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悄悄攀上斯文人的脖頸摟著,洩露口是心非的心情。冷念生懊惱的暗咒:媽的,有夠沒出息……
翟穎面無表情的把人抱回房,抬腳將身後的房門「碰!」的踹上。
環顧室內昏暗,翟穎三步並做兩步來到床沿,小心輕緩的將人兒放在床榻。
真是嘔!
今夜被粗暴的傢伙給搞得一肚子酸氣、烏煙瘴氣。即使如此,仍是捨不得粗魯的待他。
翟穎旋身點亮房內燭火,丹鳳俊眸一瞇,走去關窗落鎖,經過床邊放眼瞧那粗暴的傢伙今日是插翅也難飛。
翟穎的唇畔漾起一抹淺笑,隱含著難以解讀的意味。
冷念生趴在床上,仰起臉來,一顆心突地「咚咚咚」的狂跳不已--
「呃……」微啟的嘴不知該問些什麼。斯文人怪裡怪氣的表情令人渾身竄起悚然之感。
「你……要……」
翟穎輕「哼」,隨即轉身離去,關上房門之前,回頭掠下警告:「念生,你敢再跑就試試看,我一定會揍得讓你下不了床。」別當他好惹,耐性用盡,變得公私不分,只為他。
捫心自問,值得嗎……
自己長期以來想要什麼,為他喪失理智、拋開道德良知;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都要把人兒給弄到身邊。
呵,翟穎不禁自嘲--再也壓抑不了。
冷念生突的有個不好的預感,心慌慌的好想逃……
強撐起上半身,隨即扯痛傷口,「媽的!屁股好痛……」感覺衣裳貼在身上濕黏,被揍得屁股開花……
冷念生又慌又惱,提氣嘶吼:「該死的斯文人……你……你是王八羔子,我……我好想把你給宰了!」他罵人還需要考慮,手一捶床榻,「呿!」真沒出息!
愈想愈火大,雙手在床上東摸西撈,抓來枕頭、棉被和幾本書籍,頓了會兒,才把堆來眼前的東西通通丟下床去發洩怒氣。
冷念生沒注意到斯文人已經回來房內,低沉的嗓音乍然響起--
「看來,你還很有精神。」丹鳳俊眸一凜,道聲:「很好。」
呃?冷念生像是被人逮著小辮子似的,一瞬啞口無言。
翟穎將手中的小碟子擱上桌,再折腰一一拾起地上的枕頭、棉被和書籍。哼,粗暴的傢伙不知教訓為何物,既沒禮貌又沒教養,倒是很會搞破壞。
沒關係,他會好好的來收拾!
翟穎冷眼瞧他驚愕的張大嘴,俊秀的臉龐透出淡色暈紅,八成都是氣出來的。
靠近床沿,翟穎悶不吭聲,彎身將枕頭、棉被堆置床頭,凜容湊上那令人想一親芳澤的粉顏,近距離的警告:「念生,你完了。」
唇輕刷摩娑紅瀲的菱角嘴,牙齒輕輕一咬--
轟!
冷念生從發楞中恢復正常,反應出羞惱與錯愕的表情。
斯文人究竟要……
翟穎立刻動手將他的身子翻轉,不意外聽見他碎罵:「啊,你要死啦!嗤……」
冷念生齜牙咧嘴,屁股貼壓在床更痛,臉都皺成一顆苦瓜相。
乍然,「撕--」一瞬布帛撕裂聲,感覺胸前一片涼颼颼,冷念生眨眨眼,搞不清楚斯文人發什麼瘋?
「你幹嘛?!」他略顯緊張的問。
翟穎不置一言,兀自抓來他的手腕,將扯下的衣袍繞幾圈之後,綁在床頭柱。
冷念生不可置信的瞠大眼眸,問:「你做什麼?放開我!」
翟穎不理不睬,不顧他的掙扎,將他的另一手腕以同樣的方式綁著。
冷念生的手心握成拳頭,真想揍斯文人。「你放開我!」他吼。
「休想!」
翟穎像變個人似的,挑眉,瞪著他不安分的腳踹來,一手揪住他的腳踝,一手扯住他的紈褲,施力一扯,瞬間脫下。
「啊!」冷念生驚然一叫,氣急敗壞的問:「該死的,你這麼粗魯幹什麼,媽的!」布料刮到他的屁股,好痛……
翟穎揚手拋開染血的紈褲,瞧也沒再多瞧渾身光溜溜的人兒一眼。
踱至五斗櫃邊,取出一條純白床單,回身隨手抄起擱在桌上的物品,來到床沿,仍是一語不發。
冷念生不禁渾身冒冷汗,一股惡寒由腳底竄至頭頂,斯文人到底哪根筋不對勁?!
如冰的雙眸漸漸灼熱,噬人的目光穿梭在橫躺受制於床上的人兒,由頭到腳,再由腳至那俊秀的臉龐;細凝那漸漸染出醺醉般的媚態,無形的勾引……
要死了……斯文人又露出那眼神。冷念生毫無招架之力,莫名奇妙的渾身發軟。
彼此對望著,漸漸迷眩了意識--
冷念生恍神中,隱約知道斯文人上床置身於他的雙腿間,下身覆著純白的布,裸露的腿分別放在斯文人的腰際旁。
剎那,下腹突來的刺痛震醒了官能與知覺,冷念生眼睜睜的看著斯文人的手捻著一根針,床邊有一小碟硃砂,不禁渾身一凜,寒毛直豎,他叫:「啊,該死的,你這混帳在幹嘛?!快放開我--」
翟穎安撫道:「念生,別亂動。」
「去你媽的別動!」冷念生的雙手一扯,「啊!」又鬼叫:「好痛……喝!」
倒抽了好幾口涼氣,「你……你……」他氣得頭昏腦脹,快吐血……
「忍耐點。」翟穎仍是安撫的口吻,俯頭落唇吻去平滑肌膚所滲出的血珠,接著一針又一針的挑染屬於自己的記號。
「嗚……混帳!」罵人的話消失在抿緊的唇瓣。冷念生的眉心擰得死緊,額際的細汗隨著時間的延長而不斷滑落。
斯文人到底在他身上紋些什麼見鬼的東西,冷念生氣得渾身輕顫,驚詫於這變相的糟蹋,不斷扭動雙手也掙不開箝制,任人在身上為所欲為,不是甘願……
「穎,別逼我討厭你……」眼眶聚淚,怒然一吼:「別、綁、著、我--」他恨不得他放開。
翟穎置若罔聞,不理會他的鬼叫嘶吼。修長的手緊扣住他的腰際,不讓他掙扎分毫。
發酵至頂點的醋意隨著手上的動作而漸漸消失;不論這副身子曾經放蕩或荒唐過,從現在起,他只能是他的。
細膩的刺入感情在他身上,一點一滴的暈染,滌去他人留下過的痕跡,浮現屬於他的記號……
半晌--
翟穎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拿著一塊紗布小心翼翼的擦拭、消毒傷口,抬起頭,丹鳳俊眸映入他泫然欲泣的表情,濕潤的眼含著怨,罵:「你糟蹋夠了沒有,放開我。」
冷念生不屑一顧的別過臉龐,不爭氣的淚水落在枕畔,怨他和糟蹋過他的人有什麼兩樣。鼻頭一酸,語氣哽咽的罵:「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你和污辱過我的混帳有什麼不同,我不想看見你,你滾!」
「我不會走,念生。這是我的廂房。」他提醒他處在誰的地盤。
「你去死吧,馬上滾出我的視線!」
「念生。」
翟穎挺身上前,伸手扳過他的臉龐,無視他殺人的目光飽含怒意,似要將人大卸八塊。
翟穎露出淡笑,道:「念生,你死心吧,我不會再放開你了。不論你以前跟誰做過什麼,也改變不了我喜歡你的心情。」
斂下丹鳳眼眸,落唇吻去他臉頰的淚水,輕聲低語:「你現在只能是我的;已經染上屬於我的記號,我就不會放過你,這輩子是休想離開我的身邊。」
冷念生一瞬呆愣,腦中尚未完全消化斯文人說了什麼,微啟的嘴納入斯文人溫軟的唇舌,親膩的糾纏著,意識紛紛抽離,緩緩的閉上眼,整個人漸漸在寬闊的懷裡化成一灘水……
四片膠著的唇瓣分開,眼瞳映入斯文人的俊容,冷念生輕叫:「放開我……」
「嗯。」翟穎懸宕在他身上,小心不壓到他的傷,立刻鬆開箝制,檢查他的手腕皆留下淺淺的紅痕。
丹鳳俊眸細凝那紅透的臉龐,開口問:「還氣嗎?」
「……」冷念生別過頭,討厭看斯文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下感到一絲驚慌。「欺負我,你很高興是不是?」好想宰了他,但眼角餘光瞄了斯文人一眼,「你一點悔意也沒有,到底在我身上弄出什麼鬼?」可別紋些王八或朵花,那能看嘛。
翟穎淡笑不語,修長的手伸至他腦後,解開束髮,落唇至他的額際,細碎的吻乾鹹濕的汗水,捧著他發燙的臉龐,親膩的在耳畔叮嚀著:「念生,你是我的,是我的……」
冷念生眨眨眼睫,有那麼一瞬的暈眩,斯文人說的甜言蜜語會讓人醉……
「嗯,我是你的……」順著他的話尾回應,張臂攀住他的頸項,以示心甘情願。
翟穎不禁輕歎息。
隱忍已久,實在忍不住想要他,明知他的身體不適,理智卻一點一滴的喪失……貪戀的目光隨著手游移著,漸漸往下延伸,指尖滑過胸膛肌膚的淡淡痕跡,乍然--
像燙著般立刻縮回手,意識驚覺到--不對!
冷靜了思緒,回想他之前說的話--『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你和污辱過我的混帳有什麼不同,我不想看見你,你滾!』
喝!
細微的抽氣聲幾不可聞,翟穎挺起身來,瞇縫著眼逐一檢查--
掌心所到之處,默數那一道道的曾經傷害,一瞬扯開覆在他下身的棉巾,發現就連大腿內側也無倖免。
眉頭一擰,糾結出好大的火氣--「快說!到底是誰打過你?」
「呃?」冷念生從恍然迷霧之中被拉回現實狀況。
呆愣了會兒,才回應:「就是你打我,還問什麼廢話。」想到被揍,火氣登時冒出頭來,瞬間淹沒適才的柔情蜜意。
媽的,斯文人在他身上亂摸一把,還擺那什麼臭臉。
冷念生叫的很不滿:「打都打了,你現在才計較不嫌太晚。你知不知道我的屁股好痛!」他隨手抓來枕頭就往他身上砸。「發什麼呆,還不快繼續摸。」來轉移他身上的痛……
翟穎置身在他身體中間彷彿被雷給劈中,一顆頭昏昏然的無法接受他們倆根本是雞同鴨講、牛頭不對馬嘴--
胸膛被枕頭打個正著,力道雖輕,卻足以得內傷。
想到重要的事,翟穎問:「念生,告訴我,你上回離開之後,到底有沒有回宅院睡?」
冷念生見他表情嚴肅的似在審問犯人,哪點像是適才對他要求承諾的斯文人,搞什麼……
感到懊惱,冷念生別過臉龐,略顯害羞的說:「你聽不懂麼,我現在不想跟你囉唆這些有的沒的。」這樣說的夠清楚了吧,他想要他的碰觸……
翟穎尚未從呆愣中恢復正常,腦子仍轉著恍然明白的事。
冷念生忍著疼痛撐起上半身,張臂一攬,緊抱住斯文人的腰,發燙的臉頰貼在寬闊的胸膛磨蹭著,低淺的嗓音難掩不安:「穎,不要再趕我走,不要計較我以前被侵犯,你之前對我說過的話要算話。」實在怕極了斯文人後悔不認帳,而他一定會宰了他。
翟穎低下頭,承諾道:「我說話算話。」修長的手順著懷中人兒的發撫摸,掌心緊緊一握,死板的語氣命令:「快說,那天晚上,你究竟在哪過夜?」
冷念生悶聲嫌他:「真囉唆。凡事就一定要追根究底嗎,連我去哪過夜都要管。」
「你知道就好,還不快說。」他已經快要喪失耐性,粗暴的傢伙就不會老老實實的把話說完,害他儘是胡思亂想--嗟,以前究竟吃哪門子的醋?!
翟穎咬牙磨阿磨的--真是……會嘔死!
冷念生悄悄撩開他的衣裳,湊唇在裸露的胸膛咬上一口以示不滿。「我去闕四叔的宅院過夜。」
翟穎輕吻著他的發頂,隨即忍不住罵道:「以後只准來這裡跟我睡。聽見沒有?」
「聽見。」
冷念生紅潤的臉龐漾出一抹笑,終於放心斯文人不再嫌棄些什麼。
「快躺著,我幫你擦藥。」翟穎把人兒推倒,要他,「乖乖的趴在床上,別亂動。」
冷念生一瞬張大了嘴,還來不及開口問話,只能眼睜睜的見他走出房外。
媽的,斯文人要滾去哪?
冷念生望著門口,不可置信斯文人難道沒發現他身上的反應?!
他是沒長眼啊。
冷念生皺著一張苦瓜臉,慾求不滿的碎念:「擦什麼藥,被揍幾下又死不了。死文人……你知不知道,我要的才不是藥!」
***
翟穎端著一盆水回房,腦中思忖時辰已至半夜,若是平常時候,他仍守在窗邊,就盼他溜來房裡。
如今,他就落在手中,一張小嘴仍是碎念些咒人的話,有一句、沒一句的全入了耳裡。
「念生。」翟穎提醒他該閉上小嘴。
踱至床沿,丹鳳俊眸定在純白的帛巾染了暗紅血漬。
「呃……穎,你回來了。」冷念生略顯呆滯的說著廢話。
看他推來椅子,將捧進房的一盆水擱在上頭,好生納悶是要……
翟穎彎身擰乾濕潤的巾帕,坐在床沿說道:「念生,安分些。」
冰涼的觸感貼在背脊,冷念生隨即渾身一顫,深吸了一口氣,側顏貼在床榻,星眸半閉,享受那巾帕所到之處,降低了身上的溫度。
翟穎將他翻至正面相對,擦拭他身上未染血的部分,小心翼翼避開他下腹的記號傷口。
此時此刻,唇角勾起愉悅的笑。不禁感到萬分荒謬,怎會滿懷醋勁以為他是酒後亂性,荒唐的任人糟蹋……
腦海盤旋著他曾道出的話語--是被逼的……
丹鳳俊眸不著痕跡的斂去一閃而逝的情緒,藏著疑問與悶氣,他有人選可以得知這粗暴的傢伙遭遇過什麼。
將巾帕放回水中,翟穎瞇起俊眸,緩緩的俯頭湊近那暈紅的臉龐,佔有慾十足的說:「念生,你是我的,是我的……任誰也不准跟我搶。」
「嗯。」斯文人也說廢話,他除了他之外,誰也不要……
翟穎很滿意他的回應。修長的指尖有意無意又故意的沿著他的身體輕觸,細膩的描繪著膨脹而起的慾望,絲絨般的觸感令人愛不釋手,緊握撫摸取悅著,挑起他更熱烈的反應。
「噢……」冷念生昏昏然的想:斯文人終於開竅,不再是木頭人……
翟穎的唇畔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手指暫且離開他的敏感,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
愕,又停了……冷念生漸漸從愉悅的官能享受中恢復神志,驚愕的眨眨眼,左瞧右望--斯文人怎不見了?!
剛才明明還在……
冷念生彷彿置身在荒蕪的沙漠,全身熱得要命,卻盼不到水喝。
一股火氣竄至頭頂,咬咬牙,開罵:「死文人……媽的,在我身上摸個老半天,藥也沒擦,倒是擦出一身火了……唔……好難受……」隨手抓來床單掩住口鼻,冷念生頓時覺得自己好窩囊,竟然慾求不滿到流鼻血……
懊惱的擰眉低咒:「媽的,死文人,你到底是不是人?!我就不信我躺平在這裡,你會不想要……」
「不想要什麼?」
嚇!
冷念生一瞬驚傻。
只顧著罵人,倒是沒注意斯文人何時進房?
湊在眼前的俊容似笑非笑,冷念生的臉龐竄燒熟透,悶在鼻端的棉布瞬間染濕,手緊捏著鼻樑,不讓鼻血狂流……
翟穎察覺到人兒不對勁,抓開他手中的布,怵目的紅映入眼底,霎時好生不捨與錯愕,他竟然流鼻血?!
「不准笑我!」冷念生惱羞成怒的說。
「我先幫你上藥。」翟穎輕扳過他的身子,瞧他渾圓的臀部紅腫,有兩三處皮開肉綻,索性面積不大,否則夠他受的了。
他要邵軍執法,就是知邵軍定會手下留情,「念生,你得乖乖的在我這兒躺上十天或半個月,待傷口復原,我才讓你踏出府衙外。」
冷念生吃驚道:「那……我的場子還有事務怎麼辦?」
「你養一堆人是幹什麼的?他們不會幫忙處理?」他放闕不平和闕不凡回去的目的就是在此。
「你……」冷念生頓時語塞,甩頭不看他。
呿!
斯文人真會替他設想,不過他也不想回去就是。想賴著。
翟穎動手擦拭乾固的凝血,忍不住又叮嚀道:「以後,不許再衝動的惹事生非,聽見沒?」
「嗯。」冷念生點點頭,以免斯文人又沒完沒了的囉唆。
清涼的膏藥冰鎮灼燒般的疼,舒緩了不適感,冷念生稱讚道:「這什麼藥?抹了之後,舒服。」
「那就好。藥是府衙的仵作--老甫所特製。他學過醫理,這藥膏對於刀劍的傷口癒合效果不差,我從邵軍那兒拿來的。」
「嗯……」
冷念生趴在床上任他抽開身下的床單,一一收拾破碎的衣裳,知他又踱出房外,八成去倒掉盆子裡的血水。
翟穎走至廂房院落,隨手將盆中血水潑灑至花叢。爾後,他至澡房沖涼水,冷卻逐漸燃起的情慾現象。
他不是柳下惠,面對喜歡的人,想要親密的念頭一直存在--
活色生香的人兒就在房內,天曉得他有多想……
翟穎回到房內,脫盡衣衫,僅著一件長褲,吹熄房內燭火,輕手輕腳的上床陪伴。
暈黃的月光透進房內,隱約可見人兒的五官輪廓,安靜的躺在身邊,伸手撥開披散的髮絲,人兒仰起臉來,清澈的眼在昏暗中顯得特明亮,指尖輕劃他發燙的臉龐,喚:「念生……」
一瞬扣住他的下顎,以唇封緘他漂亮的菱嘴角,軟舌鑽入糾纏住他的,溫柔的吸吮、舔舐,品嚐他所有的甜膩滋味……
「嗯……」淺淺的低吟由喉嚨發出,冷念生閉上眼,熱烈的回應著,愈來愈急促的呼吸逼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癱軟的身軀臣服在他有力的臂膀,整個人緊貼他發燙的軀體。
翟穎略挺身靠著床頭,托高他的腰,讓他跨在身上,濕熱的唇舌沿著喉結下滑,愈漸失控的吸吮至胸膛的敏感點,輪流啃嚙。
兩人的情慾逐漸加溫、沸騰,翟穎小心避開他平坦的下腹,唇舌吻至他挺起的慾望,一瞬納入口中,靈活的愛撫著、吸吮、取悅著--
「嗯啊……」強烈的快感驅離了身上的痛,「噢……」冷念生的雙手抵著牆面,下身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的動作而搖晃。
迷濛的眼隱約可見激情的畫面,「你……」他抿唇悶掉驚訝與快感的呻吟。斯文人不再斯文,卸下凜然的表相,變得邪肆。
翟穎的唇舌用力一吸,存心挑惹人兒為他瘋狂;低低淺淺的嚶嚀回在紗幔所籠罩的小天地,刺激著他愈漸激狂與放肆的為所欲為。
須臾,感受到人兒渾身緊繃,膩人的呻吟斷然停止在口中的慾望釋放--
翟穎待嘗盡所有的溫熱蜜液,才放過他。
伸舌舔乾殘留於唇角的男性味道,丹鳳俊眸鎖定在趨近的臉龐,高燙的溫度貼上了臉,耳畔吹拂著急促的喘息。
滿懷柔情的吻著他的額際,摟著他挪移至睡眠的位置,空騰的手撈來薄被輕覆在人兒身上,翟穎體貼的問道:「腹部的傷口壓著,會痛嗎?」
冷念生慵懶的回應:「嗯……別推開我,我想賴在你身上。」
「嗯。念生?」
「嗯?」
「快點復原。」
「好。」
「然後你就完了。」他掠下警告:「我不會讓你下床。」
「喝!」冷念生一瞬從情潮餘韻之中找回一點思考能力。他語氣不佳的問:「你又要打我是不是?」斯文人若是敢再揍他就試試看,他絕對會掐死他。
昏暗之中,翟穎勾唇一哂,修長的手撫摸至他的股間,聽見他些微的抽氣聲,才說:「以後,換你來滿足我。現在,就讓你欠著。」他有的是耐心等。
呃,恍然意會,冷念生紅透了臉,吶吶的應允:「隨你。」
先前,他還不滿斯文人是木頭人。經過適才的親密行為,驗證了他錯得多離譜。
「穎,我只讓你碰……」冷念生摟著他的頸項,耳畔貼在他胸前聽著那逐漸平穩的心跳,斂下眼睫之前,紅瀲的檀口說著:「我喜歡你……只喜歡你……」
「我也是。」
掌心順著他裸露的背輕撫,來來回回的傳遞對他的喜歡,直至兩人漸漸進入黑甜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