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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物年年 page 25 作者:金吉
    為了避免他心靈嚴重受創,從此對女人深惡痛絕,對愛情棄之如敝屣,說不定以後遇到真愛還會心生抗拒,再狠狠地凌虐那個倒霉愛上他的女人——總之那時小說和連續劇看太多的老媽和老姐一起惡爛地扮演起女性長輩角色,要他有空就多散心。

    想到明明就剽悍無雙的老媽和潑辣無比的老姐硬要扮溫柔慈愛的模樣,到現在都還會讓他雞皮疙瘩掉滿地。

    拜託,他可是身心健康的年輕人,家庭和人際關係健全,才兩次被飛就身心受創,那他的EQ商數大概可以列為精神科專家研究的對象了吧!

    正好那時大學的學長又來找他,邀他加入一個高山攝影團隊與某個運動登山器材品牌的探險隊,學長人脈很廣,而且專門做那些一般人覺得奇奇怪怪的事,他覺得有趣就接受了。那幾年他做的也不只是攝影與探險,還拿了野地求生教練的執照,在美國加入國家公園管理組織,沒事時就被學長拉著到處跑,也是那時他才知道自己怕水,潛水執照花了比別人多一倍的時間才拿到,被學長笑了好久……

    比起他來,巫元宵覺得自己的經歷好空白。到底能不能說是前世的記憶困住她,她也無法找到解答,但巫元宵還是有點慶幸那女孩放棄了項陽,否則現在他就不會在她身邊了吧?

    「我沒交過男朋友。」她有點沮喪地承認,「你是第一個。」唉……

    「我知道,所以我怕你……」項陽清了清喉嚨,顯然有點尷尬,「我是說,我想你可能要多一點心理準備。」

    巫元宵從棉被裡探頭看他,害羞又撒嬌地以食指在他喉結上畫著圓,「人家又沒有說我沒準備好,我想你沒興趣的話……」

    項陽抓住她不知死活的小手,吞下一聲呻吟,「你真是一點也不瞭解男人,你沒上過健康教育課嗎?」他在棉被底下的大掌忽然揪住她的臀部將她的下半身與他緊密貼合,「我整晚硬到快抓狂,最好這樣叫作對你沒興趣!」

    她全身像蒸氣火車般冒煙了,傻愣住,無法言語。

    「你這麼呆呆的,還是等結婚那天吧!」他也覺得這樣對單純的她來說比較好,「所以,現在乖乖睡覺!」他恫嚇道。

    巫元宵鼓起腮幫子。她哪是健康教育不及格?明明是他自己一直避免和她有這樣親密的接觸,害她誤會了嘛……

    「其實,我已經準備好了哦!」她小聲說,「沒關係的嘛……」然後又轉身,扭啊扭地,與他面對面。

    在項陽眼裡,她只是個天真無邪的笨瓜,無知到在他這只快要爆發的大老虎懷裡扭動妖嬈的嬌軀——她的身材不錯,他老早就注意到了!以台灣現在病態的審美觀來說有點胖,但他覺得剛剛好,該有肉的地方就肉肉的,脫下衣服時絕不會看到兩排肋骨,洗完澡後躺在他懷裡的此刻,更是可口的彷彿軟嫩肥美的小羔羊!

    他想惡作劇地捏她的臉,再警告她乖乖聽話睡覺,偏偏理智跟身體在這時分家,他像惡虎撲羊,高在壯碩的身體猛地壓向她,飢渴地吻住她還喋喋不休地發出愚蠢邀請的小嘴。

    他忘了告訴她,其實他最怕的是自己餓太久啊!

    第10章(1)

    明明感覺自己失控了,一切交由野性與yu|望去主宰,在吻上她的那一刻,卻不由自主地,像野獸收起爪子和獠牙,心軟了,或者說是心頭的愛憐沒辦法被忽略,在四片唇相依偎時澎湃而來。

    大概是因為情人的氣息太甜、太美、太柔軟,把心也融化了。

    交媾很簡單,兩個原始到人類寧可忽略的部位互相取暖,道德感低一點的兩個陌生人都可以做。

    但接吻呢?

    兩人可能呼吸了同一個空氣分子,嘗著同一種味道。如果人的身體是容器,會把靈魂放在哪裡?心窩?還是眼睛裡?所以接吻時兩扇靈魂之窗緊挨著,不用去看,而是互相感受。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可以那麼感性,用吻愛撫她,即使他的雙手正在幹著下流的勾當,像每個急色的男人把身下的女人扒個精光,吃遍每一寸豆腐。

    「嗯……」沒想到先忘情的也是他,呻吟著,捨不得離開她的唇,又貪心地想吃遍她全身上下。

    含蓄的喜悅因為羞於表達,於是把心漲得滿滿的、滿滿的,那麼多的快樂與幸福,幾乎要無法承載。情人的碰觸是奇跡之藥,能讓每一顆心常保年輕,永遠美滿,哪怕過去還有一點風霜的痕跡,在他的五指和掌心輕觸的同時都要被治癒。

    於是她更加地想展開自己。她也想知道,自己能夠帶給他同樣的喜悅嗎?

    巫元宵怯怯地伸出手,貼在項陽胸口上,學他在她腹部上和手臂上的動作,緩慢又溫柔地搓揉。

    他喉結滾動,又吞進一聲shen|吟,抬起臉看她。

    他的唇有與她纏綿過的濕潤與紅艷,性感得讓她窒息。

    巫元宵一臉無辜,「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不!」他立刻脫下T恤,抓住她的手貼向他赤裸的胸膛,也貼向心口。「繼續。」他笑著啄吻她的唇,「再多一點,我全身上下的每一個地方都歡迎你,每一個地方……」

    ……

    「我好難過……」又不能說是難過,既像在天堂,又像在地獄,多麼折騰人的煎熬!

    他高大的身軀像成鳥包覆著雛鳥一樣,包覆她,「會痛就咬我,嗯?」

    究竟是懲罰,或者只是想讓女人難以忘懷?也許女人的疼痛來自被男人宰制的價值觀,他們認為被撕裂的其實是純潔的羽翼,而不只是一片薄到沒有存在感的薄膜。誰知千百年來讓女人痛不欲生的從來不是那片莫名存在的薄膜,而是那些曲解造物者思想的男人和他們用以貫穿女人的枷鎖。

    肉體的疼痛是可以被超越的,否則人類只需追求交媾的快感即可。他放慢動作,雙眼一瞬也不瞬地,不放過他的女人神情每一絲細微的變化。那些他帶給她的、他為她開啟的,每一分疼痛,每一分歡愉,和每一滴淚水,將是從今以後他要收在心上保存的。她不需要象徵純潔的羽翼,因為從此為她遮風擋雨的,只有他的手臂和肩膀。

    不是神跡,不需浮誇,女人要的也就這樣而已……

    ☆☆☆

    早上,他被餓醒,聞到一陣香味,更加飢腸漉漉。

    橫臂摸向一旁的位置,空的?項陽立刻睜大眼,驚醒,接著確定自己聞到煎培根的香味不是在作夢。

    砰砰砰!他兩三個大步衝出房門,直奔廚房,看見他的小女人做早餐的背影。

    厚……幹嘛不給他表演當好老公的機會,起那麼早!萬一她的身體還會痛怎麼辦?項陽一副要不到糖吃的小鬼賭氣臉孔,蹭到巫元宵背後,摸摸抱抱。

    「再一會就好囉!」巫元宵安撫道。

    「我要吃包子。」他的臉貼著她蹭啊蹭。

    這話讓巫元宵的臉又發燙了。「別鬧了。」她把培根放到盤子上。「可以吃早餐了。」

    項陽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她,巫元宵轉過身,登時傻愣住。

    「你……」

    「好香噢!」臉皮堪比象皮的男人忘了前一刻自己在氣啥,接過她手中的盤子,迫不及待地拎起一塊鮪魚蛋往嘴裡塞,顧不得燙口地大口咀嚼。

    「你……」巫元宵好氣又好笑,而且尷尬羞赧到全身發熱!她轉念一想,才改用較為輕鬆的口吻道:「你早上都習慣在屋子裡裸奔嗎?」

    厚臉皮男人依然大口嚼著食物,還不忘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她喜歡吃的火腿餵她,「有什麼關係?反正只有我們兩個啊,遲早都要給你看的。」其實他是因為床鋪空了,急著找她,哪管得了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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