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還在生氣啊!夏邦呈又轉到她面前苦心勸著,「芳兒,進過這一役,我辛苦的為你查案、殺敵,難道你還不能相信我的真心?」
「我相信。」她的頭一偏,就是不願看他。
「所以你原諒我了?」他的頭也跟著一偏,非要正眼和她對上不可。
「我原諒你。」畢芳似乎有些煩躁,又把視線轉向另一邊。
「那你願意和我重新訂親嗎?」夏邦呈心下一喜,就要執起她的手。
不料畢芳這時候突然眉頭一皺,硬生生的推開他,「你這人真煩,不要一直擋在我面前,妨礙我找人。」
「什麼?」夏邦呈整個人都傻了。
推開眼前的障礙物,畢芳的目光投向侍衛群中,東尋西找後果然看到流光的身後立著一個站姿十分隨便的侍衛,那名侍衛不僅態度吊兒郎當,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壞壞的笑容。
而他站姿會歪了一邊,那是因為他只穿著一隻鞋。
終於,那侍衛的眼光和她對上,他朝她勾勾手,展開雙臂,她便低叫一聲,越過夏邦呈,眼看就要直直投向那名侍衛的懷抱。
但就在要抱上他之際,她猛地腳步一收,害那名侍衛落了空,還差點跌倒。
「你的傷……」畢芳遲疑著。
「好了大半了。」蕭關微笑說道。畢竟皇后娘娘為了彌補某些事,天天用皇室秘藏的靈丹妙藥替他醫治滋補,加上他身子骨原本就壯,因此恢復的狀況極好。
畢芳再也沒有猶豫,飛蛾撲火般的上前緊摟住他。
「蕭關!」她忍了好久的淚,終於可以毫無顧忌的落下了。「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我一點都不怕,真的。」
「廢話,沒練過我蕭氏刀法,那把短刀是拿不住的。」事過境遷,蕭關開始不正經地揶揄起她來,「瞧你抖成這樣,還哭成了個小花貓,白紗都黏在臉上了,還說不怕?」
畢芳叫了一聲,急忙放開他,先拉了拉臉上的白紗,確認不會被人透過被淚沾濕的面紗瞧見她的臉後,才又抱了回去,「一開始是有點怕,但看到你丟過來的鞋子之後,知道你來了,就不怕了。」
她這反應令蕭關覺得好氣又好笑,這小娘兒們說她已經不在乎容貌了,卻又怕人家看見她醜的一面;若說她太在乎外表,她卻又能為他自傷其臉,這種矛盾實在令他既愛又憐,更加放不下她。
「你可知道,你現在在你父親面前這麼抱著我,代表著什麼?」無畏地擁著她,蕭關幾乎可以感受到畢學文投過來怒火中燒的目光,還有夏邦呈那又嫉又恨的眼神。
「我知道。但你對我如此不離不棄、為我吃盡苦頭,甚至即使因為知道了身世而大受打擊、心情低落,仍堅持來救我,我就知道我這一輩子跟定你了。」畢芳堅定地道。
「你確定?我可是個一窮二白的小子,跟著我可是要吃苦的。」蕭關用下巴朝夏邦呈的方向微微一努,「而剛才我們那帶頭衝進來的京軍統領夏公子,才重新向你求親呢!」
「什麼?」明明是剛剛才發生的事,誰知畢芳竟一頭霧水。「求親?有嗎?我剛剛只顧著找你,倒是沒有聽清夏邦呈在說些什麼?」
蕭關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剛才讓夏邦呈搶了先機,他心裡還有些酸溜溜的,沒想到這小娘兒們這麼死心眼,認定了他眼中就只有他一個,竟把夏邦呈說的話全當成空氣。
目光透過畢芳的肩頭,他對上畢學文的眼,不畏對方的威勢和怒氣,蕭關只是用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訴他--
你的女兒,我要定了。
第10章(1)
一場宮變平息,二皇子罪證確鑿,被打入天牢等候問斬,五毒教徒被一網打盡,剩下流竄在外的,想來也不足為慮。
因為太子被證實是無辜的,太子太傅畢學文自然官復原職,他的女兒畢芳被皇室之事牽連受了很大的驚嚇,皇上及皇后也賞賜了許多金銀財寶作為補償。
至於最令人驚訝的是太子,當他又開始學習他未來天子的政事時,竟主動向皇上要求遣回符望,因為他從符望身上學到的已經夠多了。
這件事無疑是國之大幸,皇后和畢學文都因此鬆了口氣。至於太子為什麼會彷彿洗心革面的最主要原因,或許只有流光知道其中真相,只不過現在還不是公開的時候。
因為那個一句話驚醒混沌太子的蕭關,正帶著他未來娘子,在畢丞相的府邸爭取著自己的幸福--
「我不許你嫁給蕭關!」畢學文大袖一揮,一副斷無商量餘地的樣子。
「為什麼?爹……」畢芳急了,不由得哀求起來。
聽了她的撒嬌語氣,鐵漢如畢學文也不禁有些心軟,他只好用其他的誘餌看能不能勸女兒放棄蕭關,「夏邦呈有什麼不好?一表人才,前途無量,他也表明了願意與你重修舊好,和你再訂一次親……」
畢芳柳眉一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爹蒙難時,夏家馬上來退親,如今爹官復原職,他們又一副後悔莫及的樣子重新再來提親,他們的用意女兒再笨也都明白,難道爹真要我去嫁一個大難來時各自飛,只要我身後榮華富貴的夫婿嗎?」
這下畢學文無可辯駁,夏家確實相當功利,當初若不是算命大仙說了一句「皇后命」,他怕女兒真被選入皇宮,也不會急急忙忙讓她和夏邦呈定親。
一個方法沒用,他又試了另一個方法,「反正蕭關不也是因為你貌美如花,才娶你的?」
「爹,你錯了,女兒的臉現在變成這樣,他卻完全沒說過一句嫌棄的話。」畢芳黯然地拉了拉臉上的白紗。「當初我在蕭關面前自殘美顏,只是一心想拖延時間救他,並保住自己的清白,根本不奢望他會回來救我,想不到他最後不僅回來了,還把整個皇室都拖了下去,自己傷重欲死都要護我,甚至挖出自己個兒不堪的身世也在所不惜,像這樣真情真意的人,女兒願意從他。」
「你……唉!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世,就該知道他是……」畢學文頓了一下,還是坦然說道:「他才應是當今太子--皇上的長子歐陽謹。和他在一起十分危險,這樣你還願意從他?不如這樣吧,如果你不願意嫁夏邦呈,想一輩子留在相府,爹都可以答應……」
這回換蕭關聽不下去了,他涼涼地打了個岔,「未來丈人,你想問的,只不過是我會不會回去爭太子之位,不必這麼拐彎抹角的說話。」由於畢學文一直迴避和他正面溝通,他索性來個激將法,「依我看來,留在未來丈人你這裡,才是真的危險。」
「你胡說什麼?」畢學文終於微慍地正視他。
「我胡說嗎?何不來算一下總賬,看看未來丈人你究竟做了什麼?」一彈指蕭關開始敘述起這一連串的事件之中,畢學文在其中的角色。
「從一開始,我們向你密報五毒教徒的行蹤與計劃,得到的結果居然是太子涉案,我就已經起疑了,再加上你並沒有將五毒教的令牌交給皇上,反而是留在身邊,我就知道未來丈人你必然是要包庇一個人。」
暗自觀察他的反應,蕭關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便又繼續說道:「這個人是誰,一開始我還不知道,直到我見到了太子、見到了皇后,綜合他們兩個說的話,再加上未來丈人一聽到二皇子綁了畢芳時,一再的說二皇子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我才發現未來丈人你寧可被捲入風波之中,也要保的人竟然就是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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