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還是鬱悶到谷底。
為什麼心情會如此惡劣?那就得從她一時興起,跑去命相館找人算命說起。
莫名其妙!那些死算命師——竟都說她只剩月餘好活?
她不服氣,打死都不服!
二十五,她不過二十五不是五十二歲耶!就算怎麼抽菸喝酒、自我摧殘;身強體健的一個人,也不曾往月餘後香消玉殞吧!更何況,她根本不抽菸喝酒。
哼,她連撲克牌的撿紅點和麻將的插花都不會,總不可能欠下龐大的賭債被追殺吧!儘管想當自己沒算過命,把那七個算命師的鬼話都當成耳邊風,可是……七個耶!連找七個算命師,全都說她命將休矣,她能嗤為無稽之談嗎?
難道「紅顏」真注定薄命?
古紅顏想想自己除了名字裡有「紅顏」二字外,明明長得珠圓王潤富貴命,她哪來一點薄命相?若只因名字而短命,她可真會怨死老爸老媽!
什麼名字不好取,叫啥紅顏?自古以來,前人就常言紅顏多薄命,想也知道這兩個字是多麼不利的組合。姓「古」可說不得已,何必硬要在名字上讓她當薄命紅顏女,就她老爸老媽,名字取得那麼高興,還自以為有學問,絕不會和別人撞名。
怕女兒的名字太普通,幹嘛不給她取什麼古恨、古代、古姥姥之類的名字?保證不會有人和她一樣。
去!古紅顏大惑心煩,忿忿地朝家的方向走去,沒頭沒腦地在心底埋怨咕噥。
「死算命的,要是我一個月以後沒死,非拆了你們的招牌不可!淑女報仇一個月不晚,我就等著瞧……」不管有理無理,她咒到底了。
巷弄裡那道邊咒邊火的身影逐漸遠去,躲在一旁的貓貓狗狗見「警報」已除,這會兒全探出貓臉狗頭來張望,月間詛咒聲愈來愈遙遠。
搔搔貓臉,扒扒狗頭,相繼傳來的瞄嗚汪汪聲似乎是在對話。
它們恐怕是在想——這個人類,到底是想死還是不想死?搞不懂。
加拿大夢門優閒的夢龍正端坐在「夢門」內的寫字居裡,手執狐毛筆在絹紙上輕寫幾字之後,終於抬起麗顏,好整以暇地望著面前那張正抱怨她「待客不周」的俊容。
青龍跑加拿大是不是跑得太動了些?她將毛筆擱在置筆架上。
「青門」之下各層,此刻恐又已叫苦連天、悲歎莫名。
「字寫完,肯理我了?」在夢龍優雅地放下毛筆的同時,雙手環胸、屁股坐在人家寫字桌上的青龍挑起眉輕諷。嗯,亞書這張精緻的寫字桌不錯,與他屁股高度適中。
「我是沒理你,不過耳朵也沒清閒過。」斜眼青龍一眼,她淡笑,不諷也傷人。
不理噪音,不代表她聽不見。
即使她看也沒看青龍一眼,他的話仍劈哩啪啪傾洩而出,教她只有洗耳恭聽的份。
就她看來,青龍實在不需要主人家「招待」。
「你根本沒在聽我說話,對吧?」青龍皺起俊顏指控。
「錯了,我有。」耳朵太好也不見得是好事,想置若罔聞都不能。「總結你的話——這兩個月來,你無聊到快發瘋了。」
青龍皺起的俊顏迅速轉變,興致勃勃地等她的下文。
「既然會嫌無聊,前幾個月何必離開法國。」
就她所知,法國那頭前幾個月的情況對青龍來說,應該多少都會讓他覺得很「有趣」,所以他當初若是賴在法國的「銀門」不走,現在想無聊恐怕也很難。奇怪的是,向來厚臉皮的青龍,這次居然不等人趕就自動滾回台灣。
「哼,告訴過你,別提亞奧那小子!你硬提,是想被拳頭扁嗎?」青龍突然離開她的寫字桌,惡狠狠的口氣像說起仇家,恨不得找人幹架消氣。
哼!銀龍那傢伙不來道歉,倘就絕不再踏進法國一步:管他們小倆口現在是不是恩恩愛愛烏雲散盡。
他和亞奧的帳,得另外算!
「噢,你想扁我是嗎?」露出甜美的笑容,夢龍無懼地等著他行動。
「豈敢。」明知答案還問,他白她一眼,不帶好氣地哼了哼。
他很懷疑,有誰在看見她那張像水做的容顏後還能動得了粗;而且要龍的身手根本不下於他,想動她可不是易事,他很明白這一點。
「這世上豈有你不敢做的事。」她笑著,不知是誇還是貶。
被揍一拳記恨數月之久?夢龍倒沒想到,青龍會是眼前這個沒度量的男人。可見他在法國所發生的事肯定非常精彩。
對於她的「誇讚」,青龍挑起俊眉,勉勉強強的接受,突然眸光轉到絹紙上,著著夢龍原先寫下的那幾行字。
「女紅顏、紅顏命……見青轉遇龍運……」青龍喃喃念著,眼睛直直盯著絹紙上娟秀輕柔的字跡好一會兒,才慢慢抬起俊眸間:「美女,這幾個斗大的字,不會正好和我有關吧!」
「想知道?」她的唇角掠起一抹神秘。
此刻的青龍眸光一轉,決定實際力行。「沒興趣,不過你若是想說,我聽聽也無妨。」瞧,給人多大施捨的口氣。
明明就想聽得要命,還裝!夢龍不禁失笑。
「我不是很想說,既然你沒興趣,這個話題我們就別再提。」她向來不勉強別人「委曲求全」。
「喂、喂。」他瞪起眼佯裝生氣。
「何事?」她惻頭詢問,笑顏依舊溫柔燦爛。
「說吧!其實我「渴望」聽,這總行了吧?」嘖,這女人一點都不肯吃虧。
不過,他的直覺向來也不差,夢龍特意書寫這些字讓他瞧——一定和他的「未來」息息相關。
仰望這棟教人驚歎的建築物,柯曉菁除了眨眼,還是只能眨眼。
眼前這棟色彩繽紛的建築物,閃爍著耀眼卻不俗氣的霓虹燈,像個小巨人般矗立在商業區,壯觀耀眼不在話下,設計更是獨樹一幟。
夜裡,這棟建築物更存在著某種魅惑力,深深吸引著人們的視線。
事實上,柯曉菁知道這棟極有特色、風格的建築物,雖不沾染俗麗,卻的的確確是「非正當場所」。
深夜熱鬧的星期五餐廳,牛郎群舞——哪裡正當得起來。
不過教她更介意、莫名不安的事物,是這棟建築物上隱刻在大門頂一角的龍形青紋。那染青的龍形雕刻,讓地想到某個組織和一些人。
「小顏……」柯曉菁忍不住低聲輕喚身邊的人。雖只瞥一眼,她們無法不去在意那雕刻。
「幹嘛?我可不准你臨陣退縮!」側頭給好友一記警告眼神,古紅顏厲聲聲明:「你要是丟下我,咱們朋友就別當了。」
要不把話說這麼絕,她真怕一臉猶豫不決的柯曉菁會去下她不管。
「別瞪我啦!我不會去下你的……」柯曉菁扯扯好友的手,為難地道:「我看,我們都別進去了好不好?」她實在想不通,小顏怎麼會想「參觀」這種特殊場所。
以前的小顏,連聽都賺不耐、不感興趣,不是嗎?聽了幾個江湖術士信口開河胡縐,就開這種竅,未免太怪了。
「不行!」古紅顏怒瞪好友:全意堅定。「都已經來到大門口,這時才打退堂鼓,你當我吃飽撐著來逛廟口!?」
「小顏,你該不會真相信那些江湖術士的話吧?」這下她不得不懷疑了。
「信不信是其次,萬一成真,我卻連「那檔事」是啥滋味都沒試過,那我這一生,不就自走一回了。」沒錯,說什麼她都不甘心。
萬一算命的話成真,她真在一個月後嗚呼哀哉……回想一生,別說那檔事,就連男朋友都沒交過一個,豈不是太淒慘。
只是,在短短一個月內,要找個值得她愛的人太難,退而求其次,她至少可以試試那檔子事的滋味。
今晚,她就是決定來找個丟處女膜的「垃圾桶」,好助她「破關」。用心打聽過後,聽說這家的牛郎個個出色、技巧高超,相信會找到令她滿意的垃圾桶。
說到底,就是信嘛!身為古紅顏的好友,柯曉菁感到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麼說,又不能眼見閨中好友莽撞行事。「小顏,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那些算命的胡說,你就把初夜給了一個陌生人耶,以後……」
「別囉唆了啪!再等下去天都亮了!」古紅顏拉起柯曉菁的手,二話不說就以雷霆萬鈞之勢朝目標內直衝。
垃圾桶——本大小姐來啦!
進入壯觀的建築物內,柯曉菁和古紅顏發現裡頭的景觀,絲毫不比外頭遜色。
她們山一個穿著制服的俊俏男子引領,通過閃爍四射彩色旋轉燈光的大舞池。
偷瞄著舞池當中相擁起舞,以及舞池旁一對對像情侶般親密的男女:沒來過這種地方,幾乎看傻眼的古紅顏和柯曉菁被引領到一個包廂中。
傳聞不假,這裡的「服務生」果然個個出色,難怪高朋滿座。
就氣氛看來,若非有不少上了年紀的女人,實在很難讓人將她們和那些過於「幼齒」的男伴想成一對,這地方倒讓人覺得像是男女約會的場所。
「小姐,請問你們有特定要點的對象嗎?」待客人坐定,有著清秀面容的領班,以極紳士的職業笑容問道。
「呃……我們是第一次來……」已經手足無措的柯曉菁絞著雙手期期文艾的說道。處於這種地方令她十分不安,實在很想立即走人。
「那麼,請問小姐們有沒有特別喜好的類型呢?」領班彷彿沒見到她的彎扭,雙眸始終含笑。
「我……我看我們……還是下次再……」天,她快暈了。
「要帥、要高、那方面絕對要很「厲害」的那一種!」不等沒骨氣的柯曉菁說想走,古紅顏原本貼在透明玻璃上朝外頭瞧的小臉猛地回轉,一鼓作氣地朝站著的領班吩咐。
第一次嘛!當然要找個很厲害的人讓她留下美好的回憶才行!
「那力面很厲害?」領班愣了一下,頭次忘了保持從頭到尾掛在嘴角的笑容,似乎未能完全消化所聽到的形容詞。「小姐的意思是……」該不會是指……Sex方面吧!
「就是你們店裡的「紅牌」嘛!」理解力真差。古紅顏無奈地向他說:「我要你們店裡技術最好,最懂得如何滿足女人的男人。你可別找個只有「三腳貓」功夫的笨蛋給我,我會恨你一輩子喔!」她隱含詛咒的口吻,就只差沒說死了也會成厲鬼找他報仇。
想到這一生,可能就只試這一次,她當然要有一個最美好的體驗。
媽呀!小顏到底在說什麼?簡直就像飢渴找對象的「狼女」,古家父母若聽到不吐血才怪。
柯曉菁滿臉漲紅,低著頭,看都不敢去看那領班的表情。當慣名門閨秀,她還是有其淑女的羞郝;就不知小顏把「矜持」二字去哪兒去了。
領班愣愣地望著古紅顏,各式各樣的客人他都見過,卻還沒遇過她這種客人。
因為閱人無數,他知道她們一定是出身良好的名門淑媛,而且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所以舉手投足間才會有一種直率也難以掩飾的優雅氣質。
可是現在,一個大小姐以那麼純真的眼神,望著他說那種「曖昧」的話,教他一時之間難免錯愕。
誰教一開始,他就界定她們只是來開開「眼界」的女孩而已。
由於幕後大老闆的決策,他們這家店與其他星期五餐廳不同,並不提供性方面的交易服務。領班猶豫著,不知該如何解釋。
「既然如此,就由我來服侍兩位美麗的小姐吧!」未待領班有所反應,他的身後即揚起一道令人舒服悅耳的溫雅嗓音。
只和突然出現的男子對上一眼,暗鬆口氣的領班便以眼神領會。
並沒有多問來者話,他立即退出了包廂。
「嗯……」古紅顏不介意換人招呼,領班前腳剛走,她就從舒適的沙發椅跳起,繞著進來的人打量評分。「你是這家店的「紅牌」?」
這男人有一頭濃密柔順的黑髮,明朗的眉宇之下,還有一對出黑迷人的雙眸,合著笑意的唇色隱著輕鬆幽默。他刻畫分明的輪廓清朗俊雅,的確長得又高又帥,剛好符合她對男人的口味,他比她所見過的男人都出色。
好吧!就是他了。繞著人家轉一圈,她終於在他面前站定,有所決定。
「希望我能符合小姐的期望。」被人像挑選物品般打量,他俊美柔和的面容依舊含笑,並沒有露出絲毫不悅,只笑謔地問:「我及格了嗎?」
想想還是不太保險,古紅顏盯著他俊美過分的臉,不自覺地開口道:「嗯,你看起來是還不錯,就不知道會不會中看不中用……」
聽說,像他這種太過好看的男人,那方面能力會比較差哩!
外表雖重要,那方面差可也不行!
「咳。」欲住想爆笑的衝動,清清喉嚨,他才穩住笑容道:「我還不曾讓客人敗「性」而歸,只要出得起價碼,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對我感到失望。」這女人夠鮮。
「價錢不是問題啦!只是……」古紅顏的眼神在他看起來夠高夠挺偏偏不夠「強壯」的身材上下打量,她似乎不太相信他的保證。
「若是小姐不滿意,我就分文不取如何?」自他有記憶以來,一向被女人纏慣的他,還從沒被女人瞧得那麼扁過。不爭回面子,實在是有點嘔人耶!
「就說了錢不是重點嘛!」皺起眉頭,她有些不耐。重要的是,她能不能有個美好的初體驗。
初夜沒了,就沒辦法重來了耶!
「小顏,他——」從看到這男人的那一刻起就瞠目結舌的柯曉菁,終於回神。
好不容易能擠出幾個字,卻在他閃著陰森警告的黑眸掃過後,就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看到他出現時,她就知道惡感成真了。
門口那染青的龍形雕刻,果然是……沒錯,「闕龍門」的象徵。
而眼前這個長得俊逸非凡,有著出色的氣質,根本令人難以拿來和牛郎聯想的男子,就是她以為這一生絕對不會再見到的「青門」領導——「青龍」老大是也。
老天,就算這裡是闕龍門名下的產業,堂堂的青門領導也沒道理親自下海是不?
實在是人沒道理了。
「小姐,聽說過「龍」的傳說嗎?」青龍看著愣了好一會兒的柯曉菁終於能夠說話,他溫和的眼神轉移對象,不慌不忙她笑間。
「呢,聽是聽過……」懊,他想暗示什麼?
「既然如此——」青龍點點頭,優雅的神情始終十分溫柔。「小姐有沒有聽過一個古代的傳說,天上的神龍偶爾下凡尋樂四游,化作人形入塵時,並不喜歡愚昧的知情者,將它們真實的「原身」曝光?」
「若是知情者,害神龍現出原形又如何?」嚥下不安,柯曉菁戰戰兢兢地問。
「輕則帶回「天上口,以終身為僕作其懲罰;重則嘛……」他似故弄玄虛,利眸含笑地道:「會要那愚昧者,為其愚蠢付出該有的代價。」
「不,沒人會那麼愚蠢的!」柯曉菁聽得心驚膽跳,猛往喉嚨裡吞口水。.
青龍神態優閒,語氣雖優雅溫和,但「白話」卻暗示得很清楚。要是她向任何人洩漏他的身份,她的下場鐵定淒慘無比。
她不想被抓進「闕龍門」終身為僕,更不敢想像未知的重罰會是什麼。
惡夢,做一次就夠了。
沒錯,她得把嘴緊緊鎖上,絕不雞婆多話。
「聽起來,小姐很聰明。」孺子可教也,青龍喜歡識時務的人。
「是笨不得吧……」柯曉菁無奈地苦歎。
「喂!你們說的是什麼跟什麼呀?」古紅顏聽得一頭霧水,他們說的話一點邏輯都沒有,害她要插話都不知從何插起。
「沒什麼,我只是對這位小姐很有好感。」青龍淺笑地望回古紅顏。
「曉菁,你也對他有興趣?」古紅顏急速地望向好友,再怎麼樣她也無法和好友「共用」一個男人。
就算他本來就是牛郎,早不知「服務」過多少女人,但她還是做不到。
逼不得已的話,她寧願換一個對像:不過,一想到要將他讓人,她突然不再挑剔他是否「中用」。有種衝動,讓她很想將他佔為己有。
「小顏,你發——」什麼神經?要說的話硬是便在喉嚨口。如果她說有興趣,或許小額就不會去招惹青龍了。不管怎麼想,她都不覺得和青龍扯上關係還能平安無事。
青龍望著柯曉菁,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失笑在心底。
看來,她上回在「青門」做客時對他的印象挺差的,恐怕是他這主人有失待客之道。嗯,他得反省反省。
「怎麼樣?」古紅顏急著想如通柯曉菁的意思。
「我……」想歸想,柯曉菁猶豫的眼神忍不住飄向青龍。
不知他老大心裡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她怕壞了青龍的事,會被他報復。
「小姐們若是無所謂,要我同時「服務」兩位也無妨。」青龍的黑眸緩緩鎖住柯曉菁的雙眼,以溫柔回應。
「不,我才不要和好朋友用同一個男人哩!」古紅顏驀地搖頭,慌亂脫口。
用?青龍微挑起俊眉,琢磨著古大小姐的用詞。
誰知柯曉菁被青龍嚇得更嚴重,對他的建議很反感。
老天明鑒,她一點都不想要青龍的「服務」。
「不、不。」她收回望向青龍的眼神,快速地對古紅顏道:「你要就讓給你好了。」
她的回答讓青龍滿意的微笑,讓古紅顏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保重啊,小顏,我盡力救過你了。此刻的柯曉菁,暗歎自己沒骨氣也無能為力,只能在心底為好友祈禱了。
很多的事,想是一回事,做嘛——當然是另外一回事。
更何況,古紅顏所想的事,可是從來沒有做過的事。
基本上,在柯曉菁離開以後,她一直表現得很鎮定。
但是,在她踏入這個房間,看到房內那張醒目、柔美的大床時,她才慢慢緊張起來,勇氣也慢慢流失,終於為自己的大膽行為及想做的事感到隱隱不安。
樓下就是午夜牛郎店,這樓上房間的裝潢,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家居化,除了大了些,就像一般人家裡的睡房,並不像賓館裡規格式的套房。
感覺舒適溫暖,卻除不去她突然自全身泛開的拘謹。
打開房門後站在她身後,青龍紳士地等著她先進房,看她桿著不動,倒也不難猜想她在猶豫什麼。資料顯示,她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千金大小姐。短短的時間內,他已讓手下查清了她的底細。
就算慢半拍,只要她大小姐所受的教養起作用,好不容易讓她想起何謂淑女矜持,他仍會替她的父母鬆一口氣。
就他所知,古家雖非富可敵國,但在台灣的商界仍佔一席之地。要是古大小姐找男妓的事傳出去,古家父母絕對會難堪至死。
望著她的後腦勺,青龍淡淡問道:「小姐,你後悔了嗎?」
「沒有。」嘖,既然來了,豈能什麼都沒做就回家,那末免太懦弱了。但想歸想,她的雙腳卻仍忤在房門口,一步也無法向前跨。
「那麼,進去吧!」青龍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硬推著她進房。
他已經給她很多「考慮」的時間,要耗時間,也沒必要耗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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