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年來織務愛卿最常涉足的場所就是賽車場,因為她一直在尋找季夢凌的身影。
雖然知道這麼做只是枉然,她還是克制不住想到賽車場來的衝動。
她自我安慰的想著,說不定喜歡賽車的季夢凌真的會出現在賽車場。
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仍想來試試運氣。
她輕靠在椅背上凝望著湛藍的晴空,他天藍色的長髮好似又出現在眼前,高傲的神情好像在嘲笑她的癡傻一樣。
她無奈的露出疲憊的笑容,誰也想不到,她竟然和普通的女人一樣寧願承受愛的磨難,誰會相信她是當年商場上的女強人?
雖然賽車場上的車聲仍呼嘯著,她還是閉上雙眼企圖尋求一份安寧。
「累了嗎?愛卿。」阿蠻攀上她的肩頭擔心的問。
織務愛卿回了一個微笑,淡淡的說:「阿蠻,你又忘了,我是不可能會累的。」
拜緒晴研所賜改變了她的生理機能,有時一、兩個月不吃不喝不睡,還是能存活下來,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
「我知道你的身體不累,累的、倦的是你的心。」
阿蠻心疼的看著織務愛卿沒有透露任何歲月痕跡的臉蛋,十年對銀仙而言是很短的一段時間,好像眨眼就會流失在指縫中,但對愛卿而言卻是漫長的考驗與等待,更是種折磨。
她一直在回憶中尋找季夢凌的身影,堅信他們遲早會再見,也堅信感情無法取代,默默承受十年的思念,且從未有怨言。
織務愛卿唇角揚起一抹淺笑,「阿蠻,一切都是我自願承受的,我很慶幸我還能擁有思念,」
說她傻也好,但這是給夢凌的承諾與約定,他們說好要將彼此的身影牢牢的印在心中。
要選擇遺忘也是種痛,流逝的光陰只能沖淡記憶,卻不能磨滅思念。承受不起遺忘的痛楚,寧願選擇承受蝕骨的思念,更珍惜季夢凌給的體貼與疼惜,寧可讓思念淹沒思緒。
「愛卿,其實你還有別的選擇……」阿蠻話還沒說完就見到織務愛卿頻頻搖頭。
「阿蠻,人要選擇自己所愛,當然也要愛自己所選擇。」這十年裡當然不乏想追求她的男人,大部分的人都會因為她的冷淡而打退堂鼓,不過仍有些例外。
「我也一樣喜愛我的選擇。」北堂佐浩穿著賽車手的服飾出現在她身後。
「但我不懂,為什麼我的選擇一直無法正視我的存在。」當織務愛卿以特殊的容貌與氣質出現在這個賽車場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注意到她的存在,從此以後便千方百計想接近她。
「北堂先生。」織務愛卿對他的話置若未聞,有禮的和他打著招呼,阿蠻乖乖的纏回她的手臂上不再言話。
北堂佐浩就是阿蠻所謂的「別的選擇」,這些年只要織務愛卿出現在賽車場就會看見他的身影,原本他是F1級方程式賽車的個中高宇,卻為了織務愛卿的喜好而轉向摩托車賽。
「卉,你又在和你的小寵物說話了。」北堂佐洽逕自坐到她身旁的空位,不在乎她對他客氣的稱謂,伸手想取過她身旁的畫冊。
織務愛卿眼明手快的取回她的畫冊並抱在懷中,語氣生疏道,「北堂先生,我想我們並沒有熟悉到可以讓你稱呼我的名字,而且我不喜歡有人碰我的東西。」畫冊只屬於她回憶中的季夢凌,她不許任何人碰。
今泉卉是她如今的身份,使用了近十年,很慶幸以前她在商場上的威名,已經讓人不復記憶,不再有人知道織務愛卿這個人。
北堂佐浩好像沒聽見織務愛卿的冷言冷語,伸手想觸摸阿蠻,但被織務愛卿閃躲過。
他不以為然的說:「別太習慣和你的寵物說話,如果沒有人陪你,可以來我我,我會盡力讓你開心。」
織務愛卿不悅的站起身,實在搞不懂這個男人,不管明示、暗示拒絕他的親近,他還是有能耐像牛皮糖般纏著她,他當真以為每個烈女都怕纏夫?
「卉,難道我們真的連當個朋友都不行?」北堂佐浩幾乎每次碰完軟釘子後就會問這句話,但織務愛卿總是會回答他,等他放下男女情愛後他們就會是朋友,可是要他怎麼不愛她?
北堂佐浩看著正想開口的織務愛卿,伸手阻止她的發言,「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不用再告訴我一次。」再說也只是傷自己的心。「我得再下去跑一圈,等我回來再送你回家好了。」
像是怕聽到織務愛卿的拒絕,北堂佐浩立即轉身離開看台。
他知道當他再回到看台時,她一定已經先行離去。
他不懂自己為何要將時間花在她身上,但是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是他自願沉溺進去的。
「愛卿,北堂佐浩是一個值得你用真心的人。」阿蠻中肯的道,不贊成她繼續傻傻的等季夢凌。
不是她對主人不忠,而是愛卿還要再等幾個十年?不如放愛卿自由的飛。
織務愛卿走在看台階梯上,想像季夢凌聽見阿蠻這番話後的盛怒,她不禁逸出一陣輕笑,「如果夢凌聽見你的話,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阿蠻懶懶的攀在她的手上,「他大概會把我捉去燉蛇羹吃了吧。」
她知道這是在鼓勵愛卿「紅杏出牆」,但是愛卿這株紅杏連成長都不肯了,何況是要出牆?難不成要她將愛卿綁上北堂佐浩的床不成?那愛卿鐵定恨死她。
「阿蠻,我這輩子只打算愛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在十年前就決定了。為了他,我寧願賭上自己的性命,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他懷中。我知道對他而言,我並不是最好的女人,但至少我不會讓他對我失望。」
說到這裡,她回身環視整個賽車場,正好看見北堂佐浩的車從看台前疾駛而過。「對於北堂佐浩的付出,我只有滿心的抱歉,希望有一天他會遇到更好的女人。」
「愛卿,你害怕緒晴妍所謂的第三種能力?」
以前愛卿從來不會和她談這種事,聽見她對死的篤定讓她心驚,好像愛卿已經離她遠去,心思縹緲得捉不住,讓她有種莫名的無助。
「你該知道我早晚會死,就算不是死於祭咒,我還是可能會因為意外、病死或者是老死,但不管哪一種死亡都是我不願意見到的,我只希望能死在有夢凌的地方。」
或許是她自私吧,早已自覺和季夢凌的戀情沒有辦法長久,就算再次相逢也可能只是一種痛苦,但她還是捨不下啊!倒不如在有生之年以最完美的一面活在季夢凌面前,這樣她就滿足了。
「愛卿,多給自己一份希望,事情總會有解決的方法。」
阿蠻當然明白她的顧忌,就是因為如此才想要地放棄等待,做一個等愛的女人還不如盡早投入一個愛她的男人懷中。
「你知道我一直在絕望中尋找希望,雖然我企盼的希望可能是另一個絕望,但我仍選擇用心經營那個得來不易的夢。」
季夢凌昏沉沉的坐在櫻盟主屋的和室內,看著外頭隨風落下的櫻花瓣在空中飛舞旋轉,他的腦袋也跟著在旋轉。
真難以想像,這是他七天來最清醒的時刻,與他踏人櫻盟的主屋後便應聲倒地,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從昏迷中甦醒過來,聽見范遲義冷然而平靜的告訴他,麻醉劑訓練已經完成。
之後就被送到這間和室來,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他的身體自動意識到櫻盟的麻醉劑可以當氧氣使用,如果真的有心想將訓練過程帶回霧月盟,最後的下場可能就是被捉去解剖吧。
自從成為狐仙後,他就不再有這種難以恢復的疲累感,好像全身的器官被大轉位了一樣,雖說也曾染上感冒病毒,但都會在兩三天內自動恢復,哪會像現在這副狼狽的德行。
范遲義拉開和室的門,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走到季夢凌身邊,她靠在牆上,雙手環胸戲謔道:「恭喜你通過訓練。」
狐仙遇上麻醉劑也不過如此呵!
她的冷漠總會在走進這問和室時褪去,這裡有許多她和尚似雨的回憶。
庭園前的櫻花樹都是她和尚似雨親自種下的,櫻花是櫻盟不可或缺的植物與標幟,尚似雨就是有辦克服氣候的障礙,讓所有櫻盟的分部部滿繽紛的櫻花。
可惜現在和她賞櫻的不是尚似雨。
「我的腦子好像還沒有完全適應。」季夢凌覺得自己好像快和櫻花轉起來了。
范遲義迎著徐徐的涼風,讓它恣意的吹撫著她的長髮,綻了朵微笑吸取充滿櫻花香的空氣才回答。
「你的情形已經算好了,有人接受訓練後還會大吐三天三夜,你該知足了。」
回想起那些青櫻接受訓練後的慘況,身體再怎麼強壯的人還是非躺上一個月不可。
「這七天裡有愛卿的消息嗎?」季夢凌略顯訝異的看著她,認識她將近十年,直到今天才發現她會笑。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范遲義倚在和室的門柱上看著在思考的季夢凌,並沒有告訴他實情的打算。
「沒有,也只能繼續等,我沒有別的選擇。」
「想不到你也會想擁有人間的愛情。」范遲義看著他不悅的臉一會兒才轉移話題,不疾不徐的說:「我調查到十年前有一個突然從國外返國的僑民,她的年紀與你要找的織務愛卿相符合。地名呱今泉卉。
范遲義由身後取出一疊照片,扔到季夢凌面前,不過上頭只有簡單的風景,並沒有人物。
「不過我們沒有辦法取得她的照片,我們去照相得到的只有風景,底片上連她的影子都看不到,我們也跟蹤過她,卻發現她居無定所,可能要你親自去確認才行。」
照片上拍不到織務愛卿的人是真有這回事,他們還以為是靈異事件,不過後來才知道是她手上的銀仙在作怪。
不過跟蹤這檔事是騙他的,織務愛卿的新身份。住所和工作都由櫻盟負責,怎會有所不知?
「有沒有什麼地方是她常去的?」就算是碰運氣也好,他還是得去看看。
「我們跟蹤她六天,發現她有三天都出現在賽車場。」織務愛卿最喜歡到賽車場,只是沒人知道原因。
「賽車場?」季夢凌回想起十年前的環湖車賽,愛卿說過喜歡那種被風追逐的感覺。
如果今泉卉不是織務愛卿,那她喜歡到賽車場難道是個巧合?
范遲義點點頭又繼續說:「不過有一個叫北堂佐浩的賽車手一直陪伴在今泉卉的身邊。為了迎合令泉卉的喜好,他還放棄最拿手的Fl一級方程式賽車,甘心為她轉向摩托車賽。要調查北堂佐浩可比織務愛卿容易多了。他不知道風靡了多少賽車迷。」
其實北堂佐浩是櫻盟的青櫻之一,將他安排在織務愛卿身邊,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只是沒想到那個傻蛋會愛上她。
早就告訴他令泉卉不是他能等待的人,也將發生的事情簡略的告訴他,他偏偏對織務愛卿動了情。現在可好了,人家心中的正主兒回來找人了,到時看他要躲在棉跛裡哭多久。
這一切可不能怪她,早將事情交代清楚了,北堂佐浩卻偏偏要佳裡頭跳,也只能說他是個現今不多的愛情傻子。
「今泉卉何時會再到賽車場?」
「後天橫濱賽車場有一場全國性的比賽,北堂佐浩也會出賽,到時今泉卉一定會到場觀賽。」范遲義故意將話說得有些暖昧,讓人以為今泉卉到賽車場是為了北堂佐浩。
雖然明知道織務愛卿到賽車場的目的很單純,但是基於櫻盟盟規的處事原則,又不得不執行,而且不趁最近整整季夢凌,以後恐怕沒機會了。
「婚禮什麼時候舉行?」季夢凌知道她話中的含意,但是他不能讓自己有機會在乎,現在以能找到織務愛卿為要。
「大後天。」范遲義仔細端詳面前這個過分冷靜的男人,他好像估量著也想上場比賽。她敢說如果婚禮和比賽有衝突的話,他一定會要求婚禮延後,還好她早就預想到,才將婚禮安排在賽後。
她已經將所有事宜安排妥當,就等著開全世界一個玩笑。
她並沒有通知任何一個她所認識的人,當然也不會給人反對的機會。只有當天到場才會知道新人是誰。而且商界名流和各大報社記者都會出現在婚禮上,她要用結婚的消息砸昏每個人。
「我去橫濱看一下,不管是不是愛卿我都會回來。」季夢凌看到范遲義眼中的關切,她在擔心他一去不返。
「希望你說話算話。」范遲義看了下手錶,「我要回公司處理公文,有事的話打我的私人分機。」說完,她立刻離開和室。
將所有的依戀留在和室內,不想也沒有帶走的意思。
所有的愛戀都讓它在最美的時刻結束吧!
為了唐畢馨,她什麼都能舍下,包括最愛的男人。
她真的沒有情感嗎?或許有的,只是不為外人所知,真正瞭解她的男人,她也拒絕讓他走入她的生命。
椎心的苦是她自願嘗的,只希望尚似雨能懂。
季夢凌一大早就來到橫濱賽車場,這次換他在廣大的空間裡尋找織務愛卿的人影,體會到當初她在廣場找不到人的失望,現下,他也害怕今泉卉沒有到賽車場來,更害怕今泉卉不是他所等待的織務愛卿。
當他將整個賽車場繞完,心裡充滿失望時,突然問,他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靠在欄杆上,她的氣息和織務愛卿好相近。
女人好似發現有人正在注視著她而轉過身子,四日相對的瞬間,兩人均愣在原地,不敢相信他們真的等到、找到彼此。
織務愛卿不敢相信面前的影像,生怕那是幻象的低下頭,再抬眼時,人影果然消失。她只好故作輕鬆的笑道:「是幻象也好。」
其實她心裡疼得要命,只是緊咬著下唇不准情緒崩潰。
突然間有雙手環饒她的頸項與腰際,看到熟悉的銀蛇鏈,不用思考,就知道那銀蛇鏈的主人是誰。
震撼與淚水一同在她的情緒一里宣洩,她知道真的等到了。
「織務愛卿還是今泉卉?」
耳際傳來的是季夢凌熟悉的聲音,她哽咽得幾乎無法成言。這世上還有誰記得熾務愛卿?
「十年前的織務愛卿是我,十年後的今泉卉也是我。」織務愛卿轉過身,雙手環上他的頸項,不敢相信他真的回來了。
「告訴我,為什麼喜歡賽車場?」對范遲義的話,他在乎極了,更需要確認,即使她的反應已經告訴他,但是他好想親口聽她說。
織務愛卿的淚水不停的落下,哽咽道:「找……你的……影子。」
季夢凌聽了覺得好安心,伸手幫她拭淚,「對不起,我回來了。」他再也不會放開她了。
「不要道歉,誰都沒有錯。」織務愛卿賴在他懷中不願抬頭。
老天!她真的盼到他的歸來,雖然經過了十年,但是一切都值得。
「為什麼不來找我?怎麼能讓我忘了你?」難道她不在乎他可能永遠活在季夜穗的封印裡?
「我不能啊!除非我想再讓長老對我下一次祭咒,我寧願等,等著季夜穗放棄你。」十年來她一直有他的消息,全是關於他與季夜穗的,看了雖然心痛,但是總比活在沒有他的世界裡來得好。
「小傻瓜,難道你沒想過我可能回不來?」
「我還是會等,我相情感情無法取代,除非你不再愛我,不然你一定會回來。」她是傻,但是她情願。「要人不愛你好難。」
季夢凌給了她一記無奈的笑容,然後俯首印上她的唇,吻著屬於她的柔軟,將狂烈的情感寄與其中。
他托住她的頸項加深這個吻,印證他們的情感,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始終不肯吻季夜穗,因為織務向卿對他而言是獨一無二的寶貝。
她感受到他吻裡的熱切需索與極度佔有,毫不保留的回吻他。她需要藉此證明他們的情感,不因時間與空間的阻隔而消逝。
他們吻持續加溫著。直到他們幾乎窒息才放開彼此。
織務愛卿將臉埋進他的胸懷裡,吸取著他的氣息,靜靜的抱著他不再言語。
「狐仙一生只戀一個人,我的那個人在十年前已經決定,那就是你。」這是他的承諾,也是沒來得及告訴她的承諾。
織務愛卿在他懷中靜靜落淚,以為盼不到的承諾他終於說了,她怎能不高興的落淚。
「我這一生也只打算愛一個人,我的那個人也是在十年前決定,那就是你。十年後,我的心沒有變,還是愛著你。」能給他的只有他的心,她不曾後悔。
「我也一樣,以後只有我們倆了,不會再分離。」承諾是可議的,他不會再輕易忘卻,更不會再離她遠去。
「你住在哪?」
「你住在哪?」
兩人同時開口詢問,他們相視一笑。
「別回去了,我帶你到處走走。」十年來她一有時間就會帶者畫具到處取景,幾乎將整個日本都走遍。
「好。」季夢凌毫不猶豫的答應,也想看看孕育她的國家。
「這次換我要把你賣掉。」她想起十年前和他離開的情形,好像只是在昨天而已,因為他的回歸,一切都無所謂了。
「那我要指定商家,不是織務愛卿我不賣。」季夢遊也陪她開玩笑,心甘情願把自己賣給她。
織務愛卿玩弄著他及肩的長髮,突然好想念他天藍色的長髮。「可是現在只有今泉卉怎麼辦?」
「那我只好把令泉卉買回來了。」季夢凌將她摟得緊緊的。
很慶幸離車賽開始還有兩三個小時,這裡並沒有大多人。
織務發卿不依的掙離池的環抱,眼裡有著難得的淘氣。
「這次不會那麼輕易的讓你迫到手了,你得付出一點代價」
季夢凌伸手將她攬回懷中,唇又印上她的,懲罰性的淺啄後,又放開她。「我的心再加上我的人夠不夠?精明的產家?」
她一點也不訝異他知道她所有的過往,她的唇也主動的印上他,同樣的輕啄一下就離開。「夠了,蓋上我的印章以後,誰也不能跟我搶。」
「是!我的女王。」
織務愛卿朝他扮了一個鬼臉,隨即說出她計劃的行程。
「我們可以到日光去看延年之舞,幸運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看到千人行列,晚上我們可以到箱根洗溫泉,明天我們可以……」
「等等!明天不行。」季夢凌突然想起和范遲義的約定,他不能過河拆橋。
「為什麼?」
「我答應一個朋友幫她做件事。」季夢凌不敢告訴她實情,畢竟他答應過范遲義,對誰都不能提起,「明天晚上,我再找你。」
「好。」熾務愛卿拉著他往賽車場的出口走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掃興,只知道不能浪費他們難得的時間。
織務愛卿知道,相逢解開了體內的封印,連緒晴妍也無法得知她的生理時鐘會轉向生,還是轉向死,只能讓時間來決定。
或許這段時間可以維持下一個十年,但也可能只維持十分鐘,但是她不害怕,只要她的身邊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