼會那麼絕情?他被人架走了,她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
為什麼?之前她明明對他那麼好……怎麼一下子就翻臉了!就因為他恢復了記憶,就因為他的真實身份?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她怎麼可以丟下他,她怎麼可以嫌棄他,她怎麼可以不要他……她沒愛過他嗎,難道連一點點都沒有嗎?
「走開走開,統統都走開!我不要吃藥了,我再也不要吃藥了!」他聽到開門聲,以為是下人送藥過來,所以大聲吼道。
「是我。」卡爾出聲。
「哥。」看到是他,他喪氣的攤在椅子裡。
「這麼討厭看到我嗎?」看到他頹廢的樣子,他感到心疼。
「沒有。」他一動不動。
卡爾朝他走過去:「我問你一句話,你要老實地回答我。」
丹佛爾看著他等著他問話。
「那天我強行帶你回國,你會不會恨我?」
他搖了搖頭:「怎麼會,你是我大哥,你會這麼做也是為了我的事業著想。」
聽他這麼說卡爾就放心了:「你回來後,情緒一直不穩定。」
丹佛爾笑了,笑容中帶點苦澀:「沒辦法,我心情不好。」
「我知道,是因為林曉北。」
縱然時隔兩個月,旦乍一聽到她的名字,他還是渾身一顫。
看到他的反應,卡爾問道:「你愛她?」
丹佛爾直到此刻才正視自己的哥哥,他非常非常正經地說:「我愛她,很愛很愛。我想這輩子……大概不會再愛另一個女人了。」
「為什麼?」卡爾不甘地問,「你究竟看上她哪一點?」
丹佛爾瞪著清亮的大眼忽然笑了:「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愛上她哪一點,但是愛上了,就是愛上了。可惜……她可能從頭到尾就沒愛過我,不然她不會如此絕情,就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他的神色暗淡下來。「接下來要一直忙到年中,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或許……她是愛你的。」卡爾有些不太確定。自己那天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他可不想看這唯一的弟弟一直痛苦下去。
丹佛爾搖搖頭,忽然猛的醒過味來:「她愛我,你怎麼知道?你見過她,她跟你說過些什麼?」他猛的站起來揪住卡爾的衣領劈頭就問。
「別激動別激動!」除了那天回國時,卡爾還沒見過他這麼激動的樣子,「她並沒單獨跟我說過什麼,這只是感覺。」
「感覺?」他一臉失望地退開,「為什麼我感覺不到?」
「那天中午我們走時,我見她一個人孤零零挺可憐的,於是等我把一切安頓好後,我就想再跟她單獨談一談、安慰她一下。所以下午,我又去了她的公寓……」
「她怎麼了?」丹佛爾認真地聽著,生怕漏掉一星半點。
「我還沒到她的公寓跟前就見她坐在垃圾車旁……」
「坐在垃圾車旁?」
「她是下樓來找丟掉的那個裝你衣物的皮箱。」卡爾誠實地說,「我看到她跌坐在那裡,抱著你的那些衣物哭得很傷心。所以我想,她大該也是愛你的吧。」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他想卡住他的脖子!
卡爾撇了撇嘴:「我怕你一心疼,又不肯跟我回來了。」
丹佛爾被他氣得沒話說:「那你現在又告訴我?」
「父親母親說得對,我沒有權利為你作出選擇。看你這樣痛苦我也於心不忍,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剩下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你作出決定,立刻通知我。」他拍拍他的肩膀,轉身向門口走去。
該讓他靜一靜,卡爾打開門。
「謝謝你。」沉默了半晌丹佛爾還是開口了。
卡爾心中暗喜,他知道一切就快雨過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