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葉天晴一下子慌了,「糟糕,我忘記還有工作,怎麼辦怎麼辦?我的全勤獎金。」看她一向那麼淡定,裴斯言沒想到她會為了工作這麼著急,他連忙解釋說:「放心,我已經幫你請假一周,病假。」
一臉不相信地看他一眼,葉天晴對聽到的話持懷疑態度,「一周,你確定?」
按照老闆一向樞門的態度,別說一周了,不讓她今天下午跑去採訪就不錯了。
「你大可去問一下。」裴斯言笑。
「別以為我不敢。」瞪他一眼,葉天晴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五分鐘後她一臉受了驚嚇的表情放下手機。
「相信我的話了嗎?」
「你怎麼做到的?」葉天晴很吃驚。
「沒什麼,只是講了你受了很重的傷,如果你繼續工作,公司受到的損失也許會更大,當然我還說了你有醫院出具的證明,如果他們不同意,後果……」裴斯言解釋得很認真。
「OKOK,你不需要說了。」看他這麼一本正經的解釋,葉天晴甘拜下風,想像他平時的說話風格,老闆可能受了不小的驚嚇,畢竟很少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談條件還這麼理直氣壯。
裴斯言肩膀聳動沒有繼續說下去。
端著手裡的水杯慢慢地喝,葉天晴忍不住盯著眼前這個男人看,裴斯言顯然是一個很有教養風度的男人,雖然他經常做一些勉強別人的事情卻不怎麼惹人討厭,反而給人被他在乎的感覺。
這個男人有點奇怪,讓葉天晴忍不住的去好奇。
「裴斯言,你是做什麼的?」心裡的話不經大腦就問了出來,她有點後悔,擔心這樣的追問會很曖昧,卻也只能等箸他回答。
聽到道個問題裴斯言也是一愣?他沒有正面回答,「就很普通的工作?沒什麼好說的。」
「哦。」葉天晴鬆了一口氣,很樂於結束這個突如其來的話題。
眼睛在他身上打量,阿曼尼最新款的西裝、雜誌上才會見到的高昂手錶,還有那輛雖然不知道名字卻顯然很昂貴的跑車,葉天晴不相信這個答案,因為他的行為穿著還是車子無不昭示這個男人並非一個普通的人。
可如果他不想說,自己也不想勉強,因為她並不想和這個男人有什麼牽扯,所以他是誰其實也並不是很重要。
直覺告訴她裴斯言和自己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明明應該毫無接觸,可這些天的所有事情細細說起來,哪一件又都和他扯得上關係,這讓葉天晴啼笑皆非,只是覺得本不該認識的偏偏屢次交集,分明就是笑話。
葉天晴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衣冠楚楚、目空一切,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只因自己的一個誤會就霸道地奪去了她的初吻。
第二次再見時裴斯言也依舊霸道,動作言談間卻又多了幾分關心。
葉天晴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她想要問清楚卻又膽怯,何況還有昨晚的混亂……
想到早上的兵荒馬亂,她深吸一口氣想要開口解釋。
幾乎在同一時間裴斯言也開了口。
「裴斯言,我們談談。」
「葉天晴,我們談談。」
同樣的口氣同樣的話語,兩個人面面相覷又都驀地笑了起來。
「我們談談吧。」葉天晴一臉認真地看著他,眼睛裡有沉穩的光芒。
狹小卻溫馨的房間裡兩人相對而坐,因為知道接下來要談什麼,彼此都有幾分尷尬。「你先說。」紳士的一伸手,裴斯言示意她先說。
盯著眼前這個男人看了幾眼,葉天晴深吸一口氣,她把自己想了許久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裴斯言,對不起那天誤會了你,但是你也報復我了。」
想到那個吻葉天晴臉色微紅,「昨天也謝謝你幫我解圍,在醫院的時候我想了想昨天的事情,我記得自己喝醉的時候向一個喊我名字的人求助,只是不知道會是你。」
看她這樣嚴肅的道謝,裴斯言雛起眉頭,「這算不上什麼,你不用耿耿於懷。」
「不,我不喜歡欠別人。」葉天晴很堅持,「無論如何我都該對你說聲謝謝。」
裴斯言有些鬱悶,他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解釋自己的情況,昨晚的一切尚且歷歷在目,現在這個女人就這麼一本正經的說謝謝,難道昨晚的事情都是自己的一場夢?
「葉天晴。」叫她的名字,他打斷她的話,「昨晚的事情……」
他還在猶豫著怎麼解釋,要不要直接講出來,如果需要負責,他們可以嘗試一下,可惜他這些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葉天晴就打斷他的話。
她一股腦地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裴先生,其實我們兩個是不同世界的人,昨晚的事情我想大家都有些掌控不了的地方,我喝醉了,可能無意間對你造成困擾,當然我沒想過引誘你,不過我想既然事情發生了,我們可以把那件事情當作一場夢,對你對我都好不是嗎?」
葉天晴發誓她絕對沒有想著佔便宜,她甚至委屈了自己。
可是當她把話說完,裴斯言臉色卻難看起來。
「你什麼意思?」他目光沉下來,盯著那個口齒伶俐的女人。
如果沒有記錯昨晚是她的第一次,自己還在猶豫要不要負責,這個死女人居然已經忙著撇清關係,他裴斯言什麼時候被嫌棄過,偏偏她還像沾染了不乾淨的東西一樣想避開他。裴斯言不爽,他很不爽。
「葉天晴,你很討厭我?」
聽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葉天晴翻個白眼,「沒有。」
「那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漠?」
「裴先生,我們很熟嗎?」瞪著他,葉天晴沒什麼好氣地說道:「我承認一開始是我誤會了你,但是後來的事情已經扯平了不是嗎?我們只是兩條交叉的直線偶爾交會於一點,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對待你?」
裴斯言知道葉天晴十分的能言善辯,他也不是嘴笨的人,可是這一次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他沒辦法反駁她的話。
他們相識的時間很短,認真說起來也只是遇到兩次,他不知道自己心裡為什麼會有負責任的想法,尤其聽到這個女人把那一切都不當成一回事的時候,心裡更是彆扭得難受。這到底是為什麼呢?裴斯言想不明白,他思考著,什麼都不說。
房間裡變得一片沉默,兩個人都沒有說什麼。
五分鐘後裴斯言打破這安靜。
讓自己的情緒回復平靜,他輕笑一聲,「葉天晴。」
「啊?」被他態度的突然變化弄得莫名其妙,葉天晴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說的很對,做法也很合適,把昨晚當作一夜情很好,非常好,彼此都沒有後顧之憂,畢竟我並沒有什麼損失。」
葉天晴鬆了一口氣,儘管心裡為這段話感覺不舒服。
看著她那個放鬆的表情,裴斯言惡劣一笑,「但是我不接受。」
很簡單的六個字讓葉天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我說……」彎腰靠近她,裴斯言笑得溫柔,「我不接受,因為從今天開始你將是我的女人,直到我說一切GAMEOVER為止。」
惡狠狠按下拒接鍵,葉天晴恨不得把手機從窗口丟出去。
這已經是從十一點開始的第十七通電話,她不知道自己還要拒絕多少次,要不是怕錯過葉芷夏打來的電話,她非關機不可。
該死,她到底是招惹了誰?難得休息幾天,難得陽光明媚,腳上的傷又好得差不多,她卻不能出去玩,只能可憐兮兮地躲在家裡,這一切都只因為一個人,一個死纏爛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