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俏美的臉龐泛起一抹微笑,花禹很高興聽到他的讚美,不枉她犧牲睡眠,早上五點多就起床打扮。
「對了,今天我的腳有些不舒服,我只陪你跑一小段,可以嗎?」她估計過自己的能耐,大概只能小跑個五百公尺左右。
「我不知道你的腳受傷了,那我們今天就用走的好了!」
「嗯,Dayiu.你人真好!」她沒想到王澤承不但斯文有禮,個性更是體貼,讓她對他的好感更添上幾分。
王澤承和花禹兩個人大約走了一二十分鐘,邊跑邊聊著,直到他的手機響起,才中斷兩人的談話。
只聽見王澤承簡短的說了幾句話便收線,接著看向她,「花小姐,對不起,我本來想請你一起去吃早餐的,但我現在臨時有點事,必須先趕回家一趟.所以……」
「沒關係,你先去處理你的事值。」儘管感到有些失望,但經過剛剛的聊天,她認為以後還是會有機會的,因為憑她釣金龜婿多年的經驗,王澤承一定會再打電話約她。
「這樣的話,那我再打電話……」王澤承欲說的話,讓前方騎著一輛老舊腳踏車,穿著一件泛黃襯衫的邀遏男人給打斷。
「喂,小姐,上一次謝謝你送我回家,又替我打掃屋子、買便當,謝謝!」
辛爾傑騎著老舊的腳踏車,剛要回家的他正巧遇見了上一次替他打掃又幫他買便當的漂亮小姐,忍不住地停下來喊著。
雖然他剃掉了鬍子,但那一頭雜亂的頭髮,以及身上那一件標準窮光蛋的老舊襯衫,外加騎著一輛就算放在路邊也不會有人想要輸的破舊腳踏車,一看就知是阿辛先生,見他向她揮手,花禹頓時驚怔住了。
什麼嘛.那個進退男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在Dvld面前,她上次不是跟他說了,她從此以後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那麼他於嗎跟她打招呼?
花禹低咬著唇,麗顏因生氣而微微抽搐著。
王澤承看了眼向他們這邊直揮手的地詢男子,然後又看了下花禹,困惑地問道:「花小姐,你認識那個男的嗎?」」不,我才不認識他.我怎麼可能會認識那種人呢!」她否認,避開王澤承的視線,直直地瞪了辛爾傑一眼。
收到那一雙美眸的閒視,辛爾傑這才想起來她之前跟他說過,她不喜歡和窮人打交道,他剛剛一時高興而忘了她曾說過的話。
於是他踩著腳蹬車,迅速地離開了那一雙晶眼的膠視範圍。
「你看他走了,他剛剛一定是認錯人了,我不可能認識那樣的男人的!」她連忙假意的笑說。算他還識相,懂得離開。
「說的也是,優雅又漂亮的花小姐,怎麼可能會認識那種像是從垃圾堆中走出來的男人,他可能是因為花小姐長得很漂亮的緣故,才想藉機搭訕。』王澤承附和地說著。」DaVIU,你不是有急事嗎?你就先回去好j」暗自鬆了口氣的花倆,微撐起一抹略微僵硬的笑容用嬌笑來掩飾剛剛因突發狀況而起的慌亂。
「那好,我再打電話給你。」
「嗯,拜拜!」她向離去的王澤承揮手,直到看不到他為止。
呼!花禹在王澤承離去後,大大的吐了一口氣,嚇死她了,幸好王澤承相信了她不認識阿辛。
大熱的天氣,她卻冒出一身的冷汗,可惡,這全都是拜那個論遏男所賜,他差點就毀了她這一次釣金龜婚的計劃。
看來她得去找他說清楚,她跟他之間不會有任何關係,否則下一次若他再向她打招呼的話,王澤承肯定會起疑心!
她好不容易才遇上了像王澤承這樣斯文又體貼的有錢金龜婿,而且對方看起來也很喜歡她.她可不想被人破壞了!
*****
花禹會到他的公寓來找他,辛爾傑並不感到意外。
「你先坐一下,因為我晚一點要出去和人見面,現在必須要稍微整理一下。」辛爾傑替她開門,隨即邊說邊走進浴室,然後自顧著洗著臉。
「阿辛先生,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說清楚……」花禹跟在髮梢還垂著水滴的他身後喊著,見到他不理睬她、她只得跟他走到浴室門口。
「如果不介意的話,叫我阿辛就行!」他仍繼續洗著臉。
「那個……我真的很感謝你上次救了我,則是我說過,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關係……」這攸關她未來的幸福,花禹覺得有必要跟他說清楚。
「我知道你不跟窮男人作朋友,這個你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剛剛我一時忘記了,下一次我會記得!」
「下一次?」一次就讓她嚇出冷汗,「還想有下一次?可不可以請你以後見到我的時候,就與作從來不認識我?」
「可以。」辛爾傑爽快的應允,「不過我給你一個忠告,剛剛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他是一一個花心大少,你自己小心一點!」
「你知道他是誰嗎?又不認識他,怎麼可以這樣隨便批評他人呢?」花禹對他突然批評王澤承感到相當不諒解,「他雖然是銀行的小開,可是他的為人不但謙虛有禮,而且對入很體貼呢?」
「隨你要不要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人不能只看表面。」他邊說邊用毛巾擦拭著頸子。
「喂,你會不會替人剪頭髮?」他拿著一把剪刀給她。
「什麼?!」花禹困愕地看著剪刀,幫他剪頭髮?
「這麼早沒有理髮店營業,所以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修剪一下頭髮?你放心,我剛剛已經將頭髮洗得很乾淨了。」
「不是那個問題,我不會幫人剪頭髮!」真是的!突然就叫她幫他剪頭髮,她除了有管自己修剪過劉海外,根本就不會剪頭髮。
「沒關係,隨便的一鋼,只要看起來整齊就行了。」這幾個月來他一直很忙,忘了自己多久沒有去理髮店了,現在頭髮的長度都已經長到肩膀上了。
「你要去面試,是不是?」忘了自己來找他的目的,花禹問著。
「算是吧!」他的確是要去跟人見面。
有那種假日面試的工作嗎?看他的樣子.也找不到很好的工作吧!或許是臨時工或打雜之類的。
「拜託你不要站在那裡發呆,請你看在我因為你讓人打了,肋骨到現在還微微疼痛的情況下,幫我忙吧!」
「你的傷還在疼嗎?」她還以為他沒事了。
辛爾傑不理會她的問話,在頸上潑上毛巾後,逕自坐在浴缸邊緣.」你就站在浴缸裡幫我剪,快一點!」
「我……」花禹感到很為難,「算了,是你要我幫你剪的,待會兒要是剪得很難看,你可別怪我……」
花禹走進浴缸,拿好剪刀開始幫他的頭髮,碰到他的頭髮,這才發現他的頭髮不僅烏黑地密髮質也很細軟.很少見到男人髮質這麼好
她在想什麼?他髮質的好壞又關她啥事?
「喀擦、喀擦!」花禹一刀一刀剪下他過長的頭髮。
「你閉上眼睛,我要幫你的前面的頭髮了。」她站在辛爾傑的面前。
「嗯」
約過了二十分鐘。
花禹站在他的面前圓瞪了眼,有些訝異地看著剪去遮蓋住半張臉的辛爾傑,他其實長得不錯嘛,一對自然有型的濃眉,讓他的臉龐看起來挺英俊的,如果稍加打扮一下,應該會是帥哥一個,不過很窮就對了。
看著那直垂在眉毛上的頭髮,她面色頓時凝重起來,因為她所剪出來的髮型,簡直…這可以叫髮型嗎?像是讓什麼啃咬過似的,她幫他剪得…好醜!
糟!花禹微抿著唇,她怎麼會剪得這樣離譜呢?
為了挽回這難堪的情景,她再次修剪,但之後的成果只有四個字可形容——慘不忍睹!
完了!他會不會因為這個難看的髮型而面試失敗呢?花廂根本就不敢想下去,她是不是得趁他還閉著眼睛時,趕緊偷偷地離開?
「我可以張開眼睛了嗎?」見前方的人兒沒有動靜,他開口詢問。
「不要…·」她把他剪得這麼醜,她怕他會難過。「我剪得好醜!」
「呵,沒關係的,我剛剛不是說了,整齊就行了,美醜不重要。」辛爾傑張開了眼睛,笑笑地說著。
他的笑容在見到鏡子裡自己的髮型時,怔住了,但瞄到一旁一臉愧疚的花禹,他露出排雪白整開的牙齒笑著。「我覺得不錯呀,很整齊!』
「如果你面試失敗的話,那絕對不關我的單、因為我剛剛就說了我不會剪頭髮,是你自己要我剪的。」意思就是他現在沒有責怪她,那麼以後也不行!
「謝謝你,讓我省下了一百二十元。」辛爾傑撥弄了下頭髮,然後走出浴室,「我必須出門了,你呢?」
「我當然也要出去!」
「對了,你還不肯告訴我你的芳名嗎?」辛爾傑問著和他一起走出公寓,然後又一同搭電梯的花禹。
「我……」她不是不肯說,而是覺得沒有必要說,因為她從現在這一分鐘開始,就完全和他沒有關係了,那又何必多此一舉!
「幄,我又忘了你說過的話了,你不想利我這種窮男人有任何關係。」他自我調侃地說道。
「知道就好,拜了,祝你面試順利!」縱使她不和窮男人作朋友,但這一點最後的祝福,她不會吝嗇給。
****
七月的傍晚六點半,灰亮的天色染上一層霞紅。
花禹下了公車,正打算轉搭捷運時,腳底下三寸高的鞋跟在踩到一個小凹地後忽地斷了。
「不會吧?」微抬起左腳看著,花禹哀叫一聲。
這一聲的哀叫,不只是因為她的鞋跟斷了——她不知道要如何走進捷運站,更是因為這雙鞋她才剛買不久,而且還花了她三千塊,怎麼不教她心疼得苦叫呢!
脫下斷了跟的高跟鞋,花禹一破一踮的走到一旁,坐在人行道旁的椅子上,看著高跟鞋思忖著要怎麼辦!
這附近又沒有鞋店,又不能買脫鞋穿,但是若搭計程車的話,到她的住處恐怕要花幾百塊吧!那差不多又可以買一盒蜜粉了!
推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認識的人見到她這麼模的一面,心裡才剛這麼想,眼前立即走來一個她熟悉的高瘦身影。
是他!
辛爾傑牽著腳踏車,準備穿越人行道。他看見了與他有兩面之緣的花璃.但他記起她的叮嚀,故當作沒看見她似的,從她面前走過。
「喂,你不認識我嗎?」花鵬叫住從她面前經過,像是看陌生人般看她的阿辛。
「你叫我?我們認識嗎?」不是她自己說要他下次見到她時,裝作不認識她的嗎?
「你……」雖說是她自己要他以後見到她別跟她打招呼,但現在情況不同,她需要人家幫忙。「我叫花禹。」
「嗅,花禹,很好聽。」人如其名。他看見她手上拿著一隻高跟鞋,「你的高跟鞋有什麼問題嗎?」
「鞋跟斷了。」花禹一手拿著鞋,另一手拿著斷了的鞋跟。
「真慘,我家有德國進口的快干膠,我想勁上之後應該還可以穿。」辛爾傑拿過她手上的高跟鞋,建議的說著。「你要在這裡等我幫你劾好,還是要跟我一起回去!」
「我想跟你一起走,」因為待在這裡,難保待會兒不會遇上熟識之人,「但我要怎麼走?」赤腳嗎?
「上來吧,我用車載你回去。」辛爾傑將高跟鞋放進腳蹬車前面的籃子裡,然後拍了拍腳踏車後座,示意她坐上來。
「用車載我回去?」瞧他說得多順口,恍若他擁有的是一台高級轎車.但其實是一台老舊的腳踏車。「它可以載人嗎……我是說它可以負荷我們兩個人的體重嗎?」
「你放心,自從我們房東太太要將它丟掉而讓我撿來後,我都有定期維護、保養。」
原來是人家不要的他撿來的,免費的,怪不得他這麼高興!但此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花禹脫下另一隻高跟鞋後.跟他走下人行道,坐上後座.然後用皮包微遮住自己的臉c
她當然要遮住自己的臉,想她穿得這麼高貴大方,但卻落得坐腳踏車,而不是名貴的轎車這個情景很突兀!
「對了.你家怎麼會有德國進口的快干膠呢?」坐在腳踏車上,她問著。他不是窮得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腳蹬車也是檢別人不要的?
「那是朋友給我的。」
花禹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個很白癡的問題,想也知道那不可能是他花錢買的。
花禹看著李爾傑的背,知道他是一個溫柔的人,只是她跟自己說了.絕不跟窮男人作朋友,更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的關係。
***
「好了,都得很牢固,可以穿了!」辛爾傑替她將鞋跟給接利回去。
「嗯,看起來應該暫時沒有問題。」花禹將粘好的鞋試踩了幾下。
「已經七點多了,我要做蛋炒飯,你要吃嗎?」他從椅上站起來,走進廚房一
「蛋炒飯?你有米和蛋嗎?」花禹懷疑地問著。
「有,房東太太送的,我早上就煮好白飯了,現在正好可以用來做炒飯。」
「那好吧,我也要吃。」經過這一折騰,她也餓了。
二十分鐘後,辛爾傑自廚房端出香噴噴的炒飯,單聞味道就讓人食慾大開,她有些詫異看到的不是只有加醬油的炒飯,而是有加上配菜,扎扎實實的蛋炒飯耶。
他還煮了蛋花湯,但不用問也知道,這菜若不是別人送的,就是他撿回來的,只是咪道好香,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開動!」辛爾傑和花禹面對面的一起坐在餐桌上。
「嗯,好吃!」儘管炒飯看起來色香味俱全,但對他的廚藝仍抱持懷疑的花搖,在試吃了一口後,晶眸為之一亮,忍不住地讚美道。
「這是當然的,我以前在美……」他突然止住話。
「沒?沒什麼?」胃口大開的花禹,大口的品嚐著這不輸給外面店家的美味炒飯,不解他話為何說一半,更沒看見那雙深眸竄過一抹閃爍神色。
「沒、沒有錢的時候,都是自己做炒飯吃,炒一次可以吃一整天!」他很順口的轉移話題ˍ
「看不出你的廚藝這麼好,對了,你的面試怎麼樣了?」瞄到他那依舊很呆的髮型,花鵬突然想起他上次面試一事。
「面試?」辛爾傑愣了一下,隨即會意過來。「嗯,還好。」
還好?那就不好的意思峻?花禹微低垂著頭,不好再問下去有關面試的事情,免得又牽扯上她。「沒關係,反正現在景氣也不怎麼好,失業的也不見你一個人,慢慢找,終有一天會找到的。」
「我還可以再吃一碗嗎?」花禹有點撒嬌的將吃得清潔溜溜的碗遞給辛爾傑。雖然這有點破壞她自訂的五分飽要求,但沒有辦法,誰讓他做的炒飯可媲美五星級餐廳的味道呢!
「當然可以,裡面還很多!」他接過她的碗,走進廚房為她再盛一碗炒飯。
而花禹則趁著他走進廚房的空檔,低頭喝湯,連這看似普通的蛋花湯都很好喝哩!
「來,你的炒飯。」
「謝謝!」真是太好吃了。
看著花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辛爾傑唇邊不禁泛起一抹笑容。
瞟到他臉上的笑意,花禹困怔地問:「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我以為像你們身材這麼好的女人,一定會因為控制食量而吃不多。」說真的,她此刻可愛的表情,簡直可以去當美食模特兒了。
「沒錯,我一向都只有吃五分飽而已,不過,今天例外!」若是和她挑選上的金龜婿一起去吃飯的話.她更是只有吃一點點而已,因為必須保持形象,但此刻她覺得沒有必要。
「例外?是因為我做的炒飯真的很好吃,還是因為我不是有錢的男人,所以不用顧忌呢?李爾傑扒了口炒飯。
「都是!」她拒絕和窮男人打交道,而喜歡和有錢男人做朋友,這種事打從她和他第一次見白的收候他就知道了;因此花精坦率地點了點頭。
「你還真老實!」辛爾傑苦笑著。
「成為有錢人家的少奶奶,這是我從小就立下的心願!」
不知怎地,和他一起聊天,她一點壓力也沒有,可以完全地侃侃而談。
「從小就立下的心願?」他揚起眉看著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花禹。
想要當有錢人家的少奶奶,這或許是很多女人想要的,但自小就立下這樣的心願,未免太誇張了點吧?
「對,我出生沒多久就被丟棄在孤兒院了,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誰,連名字都是院長幫我取的。」
「那想必你小時候一定長得很可愛,所以你們院長才替你取名為花禹。」辛爾傑有些訝異她的身世,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將這麼可愛的小女人給丟棄。
「在我七歲那一年,有人捐了一台電視機,那是育幼院裡的第一台電視機,電視裡的女人都穿得好漂亮,我在想;以後只要我有錢,我就可以像她們這樣,每天都穿得很漂亮!」這是她第一次跟別人提起她的身世。
「之後我一直很用功讀書,靠著獎學金和打工,半工半讀完成了學業,然後就是現在,忘記過去的窮苦日子,開始追求我自己所定下的目標!」說完,花禹展露迷人的性感笑容來。
有那麼一刻,辛爾傑讓眼前難辨甜美的笑容結震住了,他看過不少愛慕虛榮、拜金主義的女人,雖然她也是,但卻又給他不一樣的感覺,因為他竟在那說要成為有錢人家少奶奶的美麗笑容裡看見了純真。
「喂,你發什麼呆,我還要再一碗!」花禹再一次將碗遞到他面前。
「再一碗?」她的話及舉動讓他從怔愣中回過神來。
不會吧,一連吃三碗?這樣的食量,實在有點破壞了剛剛美麗迷人的畫面。
「怎麼,已經沒有了是不是?」
「不是,炒飯還很多.我只是怕你食量這麼大,這麼會吃,會嚇走很多男人的。」辛爾傑接過碗,忍不住椰榆地笑著說。
「你放心好了,在金龜婿面前,我的胃只有麻雀那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