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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為主作嫁裳 第8章(1) 作者:千尋
    梁雨親決定離職,不和高熙雅硬碰硬,因為她損失不起更多。

    走在人行道上,她聽見身後有人叫喚,回頭就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對她猛揮手,她停下腳步,等待對方跑近。

    「梁雨親,好久不見,最近過得怎樣?」

    「還可以,你呢?」

    他是她的高中同學,叫侯君銘,聽說國中時是籃球校隊,因此練出了一身好體格,他不愛唸書,儘管家裡想盡辦法請來八個家教,都沒辦法把他補進高中,後來混了幾年,父母親終於放棄堅持,讓他先去當兵。

    退伍後,他和一群當兵時期認識的朋友合開了一間電玩公司,經營得還不錯,他負責外務接治,在混了兩年社會大學後,覺得學識不足,他才又回去念高中。

    他跑了幾年業務,磨練出一身圓滑功夫,因此在班上人緣很好,加上英俊的外表,許多女同學都暗暗喜歡他。

    畢業後,梁雨親進入職場,而他進了大學夜間部,之後陸續經由同學的口中得知彼此的消息,但兩人都忙,沒有機會碰面。

    「你還在同一間公司當特助?」

    「不然咧。依我的學歷難道還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為什麼不能?我的公司擴大征才,你跳槽,我保證薪水比之前高三成。」

    他暗戀她整整三年,但梁雨親這只傻烏的生活就是上學、打工,把日子過得很緊湊,根本沒心注意身邊的男人,現在的粱雨親長大了,也更美麗了,看得他轉不開眼。

    「謝啦,那麼看得起我。」

    他掏出名片。「怎樣,要不要考慮考慮,你隨到隨上班,沒有試用期。」

    「你要請我做什麼?我又不懂電玩。」

    「當秘書。」

    「為什麼?」

    「你英文夠好,我的英文很破,辦公室裡面那群寫程序、做動畫的,英文也爛到不行,每次接到國外訂單還要找人翻譯,上回那個天壽鬼給我多算了一個零,我又想也不多想就簽下台約,結果後來賠翻了。」

    侯君銘望著她,笑臉盈盈,他很喜歡她,梁雨親是他在學期間高出席率的重要原因。

    「你需要一個英文不錯的助理,現在英文好的人滿街跑,不需要花大錢挖角。」

    「誰說不需要……等我一下。」

    他突然停下來,拉著她走進路邊的花店,挑了束包裝精美的純白花束,不給她反對的機會,付過錢,就把花塞進她懷裡。

    「這不是禮物,是請求,請求你鄭重考慮我的提議,至少不要把我的名片丟進垃圾桶裡。」

    「丟人名片,我有這麼差勁?」

    「你沒有,是小心眼促使我事事謹慎。」他要了她的手機,輸入自己的號碼,然後撥給自己。

    「你那麼謹慎,事業一定很成功。」她失笑地說。

    「對啊。」他半點不客氣,在行經一家五星級餐廳時,他問:「要不要一起吃飯?老同學請客。」

    「運氣這麼好,走在路上都有人請吃飯?」

    「你運氣不錯,我的運氣也不壞。知道嗎?一個人吃飯很可憐,連想炫耀一下自己多能幹都沒聽眾。」

    「你想對高中同學膨風?」

    「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一次當孔雀的機會。」

    「大老闆US小特助,就不怕我自卑?」粱雨親玩笑道。

    「請自卑一次吧,機會難得,梁同學,求求你日行一善。」他還以她幽默。

    她笑了。「我要點最貴的。」

    「沒問題。」

    他紳士地伸出手肘朝對她微笑,她也合作地勾著他,一起往餐廳出發。

    可粱雨親並沒有料到會在五星級餐廳碰見方蔚允和高熙雅,雙方都在等待服務生帶位。她假裝沒看見他們,偏過身子,低聲和老同學說話。

    方蔚允見她不理自己,腦袋轟地一聲巨響,所有的理智瞬間炸成碎片。她總是惹他,不知道他看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會失控嗎?叫她不要交男朋友,她怎麼講都講不聽。

    「梁雨親,看見上司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他的聲音冷冽,表情酩厲,寒冷的目光緊盯著她的臉。

    「方經理、高小姐。」她不打算在這裡掀起戰爭,於是順他的意打了招呼。

    高熙雅見到梁雨親和侯君銘在一起,簡直樂壞了,自從接到方蔚允打來的電話,她的心就一陣一陣猛跳,因為他的口氣和平時不一樣,讓她不禁猜測梁雨親是不是不理會自己的警告,把她找上門甩她巴掌、惡意找人撞她妹妹的事,一一向方蔚允實招。

    她沒忘記方蔚允說過的話,梁雨親不是她可以碰的女人,如果她敢跟梁雨親多說一句廢話,他要她自行負責所有的後果。

    因此接到電話、一發現不對勁時,她立刻裝病。

    可他半點情面不留,只冷冷地丟下時間地點,「你愛來不來,隨便,反正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什麼叫作最後一次見面?要結婚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最後一次見面!

    於是她慌了,灌了一點威士忌才硬著頭皮出門,一路上咒罵了粱雨親千遍萬遍,可是現在見到粱雨親和侯君銘,她緊繃的心終於放輕鬆了。

    原來是這樣啊,梁雨親帶了男朋友,所以方蔚允激她出門,是互別苗頭還是怎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照這個情勢看來,梁雨親並沒有對方蔚允告狀。

    露出一個甜到會膩死人的笑容,她勾起方蔚允的手,熱情地問:「梁小姐,病好了嗎?」

    「已經好了,謝謝。」梁雨親答得客氣而疏遠。

    「這是你的男朋友嗎,長得很帥呢,要不要一起坐?」

    她想拒絕,服務人員卻已經走過來,而方蔚允冷冷地說:「四位。」

    服務生點頭,將他們帶到臨窗的四人座上,侯君銘幫梁雨親拉開椅子,方蔚允卻沒這麼紳士,他走到靠內的位置,逕自和梁雨親面對面坐下。

    高熙雅見狀氣得跳腳,恨不得轉身走掉,可……走了就落下風,她為什麼要認輸,方家認可的媳婦是她,要和方蔚允走紅毯的也是她,梁雨親算什麼!

    念頭一轉,她飛快揚起嘴角,假裝自己壓根沒有不滿。

    服務生送來菜單,侯君銘低聲在粱雨親耳邊介紹菜色,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在這麼尷尬的場合中,有老同學在場。

    「那女的是誰?」侯君銘低聲問。

    「老闆的未婚妻。」梁雨親低聲回應,她打死都不敢抬頭,就害怕碰見方蔚允的眼光。

    「她看起來很假。」

    「會嗎?聽說她最大的優點是真誠。」

    侯君銘忍不住大笑,在桌子下對她比了比大姆指,不錯嘛,有幽默感。「請容許我為你老闆默哀三分鐘。」

    他們交談時的愉快表情不斷地刺激著方蔚允,他的腦袋紛亂不已,原本整理好的東西散成零碎,所有計劃被徹底打亂。

    高熙雅也是滿肚子氣,方蔚允的目光始終落在梁雨親身上,根本無視於她的存在,她咬牙,恨恨地望向對座。

    被方蔚允和高熙雅那樣看著,梁雨親的心情能好到哪裡去?但侯君銘稍稍解除了她的尷尬、恐懼、緊張、抑鬱……以及許許多多不該存在的情緒。

    「說實話,你和上司有沒有一腿?」他湊近她身邊說。

    「你想聽見什麼答案?」她斜眼看著他說。

    「如果有的話,我很樂意當你的上司,最重要的是,我沒有一個虎視耽耽,企圖把你撕成碎片的未婚妻。」他在諷刺對座的高熙雅。

    那女人可能不知道,裝著一張笑臉卻目露凶光,那種表情說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粱雨親一肘拐上他的肋骨,引得侯君銘大笑。

    「你以為我那麼不挑?」梁雨親皺皺鼻子佯噎。

    他們的交談聲很小,方蔚允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只見女的笑完,男的笑,看起來就像情人間的調情,最嚴重的是他們還做了「肢體接觸」。

    再也抑制不住滿腔怒火,深吸氣,方蔚允仰頭,像對空氣說話般,炮口卻全部朝向梁雨親。

    「了不起,學得真透徹。男人沒有拉椅子就不坐,沒有打開菜單就不點,當個矜貴女人好處多。」

    她聽見了,卻不回話,童起水杯一口氣把裡面的檸檬水喝光,連同方蔚允的挑釁也吞進肚子。

    「我還以為梁特助病到起不了床,卻沒想到請病假是為了和男人約會。」他雙手橫胸,冷嘲熱諷。

    她緩緩吐氣,見自己的杯裡已經沒有水,便拿起侯君銘的水杯一口一口地喝個乾淨,她提醒自己不要生氣,不要在高熙雅的面前失態。

    「看來是我薪水給得太多,福利給得太好,自由給得太隨便,原來這樣對待員工是錯誤的。」他越說越刻薄。

    侯君銘發覺情況不對,在梁雨親耳邊問:「你覺得我們該不該閃人?」

    「為什麼要閃,你答應要請我用餐,還讓我點最貴的。」粱雨親難得地倔強了。

    「你確定明天上班不會出事?要是被砍頭,會不會賴在我身上?」

    「那不正好,你不是缺秘書?」

    「意思是,把他惹得越火,我越有機會得到一個優良秘書?」

    「沒錯。」她的眼光打死不落在對座上。

    「那我還有什麼好猶豫。」侯君銘想也不想,就伸手搭上她的肩。

    方蔚允眼底立刻冒出熊熊火焰,砰!他抓起水杯用力往桌上一放,聲音之大,嚇到附近幾桌客人,高熙雅也被嚇得一震,驚得彈起身,而侯君銘的手在同時縮回,哇,好大的氣勢。

    高熙雅撫撫胸口,連忙陪笑臉,靠到方蔚允身上,哮聲嗜氣說:「蔚允,我還不是太餓,要不,我們先去逛街?」

    他不給高熙雅面子,扒開她的手,冷淡道:「我餓了,你不餓,先走。」

    方蔚允招來侍者,飛快地點了一堆東西,然後對服務員說:「各兩份。」

    高熙雅看看左右,一顆心快氣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她柔聲笑道:「蔚允,我不吃海鮮。」

    「那不是點給你的。」他對服務生說:「我和對面小姐各一份。」

    「我……」梁雨親想抗議,但一下子就被方蔚允搶走發言權。

    「不吃海鮮,不吃最貴的?是心疼他的口袋,還是擔心他付不起?無所謂啊,我請客。」

    他的口氣惡劣到極點,梁雨親一忍再忍,她必須不斷提醒自己,不要破壞形象,識時務者為俊傑,還沒提離職書之前,還得和他在公司裡見面……才能勉強維持住表面的平靜。

    撇開頭,她不理方蔚允,他卻不讓她躲過,鼻孔噴著火,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看來我惹火人的能力很強,怎樣,想不想加強效果?」侯君銘淺笑。

    「不要,我怕那杯水會直接淋到你頭上,算了,我們走,和這種人同桌吃飯會胃脹氣。」

    她站起身,對方蔚允說:「方經理,對不起,我想和男朋友獨處。」

    「不行,你給我乖乖坐下。」他硬拉住她的手腕,不准她走。

    她不說話,把他的手指頭一根根扳開,將手腕從他掌心中抽出來。

    「我說不準,聽見沒,一。」

    梁雨親冷笑,驕傲地扭開脖子,勾起侯君銘的手,離開四人桌。

    「粱雨親,二。」

    她還是不出聲,比出兩根手指頭做出勝利手勢。

    「三。」

    她理都不理,任憑方蔚允在身後咆哮,飛快地離開了那家餐廳。

    方蔚允很煩躁,侯君銘和梁雨親的身影在他腦子裡吳來吳去。

    屁,她什麼時候跟那個男的感情那麼好?屁,那男的除了個頭夠高,剩下的全是敗筆,眼睛太小、頭髮太卷、鼻子太短、嘴巴太大。整個人就是一個劣質基因的證明。

    梁雨親到底看上他哪裡?看上他講話不清晰,看上他長相很安全,還是著上他這輩子都沒機會搞外遇?

    他發完脾氣後。告訴自己要鎮定,他喝下五、六杯牛奶,要求自己鎮定,先把所有的環節從頭到尾細想一遍,再來做分析。

    他怎麼想,都不認為梁雨親會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偷交男朋友,所以肯定是他誤解,是他的偏見,是他見到她和別的男人並肩,神經線就會大亂現代男女社交很正常,他們又沒怎樣,他只是太嫉妒憤怒,才會胡思亂想。

    沒錯,就是這樣,明天到公司後把所有的事情對她講清楚,連同自己偏差的邏輯和看不起愛情這回事都解釋分明,他相信她會理解他的。

    他躺在床上,不斷地想著該怎麼對她解釋,要先講哪一段,後提哪一篇,他不停想了又想……

    這個晚上他沒睡好,他有點心急,所以隔天大清晨就出門,準備到公司等梁雨親,沒想到出大門口時,卻被守在門口的高熙雅嚇了一跳。

    「你昨天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的眼睛紅紅腫腫的、頭髮蓬亂,身上有殘留著酒味,很顯然昨天晚上她也沒睡好。

    「哪一句?」

    「你說最後一次見面那句。」

    「很難理解嗎?就是我不要和你結婚,以後也不要再提結婚的事。高伯父、高伯母那邊,我會過去親自向他們道歉。」

    「為什麼不要結婚?是因為梁雨親那個賤女人,你看上她哪一點……」

    他本打算跟高熙雅好好講的,因為心底多少覺得對她抱歉,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辱罵梁雨親,這點讓他無法接受,於是凝著聲,他冷淡道:「你給我閉嘴,誰允許你罵她。」

    允許……哈哈,罵一個無恥的小三也需要被允許?

    她發狂了。自從昨天晚上在餐廳裡巧遇梁雨親開始,她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後來她喝了很多酒,仍然嫵法自我麻痺,整個晚上都在摔東西洩憤、尖叫,她哭了又哭、喊了又喊,激動到家人無法阻止,逼她香下兩顆安眠藥,鎮定情緒。

    可是安眠藥沒辦法讓她睡好,她不斷作著惡夢。

    夢裡她穿看白紗禮服,手裡童著尖刀,不斷追著梁雨親,不斷往她身上戳刺,看看她血流成河,心裡又害怕,又興奮……

    她一大早就來,想確定方蔚允的話只是一場惡夢還是真實事件,但是……他好冷漠,他怎麼可以一再維護梁雨親,怎麼可以又重複提不結婚這件事。

    「她本來就是賤女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竟然敢勾引上司,你知道她只有高中畢業嗎?你知道她爸爸欠人家很多錢還跑路嗎?你知道她的出身有多爛,她根本就是社會最底層的廢人」

    「高熙雅,你夠了。」他寒聲警告。

    「不夠!為什麼我的婚禮要因為她喊暫停?為什麼她有權利破壞我的幸福?是我認識你在先,她憑什麼中間插隊,好啊,她就這麼不怕死,粱雨澄斷了右腿還不夠,我就讓她媽斷左腿,讓她們全家一個個都變成殘廢,我要看她何時才要知難而退」

    她瘋狂了,指天劃地、大聲嚷嚷,還氣得拿皮包拚命往方蔚允身上打。

    粱雨澄斷了右腿?!他一把抓住高熙雅的手,怒問:「你說什麼,你對梁雨澄做了什麼?」

    他一抓,高熙雅恢復些許理智,甩甩頭,甩掉酒精和安眠藥的作用,習。噴性地又做出洋娃娃般的笑臉。

    「我沒說什麼,天,我喝太多酒,腦子不清楚,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找人傷害梁雨澄?」他眼底裝了狂風暴雨。

    這種事不是沒有前例,她也曾經威脅過他的高中同學,沒幾天,他的同學就出了車禍,只不過沒有證據,誰都不能誣賴到她頭上,但同學指證歷歷說高熙雅恐嚇她,要把她變成殘障。

    他也懷疑過她,但是……當時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一個那麼可愛的小女生,誰相信她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

    「我哪有,我幹麼做這種事,我瘋了嗎?你不要聽梁雨親胡說八道,她是嫉妒我的出身,嫉妒我的美麗,她想誣蟾我的名譽。」

    「高熙雅,你知不知道撞傷粱雨澄的人已經被抓到了?如果他是為錢幫你辦事,我只要給他更多的錢,相信他會很樂意說出誰是幕後主使。

    他其實不確定梁雨澄是不是被車子撞,更不知道兇手有沒有落網,他只是依照以前的經驗設圈套,套出她的話。

    果然下一秒,她慘白的臉色給了他正確答案。

    「蔚允,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那麼愛你,我們要結婚了呀。」

    他緩緩搖頭,「高熙雅,你怎麼會這麼可怕?我還以為你很單純、很可愛,沒想到你的心如蛇蠍。」

    「我不可怕、一點都不可怕,是人家對我不好,我才會還以顏色。」她猛烈搖頭,企圖搖掉他的指控。「我真的很可愛善良,大家都應該喜歡我才對,不應該見異思遷。」

    「所以你在美國交男朋友,一分手,就把人家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因為「他們對你不好」因為他們「見異思遷」?」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高熙雅。

    以前他耳聞過這些,卻從沒相信,認為那只是不實的八卦消息,卻沒想到她的性情真是這麼偏激。

    「你調查我?」

    她轉頭看他,猛然投射而來的陰蟄眼光讓他無法相信,她是從前自己所認識的高熙雅。

    「不必調查,世界很小,我的高中同學和你是同校同系,汪世問記得嗎?」

    「方蔚允,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可以對我那麼壞?」她緩緩搖頭。

    「所以你也要找人來撞我嗎,就像對付梁雨澄那樣?」

    「都是梁雨親的錯,她不應該巴著你、粘著你,不應該奪走你的眼光和關心。」

    方蔚允搖頭,她是外星人,無法溝通的外星怪物。不想同她多說,他按下對講機,讓管家出來陪高熙雅,然後拿起手機打電話,對象是高熙雅的父親,他認為她需要的是醫生,而不是婚禮。

    當方蔚允看到侯君銘陪粱雨親進辦公室時,他的冷靜、沉著,連同準備了大半夜的解釋,通通被消滅了。

    他把侯君銘推出辦公室,砰的一聲關上門鎖上,回頭怒視梁雨親。

    「怎麼,現在連上班都要男朋友陪?」

    他在等她反駁,說門外那個男的不是她男朋友,就像當初反駁她和蘇益善的關係一樣,沒想到,她竟然承認了。

    「對,我們半秒鐘都分不開。」他要無理取鬧隨他,反正她今天只是來收抬雜物,移交工作。

    「了不起啊,才多久時間,就交到男朋友?」他冷言冷語。

    「想不到嗎?這麼醜、丑到臉上貼羽毛也不會變成天鵝的梁特助,還有那麼優的男人看得上。」要諷刺人,她可不是不會。

    「看來我講的話,你從來沒聽進耳朵裡。」

    「不對,都聽了,所以我的工作績效才會那麼好。」

    「那我叫你別交男朋友呢,你聽到哪裡去?」

    「那不是我該聽的部分,你只是我的上司,不是我的父母、家人,沒有權利管我交不交男朋友。」

    「沒有權利?!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當初你被黑道逼迫的時候,是誰救你?你快餓死的時候,是誰給你工作,是誰鼓勵你、給你表現的機會、讓你充滿自信?你現在居然說我沒有權利。」他怒指她,青筋浮上額頭。

    「上班該做的事,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做好,但下班後的時間是我私人的,希望經理尊重我,就像我從來不管經理的私生活一樣。」她盡全力保持理智,不被他的胡鬧惹毛。

    「我有叫你不能管嗎?你管啊、你管啊,你說,我身邊哪個人讓你看不順眼,我馬上叫她滾蛋。」他無理取鬧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那不關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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