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在我外套口袋裡,你去拿!」
「是什麼?」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楚浩示意她去拿。
林日月拿過楚浩的外套,手伸進了口袋裡。等她的手抽出來時,手上多了一顆珠子,淡紫色,裡面有著淡棕色的紋路,很漂亮。林日月看著那顆珠子,覺得它眼熟。
「怎麼在你這裡?」林日月想起來了,這顆珠子是她的。
那是她小時候常玩的東西,她有很多顆,各種顏色都有,她把它們收在一個玻璃罐子裡,那個罐子到現在還放在她的寫字桌上呢!
這顆紫色的珠子是她偏愛的幾顆當中的一顆,可惜後來找不到了,沒想到會在楚浩手裡。
「我是在你房間裡撿到的,好像是我五歲那年撿到的吧!哎呀,我也記不太清了!」楚浩壞壞地瞅著林日月。
「是嗎?」林日月心虛地看了他一眼。
「月月,你還記得我下巴上的這個疤是怎麼來的嗎?」楚浩抓著林日月的手撫向那個淡淡的傷疤。
「你自己摔的啊!」林日月不敢看他了。
「你記不記得我是在哪裡摔的?」
「不記得了。」林日月假裝不記得,其實她怎會不記得?
「可是我記得,是在你房間門口摔的。」楚浩還是壞壞地看著她。
「是嗎?」
「是啊!那你還記不記得我怎麼會摔倒的?」楚浩繼續問著林日月這陳年舊事。
「好了好了,你不要在旁敲側擊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對,當年是我把珠子撒在門口,害你摔倒下巴磕在積木上,留下了這個疤!」林日月索性一口氣承認。
「啊?月月,原來當年是你故意害我的?你怎麼可以這樣?」楚浩一反剛才的壞笑,轉眼間居然滿臉委屈。
「呃……」林日月狐疑地看著他,他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當年她聽到楚浩屁顛顛來找她玩的聲音,不知為何心生厭惡,所以拿了玻璃罐裡幾顆珠子撒在了房門口,想要他摔一跤之後回去,不要煩她。
可是她沒有想到他竟會摔到積木上而磕傷了下巴,因此留下了這個疤。她沒有想要他流血受傷的,真的!
後來她去找那幾顆珠子時發現少了一顆,怎麼找也找不著,原來是被楚浩撿去了。
「月月,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看,這疤要是在一個女孩子臉上的話,那就算是破相了!你要對人負責的!可是現在都提倡男女平等對不對?我也算是破相對不對?所以你要對我負責!」楚浩眼裡閃著奸詐!
「怎麼負責?」林日月呆呆地問。
「當然是負責照顧我一輩子啦!也就是說嫁給我!馬上!」楚浩說出了最終目的。
「我說老師,有你這麼求婚的嗎?」吳為濤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他不過是打個頓,醒過來就聽到他的白癡老師的白癡求婚詞。
「你怎麼在這裡?」楚浩瞪著吳為濤,就是這小子害他趴在這裡的。
「你有沒有良心啊?是誰累死累活地把你背到醫院的?」吳為濤氣死了,看楚浩瘦瘦的,沒想到背起來這麼重!
「我幹嗎要對你有良心?是誰害我這樣的?」
「我……」吳為濤語塞。
「怎麼不說話啦?我告訴你,在我住院期間,你最好天天來醫院報到!」
「為什麼?」吳為濤不明白,又不是他住院!
「來服侍我呀!」楚浩說得理所當然。
「什麼?」吳為濤苦著臉,
「聽清楚了?聽清楚了就快滾!」這隻大燈泡!
「走就走!哼,活該你娶不到老婆!」吳為濤邊走邊小聲嘀咕著。
「你嘴裡嘟囔什麼?」
「沒有沒有,我是在求菩薩保佑老師你早日康復,早日娶到林老師!」吳為濤馬上很小人地笑瞇了眼睛說。
「渾小子!」楚浩冷哼了一聲,順便把一個蘋果核往他腦袋砸去。
「哎喲!」撫著後腦勺,吳為濤頭也不回地溜了。
「月月!」
「嗯?」
「嫁給我!」不知何時,楚浩的手裡多出了一隻藍絲絨盒,裡面靜靜地躺著一隻小巧的鑽戒。
「不要!」
林日月感動著,也繼續耍著性子。她還沒玩夠呢!她林日月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玩得這麼開心!
「我不管了!」
楚浩一把拉過林日月的手,粗魯地把戒指套入了她的無名指,滿意地端詳了一會。
「不准拿下來!」
林日月調皮地想要把戒指拔下來,卻遭到楚浩的粗暴對待。
「下個月就結婚!不准說不!」
「不……」
「你敢說試試看!」楚浩用威脅的眼光瞪著她。
「真的那麼想結婚?」林日月右手食指撫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對!」他都快想死了。
「想到什麼程度?」
「想到情願屁股上再戳兩個洞,也要下個月娶你!」楚浩堅定地望著她。
「那……好吧!」林日月終於點頭了。
其實她想不點頭也不行,如果她不點頭,楚浩大概會把她的頭扭下來的!
「月月!」楚浩激動地拉過林日月,印上她粉色的小嘴。
她終於答應了!太好了!
今天是楚浩和林日月結婚的日子。可是楚浩非常非常非常地不開心,為什麼?
因為在他面前站了兩個人,誰?還用說,當然是安澤和衛良!
「你們來幹什麼?」楚浩一臉戒備,緊張兮兮地把林日月往身後藏。
「怎麼,我不能來參加我學妹的婚禮嗎?月月,祝你幸福!」
安澤看著林日月,心中無限感慨,她穿婚紗的樣子真美,可惜這美不是為了他!
「謝謝,學長!」對於安澤,林日月是內疚的。
「那你來幹什麼?」一個解決了,楚浩又轉向衛良。
「我來問問——你是否改變心意跟我走呢?」並不理睬楚浩,衛良把手中一束百合遞給林日月。
「謝謝!」林日月並未拒絕,微笑著接過,她從衛良的眼睛裡看到他是來給她祝福的。
「月月!你怎麼可以拿他的花?」楚浩不相信她居然接過了那束花,還面帶微笑?難道她要跟他走?
衛良看著林日月,知道她明白了他的來意。聰慧的女孩,可惜不能為他所有!
「他們都是來給我們祝福的!是嗎?」林日月笑看眼前人。
「是啊,我們是來喝喜酒的,新郎官,你不會這麼小氣吧?」安澤首先回應。
「你呢?」楚浩威脅地盯著衛良,如果他再敢說什麼不三不四的話,他立馬就找人把他丟出去!
「我是來送禮的。」衛良遞給林日月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禮盒。」如果他對你不好,你可以拿著它來找我!」衛良指指那個禮盒,對著林日月眨眨眼睛。
「你做夢!我告訴你,月月不會去找你的!你死心吧!我們走!」他怎麼可能讓月月有機會去找他?
「這個我不能收!」林日月沒有接過衛良的禮物,她大概猜到盒子裡是什麼禮物了!如果她收了,就等於告訴衛良他還有希望,所以她不能收。
而且這個禮物若讓楚浩看到,他肯定會暴跳如雷的,所以她更不能收。
衛良惋惜地搖了搖頭,不是為林日月不收他禮物惋惜,而是為他自己得不到這樣一個聰明女子惋惜。
「收下吧,或許你們以後有事需要我幫忙,你可以拿這個來找我!」衛良把小錦盒塞到了林日月手中,他想送的禮物是不容拒絕的。
「謝謝!」林日月聽到他的語氣有所改變,他說「你們」而不是「你」,所以她就收下了。
「月月,我們進去,別理這傢伙!喂,姓安的,要喝喜酒自己去找位子坐!」看來楚浩對安澤已放心了,還肯招呼他。
「姓衛的,你最好滾遠一點!」對衛良他可是戒心重著哩!
「我也沒打算喝喜酒!」他可沒偉大到可以親眼看著自己愛的人嫁給別的男人,還給他們祝福!他沒那麼好的胸襟!
「再見了!」我的愛!衛良深深地看了林日月一眼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