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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為主作嫁裳 第7章(1) 作者:千尋
    「跟我談一談。」高熙雅一把拽住粱雨親的臂膀,以命令的口氣道。

    「對不起,我有點忙。」梁雨親正急著把資料送進會議室裡,她舉舉手中的文件示意。

    她知道對方是誰,只是沒想到兩人會這麼快就對上,她以為還得拖上一段時間,如果自己的運氣夠好、工作找得夠快,就可以不必和高熙雅打照面。

    「忙什麼,忙看勾引別人的未婚夫?」高熙雅冷冷一笑,銳利的眸光射向她。

    這句話像巴掌,狠狠甩上梁雨親的臉,她苦笑,對方對自己的敵意還真是千年、萬年不變。

    她頓了頓,開口,「對不起,請你稍等一下,我得讓秘書把資料先送過去。」

    把東西交給秘書後,轉回辦公室,她禮貌問:「請問要喝點什麼嗎?」

    「你以為我是來接受招待的?」高熙雅抬起下巴,一副啤晚天下、高高在上的姿態。

    「那麼,你要和我談什麼?」粱雨親無奈,她越來越相信前世宿敵了,她們兩個,一隻貓、一隻老鼠,不管在什麼時代裡,碰上面都得鬥爭。

    「你立刻辭職、搬家,走得遠遠的,讓蔚允找不到。」高熙雅目中無人道。

    「我為什麼要?」真強勢的女人,方蔚允嬰了她,會很卒苦吧。

    「我和蔚允快結婚了。」高熙雅笑得張揚。

    「然後呢?」

    她本來就打算辭職走人,因此大可低頭回答「沒問題,經理夫人」,安下對方的心,避開這次的糾紛。但高熙雅的態度太沒教養,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她不再是四王妃,自己也不是從前的小女婢,過去的事她不計較已屬寬容大量,但現在別想在她面前耍威風。

    「我不准你待在蔚允身邊。」

    不准?她有什麼資格講這兩個宇,就算真的不樂意丈夫身邊有她這號人物,至少做得圓滑點吧,曉以大義或者……給她兩張支票啊,怎麼一開口就是命令、就是不准,她梁雨親又不是吃素的。

    粱雨親無奈。「你的意思是因為你們要結婚,經理身邊所有的女職員都要清除?」

    「不必所有。只要梁小姐一位。」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針對我?」

    「是針對嗎?公司裡的流言我不確定有幾分真假,但既然我們即1務要走入婚姻,正常人都會事先排除所有不利的狀況吧。」

    「請放心,我不是你口中的不利狀況。」

    「對你放心……」她上上下下地打量梁雨親後,笑道:「是啦,長成這副模樣,我的確可以不必太擔心,只不過我向來謹慎,就算只是一根小小的刺,也不容許它存在。」

    所以,她是特地跑到這裡來提醒自己只不過是一根刺?

    高熙雅真的不聰明,這種事她應該去對方蔚允說,由他出面辭掉自己,不應該在背後搞小動作,都經過幾百年了,手段不能精進一點嗎?

    「對不起,可以要求我辭職的只有方經理本人,至於其他閒雜人等的話,我不會放在心上。」

    梁雨親不想多說廢話,只要高熙雅別來招惹她,屆時自然會心想事成;但倘若高熙雅要惹事,她也不害怕奉陪到底,時代不同,人心大異,她已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梁雨親。

    「你這個賤女人」

    高熙雅不容許任何人無視自己,搶快兩步,從後面一把扯住梁雨親的馬尾,力氣之大,害得她差點仰摔。

    梁雨親好不容易站穩腳步,才轉身,還沒開口,兩個巴掌便狠狠甩過來,打得她頭暈眼花。

    「我警告你,我不是那種可憐巴巴的元配,能夠讓你們這種無恥小三騎在頭頂上,不怕死的話,就等著看我的手段。」

    梁雨親回視她,一語不發。她當然知道高熙雅是什麼樣的人,可就算高熙雅手段凶殘、性格惡毒,這裡是民王國家,她相信法律會保護自己。

    「十天之內我會摸清楚你的底細,我會從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下手,不怕死的話,請繼續當你的梁特助吧。」

    高熙雅撂下警告,一甩頭,走出辦公室。

    梁雨親吞下怒氣,走到沙發邊緩緩坐下,這才發覺自己的雙腿抖個不停。

    前世被薛羽蝶虐待的記憶回籠,她彷彿看見自己的指甲被硬生生拔下,鞭子抽在背上的疼痛是那樣鮮明,烙紅的鐵、千針、萬針的刺錐,她彷彿還聽見黑衣人的刀刺入自己身體的聲音……

    「不會的,她不敢,這是個法治國家。」她拚命搖頭,試圖擺脫高熙雅帶來的恐懼,她從包包裡拿出保溫壺,倒出讓人寧神的洛神花茶,再一次告訴自己一高熙雅不敢的,這不是可以任意動用私刑的時代。

    她站在董事長辦公室外面發呆,靜靜地……靜靜地聽著辦公室裡的討論聲。

    參予討論的人物:董事長、副董事長。

    討論的內容:方蔚允和高熙雅的婚事。

    討論的氣氛:愉快、熱烈。

    一下子,她彷彿從天空墜入深谷,失速的墜跌引發出她的強烈心悸。

    不曉得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心疼,她突然覺得好冷,冷得不停發抖,明明身處在和平的台北市辦公大樓,她卻覺得自己站在槍林彈雨的戰火之中,轉眼間,已被射得千瘡百孔。

    她的心一陣痙攣,無法遏止的苦澀在責張的經脈問奔竄遊走,一時間綿密的酸楚在空氣裡聚集,一點一滴,將她全身浸泡個透。

    真是的,這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怎麼還會讓人這麼痛,她一定是瘋了才會因為這種舊消息而心痛。

    她不知道自己在門外站了多久,只知道回神的時候,方蔚平關懷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你還好嗎,哪裡不舒服?」他的聲音彷彿透過瀑布發出來一般,散發著潮濕的水氣,瞬問感染了她的眼睛。

    「我沒事,這個必須交給董事長。」她低頭,把文件遞上去。

    方蔚平接過文件的同時,手心貼上她的額頭。「好燙,你發燒了,早點回家休息吧。」

    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蔚允不在,我准你假,快回家,聽到沒?」

    梁雨親胡亂點頭,她沒有心情應付方蔚平的溫柔。

    方蔚允在辦公室來回地踱步,心像被什麼東西撓著、挖著,自從他出差,已經兩天沒見到梁雨親,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她竟然不在。

    她去哪裡,怎麼去了那麼久?

    他重重吐氣,坐在沙發上甩手抹抹瞼。現在他知道,兩天不見已經遠遠超過他所能容忍的極限,他必須要在她身邊,必須聽她的意見,必須和她討論每一件大事小事,他必須要每天看見她的臉。

    不然他就會慌、就會急、就會不知所措。

    雨親、梁雨親……你去哪裡了?

    打她的手機,她的手機關機,問秘書,秘書說她只是去送文件,但什麼文件需要送這麼久?

    坐不住了,他從沙發起身,往門外走,沒想到甫打開門,粱雨親就一頭撞了進來。

    看見她的那一刻,方蔚允的嘴角不自覺上揚,他緩緩吐氣,那張壓得他無法呼吸的天羅地網瞬間被掀起,他自在了。

    握起她的手,他急急說道:「你去哪裡?我等你很久。」就在兩手交握的同時,他發覺不對勁。「你好燙,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只是小感冒。」她搖頭,想搖去暈眩感。

    「小感冒怎麼會燒成這樣?不行,我們去醫院做全身的健康檢查。」

    「你有那個閒錢,為什麼不直接把錢匯給我,我很缺。」她試著開玩笑,雖然心還是痛得讓她想尖叫。

    「你覺得呢?」他瞪她,不顧她的意願,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

    「你做什麼?」她在他懷裡掙扎。

    「你不要逼我把你打暈,乖乖閉上眼睛。」他不理會她的掙扎反對,硬要將她送進大醫院檢查。

    他飛快走著,不顧旁人的驚訝目光。最後兩人在往電梯的走廊上碰見了高熙唯。

    高熙雅不敢相信自己所見,這裡是辦公大樓耶,他們把它當成賓館嗎?她恨不得一把火將梁雨親燒得連灰都不剩。

    然而,當高熙雅的視線接觸到臉色鐵青的方蔚允時,她立刻換上一副關心的表情,「發生什麼事,她怎麼了,是不是生病?我的車子停在樓下……

    方蔚允根本沒心情理會高熙雅,一顆心全掛在梁雨親身上,他抱得她很緊,時不時用臉頰去碰觸她的額頭,試試她的體溫。

    親眼看見兩人之間的親密,高熙雅一顆心像被人放在火上烤,她咬緊了牙關,不讓惡言詛咒脫口而出。

    她硬生生忍下,打了手機讓司機到大樓門口待命,然後陪著他們一起到醫院掛急診,她氣方蔚允為了粱雨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轉個不停,氣梁雨親不必撒嬌、不必說半句話,就可以得到他的所有注意力。

    她忍、又忍、再忍,忍到所有檢查結束,當醫生說梁雨親打完點滴就可以領藥回家時,她才推推方蔚允的手臂。

    「你去繳費領藥吧,我來看著她。」她笑著對他說。

    方蔚允不放心的看著熟睡的梁雨親,又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碰了碰她的臉頰,確定她的高燒退了沒有。

    「沒事的,你快去領藥,讓她能快點回家休息最好,要是二度感染就糟了,別小看感冒,嚴重了也會出人命的。」

    聽高熙雅這樣說,方蔚允儘管百般不放心,還是離開了急診室。

    這算什麼?當著未婚妻的面,對別的女人露出這種表情!

    高熙雅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硫酸打進點滴瓶裡,毒死這個搶了自己心愛男人的壞女人,她深吸氣,手伸到棉被底下,習民狠在梁雨親的大腿上掐一把,痛得熟睡中的她驚呼一聲,清醒過來。

    四目相對,梁雨親對上高熙雅的凌厲眼神,連忙轉開眼睛。

    「找誰,找蔚允嗎?他不在,救不了你的。」高熙雅冷笑,手指在點滴的管子上滑來滑去,動作很小,但那態度讓人心驚膽顫。

    「你想做什麼?」梁雨親眼底升起警戒。

    她輕笑兩聲,「這裡人這麼多,我能做什麼?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的,不過你奶奶、你媽媽,哦,還有你那個成天到晚想當明星的妹妹……她叫粱雨澄對吧,如果破了相、斷了腿,應該就不會再作白日夢了吧。」

    她衝著梁雨親一笑,明明是甜到膩人的笑,梁雨親卻覺得因此全身發冷,像是誰不顧她的意願,硬把她埋進冰雪裡。

    「你……」

    「我很好,我會如期嫁給蔚允,至於你,就算你抵死不辭職,我也有本事讓你放棄。」

    她的手迅速伸進棉被底下又收回,粱雨親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在大腿處蔓延,她望著高熙雅狂亂而殘忍的目光,心中陡然升起寒意。

    這天回家,她發現自己的大腿處有一片深色涼傷以及三道血痕,更沒想到的是,夜裡又傳來一個駭人的消息,妹妹梁雨澄出了車禍,右腳骨折。

    此刻,她開始害怕了,害怕自己招惹上高熙雅……

    梁雨親感冒請假,沒有她的辦公室讓人提不起勁,方蔚允走到櫃子旁邊,從裡面翻出一包零食,這是梁雨親的「員工福利」。

    因為她愛吃,他就在櫃子裡面塞了一堆食物,有健康的五穀粉、杏仁粉,有不健康的泡麵、洋芋片,有網路上最火紅的點心、隔壁秘書介紹的私房茶點,所有能張羅的,他通通張羅到粱雨親的食物櫃裡。

    他坐到會議桌前,拿起紙筆,一遍遍寫下粱雨親、梁雨親、粱雨親,然後又畫出一張笑臉、一張臭臉,再然後,他想起前幾天的事一

    「喂,無敵鐵全剛,可不可以開個會?」他眉開眼笑地看著正在敲打鍵盤的梁雨親。

    她停下手,先儲存好檔案,才拿起紙筆,走到他面前,「開什麼會?」

    他起身,拉著她走到會議桌前,他想坐到她身邊,可她硬要坐到他對面。

    他聳聳肩,好吧,心情不好的女人最大,於是他到原木櫃子裡找出一堆食物,再泡一杯熱牛奶放到她面前。

    「是要開會,還是野餐?」她沒好氣的問。

    「這個會議有點沉悶,需要一點食物讓心情好轉。」他拆開一顆果汁糖,塞進她嘴裡。

    她打開記事簿,等著他說話,可是等了老半天,只等到他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麼了,不是要開會?」

    「今天開會的主題是一什麼事導致梁特助的心情很爛?」

    她搖頭否認。「我沒有心情爛。」

    「說謊,你的表情是這樣的。」

    他對著她皺眉頭、擠鼻子,還用兩根手指把嘴角往下壓,滿臉的衰樣。

    「我哪有。」她失笑。

    「本來就不怎麼漂亮,還把臉搞成這樣,難道不怕嚇到人?說吧,到底有什麼事困擾你?」

    只見她躊躇須臾,才抿抿唇,勉強擠出笑臉問:「聽說你快結婚了,開心嗎?」

    「還好,我很多年前就知道自己要娶高熙雅,就像知道十八歲要參加大學升學考那樣,你會因為這樣而開心?」至少心裡的那種感覺不像開心,比較像……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只是恰恰好高熙雅是他未來幾十年每天必敲的撞。

    「不一樣,結婚是人生中的人事。」

    「大學升學考不也是人事,走過那一關,醜小鴨變天鵝,生活從此自由自在,而結婚則是把天鵝重新關回象牙塔……說開心嘛……」他搖搖頭,「不盡然,就當做是一件生命裡該做的事,碰到了,就把它完成,然後繼續生活。」

    沒有喜悅、沒有憧憬,難道他的婚姻不論經過幾輩子都一樣,只是盡責任、盡義務,只是一件該經歷的過程?粱雨親內心感歎,有些憐憫的看著他,「這樣形容婚姻,有點過分。」

    「不然呢?」

    他聳聳肩,不喜歡這個話題,若這些話不是她提起而是別人提,他的回答會是一張臭臉,然後直接調頭走人。

    「既然不滿意,就別結,免得日後碰到真心喜歡的女人,到時候隔了這個婚姻,會很難處理。」梁雨親給予忠實勸告。

    「你指的是像我父親和親生母親?我不會,我絕對不會創造一條和自己一樣可悲的生命。」他說得斬釘截鐵。

    至於愛情,哼!他壓根看不起那種東西,愛情是屁,父母的屁愛情製造了一個不該出現的生命,也奪去了一個不該離去的生命,那種東西,白癡才會想要。

    「既然對婚姻沒有嚮往,何必勉強自己?」

    「這是我唯一能為媽媽做的,她和高熙雅的母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從年輕時就希望能結成兒女親家,而她的獨生女又偏偏看上我,我只好犧牲咯。」他講得吊兒郎當。

    「副董事長願意你這樣為她犧牲嗎?」

    「雨親……」他推開滿桌食物,坐到她面前的桌上,握住她的手。「你不知道我有多愛媽媽、多尊敬她,儘管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她給我的愛比親生母親更多。我願意為她犧牲、樂意為她犧牲。」這是他表達愛的方式。

    梁雨親沉默,心想著既然他願意又樂意,她能反駁什麼。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說不定此後這兩人能培養出深厚的感情,就像董事長和副董事長那樣。

    見她輕燮眉頭、咬下唇,他猜想她又不開心了。

    「梁雨親。」他伸手在她額頭敲兩下。

    「嗯?」她回神。

    「有件事我要大大地褒獎你。」

    「什麼事?」

    「你的力氣很大。」

    「對啊,我生肖屬螞蟻的,可以負起比自己還重的東西。」

    「如果昨天你在,我就不會摔倒,高熙雅長那麼高卻背不動我,看。我摔了兩次,膝蓋都磨破了,早知道就不要喝醉。」他續到她的椅子後面,從後方抱住她的肩,兩手扣在她胸前,臉頰與她相貼。

    「既然如此,以後別再喝酒,你的酒量不好。」

    「什麼不喝?你沒聽明白我的話,我的意思是,你在的時候,我才喝。」只有她在,才能給他足夠的安心,她是他最好的特助,是他的軍師,是他安全感的最佳來源。

    「問題是,以後這種機會很少了。」

    「為什麼很少?你不跟我一起出去吃飯、不陪我應酬?不在我喝醉酒之後,背我上車、送我回家?」他瞪大眼睛看她,好像她是個沒良心的負心漢,說了多麼不可理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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