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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道槓真愛 第九章 作者:子紋
    雖然賈禎璦想要趁著安伝軒到澳門處理事情的時候待在台灣,巴著阿傑請他幫她完成當大姊頭的夢想,但是安伝軒根本不給她有任何機會,硬是強勢的主導,讓她只能眼著他搭著私人飛機來到了澳門。

    這還是賈禎璦第一次來澳門,賭場酒店有兩個入口,一個是五星級飯店,另一邊的才是睹場的入口,巧妙的設計使得酒店與賭場融為一體又彼此不相衝突。

    身為大老闆的安伝軒一帶著賈禎璦和金龍、銀龍到來,理所當然被安排入住總統套房。

    這間總統套房也遵循傳統,金碧輝煌的擺設,什麼東西都是奢華的金黃色。有張誧著金黃色床罩的大床,梳妝台上的鏡子也用K金鑲邊,就連浴室裡的水龍頭也是十八K金的。

    而據安伝軒聽說,因為自己的媽媽很愛天鵝,所以當初他的外公和爸爸投資這間酒店時,在任何可能的角落都用上了天鵝的圖騰,所以優稚的天鵝,成了賭場酒店的Logo。

    「哇!」賈禎璦不由輕搖了下頭,K金的水籠頭也做成天鵝的圖案,「這裡真酷。」

    「看什麼?」安伝軒從後頭一把將她抱住,將她拉近,讓她靠向自己的懷抱。

    「你看,」她放鬆自己往後靠,然後抬頭看著天花板,一整面部嵌上鏡子,兩人此刻的樣子也反射在裡頭,「好有趣。」

    「很高興你喜歡。」安伝軒並不特別喜歡這些設計,但是來賭場的客人喜歡這些金澄澄的東西。

    一進入這種富麗堂皇的環境,就會不自主的令人產生一擲千金狂賭一把的豪氣。

    「我不是喜歡,」她抬頭看著他,「只是覺得有趣。」

    他微微—笑,雙唇滑下她的頸部,舌尖探著她急促的脈搏,感覺她在他的碰觸之下顫抖。

    他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

    他用嘴封住她,她雙手攀住他的頸子,感受他慾望的力量,他並不溫柔,但是帶給她的快樂卻無庸置疑。

    就算來澳門是有正事等著他,但是他依然選擇跟她慵懶的度過一個下午。

    「我要出去一下,你一個人可以嗎?」洗好澡之後,安伝軒一邊穿著襯衫一邊看著躺在床上的賈禎璦問。

    「沒問題。」她回答得肯定又響亮。

    「好,」他坐在床上,彎腰在她的臉頰上印上一吻,「我馬上就回來。不准出去,等我回來,我再親自帶你去逛逛。」

    這裡畢竟不是台灣,睹場出入的份子難免複雜,所以他不希望她一個人亂闖。

    「我已經沒力氣了,」她心滿意足的對他微微一笑,「不會出去的。」

    他將她拉過來,溫柔的吻她,穿好衣服之後,安伝軒便在酒店經理和金龍、銀龍的陪同下,一起離開。

    他才一離開沒多久,賈禎璦就從床上坐起來。

    這裡是澳門,來這裡不賭一把實在對不起自己。上次去LasVegas因為只顧著找老公,所以根本就沒有去睹過,這次既然找到老公了,就可以放鬆的好好玩一把。

    雖然她對安伝軒有承諾,但是在他忙完事情回來前,她就會乖乖回房間等他了,神不知鬼不覺——既然如此,她當然得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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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他們!」睹場經理站在安伝軒的身旁,要人將畫面給定格在二十一點的賭檯上。

    畫面上出現兩張西方臉孔。

    在澳門的賭場裡,絕大部分的賭客都是亞洲人,因此這兩張臉孔特別突出。

    東西方兩地的人看待賭博一事的觀點不盡相同,老外把賭博當娛樂,中國人卻把它當成玩命似的,所以澳門睹桌數雖然遠遠不及拉斯維加靳,但是收入卻早就遠遠超過了。

    「他們待了一個星期,掃了我們五、六百萬美金了。」

    「查到原因了嗎?」

    「我想問題出在他們的手。」

    「手?」安伝軒撫著下巴思索著。

    經理交代將鏡頭給拉近些許,「老大,你看他們的戒指。」

    貓眼石在燈光底下發著光亮,「針孔嗎?」安伝軒眼底的銳利一閃而過。

    「對!」經理點頭,「常理判斷,應該有人接應,從針孔中看到牌型之後,算出機率,然後經由耳機——你看後頭有個東方男子,這些天,他都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但是卻從不下注,只要他有動作,他們才壓注,十把裡頭至少贏了八、九把。」

    「查到外頭按應的人了嗎?」

    「應該在我們酒店裡,再花一點時間就可以追到。」

    「很好!約他們明天到VIP室睹一把。」安伝軒淡淡的道,「記住,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是!」賭場經理立刻微點了下頭。

    這時,安伝軒看到入口的監視器拍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把鏡頭拉近。」他交代。

    操控人員立刻照作。

    「這女人——」安伝軒輕搖了下頭,他以為他已經交代她乖乖的待在房裡了,看來她真的把他的話給當成耳邊風。

    「老大,要把大嫂請回房嗎?」賭場經理問。

    「不用,」安伝軒搖搖頭,垂下的眼眸突然一亮,「她停在哪個檯子?」

    「也是二十一點的檯子。」

    「跟她玩玩。」安伝軒微笑說道,用手做了一個斷頭的動作。

    賭場經理立刻吩咐下去。

    安伝軒勾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在她拿到第十把「爆煲」之後,看到她皺起眉頭,他忍不住輕笑出聲。

    底下的人已經告訴他,她只換了一百塊美金,所以看樣子要不了多久,她也只能乖乖回房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賭場經理的肩膀,頭也不回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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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話說的好,小賭怡情,但是她從不知道她那麼倒楣,一百塊美金在短短的三十分鐘之內就輸個精光,還以為認識了安伝軒之後會轉運,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賈禎璦垂頭喪氣的走回總統套房。

    桌上早就擺著美食佳餚,安伝軒一派輕鬆的斜靠在沙潑上,漆黑的眼睛從她進門就鎖在她身上。

    「我只是下去一下。」她咕噥,現在心情超差,壓根忘了自己曾答應過他會乖乖待在房間裡。

    「去哪裡?」他懶洋洋的問。

    「就是……」賈禎璦正要說話,但一對上他陰鬱的眼,她的心立刻一突,「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如果我不回來,怎麼可能會發現你不聽我的話呢?」

    她很快的想起了自己的承諾,「對不起!」在他的目光底下不自在的欠了欠身子。

    他對她勾了勾手指。

    她懷疑的看著他。

    「過來。」

    她思索著,他口氣還不錯,除了眼神有些陰沉以外,不過他常這樣看她,所以應該是沒事,她緩緩的走向他。

    似乎是受夠了她慢吞吞的動作,她才靠近,他的長手就一伸,直接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裡。

    「別這樣嘛!」她忙不迭的說道:「就算我不聽你的話,我也受到報應了,我剛才輸了一百塊美金。」

    「還好啊:」他不以為然的挑眉。

    「是還好,但重點是感覺!輸的感覺……很差。」他看起來真的有點生氣,所以她微微掙扎,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別這麼生氣嘛,我有報應了!」

    「這才是你的報應。」他低下頭,霸氣的吻住她的唇,「你不是說你已經沒力氣了嗎?看來,我還沒讓你太累嘛!」

    賈禎璦先是被嚇了一跳,但是不一會兒就屈服的張開雙唇,回應他的吻。

    雖然是他先吻了她,但是她很樂於採取主動,畢竟從見他第一次面開始,她就深深被他所吸引。

    這個吻是火熱而強烈的,她不能控制的顫抖,他們之間燃起的激情使他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

    她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對他伸出雙手,讓他慢慢的躺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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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台上的狂艷舞蹈,賈禎璦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看到地看得入迷,身體還不停的往前探,安伝軒無奈的歎了口氣,把她給抓回自己的身邊坐好。

    「哇!每個人的身材都好好。」賈禎璦讚歎。

    這是澳門最著名的瘋狂巴黎艷舞團表演,配合燈光變化和十足的音效顯示人體之美。

    「就算再好,」安伝軒好笑的看著她,「你也不需要看得像是要流口水一樣,」

    「我才沒有。」她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別騙我說你看到台上的人都沒有任何感覺。」

    安伝軒聳了聳肩,沒有回答,反正這種時候,怎麼回答都會落人話柄,所以沉默為上。

    這裡表演的多是法國妙齡女郎,受過嚴厲的訓練才能登台,所以水準很高。

    雖然在澳門投資多年,但是他卻鮮少踏出酒店,畢竟每次來這裡,總有無數的事情要處理,他忙得幾乎分身乏術,這次還真是托她的福,他才會陪著她像個遊客似的四處走動。

    一場精采的艷舞秀結束,他摟著她走在澳門的街道上。

    當夜幕低垂,澳門搖身一變成了誘人的魔鬼,跟早上街上鮮少人煙的景象截然不同?

    「來澳門不吃蛋撻,那不跟沒來過一樣。」咬了口鬆脆外皮,賈禎璦一臉的滿足。

    「照你這麼說的話,我之前不就等於都沒來過。」

    她微微一笑,把咬了一口的蛋撻送到他嘴前,「就算不吃甜食,但好歹嘗一下嘛!」

    在她期待的眼神下,他也輕咬了一口。

    「不錯吧?」她試探的問。

    「還可以。」他摟著她走在孫逸仙大馬路上,今天不是假日,人潮不算太多,沒有擁擠的感覺,反而多了無拘無束的熱鬧氣氛。

    有人將這裡說成酒吧街,也說是澳門的蘭桂坊,面臨海邊,海景配上燈光充滿浪漫情調。

    「若真那麼喜歡吃蛋撻,就得吃正宗的。」安伝軒說道:「如果你乖乖聽話的話,我明天請人買安德魯最新鮮出爐的葡氏蛋撻給你。」

    她一臉驚喜,「這是你說的喔!」

    「對。」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臉頰。

    「剛才我們要出來的時候,酒店經理說要派人跟著你,你為什麼不要?」她一邊吃著蛋撻一邊問道:「就連金龍、銀龍你也不要他們跟著。」

    「想跟你悠閒沒壓力的過一天,」他的手時彎曲,輕靠著欄杆,側頭看著她,「不好嗎?」

    「跟你獨處是很好,但是若會讓你有危險,這可不是我想見到的。」她微笑,把最後一口蛋撻給吞下肚。

    他在燈光之下打量著她,她臉上恬靜的笑使他的心像被電擊一般,「看來,」他輕輕的開口,「你真的沒我想像中的不聰明。」

    她不服氣的嘟起嘴,「我也看過黑道電影好嗎?我知道像你這樣的人,一定有不少仇家。」

    「你想太多了。」安伝軒伸出手,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細細品味她在他懷中的感覺。

    他早已經忘了上次這麼慵懶、悠閒是什麼時候了。

    「你看!」在他的懷中,她拿出手拿包裡的紅紙。

    「怎麼了?」他帶笑的看著她,對於這張紅紙,他也不算陌生,「你不是說,江湖術士的話僅供參考嗎?怎麼還留著?」

    「不是啊!」她抬起頭,輕觸了下他的唇,「原本我也以為這不准,但最後我才發現,其實它說對了!我跟友鈐、蘋安討論過了,我們都覺得李仙姑真的是高人,至少在我與你的事情上,她對了。」

    「我不是黑人。」他提醒。

    「但你是黑社會老大,而且真的是黑到不能再黑,賭場、酒店、綜合調查顧問公司你都有涉足,難道不夠黑嗎?」

    他聞言,只是輕搖了下頭,露出一個性感又迷人的笑容。

    微涼的海風吹來,他伸出手將飛散在她臉頰誇的頭髮給撥開。

    「那二十二是什麼意思?」

    「其實我也想了很久,」她對他露出一個微笑,「可是最後讓我想到了,或許這個數字是我們的幸運數字,你忘了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還有我到你家潑漆那一天是幾號嗎?」

    「不會是二十二號吧?」

    「是啊!」她點頭如搗蒜,「而且我剛好在十點認識你,那不也是二十二嗎?」

    這也說的通?!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我以為我們做賭場的人重視風水、迷信,沒想到我老婆也一樣。」

    「與其說是迷信,不如說是強化自己的信念。」她專注的看著他的黑眸,柔聲說道。

    他將她拉過來,溫柔的吻她。

    「強化自己的信念?」安伝軒淡淡的說道:「相信我們真的是命中注定的一對,是嗎?」

    「對啊!」她滿心暖意的笑笑,「不然我到現在還不敢肯定,我們是否真的可以跟我爸媽一樣相守到老。」

    「我們會!」他緊緊把她摟在懷裡。

    她靜靜的留在他的懷裡,若是沒有遇上他,她或許永遠也不能體會這種相許一生的摯愛。

    「你說哪一天,」她在他的懷抱中有些異想天開的低語,「會不會你的仇家發現我對你很重要,所以就計畫綁架我,然後跟你勒索?」

    「女人,」他低下頭,用力的吻了下她,「你電影真的看太多了!」

    「我可得好好想想,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要怎麼脫身又不會給你造成困擾。」

    看她講得興致勃勃,他無奈的搖著頭,她愛作夢,就由著她吧!

    「不然我就在身上裝個小型追蹤器好了,這樣不管我走到哪裡,你都可以很快找到我。」

    「隨便你。」他對天一翻白眼,她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只求她開開心心而且不要惹麻煩就好。

    至於綁架,他對自己一向自信滿滿,他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她。

    她手上的那張紅紙,他還是認為——僅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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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伝軒才用完早餐,就跟睹場經理一起離開。

    如同以往,她被交代乖乖待在房間等他,雖然滿心不以為然,但是這次賈禎璦學乖了,不敢再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她把玩著手中剛從賭場經理那裡要來的小型追蹤器,這個時候門鈴響起,她隨手將追蹤器給塞進牛仔褲裡,輕快的起身,安伝軒離開的時候有說會派人去買葡氏蛋撻給她,沒想到效率這麼好,這麼快就回來了。

    門外服務生打扮的男人手裡拿著紙盒,散發濃濃蛋香味。

    「哇!我的蛋撻!」她興奮的接過手,「謝謝你!」

    她轉身正打算去拿小費,但是頸上傳來的劇痛使她驚呼了一聲,下一刻,她墜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第十章

    雖然開設賭場,但是安伝軒從來就不是個賭徒,他善於談判、用心機,在牌桌上去看他人的心理。其實說穿了,玩牌不過就是一種機率的遊戲。

    百家樂的桌台上只有莊家、閒家、平局三種投注區。玩家在發牌前會先選擇壓哪一方,壓完注之後開始發牌,莊閒兩方均會得到至少兩張牌,根據特別的規則,如果需要還可以再要一張牌,總點數以最接近九點的一方獲勝。

    他穿著一派悠閒,與坐在對面的兩個西裝筆挺的西方男子對賭,一回合的睹金是十萬澳門幣。

    「別想一次贏到滿足點,」安伝軒就算已經輸了上百萬,卻依然神色自若,「想達到長期贏睹場,細水長流的方法機率較大。」

    兩個西方男子對看了一眼。

    「我不是開善堂的,」安伝軒的口氣依然輕淡,「我知道賭博單看運氣是不太夠,可是你們,運氣實在太好!或許,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朋友在幾號房?」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其中一個西方人開了口,中文有著古怪的腔調。

    「不知道嗎?」安伝軒的手一揮,「那我們繼續。」

    「今天夠了!」西方人站了起來,「我不玩了。」

    「這麼快?」安伝軒一瞼的懷疑,「可是人我還沒捉下來,你走了,不就沒戲唱了嗎?」

    兩個西方人不約而同的起身,轉頭就住外頭跑。

    但是還沒碰到門把,就被守在門口的兩個壯漢給制伏。

    「開賭場還怕人家贏錢嗎?」被捉的其中一個人心有不甘的吼道。

    「我不怕人家贏錢,我是不喜歡別人做手腳。」安伝軒將手上的牌一丟,頭微微一側,金龍就上前去,果然在兩個人的耳朵裡都發現小型的接收器,「把不屬於你的錢吐出來,一輩子不准再進我的賭場!」

    「老大,不好了!」飯店經理從外頭跑了進來,就算看到被制伏在地上的人,他的目光也沒有分心看一眼,「我們剛才發現送蛋撻給大嫂的服務生被打昏丟在樓梯間。」

    安伝軒臉上的神情丕變,「禎璦人呢?」

    「我立刻到房間查看,沒有看到大搜!對不起!老大!」

    看到安伝軒臉上的神情,飯店經理緊張的額頭冒汗。

    「還有,我在房間接到一通電話,」飯店經理連忙拿出紙條,「他說他會告訴你有關大嫂的事。」

    他一把搶過了壓在他心上的紙張,陌生的電話號碼,再也沒有空理會動手腳贏了他們賭場大把鈔票的這些敗類,他火速的走出VIP室,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你是誰?」電話才接通,安伝軒劈頭便問。

    「你不是很神嗎?」聲音經過變聲處理,陰沉的令人覺得不舒服,「或許你可以猜猜看?」

    他對猜謎遊戲一點興趣都沒有,安伝軒忍著怒氣,「阿凡,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對方大為意外自己的身份被猜出來,「你怎麼知道?」

    「這不過就是機率問題,」他不悅的說:「跟我有過節而且知道禎璦存在的人,只有你而已。」

    「去你的!」安亦凡放棄了變聲,直截了當的說:「你少得意,別忘了你的女人在我手裡,你還打算要跟她結婚不是嗎?」

    「我警告你,別動她!如果她少了一根寒毛,我會要你的命!」他錯了,不該一時婦人之仁將阿凡給放了。「你有什麼條件,直接說出來!」

    「很簡單,天幫旗下的產業那麼多,我只要你所有產業總資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就好。」

    一個人的貪心果然可以到無止盡。

    「可以!」他沒有多想,立刻說:「把禎璦還給我!」

    「我會把人還給你,但要看你資產轉移的速度有多快。」

    「你知道我的脾氣,絕對、絕對——不要動她!」

    安亦凡沒有回答,掛上了電話。

    「該死!」安伝軒用力一甩,電話硬生生的撞到牆壁,成了一堆廢鐵。

    「老大,是誰綁走大嫂?」金龍問。

    「阿凡!」

    金龍和銀龍交換了驚訝的一瞥。

    安伝軒很快的將安亦凡的條件說出來。

    「老大,你真的要把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給他?」這不代表著天幫的老大要換人做了嗎?就憑安亦凡這個小人,他根本就不配!

    「為了禎璦,不給也不行!」安伝軒雖然面無表情,但是他額上狂跳的青筋,可以顯示他的憤怒。

    金龍費力的跟上安伝軒的腳步,「老大,我立刻派人去查。」

    「聯絡日本,叫日本的人過來。」安伝軒交代。他外公手下有一批訓練有素的電信追蹤人才,只是從日本到這裡至少要六個小時的時間。

    該死!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孺弱與無能。

    不論金錢或命運,在他的生活之中,有大多的變數,在他的世界裡,可以一夜致富,也可能一夕之間失去一切,但不可以是他的愛情和他所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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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禎璦感到脖子很痛,想要伸手去碰觸,才發現自己的手東彈不得,她呻吟了聲,吃力的睜開眼睛。

    這是一間看起來有些熟悉的房間,她被綁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賈禎璦細思了一下,四周傢俱上頭都雕著熟悉的天鵝圖騰,她還在酒店裡,她很快的就抓到了重點,只是誰會大費周章的綁架她,但又不把她帶出酒店?

    房門被打開,她沒有費心偽裝,只是奮力的扭動自己的脖子看向大門。

    進門的是個微胖的男人,帶著一頂鴨舌帽,壓得低低的,看不太清楚容貌,身後還跟著三個高壯的男人。

    「你為什麼要抓我?」她問。

    「問你的男人!」

    阿軒的仇家——她皺起了眉頭。就算隔著一段距離,但依然聞得到濃烈的酒氣。

    「你是阿凡嗎?」她問。

    「去你的!」安亦凡用力的將頭上的鴨舌帽給甩在地上,「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早晚,會被這對男女給搞瘋!

    因為我知道你會在大白天喝酒,」她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的怒氣,「為什麼抓我?」

    安亦凡居高臨下的看著賈禎璦,奇異的看著她一臉的平靜,「你不害怕?」

    「我怎麼可能不怕?」她被五花大綁綁著,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害怕,只是恐懼在這個時候無濟於事,「但是我承認害怕,你就會放了我嗎?」

    「當然不會。」在第一次見面,安亦凡就知道這女人有膽勢,卻沒料到她竟然可以臨危不亂到令人發毛的冷靜。

    他撫著自己的下巴,上次因為安伝軒不客氣的一拳,把他的下巴都打歪了,現在還隱隱作痛。

    當下他就已經發誓,這一拳,他早晚要討回來。

    「把我放了吧!」賈禎璦歎了口氣,「不一定阿軒會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你作夢!」安亦凡上前用力捏著她的下巴,想要從她的眼底看出懼意,滿足自己大男人的心態,「你搞清楚,你以為你的男人是什麼東西?從今以後我才是天幫的老大!」

    賈禎璦看著他一臉狂亂,不由皺起了眉頭,這男人瘋了!

    「就算沒有阿軒,憑你也無法讓天幫的人服你。」

    安亦凡聞言,怒火一飛沖天,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阿軒唯一贏過我的,只是他比我會投胎,有一對好父母,給他這一切。」他的大手一揮四周,「老天不公平,對我不公平。」

    臉頰的劇痛讓賈禎璦眼淚差點掉下來,她可以感覺嘴巴裡有血的味道,她恨恨的看著安亦凡,「你期望人生公平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每個人的人生本來就不公平,你的不公平不是在於阿軒比你會投眙,有一對好父母,而是在於你太貪心!」

    「你這女人,」他氣憤得眼睛都快要爆出來,「信不信我敢殺了你!」

    「我當然信,」她倔強的看著他,「你都敢在阿軒的地盤綁架我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既然知道,你就閉上嘴巴,給我乖一點!」他睜著因為喝酒而滿怖紅絲的雙眼瞪著她。

    她咬著下唇,將視線移開,不再說話。

    「酒!」安亦凡踩著不穩的腳步起身,大喊著,「我的酒呢?你們這些飯桶!」

    其中一個壯漢連忙替他倒了杯酒,安亦凡也不客氣的灌了一大口。

    這個男人瘋了!賈禎璦低下眼眸掩去自己的不安,盡可能的縮進角落裡。

    她相信安伝軒會來救她,一定會的!只是他若真的來,兩人會有衝突吧?

    看著瘋狂的安亦凡,雖然身在險境,但是她滿腦子卻只擔心安伝軒會因為她而以身試險。

    反正她賈禎璦平凡的要命,唯一的不平凡就是認識了他,世界沒有她仍會繼續運作,但是安伝軒不同,他有太多的責任,所以若能選擇,她情願選擇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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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監視器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畫面。」以最快速度從日本趕來的追蹤專家用日文說道。

    安伝軒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的站在窗口,望著外頭夕陽西下,華燈初上,一切如昨,但是很多事都變了。

    俊美的臉龐嚴酷的像是花崗岩般,當知道賈禎璦失蹤的那一刻起,他實在難以偽裝事事一切如舊。

    在他的生命裡,從來沒有人可以像她一樣。從今往後可以讓他感到無措的,怕也只有她了。

    一語成讖!沒料到真的被那傻丫頭說中,安伝軒的視線落在遠方的海面上。真的因為他,使有心人把目標放在她身上,而且還是在他的地盤上、一個他認為百分之百安全的地方把人擄走。

    只是那時她說了什麼?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海灣恬靜的氣氛下,她的異想天開……他猛然轉身捉著金龍。

    「追蹤器!」他吼道。

    金龍被嚇了一跳,「什麼?什麼追蹤器?」

    「她說,她要放一個追蹤器在身上!」安伝軒急急的繞過金龍,「搜尋這附近的訊號!」

    「可是,」一旁的賭場經理也立刻說道:「大嫂早上是有拿走我身上的那個追蹤器,只是那個追蹤器是短距離的,是特殊情況要放在賭場莊荷身上的東西!」

    「監視器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畫面,」安伝軒急促的說道:「沒有可疑的人離開,因為他們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人可能一直都還在酒店裡,立刻查!」

    他一吼,每個人不敢遲疑,連忙追查。

    「老大,」看到螢幕上的紅點,賭場經理像是中了賓果似的,「真給你說中,如果追蹤器大嫂是放在身上的話,她人確實還在酒店裡!」

    「哪裡?」安伝軒問。

    賭場經理加速搜尋著。

    「二十二樓!」賭場經理說:「但是確實地點還不清楚。」

    又是二十二——幸運數字?!

    安伝軒沒有多想,猛然轉身離開。

    金龍和銀龍連忙帶著一批人跟在他身後。

    「大哥,我們再查清楚一點,」金龍吃力的跟上安伝軒的大步伐。「一個樓層至少有三、四十間房,若是一間一間的查,只會打草驚蛇。」

    「不用!」安伝軒的眼神一冷。就信你一次了,李仙姑!如果真能一切平安,他會送上一大筆豐厚的謝禮,「去查2222房,入住房客的身份.」

    「2222號房?」金龍連忙用對講機詢問,在電梯門開在二十二樓時,也得到答案,「登記的是位香港客人,姓周。」

    安伝軒直接走到2222號房前,門把上頭還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

    金龍和銀龍對看了一眼,然後由金龍按下門鈴——

    等了好一會兒,門被微拉開一個縫,角度正好沒有看到一旁的安伝軒和銀龍一票人。

    「不好意思,客房服務。」金龍微笑的說。

    「你是『青眠』喔,恁爸掛一個牌子置這,沒看到喔!」

    閩南語口音,根本不是香港人、不再遲疑,安伝軒抬起腳,用力的一踢。

    門內的人沒有心理準備,踉蹌了一下。

    安伝軒的力道之猛,把房門上的鐵鏈都踢斷了,房門因此大開。

    喝得酩酊大醉的安亦凡有些意外突如其來的聲響,他吃力的睜開醉醺醺的眼眸。

    「你——」一看到安伝軒,他嚇得差點尿褲子。「人——來人!把他給我捉起來!」他慌亂的像個小丑。

    安伝軒冷酷的看著他,這次他沒有費心朝他揮拳,只是一個側踢,把他從沙發上踢倒在地。

    在他還來不及爬起身時,一腳用力的踩在他的胸口。

    「饒了我!饒了我!」安亦凡的氣焰消失,只顧著求饒,「軒哥,你大人大量,我只是一時神智不清,才做糊塗事!你答應過我哥不會傷害我的,對不對?」

    「你根本就不配提到你哥哥!」用力的一踩他的胸口。

    安亦凡發出哀號。「我沒有動她,」他呻吟著,手顫抖的指向角落,「人都好好的!你可以問她!」

    安伝軒沉肅的眸子閃過一絲光亮,退了一步,站在他身後的金龍立刻接手,將安亦凡給壓制在地。

    安伝軒看到被丟在角落的她。雖然外表一副嬌小脆弱的樣子,但是她的膽識和傲氣可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比擬的。

    賈禎璦對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你來的比我想像中快。」

    他看著她,發現自己真的好喜歡看她的笑臉,他彎腰親吻了下她的臉頰,「不怕嗎?」

    「怕!但相信你會來!」她看著他,緊繃的情緒鬆懈,眼眶一紅。

    他低下頭替她鬆開綁住手腳的繩子,還不忘貼心的替她搓揉著,使血液加速恢復循環。

    這個時候,他注意到她的嘴角掛著些許乾涸的血絲,「他打你?」

    他有想要殺人的衝動!

    她看出了他的怒氣,但是絲毫不害怕,因為她明白他的怒火並非針對她而來。

    她感到心口一片暖洋洋的。

    他緊緊的摟著她,然後把她給抱了起來,大步走了出去,沒有理會在地上哀號的安亦凡。

    「你不會殺了他吧?」單單想到那種血腥畫面,她就覺得頭皮發麻,「而且你答應過他哥哥,無論如何都會留他一條命。」

    「別提醒我這個。」他第一次這麼厭惡自己許過這樣的承諾。

    「但是答應就是答應,」她輕歎了口氣,「別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放心吧!我會留他一條命,只是幫有幫規。」

    「這是什麼意思?」她一臉的懷疑。

    「他打你!」

    她的手不自覺的撫著自己的左臉,這一巴掌打的還不輕,現在還很痛。

    「他用哪一隻手打你?」

    「我忘了,」她老實的回答,「用右手打還是左手反摑?那個時候誰記得了那麼多。」

    「那我就只要他兩隻手好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楚。

    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要吧!好歹留他一隻手,至少以後還能摸女人。」

    聽到她的話,他忍不住失笑出聲。若是擔心被綁架這件事會在她心頭留下陰影,他該是多慮了,因為她看來根本就把這次的驚悚事件當笑話看。

    他將她抱回房裡,放在床上,安穩的留在他的視線範圍裡,這使他心裡踏實。

    「有驚無險,不是嗎?」她對他眨了眨眼。

    他認真的雙眸一眨也不眨的瞅著她,「我很抱歉!」

    「幹麼抱歉?」她靠近他,愛撫他的胸膛,「我沒有事,你沒有事,這就好了。」

    沒有任何人受到傷害,算是最好的一個結果,只是——

    「你怎麼找到我的?」她好奇的問。

    「你的瘋狂和異想天開。」他沙啞的說。

    「我不懂。」她—臉不解。

    「早上,你是不是跟經理拿了一個追蹤器?」

    「對啊!」她的靈光一閃,拿出牛仔褲裡的追蹤器,她都忘了有這個東西,「原來是這個小東西救了我一命。」

    「算是也不是。」他有些神秘兮兮的說。

    她不解的看著他。

    「你覺得那個李仙姑有沒有興趣到我們睹場擺攤?」他以建議的目光凝視她,「或許,她真有兩下子。」

    「你不是說她的話僅供參考嗎?」

    「事出必有因,」他的吻從她的嘴往下移到頸部,「或許我得去拜訪一下她。」

    「她不隨便幫人家算命的。」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

    「沒關係,反正重點也不是要算命,」他抬起頭,專注的看著她,「我只是要跟她道謝。」

    看著他的眼神,她感到無比滿足,「謝什麼?」

    「謝謝她指引你到我生命裡!」

    她注視著他臉上流露的感情,發現了其中的無助和渴望,他們因為這次的事情又更加貼近彼此,他的眼神,好像全世界只容得下她而已。

    她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緊緊的摟住他。

    算命是否代表迷信,這是見仁見智的問題,若是沒有愛——命中注定也不過只是一場笑話而已!只有心甘情願被彼此綁住的男女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命中注定」!

    「我要去學空手道!」她再次異想天開的說:「這樣我就可以自保而且還能順便保護你。」

    「隨便你。」他望著她,笑出聲來。

    「很好笑嗎?」

    「不!這一輩子請你時刻提醒我,你的瘋狂想法都有存在的必要,我得要給予全數的尊重。不一定哪天,還真要輪到你來救我。」

    雖然當解救王子的公主這種感覺還不錯,但是她一點都不想要這事真實發生。

    「不准說不吉利的話!」她輕敲了下他的頭。

    「知道了。」他將她給摟回自己懷裡,熾熱的佔有她的唇,原始的飢渴不言而喻。

    她微笑的回吻著他,在他的擁抱之下,其他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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