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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心惡君 第十章 作者:嘉德利雅
    甜蜜的時光總是流逝得特別快。

    蓉蓉要離開唐家時,又回頭看一眼她住了三個月的地方,深深的牢記她和家駒共同創造出來的回憶。

    別了,我所愛的人,當你再看到「我」時,希望你同樣愛著她,這樣一來,我便心滿意足了。

    蓉蓉來的時候沒帶任何東西,走的時候亦不帶任何東西,可是她的心卻沉重無比,因為——她帶走的是回憶……

    她與舒瑤在咖啡館見面。

    蓉蓉將這三個月內曾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舒瑤,為的是預防萬一。

    當舒瑤聽到家駒被綁架的部分,她居然挑了挑眉,意外地說:「他終於也有被綁架的一天。」

    「你怎麼這樣說?」

    「他那個人為了工作,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很多人很恨他,這也算是他自食惡果。」舒瑤有些幸災樂禍地說。

    「在商言商,他必須那麼做。」蓉蓉為家駒辯解。

    「隨便你說,只希望下次不會連累到我。」舒瑤只擔心自己。

    蓉蓉聽她這麼說,心裡面好擔心。

    她會好好愛家駒嗎?蓉蓉不敢確定,卻又不能多說什麼。

    「你要注意他一下,免得這種事再度發生。」

    「大不了請保鑣。」

    「這樣最好!」蓉蓉用力點頭。

    舒瑤突然盯住她,防範地說:「你好像真的愛上他了?」

    「沒……沒這回事。」蓉蓉不太自然的否認。

    舒瑤一聽,想了想,拿出紙筆,推到蓉蓉面前。

    「把你的姓名、電話跟住址留給我。」

    「你要做什麼?」

    「我會寄一張支票給你,當作酬勞。」

    「我說過不用了,這不是交易!」

    「說個數目吧,我會給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來找家駒。」

    她以為她會對家駒糾纏不清?

    「我不需要你的錢!」蓉蓉生氣地說,並訝異她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舒瑤說變就變,神情相當難看地說:「也許你現在不要,以後就不一定了。我不希望有一天你挺著大肚子找上門來。」這時,她倒精明起來,與一時糊塗而逃婚的她,判若兩人。

    「我……我不會這麼做的!」蓉蓉辭窮又生氣,一張俏臉紅通通的。

    「不是我不相信你。也許有一天你突然反悔了,那我怎麼辦?人心難料,是不是?」舒瑤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趙國仁這個前車之監,難保她不會成為第二個。

    「這不是交易!」蓉蓉急辯。

    「它必須是交易!你拿了錢,我會比較放心。」她當這一切是樁買賣。

    「你太過分了。」

    「請你原諒,也請你接受我的用意。」她語中沒有商量的餘地。

    蓉蓉臉色一正,含慍道:「我答應你不再見他。我不會接受這筆錢,你我也不會有機會見面!」說罷,她憤然起身就走。

    ***

    蓉蓉回到睽違已久的家,頓時,寂寞感襲上心頭。

    她走到房間,和著衣服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他會想我嗎?大概不會,開始時他就不知道我是誰,以後也不會知道。等過兩天舒瑤回去了,他——」她本來想要再說些什麼,後來又不說了。

    「算了,不該是我的得也得不到,他擁抱誰又與我何干?」她的聲音之中帶著些許失望,而更多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悵惘。

    一切都結束了,好像大夢一場……

    明天起,她要做什麼呢?

    算了,做什麼都好,千萬別閒著,不然她會發瘋的。

    ***

    一早醒來,發現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間,蓉蓉倏地嚇了一跳,隨即鎮定心神——原來是自己的房間。

    回家三天了,還沒適應過來,唉……

    蓉蓉翻身起床梳洗。

    前天她把自己的窩大洗一遍,累得渾身酸痛,想說晚上會好睡一點,結果也沒有。

    昨天,她的行程是買報紙找工作,也不是很順利。

    今天呢?還是繼續找工作。

    從外面買早點與報紙回來,用紅筆圈了幾家銀行,吃完早點,打理好自己,就出去應徵了。

    面試時,她的態度不夠認真,似乎不渴望有一份安定的工作,面試者見她如此不積極,自然不考慮錄用她。

    幾次面試下來,都沒有結果,她也不在意。

    不過就是一份工作嘛,這家不用她,再找別家就行了,她心中如是想。

    蓉蓉原先不是這個樣子的,之所以變成這樣,和離開家駒大有關係。

    她不是眷戀唐家豪華奢侈的生活,她自己有錢,一筆小小的存款,雖然不能和唐家的財產相比,但她自覺是富婆,所以不是這個問題。

    她的問題,就是家駒。

    走出他的生命,沒有蓉蓉想像中簡單。

    回憶、思念沒有擊倒她,她甚至不覺得痛,不覺得癢,沒什麼感覺,就好像在看別人的回憶錄,挑不起她任何情緒。

    不過,蓉蓉曾說過,家駒是她的生命。

    當她連生命都失去了,還會有感覺?還會在乎什麼?

    不會,任何事情她都沒有放在眼裡。

    現在的她只是照著身體本能在做事,至於結果,她無所謂。

    正午,她走出銀行大門,看著路上來往的車輛和人,心中有一股極度的迷惘,像是不知該何去何從?

    沒有目標,沿著馬路向前走,頭頂上的火球毫不留情地散發熱量,照得她頭昏眼花,這才躲到涼快的騎樓下。

    蓉蓉正好站在一家電器行的對街,抬頭一看,那電器行一樓滿滿的都是電視牆,正在播報新聞。

    忽然,她雙眼發直,然後無視路上往來的車輛,直接穿越馬路,衝到那家電器行前面。

    飽受她驚嚇的車輛漫天響起喇叭聲和咒罵聲,她卻置若罔聞。有一個人氣沖沖地走下車,似乎要跟她理論。

    蓉蓉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出現於電視裡的人——家駒身上。

    他和舒瑤一起接受記者的訪問。

    「唐董事長,你捐贈二仟萬給醫院,目的是什麼?」記者問。

    「他們的生命不該這麼早結束,我希望有更好的醫療設備,醫治這些兒童。」家駒回答說。

    記者轉問舒瑤:「唐夫人,你覺得唐董事長的作法如何?」

    她展露一個微笑,說:「很好。」回答得極為簡短。

    誰都沒注意到家駒臉上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眼神,然後又面帶笑容的繼續接受訪問。

    「前一陣子謠傳你跟你的夫人感情不好,有沒有這回事?」

    家駒鄭重搖頭否認。「那是誤會,我和內人的感情是倒吃甘蔗,越來越甜。」手挽著舒瑤,不時微笑地看著她,恩愛萬分。

    蓉蓉手摸著電視螢幕,一雙眼睛癡癡地望著他。

    噢!家駒,舒瑤回到你身邊了!你永遠不會知道有我這個人的存在……

    蓉蓉咬緊牙關,硬是不讓淚水掉落下來,越是壓抑,內心越是苦不堪言。

    那個走下車要找蓉蓉理論的人,站在她背後,拍了拍她肩膀,無可奈何的說:「小姐,如果你想死,我不會阻止你,不過可不可以請你先通知我一下?你就這樣衝出來,可把我給嚇壞了,你知道不知道?」他差點就撞上她了。

    蓉蓉趕緊拭去眼淚,轉過身對那個人一鞠躬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原諒我——」

    「瑤瑤?是你!?」

    她一聽,抬起頭,看到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家駿?

    「你怎麼在這裡?你現在不是應該跟大哥在醫院嗎?」

    糟了!

    「呃,我……我……」怎麼會這麼巧,在這裡遇見家駿?

    家駒的新聞尚未結束,家駿自然而然轉向電視牆,也看到家駒和舒瑤兩人在一起的鏡頭。

    他驚訝的指著電視,又指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蓉蓉腦筋飛快轉著,立刻面色一正,「先生,我不叫瑤瑤,你認錯人了!再見。」說完,她旋過身就走。

    「別走!」他機靈地拉住她的手臂。

    蓉蓉暗自叫苦,立即又轉過身,若無其事地說:「你再不放手,我要叫救命羅。」

    他居然說:「別再裝了,我知道你是誰。你們什麼時候換回來的?」

    「你……你知道我是誰!?」蓉蓉反吃一驚。

    「我是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知道你是代替舒瑤結婚的那個『假舒瑤』!」他生氣地說。「看情形,大哥一定不知道你離開他了。你怎麼可以不告而別?」

    這是秘密呀!難道她還得放鞭炮宣佈?

    「你不會懂的。我——」她無助地轉頭看著電視牆,話語忽然打住,整個人撲到電視螢幕前面,眼睛睜得好大,一副著急的模樣。

    家駿見她神情變得如此驚恐,也感到不對勁,順著她的視線望著電視,只見螢幕內的人亂成一片,好幾個身穿白衣制服的人員穿梭其中。

    新聞記者正以緊張的口吻報導著:

    「唐氏集團董事長唐家駒,稍早之前帶著他的夫人到醫院探望罹患血友病的兒童,並捐贈二仟萬,作為治療血友病兒童的費用。

    隨後他們離開醫院,唐氏集團董事長唐家駒與他的夫人交談時突然昏倒在地。隨行人員立即招來醫護人員,緊急急救唐董事長。」

    鏡頭忽地轉向急診室,急診室被布簾圍住,攝影師無法拍攝到裡面的情況。

    記者又繼續報導說:

    「目前沒辦法知道唐董事長發生了什麼事……啊!醫院著名的心臟科醫師走進急診室去了!難道唐董事長有心臟方面的疾病?他……」

    記者又說了什麼,蓉蓉沒聽進去,她一連打了幾個寒顫,站不住腳般地抓住家駿的外衣,臉色蒼白的嚇人。

    「家駒有心臟疾病?我怎麼不知道……家駿!」她對著家駿喊叫,想問他此事是否屬實。

    家駿臉色沉重,似乎在思考什麼。

    「走吧,我們快點去醫院。」

    ***

    一場意外造成的混亂,在最短的時間內擺平。

    醫院警衛以妨礙安寧為由,將所有記者請出去,醫院內恢復原來的寧靜,外面則仍有大批媒體守候。

    家駿和蓉蓉趕到醫院急診室,得知家駒已無大礙,安排在病房內養護,他們又轉往病房。

    「怎麼了?你不跟我進去看大哥?」家駿問。

    「他沒事就好,我要……回去了。」蓉蓉輕聲說著,與怕吵到別人無關,純粹是因為心虛。而且,舒瑤在裡面,她不能進去!她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甚至不該遇見家駿。

    「你以為換回來就沒事了?」

    「只要你不說就沒事。」她像把頭藏在沙子裡的駝鳥般逃避著。

    「拜託,大哥早就知道了。」他怪笑一聲。

    「他知道?」她沒有太大的反應,她最訝異的是家駒的突發狀況。

    「嗯。細節不清楚,不過他知道他的新娘換人了。」家駿說。當他看到一名醫師走出來,連忙趨前一問:「醫師,唐家駒怎樣了?」

    醫師做了一個阻擋的手勢。「很抱歉,無可奉告。」他以為家駿是記者。

    家駿對蓉蓉做了一個「你看吧」的表情。「你不擔心他嗎?」

    蓉蓉為難地說:「我答應過舒瑤,不能再出現在家駒面前的。」話雖如此,可是她又好想知道他的情況如何。「你替我進去看看他,出來後再告訴我好嗎?」這是折衷的辦法。

    家駿一聽,好沒氣地橫了她一眼,然後硬是將她拉進病房。

    病房內沒有別人,只有家駒。他醒著,半坐臥在床,凝視窗外。

    「大哥,瑤瑤來看你了。」他意指蓉蓉。

    「請她出去,你也滾,我誰都不見。」家駒冷漠地說。

    蓉蓉臉上有受傷的表情,想也不想轉身就走。

    家駿拉住她,對家駒說:「連你老婆也不想見?」

    「她不是我老婆。」家駒無情的拒絕到底,不知來的人是蓉蓉。

    這兩個人的誤會從一開始就產生,直到現在真相大白了,卻還處在「誤會」當中,家駿簡直有些哭笑不得。

    「大哥,你看清楚,是這個假舒瑤,不是那個真舒瑤。」他沒好氣的說。

    真真假假,搞得人都糊塗了。

    家駒一聽,震了一下,但仍沒轉過頭來。

    蓉蓉頓了一頓,鼓起勇氣走到他面前,見他板著一張冷淡的臉,她有點害怕,但又不想輕易退縮,於是開口道:「家駒,你要不要緊?是哪裡不舒服?」

    聞言,他轉頭過來與她面對,冷然道:「你是誰?為什麼關心我?我們認識嗎?」

    「家駒,不要這樣……」她苦澀地哀求。

    「喔!你跟我妻子長得一模一樣!你們認識?」他佯裝驚訝狀。

    「我們……我們以前不認識,是後來在教堂……才認識的。」她硬著頭皮說出實情,像自白的犯人。

    「真有趣!你們之間是不是常常玩這種『交換遊戲』,故意弄得別人狼狽不堪,才開心?」

    「沒有、沒有!家駒,你應該知道情況的!」她連忙搖手。

    「不,我不知道,若不是你洩了底,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搖搖指頭。

    「對不起——」她心虛地低下頭。

    他的忍耐顯然已到了極限,平時一直言談爾雅、不輕易發脾氣的他,竟然狂吼了起來:「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她嚇了一跳,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結果仍徒勞無功,流下兩行清淚。

    「既然已經走了,為什麼要回來!?」他又吼。

    「我……在電視上看到你……昏倒,所以我……」她哽咽的說不完全。

    「昏倒又怎樣?又不是死了,值得你回來?」挑高了雙眉,他諷刺道。

    「我擔心你呀!」

    「你若真的擔心我,就不會離開我!」他咬牙切齒道。

    「要不然你要我怎樣!?」她也生氣了。「舒瑤她回來了!我必須離開。我代替她結婚,代替她在你身邊,不論是什麼都只是『代替』,我不是你真正的妻子,你真正的妻子是舒瑤。她回來了,我當然得走!」

    「你說『真正的』?你是不是忘了是誰與我在上帝面前宣誓成為夫妻?是你!」

    「那不算。那次用的名字是『舒瑤』,不是我的名字。」這是實情,也是鑽牛角尖。

    「照這麼說,這三個月你都在跟我『玩』感情?」他冷冷地看著她。

    「因為你只是個代替品,你的職責就是演好你的戲,所以這一切都是假的。你愛我,是假的;你關心我,是假的;我是你的生命,也是假的!什麼都是假的、代替的!」他聲音越揚越高,越說越激動。

    「不是假的,是真的!」她痛苦的抗議。

    「別對我說,我不會相——唔!」他如遭人襲胸般,猛然震動了一下,痛得血色自他臉上消退,以致臉色白得跟紙一樣。

    家駒抓住胸口的衣服,痛苦的歪倒在一邊。

    蓉蓉見狀,抬頭要叫家駿,卻不知他何時離去,想按鈴喚醫師,卻被家駒抓住了手,「別叫,我……沒事。」

    她急得哭了。「真的嗎?可是你好像很痛的樣子。」她抱住他的頭,不知所措。

    「我不要醫師!你不准走!」家駒硬是不讓她去叫人來,緊緊抓著她的手,把她給抓傷了。

    蓉蓉不在意,見家駒難過,她比他更難過,無法減輕他的痛苦,只能乾著急,那是對她的最大折磨。

    「家駒,可以嗎?撐得下去嗎?」她好怕……

    「無禮的丫頭,這麼問,太侮辱我了。」他咬牙切齒地說,堅強地與身體的疼痛對抗。漸漸的,他臉色緩和下來,不再那麼痛苦了。

    「家駒,好一點了沒?」她擔憂地問。

    他點了一下頭。那陣痛苦一過去,他的臉就回復血色,唯獨人顯得有些虛弱。

    「我去請醫師過來看你。」她邊說,邊站了起來,卻被他拉住手,令她跌在他胸上。

    「不准你找任何藉口離開我!更不准你離開我半步!」他強悍十足地說,與適才虛弱的樣子,判若兩人。她是他的強心針,也是他的致命傷。

    「你剛才不是不肯見我嗎?」真是個愛鬧彆扭的男人。

    他不答,哼地一聲,將她的頭重重壓在胸上。

    「你不生我的氣了?」

    他亦不答,閉上眼睛,把臉靠在她頭上,反覆磨挲。一度,他以為將永遠失去她,如今失而復得,他要好好感受一下她真實的存在。

    蓉蓉歎了一口氣,輕撫他的臉,「告訴我,你怎麼會突然昏倒?」

    「長久以來的勞累,加上刺激,引發心臟疾病。」認識蓉蓉之後,曾出現一、二次徵兆,當時他沒留心,以為只是身體一時不適。

    「你受了什麼刺激?」

    「就因為你呀!」他凝視著她,眼神有些生氣,「正確來說,是舒瑤。我發現你們換回來時,不由得一驚,然後就——」不想說,他用手做了一個「倒下去」的手勢。

    「一模一樣的臉孔,你怎麼發覺的?」

    「我和她離開醫院時,跟她說下一個行程是育幼院,她露出一抹不耐煩的表情,那時我才發現你們交換回來了。」那抹不耐煩的神情他太熟悉了!

    他知道這件事早晚要發生,也打算等她回來立刻向她表明。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還是慢了一步。

    他還記得那一瞬間產生的驚恐。

    寶貝離開他了!而他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又驚、又急、又怒的情緒交迫之下,使得他心口一窒,便倒了下去。

    「你早就知道我是假冒的,為什麼不揭穿我?」

    「怕把你嚇跑。本來打算等你回來後,就要跟你說明我已經知道你是誰,重新確認彼此的感情,沒想到我還是慢一步。」他扼腕極了。

    重新確認?

    「你的意思是你愛我,而不是愛我扮演的『舒瑤』?」

    「我就是愛你,不管你扮演誰。」他笑說。

    「真的嗎?」她看起來又要哭了。「不怪我騙你?」

    「你先騙了我,然後我也騙了你,究竟誰騙誰?我不知道。只曉得我們在遊戲過程中都被對方騙走了『心』。」

    「那不是遊戲!」蓉蓉急切的澄清,然後又說:「也不是交易,是……噢,我不曉得該說是什麼?不過,我愛上你,這是真的。」

    「嘿!愛上我不好嗎?」他第一百零一次抗議。

    「當然不好。」她幽幽地說。

    家駒真的要抗議了,卻被她用雙手摀住嘴,不讓他說話。

    「聽我說。愛上一個人,就會害怕失去他。我數度差點失去你,我真的好害怕,你知道嗎?家駒。」她忍不住伏在他胸膛上哭了。

    「都過去了,不會再發生了。回來我身邊吧!我們都不能沒有彼此。」家駒憐惜地拍拍她的背。

    「那舒瑤怎麼辦?」

    「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他低首細吻她粉頰,充滿柔情蜜意。「現在,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我叫程蓉蓉。」她梨花帶淚地說。

    「程蓉蓉?我的寶貝,蓉蓉。」

    兩人這一次小別重逢,有數不盡的濃情、說不完的話、傾吐不完的心意。他們把門鎖起來,不讓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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