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恕典臉色發白的衝進房間,見到戚葳葳完好如初的站在房間裡,臉色比他更難看。
「怎麼了,你沒事吧?」冷恕典火速抱起她,將她抱到床上躺下,急切的檢查她全身。
「我沒事。」戚葳葳帶著哭意說。
他鬆了一口氣,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下巴靠在她頭上,溫柔的問:「那為什麼大叫?」害他心跳差點停止,跟她在一起後,他的心臟的負荷力增強了不少。.「親親……我變胖了,我變胖了耶!」她哭喪著臉,好像變胖了是件多麼不可饒恕的事。
「那又如何?」冷恕典漫不經心的拉拉她身上寬鬆的絲質睡衣,她還是瘦得沒幾兩肉,這樣也敢告訴他她變胖了。
「什麼叫那又如何?人家胖了三公斤耶!我從來沒這麼胖過,我一定是得了肥胖症了。」戚葳葳往壞處想。
「甜心,你現在幾公斤?」他歎了口氣問。
「四十三。」她感到丟臉的說。
「我真的要打你小屁股了,你一百六十二公分才四十三公斤!」而她竟然嫌自己胖?!
「可是……」
「沒有可是,從今以後你要每餐吃兩碗飯,不然不准跟我一起睡。」他態度強硬的說。
「不要,人家要跟你一起睡。」戚葳葳死摟著他不放,她才不要自己睡,一個人睡這麼大的房間很可怕的。
「那就得乖乖聽話。」冷恕典放柔聲音道。
「不要!人家要減肥,你看,我的肚子都凸出來了,好醜喔!」她掀起睡衣廠拉他的手摸摸自己明顯凸起的小肚子。
摸著她的肚子,一種異樣的感覺竄上他心頭,、他皺起眉,回想過去幾個月來他們夜夜的歡愛,他再度撫摸著她圓潤的小肚子,難道是……
「甜心,你的月經多久沒來了?」
戚葳葳皺起眉,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她還是認真的想了一下。
「兩個月……或許三個月吧!」她扳著手指頭想著,可是連她自己也忘記了。
冷恕典幾乎已經確定了。
突然間,她的叫聲響徹雲霄。
「啊——」
「怎麼啦?」冷恕典再次緊張起來。
她苦著一張小臉,以哭喪的聲調說:「我知道了,我一定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所以我的『好朋友,才會沒來,又一直變胖,(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變成一個大胖子,搞不好現在巳經是末期了,我死定了啦!」
冷恕典被她搞得哭笑不得。
「你不會死的。」真不知道她的腦袋裡在想什麼。
「你什麼知道?」她啷起嘴,不滿他懷疑她的話。
「我猜的。」
「也許你這次猜錯了。」她以懷疑的口吻說。雖然他每次都猜得很準,可是,再厲害的人也有失誤的時候。
「你懷疑我?」冷恕典瞇起眼。
「沒有、沒有啦!」她趕緊揮手澄清。
過了一會兒,她又不放心了。「我還是減肥好了,要死我也要死得漂漂亮亮的。」她才不要肥啷嘟的死去。
「不准.不准減肥,你給我乖乖的吃東西,不然就自己睡。」冷恕典臉又綠了,他發現她被他寵壞了,現在不僅一點也不怕他,還敢公然反抗他。
「不要、不要,人家要跟你一起睡,也要減肥。」她咬著下唇,固執的說。
「沒得商量,你自己決定要選哪一種。」他冷著臉說,決定不再繼續寵她。
戚葳葳嘟起嘴,哭了起來。
「你說過永遠不會對人家凶的,現在你又凶人家,你說話不算話啦!」她一手擦眼淚,一手指著他說。
「我沒有對你凶。」他緊張的說。
「你就有,你剛剛大吼了。」戚葳葳一副他罪該萬死的樣子指責他。
「好吧!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凶的,別哭了。」他疼惜的哄著。
她抬起淚汪汪的大眼看著他,「那我可以兩種都要羅?」
「不行!」冷恕典拚命壓制自己的怒意,他覺得自己快被這小女人搞瘋了。
「不行就不行,那我不要減肥了。」她抱著他的腰,把眼淚鼻涕都抹在他身上後,才覺得自己報了仇。
「這才乖。」他滿意的吻吻她,他心喜的想,她將他看得比她的身材還重要。
「可是你不能嫌棄我喔!」她要他保證。「我聽說情婦變肥了之後,男人就會拋下她而去,既然是你不要我減肥的。你可不能拋棄我喔!」
「誰說你是我的情婦?」冷恕典生氣的說。
「我說的,因為我住在你這裡,而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那我當然是你的情婦羅!」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不是我的情婦。」他認真的對她說,語氣中帶著怒意。
「你不要我當你的情婦?」她沮喪的問。
「我是不要,丫頭,難道你不想當我的情婦以外的人嗎?」他啄著她的額頭。
「情婦以外的人?」她疑惑的想了一下。「朋友嗎?」她才不要只是當他的朋友而已。
他搖搖頭,「更親密一點。」
「情人?」
他又搖頭。
「愛人?」
他再搖頭。
她絞盡腦汁,慌張的大叫:「難道你要我當你的妹妹?」
冷恕典拍了一下額頭道:「老天!不是,我是說妻子,難道你沒想過要當我的妻子嗎?」
當然有,她連做夢都在想,只是……
「我沒有資格,我是個風塵女子,你忘了嗎?」她不想讓他蒙羞。
「你不是,從來就不是,寶貝。」
「我是,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她痛苦的說。
冷恕典懊惱的抓抓頭,不知道該怎麼說服她。
「親親,你想要結婚嗎?」她搖搖他的身體。
「當然,甜心。」他期待與她共組一個家庭,生幾個漂亮的孩子,他真的好期待。
她會是個好媽媽,更會是個可愛的小妻子,他也會努力當個好爸爸,更會盡力做個稱職的好丈夫,他是真的這麼想。
他渴望的語氣讓她好心疼,也好難過,她知道終究他得娶妻,也知道她終究得離開他,沒有一個妻子能忍受與別的女人共享丈夫,連她都想獨佔他,何況是他未來的妻子呢?
「你想與我分手嗎?」如果他說是,她會立刻走得遠遠的,並且永遠不再出現他面前。
「當然不,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他緊緊擁著她,怕她溜走似的。
她哀傷的笑了,雖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但他的話還是讓她感到好滿足,就算上天就此收回她的幸福,她也認了,因為老天已經給她夠多了,再要求的話就變成奢求了,會遭天譴的。
「那我就永遠待在你身邊。」直到他厭煩了,直到他趕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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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嫁給我。」冷恕典捶著辦公桌,對辦公室內其他兩個人說。
冷恕人與容易對看一眼。
「你們不是結婚了嗎?」都結了婚才來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這是不是太本末倒買了一點?
「你們不懂,她不願嫁給我,就算我們已經結婚了又怎麼樣?」
「那你當初的行動不就白費了?你大可以叫?她嫁給你嘛!何必讓她在不清不楚的情況下簽字蓋章,現在才來說沒用。」冷恕人不懂大哥到底是怎麼想的,反正都已經是夫妻了,難道他想反悔不成?行,簽張離婚協議書,這不就皆大歡喜了?
「她為什麼不嫁給我?」冷恕典喃喃自語。
「阿典,你就別想太多了,也許她有什麼理由……」容易試著安慰他。
冷恕典狠狠拍了下桌子,幾乎將桌子震碎。
「沒錯,她是有該死的理由,她認為她配不止我,因為她以為自己是風塵女子。」就是她這種自卑的心理才叫他氣憤,她為什麼老是搞不懂?為什麼老是在不需要執著的地方固執?
冷恕人靈機一動,獻計道:「不如我們來演一齣戲。」
「什麼戲?」冷恕典和容易同時問。
「當然是一部讓葳葳吃醋的戲,這樣才能逼出她的真心,不然以她這麼愛大哥,怎麼可能不想和大哥結婚?她一定是在隱藏自己的渴望。」冷恕人難得頭頭是道的分析,他也不忍心看大哥為了葳葳的事痛苦,但最主要的是一可以看一場免費的精彩好戲,而且還是真人真事,現場直播,他哪有不看的道理?
「怎麼演?」
「首先要找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而且要比葳葳漂亮才行。」冷恕人回想著昨晚看的連續劇劇情是怎麼發展的。
「這恐怕不容易吧?」容易為難的說,找一個比戚藏葳差一點的都難了,更何況要比她漂亮。
冷恕人想想也有道理,於是改口道:「好吧!不那麼美也行,但至少要有氣質,不然葳葳不會相信的。而且他大哥的眼光也沒那麼差,看葳葳就知道,大哥只挑高檔的。
「然後,大哥必須花一段時間與她培養感情。」冷恕人在被大哥的眼光殺死之前說:「當然,這一切只是演戲而已,因為你們要演一對熱戀中的情侶,總不能彼此不認識就上場吧?這樣遲早會被拆穿的。」
冷恕典聽了也不再反對。
「劇情是這樣的……」冷恕人說完,自認為很棒拍拍手,他是現學現賣,昨天才看了一出愛恨交織的連續劇,今天馬上就派上用場了。
容易聽得一愣一愣的,在他說完良久後,才以不可思議的口吻說:「好爛的劇情啊!」
冷恕人的自尊心嚴重受到創。
「雖然很爛,搞不好效果很棒呢!」
容易不甚贊同的轉向沉默的冷恕典。
「阿典,你說呢?」
「就試試看吧!但阿人,如果結局不是這樣,你得擔起所有的責任。」冷恕典冷冷的對弟弟說,並轉身處理公事去了。
冷恕人開始後悔了,他將容易拉到一邊,小聲的問:「易,我大哥說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葳蕆被氣跑了,或傷心過度;病到了,或為了躲他而跌倒了,總之,只要她受了一點點小小的傷害,你就慘了。」容易同情的對冷恕人搖搖頭。
「可是,如果小嫂子不小心跌倒了,關我什麼!事啊!」
「因為是你出的主意,所以就關你的事。」容易凝視著冷恕人垂死前的掙扎,卻沒有半點想伸手拉他一把的意思。
「我是軍師耶!就算失敗了,頂多再試一次啊!」冷恕人不平的叫著。
「你以為你大哥有多少耐心?」;容易瞥了他一眼,不以為然的說。
是啊!他不認為冷怨典還能忍多久?他巴不得立刻拖著戚葳葳去舉行盛大的婚宴,昭告全天下她已經屬於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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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典。」一名嬌媚艷麗、身材姣好的女子,此刻努力的將自己的身子揉向冷怒典。
冷恕典冷冷的拉開她的手,離開座位,淡淡的問:「有事嗎?」
艷麗女子不悅的皺起眉,想她過去是被多少男人捧在手心疼著、寵著,如今他卻這樣對她。不過他值得,他有這個身份和地位。
「恕典,不是要假裝我們很相愛嗎?你這麼冷淡,我們怎麼可能相愛啊?」她不依的撒嬌。
他—言不發,從見到恕人找來的這個女人開始,他就後悔了。他已經受夠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和大濃妝,儘管這些日子每天跟她在一起,他心裡想的還是葳葳,而這種.感覺讓他難過死了。
「如果你無法演下去,那就到此為止吧!」他以一貫冷得可以的口氣說,然後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頭也不回的離去,留下一臉怨恨的艷麗美人。
一場鬧劇還沒開始就結束了,他也……,鬆了一口氣。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清脆的鐘聲在沉靜的夜裡,感覺格外的清晰。
戚葳葳被鐘聲喚回神,緩緩的看向時鐘。
她維持著原姿勢,靜靜的看著漆黑的大廳。
她在等。
她在等他回來,等他告訴她:你可以走了。
然後她可以走得很安心、很沉靜、很……痛心。
她最近不快樂極了,因為冷恕典變了,原本就少話的他,現在更不愛說話了,而且每天都很晚才回來。
每次他回來時身上都有很濃的香水味,就算她的鼻子再遲鈍也聞得到,他也不再對她噓寒問暖的,她猜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變胖的關係。唉!她就知道女人胖不得,雖然她每天都偷偷的減肥,但效果還是不佳,她發覺自己一天比一天胖了。
最可惡的是,冷恕典還吩咐廚子每天都要做她愛吃的萊,而且逼她吃光,他一定是存心讓她肥死。她想他是真心討厭她了,所以要她胖到不能見人,然後自卑的離開他,讓他能輕輕鬆鬆的甩掉她。
其實他不用這樣的,他只要說一聲,她就會乖乖的離開,可他為什麼要躲著她?一個人睡覺好寂寞
偌大的房子裡只有她一個人,她好孤單啊!
她想著想著又落淚了,不知怎麼地,她最近好愛哭、好鬱悶,又沒有人陪她說話,她也不敢去看媽媽,怕媽媽問她現在住在哪裡,她不能對媽媽說謊,但若老實說自己和他同居,她老人家一定會很痛心的。
開門聲傳來,她迅速抹去眼淚。
他終於回來了!
「你還沒睡。」冷恕典帶著些微的酒意,皺起眉說,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臉,但他看到她眼中有晶亮的水意。
「我在等你。」她微微牽動嘴角。
「有什麼事嗎?」他有些生氣的問。他氣她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身體,孕婦是最需要休息的,而她卻坐在這裡等他,她坐了幾個鐘頭?
戚葳葳將他生氣的原因誤認為不耐,強忍著淚水說:「我只是想跟你談談,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冷恕典重重的坐在她身旁的沙發上,每天晚上只能看她而不能碰她,他已經夠郁卒了,隔天還要面對另一個花癡女人,他真的受夠了,還好他及時決定放棄。
「我以為你會想談的。」戚葳葳深吸了口氣說。
「談什麼?」他不想談,他只想抱她到床上好好的愛一回,但天殺的他不可以,因為她懷有身孕,他不敢讓她進行太激烈的運動。
她終於忍不住哽咽,「你想要我走嗎?」
他吃了一驚,黑暗中,他看到她晶瑩的淚水滑下她的臉龐,掉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你怎麼哭了?」他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抱她,因為只要一抱她,他就忍不住想愛她。
她又深吸了一口氣問:「你想要我走嗎?」
「沒有。」後來,他終究只是伸出手,輕輕的抹去她的眼淚。
她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既然他已經覺得她不新鮮了,為什麼還要留下她呢?
「我帶你去睡覺,你不要想太多了。」他溫柔的抱起她,走進房間。
他的溫柔讓她忍不住熱淚盈眶。
「早點睡,不然身體會搞壞的。」還有她肚子裡的小寶寶也會不健康,他還沒告訴她她可能懷孕了,他是計算她的經期才發現的,依她大刺刺的個性一定還沒發現。
「你陪我睡好嗎?」她哀求的說,雙手拉著他的衣袖。
他點點頭,替她蓋上薄被。
「可是我得先去洗澡,不然我身上的酒味會把你醺昏。」
戚葳葳雖點頭,但眼光還是一直盯著浴室的門,宜到他洗好澡出來。
他走向她,看見她睜得晶亮的大眼。
「怎麼還不睡?」他愛憐的說,這一刻,他根本將弟弟說的話全拋諸腦後。
「我一個人睡不著。」從他晚歸以來,她每晚都睜大眼看著天花板,直到他回來,她才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他鑽進被子裡,躺在她身邊摟著她。
「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冷恕典在她耳邊輕語。
「為什麼要去醫院?」戚葳葳舒服的窩在他的懷抱裡,已經快被睡神征服了。
「去做一些身體檢查,也該去看看媽了。」算來她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至今還沒到醫院做檢查,她仍顯消瘦的身子令他有點擔心。
「哦……」她更加偎入他懷裡,毫無意識的應了一聲,沉沉睡去。
看著她美麗的睡顏,他不禁心生憐惜。天!他怎麼忍心利用別的女人來傷她的心?他要停止這場鬧劇,那只會使他倆的關係更加糟糕罷了。他要她,要她心甘情願的嫁給他,但絕非以這種方式。
他又吻吻她的香唇,也跟著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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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恕典帶戚葳葳到一家大醫院,沒有掛號,就直接帶她走進一間診療室。
一走進診療室,他就給了一名中年美婦一個擁抱。
「嗨!芸姨。」
「小子,好久不見,聽說你那個不肖的媽媽回來了?」關靜芸笑著說。
「是啊!」冷恕典淡淡的笑。
關靜芸發現戚葳葳正怯怯的站在外甥身後,她驚喜的拉起她的手,高興的左瞧右瞧。
「你一定就是葳葳吧?長得美極了!小典真是形容得太客氣了。我是小典的阿姨,你就跟著他叫我芸姨吧!」
「芸姨,我已經太到不適合叫小典了。」冷恕典淡淡的抗議。
「芸姨。」戚葳葳終於笑了,眼前的婦人不僅外表和關靜芝相像,就連個性都很相似呢!都是開朗又親切的人。
「好了,我們來做檢查吧!」關靜芸戴上眼鏡,開始詢問戚葳葳近來的身體狀況及生活作息。
「好了,現在將衣服掀起來,讓我看看你的肚子。」關靜芸拿著聽診器,準備聽小寶寶的心跳。
戚葳葳猶豫了好久,「可是……我的肚子很大耶!」她害羞的說。
關靜芸差點笑岔了氣,誰懷孕不會大肚子?
在冷恕典的誘哄之下,戚葳葳終於不情願的拉起衣服。
關靜芸又替葳葳量了身高、體重,做了尿液檢查……一大堆雜七雜八的,做到後來,戚葳葳已經昏昏欲睡,不停打呵欠了。
「想睡了?先去裡面躺一下,等會兒我再叫醒你。」關靜芸打開一個小房間的門。
戚葳葳看看冷恕典,他對她溫柔的笑笑,並點點頭,於是她就進去了,沒多久她便入睡了。
冷恕典輕手輕腳的關上門。
「看來你挺寶貝她。」關靜芸取笑道。
冷恕典但笑不語。
「她的身體很虛弱,根據我的檢查,她經常睡眠不足,不然就是失眠,你知道睡眠對孕婦和寶寶都是很重要的。」關靜芸提醒他。
他緊緊的皺起眉頭。
「她還有嚴重的貧血、營養不良、體重過輕,小子,我開始懷疑你是怎麼虐待她的。」
他的臉色越來越鐵青!簡直要轉黑了。
「你難道不知道孕婦要保持營養均衡嗎?她太瘦.了,你應該逼她多吃些東西。」
冷恕典歎了回氣。
「事實上,她還嫌自己太胖了,直嚷著要減肥,要不是被我阻止……」她可能會瘦到只剩皮包骨。
「她不像那種不愛護肚中孩子的母親啊?」關靜芸驚訝的說,戚葳葳看起來一副好媽媽的樣子。
「她的確不是,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她以為自己只是變胖了,所以剛才才會羞於讓你看肚子。」冷恕典解釋。
「什麼?你沒有告訴她?」
「我怕她會胡思亂想,因為她一直不知道我們已經結婚了,而我也已經告訴她媽媽了。」這就是他煩惱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這件事,他可以跟全世界的人開口,就是不敢告訴她。
「那你是打算瞞她一輩子羅?話說回來,你還不打算讓你那對不肖的父母知道這件事嗎!雅雅告訴我,你媽正積極的替你物色結婚對象呢!而她看上的正好是葳葳!」關靜芸微哂。
冷恕典受不了的搖搖頭,他老媽老是愛湊熱鬧。
「雲姨,你應該明白我媽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
關靜芸做出一個殺頭的動作,十分瞭解的說:「她會先殺了你,然後再檢討自己對你的教育方針是否錯誤。」
冷恕典聳聳肩。
他從來不覺得他瞞著父母結婚,充其量只不過是沒告訴他們而已,他們又沒問,他也沒有必要說。
「我想知道,什麼時候能喝到你的喜酒?」關靜芸拍拍他的手,像個母親一般。
「再過不久吧,到時還請芸姨賞光來參加!」冷恕典一想起他們的婚禮,忍不住開心的說。
「這是當然。」關靜芸為他感到高興。
這孩子總算找到歸宿了,一直以來大家都擔心他;的冷酷,會使他孤獨一輩子,沒想到他也會有溫柔多情的一面。
「小典,你是個內斂的孩子,你覺得關心及愛擺在心底就可以,但有時這是不夠的,愛她就要讓她知道,必須用言語去表達,否則你終將失去她,你知道嗎?」
冷恕典不解的皺起眉,為什麼?他以為真正愛一個人是不需要言語表達,對方也能感受到的,這才是真正的愛不是嗎?如果光是用嘴巴講,不就顯得太膚淺了嗎?
「我知道你不懂,這麼說吧!你曾經告訴過葳葳你愛她嗎?」關靜芸頓了一下。「或者說,你是愛她嗎?」
冷恕典刷紅了臉,訥訥的點點頭。
「但你從未告訴過她對吧?」她一語命中。
他再次點頭。
「我猜這就是問題所在,你說她不願意嫁給你,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向她表白過,她或許是愛你的,但她怕你不愛她,所以她不敢答應。」關靜芸分析著。
「但……既然我都已經跟她求婚了,不就代表我愛她嗎?」不然他為廾麼要娶她?他以為她可以感受得到。
「女人的心裡可不是這樣想,男人可以為了很多原因結婚,但女人只能因為愛,你必須給她安全感,而惟一的方式就是告訴她,你愛她。」關靜芸攤攤手,她這個長輩也只能做到這樣子了,至於他肯不肯去做,就全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或許……我不知道。」冷恕典頹然垂下肩膀,他真的亂了,難道非得這樣做不可嗎?
「別鑽牛角尖了,孩子,你們必須學會對彼此坦承,無論是你或葳葳,試試看吧!你會發現其實沒那麼難的。」
「謝謝你,芸姨。」關靜芸的話安撫了他,那代表他還是有機會的,葳葳也許是愛他的。
「別客氣。」關靜芸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到時記得寄張喜帖給我,我會包一個大紅包的。
冷恕典走進小房間抱起戚葳葳,她睡得正熟呢!
臨走前,關靜芸塞了各種維他命及孕婦補給品給他,並殷殷叮嚀他要好好盯著葳葳吃飯。
「記得,我的第一個外甥可是要長得白白胖胖的喔!」關靜芸鄭重叮嚀著。
「我知道,芸姨,再見。」冷恕典調整了一下懷中小人兒的睡姿,引起她不滿的嚶嚀。
關靜芸對他揮揮手,看著地走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