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在做什麼?」
「改作業。」
「待會兒再改,陪我聊聊。」楚浩拉著林日月躺倒在床上,就像小時候那樣。
「月月,你知道我剛到加拿大的時候有多想你嗎?」轉過頭,楚浩看著旁邊的林日月。
「嗯?」
「其實我一上飛機就開始後悔了。等我下了飛機後,我有個衝動,想搭另一班飛機再飛回來!」楚浩想著當時的自己。
「那你怎麼沒有回來?」林日月望著天花板。
「後來我想反正你也不愛我,回來又有什麼用呢?再說我老爸老媽千辛萬苦才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我送出去,我一到就馬上調頭回去,豈不對不起他們?所以我還是沒有回來。」
「嗯。」林日月點點頭,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可是我在加拿大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有兩次我實在忍不住了,就偷偷地飛回來看你。」那段想念的日子對楚浩來說是又苦又甜。
「是在你離開的頭一年裡對不對?一次在圖書館,一次在校門口的銀杏下,是嗎?」林日月轉頭看向楚浩。
「你知道?你看到我了?」楚浩驚訝地看著她。
「我沒有看到你,只是感到有人在看我,而直覺告訴我那是你。」林日月轉回頭,繼續望著天花板說道。
那時候她強烈地感覺到了有道視線一直跟著她,那視線很熟悉,很熱烈,她直覺反應那是楚浩。
「那你沒想要我出來嗎?你不想見我嗎?」
「就算我喊你,那時候的你會出來見我嗎?」林日月反問道。
「我……是不會。」楚浩大方地承認。
「後來幾年裡你怎麼不回來了?」
「我是很想回來看你啊!可是回來也只能遠遠地看你,只可遠觀而不可近觸。我發現那樣只會讓自己更難過,所以一咬牙拚命忍住了想回來的念頭。」那時候忍得好辛苦啊!
「還回去嗎?」雖然林日月知道他不可能再回去了,但她忍不住想問,想聽他親口說。
「當然不回去了,我傻啊?」楚浩想也不想地說。
「嗯。」
「哦,還是得回去一次,把那邊的事情處理一下。」
「嗯。從多倫多大學畢業後的兩年,你去哪裡了?」
「我去了溫哥華,在當地一所中學當體育教師。我現在已經是黑帶七段哩!你呢?我不在的五年裡有沒有繼續練習?一定沒有是不是?」他當年走的時候她還是只會一招。
「喔,你不在,誰幫我練啊?」他還是選擇了跟她一樣的職業!
「也是,現在我回來了,所以我決定繼續教你!」
「這個……不用了吧!這五年裡也沒人欺負我,再說既然你回來了,你就可以保護我了啊!難道你認為你黑帶七段的實力還保護不了我?」還練?她可不要!
「嘿嘿!也對喔!那好吧,你不要學了,我會保護你的!」楚浩傻笑著撓撓腦袋,好似又回到了從前傻傻的樣子。
「月月!」
「嗯?」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也是愛我的?」
「不知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自己是愛我的?」
「不知道。」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反正我只知道你愛我,我也愛你就好了。」
「月月!」再一次聽到林日月說愛他,楚浩的心裡溢滿了感動。
「嗯。」
「我愛你,比五年前更愛你!」
「嗯。」林日月輕聲應著,覺得滿心溫暖。
「月月!」
「嗯?」
「我……我想……」
「想什麼?」林日月轉頭看著說話吞吞吐吐的楚浩。
「想……吻你……」楚浩攬過林日月,覆上了她的唇瓣,他心愛的人兒啊!
林日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他的氣息,他的情意。她聽到了他的心跳,也聽到了自己的心跳,演奏著屬於他們的美妙樂章……
楚浩和林日月戀愛了。
當楚浩把他和林日月之間的事情簡短扼要地告訴四個大人之後,他們都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這麼說你當年離家是因為月月拒絕了你?」張巧圓向楚浩確認。
「嗯。」楚浩點點頭。
「你這個沒出息的小子!」張巧圓出人意料地罵著兒子,還順手抄起一個塑料杯扔向他。
「你幹什麼啊,媽?」楚浩身手敏捷地接著杯子,不明白他老媽幹嗎要發火。
「我幹什麼?應該我問你幹什麼才對?」張巧圓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說道。
好久沒看到她這樣了!其餘的人都用懷念的眼光看著她。
「你到底怎麼了?」楚浩被罵得莫名其妙。
「你個臭小子!月月拒絕你一次,你就像逃兵似的逃了五年,難道你不會再接再厲?月月拒絕你一次,你就再表白一次不會啊?當年你老爸可是越挫越勇,你怎麼就不像他?」張巧圓氣鼓鼓地說。
氣死她了!就為了這麼點事,他居然離家五年,害她都想白了頭!
「我……」楚浩想為自己辯白,卻覺得他老媽說得有道理。
「我什麼我!你知不知道你那種舉動是愚蠢的?你走了,萬一月月被別人追去了怎麼辦?你們說對不對?」她還不忘徵求一下其他人的意見。
「就是啊!兒子你怎麼這麼傻啊?」楚方威搖著頭說。
而林建強和吳美琳則看向女兒。他們終於明白了為何這五年來她一年比一年沉默,為何她的眼睛裡會失去神采與靈動,原來是為了楚浩啊!
林日月感到了父母關切的眼光,她看向他們,露出了安慰式的笑容,無聲地告訴他們放心,不要為她擔心!
感受到了女兒無聲的信息,林建強和吳美琳欣慰地點點了頭。
「怎麼,說不出話啦?」張巧圓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楚浩。
「我……你要我說什麼啊?月月又沒有被別人追走!」
「那是你小子走狗屎運!真是氣死我了!一走走五年,要不是月月想到用結婚來刺激你,我看你大概是一輩子都不要回來了是不是?」越說越氣的張巧圓又抄起一隻不知道是什麼罐子扔向楚浩。
楚浩又靈巧地接住。
「好了,巧圓,你現在罵浩浩也補不回五年時間。現在他已經回來了,就不要罵他了!」吳美琳總是充當和事老。
「還是我乾媽好!」楚浩又開始拍馬屁了。
「浩浩,以後月月就交給你照顧了。」吳美琳對著楚浩正色道,林建強也看著他。
「是!我會好好照顧她,請你們放心!」聽到吳美琳的話,楚浩收起笑臉,誠摯地對林建強夫婦說道。
「美琳姐,早知道當年我們就不用認什麼干親戚,直接認兒女親家不就好了?」張巧圓爽朗地說著。
「是啊!不過現在這樣不也挺好?」
「臭小子,我警告你!以後要是敢對月月不好,小心我撕掉你那對招風耳朵!」張巧圓又轉向楚浩。
「我的耳朵哪裡招風啦?」楚浩不滿地嚷嚷。
「哪都招風!」
「那還不是像你?」楚浩低聲咕噥著。
「你說什麼?像誰?」
「沒有沒有,我說像我爸!」
「什麼?」楚方威瞪向兒子。
「我自己像自己還不成嗎?我和月月要出去買點東西,你們聊,你們聊!」楚浩受不了了,拉著林日月借口出去了。
「月月!」
林日月一走出校門就聽到有人喚她,轉頭一看是安澤。安澤靠在車門上,如今他也算是個成功人士了。自己的公司搞得有聲有色,業績蒸蒸日上,只是在感情上還是沒有著落。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對林日月抱著希望,希望她有一天可以接受他,可是林日月始終沒有給他機會。但他不放棄,秉著只要她不結婚,他就有希望的信念始終守在她的身邊。
安澤的執著讓林日月對他又內疚又無奈。
「學長。」林日月走向安澤,對他笑笑。
「月月,你……」安澤看著她,覺得她有變化了。
她眼中的那股靈氣又回來了,整個人又變得生動起來了。是什麼讓她有這樣的變化?
「怎麼了,學長?」林日月抬抬眉。
「你變了。」
「有嗎?」
「月月!」楚浩拖著行李箱向他們走來。
他昨天飛回加拿大去處理那邊學校的事情,不過他原本應該是明天才回來的。
「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不是說明天嗎?」林日月看著走進來的楚浩問道。
「事情全處理好了,所以就提前回來了,再說我也想你了!」走到林日月身邊,楚浩佔有慾十足地摟著她的腰,「你好,我是楚浩!月月的未婚夫!」轉向安澤,楚浩自我介紹道,雖然他們見過。楚浩記得他,他看林日月的眼神讓他討厭,以前是,現在也是。
未婚夫?他們有定婚嗎?一旁的林日月瞄了瞄楚浩,但也不出聲糾正。正好借此讓安澤不要再苦等下去了。
安澤記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們只見過一次,但是他就是記住了。他就是當年那個讓他有危機感自稱是月月男朋友的人。
「你好,我是安澤,月月的學長。」安澤的嘴角有絲苦澀,到現在他只能以她的學長自稱。
「你們什麼時候訂婚的?月月,怎麼沒聽你說起?」他們真的訂婚了嗎?
「就在前幾天。」楚浩替林日月回答了安澤。
「月月?」安澤不死心地看向林日月。
「是的,學長。」林日月點點頭。
「是嗎?!那麼祝你幸福,月月!再見了!」
「再見。」
該放下了!這麼多年了,月月若肯接受他早接受了,他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該放下了!安澤轉身落寞地打開車門,坐進車子走了。
「好了,不要再看了!再看我就要酸死啦!」楚浩伸手在林日月眼前揮了揮,揮斷她看著安澤離去的視線。
「那你酸死好了。」林日月有些好笑。
「我死了,你就是寡婦了!」
「你剛剛說你是我未婚夫,我們有訂婚嗎?」林日月沒好氣地說。
「形式上是沒有啦!不過實質上也差不多了不是?再說你不也承認了嗎?」
白了他一眼,林日月不理他。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想我啊?」假裝沒看到林日月的白眼,楚浩笑嘻嘻地湊到她跟前。
「當然沒有!」才一天而已,說得跟十天半月似的。
「沒有?!你居然敢說沒有?」楚浩抓著林日月,氣呼呼的。
「沒有就沒有,哪還有敢不敢的?」
「我在加拿大想你想得緊,你居然不想我?!看我不罰你!」
扔掉行李箱,楚浩一把拉過林日月,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的吻。他非得吻得她暈頭轉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