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跟曹小姐吵架了?」季慎年橫衝直撞的闖進董事長室,隱忍一個禮拜的火氣瞬間爆發。
原本閉目養神的項儼黑眸半閉,懶洋洋的神態猶如蓄勢待發的猛獅。「慎年,你的禮貌到哪去了?」
「早扔到垃圾筒去喘息了。我問你,為什麼這兩個星期以來,不接曹小姐的電話,連她親自來找你也被擋在門外?」
項儼立時睜開雙眼,艱辨的神情透露出瞭然。他始終好奇,季慎年忍心割愛,調走能幹的林秘書的理由。現下,他的疑惑迎刃而解,林秘書是該回到老地方了。「林秘書真是當商業間諜的好料子。」
「不關林秘書的事,是我親眼看到。」季慎年眼神閃爍,游移不定的表情不經意的洩露答案。
「我一直以為業務部是全公司最忙碌的部門,沒想到身為業務部經理的你無聊到窺人隱私的地步。也許該找些有趣的事讓業務部人員體會『忙碌』的滋味。」項儼自顧自地低喃,聲調剛好能讓季慎年聽個分明。
「我也算曹小姐的朋友,會關心她是自然的事。」季慎年理所當然的聲稱,完全沒把項儼的話聽進去。
「朋友?」項儼饒富興味的瞅著他,直到季慎年的臉脹得通紅。頭一次看人撒謊會臉紅心跳的,季慎年撒謊的本領遠不及國小學生。「慎年,插手他人愛情不是件好差事,奉勸你三思後行。」
「你的意思是要我別管?」季慎年的表情如同被宣判死刑。
「我只是告訴你,不要因為女人毀了我們多年的情誼。」儘管他從沒將季慎年當作知己,但季慎年顯然對朋友之情熱衷得很,老是以他的朋友自居,不多少回應他的熱情未免不近人情。
季慎年暗自掙扎,許久,心有不甘的妥協。
「我知道了。」
他∼臉被痛揍的狼狽樣愉悅了項儼,他咧大笑葉臉,不客氣地向季慎年誇耀自身的勝利。季慎年則氣悶的怒瞪他。
「慎年,讓林秘書恢復原職,順道叫人事經理上來。」項儼下了逐客令。
季慎年原本打算為林秘書美言幾句,顧慮到項儼說一不二的個性即作罷。悶哼一聲答應後,悻悻然的步向門口。
項儼不介意季慎年偶爾為之的玩笑話,公司上下倫理之分卻是不可或缺。縱容下屬的後果難料,他不容許底下的員工爬到他頭上造反。對季慎年夠寬容,才會導致他的態度缺乏尊重。
器重季慎年的才能是一回事,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撒野,可是違背他看重上下之分的原則。
項儼半旋辦公椅,面向窗外無垠的藍天。暫且拋開季慎年的事,好空出心情整理鞏寸月的一舉一動。
是時候打破他與她之間的僵局,但少去推波助瀾的媒介無法成事。
不如——再給曹大小姐一次難忘的約會,時間是今天中午,地點就定在……項儼抽起桌上的調查報告。好,就選在鞏寸月習慣用餐的地點——「戀人」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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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寸月驚喜交加,若非顧慮周圍的客人,她早就衝上前摟住曹葉婷。
她前後找了葉婷十多次,怎麼也無法聯絡到她的人。沒想到卻在咖啡廳人口處看見她的身影。
鞏寸月拋下手中的雜誌,將尚未用完的餐點推開,起身欲打招呼。她欣喜的表情凝在看到曹葉婷的瞬間。曹葉婷憔悴不堪的容顏像極枯萎的花朵,儂纖合度的身材此刻只剩瘦弱。
鞏寸月驚愕的說不出話來,眼前弱不禁風的人兒真是她的小妹妹?!
距離上回見到她,春風滿面,神態間儘是小女兒的嬌態,一副戀愛中人的甜蜜模樣。而事隔沒幾天,竟然……究竟是什麼令葉婷在一夕間凋零?
鞏寸月不願深究,腦中無法抑制的跳出一張笑得狂妄的臉。莫非先前的預料已靈驗,項儼終究是撇下葉婷另結新歡?
服務生帶著曹葉婷人坐,她心事重重的睜大雙眼,瞪著咖啡廳大門。期待與不安的心情在她臉上交錯,恍惚的神智根本沒注意到鞏寸月的存在。
鞏寸月暗自歎息,望著曹葉婷的雙眼存著憐惜。
多大的力量才能拉回熱戀中女人的理智?
就怕費盡心思,使出渾身解數也未能如願。如果真的可行,她願意竭力拉葉婷一把,將她拖出永無結果的愛情中。就因為她瞭解葉婷,深知葉婷不愛則已,愛上則不顧一切付出的個性,她只能無奈的做壁上觀。
如今看到葉婷為愛神傷,她懷疑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
現在想這些都已失去意義,最要緊的是幫葉婷重拾往日活潑,忘卻傷痛。
鞏寸月正待起身,推門而進的人讓她打消念頭。
項儼一派悠閒的走進咖啡廳,高大俊俏的外形加上難掩的磅礡氣勢成為眾人焦點,他神色自若的婉拒服務生的帶領。
曹葉婷興奮的揚手招呼,項儼掉頭走到曹葉婷面前,生疏的喚道:「好久不見,曹小姐。」
曹葉婷蒼白的臉更加毫無血色,極力忍住欲滴的淚水,露出苦澀的笑容。「儼,先坐下再說。你要吃什麼,我請服務生過來點餐?」
「不了,我說完就走。」項儼笑容依舊,只是多了分客氣,少去往常的親呢。
「什麼意思?你約我出來,不就是要和我吃飯?」曹葉婷無助的詢問。
詭滿的微笑浮上臉,項儼靠在背椅上。問道:「曹小姐當真以為,我找你出來只為了吃飯?」
「當……當然。」曹葉婷支吾的回應,七上八下的心情反應在抖顫的身子上。
項儼實在佩服她裝蒜的本事,什麼樣的女人會看不出男友若即若離,意圖區隔兩人距離的態度?!莫非是他的冷漠表達得不夠完整,才讓曹小姐誤以為兩人可以重新再開始?若是如此,真是他的罪過。為了彌補這錯誤,或許他得稍稍點醒曹小姐。
項儼半邊身軀斜倚在椅背上,輕描淡寫的詢問:「曹小姐可記得,第一次約會時我同你說了什麼?」
曹葉婷避開他的問題,顫抖的端起咖啡杯。
「忘了?」項儼挑眉,「無所謂,等我覆述一遍,你自然會記起。」
「不用了。」曹葉婷慌亂的叫道,尖銳的聲音蓋過店內悠揚細微的音樂聲,店內客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他們。
「『我喜歡你,但不保證永遠如此,如果你能夠接受我的不專情,能夠忍受有一天我會離你而去……』」
「夠了!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曹葉婷尖叫的打斷項儼的話,緊摀住自己的耳朵不讓冷酷的話語穿透。
項儼冷冷地觀賞她幼稚的行為,
淡淡地將全店的目光收納眼底。他自我解嘲的笑笑,為了鞏寸月,他可做盡丟人現眼的事了。她該拿什麼來補償他呢?
「儼,你還愛我的,是不是?我知道你一定還喜歡我,你會這麼說一定有原因……」曹葉婷說到後來,連自己也無法說服自己,逕自掩面哭泣。
項儼冷眼看著她掉淚,不吭一聲的忍受她失控的舉止,直到曹葉婷抬起頭來,被他陰暗嚇人的表情狠狠駭著。
「曹小姐,我言盡於此。希望你以後別再來找我。」項儼推開椅子,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外。
曹葉婷見此,不顧服務生的呼喚和安放在座位上的皮包,跌跌撞撞的跟著跑出去。
鞏寸月呆愣的瞧著早已不見人影的座位,鬧烘烘的腦子無一刻停歇。
她與葉婷所坐的桌子只隔了一層薄薄的屏風,項儼的最後一句話她聽得真切,卻令熟知他行徑的她感到困惑。
女友一個換過∼個,從沒見他好心的向對方明示分手。也之所以,八卦雜誌觸目可見與他交往過女孩吞安眠藥自殺、尋死跳樓的消息。ˍ
他不把女人的癡心當回事,總是在交往∼個月後不知不覺的冷淡、疏遠對方,在女友遍,一,尋不著他的情況下,再與其他女子親熱的出現在公共場合,任由女友從雜誌中得知此事而痛不欲生。
項儼酷愛用這種方式玩弄女人感情,肆意將他人生死擺弄於指掌之間。這不是他一貫的作風嗎?
而他剛才難得好心的告知葉婷分手,這可是始無前例,不曾有過的特例,完全打翻他在她心中冷血、殘酷的形象。
鞏寸月還一度打算在項儼漸漸遠離葉婷之時,用拖的也要帶葉婷出國散心,暗下決心不讓葉婷踏上其他女孩的後塵。不想項儼竟先提出分手的要求。
鞏寸月無意識的拿過果汁,蹙眉喝了精光。
惶惶不安的站起身拿起曹葉婷遺忘的皮包和帳單到櫃檯結帳。佇立在櫃檯前,她攢緊的眉無一刻稍解,心中不斷浮現∼個問題——
項儼難得的仁慈所為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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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葉婷追至項儼身旁,哭哭啼啼的拉住他的衣角。「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讓你這樣對我……告訴我……我會改……不要拋棄我。」
項儼甩開她的箝制,走到停候一旁的轎車旁邊,司機趕忙為他拉開車門。
原本坐在車內的季慎年看到這一幕、從另一側飛快的竄出來,疾跑到曹葉婷身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項眼,這是怎麼回事?」
「有話待會再問,先回公司。」項儼懶懶地丟下一句,就要坐進車內。
「我懷孕了。」曹葉婷趕在他上車前嘶吼出聲,試圖以謊言留住他的人。
項儼停住腳步,半轉過身子,再也忍不住狂笑出聲。「是嗎?告訴我孩子的爸爸是誰,我好去祝賀一番」
「你明知道是你的,你要娶我!」曹葉婷歇斯底里的命令,徹底失去理智。
「曹小姐,你恐怕弄錯了,孩子不可能是我的。我的預防措施一向做得極好,沒有可能會讓突然冒出的私生子嚇破膽。」項儼毫不留情的下評語,閃身坐火車內。
曹葉婷失神的跌坐到地上,斗大的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滑下臉頰,無聲無息的訴說她的心情。
「曹小姐,你還好吧?」季慎年震驚的蹲下身體,手忙腳亂的找尋身上可用來擦眼淚的東西。頓時恨起自己平常不帶手帕的壞習慣來。
最後,他以手粗率的抹去她的淚水,不自在一。的安慰道:「別哭……我……我去幫你揍那傢伙一頓。」
「不要!」曹葉婷驚慌的扯住他的手臂,猛然憶起自己才被項儼無情的拋棄。忍不住伏在季慎年肩膀痛哭失聲。
坐進車內的項儼好心情的替自己倒了杯酒,不曾錯過季慎年與曹葉婷相擁的畫面。他按下通話對講機,對司機說道:「開車。」
黑色轎車緩緩駛離咖啡廳,將一干人遠遠拋在車後。
走出咖啡廳前,項儼沒錯過鞏寸月臉上揉和著驚訝與不解的神情。
項儼心滿意足的望向窗外。
好戲水要開鑼,愈到後來愈是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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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寸月挾帶著不安定進雜誌社。
在她走出「戀人」時,沒在門外看到曹葉婷的人影,打了幾通電話給葉婷的朋友,都說沒見到她的人。
鞏寸月實在擔心葉婷會做出傻事,還是向公司請假去找她比較妥當。決定後,她快步走回辦公室拿假條。走近專屬的辦公室,見門未合上,甚感奇怪。
鞏寸月輕輕推開門,一個人半倚在窗台上,窗外的陽光這灑在他身上,背光的臉孔露出靦腆的笑容。
鞏寸月飛快的奔過去樓住他的腰,眼角克制不住的流出淚水,又哭又笑的叫著。「死小子!竟然偷偷跑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
「在你捉弄老爸之前,總得讓你也痛哭流涕一番。父仇子報,我當然得先幫老爸報報仇。」鞏令傑戲濾的調侃,反手擁著她。「寸月,你還是這麼愛哭呀。少了我的肩膀讓你靠,你哭起來一定很不帶勁吧。」
鞏寸月倏地站直身體,當場賞了他一記爆粟。
「誰害我哭的,淨會說風涼話!」
「哎喲,好痛耶!腫起來了。」鞏令傑抱頭鼠竄,誇張的搓揉被拍疼的頭。
「你當我是鐵沙掌啊,輕輕一拍被你說成那樣。」
「真的,我的頭破了……痛呀!」
明知他是做戲,還是激起鞏寸月的不安。她拉著他坐進沙發,示意他低下頭讓她查看。鞏令傑乾脆滑下身體,坐在地毯上。
「寸月,你幾歲了?」趁著鞏寸月檢視他的傷口,鞏令傑狀似隨意的搭話。
他的話換來另一記爆粟。「連你老姐幾歲都忘了,沒心肝的臭小子!」
「再打下去,我連你是誰也一併忘記。到時叫不出你的名字,可別怪我。」鞏令傑撫著頭喃喃抱怨。
「二十四啦,」鞏寸月投降。
「哇,這麼老了!怎麼還沒有人要啊?」鞏令傑屏著氣息等待她的答案。
鞏寸月扳過他的臉,把牙齒咬得吱吱作響。
「追我的人可多了,不勞小弟你費心。還有,二十四歲不算老,是十八歲的你太幼齒了。」
鞏令傑臉色大變,整張臉頓時死氣沉沉。一會,直直地看向鞏寸月。「你真的覺得十八歲對你而言太孩子氣?」
雖納悶他問話的方式,鞏寸月還是老實回答:
「跟我比起來,你當然是年輕很多。不過,別洩氣啊,你很快會長成個好男人,到時不必花費力氣,女孩子自然會靠向你了。」
鞏令傑立時轉化為喜,賴皮的抱住鞏寸月。
「我只要寸月就好了,其他女孩就送給別的男人。」
「哪一天你遇上喜歡的女孩,就會後悔自己說過這種蠢話。」鞏寸月忙不迭的取笑他。
鞏令傑更加使勁的摟住她,梗塞的喉頭一陣熱氣,他的心早就不是他自己的了,又怎能任由他控制?
從鞏令月為他帶飯來的那天開始,一他的心就只容得下她一人。
天仙絕色在他眼裡根本比不上令月的一顰一笑,她不經意的舉手投足都能令他失魂,教他忘了身在何處。明知道寸月待他情如姐弟,他仍是不自覺的陷入。
鞏寸月忽地驚呼,用力掙脫他的摟抱。「我差點忘了進來的目地!」
她迅速走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拿出一張請假條,三兩筆寫下請假事由,不忘交代著:「我出去找個人,一會就回來。」
鞏令傑落寞的靠在沙發前,不發一語。
鞏寸月見他沒答話,抬眼看了他一會。瞥見他失常的安靜,放下紙筆蹲在他身旁,愛憐的輕撫他的臉頰。「到沙發躺一下,你看起來很累。」
「我要你陪我。」鞏令傑倔著臉央求。
「乖乖的,我馬上回來。」鞏寸月拍他的頭哄道。
「寸月!」鞏令傑不滿被當成小孩子看待,瞇起眼睛惡狠狠的揚聲喚她。
「不要人當你是孩子,就不准隨便撤賴。」鞏寸月嘻皮笑臉的聳動肩頭,回到辦公桌前寫完假單,臨走前不安的回頭囑咐:「先警告你。要是回來見不到你的人,我可不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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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司機老劉打來告假的電話,項儼聞目沉思。
老劉性情耿直,待人處事雖欠圓滑,但也不曾與人結怨。無端慘遭兩名流氓痛毆,還是在前往公司的半途被攔截……
項儼掀開眼皮,腦中千折百轉。
近來他僅僅是良性收購一家電子公司,而且還是在電子公司即將倒閉時買入整頓,間接也算替公司老闆解決久懸的債務問題。除此之外,是否曾招惹過誰?
思前想後,他輕扯唇角笑了。臨下地下室取車前,撥了通電話交代幾句。
為了應付突發狀況,項儼向來把一輛跑車安置在地下室的車位。
走出電梯,從口袋掏出車鑰匙,項儼緩緩地走到車旁。還未拉開車門,忽然感覺背後有人,他迅速的轉身,一把鋒利的刀子迎面刺來,他飛快的抬手抵擋。刀鋒落下,灼熱感也隨之降臨在他手臂上。
「劉家少爺送的見面禮!」持刀的人後退一步大喊。另外兩人吊兒啷當嘿笑出聲,三人將項儼團團圍在中央。
「劉家少爺?」項儼高揚聲調,隨後豁然開郎,果然是因「巨虎」劉韋德自殺事件而來。商界姓劉且與他有過嫌隙的,除了劉韋德的兒子沒有別人。劉家公子向來不知長進,倒沒想到還有項優點,知交滿天下,連黑道中人也肯為他賣命。
「劉俊傑派你們來打我?」項儼拿出手帕綁在傷處上方。
「廢話,難不成是叫我們來幫你提公事包?」持刀的人啐道。
「劉俊傑給了你們多少好處?讓你們甘心為他犯下刑事罪名。」項儼特意提高說話音量。
「殺死你,每人五十萬。」旁觀的兩人之一搶著回答。
「閉嘴!跟他說那麼多幹嘛?」持刀的人陰狠的回瞪答話的人。
「五十萬?」項儼輕鄙的冷笑,原來在劉公子眼中,他的身價只值一百五十萬。
「你笑什麼?」持刀的人大喝。
「你想知道?就怕你們沒命所。」項儼抬眉。
持刀的人氣怒的向另外兩人大吼:「砍了他!」自個撲上前去,刀柄朝項儼心窩刺去。
原本站得好好的兩人,碰的兩聲接連倒在地上。砍殺項儼的流氓愕然的停下腳步,睜圓雙眼望向地上兩具直挺挺的屍體。
項儼眼明手快的劈落他的刀子,趁著匕首落地前抄在手上。在流氓來不及反應前,劃了他的手臂一刀,朗聲說道:「這一刀是還你的。」
項儼手肘一抬,狠狠地撞向流氓的臉,刀子順著手勢插進流氓的大腿,項儼將刀使力一轉,流氓痛得哇哇大叫。
「這一刀是利息。」話落,右腳旋身一踹,將流氓踢昏過去。
「跟錯主人的後果堪慮。」項儼喃喃有辭的下定論。一會,揚聲叫喚:「妍子,該出來了!
地下室的一隅傳來簌簌的聲音。片刻,柱子後走出一名身高略矮項儼一個頭,容貌同樣出色的女孩。
俏麗的短髮,身著圓領無袖短裙,就像從仕女圖走下的古典美人。若不是肩上負著的槍和稀奇古怪的器具太過突兀。整體看來,她的美足以令任何人屏息。
「繩子?』」項儼隨手一擺,一串尼龍繩安好的落在他手裡,動作之快教人看不清是何人所丟。
「麻醉槍哪來的?」項儼蹲在先前被擺平在地上的兩人身旁,順手挑起他們屁股上的針筒。
「別擔心啦,是我自製的,絕對沒問題。」妍子則蹲在攻擊項儼的人身旁,眼睛在昏死的人身上轉了個圈,拿出預藏在鞋子裡的特級辣椒粉往那人傷口灑去。
趁著項儼忙著捆綁其餘兩人,她再度從背袋抓起一把自己製造,並且還未發明洗去方法的油性筆,在那人臉上畫了一隻縮頭烏龜,並且加了四字評語:『我是王八,有種扁我!』
「妍——子。」不知何時,項儼已站在她背後。
妍子心虛的收回筆,站起身不著痕跡的大踩那人∼腳。「誰叫他劃你一刀,人家想替你報仇嘛,少爺。」
「你都用這麼溫和的方式報仇?當你的仇人還真幸福。」項儼的黑眸掃過地上那人被塗得亂七八糟的臉以及傷口上的紅色粉末。
「聊勝於無啦。」妍子甜甜笑道,愛嬌的倚到項儼懷中,給了他特大的擁抱和一個頰吻。
「妍子,住手。」項儼頭痛的推開她些許,妍子反倒摟住他的頸項,直接掛在他身上。
「這裡沒人嘛,人家好久沒抱你了。」妍子低聲抱怨。
項儼才要出口制止,電梯前的柱子閃出一抹人影,項儼立刻將妍子護在身後。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鞏寸月站到微光處,好讓兩人得以看清楚她的樣貌。
「寸月來怎稱得上打擾,歡迎還來不及。」項儼笑彎了眉。
「我看你們正在忙,本來不想出聲干擾……」鞏寸月若有似無的掃視地上的斑斑血跡以及項儼身後的女人,續道:「但我實在擔心葉婷的行蹤,不知道項先生是否清楚葉婷在哪裡?」
「若是猜的沒錯,此刻她應該與慎年在一起。」季慎年從中午過後一直沒回到公司,想必陪在曹葉婷身旁。
鞏寸月略一抬眉,內心困惑不已。葉婷怎會跟「項達」的業務經理在一起?「可以將季先生的行動電話給我嗎?」
項儼爽快答應,念出一連串數字讓鞏寸月記下。
鞏寸月匆匆地道了謝,隨即搭電梯上樓,離開了地下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