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脊立即起了一片的涼意。
難不成……白阿姨的靈魂還在這間屋子裡頭四處遊蕩是不是?阿彌陀佛!
白阿姨……現在是農曆的七月,你可別嚇我啊,你明知道我最膽小的!我只是到你家來看看你而已。
她吞了吞口水,走人了這間二十來坪的小公寓裡頭,才剛踏入就發現裡面站了一個人,而且還是背對著她的。
她幾乎都快要跳起來了,還好現在是大白天——聽說鬼大多都是晚上才出來,不過……不對啊!
這間是白阿姨的房子耶,就算有鬼出現也是白阿姨啊,怎麼會是個男鬼咧?
難道——他不是個鬼,他是人?!
這個想法竄入了腦海後,她就沒有那麼恐懼了,練宣在心裡頭開始猜想對方是什麼人,到這裡來做什麼!
「你——」
她才發出一點聲音,對方就徐徐的轉過身。
「你是誰?」
厲摩打量著她,發現她長得還可以,不過年紀看起來很小。昨晚他在飯店裡頭一夜沒睡,心裡頭煩躁得很,於是他決定到他母親的房子裡來看一看……也許來過這兒他心情就不會這麼差了。
但,沒想到竟然還有外人來這裡。
「我……」練宣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你有沒有槁錯啊,應該是我問你你來這裡做什麼?你怎麼進來的……」她凶巴巴的說道。
「是不是想偷這裡的東西?我告訴你哦!」她修長的手指頭指著厲摩的鼻子。
「這間屋子的女主人已經歸西成佛去了,而這間屋子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你偷的,現在是七月……如果你還膽敢動裡頭的東西,小心白阿姨的鬼魂會來找你算賬……」
這樣嚇他他應該就不敢了吧?
識相的就快閃人吧……
她拉拉雜雜講了一堆,厲摩真懷疑怎麼會有人話這麼多的話多是沒關係,這點他還能接受,就像汪明堯一樣,
不過……講這麼多話卻沒有任何重點,這他就不能苟同了。幸好他的聽力還不錯,從她這番沒有重點的話裡頭還能挑出一點蛛絲馬跡
她口中的「白阿姨」……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生他的那個女人的名字——白秀芸。
「你是練宣?」他很直覺的便說道。
隨身攜帶的小手鏡竟然在此時微微的發熱起來,讓他挑起了一雙劍眉。這代表什麼……她是正確的嗎?什麼正確的?
練宣整個人幾乎往後跳了一步,他……他他他……他怎麼這麼神通廣大啊,竟然知道她叫練宣?!
難不成他想對她圖謀不軌……X不行、不行,她得想辦法脫身才是。她心裡頭好不容易起了一絲警戒心,倉惶的眼神左顧右盼著,希望能逮到機會就溜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他的言語中含著不容反抗的威勢。
「我……我……你該不會想對我做什麼吧?她連聲音都開始顫抖著。「你……你不怕這裡……這裡有白阿姨的鬼魂出現嗎……我有白阿姨在我的背後保護我哦,天靈靈、地靈靈……」
「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其餘我都不想聽。」
他不喜歡聽一堆廢話。
「對、對。」她用力的點頭。「我是練宣沒錯……你……你又是什麼人?」她鼓起勇氣反問著。
「一個以前和你毫無關係的人。」
是啊,以前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他與這種女孩子也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不過……現在就因為一封該死的遺書,將他與她給扯在一塊了。
原本他應該對那封遺書的內容感到嗤之以鼻的,但是他還是回到了這裡……
哼,就算是對那個生他的女人給一點憐憫之心好了。
「既然和我毫無關係,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啊……」
難不成、難不成……練宣再仔細的審視了厲摩。
難不成他暗戀了她很多年嗎?
所以才知道她叫練宣……
不對啊!她用力的搖頭,幾乎被自己那可笑的想法給打敗了,他看起來最少大她五歲以上,這就是代表著他十八歲時她才十三歲而已、若是暗戀她許多年不就是……戀童癖嗎?
所以這個想法她必須否決掉。
「因為你以後就會跟我碰面了。」
縱使他對眼前的白癡女人感到無力,但他還是遵照著那封遺書去做,話一說完厲摩便走出了這間屋子.
「喂,等等啊……你話都還沒說完就想走了是不是?等等啊……」練宣很好奇他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說話這麼沒頭沒尾的啊!她想喚住他問個清楚,但厲摩就是不理她。
算了、算了……練宣用力的搖搖頭,就當他是個無聊男子好了,只不過比較特別的一點是他知道她的名字,就醬子而已……
他不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就當她今天來白阿姨這裡根本就沒遇過這個人。
不過……光是他知道她名字這一點,就夠她在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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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叩叩……
練宣的房門傳來了巨大的敲門聲,讓她不得不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
十一點了,難怪她家人會叫她起床。
「等一下啦……」她口齒不清的說道。「讓我先刷牙洗臉再說。」她走入了浴室裡頭梳洗,十分鐘後乖乖的出現在家裡頭的客廳。
眼前的陣仗讓她知道他們兩人又要對她說教了,練宣像以往一樣乖乖的在沙發上坐好。
她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看了兩人一眼。
不過……他們兩人今天好像怪怪的耶,氣氛不像以前那麼嚴肅,反倒是……嗯,和樂的令人感覺到不自在,非常詭異。
「你……你們……」
「小宣啊!」練母開了口。
「有!」她立即從沙發上跳起來,立正站好。
「放輕鬆一點,小宣……你做什麼這麼認真啊?平常我們和你說話,你都不是這樣的啊!」她「和藹」的說道。
「是啊。是啊。」
練宣連臉部的表情都僵硬了起來.平常他們與她講話都是板了一張臉,現在一下子變成這樣……也難怪她會嚇到了
「坐下吧!」
練宣真的覺得今天他們非常不一樣,兩個人臉上的笑容甚至到了那種巴結的地步。
「請說,有什麼話請說!說完了讓我去吃早餐兼午餐、」
因為沒在做事,所以她不好意思太早起……為什麼呢?
太早起來要吃兩餐耶,中午起來只要吃一餐就行了。
「小宣啊,去應徵也不是什麼壞事啊?你不用瞞著我們做這種事嘛,有去應徵就好了,我們又不會罵你。」
咦?敢情是他們兩人轉性了是不是?前幾天不是還被他們罵到臭頭,怎麼今天就被誇讚了?
「什麼?」
「你下是去應徵『厲氏』嗎?」
「那是什麼東西啊?」
拜託,她可是連聽都沒聽過,她是用麗仕沐浴乳沒錯啦,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去應徵過好不好……
「就是全國最大的鏡子工廠啊!沒想到你竟然會去那間公司應徵呢!」
「當女工啊?!」她還是搞不清楚狀況,她念的可是社工系耶……去鏡子工廠做什麼啊?
「啊?」她的話一出,爸媽全都啞口無言。
「等等……你不是去應徵厲氏嗎?」
「沒有啊,我去應徵厲氏做什麼?那個我又不會!」
做一些簡單的加工,例如:人造花、綁繩子……那些也許還可以,但其他的可能就有些問題了。
「可是剛才有電話打過來說要找你的,要面談。」
「哦。」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他們兩個對她的態度轉了十萬八千里!她用手撥了撥蓬鬆的頭髮。
「那一定是騙人的啦!你們都沒有在看電視嗎?假借應徵之名向人索討大筆金錢……」
兩人瞬間洩了氣,聽到練立這麼說,他們想想也對啦……向來少一根筋的女兒怎麼可能能到那麼好的公司去上班?一定是騙人的!「小宣,不過對方有留下電話及公司住址,說要你有空去一趟。」練父還是心存了一點希望。
「哦。」她懶懶的回道:「你們就不怕電話、地址都是假的啊?我去了之後被強拍裸照勒贖,還被人拍成小A片流到夜市販賣……」嘖,一點都不關心社會版的大事。
「呃……」兩人的臉上立即冒出了三條黑線。「也對啦!」
「所以今天這件事就當從沒有發生過,你們就別想太多了。」笑話,她都沒有去應徵過那家公司,人家竟然會打電話要她去面試?!用膝蓋想也知道是騙人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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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死了?」汪明堯有些訝異。
「沒錯。」厲摩臉上的表情是平靜的。「院長找我回去只是要讓我看一封遺書而已,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汪明堯搖了搖頭
「遺書裡頭寫什麼啊?難不成還有遺產要給你嗎?」
他可不認為那女人會留些什麼好東西給厲摩.
「算有吧。」厲摩拿起了一旁的咖啡啜了一口「一個拖油瓶。」
「啐,該不會是你什麼同父異母、或者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姐妹吧?」汪明堯說道。
真是有夠厚臉皮的,竟然還留了一個拖油瓶給歷摩,如果是他的話才懶得理他們呢!打包丟垃圾車算了。
「她沒有再嫁過。」
「也許是同居人的孩子」
「不是……是一個社工」
汪明堯聽到厲摩的話之後,差一點跌倒在地ˍ
「有沒有搞錯啊?一個社工……竟然叫你去照顧一個社工?!不覺得這太好笑了嗎?」也許她是病太久了,變成老糊塗了。「你覺得呢?」
「只是照顧一個人而已,我和院長說我會辦到。」厲摩認為那並不是很困難的事。
「等等——」汪明堯反對。「厲摩你是瘋了是不是?你為什麼要幫她照顧一個拖油瓶啊!她虧欠你這麼多!」
「就當是在養一條狗吧。」
厲摩閉上了眼,腦中浮現了練宣的臉。
如果她是一條狗的話,絕對不是那種溫馴的馬爾濟斯,而是那種略帶神經質的博美狗,真的是令他厭惡!
博美狗?
呵……她的模樣還真的有點像博美狗呢!
他的嘴角牽出了一條細微的笑意。
「厲摩,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他搖頭。
「老闆啊,不是我愛說,你現在是要照顧一個人而不是一條狗耶……怎麼可以相提並論呢?」
「對我來說多養個人就像多養條狗一樣。」
「怎麼?對方是個社工連自己都養不起嗎?」汪明堯嘲諷的說道。「也許吧!既然她都已經死了,她最後的遺願我幫她完成,又如何呢?」
「呵……你母親該慶幸生了你這種好兒子,縱使她沒盡過一天做母親的責任,但還是能享有應得的權利。」
只能說上輩子燒了不少好香啦!「別說那麼多了,練宣來面試了沒有?」「很抱歉讓大老闆失望了,她可能認為很多人想請她到公司上班吧,連通電話都沒有。」
「這樣……」他的一雙劍眉蹙了起來。「我知道了,這事我會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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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拜託你們麥擱卡啦可以嗎?我們家小宣說她根本沒去應徵什麼厲氏企業,你們要騙人也請找些比較好騙的!」練母惱怒的說道。
自從那日與練宣談過之後,電話又來了將近十幾通,通通都是叫練宣到歷氏面試的,造成他們非常大的困擾
「練小姐有工作嗎?」
「沒有。」練母向來不認為社工是個工作「但她就算沒有工作,你們也休想我們會給你們一筆錢,當什麼就職保證金!」她啐道。
「我們厲氏是真的想請練小姐到我們公司上班,若是練太太你不放心的話,大可以陪同令千金一起到我們公司來。」厲摩不卑不亢的說道。
要不是因為那一封遺書,他也不會親自打電話到練家。
這一句話讓練母的心有些動搖了。「真的嗎?」
「嗯」
「那薪水呢?」
這還是練母最關心的一點了,如果能讓練宣定下來別再當什麼志工,她可是會高興到幾天不睡覺.
「我無法在電話裡頭告訴你,面談吧!」
關於薪資方面向來就是比較敏感的問題,厲摩也知道這一點。「好吧,我和我們家小宣討論看看,先生你貴姓大名?」
總得知道打電話來的人是誰吧!
不過這次打電話來的人,講話的語氣及態度與先前的人明顯有差別,似乎慣竹發號施令……
如果他們真的是厲氏企業,那他的職位應該不低才是。
「厲摩。」一聽到這兩個字,練母的下巴差一點掉下來。
厲摩……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啊?厲氏企業集團的總裁竟然會親自打電話到他們家來?他們既沒身份又沒地位的……
「厲先生……」
「這是我給令千金練宣最後一次的機會,在月底前若還是沒和敝公司有任何聯絡,就當練小姐另有較好的工作。」
「這我知道、我會記得的。」
人家的頭頭都打電話來了,就算是用押的,她也會將練宣押到厲氏企業去看看,是真的假的到那裡就知道了。
「不打擾你們了。」
一句不打擾,厲摩掛上了電話。
練母還呈現半癡呆的狀態時,練宣正好從房裡頭走出來。「又是那個自稱什麼厲氏集團打來的是不是?我就說掛掉就行了啦。」練宣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全身無力的說道。
「是厲氏集團打來的沒錯……」練母回過神來,對練宣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我不能再放任你這樣下去了,是真是假,到了厲氏集團就知道了。」
就算練宣不去應徵,她這個當娘的硬拖也要把她給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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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小姐,你已經坐在我面前十五分鐘了,難道你不能說出一些你自認為還可以的經歷嗎?」
人事主任對於練宣頗感無奈,要不是眼前坐的這位是他們公司大老闆親自欽點的員工,後台硬的像什麼一樣,他早就將她給趕出厲氏了,哪還讓她再留在這兒與他大眼瞪小眼的?!
「我自認為我說的經歷都還不錯啊,而且那些全都是事實」她一臉無辜而且誠實。
她念的就是社工系啊,所以做的都與社工相關並沒有錯,為何這個人事主任總覺得她在開玩笑呢?
一群烏鴉在天上飛
一位念社工系的要來做什麼?
好吧……幸虧大老闆也有將她的職位先預留了下來,否則真是讓他這個人事主任傷透了腦筋呢!
「還是我真的不符合資公司用人的標準啊?」
「基本上是這樣沒錯!」
幸虧她還挺有自知之明的,不算白癡嘛!
上下審視練宣將近二十次了,人事主任就是不認為她有任何的魅力,可以到厲摩的身旁當他的專屬秘書
原本還沒見到本人的時候,他認為她一定是用美色來誘惑他們大老闆的,不過當見到本人時,他就完全推翻了這個想法。
畢竟她要姿色也沒姿色啊……所以……
「那我還是回去好了,免得在這裡浪費大家的時間。」
她覺得自己還算是體貼,練宣就要起身,但卻被他給阻止了。
「練小姐,我看我還是長話短說好了!你被錄取當我們總裁的專屬秘書,希望你下個月一號來上班。」
反正問她的履歷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他還是趕快和她說一說,免得自己吐血身亡。
「啊?」
這樣也行?!
「記得是下個月一號,那就這樣.你可以出去了。」
「哦。」
練宣還是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會被錄取,她就這麼茫茫然的走出了人事室,見到了在外頭等待的練母。
「怎麼了?怎麼了?小宣到底有沒有被錄取啊……」
原來那電話都是真的啊,根本不是騙人的呢!
她們一和櫃檯小姐告知來意,她就帶她們到人事室了,只是練母真的不懂為何會挑中了練宣。
「有啊。」她有點恍神。「我被錄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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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痛的領悟,你曾是我的全部,只是我回首來時路……
練宣口中哼著這首經典名歌「領悟」,今天算是她上班的第三個工作日,她還沒有見過大老闆,但是她這個助理秘書已經闖了不少禍了。
人事主任告訴她,她的職務是專屬秘書,不過因為什麼都還不會、什麼都還不懂,所以就先當個助理,等事情全都上手了,就正式上工。
三天可以發生什麼事?
嗯……她可是十根手指頭數都數不完呢!
例如:她看到辦公桌上有一點灰塵,好心的拿著抹布擦桌子,結果翻倒了水,弄濕了一些待簽的文件、還有林秘書叫她將A文件拿去碎紙機絞碎,她卻拿到B文件、連泡杯咖啡都能把奶精當成糖在加……
她可說是天兵一個。
「林秘書,我想我一定會被炒鰍魚。」她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悶悶的說道。
說實在的,她還挺喜歡林秘書的,因為她對她很好,挺照顧她的。
「不會的。」林秘書笑笑。「換成別人也許就會吧,不過我想不管你怎麼樣,都還是會有工作的。」她大約年長她三歲,是個成熟的女人。
「我出這麼多問題,你怎麼都不罵我啊?」她好奇的問道。
林秘書還是笑。「你的這些問題相信要用你的人早就有心理準備了,所以也輪不到我來罵。」
「啊?」
林秘書的意思是——這家公司早就算準了她會出許多的問題,但還是不怕死的找她來上班?
她是該為了他們的勇氣感到喝彩,還是要為他們的愚笨感到可笑啊?
「你每天出的錯誤我都有向大老闆呈報。」林秘書的意思是她沒有壓下練宣所犯下的錯誤。
「既然這樣……那我為什麼還在這裡啊?」
練宣真的不解,她不是早該被踢出這間公司了嗎?
「別問我,問那個要請你的人……」
林秘書的手指了指不遠處那厚重的檜木大門,不過她的話還沒說完,內線電話就響起了,她迅速的接起了電話講了幾句。「喂……哦!是的,我瞭解。」
說完,她收了線看著練宣。
「大老闆找你了。」
「找我?』
十之八九要炒了她吧?練宜早就作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了。
「直接進去就行了嗎?」見到林秘書點頭,她深吸了口氣從容就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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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摩知道自己的脾氣一向不好,他可以容許一個人犯錯,但絕對不能超過三次,對於一個上班三天就出了許多問題的員工,他是應該交給人事室處理了。
但,她是個特例……對這種特例人事室可能也無能為力吧!
門被開啟了,他抬起頭望向來人。
「坐吧!」
這兩個字威嚴十足但也無力感十足,聽得練宣也覺得很不好意思。
練宣到公司這幾天從未見過厲摩的面,她只知道他行事低調,而且有專屬電梯直通他的辦公室,平常可以說是來無影、去無蹤。
「呃……」她咬著指甲、硬著頭皮坐到了椅子上。
「總裁?!」看到了厲摩的臉,練宣真的嚇了一跳,他……他不就是上次在白阿姨家看到的那個人嗎?
難道……呃……她當然不會笨的以為那個小偷大膽到偷到這裡來了……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很震驚ˍ」
「有點。」
豈止震驚而已,差一點就要跌落到椅子下了呢!
「你先告訴我,我用你當秘書有沒有錯?」厲摩緩緩的說道。
他從沒有看錯人過,但一封遺書讓他看走眼了!
「這……我知道你希望你沒有看錯……」
真的有夠尷尬了,她怎麼好意思告訴她的大老闆:基本上你用我就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啊——
這不就等於直接承認她沒有半點辦事能力了嗎?
「可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不是嗎?」他十指交疊著看著她。
她跟他那日在那個女人家中看的樣子差不多,只是上了薄薄的脂粉而已。
「這……總裁你這麼說讓我覺得有些無言以對……」
「你也應該知道我為何會叫你進來,一般來說換成是其他的職員,人事室早就請他們回去吃自己了」
嗯,他的意思是說——她還有留下來的希望嗎?
可是……她留下來她能做些什麼啊?替厲氏掃廁所嗎』!
這對她來講難度是不高,不過那個專門清掃的阿桑人很好呢,偶爾還會請她吃東西,那她去掃廁所的話,不就會搶了阿桑的工作嗎?
不,要這樣的話她寧可自己拿了個趴趴熊的碗坐到火車站前——乞討。
練宣半聲都不敢吭,她十分的緊張。
「要不是因為白秀芸是生我的人,我才不會理你這種無能的女人!」他啐道。
「白秀芸?」
她好像聽到了些什麼。
「你……你是說白阿姨……」怎麼可能?
白阿姨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一個有錢的兒子?她記得白阿姨到後期簡直就是可以用「貧病交加」這四個字來形容,她還自掏腰包幫白阿姨付了不少的醫藥費呢!
「訝異,
他清楚的由她的表情裡頭讀出了她內心的想法。
「是的。」
「就因為那個女人,所以你能有幸到厲氏來工作,甚至於讓你有機會出這麼多的紕漏。」
「不好意思啦……白阿姨叫你給我工作的嗎?」
「嗯,可是你卻搞砸了這一切、」
「沒辦法,這都不是我的專長。」
她的意思是說,你要用我之前就該有這種心理準備了不是嗎?
厲摩強忍著怒氣,眉頭快打成麻花辮了。
「好,我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告訴我你到底會些什麼?這是最後的一個機會,你若是再出錯,我才不管那該死的遺書,我會馬上叫你滾!」
嗯,他果然如傳言一樣,脾氣不是很好。
這樣的人容易高血壓、爆血管,不過仔細看看他,她還真的發現他長得有點像白阿姨,甚至……連脾氣都很像。
「快說!」
「我會……洗衣、煮飯……」這個國中戶外野炊的時候有做過。
「掃地。拖地、整理家務……」
她們家的家事都是她在做,沒辦法,因為她是無業遊民。
有工作的人最大,她已經白吃家裡頭的米飯了,總不能不貢獻一點心力吧!
雖說一個月才一次而已……不過有做就行了啊,像她大姨媽不也一個月才來報到一次而已嘛!
「聽起來似乎挺賢慧的。」
「是啊、是啊!」她點頭如搗蒜。「我一直都很賢慧,不過,總裁,你不要這麼一直誇我,不然我會不好意思哪——」
殺了他吧!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一個笨女人?!連他在損她都聽不出來,還以為他是真心在誇獎她!
也許就因為練宣是這種個性,所以才能無憂無慮繼續在這個世間生存下去吧。
「管家的工作你做嗎?」
「管家?」她眨了眨眼。「天啊——那個是太大材小用了嗎?」』
呵,大材小用……難不成她還要他將總裁的位置讓給她坐是不是?!他真的看不出她還有什麼能力了。
「一句話,做還是不做?」
「做。」
當然做啊,她家裡頭的人已經對她忍無可忍了,每次她下班回家看到爸媽對她噓寒問暖時,她都非常的心虛,有時都會想說要開口叫他們多存一點錢。因為你們最疼愛的女兒又闖禍了,你們準備賠錢給人家吧!
「月薪和現在一樣,一天工作八個小時。」
「你家很亂嗎?需要我一天做八個小時才能整理乾淨?」
「你到了就知道了」
和這種愚蠢的女人說話,他的腦細胞不知道死了幾百個。
「你現在東西給我收一收,我會再告訴你詳細的住址。」
「等等……等等……」她還有一點小問題。
「又怎麼了?」
「呃……我知道……」她吞吞口水,說話有些結結巴巴。「說這種話有些失禮,不過……我還是想問清楚。」
「說!」
「請問可不可以包吃包住啊……」
真的很不好意思哪,還要人家要包吃包住,真的是歹勢啦—一
只見厲摩瞪著她,半晌都沒開口
「呃……算了!就當我沒說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