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星談月的夜裡,汝貴妃憑欄望著那落在屋前一方池塘裡的落花,哺哺低語感歎。
這花開了,沒人看;花落了,也沒人憐惜,就任它飄落,就像自個兒——
望著倒映在池塘裡的臉蛋,她此時正值嬌媚,卻無人憐惜,一待人老珠黃了……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難塔落寞,皇上讓香妃一人獨佔,連大皇子也被那個小太監霸佔了,可憐她夜夜獨守主閨,獨嘗寂寞。
就不知道堵娘娘等人是怎麼捱的?尤其這身子裡的慾火每到夜晚就沸騰了,卻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安撫……
唉!她又長長一歎。
此時,林嫂境快步的從長廊走過來,竟是一臉驚嚇。
她皺起了柳眉,「發生什麼事了?」
「啟稟娘娘,奴才這幾日聽到一些宮女們的耳語,但不敢亂說,可剛剛卻不小心撞見連公公急匆匆的從諸娘娘房裡出來呢。」
「是嗎,到底是什麼耳語?」
她遂將宮女們傳說話娘娘耐不住寂寞,找了太監去幫忙消消慾火的事說了出來。
聞言,汝貴妃眸中立即露出一抹感興趣的光芒。
沒想到諸娘娘的腦子不錯,跟個沒把子的太監在一起,可以以娘娘之姿,下令奴才們好好「伺候」外,甚至隨便找個名目,就可以叫他們來消慾火了。
而且,若不是那些官女們多嘴,誰會想到一個娘娘、一個太監關起門來做什麼?
「娘娘,你在想什麼?」林嬤嬤覺得她的表情怪怪的。
她勾起嘴角一笑,「你到英華殿去瞧瞧,看看那個小皓子有沒有在伺候大皇子?」
「呃……娘娘,你想做什麼?」
「那麼囉唆,而且我話還沒說完呢。」她給了她一記白眼。
「是!」她急忙低頭。
「總之,在不驚動大皇子的情形下,你將他請過來,就說本娘娘有事找他。」
「是!」林嬤嬤一看她那春情蠢動的神色,也知道她找小皓子來幹麼。
只是這妥當嗎?小皓子可是大皇子的人啊!
但擔心歸擔心,她也知道這個主子是說不得的,便只好往英華殿去了。
汝貴妃回到了房裡,一想到那個白淨俊逸的小太監,她邪淫一笑。
聽完林嬤嬤的話後,她腦海裡唯一出現的人選,就是小皓子。
不一會,林嬤嬤就帶著一臉莫名其妙的勾馨進來了。
怪了,她跟這個汝貴妃算了算,就只有一、兩次的交集,但這會她要林嬤嬤請她過來?!
「大皇子睡了嗎?」美麗的汝貴妃邊問,玉手還邊撩起裙擺,露出那雙白皙的腿兒。
勾馨覺得好奇怪,但還是回答,「啟稟娘娘,大皇子又讓皇上叫了去,還沒回宮呢。」
是嗎?那她的動作可得快一點了,她以眼神跟林嬤嬤示意,要她將房門給關起來,林嬤嬤連忙照做,並守在門口。
汝貴妃看著勾馨那張俊美過人的臉蛋,心癢難耐,「小皓子,你過來。」
她皺眉,但還是依言走近,沒想到她手一攬就將她帶人懷中,她瞠目結舌的瞪大眼。
「小皓子,你說我美不美?」汝貴妃將她的手拉人她的肚兜內。
勾馨一觸到那兩團柔軟,倒抽了口涼氣,「娘——娘——」
「沒關係,娘娘讓你玩,只是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誰也說不得的,知道嗎?」她邊說,一雙手居然已開始幫她脫衣服。
勾馨想也沒想的就大聲呼叫,「娘娘非禮啊!娘娘非札啊!」
汝貴妃臉色倏地一變,看著飛快的衝進來的林嬤嬤,「該死的,打昏他!」
林嬤嬤情急之下,拿了個花瓶衝過來,往勾馨的頭上一敲,砰地一聲,她昏倒在汝貴妃身上。
她得意一笑,輕撫著她的臉頰,「敬酒不吃,你吃罰酒,一縣咱們兩人上了床後,你可就不敢再大聲嚷嚷了。」
到時候,她會說是他仗著大皇子對他的寵愛,對她強行污辱的。
「林嬤嬤,到外頭去看著,別讓任何人進來了。」她向林嬤嬤瞥了一眼,貪婪的眸光接著定在躺在床上的勾馨身上。
林嬤嬤出去了,只不過,在汝章妃一件件脫掉勾馨的衣服後,她嚇呆了,這、這——她……她居然是個女的?!
「小皓子,小皓子呢?」
皇甫灝藇一回英華殿就找勾馨。
父皇找他去談什麼國事,他聽了兩句就聽不下去.借口困了,便回來。
「稟主子,汝貴妃剛剛找她,她人現在在永和宮呢。」史大詰連忙回答。
他暨眉,「她找她做什麼?」
「奴才不知道,但是貴妃要人,所以……」他哪能擋呢?
皇甫灝藇沒有聽完話,轉身就往永和宮步去。
守在門口的林嬤嬤怎麼也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了來。
「奴才參見大皇子!」她故意揚高了嗓音,對主子示警。
可這會房裡的汝貴妃還呆呆的瞪著勾馨那一身晶瑩剔透的胴體呢!
在聽到林嬤嬤的聲音後,她才回過神來,急忙要替勾馨穿衣服,但越急手腳就越不聽話——
「等一等,大皇子,娘娘可能睡了,呃……可能衣衫不整,請等一等。」林嬤嬤努力阻撓他人內。
「衣衫不整又如何?該看的不該看的,我全看過了。」皇甫灝藇抿緊了薄唇,一把推開了她,推門而人,映入眼簾的確實有一人衣衫不整,不過不是汝貴妃,而是他的小皓子!
「呢,大皇子……」汝貴妃頻嚥口水,對他眼中射出的冷光是心泛冷,頭皮發麻。
他冷著一張俊臉,走近她,她僵著身子,驚慌得不知所措。
但他只是將衣服蓋住勾馨的身體後抱起她來,井轉身往門口步去,而林嬤嬤也在此時踉踉蹌蹌的跑了進來,一看到他,又趕忙退到一旁,彎腰低頭。
「聽清楚了,如果讓我聽見有人說小皓子是女人,那你今晚找太監洩慾的事,我父皇馬上就會知情。」
小皓子是女人?!林嬤嬤錯愕得抬起頭來,看著皇甫灝藇冷峻著一張臉抱著勾馨離開,而她的主子則是渾身發抖的坐在床上,面無血色。
難、難道是真的?她傻眼了……
皇甫灝藇在將勾馨抱回英華殿,正將她放到床上時,她悠然甦醒,一見到自己竟是衣衫不整,她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將衣服緊緊的揪住。
「你幹麼脫我衣服?」自從她的傷好了後,她都是自己洗澡的。
他撇撇嘴角,「大笨蛋,脫你衣服的人若是我,你早就在床上了,而不是這會還勞我抱你回床上。」
勾馨愣了愣,也對,這時後腦勺傳來一陣刺痛,接著,她倒抽了口涼氣,想起來了,「汝貴妃她——」
「她將你剝光了,也嚇傻了。」他莞爾一笑。
「那……她知道我是女的了。」她指著自己。
他點點頭。
「那怎麼辦?」
「哪能怎麼辦,你就改當宮女伺候我吧。」他開玩笑的回答。
「你真的嗎?」
他搖搖頭,「假的!」
她被他搞糊塗了。
皇甫灝藇那句話的確是假的,他還不想讓她恢復成女兒身,因為最近父皇老是找他談論國事,還要他再去讀那些他以前已經看到發爛的四書五經等書冊,他覺得煩死了。
所以這幾日,他反而認真的考慮起前陣子史大詰的建議,再去東巡一次,這樣他就能脫離父皇的叨念。
可古禮規定,出巡時是禁帶后妃侍妾隨行,不過他若帶了一個小太監隨行,那當然就沒問題……
再說,父皇看出小皓子是個女的後,遲遲都沒有說破,那也代表他默許他跟她在一起,這回他若說要帶她出去巡視,相信父皇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你在想什麼?」
在他陷入思緒間,勾馨已經很快的把衣服穿妥。
他勾起嘴角一笑,「我想不久後,我們將會有一趟旅行。」
「旅行?」她困惑的重複,但這個怪皇子什麼也不肯說,自己回房去睡了,她聳聳肩,也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從宮裡逃出後,勾鐵漢躲在童亨家裡已好一陣子,先前大內侍衛大舉搜城,為免出事,他都是窩在這個不大不小的老四合院裡。
而那個管不住的瘋老爹,在給了他一瓶可以解開女兒被封住穴道的藥後,又失蹤了,這會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
只是女兒中箭受傷,也不知道傷口是否已痊癒?他曾想過再夜探皇宮,但裡面的戒備更加森嚴了,他不得不放棄。
因此,這會也只能等待史大詰的出現,透過他,瞭解官裡的情形外,甚或再借由他的手幫女兒逃出宮。
不過,他此時的頻頻踱步,看在坐在另一邊的童亨眼裡,覺得頭都快暈了。
「寨主,你別再走了,我看得都頭昏眼花了。」
「可你那個朋友怎麼還沒來?」
「他在宮裡當奴才,時間不是他的,當然不會準時了,不過,寨主你放心,他叫人帶了信給我,說今兒要溜出宮來找我,就肯定會來的。」
「但咱們都從白天等到日落了。」他難掩憂心。
童亨這一看,可不是嗎?這一輪紅日西下,整座京城都讓那耀眼的橘紅色光芒給映照得發亮,而人還沒到呢。
「這……該不會來不成了吧?」他有點擔心了。
好在兩人又等了一會後,史大詰終於來了,他發現屋子裡除了好友以外,還有一名陌生的中年人。
「他是?」他不解的看著童亨。
「他是我妹子的爹,要問問她中箭後的情況傷好了沒?」
「這……」史大詰一臉錯愕,指著勾鐵漢道:「他是你妹子的爹,那不就也是你的爹了?可是你的爹分明不是——」
「好了,好了,這事有點複雜,你就先回答我後面的問題。」童亨知道他搞迷糊了,又看勾鐵漢一臉焦急,急急打斷他的話,沒想到他又說了。
「後面的問題也有問題,宮中有人中箭的事,你們怎麼會知情的。這消息皇上明明下令不准說的!」
「這位小哥,麻煩你就先回答問題吧,其他的晚一些我再說給你聽。」心急女兒的狀況,勾鐵漢再忍不住的催問了。
史大詰還是一頭露水,但是他這趟出來,原本就是要告訴好友他妹子的狀況,所以他還是將勾馨在宮裡的情形全說了。
勾鐵漢一聽到女兒已沒事,懸在心上的一顆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不過,在知道史大詰就是大皇子身邊的太監後,他卻不願意為他解惑。
要是他知道勾馨是狂霸山上,他這個山寨主的掌上明珠,他肯定不會幫他的忙。
「你怎麼可以反悔?至少要告訴我你們是怎麼知道她中箭的事吧!」那是刺客耶!難不成這個陌生人也是其中之一?要不,他怎麼知道?史大詰懷疑的想著。
勾鐵漢看看他,再看看長得還算白淨的童亨,當下,他另有決定,他將懷中的藥瓶交給重亨,要他扮太監混進宮會,將藥帶給勾馨吃,一旦功夫恢復了,以她的輕功,應該可以自行逃離皇宮。
「呃……請等一等,她是我們主子的寶貝,你怎麼可以讓她逃離皇宮?再說,童亨也不能混進宮會。」史大詰表情不悅。
「那你幫我帶藥給她。」勾鐵漢將藥瓶拿到他眼前。
他用力搖頭,一字一字的道:「那更不可能,我絕不會背叛主子的!」
「這不就對了!就我進去嘛,反正你都能帶我妹子混進宮去了,我這個真的男人還扮不了太監混進去嗎?」童亨也在一旁拍胸脯開口。
他瞪著好朋友,「我警告你,別為難我哦。」
「大詰,咱們是好兄弟吧,我告訴你,寨……呢,勾老爺對我患重如山,他女兒,也就是我妹子,也想出宮啊,何況上回來你不也說了,她在裡面很危險,一旦你家主子不寵她時就大難臨頭了,有沒有廣
聽到好友拿他的話堵他的嘴,史大詰是真的沒話說,只是他也不願意背叛自己主子,所以在深思後,便答應讓童亨扮成太監混進它去,讓他自己去做後續的事。
因此,第二晚,他又帶了一套太監服偷偷溜出來,再跟守城門的侍衛說,童亨是皇甫顧翩新要來的小太監,侍衛們也不敢擋,兩人就順利的進宮了。
只是,在他跟董亨獨處時,他又是頻頻追問那個「勾老爺」的事,但他不說就是不說,真的是悶死他了……
「在這兒嗎?」
勾馨帶著期待的神情跟著史大詰離開英華殿,來到雨花閣旁一處隱密的假山邊。
果然見到童亨從山後走出來,她興高烈的衝向前去,抱住他,「哥!」
童亨實在沒有想到她看到他會這麼開心,眼眶不由得也跟著泛紅了,他吸聲道:「真他、他奶奶的,有妹子還真的很窩心,窩心到想哭了廠
「拜託你們,沒多少時間啊,若被人瞧見了還得了!童亨,要辦的事快點辦一辦,別讓人給瞧見了!」在一旁的史大詰急忙提醒,「還有啊,小皓子一離開咱們主子的視線不一會兒他就會叫人了。」
「說得也是,快一點!」勾馨也趕忙跟哥哥點點頭。
當童亨正要從懷中拿出那瓶藥時,一聲帶著冷笑的女性嗓音突地揚起,「哼,三個太監偷偷摸摸的躲在後山裡,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嗎?」
慘了,是汝貴妃!勾馨一聽到那聲音,心不禁涼了一半,汝貴妃自從上次那件事後,只要皇甫灝藇不在她身邊,就找她的碴並冷嘲熱諷,要不,就是威脅她飯可以多吃點,話絕不能亂說……
所以這幾天,她鮮少離開英華殿,沒想到,今兒為見哥哥不得不出來,卻又跟她狹路相逢了!
「頤,奴才們叩見娘娘,娘娘金安!」史大詰跟勾馨兩人都以手肘撞上童亨一下,示意他跟著甩袖行禮。
但他沒當過奴才,哪搞得憧?這一步跪下,就讓汝貴妃看出不對勁了。
「你,頭抬起來。」她冷冷的看著他。
童亨低著頭,看看妹子,再看看好友,見他們點點頭,也只得怯怯的抬起頭來,看著這個又冷又傲的娘娘。
「奇怪,怎麼不曾見過你這個狗奴才?」她蹙眉。
「稟娘娘,他是新來的。」史大詰趕忙抬頭解釋。
「是的,娘娘,他是新來的。」勾馨也焦急的附和,但這看在汝貴妃眼底可不對勁了。
她眸光犀利的從頭到尾,仔細打量這個「新來的太監」,隨即冷笑一聲,「我怎麼不知道太監還長得出鬍子,而雙胯間還是鼓著的?」
三個人的心猛地一震,臉上血色全失。
汝貴妃臉一沉,「林嬤嬤,叫人將這個假太監押去砍了,宮裡除了皇親國戚外,可不許有不乾不淨的男人!」
「是!」林嬤嬤正想回頭叫人,勾馨一個箭步向前擋住了她。
她火冒三丈的看著汝貴妃,「放過他吧,你看不順眼的人是我,何必為難他?」
她臉色丕變,「放肆,你這個死奴才,以為有大皇子給你撐腰,就敢這樣說話?」
「貴妃娘娘——」史大詰想打圓場.但馬上被敲了一記悶棍。
「你也給我閉嘴!」汝貴妃冷冷的脫了眾人一眼,「這什麼情形,反了嗎?兩個小太監這麼沒大沒小的管起我這個貴妃來了?」真動了氣的她怒不可遏的道:「林嬤嬤,馬上叫人將這個假太監給押下去,我要慢慢的折磨他,再讓他死!」
勾馨、童亨、史大詰三人都急了。但林嬤嬤叫來了人,一下子就將童亨給拖下去。
「等一等,你就是要有人死嘛,那我代他,我這一條命給你!」勾馨氣呼呼的擋住轉身就要走的汝貴妃。
她咬咬牙,「好!看來他是你的姘夫岡,以你可以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
瘋子!他只是她哥哥。但她不打算說,說了.她相信這女人只會讓哥哥死得更不痛快。
貴妃瞧她的神情,覺得好像還真有那麼一回事,她笑了笑,「看來你不是耍嘴皮子,而是真的要代他死?」
「我死,你就會放了他?」
「可以,但你願意代他死嗎。」她冷笑。
「只要你發毒譽會放了他,我就死給你看。」
「好,」汝貴妃賭上了,她當真發起毒誓,待發完了,她便冷冷的看著勾馨,「好,我發完誓了,你可以死了!」
她搖搖頭,「不行,我得先看到娘娘放走他。」
「啥?!」
「我剛說了,你發毒誓放了他,我就會死。」這有順序的嘛。
「你、你耍嘴皮子唬我!」她氣得牙癢癢的。
「我沒有,我若真死了,你有沒有放了他我怎麼知道?當然得等他走了,我才能死。」
「算你狠!林媛媲,去將那個人再從牢裡拖出來,當著她的面
「放他走!」皇甫煩瑣的聲音陡地響起,除了史大詰外,其他的人都愣了一下,而他的臉色陰沉,雙眸竄著兩簇怒焰,看來好像已經聽了不少。
他的確是聽了不少,從汝貴妃那句姘夫開始。
而其實史大詰在那時就已看到他,只是他以眼神示意要他不得出聲,也不得提醒那幾個說得專注的人,他要聽聽看他們還會說些什麼,但越聽自己的心情越差…………
皇甫灝藇走到史大詰的身前,「去將那個人攆出宮去!」
「是!」他急忙往牢裡跑,真是上天保佑,好朋友可是撿回一條狗命了。
皇甫灝藇直勾勾地看著臉色蒼白的汝貴妃,「小皓子甭死了,因為人不是你這個貴妃放的,我說的沒錯吧?」
她僵笑的點點頭,看到他就像老鼠見到貓,很快的跟林嬤嬤逃開了。
勾馨看著眼睛冒火的他,輕咬著下唇,「我跟你解釋,他……」
「不必!」他突地出言咆哮,再怒不可遏的轉身離開。
呼,於麼這麼凶?她也沒惹到他不是?她也不開心了。
當晚,皇甫灝藇就留下一封信給皇甫爾璽,告訴他,他將再去完成東巡的任務,而且,只帶著小皓子輕騎簡裝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