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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色 第二章 作者:白芸
    「鐵沙幫」位於洛陽近郊,佔地數頃,四周均是綠蔭掩映,芳草如織。好一處青山秀水之地。

    二匹馬自遠而近駛來,馬蹄揚起兩道淡淡灰塵,彌久而散。

    從逍遙山莊到鐵沙幫的一路上,平時總是喜歡那陸惟打趣的東方逍今天卻一反常態,沉默不語,收斂起平日總是顯戲謔的燦爛笑容,兩人之間的氣氛無比僵硬。

    自馬背上,陸惟絕望地看著身旁的東方逍陰沉的表情,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才好。

    打也好,罵也好,只是別像現在這樣對他不理不採!

    昨晚一定是中邪了,東方逍確定,今天一大早起來感覺果然好多了,至少神清氣爽,看見陸惟也沒有任何反映。為了以策安全,他決定還是與他保持適當距離。

    兩匹駿馬轉過一道山彎後,一座木製結構的院門映入眼簾,院門口掛著一幅橫匾——鐵沙幫。

    東方逍與陸惟飛身下馬,進入「鐵沙幫」院內。放眼望去,東方逍心裡一沉,偌大的庭院靜靜肅立近百名全身縞衣、神情悲憤的幫內弟子,氣憤沉默而壓抑。

    聽到有人來到,正堂迎出四個人來。其中一個丰采俊秀的少年走在最前面,看到東方逍,他露出開心的笑容,臉上頓時印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東方大哥,你總算來了!」

    「風老弟,好久不見,你大哥怎麼沒來?」東方逍笑著跟風揚鵬大招呼。這是追風山莊的二公子——風揚鵬,看來追風山莊的人早就到了。

    「大哥閉關練功,短期內估計還不能出來。」風揚鵬的眼光轉到了雖沉默不語,但仍令人眼前一亮的陸惟身上。「這位是……」

    「陸惟」。東方逍替他們介紹。

    另二人分別是鐵箭山莊的副莊主青峰,和鐵沙幫的副幫主關明山,他早在盟主大會上見過了。

    最後,他的目光好奇的落在另一個英俊男子身上,一襲布衣,腰間別著一支白色玉銷,樸素無華中襯出其沉穩的氣勢。

    「這位是『試蕭山莊』的二公子——洛凡。」風揚鵬道。

    試蕭山莊位於江南蘇州,與雄踞中原的逍遙山莊與追風山莊甚少來往。

    東方逍——頷首,對洛凡微一抱拳。「幸會,兄台大名,早有所聞,唯今日才得以一見。」

    洛凡抱拳回禮,心裡不禁對他耀眼的氣質暗暗喝彩。果然不愧為逍遙山莊的少莊主,未來武林盟主之位的最有力競爭者之一。

    「逍遙劍法武林聞名,在下亦是久仰東方公子的風采,若非來此有公務在身,倒是好好向東方公子討教一番。」

    東方逍郎聲一笑,「彼此彼此,在下亦想領略試蕭清音的神妙。」

    風揚鵬則好奇地問陸惟:「你是『逍遙山莊』新來的弟子嗎?怎麼以前沒有見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對他有說不出的好感。

    「屬下是少莊主的護衛。」陸惟輕聲道,他不太習慣與生人打交道,更不習慣被人注目,不禁有些拘謹。

    「是嗎?你今年幾歲?」

    「屬下二十三了。」

    「我正好跟你同歲,你是幾月生的,我是一月,應該比你大吧。」風揚鵬高興地拉起陸惟的手,卻被他手上冰涼的溫度嚇了一跳。「你的手怎麼這麼冰?生病了嗎?」

    陸惟不動聲色地將手輕輕掙脫,他不習慣任何人的觸摸——只除了他!「屬下沒有生病。」

    「怎麼,風老弟,對我的護衛這麼感興趣?」東方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倆,努力忽視心中因看到風揚鵬的動作而引起的不悅感。

    「東方大哥,你有這麼好的護衛,怎麼以前都沒有聽你提過?」

    「是嗎?你覺得他好?你這麼喜歡被人一天到晚跟著,那我把他送給你,可好?「東方逍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陸惟心中一痛,猛地轉頭看著東方逍深邃的雙眸,臉色不禁發白。

    春季和煦的陽光下,他卻覺得全身如墜入冰窟,又冷又痛。

    「當然好,可也要看陸護衛自己的意思。」風揚鵬期待地望著陸惟。

    東方逍風淡雲輕地笑道:「陸惟,你說呢?」

    沉吟半晌,陸惟緊抿了一下嘴角,開口嚴肅道:「多謝風公子的錯愛,但屬下永遠是『逍遙山莊』的護衛。」

    東方逍得意的笑容與風揚鵬失望的神態盡入眼底,洛凡靜靜地看著三人之間的波濤洶湧,唇邊揚著一抹興趣盎然的笑意,有趣,真是很有趣這次來真是大有收穫!

    「各位進去再談吧!」關明山將他們引入正堂。

    整個大堂四處以白布以示哀悼,內設靈堂,上放是四口牌位。

    「鐵沙幫」幫主沉爽一家十四口於昨日遭人滅門,包括一名已懷孕的妻妾。這樁血案手段之殘忍,震驚江湖,「鐵沙幫」幫主沉爽為人豪邁、好交朋友,在江湖上頗有名聲,尤以刀法聞名,但沒想到一夜之間便屍成白骨。

    「可否查看一下沉幫主的遺體。」東方逍臉色凝重地道。

    「東方公子請。」關明山走到靈堂前後,拉開幔布。

    一排整整齊齊排著十四口棺材,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屍體、木材與煙熏的混合氣味,饒是東方逍闖蕩江湖多年,看了也覺心驚。

    東方逍掀開白布看了一眼沉爽的屍體,蓋好,轉過了頭對其他人道:「一劍穿喉,兇手只用了五分力。」

    四個人聽了心裡均是一驚。關明山不禁暗暗佩服東方逍,眼光竟如此銳利。

    「東方大哥,兇手可是只用了一半功力一招就殺死了沉幫主?」風揚鵬道。

    「沒錯。」東方逍走出了靈堂,狂傲飛揚的神采被凝重所替代,所幸親自來一趟。「他的功力,絕不在我之下。」

    風揚鵬聽罷一驚。「逍遙劍法」名滿江湖,而東方逍的功夫在當今武林足可躋身於頂尖高手之中,如今連他都如是說,看來這次他們是碰到了強敵。

    「各位現在可明白盟主的苦心?實在是因為敵人不弱,盟主才會下盟主令,召集大家共同對付敵人。」莊青峰道,他是鐵箭山莊的副莊主。

    「可有任何線索?」洛凡道。

    關明山咬牙切齒道:「『無影盟』所為。」

    「關副幫主為何如此肯定?」東方逍奇道。

    關明山搖搖頭:「證據確鑿,沉幫主曾接到『無影令』,知道無影盟不日將派殺手來殺他,他正打算打點莊內事務安排好家小,但沒想到兇手竟如此狠毒,將他全家滅門!而且出事請曾有人見無影盟的人在這一帶活動。」

    洛凡突然道:「據我所知,『無影盟從來都只殺一個預定的目標,從不都殺。為何這次竟如此破例?」

    東方逍點點頭,道:「這個殺手組織極有特色,行事從來都是一板一眼,有三不殺:婦孺、孩童、看得順眼的人。而且要他們殺人必須出高價。」

    洛凡道:「如果我要他們殺人,絕對不會出事前到處活動而被別人發現。」

    關明山遲疑道:「可沉幫主明明接到『無影令』……」

    東方逍道:「也許的確有人向無影盟買兇殺人,但目標可能只有沉幫主一人。無影盟一旦與四大山莊勢成水火,天下勢必大亂,自然會個其他別有用心的人可乘之機。」

    突然,一句冷冷地聲音似從天外傳來。「四大山莊果然有幾分能耐。」

    「誰?」東方逍一聲喝道,如流星般飛出大堂外,陸惟如影隨形般跟上。

    「諸位請留守此地,小弟去去就回。」東方逍淡淡一句話音未落,人便早已消逝在空氣之中,動作快得另人瞠目結舌。

    颯颯風聲自耳邊呼嘯,緊盯著前方一道黑色的人影,東方逍氣定神閒地加快腳步。足尖輕點間,樹木如飛般向後倒退。

    夕輝下三道挺拔的人影恰似三隻驚飛的歸鳥。

    東方逍內力一運,摘下一片樹葉便向那人影彈去,「呲」地一聲,樹葉疾如飛鏢般向那人後頸射去。

    那黑衣人將頭一低,躲過樹葉,但身形一滯,便被東方逍攔了下來。

    四周空谷寂寥,峭壁林立。他們三人已來到一處懸崖邊,風聲在空谷四處迴盪,激得春草搖曳呀定。

    那黑衣熱緩緩轉過修長英挺的身軀,一快黑布將他的半張臉都遮住,只剩下一雙眼眸暴露在外,如寒星半閃著灼人的光芒,淡淡夕陽中,全身都散發著孤傲清冷的氣質,猶如茫茫曠野中的一頭孤狼,又似密林中凶狠的黑豹。

    他冷冷的看著東方逍與陸惟,一彈手上的三尺青峰,發出一聲清音,與此同時,一道青色的劍芒如閃點般,只向東方逍刺去。

    東方逍抽出寶劍,凝身不動,待劍尖來時才優美地一個轉身,身形如一[片白色羽毛般,自他身後輕飄飄地迴旋而過,右腕一轉,反手迅捷地挑出一劍。

    站在一旁的陸惟屏息凝神,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待東方逍一有危險便衝上前。但他確定東方逍此刻不願他來攪局,畢竟這麼久才碰到一個棋逢對手的敵人,他一定要打個過癮。

    「閣下可是無影盟的人?」凌厲劍氣中,東方逍仍是氣定神閒地輕笑著,一襲白衣隨劍氣而動,無法形容的灑脫與狂放。

    「你說呢?」話音一如其人,冷冷的味道。電光火石間又交手了十招,仍是不分勝負。

    「無影神劍果然奇妙。」東方逍一劍飛瀉如瀑,與他劍身想抵,刺出了璀璨的光芒,那人被他的劍風直逼到懸崖邊,久無人至的石崖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泥土不斷地撲簌下掉。

    「逍遙劍發也不賴,至今能接過我十招的,只有三個,你亦是其中之一。」那人道,身形豁的拔高,字空中如猛虎磅搏擊而下。

    「這話該換成我跟你說才對。」東方逍一劍自空中刺出,恰恰正抵住他的劍尖,火花四濺。

    正在此時,只見東方逍站立的石塊一沉,突然地斷裂開來。

    「少莊主小心!」

    在陸惟的驚呼聲中,東方逍只覺腳下一空。懸崖邊緣的泥土因承受不了兩人打鬥的衝力,突然斷裂,意外發生得太突然,還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再腳上那人內力的衝力,他不禁直直地往深不見底的崖下跌落。

    「不!」陸惟一聲狂呼,衝上前不要命地往下一跳,在最後關頭一把抓住東方逍的手,並反手一劍刺如懸崖的峭壁內側,壁上泥塊不斷往下掉,劍身直往下沉,顯見竟是無法再支撐了!

    「堅持住。」那黑衣人見情勢危機,而他又構不到陸惟,便快速解下腰帶,拉起一端往下一扔。

    「喂!」吊在下面的東方逍朝懸崖頂部大聲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可不想四在無名之輩手中。」

    「柳劍,想活命就快抓住!」那人沉聲道,話音未落,還來不及抓住他的束帶,陸惟只覺手中劍身一沉,泥土大塊崩裂,他心頭一沉,兩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急遽下墜。

    在跌墜一剎那,他的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千萬不能讓東方逍受傷!

    他緊緊抱住東方逍,以自己的身體保護他,直到重重跌如寒潭的那一刻!

    寒徹入骨的潭水漸起一道沖天的水花,東方逍只覺渾身一冷,冰水直望全身灌,連忙屏息閉氣。

    綠幽鈾的潭底黑沉一片,高空墜落的衝力,使陸惟的後腦一下撞在潭底一塊突起的巨石上,頓時失去了知覺。

    察覺陸惟緊抱著他的手在緩緩地鬆開,並直往水底沉,東方逍一把抓住他的後,拉著他往上游,朝上一挺,浮出了水面。

    「陸惟!陸惟!」他慌張地呼喊他的名字,他則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腦後拖延一道獰猙的淡淡血跡。

    托起他的身子,東方逍朝潭邊游去,所幸寒潭並不大,沒幾下便到了潭邊。

    暗抑著怦怦直跳的心,他伸手去探他鼻息,還好,雖然微弱但總還是有的。隨後他將陸惟輕請平放在潭邊草地上,檢視他的傷勢。後腦有道深深的傷口,令人觸目驚心。

    探入他衣襟內找出金創藥,抹在傷口上,再扯下衣襟一角輕輕包紮好,一向拿劍無比沉穩的手,在此刻去微微顫抖,一顆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心,從來都沒有這樣慌亂過,慌得幾乎要蹦出胸口。

    暮色已經降臨,周圍一片陰暗,已經濕透的衣衫貼在身上淨是異樣的刺骨的寒冷。谷口上空幾乎與天齊高,再好的輕功,也是無法可想,所幸底下是寒潭,如果是平地的話,他與陸惟此刻在就共赴黃泉了。

    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光溜溜的谷壁並無任何洞穴和可以蔽寒的地方,已經昏迷的陸惟亦禁不起這徹骨的寒冷,他焦慮的觸摸他的皮膚,幾乎冷得已沒有溫度,全身都在微微發鬥。

    陸惟向來細心,他應該帶有火摺子,東方逍查看他懷內,心裡一喜,他果然帶有火摺子,而且藏的很好,並沒有被水浸透。

    迅速地找了些枯枝,用火摺子點燃,一堆熊熊火光便升起在幽幽寒潭邊的草地上,火光明名滅滅,別微風吃得搖曳不定。

    將陸惟移近火堆旁,東方逍迅速脫去他的衣服,將他脫得一絲不掛,這身快結成了冰塊的衣服再穿下去遲早會要了他的命。雖然是春季,但射深難見測的谷底寒潭,溫度幾可與冰天雪地媲美。

    火光映照著陸惟的裸體,將他的柔美單薄的身軀罩上一層淡淡金色,猶如日光下的溫玉,散發著誘的光輝。

    東方逍也將自己的全身衣物除去,露出一身健美壯碩、飽經陽光洗禮的肌膚,隨後,他將全身冷的像冰的陸惟抱在懷中,用自己溫熱的肌膚給他取暖。他高大壯碩的身材恰好包容住他整個單薄削瘦的身材,兩人赤裸的身軀緊緊結合在一起,無比地完整、完美。

    陸惟,你千萬不能有事!

    他心疼的皺眉看著昏迷的蒼白臉龐,此刻的他,驚人的柔弱和纖美,柔弱到令他心口一陣陣隱隱的痛。

    更令他心疼的,是看到他身上數不清的傷痕。

    數不清的舊疤、劍痕密佈在他如玉般的身體,長短、深淺不一,一道、一道,都是他慘淡童年與少年的見證。

    東方逍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他只知道一直以來,任何風險都會有他搶上前去替他抵擋,卻不知在這艱苦的歷程中,他的傷口竟然這麼深、這麼多。他是否是個太不稱職的主人?在他傷痕纍纍的同時,他卻毫髮無傷損。

    猶記少年時,與其他莊內弟底切磋武藝之際,陸惟總是得勝的一個。即使他當時敗在人家劍下,他仍會一次次地上門找人較量,直到把那人打敗為止。別人都認定他是個不要命的護衛。

    逍遙山莊中,除了東方峰與他,武功最好的就是陸惟!

    他總是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應該得勝,因為他是他的護衛!卻從來沒有想過,勝利的代價竟是如此慘重。他對他的態度也總是無所謂、打趣多過關心照顧,甚至還設計了許多非常頑劣的惡作居,但他都一聲不吭地忍了下來。

    為什麼,陸惟,為什麼這麼為我拚命?其實我對你一點也不好!

    他默默看著在自己懷中如嬰兒般純淨的他,緊閉的雙眸、微顫的身軀、濃密的睫毛,和淡淡如月櫻色的嘴唇,就像一朵夜間開放的花朵待他來採摘。

    赤裸肌膚的相親,令心中的愛憐與慾望如海潮般洶湧澎湃,比前一次還要兇猛上千倍,一時無法抵擋,他昏頭昏腦地朝他慘淡而冰冷的唇吻了下去。

    慾望一點燃便勢不可擋,正如這堆熊熊大火,越燒越旺。

    他將他壓倒在草地上,輕輕俯在他身上,舌尖如火蛇般長驅直入,撬開昏迷中他的牙齒,與他的緊緊糾纏相接。彷彿生怕虛弱清秀的他隨時在他懷中消失,東方逍拚命輾轉吮吸,攝取他口中的味道。

    他知道自己很卑鄙,竟在他神智不清時侵犯他,但理智於此刻早已如春季的微風,早已徹底消失無形。

    黑暗,無邊無際的黑夜,彷彿沉入冰冷海底,他拚命掙扎著呼吸,渾身既又紅又冷、又痛。光明,那渴望以久的光明,到底在哪裡?只要有一線光亮,就能讓他興起求生的慾望,但為什麼,夜竟是如此濃重,黑得令他差點絕望!

    突然,前放有一道粹璀璨的光華,照入他沉睡的冰冷海底,他睜開疲憊的雙眼,對入兩道明亮的眼眸與一臉燦爛得可以融化冰霜的笑容。

    記住我的名字,東方逍,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從今以後,他便是他光明的最終歸依嗎?

    如一股暖流湧過,陸惟緩緩睜開眼,就像十年前一樣,對上眼前那個英俊的少年,那鍵明亮耀眼的神采,還有他霸道致命的唇。

    他醒了!

    東方逍停下了動作,抬頭看著他,卻只看到他一臉癡迷的神情和已被他吻腫的雙唇,純淨的雙眸中滿是沉醉迷離的神色,令他全盛火熱的慾望更加被撩撥得欲罷不能。

    他緊緊抱住他,低頭繼續狂野地輕吻他優美的頸部、白皙的雙肩,輾轉啃舔之後蔓延至他的胸膛。

    明白過來他在對他做怎樣瘋狂的舉動後,像被他的舉動嚇壞了似的,陸惟渾身抖個不停,卻溫馴得像只小貓般任他為所欲為,他的親吻撫摸是如此地美好甜蜜,他深身沉醉在那曼妙甜美的感受裡,在他懷裡,彷彿是他此生的歸依。

    東方逍肯定自己是發瘋了,一定是!否則他不會對一個男人做這樣的舉動,偏僻這個舉動已瘋狂地失去了理性,根本無法控制!

    他的右手如魚一般在陸惟的胸部游移。男人的肌肉與女人的截然不同,年輕、結實而富有彈性。他的吻輾轉游移到他男性小小的乳尖、吮吸舔咬著,下體的腫脹令他全身發痛,太陽穴狂亂地跳動。天,他從未渴望過一個人像渴望他一樣!

    「少莊主……不……要。」意亂情迷間,陸惟緊緊抱住東方逍健碩的肩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要,還是要。

    浸入寒潭內的寒起猶在體內,而東方逍赤裸裸的身體與炙熱的撫摸又使他如置身即將爆發的火山岩口。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忽冷、又忽熱,他無奈地呻吟,掙扎在天堂與地獄的邊緣。

    東方逍左手伸向他的胯部輕輕揉搓,感到他的私處已經硬挺如鐵,他一把將它握住。

    「哦……」陸惟驚呼一聲,大聲喘息著,雙眼迷離地看著東方逍,既害怕得想逃開,又渴望著被愛撫。

    「見鬼,別這樣看著我!」東方逍狠狠道,雙眼因情慾而變得格外懾人。他緊緊抓住陸惟已灼熱如鐵的慾望,操縱著它上下左右,從開始時緩慢的移動到更加用力、快速的擺弄。同時感受到自己的碩大也早已昂然挺立。

    「少莊主……嗯……啊……」陸惟顫抖的聲音更似一隻貓兒在嗚咽,身軀顫抖得如同風中的枯葉,不由自主地抬高了臀一上一下地配合東方逍的動作。

    「叫我逍……」東方逍緊緊盯著他臉上每一絲亢奮的表情,更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而他的唇仍留戀在他的胸口,品嚐著他的每寸肌膚。

    「逍……」陸惟幾乎說不出話來,隨著東方逍的覆沒,他的臀部挺送得越來越急、越來越快。他的大掌送來一波又一波熱流,在他體內竄流,全身上下都像點滿熊熊大火,令他的下腹一陣強烈的收縮與痙攣。

    看著他癡迷的表情和激動,東方逍覺得自己的碩大也越來越亢奮、越來越堅挺。終於到達了情慾的最高峰,東方逍底吼出聲,只覺手中的亢奮譯者激烈的抽動,陸惟大聲次喘息,剎那間射出一股滾燙的熱流。幾乎與次同時,東方逍的慾望也攀到了頂峰。

    汗水密佈在陸惟單薄、柔美的身軀上,他虛弱地不停喘息,腦部還傳來一陣陣的疼痛。

    從不知道男人之間也可以親密到這種驚世駭俗的地步,更不知道陸惟對他的影響竟這麼大!看著他蒼白的臉龐,東方逍心潮起伏激盪。

    天,他剛剛做了什麼?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這是不倫、不德、是禁忌、淫亂、污穢不堪的!

    他皺著眉,臉色複雜,但心中邪惡的慾望卻並非因此而減退半分,反而因孽情的刺激而顯得更加洶湧澎湃。壯碩健美的胸口劇烈起伏,善惡、對錯強烈交戰。

    「少莊主,你流很多汗,我來幫你擦一擦吧。」陸惟唇邊含著淡淡的輕笑,臉上一片羞澀的潮紅,平時的憂鬱一掃而空,顯得格外單純清逸。

    他取過掛在一旁的衣衫,輕輕擦過他英俊狂傲的臉龐、健碩寬闊的胸膛,隨後他的手游移到了他已然挺立的碩大。

    他的看起來要比他的大一點,陸惟好奇地拿手去撫摸它。

    一聲痛苦的呻吟自東方逍唇邊溢出,他一把楸住陸惟的手,狠狠道:「你是在挑逗我嗎,陸惟?」

    陸惟淡淡笑了,他極少笑,但笑起來卻格外動人,幾乎有一種夢幻般的甜甜的感覺/

    「屬下怎敢。」但他的手已不安分地抓緊了他的碩大,並開始上下揉搓。

    「天……」東方逍呻吟了一聲,倒在草地上,雙手緊緊楸住了草皮。看到陸惟低下頭去將他的碩大含在嘴裡時,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全身疼痛的慾望自震驚而變成了狂喜。

    陸惟含住了他的,用舌尖輕舔他巨大壯碩的頂端,一波一波如遭雷擊的快感從腹下傳來,腹下燃燒著熊熊烈火,瞬間燒昏了他的理智。

    東方逍抬高臀迎合陸惟生澀的動作,粗重地喘息著,忍受著那既是極至歡樂又是極端痛苦的折磨,真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他沙啞地呼喚出聲。「用力……再用力一點……」

    受到了鼓勵,陸惟偷瞄著東方逍臉上亢奮也驚人的膨脹起來。

    東方逍的喘息聲越來越重、越來越沉,隨著最後的猛一衝擊,他一下瘋狂地抬高臀部,健碩的軀體劇烈悸動,驚人的快感從四肢蔓延到腦中,一陣昏眩似的快感令他的知覺有短暫的空白。

    在最後狂潮來臨的同時,兩個人俱被這場驚心動魄的歡愛弄得精疲力竭,互擁著在地上不停喘息。尤其是陸惟,幾乎虛弱得無法動彈。

    整個空蕩蕩的谷底迴盪著粗重的喘息聲,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情慾和激情的氣息。

    東方逍的十指與陸惟的緊緊相纏,緊得似乎要溶入彼此的身體。雖然他於男歡女愛上是個中老手,但這樣的刺激與快感,是以前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沒有領略到的!那幾乎滅頂的慾望和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已不單純是感官上,更凌駕於意識之上。

    他心疼地看著陸惟額頭上隱隱滲出血的布條,天哪,他真是瘋了,居然差點忘了他有傷在身。

    伸手撫過陸惟蒼白的臉頰,溫柔將甩至他前額的一縷散發撥到腦後,他輕輕開口道:「陸惟,你的頭怎樣?」

    陸惟張了張口,想說什,但一實在是太虛弱了,終究什麼話都沒說出來,只是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東方逍氣息不勻地看著緊閉雙眼累得已微微陷入昏睡的陸惟,那削瘦的臉龐略帶著淡淡的動人的憂鬱,嘴唇卻掛著滿足的甜甜微笑,彷彿天真的孩童幸福地依偎在母親身邊。

    他的胸口突然湧上一陣強烈的痛楚,僅僅是看著他滿足的睡臉,就令他感覺胸口似被一把刀子一點點地切割開來,深深的沉重摻雜著隱隱的痛感,一種無法用言語的痛感。

    他是如此單薄,在強大壯碩的他的面前,幾乎只要用一點力量,就能徹底傷害他!

    他受的傷已經夠了,他怎麼忍心再傷害他!

    不管明天會怎樣,今夜,就今夜,讓他與他相擁到天明吧!其他的一切,所有的善惡對錯、人倫綱常,他都不願去想、拒絕去想!

    他擁緊了陸惟,將他輕輕圈入自己的臂彎,枕上自己的胸膛,感受兩而幾乎一致的心跳和同樣強烈的脈搏。

    一晚,就一晚,從此今生再也無憾!

    春風沉醉的夜上,幽靜寂寥的谷底,一堆熊熊的火光,淡但映照著兩個相隈相擁的人,映照著那一晚瘋狂的甜蜜、激情、矛盾和殘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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