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他怎麼不知道羅德有一個像流浪漢的弟弟?
巫德外形粗獷,再加上不注重整潔,汗特鋁更不敢正視他了。
巫德就是討厭他這副表情,好似天下人都必須經過消毒才能入他的眼一樣,反正是他自找上門,自己有理由不客氣。
「你來這裡做什麼?」
「你是巫德?」基於禮貌,汗特鋁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他一直在猶豫,該不該握呢?
巫德上前,刻意握住他那隻手,大力的按握。看見汗特鋁因疼痛而扭曲的臉後才鬆手,心中竊笑不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汗特鋁,你答應我的條件了?」
「你的條件我不答應。沒錯,你的資料顯示你是個了不起的雕刻家,想必你也很清楚我的個性,我是想用你,但不能答應你的條件。除了你原先的提議,我想應該有其他的解決之道。」
「你不問我為何會提出那樣的要求嗎?」巫德隨地盤腿而坐。
汗特鋁心思縝密,不可能沒想過。
「你想說就說,我不會答應這項要求,所以問了也是自問。」
巫德緊盯著他,他不想知道?
「那我給你另外一個選擇。」巫德眼一瞥,往顏美姬身上掃去。「賣她一張地毯。」
「啊!」汗特鋁一見到她就亂了陣腳,「你什麼時候來的?」
「嗄?」她可是在窗邊坐了好久耶!「我動都沒動,你沒發現嗎?我又沒隱形。」
「你……和他……串通?」
汗特鋁竟然結巴?巫德雙眼露出疑惑,不敢相信跟前這個人是不是汗特鋁的本尊?
「串通?我光明正大的坐在這裡聽你們兩個人講話,我也只是接受巫德給的提議而已,更何況又不是做壞事,有什麼好串通的?」顏美姬攤攤手,很無奈又無辜的說。
「怎麼樣?這道選擇不難吧?」巫德心想,要不是汗特鋁惜物如命,這道選擇題還出不來呢!
「我不陪你們瘋了。」汗特鋁準備揮揮衣袖走人。
「你找得到人做這項工程的話,我也不勉強你。」巫德說道。
「賣我一張地毯不就沒事了嗎?」顏美姬替他找台階下,「你還真固執。」
「你閉嘴!」汗特鋁不領情,不知為何,他愈見她,就本能的愈固執。
汗特鋁生氣了?巫德更是覺得有趣,他一向不都是不慍不火的人嗎?
「我給你時間考慮。」巫德直截了當地說。
汗特鋁第一次覺得自己失敗,堂堂的建築大師被人跺在腳底下恥笑?真是反了!怪來怪去,都該怪那位叫顏美姬的女人。
「其實根本不用考慮啼!」顏美姬跟在汗特鋁後頭踏上他的船。
「你又跟上來做什麼?」遇上她,他的好性子都答磨光了。
顏美姬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繼續跟著你呀!」
「你不是離開了嗎?還敢跟著我?」他氣呼呼的問。
「你忘啦!我說過,在沒得到地毯以前,我是不會走的。我只是離開幾天,又沒說要走。」
「你不恨我打你?」他以為那一巴掌足夠讓她恨他一輩子了。
「恨?」沒那麼嚴重吧!
「你知不知道你很討厭?」反正打都打了,罵也罵過了,不吐不快。
「也許吧!看對方怎麼跟我相處啊!」她仔捆的看著他,三天不見,還真懷念他呢!
「你怎麼會認識巫德?還真巧,在我需要用人的時候,他就出現了。」
顏美姬明瞭他話中的諷刺,絲毫不以為然。
「我又不是神,能安排每件事和每個人的命運:說巧也不為過,我一離開你的船就遇上他了。所以你說我們串通就錯了!我們才認識幾天,又不清楚對方的底細。」
「那他為什麼要幫你?」他坐入椅子,讓自己的身心得到放鬆。
「其實他只是順便將我的事加進去而已,如果他存心想耍你,就不會出選擇題了。」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剛才不是不想知道嗎?現在問我,我怎麼會知道?」她確實也搞不懂,也不能確定巫德是否別有用心。
汗特鋁撫撫額,真不知是公事還是她的原因,惹得他直犯頭疼。
「你真狠,早先一步跟巫德搭上線來耍我。」他一開口,頭又疼了。
「我那敢吶?」她抱著自己的行李,直勾勾地盯著他瞧。「你臉色不對,怎麼?你也生病了?」
「不干你的事!」他又發火了,最近心中煩躁,肝火正旺:長久以來,他都是笑口常開的,直到她的出現才改變。
也只有她才能看到他生氣的時候吧!她沒空去打聽他人前人後的表現,所以也不清楚他從沒有對人表露怒氣:因為她看到的,都是他氣憤填膺的這一面。
「是不干我的事。」她順著他的話意,看在他人不舒服的份上,暫時不跟他計較。
「你干聽?走開!」在他撫著太陽穴的時刻,顏美姬已經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
「你別逞強!不舒服就少開口。」她欲伸手上前,「這裡有體溫計嗎?羅德很大方的讓我測體溫,你可別小氣。」
「我不管誰大方還是小氣,反正我不准你的髒手碰我!」他還在堅持。
「是是是!」她同意,誰教她三天沒洗澡了,也不能否認他的指責。「我去洗個澡可以了吧?你乖乖躺著。」
「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用不著你來提醒。」他頭也不回的進房。
她在他背後吐吐舌,轉回浴室痛快衝澡。
*****
「你去哪兒?」聽見腳步聲,顏美姬立刻醒了。「昨夜開始下起大雪,聽說許多公路都封閉了。」
「不用你管!」汗特鋁老話一句,繼綴往外頭走去。
顏美姬眨了眨眼,連忙挖了挖耳朵,是她聽錯了嗎?他的聲音怎麼悶悶啞啞的?「喂!,她拉住他,強迫他面對自己,好讓她仔細的察他。「你臉色不對,就說你生病了嗎!休息一天會死啊?還要出去做什麼?」
「走開!」他拉回自己的衣角,儘管現在他的頭腦發脹昏沉,也用不著她來操心。
「你又在逞強了!」她縮回手,她一向很配合他的舉動。「又要去查看工程啦?其實你來到這裡,就只為了三座清真寺找材料,除了巫德那件事,其他幾乎都沒問題了,你還要忙些什麼?」
「你還敢提巫德?」一股氣直衝他的腦門,「我是找不到替代人選,不過也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
火還沒消啊?她沒他的怒氣感染,理性的分析:
「其實我們一開始就達成協議的話,你還是免不了要扮女裝,讓你有選擇餘地還不好?真不懂得感恩。」
「你……」他又無話接口了。
「你要去哪裡?」她轉移話題,讓他有考慮的空間。
「去一所學院。」他無可奈何的回答。
「學院?你要去整修啊!」
他看著手錶,邊走邊說:「不是,是學院要替『好利節』慶祝,我受校長之邀去當貴賓。」
「好利節?」她的聲音立刻高聲起來,難得來到這個國家,竟然讓她碰上節慶,真幸運!「那是什麼節日?」
「好利節」直要到三月才會達到高潮,現在只是一個開場節日,有什麼好興奮的!」
他淡淡的解釋,順著環湖人道而行。
「還有開場節日?」真是太特別了,一連要慶祝三、四個月,肯定是個大節日。「那麼偉大?它的由來是什麼?」
念在她遠來是客,他只好解釋:
「這是一個女神的節日,由排燈節轉移來的:是一個吉祥天女神,代表了財富榮耀,她是許多貿易商、生意人崇拜的對象。」
「這麼說來,那個學院是座商學院嘍?」
「這個山谷除了出產地毯,更是出產生意人的名地,而這裡的學院幾乎都是以商為主。」
由於這座學院離湖不遠,他才肯捨車步行,所以她也陪他散步。
學院的附近有一座花園,面積不算廣,但視野卻出奇地好,佇立其中便可遠眺鄰近諸湖,山光水色盡收眼底。
「印度多膜拜女神,也有不少傳說,這個吉祥天女有沒有?」她好奇地問。
這時迎面襲來一陣冷風,汗特鋁捏了捏鼻子,摸索衣褲的口袋卻找不著面紙。顏美姬遞上一條方巾,他卻不接過手,反而搖頭。
「不用?等你的鼻水流滿地,看你還用不用?」
他慌忙地抓下那條方巾,生平第一次不用衛生紙擤鼻涕,感覺好奇怪。不過,她這條方巾怎麼那麼眼熟?
「這不是我的……」
「不然你以為我會隨身帶這種東西嗎?」她斜睨著他,一個大男人帶手帕?時下不多見了。
他摸著胸前的西裝口袋,果然空空如也。「這是我的裝飾品耶!」
她的臉又皺了起來,「裝飾品?你還真是注重形象啊!情況所需,現在也只能先將你這個裝飾品拿來用,你囉唆什麼?」
反正都已經用了,他也無話可說。
「我就不信你沒有例外的時候。」她指的是他自認十全十美的性格。
他皺起眉,還不都是她害的。「認識你,是我人生中的唯一敗筆。」
「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失敗。」至少到目前為止,她沒做過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是你自己有問。」
「我會有什麼問題?」
「你太目中無人了。」
他很樂意接受這句評語,「好啊!你受不了可以走嘛!」
「你必須再狠一點,因為你想的跟你說的,是兩種模式,我這個人是軟硬通吃,你要多看電影,學那些壞人怎麼做才行。」
「沒見過你這種不識相的女人。」他大聲斥喝。
她指著自己的臉,「你還不瞭解我的皮很厚嗎?要不要來捏捏看?」
「你別以為我不敢。」他已經忍無可忍。
她做了個鬼臉,就是料定了他不敢!所以她繼續挑棼:「你可以試試看,用捏和用打的不一樣……哎喲——」
「你再說嘛!」他當真張開雙手,捏住她的面頰,痛得她大叫。
「我以為你很仁慈咧!」她揉著雙頰抱怨:「也不曉得憐香惜玉!」八成是被他的斯文氣息感染了,否則怎麼又說了句成語o
「哈!」換他怪笑,但會發出這種聲音,他的心中亦感訝異。「那也得看對象,對你?算了吧!」
「你一定是壓抑太久!所以才想找個受氣包。」她撫著臉暗暗叫痛。
「是你自己送上門的。」他提醒她,然後轉身就走。
顏美姬追上他的腳步,「你還沒告訴我吉祥天女的傳說。」
「我以為你什麼都懂。」他也學會諷刺人了。
「你一直以為我是神仙啊,我看起來像嗎?」她反譏。
他頓了一會見才開口,很勉強的樣子。「這個吉祥天女聽說化身為一個叫悉多的女人,傳言她尤其厭惡灰塵與雜亂,所以每年好利節,家家戶戶都努力清理環境以便取悅她。城市裡的屋舍也必須粉刷成白色,地板或牆上也必煩漆上圖案等等。」
「咦?她的個性聽起來很像一個人哩!」她若有所思地說。
「那一定是個不錯的人。」如果真有此人,他倒很想認識認識。「你會結識這種人可真是稀奇了。」
「你也認識他的。」她答他提示:「他很有才氣,長得又美。」
他立刻陷入苦思,「有嗎?我有認識這種人嗎?」
「是個男人。」還猜不出來?他果然有不聰明的時候。
「男人?真是可惜,如果是個女人,一定艷冠群芳。」他思考中不忘接口。
「我也很可惜他不是女人!不過,他今世可能是吉祥天女轉世的也說不定。」她朝他低垂的腦袋瓜子報仿似的敲了下去,「笨蛋!那個人就是你啦!」
突遭襲擊,汗特鋁本能地抬頭找人,她逃得飛快,留下大笑的回音。
「顏——美——姬——」
*****
鞭炮聲起,揭開熱鬧的序幕,一群少女們圍成一個個圓圈輕移散步,隨著節奏擊掌,輕歌曼舞。
好利節的慶典活動中,音樂聲不斷,歌曲與毫無禁忌的舞蹈加上多采多姿的遊行,使得平常受到禮儀束縛的人得以解放,與身旁的人瘋狂互潑灑水,氣氛歡樂非常。
闖入衣著色彩鮮麗的少女舞群之中,顏美姬大方的在她們的引領下翩翩起舞,享受其中的樂趣。
追來的汗特鋁也被莫名其妙的圍住,隨著舞步別腰抬頭,大家手牽著手,他一時抽不了身,在紛亂中握住了一隻細嫩的手。
音樂突然一變,大家各自有了伴,一對一的跳了起來。
一看清眼前的人,汗特鋁卻如遭雷擊。怎麼是她?
「喂!」顏美姬抓著他囔囔:「發什麼愣?跟不上舞步了啦!」
她專心地左右研究,用心的學著,沒發現他的異樣。
他想掙開兩人緊握的手,卻像上了膠,甩也甩不開。
「你幹嘛甩手?有這個動作嗎?」現在大家無不牽著對方的手轉圈圈,怎麼會出現甩手的動作?
「你快放手!」他惱怒地大叫。
「什麼?」她湊近他,「我聽不到你的聲音。」
她該不會又在耍他吧?汗特鋁頗覺無奈。
顏美姬哪有空去顧慮到他的心思,她自己高興都來不及了!眼見大家都一對對的拉著另一方轉圈圈,她也如法炮製,他不配合的讓她受困在他懷裡,硬是打了結。
「喂!」顏美姬不解,為什麼大家都轉出了圈圈,她卻轉不出去?「都是你這個舞伴太差!」
「放手。」他的思緒尚留在那隻手上。
「你不會大聲一點嗎?聽不到啦!」她的聲音明顯壓過他的。
可惡!他更確定她是故意的,索性讓她跳個夠!思及此,他的手勁一帶,手腕一動,她在他的力氣引導下連續轉了好幾個圈圈。
結束了圈圈舞,他不讓她有喘息的空間,照著大家的動作將她東拉西扯,鞠躬膜拜、起立坐下,最後連他也氣喘吁吁。
「呼——」她與他退出舞群,在一旁休息。
「高興了吧?」汗特鋁很後悔,他不該匆匆出門的,否則也不會找不到東西拭去額上的汗珠。
「你太久沒運動了。」她看著他,「帶你動一動還不好?」
又來了就知道她在耍他。
「怎麼了?」顏美姬根本不知道他不高興的原因,「怎麼回事?又生氣了?你真是小家子氣耶「動不動就生氣。」
「你明知故問。」他忿忿不平的說。
她不解的抗議:「你不說,我哪知道啊!」看他氣得臉鼓鼓的,直覺再問下去也沒用,只好自己亂猜:「算了、算了!以後不帶你跳舞就是了,不過你感冒,流點汗也不錯。」
「多謝!」他已懶得反駁。
這時走廊另一端傳來一陣朗笑,一名老者於歡唱的人群中穿梭而來,在汗特鋁面前站定。
「你來啦!怎麼不進校長室坐坐?」說著,他的眼睛瞧向汗特鋁身旁的女孩,好奇地問:「她是誰?你朋友還是……」
在他開口否認前,顏美姬搶先一步說:
「不是什麼好朋友啦!你是校長,那汗特鋁以前是這裡的學生嘍?」
「他是本學院的榮譽校友。」校長雖然不瞭解這兩人的關係,但既然都認識,他便一同邀約:「你也一起來吧!聽聽汗特鋁演講,他說得不錯呢!」
「演講?」她直覺想笑,便直接笑了出來。
她的笑聲代表了不相信,汗特鋁聽了覺得十分刺耳。
「你笑什麼笑?沒禮貌!」
「失禮、失禮!」她隨手一揮,很沒誠意的表示:「原來你還兼職當講師,都說些什麼?」
「當然是建築藝術!」他志得意滿地說。
「大師,真是失敬失敬!」她作了三個揖,嘴角依然勾著笑。
這笑容讓汗特鋁看了更不舒服。「你不信就不要聽。」他邁步晃過校長室,打算直接走入禮堂。
校長很意外這名女子替汗特鋁帶來的改變,剛才看到汗特鋁在人群中跳舞時,他還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呢!
「我從來沒有看過汗特鋁這麼放得開。」校長與顏美姬並肩走向禮堂,「以前他就是本校的風雲人物,行止得宜、成績優秀,卻從未參與學校任何一個社團:崇拜他的人有如過江之鯽,數也數不清。」
這一點她同意,他應該立個石像供人膜拜才對。「崇拜他的人肯定不少,男男女女都有吧?」
校長點點頭,「他太有才華了「可是有一點,我到現在還是不能明白。」
「什麼事困擾您那歷久?」難怪他發白如雪。
校長咳了雨聲,低聲說:「那麼多人追著他跑,就是沒聽過他有意中人,還有男人寫情書給他呢?」
她驚訝的瞅著校長,看不出他老人家對小道消息也如此感興趣?
「沒見過有女人出現在他左右,所以我以為……」校長的聲音更低了。
「這樣啊!」她胡亂接口:「你懷疑他是同性戀?我會轉告他,要他澄清一下。」
「不是不是!」校長慌忙地拉住她,「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校長的表情竟然曖昧了起來,「他跟你相處的時候,完全像變了個人似的,別告訴我你和他沒關係。」
原來是校長誤會了!她沒大沒小的拍了拍校長的肩頭,語重心長的說:
「我們是有關係,但不是你想像中的關係,而我們的關係一時也說不清,您可以去問問汗特鋁,他會告訴你我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麼關係來、關係去,校長一時也被搞得糊里糊塗。眼看擾亂成功,顏美姬順利來到後台,找了張椅子坐下。
汗特鋁受歡迎的程度簡直跟明星沒兩樣,站在台上如星光般閃耀,而台下學生們的表情,大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也難怪顏美姬會懷疑汗特鋁有斷袖之癖,如果他現在不是,以後也可能是。
看看台下那群男生,那種眼神哪叫崇拜?簡直是愛慕啼!愛他的男人那麼多,就算他不肯,總有一天也會出現個人「霸王硬上弓」,讓他身不由己卻礙於生米煮成熟飯而不得不認命。
等等!她敲著自己的腦袋,亂七八糟地在想什麼呀!
對了!找個女人讓他愛,就可以制止這項謠言了,當下她就決定替他物色個對象。
可是,他的怪癖讓人難以想像,推敲之下,應該找一個也有怪癖的女人。這麼一來,他忙著談戀愛,心花怒放之時,說不定遠肯買張地毯給她,這樣同時也可以解決巫德提出的「選擇題」。
嘿嘿!愈想愈得意。她擊了擊掌,很佩服自己能想出這種讓大家各得所需,又不傷和氣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