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粳海 >> 女追男,終成眷屬 >> 荊棘海作者:岳靖 | 收藏本站
荊棘海 第八章 作者:岳靖
    一到家,松流遠立即將雅代壓在門後,狂吻起來。

    「敢說我笨蛋——」他短暫離開她的唇。

    她趁隙道:「笨蛋。」

    松流遠瞠眸。「你皮癢。」唇又與她密貼,舌頭兇猛地捲裹她軟溜溜的舌,大掌抓她腰側。

    雅代抽口氣,在他唇裡,格格笑著。「好癢……別抓啦……」嬌軀胡亂擺扭,往地上癱。

    松流遠牢抱著她,長腿擠進她雙腿間,性感地低喚著:「代代、代代……」

    雅倬說,隨便他對她做什麼都好——就在她十八歲生日那晚,他也曾擺盪、拿不定王意,知道自己快把持不住;她像朵花,在他面前微妙轉變、慢慢盛開,散發誘人的芬芳,勾纏他的感官,劫持他的心。他坐在她的床畔,看著喝醉熟睡的她,他想碰她,想極了。他當初答應雅倬關照她,並且,他們都希望她與柏多明我交往——這果然成了蠢主意、爛主意。他急與雅倬通訊,說他無法照顧代代像照顧柏多明我那樣。雅倬馬上明白他的意思,回應只要代代願意、代代行,隨便他對代代做什麼都好,千萬別把代代送回雅家湊熱鬧。他從視訊螢幕裡瞧見奧爾抱著一名大哭的嬰兒,喳呼著:「我是管家、我是管家,不是保母,你的兒子,你自己帶……我是管家!」一塊尿布飛蓋住雅倬的俊臉,雅倬手忙腳亂胞去抱嬰兒。他歆住,望著螢幕,笑了許久,心情大好。

    他怎麼可能把代代送回去——她也不願走啊,她就是不放過他嘛……

    雅代雙手緊環松流遠頸背,大腿被他往上托抱,腳離了地,掛在他身側,熱烈地回吻他。

    松流遠微微退開,盯著她濕亮、挑情又嫵媚的眼。

    安朵也說了,不要讓代代哭……

    是啊,他怎麼捨得……

    「代代,我的代代……」他吻吻她的美眸,嘴壓回她唇上,細細地吻她,溫柔地吻她。

    兩相擁抱,他們緩緩往玄關地毯躺。

    一個重物落地聲驚退了置物櫃上,圓形小魚缸裡,淺淺探出水面的魚兒——那紅濫魚嘴縮了回去。

    松流遠抱著雅代坐起身。

    「什麼聲音?」雅代小臉嬌紅,眨眸張望著。

    松流遠拉著她站起身,調整她的衣帽,說:「是安朵。」他往裡走。

    雅代跟在他背後。

    安朵在客廳通往房間的廊道口,雙手奮力搬起倒地的行李箱。

    「你在幹什麼?!」

    松流遠還沒開口,雅代先驚呼。

    安朵也吃驚,抬眸看著雅代。她以為那天之後,她們不會再交談——代代不願意的……

    「你幹麼搬東西?」雅代走向安朵。

    安朵站直身,面對雅代,美顏漾起溫柔微笑。「我要搬回我屋子啊——」聲音跟表情一樣。

    雅代蹙額,想起那天與安朵一開始的談話,心裡有點不好受。她並沒有要趕走安朵的意思。「你為什麼要住這裡?」既然有屋子、既然會搬,當初幹麼不住自己的屋子就好?

    「因為我想和你做朋友,」安朵沉定定地說:「我想認識你,代代,從我們在研究船甲板相遇那一刻起——」停住語氣,隱約,有—弧水光鑲在她眼下。

    雅代仍是皺著層,不發一語。

    松流遠大掌往雅代肩上放。雅代感到一股力量,轉頭,微仰臉龐,望著松流遠。

    「安朵在對你說話,別不吭聲。」松流遠把手自她肩上移開,道:「她是師長——」

    他這話好奇怪,像叫她要聽話——聽安朵的話。雅代別開臉,只說:「你要搬就搬,我幫你搬。」

    朋友做成,達到目的,當然搬;朋友沒做成,達不成目的,還是搬。這孩子的心,細膩得令人難以捉摸。安朵淡淡挑唇,低垂臉龐,去移動行李箱。「房間裡,的確還有很多東西要整理……」最需要整理的,是她某部分還混亂的情感。「流遠,可以借一下代代嗎?」她昂首朝向松流遠。

    松流遠先看雅代,再回望安朵。「代代已經說要幫你了。你們忙。」他逕自走進廚房。「我準備午餐,等你們忙完吃。」嗓音傳出。

    雅代有了動作,往安朵住的房間走。她進去過一次,幾天前的事,卻像幾年前,感覺很模糊。哪些東西屬於安朵?哪些不是?她搞不清楚。怎麼整理呢?

    「先坐一下。」安朵關上房門,繞進小吧檯裡。「喝樹蜜加葡萄醋好嗎?」

    雅代微頓,愣愣盯住安朵。「你怎麼知道……」喃喃一句。

    安朵神情嫻靜。「知道什麼?」語氣平穩。

    雅代眨眸,定了神,走向吧檯前,往椅凳上坐。「就喝樹蜜加葡萄醋吧。」她說。

    安朵點頭,取了水晶杯、樹蜜和葡萄醋,調和水。細如吸管的玻璃棒當當地在杯中攪動,雅代看得出神,下意識地發出嗓音:「爸爸也是這樣泡,他說蜜不能接觸金屬製品,會氧化——」

    「代代,」安朵開口,拉回雅代的神思。雅代對上她的眼,她才往下說:「那天……你說你父母都不在了,是嗎?」語氣小心翼翼。

    雅代美顏無表情。「你為什麼要問我父母的事?」

    安朵被問住,神色侷促。「抱歉,我——」

    「就是你那天聽到的那樣。」雅代直言。她沒想要看安朵失措的神態,這一點也不適合安朵。她們第一次見面時,安朵給她的印象不是這樣。安朵是一艘海洋研究船的領隊,總指揮,在世界上各個海洋跑,生活充實、自由、自信,並堅定。

    「你不用對我說抱歉,」雅代又說,自行探手拿過安朵調好的樹蜜飲料,淺啜了一口——和父親調的味道一樣——她眸光沉了沈。「我父母的事,就是你那天聽到的那樣——」

    「那你對你母親一點印象也沒有是嗎?」安朵急問後,感到懊惱。這是當然的,她當時還是個嬰兒,怎會有印象……

    「我從來沒見過我母親。」看著安朵的臉,雅代沒什麼情緒地說:「我家連一件她的東西都沒有。」母親的事沒人知道,甚至叔叔、嬸嬸、堂哥,都沒見過母親。他們說父親太愛母親,不讓母親受任何干擾,也因為父親太愛母親,所以不想睹物思人、觸景傷情。

    「那你如何知道你母親已經死了?」安朵一急,連問:「是你父親告訴你的嗎?」是這樣嗎?男人心已死,也對那孩子宣判她的死刑……

    雅代搖著頭。「我父親沒直接說過『死』字,畢竟我太小了,無法理解『死』是什麼。」雙手捧起水晶杯,她搖著杯中液體,繼續說:「我父親只說我母親永遠不會回我身邊,她是天上飛的美麗鳥兒,她很快樂——大人不是都這樣嗎,說『永遠不會』、『天上』就是代表『死』,我有點懂事時,便明白這點——」

    「你難過嗎?」安朵忍不住打斷雅代的嗓音,眼眶悄然濕潤。她很快樂、她是天上飛的美麗鳥兒……男人很愛她的,不是恨她。男人沒讓孩子知道她,是不想限制她——這本就是她要的生活,男人完全做到了當初離婚的承諾。她不被打擾,一點精神牽絆也沒有,她自由、快樂……

    「我沒有什麼難過。」雅代緊盯著安朵,答道:「出生就沒和母親相處過,哪會有這種感覺。父親過世時,我才難過……」

    「你怎麼知道你沒跟你母親相處過?」安朵語調有些快。「你畢竟在她體內待了九個月——」

    「九個月?」雅代視線始終沒有從安朵臉上移開。「為什麼是九個月?安朵老師——」

    她是個敏感細膩的孩子,從進門那一刻的「樹蜜加葡萄醋」起,就把這房裡任何——人、事、物以及自己——的變化,感受在心底。

    安朵別開臉。「喔——瞧我……」力持平靜,輕快地說:「連懷胎幾個月都搞不清楚了,我果然是沒生過小孩的人……你知道嗎,代代,我很討厭小孩……」她會守著男人的用心……就讓那孩子永遠當母親是只美麗的鳥兒吧。

    「嗯。」雅代離開椅凳,站著喝完安朵為她調的樹蜜,把杯子放在吧檯面,手貼著杯身,還不願放。「爸爸曾經說過,我是個早產兒,身體虛弱,他用盡各種方法調養我,其中就有樹蜜加葡萄醋……」她背過身,往房門走。「安朵老師,我想你沒有什麼東西需要我幫你整理,這屋裡所有的東西,應該都是流遠老師的。」她握住門把,白皙柔荑比門把冰冷。「安朵老師,如果我母親也是個討厭小孩的人,我可以永遠不叫她「媽媽』——這是我對她唯一的體貼。」說完,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安朵渾身發抖,走進衣物間,脫掉衣服,裸著身,站在落地鏡前,看那鏡中流淚的女人。

    十七年前,她低頭看自己的肚子,總覺得那道疤,是個憤怒的嘴形,厭惡、痛恨……今天,從鏡子裡看自己,她才知道那是個微笑,是喜悅,使她看起來如此完滿——今天,她才是個母親。

    她那敏感細膩的孩子——

    美麗、成熟、時而倔強卻也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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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也要心照不宣,每個人都需要保留一些私密。

    那天中午,雅代與安朵——只有她們兩人——一起吃了頓飯後,安朵就搬回自己的屋子。她住十五樓,很近的,雅代隨時——願意的話——可以上樓找她喝檸檬啤酒。

    她們在默默之中更和諧,在默默之中更親密。

    日子和諧而親密地推進,平順地過著,這之中,雅代回過雅家一趟,去家族墓園,祭拜父親雅岑。

    幾個月後,安朵的研究船出海了。

    荊棘海地區進入冬寒之季。一日晚上,和柏多明我在Eyecontact聚完餐,松流遠帶著雅代走出店門,下堤岸,往碼頭,無風,冷到了盡頭。路燈光芒被荊棘海夜霧捲碎,光粒子稀散在濛濛慘白中。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如果不是熱門熟路,還真無法在這片迷霧中暢行。

    雅代緊緊握著松流遠的手,就怕一鬆,會找不到彼此。霧濃天冷,碼頭街道更多人影流竄,時而有陣哈哈大笑揚開,間或粗口謾罵、砸酒瓶的刺耳聲。

    雅代嗓音輕輕,哼起旋律。松流遠放慢腳步,在霧裡,垂首看身邊的小女人。

    這段日子,他覺得她更成熟了。

    「代代,」松流遠喚她,溫柔地問:「什麼事這麼高興?」

    雅代聳肩,抬眸對著松流遠朦朧的俊臉。「太吵了。」受不了看不見的四周的嘈雜,她自己營造氣氛,聽辨荊棘海湧傳的浪濤節拍。

    幾度的麻醉令稚嫩的我

    陷入完全的瘋狂中

    請不要再那樣看透我

    只要有你拋出的祈禱即使荊棘海我也能行過

    她低唱幾句,是日語。松流遠老是抓中那一句。

    「即使荊棘海你也能行過?」松流遠沈聲笑,挑起一道迷人黑眉。「聽起來真勇敢——」

    「那當然,」雅代驕傲地說,學他挑一道眉,美眸瞇細,斜瞅他。「否則怎麼追你。」她一直是在焦慮之中戀著他,憂愁自己小女生追不上大男人。

    松流遠霎時朗笑出聲,想起化裝舞會那次,他瘋狂找尋她……應該是他大男人抓不住可恨的她才對!

    手一攬,松流遠牢牢地擁住雅代,親吻她唱歌的嘴。

    寒霧圍攏他們,冷峭流染空氣。雅代卻覺得好溫暖,他唇裡熱熱的,舌尖燃火似的,烘得她有些暈眩。

    「噢!」一陣突來的撞擊。「幹麼站在路中間演文藝片……」

    松流遠和雅代分了開來。

    「要親熱回家去比較暖!」女性快速叫罵的嗓音爆開。「幹麼在這兒卿卿我我……怕別人不知道啊……」

    松流遠緩緩轉頭,望向女人。

    霧,揉過彼此的眼。

    「哦,哦——」杜雪薇看清眼前的男女,怒顏一寸一寸褪成輕慢的冷凝。「原來是你啊,親愛的流遠——」

    「好久不見。」松流遠一樣沒有熱絡。

    「是啊,到今天才見到你的面。」杜雪薇掏出口袋裡的紅色煙盒,自己取了一根,把煙盒朝向松流遠。「你也來一根吧,淡味的,適合你現在——」挑釁地頓下語氣,她叼起煙,點火,一面等著松流遠接手煙盒。

    松流遠將煙盒推回,說:「我不適合,你自己留著抽。」

    杜雪薇冷笑一聲,紅唇吹吐白煙。「別不識貨,」她斜睨雅代一眼,才收回煙盒。「陶醉在澀口的苦味裡,你以前——」

    「雪薇,」松流遠打斷她。「我想我們沒什麼舊需要敘。」俊顏表情平淡。

    松流遠以為,他與杜雪薇之間,沒有什麼恩怨糾葛、未了情債。

    「是沒有舊要敘。」杜雪薇捻熄才抽了幾口的煙,美顏堆滿冷霜似的冰寒,

    「你只是欠我一個交代!」她咬牙,生氣了。

    他們當初分手,是因為他說她孩子氣、不夠成熟,沒想到他現在倒找了一個黃毛丫頭!這教她怎麼不抓狂,如何能甘心!想想,不過是兩年前的事而已,他們才分手兩年,他已經可以接受孩子氣、不夠成熟的類型嗎?

    哪裡出錯了?他非得刺她那根不能挑的神經!如果在她之後,他是和安朵談戀愛,她還甘心一點!

    「為什麼是這個丫頭?」杜雪薇怒指著雅代。「我看起來會比她孩子氣、比她不成熟——」

    「雪薇,」松流遠沈聲開口,將雅代拉至背後,高大的身軀正對著杜雪薇。他瞭解杜雪微的個性,知道她在氣什麼。「你我都幾歲了,真會不夠成熟嗎?兩年前,你也是個三十歲的女人,你真的覺得我是因為你孩子氣、不成熟,而跟你分手嗎?」

    「你是那樣說的!」杜雪薇衝口道。這個可惡的男人,在她這麼生氣的時刻,她竟發現他如此青春俊帥,完全不像他年紀該有的模樣——這難道是戀愛的力量?

    「如果遇對人了——孩子氣、不成熟的一百歲女性,我還是會跟她在一起,並且愛她。」松流遠眸光沉定,慎重地看著杜雪薇,挑明地說:「雪薇,你覺得我們遇對了嗎?我並不是你當時唯一交往的男性,你也一直在尋找那個對的人,不是嗎?」

    「那是……」被說中私密,杜雪薇急言出口,又語塞,支吾半晌。沒錯,她不是一個專一的人,她怕錯過比他更好的男人,她無法虧待自己,希望永遠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個性叛逆、不容易滿足,一直以來,她想要的,都會得到,她的目的,都能達成。她得到了、她達成了,但人會貪心,她永遠覺得不夠,因而一次一次地反叛生活現狀,這樣的她要怎樣遇對人?

    杜雪薇突然覺自己既是個成功者,又是個失敗者,她情緒冷了下來,哼哼地笑了幾聲,「所以,說我孩子氣、不成熟——其實是安慰?」美眸瞟向松流遠那張俊臉。「你真可惡。我根本被你毫無原因地甩掉,是吧?」

    「就是遇不對人。」松流遠說了句,旋身,大掌握著雅代的手,走入濃霧之中。實在沒什麼好說的,愛情本來就是一種感覺、一種心理狀態,不是條件、不是原因,感覺不來,不愛就是不愛,有什麼好說清。

    霧還是厚實,依然瀰漫,像堵令人走不出的軟牆。雅代回首,望不見杜雪薇,只有一個紅亮的小光點在閃忽。

    松流遠越走越快,雅代緊跟著他的步伐,走了好長一段,他都沒開口講話,感覺好凝重。

    「你被她劈腿嗎?」雅代打破沉默,語氣俏皮,盼點輕鬆。

    松流遠攬住她的肩,側首吻她的額鬢。「別開玩笑了——雪薇的反叛還沒完。」朦朧言語,像今晚的濃霧一樣……

    幾天後,無國界慈善組織行政大樓,召開師長職務調動會議。松流遠往後幾年

    得帶領組織慈善隊伍,巡迴任何戰後、需要協助的國家。這新職務是和杜雪薇對調來的——完全可以確定絕對是杜雪薇的反叛。沒報復,她就是無法爽快。

    也罷,他松流遠是組織元老之孫,比任何人更有義務堅守組織慈善精神,他決定欣然遠走。

    他要開個派對,讓人來歡送他。

    出發前夕,他親自上港口市場買最好的食材,烹調餐點,拿出家傳三代的Chris-tofle餐具,開那瓶義大利友人送的一億里拉陳年佳釀——盡善盡美的歡送派對!

    結果,當晚,誰也沒來。他的同事們——那些少年時期就與他在組織裡一起成長、稱兄道弟的好友兼酒伴——一個也沒來,聽說都去Eyecontact慶祝美女師長杜雪薇榮返。

    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杜雪薇做得可真他媽的、太好了的……徹底!

    「你生氣嗎?」

    松流遠一抬眼,對上那張籠在柔光裡的美麗臉龐,笑容隨即躍上俊顏,他朝她伸出手。「過來,代代——」

    雅代站起身,繞過餐桌,走到松流遠身邊。他也離開椅座,摟著她,旋著圈子,跳起舞來。

    「只有我們兩個,我更開心。」他哼起那首她愛聽、愛唱的歌。

    雅代眨了眨眼。「你會唱?」

    「你把它當催眠曲,每天在我床上唱,聽久了,我當然會唱。」松流遠微笑,啄吻她一下。

    芙頰微微沁紅,雅代低語:「我會想你。」

    松流遠再吻一下她的嘴。「往後換我行過荊棘海找你——」

    雅代一顫:心暖暖地。「我會想你……」還是這句。

    「捨不得跟我分開嗎?」松流遠又吻她。

    雅代垂眸,搖搖頭。「等我到了出隊的時期,我們一定會常常分開……」她環著他的腰桿,低著頭,耳根細緻地紅成一片,柔膩的嗓音又說:「我會想你、很想你。」

    這次,松流遠終於緊封雅代甜美的紅唇,抱起她,往房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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