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重生,情有獨鍾,失而復得 >> 驕女重修中作者:七巧 | 收藏本站
驕女重修中 page 4 作者:七巧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是不是還會毅然決然分手,義無反顧出國拼事業?

    不,這些年她其實早後悔了。

    只是她一直不肯正視內心深處那份遺憾懊惱,想以事業來填補,到頭來是一場空。

    回首來時路,她更深深體悟到,他才是她的摯愛。

    唯有他是真心愛她、包容她、待她好;唯有他才是她真正想緊緊捉住並長相伴的對象。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會在那一年、那一刻接受他的求婚,甚至寧可放棄出國機會,也願意改變自己好勝尖銳的性格,解決兩人曾有的問題及紛爭。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會放棄對事業的企圖心及遠大抱負,選擇和他結婚,攜手同走未來路,她不再拚命做個女強人,而是願意成為一個溫柔的女性,替他養兒育女,洗手作羹湯,和他一起過著平凡卻富足的人生。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一定會選擇真心愛她的他。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

    她閉上眼,心口湧上無比酸楚,兩行悔恨的淚無聲滑落。

    沒有如果,人生不可能重來。

    第2章(1)

    顧千薇感覺睡了很久、很久。

    她已許久不曾睡得這麼沉,教她遲遲無法張眼醒來。

    當她意識逐漸甦醒,輕眨眼皮,試圖張眼時,她感覺眼皮異常沉重,好不容易才能睜開眼,視線卻是白茫朦朧。

    她試著再眨幾下眼,這才逐漸看清眼前景象。

    原來她躺在醫院,旁邊掛著點滴支架。

    顧千薇這才想起昨晚睡夢中,她被一陣濃煙嗆醒,當她張開眼、坐起身,卻見房裡一片漆黑,漫天煙霧圍著她。

    她捂著口鼻,頓覺呼吸困難,急欲下床逃生卻發現手腳乏力,頭腦昏脹。

    她想喊叫,喉嚨卻乾啞發不出聲,只能手撐著牆板,蹣珊痛苦地走到門邊,才想轉動門把,手立刻被燙人的溫度彈開。

    她縮回燙疼的手,轉身想到浴室拿毛巾包裹,霎時雙膝一曲,無力跪倒,接著便失去意識。

    此刻,她顯然獲救了。

    她不由得用力呼吸,口鼻吸進氧氣送入心肺,令她大大鬆口氣,第一次感覺能呼吸竟是這麼美好的。

    「醒了嗎?」床畔傳來一低沉男音。

    那聲音似有些熟悉,她不由得側首朝聲音來源望去,倏地瞠眸一驚。

    是他!怎麼可能?她還在作夢嗎

    「你啊,想拼工作也不是這樣,嚇死我了。」任墨遠見她總算清醒,擔憂中不免帶著一抹指責。

    她連日來為了個廣告企劃文稿苦思不已,不眠不休、廢寢忘食,當他週末去趟老家,傍晚返回住處才想勸她用晚餐,不料她一起身竟癱軟昏倒,令他驚嚇不已,急忙叫救護車送她就醫。

    檢查結果幸好無大礙,她只是太過勞累且沒進食,血糖太低才昏倒。

    「我看以後週末也不能放你一個人在家了。」才兩天沒注意,她竟就因工作過度而送醫。

    交往多年的兩人本來在各自公司附近租有小套房,偶爾才到對方住處過夜,但他逐漸發覺她總因工作一忙而忘了吃睡,下班後便常往返她住處送食,之後為能就近照顧便提議同居,她沒反對,兩人於是另找一處附有客廳、廚房的十幾坪小公寓居住,且是選在離她公司較近的地點。

    如今兩人已同居近兩年,一起同住後,他更發覺她不能沒有他的叮嚀照看,比起學生時代,她雖說愈來愈獨立、自主性強,可一心投入工作的她在生活方面太過隨便,就連吃飯都會遺忘。

    「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醫生說若沒其他狀況,這葡萄糖打完就能返家了,回去我煮些東西給你吃。」見躺在病床上的她只是睜眼瞅著他不語,他不禁關心詢問,邊抬眼看看所剩不多的葡萄糖袋。

    「還是我叫護士來拔針,也不用全打完,回家休息比較舒服。」他又說道。

    她瞅著他,聽他說話,心口不免抽緊。自和他分手後,再沒有人這麼關心她的飲食和健康。

    她捨不得闔眼,怕再張眼,夢中的他已然消逝,可她眼眶酸澀,終究緩緩垂下眼瞼。

    卻聽他又道:「還是想睡覺?那就再睡一會,我陪著你。」半響,她再度張眸,視線所望的他依然清晰。

    只不過他一如記憶中年輕,像當年分開時二十八歲的模樣,而他現在已是四十歲的成熟男性,就因這認知,讓她更確切自己仍是在夢中,夢見過去的他。

    她抬起手臂,忍不住想觸摸他,即使在夢中也渴望親近他,她已許久不曾夢過他了。

    坐在病床旁折迭椅上的任墨遠見她抬起手,微楞了下,傾身向前,疑惑地問:「怎麼?想要什麼?」

    「我……」她唇瓣輕啟,聲音有些乾啞。「我想……摸你……可以嗎?」弱弱低問。

    就算只是夢,她仍有些惶惑不安,只因她和他分開太久了。

    這十二年來她雖然陸陸續續聽到他的近況,但兩人不曾再見過面,只除了不久前那場意外巧遇,遠遠地觀望他和家人的互動。

    「嗄?」他黑眸一瞠,對她的要求顯得驚愕。

    「可以嗎?」她抬起的手臂停在半空中,帶著乞求的水眸再問道。

    他俊容面露狐疑,卻更彎身靠近她,甚至大掌直接捉過她抬起的柔荑,貼向自己臉龐。

    即使不解她奇怪突兀的要求,他仍順應她,凝望她麗顏,笑問:「這樣可以嗎?」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既是夢中,她便可以大膽坦白內心埋藏的思念。

    「蛤?」他再度錯愕,無比意外她此刻異常的柔情密意,這根本不是理性的她會說的話。

    「你是怎麼了?我們才兩天不見就想我。是真的想我,還是日行一善說出來讓我開心的?」他不免好笑地問,猜不透她及常的言行。

    會因兩天不見就想念對方的人該是他。

    一直以來總是他想粘著她,交往這麼多年,他對她的情感不曾轉淡,而她卻愈來愈在乎工作,常不經意冷落他,他雖難免心生芥蒂,但仍對事業心強的她給予支持與包容。

    「不是兩天,是十二年?」她說,貼在他瞼龐的手心不捨放開,不由得細細撫他的五官輪廓。

    「十二年?!」他怔愕,她怎會胡言亂語?「什麼十二年?你也才昏睡兩小時,是不是有撞到腦袋?」他濃眉一攏,不禁擔心起來。

    記得她倒下時他有及時扶住她,並沒讓她撞傷啊!

    「還是作了什麼我們長久分離的夢?」他揣測另一可能性,卻更覺不可能。

    以她理性、重現實的個性,不僅不太可能作浪漫或悵然的夢,更不會在醒來後還被虛假夢境所影響。

    「如果可以重來……我不會跟你分離……」她喃喃又說。一歡水眸直勾勾地緊瞅著他,就怕一眨眼,夢中的他便會消失。

    他俊容更感困惑不解,大掌握住她描繪他五官的柔荑,轉而將之包覆,聲音溫柔承諾,「我們不會分離,會一直一直在一起,只要——」頓了下,差點脫口求婚,卻覺得此時此地不太適合提那件大事,且他也還沒準備求婚戒指。

    這次回老家,父母又問起兩人婚事,認為交往那麼多年又已同居,該盡快給她名分,將她娶回家為他是有那個願景,只是顧慮現在的她太過在乎工作,尚無結婚打算,他才想耐心再等一兩年。

    他的話教她心口一酸,眼眶不由得有些迷濛。她能感覺到那雙厚實溫熱大掌的真實,多希望這不是一場夢。「可以抱我嗎?」觸摸他臉龐、被他大掌盈握,她不免更貪求,渴望他的懷抱,即使是夢,她也想溫存他胸膛的暖意,聆聽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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