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不僅不放棄,還幾乎天天從米蘭專機、專車,跟著她們的旅行團跑,而且也因為他太過熱情的追求,現在她已經成了徐婷雅的惡整目標。
不過旅程中,雖然一再被徐婷雅等人找麻煩,黑蝶衣還是一副事不關己樣,彷彿被她們找麻煩的是別人而不是她。
但是,她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這樣淡然處之……當事情與洛凱·索法羅有關時,她就明顯感覺到自己會靜不下心。
而且,她的情緒也變得相當煩躁,一邊希望他不要再出現,一邊卻又忍不住會搜尋他的身影,教她忍不住擔心,自己的心,是不是真被他拐去了。
這天,豪華遊覽車來到佛羅倫斯,在聖母百花大教堂旁邊停下,一車的女生爭先恐後搶下車。
不與人爭、不與人搶,蝶衣等到全車同學都下去了,才起身下車。
才踏下一個階梯,腳還沒落地,一聲聲甜美嬌呼,已自前方傳來——
「洛凱哥哥,好巧喔,又見到你了!」不承認他是為黑蝶衣而來,徐婷雅帶著一群跟班,興奮朝他快步跑過去。
「洛凱哥哥,下午安。」
「洛凱哥哥,你今天會一直都跟著我們嗎?」
看一眼早已被徐婷雅一群女生團團圍住的洛凱,蝶衣眸光冷下,揚起清艷臉孔,想往大教堂入口處走去。
「蝶衣同學,請等一下,大家要先集合才能進去。」領隊出聲喊住她。
她柳眉微擰,止住步子,轉身看兩人。
聽不到她特別的嗓音,一群女生又顧著纏大總裁,不回來集合進教堂參觀,領隊與義籍導遊閒閒沒事,開始找話聊。
「喂,你看洛凱先生,對她是不是真的很有心?」
「一定是。」看蝶衣一眼,義籍導遊重重點頭,「他從不追求異性,更別說會像現在這樣,天天專機、專車追著我們的遊覽車到處跑。」
「說得也是,他事業做那麼大,要忙的事又那麼多,要是沒一份心,怎麼可能這樣為她來回奔波?」
「也多虧了他的關係,這幾天路上,每次碰到有單位找麻煩,只要亮出他的名號,都可以安全過關,他們組織的勢力,真的……」
「咳!」領隊一聲咳嗽,咳掉導遊差點溜出口的話。
「我是說他們集團的關係企業,遍佈全球五大洲,可想而知,他的企業組織有多大、多驚人,大家都買他的帳。」導遊反應快,順話題轉回來。
「所以,蝶衣同學,你千萬要小心點,不要得罪洛凱先生。」領隊的表情很凝重,也再次強調提醒。他們可不想因為她而被黑手黨的頭子找麻煩。
可看著兩人,蝶衣眼中有著很大的疑問。
她一直認為領隊跟導遊,在行程中應該有責任跟義務,挺身出面保護團員不受打擾。可是,這兩人不但對洛凱·索法羅的出現,完全沒意見?現在還特別叮囑她,不要得罪他?這是為什麼?
就因為他是大集團總裁,不能得罪?
想了下,蝶農否決答案。因為在這幾天的行程中,她也曾遇過幾個看起來有權有勢的男人,跟她示好搭訕,可是,他們總是有辦法打發掉那些男人,唯獨對他……
「在想什麼?」一句低柔笑詢,傳進她耳裡。
蝶衣猛回神,被突然站在面前的他嚇一跳,她想拉開兩人的距離,想往旁邊的領隊靠過去,但才轉頭看去,她發現他們早已經帶隊走往入口處。
蝶衣想快步跟上,卻被洛凱一把拉住。
「我陪你一起進去。」
「我為什麼要你陪!?」她發現他總能輕易引燃她的怒火。
「因為我要陪。」
「那麼,請問你能為我導覽這座聖母百花大教堂嗎?能為我介紹它的歷史跟建築嗎?」她故意為難他。
「你真的想知道這些?」看著倔強的眸,洛凱眉開眼笑,「我不知道你是這麼一個有求知慾的女孩子,你讓我更欣賞了。」
「你——」一個為難,換來他的欣賞,蝶衣黑瞳冷凝,「我知道你不可能為我導覽,所以,請你不要再佔用我的時間。」
「不,我可以,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為你做到。」洛凱一笑,抬手招來身後的麥肯,低語幾句,即摟著她一同走向教堂入口處。
「走吧。」
「放開我!」蝶衣想拒絕他的擁摟,但,他卻將她鎖得更緊,教她根本無法掙扎,只能受迫與他前行。
兩分鐘後,麥肯帶著一名中年男子,出現在兩人面前——
「洛凱先生,歡迎光臨。」
「這次要麻煩你了。」他唇角揚笑,指著中年男人對蝶衣介紹:「我們的專業導覽專家。」
「導覽專家?」蝶衣驚訝望他。
「你不是說想多瞭解這座教堂的歷史跟建築?」洛凱笑道,「他已經在裡面工作三十年,資歷比誰都好,由他來替你介紹是最適當的。」
「是的,蝶衣小姐,你好。」中年男人恭敬上前,以義語問候,並多看她幾眼,「很高興能有這個機會,可以為你及洛凱先生做導覽服務。」
「謝謝你,也麻煩你了。」蝶衣一邊有禮回道,一邊望向身邊始終噙笑看她的洛凱·索法羅。
她知道為了讓她有一趟愉快的旅行,他在暗中盡了不少心力,她也明白他正以這樣的方式,在拐騙她的心,更知道可以被像他這樣一個條件優異的男人欣賞、喜歡,是一種幸運。
但是,她值得他這樣欣賞、喜歡嗎?還有,他對她是認真的?還是,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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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過聖母百花大教堂,洛凱看了看腕表,知道離她集合的時間還早。
「天冷,別再站在這兒受寒,我請你喝咖啡。」他提出邀請。
「抱歉,我沒興趣跟你喝咖啡。」她拒絕。
「沒關係,我有興趣就成了。」他微笑。
「你!?」蝶衣沒想到一個看來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竟如此耍無賴。
「走吧。」笑凝倔強麗顏,洛凱勾起迷人微笑,不顧她的反對,逕自抬起左臂,摟住她纖細的肩,舉步邁向前面轉角處的咖啡館。
「都說我不願意了,你聽不懂嗎?」掙不開他的環摟,蝶衣寒著臉。
但,她輕柔如樂的優美嗓音,不僅不能打消洛凱·索法羅堅持請她喝咖啡的決定,還令他眼底笑意更濃。
「你可以慢慢說到我懂沒關係,別客氣。」她的拒絕聽起來像撒嬌。
「你會後悔的!」一旦知道她的黑道背景,他肯定跑得比誰都還快!
「我從不做後悔的事。」看她氣憤的眸,他唇角一撇。
「我是說真的!」
「難道,你以為我在開玩笑?」
「即使你的左臂會被人砍下來?」她冷笑,看向緊摟住她的左臂膀。
「呵。」聞言,洛凱低聲笑。他的寶貝甜心,可真是多才多藝,不僅會多國語言,還會威脅、恐嚇他,她可真是對了他的味。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俯看因無法掙開束縛而眸光倔冷的她,洛凱邪唇一勾,將她摟得更緊。
「你真以為我在開玩笑嗎!?」感受到肩膀上不減反增的勁道,蝶衣憤仰白淨雪顏,怒瞪他勾著笑意的俊邪臉孔。
「當然不是,只是想砍我的人,恐怕是不少,若你也想,恐怕得先掛號排隊才行。」他綠眸一笑,唇角邪揚。
「你!?」她怔住。他的敵人很多?
「不過,你不必擔心我的安危。」他笑望她眼底的愕然。
「誰說我擔心你的安危了?我才沒有!」
「好,就當你沒有,走,進去吧。」笑看她盈怒清瞳,洛凱攬著她,推門走進咖啡館,頓時,一陣濃郁的咖啡香,撲鼻而來。
環看咖啡館一圈,發現裡邊已沒座位,洛凱看向身後的馬克與麥肯。
「我要坐外面。」在兩人有所動作前,蝶衣突然道。
「外面冷。」他搖頭,「先等等,他們會有辦法的。」
「他們會有什麼辦法?」她轉眼看他,「把他們趕出去嗎?憑什麼?憑你有身份、有地位受不得寒,所以別人就命賤,活該被人趕出去吹冷風?」
驀地,他眼色冷下。
「總之,我要坐外面!」冷著眼,她與他僵持。
「我說過,外面天氣冷,萬一感冒了……」
他的關心,教她心口一動,但,斂下眸,她深呼吸,繼續與他作對。
「我就是要坐外面。」拒絕他的關心,她想激怒他,讓他離開她。
「聽話。」
高仰容顏,她冷眼凝他,不再說話。
「你……」她不馴的態度,教他眼色微變。
「蝶衣小姐,你別這樣,我家老大他是擔心你吹風受寒,你就……」馬克努力想為主子說話。
洛凱知道她故意的,他看得出來,但他拿她沒辦法,拗不過她的性子。
洛凱頓感無奈,首次對女人,認輸。
「算了,隨她吧。」歎了口氣,他抬手制止馬克的話。
「你……」他的轉變,令她意外。
「老大!?」馬克驚訝看他。他家老大什麼時候這麼聽女人的話了?
「想喝什麼?嗯?」他唇角一勾,微笑望她。
「卡布奇諾。」看著他笑意閃動的眼,蝶衣迷惑了。
為什麼一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日理萬機,眾人爭相逢迎巴結的大集團總裁,會只憑第一印象就認定她、喜歡她,還直言欣賞她,甚至,包容她對他的一切挑釁?
就為寵她?哄她?她能相信他嗎?
「我也一樣。」
讓馬克與麥肯為兩人點咖啡,洛凱陪她走出咖啡館。
看著空無一人的室外咖啡座,黑蝶衣黑瞳晶亮,難掩心中雀悅,找了個喜歡的位置坐下。
來義大利好幾天,她還不曾這樣悠閒坐在路邊喝咖啡,真有趣。
迎著陣陣蕭瑟冷風,蝶衣噙抿淡笑,揚手拂過被風吹亂的發,微微拉緊頸上的圍巾,想擋去不斷朝她侵襲而來的深冬寒意。
突然,一陣溫暖自身後罩上她。
蝶衣雙肩頓地一震,驀仰素淨雪顏,怔眼愕望站在她背後,脫下身上大衣披向她的他。
「來,穿著比較不冷。」
「你、你也會冷,不必了。」
「我是男人。」
「男人也會冷。」
「囉嗦。」他拉下臉,「快穿上!」
「你……」她想說他太多事,但,她發現自己竟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因為在他眼底,她見到了關心與擔心。
「聽話。」
「你!?」咬唇瞪他一眼,蝶衣不情不願,穿上還保有他體溫的大衣。
可,才穿上,一股沁入鼻間的男性氣息,教她雙頰泛染淡淡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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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十多天的義大利深度之旅,在遊覽車駛進義大利的首都羅馬後,已經接近尾聲。後天,她們將離開義大利,搭機返台。
當遊覽車停靠在萬神殿前,當大家又爭先恐後,搶著下車時,蝶衣還坐在位置上,望著窗外的羅馬。
原以為出國多日,她會迫不及待想回家,可是隨著返家時間的逼近,她的情緒卻異常低落,就好像這兒有了她的依戀,讓她不想太快離開……
但,依戀?這兒有什麼她依戀的?時尚名服?美食?教堂?還是他?
驀地,闖入腦海的英挺身影,數蝶衣為之愣住。
「蝶衣,該下車了。」發現她還在車上,領隊出聲喊回她怔愕的心。
「是!」黑蝶衣驚急起身,衝下車。她被方纔的猜想,嚇到了。
能言善道的導遊,仔細地介紹著萬神毆,大家都聽得興致勃勃,但走於最後面的蝶衣,卻顯得心事重重,連拿相機拍照都沒興趣。
轉望四周,她尋找著熟悉的英挺身影,但,看著一個個對她投以注視的陌生臉孔,看著一直跟在她身後的A員,她就是見不到會逗她笑的他……
突然,蝶衣出於直覺,看向右側大道。
不知道為什麼,這陣子,她總感覺有人在跟蹤她……忽然,一陣專屬於他的手機來電絃樂,喚回蝶衣對他處的注意。
看著螢幕上的來電者,蝶衣猶豫著是否要接聽。
但,還未曾細想,她的手已經按下通話鍵,將手機貼近耳畔,聽見他帶著笑意的低柔嗓音。
「有沒有想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淡淡紅暈染上她的頰。他說話總是這樣露骨又親暱,教她聽了是又好氣又好笑。
只是以後,她就再也聽不到他這樣風趣言語。因為後天,她就要離開有他的義大利,搭機返回沒他的台北。
想到後天的分離,一絲不捨纏住她心頭,一聲輕歎逸出她的唇,唉。
「心情不好?」那一聲輕歎,教洛凱明顯感受到她蕩落谷底的情緒。
「沒。」
「該不會是因為一天見不到我,就想我想到心痛吧?」他故意道。
「你又亂講。」她頰色驀紅,轉開話題:「中午了,你吃飯了沒?」
「還沒空吃,有幾份企畫書要先看。」
「餓了不好,先去吃吧。」
「等你來陪我一塊吃。」他笑著。
「你……」她嘴角一揚,「那你等著餓死算了。」
「真沒同情心。」寫下一句批示,他不滿念道,「真懷疑上輩子,我是不是欠你錢沒還,這輩子,才會被你這樣嫌棄、糟蹋又虐待。」
她被逗笑了。
「明天中午我會過去陪你吃飯。」聽到她的笑聲,他安心了。
「你要來羅馬?」
「當然。」後天她就要離開義大利,說什麼他也得空出時間陪她。
「但你不是很忙嗎?」透過手機,她可聽到他翻閱紙張的聲音。
聽到她的話,洛凱苦笑。她錯了,他不只是這兩天忙,他是天天忙。
尤其這陣子,為了抽時間追她,他已經忙到一天只睡兩個小時,不過這些事,她不需要知道,因為一切是他真心的付出。
「是很忙,但是,再忙也要陪你。」
「你……」悄悄地,一抹淡然笑意,在她眼底隱隱閃爍,教她完全忽略已經朝她步步逼近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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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洛凱在約定的時間內,準時出現在她們用餐的飯店大門口。
步進飯店,環看大廳一圈,他一眼就看見坐在角落位置,正望著窗外天空,神遊他方的黑蝶衣。
「等很久了?」帶著笑容,他步近她,看見她似盈滿心事的瞳。
聽到熟悉嗓音,蝶衣回神,抬頭,看見神清氣爽的他。
她搖頭,不想說話。她的心情,好像又比昨天更差了。
「走吧,吃飯去。」他拉起她。
沒有意見,蝶衣起身。突然,她緊挽住他的手臂,仰顏望他。
「怎麼了?」她的主動,讓他欣喜,但是她暗淡的瞳,卻令他擔心。
「沒,只是想這樣挽著你。」想著能否拉近她與他之間的距離。
「嗯,那走吧。」點頭,微笑,洛凱帶著她一同走往提供餐點的餐廳。
突然,一聲聲興奮呼喊,自右側電梯方向高聲傳來——
「洛凱哥哥!」是利用時間出去血拚,再回飯店用餐的徐婷雅一群人。
藏住心底的不耐煩,洛凱保有風度,對她們點頭微笑。
「你也來用午餐對不對?」
「真巧,我們也是呢。」
「洛凱哥哥,我們可以跟你同桌嗎?」徐婷雅瞅著他,眨動她故作純真的眸子,朝他猛放電。
「一定可以的嘛,洛凱哥哥這麼好。」
「對啊,對啊,我們有好多有趣的事情,要跟洛凱哥哥分享呢。」
一群小女生自問自答,樂得很,毫不理會一旁的蝶衣。
「抱歉,下次吧。」洛凱表情微變,但仍維持住笑容。受不了一群愛撒野的小電燈泡,連最後一天還想纏住他。
「可是,我們明天就要離開義大利了!」徐婷雅一邊叫,一邊想擠開他身邊礙事的蝶衣。
「還是很抱歉,我想單獨與蝶衣一起用餐,不希望外人打擾。」察覺到她的動作,洛凱俊眉微擰,一邊攬住蝶衣,一邊不著痕跡推開她。
感受到他貼心的護衛舉動,蝶衣微仰雪顏,唇角輕揚,偎近他。
「我們進去吧。」
「嗯。」她點頭,與他同行,毫不介意徐婷雅眼中的妒火與惡意。
看到他出現,餐廳經理趕緊上前招呼問候,並偷偷打量他身旁的蝶衣。
「索法羅先生,午安。」
「嗯。」他噙笑回禮,「請為我們安排個安靜一點的位置。」以免後面那群罩子不亮的小燈泡,又跑來破壞氣氛,佔用他與蝶衣的時間。
「是,請兩位跟我來。」經理親自上前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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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蝶衣拉回遙望窗外天際的視線,品嚐他為她點的美味小蛋糕。
一抬頭,對上他噙笑綠眸,就見他一雙大手朝她伸過來。
她身子後傾,眼神防備,但他的手,執意碰她。
「別動。」右手固定住她的頭,他以左拇指拭去她沾在唇角上的奶油。
「看你,吃塊蛋糕都沾到唇角了,真像個小孩。」
「我——」
看著她愕睜的瞳,洛凱唇角邪揚,故意含進拇指,自行吮舔乾淨,教蝶衣看得粉頰漲紅,忘了回應。
「再這樣看下去,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他噙笑喚回她的神。
「胡說,我才沒愛上你!」回過神,甩開心中異樣,她冷眼瞪他。
「真的沒有?」他緊盯住她的眼。
「沒有!」
「說謊是一種不可取的行為。」
「我才沒有說謊!」十八、九歲的女生禁不起刺激,蝶衣惱羞成怒,倏身站起,「我跟你認識才幾天,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愛上你!?」
「只要是真心,就算只認識一天,也是永遠。」他跟著起身,繼續道。
「什麼意思?」
「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一天是一個永遠,那麼我們現在……到底認識了多少個永遠?」他薄唇勾揚,滿眼的笑意。
「你——」蝶衣瞠眼。他竟跟她玩文字遊戲!
「這麼多個永遠,總夠你愛我了吧?」他笑得好得意、好囂張。
「沒有!一個永遠都沒有,一點都不愛!」她怒瞪清瞳。
「那、那總有一點喜歡吧!?」很不甘心地,他退而求其次。
「我——」
「你怎樣?」他邪眸一亮,俯身湊近她,「說實話,不可以說謊。」
「你、你不要太過分了!」無法否認又不想承認,黑蝶衣紅著臉,咬著唇,狠瞪他一眼,即轉身往集合地點走去。
「等一下我就要趕回米蘭上班,不多陪陪我?」
「我為什麼要陪你!?」
「為了你,我都拋下公事趕來陪你吃飯,你也該表示一下吧?」
「你……」她唇角一抿,「是你自己要來,我又沒要你來。」
「沒辦法,我就是想看你,你知道嗎?」走在她身邊,洛凱故意再逗著她,「你生氣的模樣,真的很可愛,要不要順便也罵個幾句來聽聽?」
他討罵?蝶衣煞是不解,眸光疑惑。
「打是情、罵是愛,只要你願意,我讓你打,再讓你罵,如何?」笑看她錯愕清瞳,他邪眸精亮,「寶貝?」
寶貝!?蝶衣紅唇訝啟。
那一聲親暱呼喚,好似她與他之間有什麼似的。看見他眼底笑意,蝶衣驀然察覺他有意在言語上,佔她的便宜、吃她的豆腐。
狠瞪冷瞳,蝶衣柔唇一咬,右膝一提,就往他的左腳狠狠踩下去!
「嗯!」突然被重踩一腳,洛凱悶哼忍痛。
她那一腳,教走在兩人身後的麥肯與馬克霍瞪雙眼,不敢呼吸。
「油嘴滑舌!」她冷言氣道。
「就知道你愛我、對我有感情!」邪眼一瞪,他萬分不甘,厲聲指控。
「你、你胡說!」蝶衣雙頰再紅,清瞳一瞪,提膝,再狠踩他一腳!
「嗯!真沒想到,你竟這樣的愛我!」洛凱痛得五官嚴重變形,但不忘再佔便宜,咬牙道。該死的,她竟這麼狠,還連踩他兩下!
「你、你到底想怎樣?」見洛凱表情扭曲,還不放棄佔她便宜,蝶衣柔唇冷揚,十指緊握,眸光挑釁。
她知道他很快就要發怒,就要吼她、罵她是個不知好歹的女孩子。畢竟,他是大集團總裁,是揚名四海的人物,沒必要這樣承受她的氣。
「我想怎樣!?我——」看著她,他咬牙忍痛。同一腳被踩兩次,要換了別的男人,肯定跟她翻臉,痛扁她一頓。
但是,要他扁她?狠看她因羞怒而漲紅鼓起的頰上,嵌著一對因為染滿怒焰而晶亮動人的黑瞳,與被她抿得紅潤的唇,洛凱認輸,苦笑。
他根本捨不得打她,也捨不得她生氣,甚至,為化解她心中氣,讓她深深體會到他對她的好與溫柔,以及認真,他也只能委曲求全……
「來吧,左腳也讓你踩!」繃緊俊顏,他左腳朝她仲過去,擺出一副犧牲、慷慨就義樣。怎樣,夠犧牲了吧?
「你!?」蝶衣愕眼望他,柔唇訝啟,待確定、瞭解他話中含義,她唇角驀揚,輕笑出一抹燦爛。
那一笑,笑得洛凱心口一窒,且全身緊繃。「這樣表示不氣了?」他沒想到氣質清冷、神態淡漠的她,竟也能笑得如此甜美、耀眼。
斂下睫眸,蝶衣笑而不語。她真的、真的從沒見過像他這樣集風趣、溫柔、體貼、邪魅、幽默於一身的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