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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壞妹妹 第四章 作者:冷軒
    應有悔在熾熱的太陽底下戴著草帽,嘴裡叼根野草,蹲在地上忙碌地拔著草。

    來到育幼院的這幾天,她就發現自己是閒不下來的料,當初會看上這僻靜地方,是因為它管吃管住,還有薪水可領,其次是因為應家極少與育幼院扯上關係,絕對不會上演然有人冒出來領不肖女回家的戲碼。

    不遠處,老師帶著一群孩子們開心的玩唱遊,雖然她應徵的是育幼院老師一職,可她知道自己沒有孩子緣,所以便自告奮勇的來除草。

    這裡很安靜,自成一局,位在半山腰上,附近有一家養老院、一家療養院,據說都是某位善心人士在幕後贊助的。想想,這個善心人士倒也真有心,將「三院」蓋在一起,讓這些老的、小的,生病的人,全都不會寂寞。

    「好悶!」那天她背著背包離開雷氏大樓時,雷霆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但她不得不走啊!等人來趕並不是她的個性,更何況,她也不認為童秋人回來,雷霆知道真相後會原諒她。

    很多人都說雷霆喜怒不形於色,可應有悔卻認為他的愛憎異常分明,還是因為對象是她,所以特別能引發他的怒氣?她不解的搖搖頭。

    她愛他啊,在不經意之間,她的一顆心便毫無抗拒的陷落了。或許女人之於雷霆,從不虞匱乏,而太多的芳心也令他受不了,所以他根本不屑她的愛。

    雷霆俊美的外表,讓他在女人面前如魚得水,看多應家醜聞的應有悔,並不奇怪自己會被他吸引。

    他說他愛的只有童秋人,其他女人只是他生活中的點綴,當他得到童秋人之後,金屋便不再藏嬌,他也不冉尋花問柳,或許……他說的是真的吧!既然他願意死心蹋地的守著一個女人,其愛意便毋庸置疑。

    太陽好大,應有悔抬起手拭去額上的汗珠。好在她沒有等童秋人回來,否則到時無端介入雷霆和童秋人之間的感情紛爭,那不是太尷尬了嗎?反正不論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都與她無關,她還是趁早遠離是非為妙。

    「姊姊。—雙短短胖胖的小腿出現在她面前,她回過神,是個小女孩,差不多十歲左右的年紀,圓圓的小臉很討喜。

    「你得叫我老師。」她立刻嚴肅的糾正小女孩。

    「姊姊老師。」小女孩也何她自己的堅持。

    「差不多啦!幹嘛?」應有悔瞧她口齒還算伶俐,於是聳聳肩,不想太過苛求。

    「我以前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嗎?」小女孩蹲下身子,視線與她對上,圓滾滾的大眼晶亮可愛。

    「是啊!」應有悔把叼在嘴邊的野草吐出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閉上眼假寐。

    「姊姊也沒有爸媽嗎?」

    「為什麼這麼問?」應有悔倏地睜開眼睛。

    小女孩答得天真,「這裡的小朋友都是因為沒有爸媽,所以才會來這裡的啊!」

    「這裡有吃、有住、有玩,哪一點不好了?」

    「我也不知道。姊姊老師,你知不知道爸爸媽媽長得什麼樣子?是不是像姊姊老師一樣?」

    在小女孩的印象中,爸爸媽媽可能就像老師一樣,有時凶巴巴的,有時卻和藹可親,每年在固定的時節還會把他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站成一排供大人們看;小女孩只知道自己不喜歡這樣,因為每次大人們看完之後,就會有人不見了,老師說他們是有了新爸媽,所以不會回來了。

    應有悔靜靜地聆聽,靜靜地回想,小時候她似乎也有類似的困惑,爸爸媽媽對她而言,都只是個模糊的影子。

    「你要記住,人不是小狗,不需要血統證明來證實自己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嗯?」小女孩圓圓的眼裡全是迷惑。

    她知道這個想法對小女孩而言太深奧了,於是換個方式說,「反正你只要記住,要活著,就必須靠自己,爸媽不能幫你一輩子,尤其是沒有爸媽的人。」

    「沒有爸媽的人很可憐。—小女孩鼓起臉!可憐兮兮的說。

    「誰說的?」應有悔扯下草帽,閒閒的扇著。

    「卡通上都是這麼演的。」

    「卡通是騙人的。」好久沒陪小孩哈啦了,還真累。

    「真的嗎?」小女孩的疑惑更深了。

    「嗯!」應有悔漫應道。坐在這兒其實也挺舒服的,風吹過來涼涼的,滿身的大汗似乎吹乾了不少。

    「姊姊。」另一雙胖胖短短的小腿出現在面前,打斷了應有悔正打算閉上雙眼享受的動作。

    「又有什麼事?」她平常沒啥孩子緣,沒想到現在竟然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她是招誰惹誰啦,

    「那邊有個人找你。」小男孩報告完之後,便順手敲敲小女孩的頭,「走啦,老師在叫你了,待會兒要上體育課。」

    小女孩只得不情不願的跟在男孩的背後離開。

    應有悔收回目光,抬起頭望向來人。高挑的身材,黑色的襯衫,沐浴在陽光下的他俊美依舊,輕易的便奪走了她的芳心。

    「是你!」她露出驚訝的表情。

    雷霆望著她,修長的雙腿暴露在太陽底下,紅通通的臉頰毫無顧忌的接受陽光的洗禮!及肩的短髮飛揚在風中,整個人看起來好年輕、好明亮,只是,滿腔的怒氣卻也頓時油然而生。

    「你在這裡做什麼?」他不悅的問,目光冷冷的。

    「拔草。」她站起身,狀似閒散的回答。

    「該死的,跟我走。」他逼近她,瞇起眼,瞧著她住後退了—小步。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他到底在氣什麼?那天不是他自送她離去的嗎?而且所有的事情他們已經談清楚,說好了互不相干了啊!他有什麼好氣的!

    「應有悔,我們接下來要談的事,相信你絕對不會希望第三個人知道。」他冷酷的唇角勾出輕佻的一笑,邪肆犀利的眸光教人打心底發寒。

    「什麼事?」她的心漏跳一拍,嫣紅的俏瞼變得有些蒼白。

    從沒看過他這一面,狂怒的神情危險騖猛,像是要將一切摧毀怠盡般。

    雷霆冷酷的唇角迅速的掠過一抹冷笑,「你和秋人聯手騙我的事。」

    他知道了?知道多少?

    「你不該來找我,應該去找她才是。」她故作冷靜的問。

    陡地,她的手被他狠狠的攫住。「你早就知道秋人的事,卻跟她串通好來騙我,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還口口聲聲說愛我,你的愛就這麼廉價嗎?還是秋人給了你什麼好處?」

    他刻薄的話語重重的傷了她的心,不過,她是不會在他面前流淚的。「你別這樣,我是真的愛你,什麼條件都沒有。」

    她的固執撼動了他的心,但卻比不上童秋人移情別戀所帶給他的刺激。他忍不住加大手勁,「你有多愛我?會為我做任何事嗎?」他嘲諷的問,臉上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應有悔忍著手腕上的痛,細緻美麗的五官皺成一團,「會,只要你需要,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只求你……愛我。」

    雷霆哼例了一聲,使勁甩開她的手,讓她因重心不穩而跌倒在地。此刻的他,殘忍地想要毀滅一切,包括她的美麗執拗、倔強,以及她的愛。

    「好,當你照著我的吩咐完成一切,我會給你所想要的『愛]。」

    「你要我怎麼做?」應有悔覺得有些不安,眼前的雷霆令她感到陌生,是童秋人的背叛讓他改變的嗎?

    「你馬上就會知道,現在,拿著你的背包跟我下山去。」雷霆略微勾起薄冷的唇,表面上雖在笑,但那笑卻冷得今人顫悸。

    童秋人一直以為他被蒙在鼓裡,事實上,她猜對了,忙於事業的他,的確是不知道她的小戀情,如果她一直不說,或迷途知返,他不會在在意,甚至會寬宏大量的不予計較,不過,她不該坦白的,更不該殘忍的要求他成全他們!

    他因此而大受刺激,直覺的想要報復!他從童秋人五歲的時候,就開始愛她了,整整十二年,他相信沒有人比他更愛童秋人,更能帶給她幸福。

    而且,就算他能原諒童秋人,他也不能放過應有悔和李泰生,一個是別有心機的女子,一個是自不量力的蠢男人,他會要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應有悔愣愣的坐進他的跑車,然後來到她並不陌生的頂樓套房,這裡的一切依然乾淨整齊,自她離開後,想必還沒人住進來過。

    她緊緊的抱著她的背包,彷彿這樣就能帶給她勇氣般。只著T恤、短褲,剛在太陽底下曬了大半天的她,覺得在這種開著空調的地方有點冷,於是交抱著雙臂取暖。

    雷霆一路上都沉默著,她也不敢說些什麼。換個角度想,她可以安慰自己,他總算注意到她了,如果童秋人能順利的找到所愛,而雷霆又能接受她,這樣不是很圓滿嗎?

    「拿著。」

    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具黑色的無線電話聽筒,而雷霆突然的出聲也嚇了她好大一跳,她回過神來,茫然的將話筒接過手,「幹嘛?」

    「告訴訴育幼院,你要辭職。」他語出驚人的說。

    「嘎?我沒有要辭職啊!」說話的同時,她已聽到話筒中傳來喂喂的聲音了,可應有悔仍是不解的看著他。

    雷霆冷笑一斂,俊美的面容布上一層冰霜,他把話筒貼進她的面頰,大手貼著她的!一告訴他們,你不會再回去了。」

    她咬牙深吸一口氣,她並不是一個容易屈服的人,但面對著那令她迷思的面容和鋼鐵般的蠻橫意志,她不得不照做了。「喂!院長嗎?我是應有悔,對不起,我不能再待在育幼院工作了。」

    院長顯然是氣極敗壞的細數了不少難處與她的缺點。

    應有悔頭痛不已,「院長,真的很抱歉,不過,我還沒領到薪水,你們也沒有任何損失,不是嗎?」

    如此一說,院長更火大,直嚷著現在的年輕人沒責任感,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虧他好心的收容……

    「院長,我……」

    雷霆專制的將話筒移開,然後按下中止通話的鍵,還一臉的理所當然,毫無愧立忌。

    「你太過分了!擅自決定我的去留,害我接下來不知道要去哪兒棲身!」她沒好氣的說著,頭一抬,正對上他深邃的眼人了她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他移走她肩上那礙眼的背包,說:「接下來的日子!你就住在這兒,直到開學為止。」

    「為……為什麼?」他的手在她的臉頰和下巴來來回回的摩挲著,令她感覺有些癢癢刺刺的,甚至有點像觸電。

    她的肌膚很柔嫩,脂粉末施的粉頰觸感滑膩,輕輕一刮,便露出白裡透紅的顏色,讓他感到非常滿意,邪肆的唇角微微勾起,「你說你愛我,會為我做任何事?」

    他的聲音低沉!嗓音厚實如絲絨般安撫了她的不安。「是,我會為你做任何事。」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如果我要你的一切呢?」他用雙手圈住她纖細的頸項,感覺到手掌下的脈搏急速跳動,這讓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

    「都給你了。」她一點也不畏懼的凝眸望著他。男人眼中的慾望就是這副模樣嗎?俊逸的瞼變得狂野,熾熱的視線緊緊鎖住獵物。

    他輕笑起來,「男人的要和女人的要不太一樣,而我要的,是你的身體,是你的一切。」

    一陣朗笑之後,他的一隻手覆上她的胸部,重重一握,將她的豐盈緊緊地握在掌中。

    「啊!」她痛叫出聲,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拚命的抗拒著。不該是這樣,她是愛他沒錯,可不該受到這種輕賤的待遇。

    他不為所動,指尖隔著單薄的布料愛撫她敏感的乳尖,俯低頭在她細緻的耳畔低喃,「你不是希望我愛你嗎?我可以給你所想要的,只要你乖乖聽話。」

    他呼在她耳邊的熱氣,令她迅速漲紅了臉,胸前被他逗弄得腫脹發疼,雙眸盈盈似水,那莫名的感覺今她有些害怕,「你要我做什麼?」

    「不急,等我先取悅了你再說。」他感覺到她的呼吸氣聲逐漸急促,一把拉脫她的上衣,讓那雪白的身子在他眼前一覽無遺。

    他退開幾步,放肆的飽覽她儂纖合度的身子,仍游移在她身上的長指微微一勾,胸罩立刻鬆脫,美麗的乳房赫然出現,粉紅色的蓓蕾依舊有他先前留下的指印。

    「啊!」她驚得立刻以雙手抱胸,羞紅的臉上泛滿不知所措的難堪。

    他拉住她的手,推著她倒向身後那大得離譜的雙人床,「不,別遮掩自己的美麗,你的身體是屬於我的。」

    他的宣示令她的心有些熏熏然,而且,他移在她身上的大手幾乎令她的神經緊繃起來。他先是揉捏折磨著她的乳房,而後逗弄著粉紅的乳尖,然後含住它們,深深吸吮起來。

    「別……快住手。」她緊閉雙眼體會這陌生的感覺,這種不知名的渴望太奇妙了,令她既害怕又想要,彷彿體內有一大片的空虛急需他來填滿。

    「不,我捨不得放開這美麗的身體。」他不顧她的抗拒逕自褪下她的短褲,手探進她的棉褲裡,感覺到她腿間的濕潮。他就知道性感的她渾身上下都很敏感。

    「啊!」她錯愕的倒抽了一口氣!不懂究竟是乳房上的唇,還是腿間的手,即將把她逼到瘋狂的境地。

    他愉悅的品嚐著她年輕美麗的胴體,她嬌弱的輕吟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他毫不考慮的突破她最後的一道屏障,指尖佔領她的女性核心,並開始探索她最神秘、最脆弱的部位。

    她被他放肆的愛撫嚇得不知所措,只能瞪大雙眼,無助地咬著下唇,手揪緊床單,蜷縮起腳趾,「你……不要這樣。」她急促的呼吸著。

    「不要這樣,那——這樣呢?」他低下頭,以唇代手,順著她的曲線逐漸往下游移,他用雙手捧著她的大腿!刻意避開她緊窒的甬道口,不想讓她輕易的滿足。

    「雷霆。」她快要瘋了,覺得全身都已化成一攤水,神智飛散,只意識到他靈動的舌在她腿間進行的挑逗折磨,身體的緊繃收縮甚至讓她難以承受。

    他抬起頭,欣賞著她銷魂的模樣,修長的手指繼續揉拈那小小的核心,讓她一步步迎向天堂。

    她那張年輕的艷容,泛著嬌媚的霞光,水汪汪的大眼初染情慾,以及一聲聲無助的低吟,融合交織成一個令他無法抗拒的激情之網。他的手指大膽地凌虐著她纖弱的感官,卻在感覺她即將到達高潮之前,陡地徹回了—切挑逗動作。他支起身,身上依舊是整齊的模樣,甚至連根髮絲部沒有弄亂,他慢條斯理的脫下長褲,訕笑著:「真是個熱情的小東西,看來,我還不一定能滿足得了你呢!」

    應有悔神思恍惚,在急喘中慢慢地凝聚朦朧的眼神。她並起已虛軟無力的雙腿,坐起身,大膽的說:「我來幫你。」

    他含笑的看著她與他的襯衫扣子搏鬥,懊惱的皺緊細眉,頰上的紅暈甚至還沒完全消退,他忍不住心旌悸動,不耐的將襯衫一扯而下,尚未解開的鈕扣飛彈開來,他赤裸的胸膛立刻貼上她飽滿的酥胸。

    「我也要讓你覺得舒服。」她推著他倒在床墊上,青澀的學著她親吻他的胸膛,他有些訝異,不過,卻很樂意享受她的主動與服侍。

    她的吻如小鳥般輕柔,但當她一路吻上他下腹的火熱源頭時,他猛地將她稍稍推了開來,「夠了。」他心悸的低吼出聲。

    她閉上雙眼,想要親吻他的唇,嘗嘗他的吻。

    但沒想到他竟別開瞼,「我不隨便吻人,尤其是不和不愛的人親吻。」

    她怔住了,他的動作和言語狠狠的傷了她,然而,他卻不顧她受傷的表情,逕自緊緊的摟住她,強而有力的分開她的雙腿上毫不猶豫的將那慾望的硬挺探入她的甬道。

    「啊——」她痛呼出聲,下體一股被撕裂的疼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全身僵直著,卻無法阻止他堅決的入侵。

    他憐惜的拭去她溢出眼角的淚珠,「抱著我,很快就會過去的。」

    他停在她的體內,感覺到這甬道太小、太窄,她甚至還沒有完全準備好。

    為了刺激她的熱情,他將手指冉度探人兩人結合之處,並覆上她的核心,來回撫弄著,等待她的覺醒。

    她在他的愛撫下放鬆了身子,他這才開始在她身上來回的進出著,不但穿刺了她的肉體,也進人她的靈魂深處。

    應有悔作了一個好美的夢,夢中有她渴望的一切,然而夢一醒,就什麼也記不住了。

    緩緩睜開雙眼,涼爽的空調安撫著她的四肢,讓她連動都不想動,腿間的酸痛與黏熱感,讓她頓時紅了雙頰。昨天,他們真的做愛了嗎?

    她閉上雙眼,悄悄的回味與他合而為一的感動!雖然有點嚇人,因為他好粗暴,一點也談不上溫柔,不過,她已經是他的人了,真好!

    「你醒了。」

    房中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她好大一跳,她縮在被窩裡,只露出一雙腿,好奇地望著一位年約五、六十歲的老婦人,「你是誰?雷霆在哪裡?」

    「少爺要我來照顧你。」老婦人逕自掀去她身上的被子,對她的赤裸視而不見,更無視於凌亂的被單和帶血的床罩。

    「你……你……」應有悔羞得連話都說不全了,她不習慣在人前赤身露體,尤其是陌生人。

    「洗澡水已經放好了,你是要自己洗,還是要我幫你?」老婦人拖出縮在床上的她,嚴肅的面容沒有一絲表情。

    應有悔連坐著都有點困難,勉強直起身,腿間又是一陣酸痛,「我自己來就行了。婆婆,我該怎麼稱呼你?」

    老婦人將她推進浴室,逕自轉身做著自己的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應有悔苦著一張臉坐進按摩浴缸,溫熱的水減輕了她的不適,小手一邊撥水沖洗著自己的身子,邊想著與雷霆歡愛的過程,還一邊陷人迷濛的情緒,足足洗了大半個小時。

    「你好了沒有?」老婦人直接開門進來,嚇得應有悔差一點把頭都埋進水裡。

    「你……你不要隨便進來。」

    「都是女人,有什麼好害羞的。」老婦人見她嚇得俏臉通紅,嚴肅的臉上這才露出些許笑意。

    「我……我就是不習慣。你背過身去,讓我起來。」應有悔仍堅持著。

    老婦人依言照作,直到應有悔披好大浴巾,這才發現匆忙間她竟忘了帶替換的衣服進來。

    「喏!」老婦人遞給她一套長洋裝。

    應有悔狐疑的瞧著,「這不是我的衣服。」她從不穿無袖的。

    「少爺新買的。」

    「給我的?」她覺得欣喜萬分,只要是雷霆給的東西,她全都喜歡。

    老婦人點點頭,等她把衣服穿上後,才拿吹風機吹著她那半長不短的濕發。

    應有悔暗暗的瞧著全新的被單,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這個婆婆顯然是來打掃的。那昨夜留下的證據不就被她看光了嗎..

    「婆婆……我……」

    「有什麼事?」她冷冷的問。

    「那個床單……我自己洗就可以了。」應有悔紅著臉說。

    「少爺交代過,不用你動手。」老婦人將她的頭髮吹乾,膨鬆的髮絲貼在瞼頰兩側,增添些許俏麗的風采。

    「你口中的少爺!是雷霆吧!」光提起他的名字!就讓她覺得好幸福。

    老婦人瞧了她一眼,無奈的在心底歎了一口氣,「是。」

    「雷霆現在在哪裡?我好想見他喔!」

    老婦人不忍破壞她喜悅甜蜜的心情,只得應道:「少爺現在正在辦公。」

    這楝大樓是雷氏科技的總部,她記得他的辦公室在三十九樓,也知道專屬電梯的密碼,「我下去找他。」

    「少爺在辦公時,最不希望別人打擾他。」老婦人提醒她。

    「我不會待太久的,只要看一眼就好。」她見不到他,心就安定不下來,甚至會以為昨天的一切全是夢。

    她想像中的愛情,應該是兩個人甜蜜的分享生命中的一切事物,而且,他們都已經這麼親密了,她怎能在成為他的人之後的第二天見不到他呢?

    「少爺不會希望看見你出現在這棟大樓裡。」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立刻粉碎了應有悔所有的夢想,「為什麼?我不是已經住進來了嗎?」

    「少爺不希望你住在這裡的事被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的家人。」

    所以雷霆才會派人照顧她的生活、監視她的一切?

    應有悔覺得好難過,心一陣陣的揪疼著。「為什麼?難道我的存在這麼可恥嗎?」

    「我不知道,少爺只交代我千萬不能讓你走出這扇門,直到他回來為止。」

    換句話說,她被軟禁了?

    應有悔怔怔的坐在床上,撫著他們曾共度歡樂的床褥,「他到底還說了些什麼?有沒有提起我到底算是他的什麼人?」

    老婦人為難了,在雷家幫傭二十多年,從小看著少爺長大,「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殘忍地對待一個女孩子。

    「他到底怎麼說我?」應有悔顫抖著聲音再次問。

    「少爺說你是他的情婦,所以不能曝光,也不能讓任河人知道,尤其是公司裡的人。」

    情婦?!

    應有悔驀地仰頭哈哈大笑,笑得連眼淚都淌出來了。這就是她用身體換來的「東西」?難怪他會如此輕賤她,癡心愛戀、無悔獻身,竟然只換得他如此的對待。腦中突然想起他殘忍的話語——我不隨便吻人,尤其是不和我不愛的人親吻。

    言猶在耳,她怎麼會毫不設防的讓自己淪落到如此可悲的境地?身上的疼比不上心裡的痛,她難過的把頭深深地埋進被子裡,悄悄的哭泣。

    火紅的夕陽伴著滿天的彩霞緩緩落下,從落地窗望出去,橘紅的色彩炫麗耀目,讓人難以逼視,卻又移不開癡迷的眸光。

    應有悔抱膝坐在地上,思緒回到從前。

    記憶中,應家大宅的夕陽也像這般的華麗眩目,只不過,自古色古香的大宅看出去,是地平線的盡頭,而從這現代的科技摩天大樓望去,看到的卻是逼近天空的絕望。

    記憶裡,從小生長的應家大宅是個暮氣沉沉、陰森森的地方。

    桃花木的高腳椅,坐上去時,雙腿可以懸空地晃啊晃的,像是永遠踩不到地;太爺的長菸桿呼啊呼的,空氣中永遠瀰漫著嗆死人的菸味;優雅高貴的老媽,最恨回到大宅,因為嘈雜的大呼小叫聲總是破壞了她的氣質。

    在她的印象中,老媽的衣服總是很整齊、漂亮,甚至華麗刺目地教人睜不開眼睛……

    「郁娘,難得回家一趟,不要再跟我嘔氣了,好不好?」老爸總是跟老媽低聲下氣,從她懂事以來便是這樣。

    「嘔氣?你以為自己配嗎?」金郁娘冷哼了一聲,轉頭瞥見身子瘦小的她躲在牆角,「過來,有悔。」

    那年應有悔才五歲,因為自小被寄養在大宅,個性有些自閉,即使見了自己的爸媽,也只會躲得遠遠的悄悄偷看。

    「媽。」小小聲地喊了這個令人敬畏的稱呼,在應有悔的心裡是有點自豪的,因為連太爺提起老媽時,都不免有所顧忌。

    「嗯。最近有沒有去上學?」金郁娘對女兒的教導不帶任何多餘的情感,疏離得不像個母親。

    「有。」為了加強語氣,她還重重的點頭。

    「很好。應承中,雖然大爺准那個狐狸精進門,但我可沒點頭,往後,我不准有悔叫她媽。」

    其實金郁娘的心中掩藏著滿滿的恨,嫁進應家,是令她最後悔的事,她從沒愛過應承中,會心不甘情不願的留下來,完全是因烏兩家丟不起這個臉。

    「這是自然,我也……沒打算讓有悔跟著我。」他的未來早已計畫好了,只是計劃中沒有地方可以容納他這個「多餘的」女兒。

    「你好狠心,居然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要!」金郁娘惱火了,她可以不要這個懦弱的男人,卻不容許他不要她的女兒。

    「我……不是不要,只是……」女人的心眼怎麼都這麼小?連水幽以柔情及淚水攻勢逼得他忍痛答應搬出金郁娘的華廈豪宅,現在金郁娘又……

    「又是那女人在興風作浪,瞧我不撕了她!」金郁娘一反優雅的怒吼道。

    他立刻制止了金郁娘的衝動,「別這樣,她已經有了身孕,這回,醫生說她懷的是個男孩。」

    這消息刺激了金郁娘的痛處,「男的?只要是懷了個男孩就會被應家奉為貴婦,迎娶八門?」

    「太爺的觀念畢竟保守,你就別怨了,若不是你不肯……」

    「我就是不要,你既然碰過別的女人,就休想再來碰我!」她驀地跳離應承中的面前,含淚忍悲的指著他,不顧形象的大罵,「我根本就不想嫁給你,進門的第一年我就後悔了,我要離婚,可你說什麼都不肯,還趁醉強暴我,應有悔就是在那一次的痛苦中有的!你知道嗎?如果不是因為她,我早就離開這個家了。」

    應承中搔搔頭髮,心想:女人真是麻煩。「這事你非要鬧得全家都知道嗎?我承認是我不好,不過,有悔都已經生下來了,你還想怎麼樣呢?」他頗為無奈的說。

    「不受歡迎的孩子根本是多餘的,要嘛!你就帶她走得遠遠的,不然,你就離開那個女人。」金郁娘犀利的目光閃著邪惡的算計,孩子雖然是不受歡迎的,但卻可以成為她的談判籌碼。

    應承中馬上跳了起來,為難的看看縮在一旁的應有悔,「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太爺也承認她肚子裡的孩子。」

    「哦!那這個多餘的,我也不要。」金郁娘冷酷無情的說。

    「就讓她住在大宅子裡陪陪太爺吧!反正她也無處可去,太爺似乎與她也滿投緣的。」最後,應承中只好這麼決定。

    爸媽之後又為了某些小事而爭吵,但究竟是些什麼事,因為年代久遠,她早已不復記憶了。

    然而,那番殘忍的話,讓她明白了自己之所以打小就不被歡迎,而且不與爸媽住在一起的原因。原來她是多餘的,她的出生根本不被人期待,還帶給老媽莫大的屈辱,也難怪她的存在會如此不受重視,甚至可以說是個麻煩。

    什麼是幸幅?她可以相信媽媽曾愛過爸爸——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們沒有那麼多爭執的時候。但人都是會變的,當有一方已經不忠,而另一方無法忍受時,只好選擇分開。

    應有悔在大宅裡的歲月是孤寂的,太爺眼中之所以有她,是因為老媽的關係。

    但事實上,太爺並沒有善待她,從小學時代,她便寄宿在學校裡,過著孤寂的歲月,直到遇見他,生平第一個令她動心的男人——雷霆。

    她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笑。想想,她在應家一直是多餘的,老爸老媽也認為她是個累贅,而如今,在愛情的領域裡,她還是個不受歡迎的「多餘者」。

    不!她不會為自己悲哀,更不會流淚!從小,她便知道在人前流淚,只會讓自己看起來更脆弱,讓別人更苦惱而已,所以,她習慣將痛苦掩藏,然後獨自躲在角落裡舔舐傷口,即使要自艾自憐,也絕不讓人看見。

    當雷霆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孤單的形影令他的心頭猛然一驚。

    只見漫天彩霞包圍住應有悔嬌弱的身軀,她坐在地上,背對著他,天生一股嬌媚氣質包裡在白色的絲絨洋裝下,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他站在那裡好一會兒,還未理清自己胸前那抹奇異的騷動時,她便緩緩轉過身來,「你回來了。」

    她漾開笑臉,笑得好甜蜜,初經人事的她,那張俏麗的容顏變得更加美艷、更加誘人了,不過,令雷霆覺得奇怪的是!她為何在知道他對她的殘忍後,還能笑得如此美麗?

    「你今天過得還好吧?」

    她靜靜地承受著他評估似的眼光,「睡了一整天,有點悶。」

    「我請了人來照顧你。」

    「我見過她了,婆婆還為我們做好飯菜,我們趁熱吃吧!」她站起來,笑吟吟的拉著他來到飯桌前。

    他沉吟了一下,「婆婆還說些什麼?」

    「照你的意思全說了。」她垮下臉,失去強顏歡笑的好心情,「你一定要這麼快攤牌嗎?讓我過過乾癮都不行。」

    很奇怪的,在見到她斂去笑容的那一刻,竟讓覺得他心頭沉甸甸的,「我要了你,可是我不道歉,因為是你自己承諾你的一切都可以給我。」

    「你還要什麼?」她淡淡的問,強忍著心裡的難過。

    「我要你去破壞秋人和李泰生的感情。」他頓了—頓,見她沒有任何回應,又問:「你不肯?」

    「不是不肯,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做。」破壞他們的感情,然後童秋人就會回到他身邊了吧!原來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童秋人,甚至不惜和不愛的女人上床,只為找個可以利用的「工具」!

    「很簡單,引誘他。我特別調查過李泰生,他只是個不滿十九歲的年輕小毛頭,對美女特別沒有免疫力,只要你設計讓他迷戀上你,就算成功了。」

    「怎麼設計?」她唯一的愛戀,就只有他呵!

    「必要時可以引誘他上床。」雷霆殘酷的提出建議。憑她的條件,要誘惑一個青澀的小伙子肯定沒問題,瞧她那美麗的容貌、那窈窕婀娜的身材,又豈是李泰生能抵擋得了的。

    她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你要我陪他上床?」就是你一開始的目的?你跟我做愛,然後要我爬上他的床,像個娼妓一樣?「

    不可諱言的,她備受打擊的表情令他胸口一緊,但為了他與秋人的將來,他必須強迫自己忽略胸口的不適感。

    「只是做做樣子,一些小道具,一點似真似假的演技,我相信那個沒經驗的男孩很容易就會上勾。」

    「就算這樣,難道你真要我不顧廉恥的睡在他懷裡,然後等童秋人來抓奸在床嗎?如果稍有差池,我被他怎麼樣了呢?」她不敢相信,自己愛上的竟是這種惡魔,他簡直沒有人性!

    他的臉色因她的話而變得鐵青,「看來,你愛我不過如此而已,連這麼一點小忙都不願意幫。」他強抑心中的騷動,故作無情的說。

    只是,在他的腦海中,卻閃過一些她光著身子躺在別的男人懷裡的景象,這影像令他大為光火。

    「然後呢?在破壞他們之後,我又算什麼?」她顫著聲音,故作鎮定的問。

    「我會娶童秋人。」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

    「那我呢?」她衝到他面前,失控的大喊。她已無淚可流,眸中儘是深沉的悲哀與絕望的愛。

    「你可以繼續住在這裡,只要你有「需要」,我隨時都奉陪,直到你厭倦為止,只不過,你的存在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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