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頂樓的辦公室裡,耀司放下電話後,神色冷凝,一雙劍眉擰得死緊。
剛剛是他父親打來的電話,說他和阪口千雪的婚事取消了,因為對方拒絕這件婚事。
聽到這樣的消息,他應該覺得高興的,只是聽他父親那濃濃的失望口氣,讓他深深感到不忍與心疼。
這二十三年來,父親總是無時無刻的找尋、惦記著阪口叔叔家人的下落,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他們,原以為他可以報答這個救命大恩,並了卻他在叔叔靈前立下的重誓。
但,萬萬想不到,他的心願被婉拒了!
父親是個重情重義、有恩必報的人,如今,阪口兄妹拒絕了他的回報,難怪他會那麼地失望、難過。
父親黯然失望的神情在他腦海浮現,他煩躁的合上手上正在研究的謀殺案子,高大的身軀往後靠向椅背。
他是哈佛法學院畢業的高材生,由於他雄辯、言詞犀利,反應迅速且精明,因此他在法界赫赫有名。
他一開始執業時,便接下一樁舉國注目的兇殺案,那是個纏訟多年的案件,因為相關罪證不足,而使得兇手一直無法被判刑定罪。
後來,被害人家屬決定撤換原來的律師,而找上他,在他審慎而細密的重新研究過整個案情,再加上他在法庭上的犀利辯護後,終於突破兇手的心防,讓兇手俯首認罪,此案也終於真相大白。
一時之間,他聲名大噪,手上的案子一件接一件。
現在,他是全日本名氣最旺、最年輕的律師,由於他至今仍是單身,再加上他長得高大英挺,又是濱川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使得他躍上了全日本身價最高的鑽石單身漢寶座。
他是日本女性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圍繞在他身旁的女人多得數不完,雖然他很風流,但卻不濫情,讓女人對他是又愛又恨。
由於父親的逼婚,這半個月來他變得很暴躁:心情鬱悶,原奉他要抽出時間到長崎去見阪口千雪的。
如今,似乎也沒去的必要了。
但父親那失望的口氣,讓他覺得或許他該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讓父親高興起來,同時又能完成他想要報恩的心願。
也許,他該走一趟長崎,再想個辦法,將阪口千雪給「拐回」京都和爸媽住一陣子。
她當不成他家的媳婦,可當女兒總行吧!反正爸媽一直希望能有個女兒陪伴他們。
想到這裡,他臉上的陰霾頓時消失,性感的嘴角緩緩的勾起。
***鳳鳴軒獨家製作***bbs.fmx.cn***
長崎日永貿易株式會社——
此刻,阪口次郎正埋首在一堆文件裡。
最近公司的生意愈來愈好,訂單也越接越多,讓他和千雪忙得不可開交,雖然目前公司有將近四十個員工,不過因為業績一天比一天好,他不禁感到人手吃緊,正考慮是否應該再找些人來幫忙。
突地,桌上的電話響超,隨即傳來總機的聲音——
「社長,樓下有一位濱川先生找你,你要見他嗎?」
「濱川先生?」
奇怪,他不是已經打過電話婉拒他了,他還來做什麼?
「社長……」
「哦,你請他上來。」按掉話鈕,他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向窗邊。
沒多久,外頭傳來秘書的聲音——
「濱川先生,請進。」秘書邊說邊打開辦公室的門,隨即又在他的身後將門合上。
「濱川伯……咦?你是……」轉過身來,他驚訝的望著眼前的濱川耀司。
「對不起,突然來拜訪,我是濱川耀司。」他露出友善的微笑。
「你……你是濱川耀司!」阪口次郎難以置信的盯著他。
想不到他不但英挺高大,容貌更是俊美非凡,而且他氣質優雅而內斂,阪口次郎在心底感到讚賞。
「是的。」他一笑。
阪口次郎果然長得一表人才,只是哥哥生得俊俏,妹妹就不知……輕甩著頭,耀司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你請坐。」阪口次郎跟著坐到沙發上,「不知濱川先生你……」
「思,我想我們年紀差不多,所以你能不能叫我耀司,而我叫你次郎?這樣比較自在些。」耀司打斷他的話。
「好,叫名字是比較自在。」阪口次郎隨即爽朗一笑後,續道:「你今天來是……」
「首先,我為我父親先前的提議道歉,我知道他老人家提出這個要求是有點荒謬,希望沒有造成令妹和你的困擾。」他一臉誠懇地說。
「不會的,我瞭解伯父是想報答我父親對他的救命之恩,其實,他真的不必這樣做,畢竟都事隔這麼多年了。」次郎一笑。
「你不瞭解他,我父親是個重情義的人,這二十三年來他一直在想如何報答叔叔的救命之恩,這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心願。
我父親在知道你們拒絕他後,這半個月來,他一直悶悶不樂,加上他心臟不好,我擔心他……」
「伯父他怎麼了?」次郎緊張的問道。
「他……他很好,只是我擔心,如果他繼續悶悶不樂下去,對他的身體是很大的傷害。」他據實以告。
「那你今天來的用意是……」阪口次郎不解地望著耀司。
「我今天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他緩緩的說。
「什麼事?」他狐疑的望著耀司。
「是和令妹有關,不過,不是先前談的那件婚事,你放心。」看出他的疑慮,耀司微微一笑。
「那你的意思是……」
「我爸媽他們一直希望能有個女兒陪在身邊,既然我和令妹不可能,那麼是否能讓令妹成為他們的乾女兒,這樣我父親可能也不會那麼鬱悶。
雖然這聽起來很荒謬,不過,我想不出其他方法了,所以只好硬著頭皮向你提出這要求。」
「那你想要我們怎麼做?」
「我希望令妹能和我一起回京都,陪我爸媽他們住一陣子,而我也會把她當親妹妹般疼愛。」他一臉誠懇的望著他。
「這……」次郎一臉猶豫。
「我知道這要求很無理,不過,為了我父親的健康,我懇求你能答應我的請求!」他站起來,微欠著身子。
「這……我想我必須先問過千雪,才能……」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道嬌嫩、悅耳的嗓音傳了進來——
「哥,快趁熱吃,你的便當買回來了。」
阪口千雪提著熱騰騰的便當,笑著走進辦公室。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有客人在,我……我先出去。」
「千雪,你等一下,哥替你介紹一個人。」次郎連忙出聲喊住她,「耀司,她就是我妹妹阪口千雪。」
「阪口小姐你……好!」
原本背對著她的耀司,緩緩的轉過來面對她,剎那間,他為她絕美的姿容給震懾住!
如白瓷般透著光澤的鵝蛋臉,修長的秀眉下是一雙烏黑帶著慧黠又調皮的大眼睛,長而捲翹的睫毛像兩排小扇子般掀動著,她還有著又挺又俏的鼻子,水嫩的小嘴唇,紅艷飽滿的像熟透的櫻桃般,引人無限遐思。
真美!
在他身邊的美女多得不計其數,卻沒有一個能和她比擬。
感覺到他那熾熱的視線不客氣地緊盯著她,千雪羞惱地揚起小臉,挑釁似的嘟著紅唇,睜大眼反瞪他一眼。
這一看,才發現他長得還蠻好看的,兩道濃密的眉剛毅又修長,深邃炯亮的黑眸銳利有神,鼻樑高挺,性感又迷人的薄唇還似笑非笑的微微揚起,但……這不代表他可以這麼沒禮貌的盯著她看啊!
對於她挑釁似的舉動,耀司揚了揚眉,好看的嘴角一勾,一臉興味盎然的笑睇著她。
「千雪,他是濱川耀司……」將兩人的舉動瞧在眼底,次郎繼續不動聲色地說。
「啊!原來你……你就是濱川伯父那個兒子。」她驚訝的瞪大眼瞧著他。
「千雪,不准沒禮貌。」微蹙著眉,次郎輕斥道。
「是,我就是那個兒子。」他一臉好玩的逗著她,並學著她的口氣說話。
「你……你幹嘛學我說話?」瞪他一眼,她羞惱地鼓起紅紅的小臉蛋。
次郎無奈一笑,「耀司,對不起,千雪她是被我寵壞了,所以說話總是心直口快,你不要見怪才好。」
「沒關係,我喜歡這樣……」大膽的眼光牢牢的鎖住她,他帶笑的黑眸裡含著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溫柔。
「你……」剎那間,一朵紅霞飛上粉頰,千雪的心跳陡地加速。
哪有人講話這麼直接的?他……他真不書臊!
「哈哈哈……」聞言,次郎爽朗的大笑出聲。
「哥,你你……你還笑!」她又羞又惱的白了他一眼。
「好,好,哥不笑你。」疼溺的揉著她的頭髮,次郎轉頭對耀司道:「對了,你應該肚子餓了吧?走,我請你吃飯,千雪你也一起去。」
「我……我不去了,我買了便當,我留下來吃便當就好。」舉起手上的便當,她搖著頭說。
「別管便當了,哥還有話要跟你說呢。」次郎堅持道。
「哦,那好吧!」
偷覷眼前的耀司一眼,發現他灼熱的視線仍舊在她身上,她的心跳陡地漏一拍,她急忙撇開臉,以迴避他那令人臉紅心跳的注視。
***鳳鳴軒獨家製作***bbs.fmx.cn***
在一間氣氛典雅的西餐廳裡,三人坐在靠落地窗的位置上,吃著豐盛的午餐。
「千雪,耀司這次從京都來找我們,是想請你和他一起回京都和伯父伯母他們住一陣子。」次郎開口道。
「咳咳……」聞言,千雪被剛喝下的水嗆到,緊接著—陣劇烈的咳嗽。
「怎不慢慢喝呢?這樣好一點沒?」
見她如此劇烈的咳嗽,耀司想也不想地欺近她,厚實的大掌輕拍著她的背,溫柔的幫她順氣。
「好……好了。」抬起咳得紅通通的小臉,她發現一張近在咫尺的俊美臉孔,一股強烈的男性陽剛氣息瞬間將她包圍住,她心兒一慌,心跳跟著加速。
而一旁的次郎,也感覺到了他們的不對勁。
從剛剛濱川耀司對千雪的所有舉動看來,次郎覺得他似乎對千雪有點不尋常,雖然他還不能確定,不過事情若真如他心中所想的,那麼他倒是樂見其成。
「哥你剛剛說什麼?我……我為什麼要去京都?還有,我為什麼要在那住一陣子?」她不安的瞅著他。
「那是因為……」
「次郎,讓我來說好了。」打斷了他,耀司神情一凝,緩緩的說明事情的原委。
「那……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嗎?」他一臉真誠的望著她。
「我……又不認識你,更不認識伯父伯母他們,我……」她一臉猶豫。
「你現在不就已經認識我了,至於我的父母,他們都是很好的人,你不用擔心,何況你長得這麼漂亮可愛,他們一定會很喜歡你的。」眉梢一挑,他笑著稱讚她。
「我我……」聽見他的讚美,她漲紅了臉。
「答應我,好嗎?」他將臉欺近她。
「千雪,你別擔心,伯父伯母他們都是很好的人,你就幫耀司一個忙啦。」次郎在旁忙著勸道,「不然,你就當作是去度假啊。」
「可是……」
「何況哥會去京都找你,你也可以隨時回長崎,是不是,耀司?」次郎一笑。
「是呀,只要你想回來,我隨時都可以陪你回來。」耀司迷人的勾唇一笑。
「我……我不可以拒絕嗎?」她怯怯地說。
「我不希望你拒絕……」耀司專注的凝視著她,低沉的嗓音似有強大的魔力般,讓人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
「哥哥也希望你去。」次郎以鼓勵的眼光看著她。
次郎心想,說不定他們兩人會因為這件事而擦出愛的火花,所以他叮是非常期待呢!
「哥哥……」
「去吧,別猶豫了。」
「那……那我什麼時候去?」她不怎麼情願地說。
「我們明天就回京都。」耀司聽見她答應要和他同京都,不知怎地,他高興到簡直要飛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