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嚴旭昏昏沉沉的,緊緊地貼近身邊溫暖的地方——林景如的身邊。
「嚴旭,旭——醒醒,旭——」怎麼辦?叫不醒他。打開床頭燈,林景如探了探他額際。好燙啊!該不是發燒?「旭——」他不是喝了薑湯了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好冷啊——冷——」蜷縮成一團的嚴旭抱著林景如不停地囈語。
猶豫了半分鐘,林景如解開她和嚴旭睡衣的扣子,用自己溫熱的肌膚煨燙著他不住顫抖的身體,「現在好點了嗎?」
汲取到溫暖的嚴旭漸漸平靜下來,不再顫抖。
景如抓起被子將兩人整個裹住,而後疲憊地打了個哈欠,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的嚴旭神清氣爽,意外地發現嬌妻玉體橫陳在他胸前。昨晚發生什麼好事了嗎?否則一向戒慎他的景如怎麼會在他懷裡?他在她髮際落下一個吻。
「你——醒了?」懷中的人兒輕微一動也醒了過來,林景如檢視著他的臉色,「覺得怎麼樣?」
「沒怎麼樣啊。」他的聲音粗啞得像被碾過似的。有些口乾舌燥,其他還好,不過她看起來很擔心的樣子,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事,「我怎麼啦?病了嗎?」
「你不知道嗎?」林景如在他身上摸了幾下測試他的體溫,感覺手中的溫度正常後才安下心來。他這幾天大概是太累了抵抗力也差,所以在淋了雨後才會有感冒發燒的症狀。
「喂——不要一大早——對男人的身體——動手動腳,上下齊手。」她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嚴旭僵硬著身體警告她,語氣有些危險,眼神有些威脅。
「什麼?」他在說什麼呀?有心情開玩笑看來他是全好了。她掙扎著要起身,「你要是沒事了就快放開我。」距離這麼近感覺著他快速的心跳讓她也開始緊張起來。
嚴旭幾乎要感謝那場大雨,感謝那噁心的薑湯了,好不容易她主動抱著他,懷抱著溫香軟玉,要是他放手就是天大的傻瓜!
「你——」林景如僵直著身體明顯地感受到他的變化,顫抖著說:「快——放開!」她緊張得想大叫,可溢出喉嚨的聲音卻化作了誘人的低吟。
「噓——」食指點在她紅唇上,嚴旭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黑眸緊緊將她攫住,緩緩低下頭捕捉住那誘惑著他的嫣紅,把她收攏在他懷中……
有人會在新婚兩個月以後陷入熱戀的狀態嗎?抑或是有人的熱情敏感度較別人慢很多?同事小梅對林景如這些天來展現的幸福模樣有些摸不著頭腦,嘖嘖稱奇:「林姐?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林景如笑著問。
「我真的很好奇耶!哪有人像你這樣的?」嗯——她該怎麼說呢?「你讓我覺得你像在熱戀?」有人結婚兩個月後還會熱戀嗎?靈光一閃,「林姐?!」小梅的聲音都扭曲了,她該不會是有第三者了吧?
「你別瞎猜。」這小女孩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林景如薄嗔。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回事啊?一副容光煥發的樣子不是戀愛是什麼?」好奇寶寶小梅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小鹿斑比的眼忽閃忽閃地望著她,可愛極了。
戀愛?如果說她對現在和嚴旭的生活有甜蜜和幸福的感覺的話,那麼她是真的在戀愛了。和自己的老公談戀愛!她喜歡早上在他懷裡慵懶地被他吻醒,喜歡中午他打電話過來問她是不是在吃午飯,喜歡他晚上在公司等她接她下班,喜歡和他去超市買菜回家煮飯……好多的喜歡讓她快樂極了。
「林姐,說嘛。怎麼回事啊?」小梅期待著她的回答。
「結婚速成!」林景如賣了個關子,笑兮兮地抱著一堆文件走進影印室。
小梅聽得雲裡霧裡。結婚速成?!什麼意思?
每天五點會準時出現在景如公司的嚴旭今天卻意外地沒有出現。看看腕上的手錶都已經五點十分了,難道他有事耽誤了?她心裡升起一股強烈的失落感。今天中午他沒說他不來啊?拿出包裡的手機,撥通了他的手機號碼。
「喂?」耳邊傳來嚴旭的聲音。
「是我。你在哪裡?」聽到他的聲音,她定下心來。
「在你身後。」
身後?林景如猛地轉身,一束潔白的海芋出現在她眼前。接著從花束後探出一顆腦袋。
「老婆!」嚴旭愛憐地看她。
好漂亮的海芋!「買這個做什麼?」她奇怪地問他。
「你不喜歡啊?那我把它扔了。」嚴旭抓過花束作勢要丟進垃圾桶。
「喂,住手。」一把搶過花,林景如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你錢多啊!這麼貴的一束花幹嗎扔掉。」即使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給她花,但是包裝得這麼漂亮,一定要很多錢。怎麼可以隨便扔了。再說,她好喜歡啊!
女人收到花不都是一副欣喜陶醉,然後抱著男主角親一下的嗎?她倒好,罵他錢多。林景如的表現只是再次向嚴旭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老婆不是個浪漫的人!
「走吧。」不和她討論這個沒營養的問題,老婆浪漫不起來那只好由老公來努力了。
「咦?我們這是去哪裡啊?」他怎麼拉著她往回家的反方向走啊!
「今天我們不回家。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嚴旭拉著她邊走邊說。
「為什麼不回家?我還想去買菜吶。包裡的瓦斯費,水電費還沒有交耶。」他搞什麼鬼啊?
這女人越來越嘮叨,再這樣下去遲早變成小黃臉婆。
嚴旭停下腳步,一個措手不及讓他身後的林景如撞到他背上,「哎喲。」他幹嗎忽然停下,招呼也不打一聲,疼死她了。林景如摸著鼻子低聲抱怨。
「老婆!」長歎一口氣,嚴旭雙手放在她肩膀,用同情的目光看她,「今天是我們結婚整整兩個月的紀念日。」這女人是徹底沒救了。娶了她活該他自己找罪受。不過這也恰好是她可愛的地方,不做作不虛偽。
啊,結婚兩個月的紀念日!她早忘得一乾二淨了。林景如驚訝地輕啟紅唇。她最記不住數字,無論是電話號碼還是日期,沒想到日子過得這麼快,一晃眼兩個月都過去了。
她輕啟的唇像是在邀請他,嚴旭盯著林景如無意識的舉動,按捺不住心裡的渴望。雖然在大街上,但是吻自己老婆是天經地義的事,哪兒都一樣。一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結結實實地吻了個徹底。
「呀——」林景如來不及呼喊就被他大膽的動作嚇住了。這——這是在街上呀!他怎麼可以吻她?她的思維也只停留在這裡就再也無法思考了,旭的吻讓她的思想罷工,全身的感觀只圍繞著他……
路上行人傳來的口哨聲拉回了嚴旭的意識,壓下全部的慾望,告訴自己這是在馬路上,他可不想免費提供激情表演,也不想讓她把時間浪費在發呆上,歎了聲:「走吧。」
這家裝潢典雅、格局寬敞、氣氛一流的餐廳肯定不便宜!一進入餐廳林景如用眼睛看就明瞭這裡不是省油的地方,他們要在這裡吃晚飯嗎?
「旭,這裡是不是很貴啊?我們還是走吧。」跟在嚴旭身後,林景如輕扯著他的衣角在他耳邊低語。
「難得來一次沒關係的,老婆。」他用同樣低的聲音回答她。景如總是為他的荷包擔心,他實在感動。不是有人說過女人在考慮怎麼替你省錢的時候也就表明這個女人真正愛上你了嗎?
訓練有素的侍者領著他們走到一處視覺極佳的位置坐下,也立即呈上了包裝華美的菜單,嚴旭就著菜單點了幾個後還給了侍者,還要了一瓶紅酒。
林景如環顧四周——這裡三三兩兩坐著的客人,幾乎全是一男對一女,儼然是情侶餐廳。看他熟捻的樣子,以前也來過這裡吧?
「你以前常來嗎?」她只是隨口問問,沒什麼其他意思。林景如對自己說。
嚴旭詫異地望著她,他老婆在查問他過去的情史嗎?否則他怎麼聞到被打翻的酸味?嚴旭這會高興得只想抱著她,但是卻一本正經而沉重地說:「來過幾次。」呵呵,這個小女人的眼要把他射穿了。他是不是叫服務生該把紅酒換成香檳來好好慶祝?
「不會——是和女的吧?」狀似不在意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卻已經罵了他幾千幾百句。
「是女的。不過——是些客戶。」還是老實點比較好,否則她捧醋狂飲的時候說不定會給他臉色看,今天可是結婚紀念日。
「是嗎?」林景如不承認自己在吃醋,即使剛剛聽到他承認以前和別的女人來過時心裡酸溜溜的。正巧侍者端上了精美的食物,看來是物有所值了。她心情好,覺得食物的味道也格外好。
正當他們享受美食時,餐廳裡卻突然發出與這靜逸雅致的氣氛不相符的爭吵聲。
距離林景如他們四五個位置遠的一桌上,一個男人情緒激動地咆哮著:「如果你不愛我的話當初就不該嫁給我。」
「士傑,你別——這樣。」背對著他們的女人哽咽著,纖柔的背影讓人楚楚生憐。
一聽到那女人的聲音,嚴旭渾身一僵,拿著餐具的手亦是一抖。是——她?
「你是不是還忘不了之前的男朋友?否則你為什麼要拿掉孩子?啊?你說啊。」男人猛地扯著女人的手腕,劇烈地搖晃她。
「士傑,我——」女人顯然被嚇壞了,泣不成聲。周圍的可人都注視著他們,直到侍者將他們勸解住。
男人扔下幾張大鈔,甩手離開。只留下女人站在原地抽抽噎噎,待她轉過身欲離開時,一雙翦水秋眸在看見嚴旭時驚詫地止住了哭泣,「旭——」
輕輕幽幽的一句話如同一顆炸彈在林景如和嚴旭間投下……
她是誰?整個晚上縈繞在景如腦海中的就是這三個字,無論她怎麼想,她都直覺她不會喜歡那個答案。因為她在嚴旭的眼中看到了震驚,不置信,和——疼惜……
她想知道他和這女人是什麼關係,但是這個問題哽在她的喉頭怎麼也問不出口來。三個人就這樣一路默默無語地走著。沉默是他們之間惟一的聲音。
「旭,你——還好吧?」那女子終於忍不住率先開口。
「很好。」
林景如覺得他的聲音也是緊繃著的。
「毓敏,這是我妻子——景如。」嚴旭拉著林景如向她介紹,「景如,這是——喬毓敏。」他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口。
「你——有太太了?」喬毓敏在看到林景如時眼神一黯。
她是在失望嗎?林景如偷偷瞥著嚴旭,面無表情的他讓她猜不透在想什麼。他告訴那女人她是他妻子,為什麼不告訴她那個女人和他是什麼關係呢?她算什麼?見鬼!這麼不協調的組合中,她這合法的妻子卻覺得自己像是個該死的——第三者!
「旭,我還要去便利店繳費,晚了就來不及了。我先走了。」她不想再呆下去了。這樣也許很沒禮貌,但是——管他的,現在她只想離開。那詭異凝重的空氣讓她喘不過氣來。不等嚴旭回答,她就走了。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滴答,滴答——」床頭的鬧鐘讓林景如的心越揪越緊。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他還沒回來!到底是在做什麼?她無法阻止自己不去胡思亂想,從沙發上到床上,把電視機打開拿著遙控器不停地換台,卻不知道該看什麼,也沒心思看。從她離開他們兩個到現在過了整整四個小時了。這四個小時她一刻不停地看著鬧鐘的指針,聽著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卻是一次次的失望……
「卡啦——」門外傳來了鑰匙聲,林景如猛地關上電視,閉上眼躺下。她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該死的,她幹嗎要這麼緊張?要擔心也該是他擔心啊?
「景如你睡了嗎?」嚴旭走近床邊輕喚她,見她沒反應,走進浴室。
他剛剛是不是在歎氣?林景如悄悄睜開眼,看見浴室的燈光,聽見了水流聲。發現他要出來時又反射性地閉上眼。
拉開被子的一角,嚴旭輕輕滑入。雙手從景如背後將她環摟著,在她濃密的發間深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問道:「你——不問嗎?」他知道她沒睡!她每個細胞都是醒著的。
林景如不做聲,只感覺他將頭埋得更深,雙手更用力地摟緊她,「景如——」如同歎息著,這一夜他們都失眠了……
幾個月前似乎是同樣的場景,她和韻文坐在這家咖啡店裡。只是當時她煩惱的是要不要和他共同生活,而現在她卻在煩惱他和另一個女人的關係。世事變遷得還真是快啊。
「怎麼啦?你今天怎麼突然想到找我出來逛街。」生完孩子已經恢復體形的向韻文奇怪地問。景如最近忙著和旭過幸福的二人世界,上次她約她時,她還說沒時間陪她。怎麼才沒幾天就主動來找她了?
「沒什麼。只是好久沒見你了。孩子還好嗎?」
「嗯,小傢伙長得很快,皮得不得了。家裡的玩具都快玩溺了,現在對檠感興趣。一天見不到他就要鬧,所以現在晚上由我老公哄他。我也樂得輕鬆。」提起孩子和丈夫的向韻文非常的溫柔。
「是嗎?」韻文的幸福更加投射出她的黯然。
景如眉間有道淡淡的憂愁,向韻文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和旭吵架了?」
吵架?要是吵一架倒好了,比現在憋在心裡舒服多了。
「沒有。我們沒吵架。」
「那出什麼事了?你看起來像是老公紅杏出牆的怨婦。呵呵,呃——」不會被她猜對了吧?景如很不爽地看著她,向韻文嚥了口口水急忙道歉:「你們怎麼啦?」
林景如把事情的原委大致地說了一下。
「你不問嗎?」向韻文問了個與嚴旭同樣的問題。
「我該問嗎?」林景如反問她。
韻文聞言一怔,是呀,換作是她大概也不會問,畢竟這是嚴旭的私事。可是——「景如,你現在是旭的妻子啊,為什麼不問?」
「他要是願意說的話,不需要我問早就說了。」這是她做人的原則之一,對於別人的感情,她不會去刻意地打聽。她也不想逼他,即使很想知道。
「韻文,我希望他能親口告訴我,不論是好的壞的。」如果他愛那個女人,她願意放手,畢竟她和他之間是沒有「愛」的婚姻。
「但是你這樣很痛苦啊。」讓景如痛苦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作為朋友她是瞭解她的,平時很開朗活潑,但在有些事情上是很執拗的,即使難過也會拚命壓抑著。
韻文的話讓林景如一僵。是啊,她真的很痛苦,好像胸口被堵住了似的。
轉頭望向窗外的人來人往,林景如只覺得自己的心彷彿在這紛擾中迷失了。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來所謂的愛情有時竟會如此傷人。
愛情?!她愛上他了嗎?是呀,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把心丟了。丟在那個身為她丈夫的男人是身上了。
「那我就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她不問就由他來說吧。嚴旭歎氣的聲音在林景如身後響起。沒想到他的妻子對於他這麼的「寬容」,等著他坦白從寬。他該笑還是哭?
他怎麼會來這裡?啊,向韻文!這個叛徒!林景如氣惱地瞪著坐在對面笑得像無害的小白鼠的向韻文,暗罵自己怎麼這麼笨。她到底拿了嚴旭什麼好處,每次有事都向他通風報信!真是一點也不可靠!可——她的心裡為什麼有種欣喜的感覺?
「嗨,旭。你來啦。」向韻文迅速讓出自己的座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啦,我把她交給你了。你們好好溝通溝通吧,免得有不必要的誤會啊。」說完,對林景如擠了擠眼,「景如,加油。」她看得出來,景如是喜歡旭的,那麼就讓她這個媒人再幫他們一把吧。功成身退,她急著打電話聯絡老公葉檠去也。
「要你開口問毓敏的事就這麼難嗎?」
寧願憋在心裡胡亂猜測也不跟他說。他以為她已經接納他了。可是毓敏的出現,又把他搞糊塗了。她到底有沒有當他是她老公啊?都不知道要行使她這個當妻子的權利嗎?嚴旭氣她的默不作聲。有時這女人惹得他想擰下她的小脖子。
「我不習慣打聽別人的私事。」林景如艱澀地開口。
別人?她到現在還當他是別人嗎?這個可惡的女人!每次他的好脾氣就會瓦解在她簡單的三言兩語中。
「我不是別人!是你丈夫!」她非要逼瘋他才會作罷嗎?嚴旭低聲吼她。
「你——」她從沒看到他發那麼大火。那次她拒絕嫁他時,他也沒這麼凶過。現在他的眼睛噴出的火都可以把她焚燒了,「對、對不起。」她喃喃道。為什麼每次都是她向他低頭?她又沒做錯什麼,道完歉的林景如又有些後悔。
「算了。」嚴旭頓了頓,道:「毓敏——是我過去的女朋友。」
林景如心頭一窒,她就知道他的答案不會讓她高興。
「你……她……」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很漂亮。」結果說了最無關緊要的話。該死的,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這才是重點好不好?嚴旭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真快被她氣死了。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如果能夠劈開她的腦袋看看的話,他還真想知道她的結構是不是異於常人。
「可是那天她老公明明說……她……」林景如在嚴旭的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小,不敢說下去。
「說什麼?說她還忘不了我?」都是何年馬月的事了,「唉,我一次告訴你,你給我好好聽著。」嚴旭娓娓敘述著他的過去,「我和毓敏是讀大學時開始交往的。我承認過去她在我的心中有很重要的地位,我還以為我們會結婚。有一次我把毓敏帶回家,不知道為什麼我母親很不喜歡她,對她非常冷淡。起初我以為這是人之常情,因為我媽的性格也有些冷,還以為過段時間會好的。但——事情並非我想像的那麼簡單。」點了支香煙,嚴旭繼續說:「我媽私底下找了毓敏,我不知道我媽對她說了什麼,毓敏對我漸漸冷淡。我問她原因,她告訴我,她不能和我媽共同生活。正如你說的她很漂亮,那時還有別的男人追她,後來,我們就分手了。我獨自在外面生活,直到遇到你……」煙霧籠罩下的嚴旭臉色顯得凝重而飄忽,「那天晚上我們會碰到純粹是個巧合。毓敏告訴我她這幾年過得不是很幸福。因為她的身體不好,總也無法保住孩子。懷孕了三次都意外地流掉了。現在更是成了習慣性流產。她丈夫不諒解她,反倒認為是她故意不要孩子。所以……她也沒什麼朋友,所以在遇到我之後就把這些話告訴我。」
嚴旭的一番話解開了林景如心頭的疑問,卻也讓她有了一個新的矛盾:他們會死灰復燃嗎?當她聽到嚴旭說那個楚楚可憐的女人曾經在他心裡有重要的地位,想到那天他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憐惜和心疼她就難受,「哦,這樣啊?」林景如點點頭。
就這樣?她什麼也不問了嗎?嚴旭皺眉看她。她的回答怎麼總這麼簡單,簡單到他想發火都沒處發。為什麼他都解釋了他和毓敏的關係,她卻什麼表示也沒有?
就這樣?Shit!她到底是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