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將洛華箏僅存的思緒也給炸得七零八落,完全無法拼湊和組合。
他瘋了!
震驚已下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或許用驚嚇比較貼切。
對於他會說這句話的原因,她是心知肚明的,自然是為了她腹中的胎兒。
這樣赤裸裸,而且毫不遮掩的目的讓她的心驀地揪緊,彷彿被人用手豐牢地捏著不讓它跳動一般。
這樣一個大刺刺地宣告著他不愛她,娶她,只為了她腹中胎兒的男人是她能托付一生的嗎?
不,絕對不是!
「你不願意嗎?」
撇開富可敵國的財富不說,怎麼說他好歹也是堂堂的開疆侯,多少女人窮其一生盼望的,就是遇到他這樣一位如意郎君。
可她的表情卻活像是見了鬼似的,驚駭莫名。
他的提議有這麼恐怖嗎?
不可否認的,她那神情的確大大打擊了他身為男人的驕傲和自尊。
「當然不願意!」毫不考慮,洛華箏萬分肯定的表示。
她不要自己的未來決定在這種莫名其妙的荒謬理由上。
再說,她早就決定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了,要不是他的阻擾,現在的她已經是王家的太少奶奶了。
「這事,只怕由不得你不同意。」被拒絕得那麼徹底,向來心高氣做的聞人翻雲自是不悅。
「只要我不拜堂,你又能奈我何?」這是挑釁,她知道,可是她怎麼樣也阻止不了自己的怒氣。
這女人倒是小瞧了他呵!
聞人翻雲傲然地睨著她說:「既然我能讓你嫁不成王斐寅,自然也能讓你嫁給我。」
這世間上的事,只有他要不要,從來沒有他要不到的。
卑鄙!「我到底做錯什麼?你憑什麼對我使出這種卑鄙的手段,」
她的質問帶著她鮮少彰顯於外的憤怒,一聲聲的撞進他的心坎裡,然後像是生了根似的往他的心底扎去。
「就憑你是我孩子的娘,你休想我會讓我的娃兒叫別的男人爹。」語氣是那般的堅定,聽入了洛華箏的耳,竟是勾動得心緒澎湃,只是在震驚和心痛過後,她下改初衷的再次搖了搖頭。
她可以嫁給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因為她的心早就遺落,所以她不會在乎對方是為何而娶她。
可是,他不同。
早在初相見的那一眼,她的心便已遺落。
因為愛,所以驕傲。
更因為驕傲,所以不願勉強他履行那紙婚約,寧願自己他嫁。
如今,他竟然這般大刺剌地宣告著,他要因為孩子而娶她。
呵呵!
一朵帶著濃濃諷刺的笑花飄上她幾無血色的雙頰,美麗卻也刺目。
「我不要,寧願嫁豬、嫁狗。我也不要嫁給你。」心中的怒氣喧騰,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是苛刻而傷人,完全不留餘地。
好堅定的拒絕,理所當然地換來聞人翻雲的側凸和怒氣。
她這句話是在暗示自己連豬狗都不如嗎?
「你再說一次!」他咬牙切齒的怒道。
在她眼底,他真有那麼糟嗎?
豬狗不如?
「我說我不要這樣荒謬的婚姻,因為它是建築在那樣可笑的基礎之上。」一字一句,洛華箏說得是這般的堅定。
這分明是一場意外,她依然是他所討厭的包袱,可是他卻因為孩子要委屈自己給她她曾經夢想過無數遍的承諾。
可惜這樣的承諾她要不起,也不能要。
既然不愛,就該放手讓彼此自由,為了孩子綁在一塊,興許有一天,他會恨她的。
只怕到時她更難承受。
「事已至此。由不得你說不要。」
跟他成親叫荒謬?那跟王斐寅呢?
難道就叫做天作之合嗎?
一股酸意在聞人翻雲的心間發酵著,當然也招惹出他的怒氣。
她是倔,可他聞人翻雲也不是省油的燈。話既然說出口。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你可以試試看。」槓上了,她再次出言挑釁。
除非他堂堂一個開疆侯要綁著她成親,否則要她嫁給他,絕無可能!
洛華箏的雙眸勇敢而堅定地直視著他的,讓他清楚地看清楚她的決心。
「這世間的事,沒什麼事是我做不到的。」
氣呵!
打小到大,與她有婚約的是他,她甚至是吃聞人家的米長大的,更別說現在的她肚裡還懷著他的骨肉,她究竟憑什麼以為自己有權利拒絕?
「那咱們就來試試吧!」說完了這句話,洛華箏的唇便抿了起來,不再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