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腦子都是昨夜阿笙那充滿激情的熱吻,無法冷靜下來的曉兔根本就沒法畫宮熙禛要的蝴蝶髮簪。
既幸福又快樂的她此時此刻,只想在自窗戶斜照進廳內的暖陽下盡情打滾,於是她笑呵呵的再次滾了一圈。
同樣心情大好的殷槐笙,今日並未到珠寶鋪去,而是選擇與她一塊兒膩在琥珀廳,看著她開心的滾過來又滾過去,桃花眼底有著滿滿的寵溺。
殷槐笙把玩手中的祖母綠,濃眉輕輕一挑,明知故問:「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滾到一半的曉兔停住滾動的嬌軀,貝齒輕咬著下唇瓣,嬌羞的白了他一眼,選擇不回答。
她終究是臉皮薄的姑娘,哪好意思大刺刺說她的心正為昨夜發生在兩人身上的事歡唱雀躍,況且他們倆從小就一塊長大,她在想什麼,他豈會不知,所以說,他根本就是故意要看她臉紅結巴的窘樣。
哼!討厭鬼!
「怎麼不說話?舌頭被誰叼走了?」他曖昧的朝她眨眼。
柔嫩的雙頰瞬間爆紅,小手害羞摀住俏臉,完全不敢看他,他真的是壞透了,明擺著提醒她昨晚他的舌頭是如何糾纏著她,哦!光是想起那狂野炙熱的時刻,她就全身熱燙得嚇人。
「幹麼摀住臉?你不告訴我是誰叼了你的舌頭,我怎麼幫你?」他悶笑著走近她,拇指與食指捻著祖母綠在她燒紅的耳邊輕緩移動。
冰涼的觸感,使渾身火燙的曉兔一震,偷偷的張開指縫看那個壞蛋在做什麼,結果,指縫才剛張開,被壞透了的黑眸逮個正著,她又急急忙忙合起指縫,佯裝什麼都沒看見。
「你已經被我抓到嘍。」殷槐笙低笑,俯身靠近,溫熱的氣息親暱噴吐在小巧可愛的耳朵。
曉兔死命捂著臉,不看他就是不看他,不僅不肯給她丁點響應,還跟以手肘要將他扒離自己遠些。
討厭!她的鼻間儘是他好聞的男性氣息,加上他故意在她耳畔說話,使她變得好奇怪,心頭好像住了許多蝴蝶,振翅蚤動,令她的腳趾頭都要莫名蜷曲了。
「要不要我替你說是誰叼了你的舌頭?」他刻意更加靠近她的耳朵,每說一個字,他的唇就會吻上她的耳,一字字,一次次,輕若蝶翼,吻透悸動心扉。
似有若無的親吻,讓曉兔的心似懸吊在半空中,萬般期待卻又屢屢落空,加上他故意使壞,教沉不住氣的她受不了地放下雙手,不顧羞怯在他耳邊大叫還以顏色。「就是你這個壞蛋叼走我的舌頭!」
她的大叫聲,教他耳朵生疼,卻也令他得意的笑咧嘴。「那,你要不要再嘗試舌頭被叼走的滋味?」
「不要。」她賭氣別過臉去,拒絕教她怦然心動的提議。
「生氣了?我都忘了我的小兔兒是有脾氣的,要不改換你來叼了我的舌頭,消消氣好嗎?」他熱心提議,委屈讓步。
「……那不都是一樣。」她又好氣又好笑,這人真的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簡單說,他就是想再親她就是了。
「由你主動叼我的舌頭,哪裡一樣?要不,你試試,絕對會發現其中的不同。」他大方將嘴湊上,熱烈歡迎她試上一試。
「我才不會上你的惡當。」哼,她才沒那麼傻。
殷槐笙不疾不徐躺在她身邊,語氣輕柔誘哄。「真的不要?」
「可是我很想要。」他輕抵著她的額頭,廝磨輕喃,熱力四射,充滿誘惑。
「那……那……」不行,他太靠近她了,她已被他迷得團團轉,腦子完全不管用,此刻就算他說太陽打從西邊出來,她也會深信不疑。
「那你就順從我的想望吧。」他狡黠一笑,明白她已兵敗如山倒,手中的視線綠落到床褥上,挑逗的長指捻起一束烏黑亮澤的秀髮移至唇邊輕輕印下一吻。
帶著引誘的動作使曉兔意亂情迷,壓根兒就無法抗拒,乖乖臣服在他懷中。
他的唇帶著滿滿笑意,靠近再靠近,打算好好呵疼懷中這教他憐愛的小女人之際,雜沓紛亂的腳步聲傳來,打斷他的好興致,他眉心一擰,關上的門扉驀地遭人自外用力推開來,破壞此刻的旖旎浪漫。
「我的老天爺!你們在做什麼?」闖進琥珀廳興師問罪的徐水蓮驚愕瞪著躺在曉兔身邊的殷槐笙。
緊跟隨在徐水蓮身旁的徐書意見狀倒怞了口氣,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眼前共臥的男女根本是敗壞道德、放蕩無恥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她別過臉去,替他們感到羞恥。
殷槐笙氣定神閒自曉兔身旁坐起身,順道拉她一把,讓她端坐在身畔,他好笑的看著氣急敗壞的徐水蓮。「我們想在『關』起來的房裡做什麼是我們的事,倒是『不請自來』的殷夫人比較可議吧。」
曉兔羞窘不已,可為了和殷槐笙一搭一唱,她努力表現出不在乎的模樣,唯有天曉得,此時的她有多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你不要給我耍嘴皮子,這裡是我家,我愛上哪兒就上哪兒去,倒是你正經事不做,和侍妾窩在這裡成何體統?」不認為自己有錯的徐水蓮繼續開口痛斥。
「殷夫人此言差矣,為了使你生活不至於太過苦悶,我可是用心良苦,讓你來個捉姦在床,熱鬧熱鬧。」殷槐笙說得一臉認真,要徐水蓮看清他的真心。
聞言,曉兔忍俊不禁,暗暗佩服阿笙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你說那是什麼渾話?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存心想氣死我。」每和這小雜種對上一回,她的壽命就減少一年,再繼續這樣下去,她肯定會魂歸離恨天。
殷槐笙撫著下巴,恍然大悟道:「我以為殷夫人天生喜愛鬼吼鬼叫,為了配合殷夫人,才勉為其難自我犧牲,搞了半天,原來是我會錯意了。」
「殷槐笙!」徐水蓮氣到全生發抖,聲音拔尖。
「姑母,你別理會他的瘋言瘋語,咱們來可是有重要的事問他。」徐書意眼見徐水蓮氣到忘了她們前來的目的,連忙出聲提醒。
「不錯,差點就上了這小混蛋的當,忘了正事。」想起今天的目的,徐水蓮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約略可以猜到她們出現的原因,殷槐笙無所謂的拾起落在床褥的祖母綠,於指間靈巧翻轉把玩。
曉兔深吸了口氣,光看徐水蓮的臉色,即可預期接下來會是一陣狂風暴雨,雖然耳朵會很痛,不過她應該可以撐過去。
玩祖母綠玩到一半的殷槐笙拉過曉兔白皙的小手,將散發著光彩的祖母綠入在她纖細的指頭上,驚喜發現。「小兔兒,這顆祖母綠很適合你,明兒個你畫個喜愛的圖樣讓蔣師傅打造出來。」
「好。」大敵當前,不管阿笙說什麼,她是一律附和。
他們倆的無視,讓已忍無可忍的徐書意率先發難。「昨兒你們為什麼出手打我哥哥?可知你們凶殘的手段,害我哥哥直到現在還下不了床。」
「我原本以為你們還有良知,直到今天才發現我錯了,我不該把你們想得太善良,蛇窩出來的孩子豈會不吐信咬人?」徐水蓮恨恨道。
殷槐笙由著她們倆大聲謾罵,他則興致高昂地把玩著曉兔的小手。
曉兔發現他的肩頭不曉得在哪兒沾到棉絮,伸手替他捻起。
「你們兩個不要假裝我們不在,我問你們,把我哥哥打成這樣,你們打算何時上門賠罪?還有,我聽說你們跟『京饌酒肆』的掌櫃說,所有毀損由我哥哥負責,這算什麼?明明是你們把人打了,卻還要受傷的人賠償,世間可有這種道理?」想到已捉襟見肘的家裡還得負擔那一筆賠償,徐書意就鬱悶得想抱頭尖叫。
「不管怎樣,你們立刻隨我回娘家,好好向書進賠不是,酒肆的損失也由你負責。」徐水蓮早就作出決定,不容他反對。
「也好,我正想見見徐書進,曉兔,你去叫趙平多帶幾個人。」殷槐笙爽快同意上徐家一趟。
「好。」曉兔立即站起身,馬上要遵照他的話去辦。
徐水蓮發現不對勁伸手攔下曉兔,「等等,你要趙平帶人做啥?」
「當然是昨晚我對徐書進太過手下留情,既然殷夫人好心給我彌補的機會,你說我怎能不好好把握?」他非常好心的告知。
「我哥哥已經被你們打得下不了床,你居然還想帶人上門再打?」徐書意無法置信。
「你這副德行和地痞無賴有啥兩樣?」徐水蓮厭惡地瞪著他。
「我本來就是地痞無賴,殷夫人不是很清楚嗎?況且打人就打人,何時要裝高貴,我怎麼沒聽說,小兔兒,你有聽說嗎?」他痞痞地笑著,故作疑問。
「沒有,我只知道既然徐書進躺在床上還有力氣說我們如何打他,就表示我們打得不夠重。」曉兔忍住滿腔笑意,說得煞有其事,一副馬上就要召集大隊人馬殺進徐家的模樣。
「姑母,你聽!他們根本就是想要打死我哥哥。」徐書意不由得為仍躺在床上的大聲叫囂撿回一條命的哥哥感到慶幸。
殷槐笙輕輕一笑,嘲笑徐書意太大驚小怪,懶懶的站起身,輕拍了下衣袍。「走吧。」
「你要上哪兒去?」徐水蓮問得謹慎。
徐書意雙眸戒備的瞪著他瞧,心跳劇烈,有預感他所要說的話,絕對不會有多中聽。
「當然是上徐家啊,殷夫人的記性可真差。」殷槐笙替她感到可憐。
「不許你去!」徐書意嚇都嚇死了,立刻出聲阻止。
「不許你到我娘家惹是生非。」徐水蓮怒喝,已不敢期望他真會向書進道歉。
「不就是練練拳腳,哪是惹是生非?」他嗤笑徐水蓮與徐書意太大驚小怪。
「可不是,依昨晚的情況看來,徐公子也很熱衷練拳腳功夫呢!」曉兔壞壞的跟阿笙一搭一唱,偷偷的對他擠眉弄眼。
「總之不許你們兩人上徐家,也不准你們帶人過去,明白嗎?」徐水蓮就怕他們用在妓院學到的粗鄙手段對付徐書進,連忙命令。
殷槐笙聳了聳肩,一副沒對可唱的無奈樣又躺回羅漢床上。
曉兔跟著坐到他腳邊替他捏起腿來。
徐水蓮見他們倆荒唐又糜爛的模樣,再一次後悔當年接殷槐笙回家認祖歸宗,只是覆水難收,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質問殷槐笙,是以暫時對他們倆的言行舉止睜隻眼閉只眼。
「我問你,你怎麼會讓德勝到城中的珠寶鋪去?」在屬於她勢力範圍的珠寶鋪裡突然跑來個殷德勝攪局,可想而知,殷尚文定會在背後指揮,父子倆連手鬥她一個,讓她頭很大。
「叔叔問我能不能讓德勝堂哥到其他鋪學習,城中珠寶鋪是所有鋪子最忙碌,也是最能接觸到富商貴胄的鋪子,讓德勝堂哥到那兒去再好不過了不是嗎?」殷槐笙一臉無辜。
「殷尚文要你安排,你就這麼乖乖聽話?」
「叔叔待我好,我當然要回報他,何況他還送了曉兔一匹金纖坊的布,正所謂拿人手短,既然叔叔提出要求,身為侄兒的我自然得聽從才對啊!」殷槐笙淘氣地對曉兔眨眨眼。
「可不是,叔叔人真的很好,我好喜歡他送我的布,改明兒個得讓人裁成衣裳。」意會的曉兔跟著興奮附和。
「他那是刻意討好你們,難道你們倆蠢到看不出來嗎?」殷尚文簡簡單單就收服了這兩人,教徐水蓮氣炸了。
「是不是刻意討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喜歡被討好,對吧?小兔兒。」殷槐笙笑咧了嘴,快樂欣賞徐水蓮氣黑了的臉。
「是啊!我們非常喜歡。」曉兔用力點頭,加強語氣。
「我這是在跟白癡還是傻子說話來著?我簡直會被你們給氣死,總而言之,你馬上把德勝弄走,我的鋪子裡不許有他存在,明白嗎?」
殷槐笙對她搖了搖手,證據輕柔糾正。「第一,那不是你的鋪子,是我的鋪子才對;第二,我已經答應叔叔了,不可能收回,讓叔叔失望。所以殷夫人若覺得不開心,不要進鋪子不就得了。」
徐水蓮惡狠狠瞪著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殷槐笙,氣到七竊冒煙,就快要吐血倒地了。「你要當你的傻子就繼續當,不過我告訴你,不管你和殷尚文叔侄倆如何感情好,我絕對不會讓德勝留在鋪子裡。」
「隨你,你若有本事讓德勝堂哥自動離開,那我也無話可說。」桃花眼閃耀晶燦光芒,殷槐笙萬般期待看他們鷸蚌相爭。
「你走著瞧!書意,咱們走!」徐水蓮恨恨撂下話後,便轉身離開。
徐書意急忙跟上,離開前忍不住瞪了他們倆一眼,心下惦記的是「京饌酒肆」的賠償,倘若真要由他們家來付這筆錢,對於已吃緊的財務恐怕是雪上加霜,可殷槐笙擺明了不付這筆錢,她唯有將希望放在姑母身上。
她們走後,殷槐笙仍悠哉的躺在羅漢床上當大爺,指揮捏腿的曉兔。「小兔兒,再用點力。」
曉兔不滿的垂了他的腿一記。「要用力你自己來。」
「嘖!你這麼吝嗇?」悻悻然縮回被重捶的腿,桃花眼嫵媚的對她眨啊眨,誘惑她改變主意。
熟知他個性的曉兔已經很習慣,當他心懷奸計時,那雙美得教人移不開目光的桃花眼就會眨巴眨巴閃爍著耀眼光芒,她才不會上他的當。「對,我就是這麼吝嗇。」
「唉,枉我對你千般好,你卻如此無情待我,真教人心寒。」殷槐笙感傷的直搖頭。
曉兔猛地湊上前,雙手捧起他的臉細細研究。
「你做什麼?莫非是想要彌補我,獻上朱唇?」來吧!他不計前嫌,敞開心胸熱烈歡迎。
「我是在看狡猾奸詐的狐狸要陰招時是啥模樣,免得以後不小心著了道。」她故意糗他,經他這麼一鬧騰,徐水蓮恐怕會日日食不下嚥,夜不安寢了。
希望落空,又被她嘲弄,令殷槐笙不快的哼了直抒己見,依樣畫葫蘆捧起她的小臉蛋細細端詳。
曉兔不解地看著他問:「你幹麼學我?」
「別吵,我正在看笨兔子究竟有多迷戀狡猾的狐狸,啊!我看見了,原來笨兔子滿心眼都是狡猾的狐狸,真是教人感動。」他說得煞有其事,一副感動得要垂下一把淚的模樣。
曉兔反手一下他的手背。「我又沒有迷戀你!」
他真有那麼厲害,能看得出她滿心滿眼都是他?不會吧?應當是他隨便胡謅才對。
「沒有嗎?」他懷疑的挑眉。
「沒有。」
「真的沒有?」桃花眼底有著滿滿的不信。
「絕對沒有!」她說得斬釘截鐵,硬是不肯承認,免得他太過囂張。
她想過了,老當被狐狸欺壓的軟弱小兔子怎成?就算是兔子也要有兔子的骨氣,能跳上狐狸的頭頂做亂,就算僅只一次也好。
「好吧,兔子說沒有就沒有。」他爽快妥協。
「就這樣?」曉兔愣了下,這麼好說話,實在太不像他了。
「不然我能怎樣?既然笨兔子不迷戀狡詐的狐狸,那你說,改換狐狸迷戀笨兔子可好?」他笑著詢問她的意見,濃濃愛意自桃花眼迸射出。
「好。」萬丈光芒射得曉兔樂陶陶,無須考慮直接點頭答應,她快樂的抱住他精瘦的腰桿,澄亮的眼瞳閃耀著美麗光彩。
「狐狸迷戀笨兔子使你這麼開心?」凝望著她,帶笑的唇角有著寵溺,幸福盈滿胸口,光是這樣看她,他就滿足得再無所求。
她使他,成為世間最富足的男人。
「對!你是我的壞眼狐狸。」曉免笑著仰頭親吻他的下巴,當作對他的獎賞。
「這樣還不夠。」宛如羽翼的吻觸,加上又不是吻在最為渴望的唇上,令貪得無厭的他不滿抱怨。
曉兔學他眼兒帶著引誘,邪惡地眨了眨,嬌問:「哦?不然要怎樣?」
「這樣!」殷槐笙俯身而下,飢渴的唇狂猛貼上柔軟的粉唇,給了她最強而有力的回答。
於是乎,壞眼狐狸成了嬌軟小兔的俘虜,徹徹底底。
幸福的泡泡將曉兔緊緊包裹,她每天一睜開眼所見即是繽紛爛爛的色彩,在她眼裡的阿笙俊挺得無人可比擬,就算站在素有全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稱的宮熙禛身邊,絕對也毫不遜色。
平滑的白玉桌上擺放文房四寶,畫紙上畫滿一隻隻或坐或臥、擁有各種表情的狐狸。
「人究竟能夠多開心?開心會有極限嗎?」坐在珍珠亭的曉兔雙手托著下巴,嘴角掛著甜到快沁出蜜的微笑,自言自語。
心頭甜滋滋地低頭,指尖輕戳紙上一隻眼露奸邪、嘴角揚著笑意的狐狸,粉唇噘起。「哼!你這老愛欺負人的壞眼狐狸。」
動手戳了幾下,又不捨的輕撫著,為相思所苦地悠悠長歎了口氣。「人家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不過是一個上午沒見到壞眼狐狸,怎麼就想他想得這般厲害?」
無力的趴在白玉桌上,食指煩悶的輕敲桌面。「興許壞眼狐狸正開心地在外頭興風作浪,壓根兒就沒想起小兔兒,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據說殷德勝一進到城中的珠寶鋪,就找各種名目對徐水蓮的人馬出手,再安插自己的人在身邊,近日城中珠寶鋪被鬧得天翻地覆,雙方人馬韁持不下,唯有要求阿笙出面調解。
所以阿笙今兒個才沒辦法和她窩在琥珀廳內談情說愛,而她也只好趁著風和日麗上珍珠亭作畫,看是否能畫出宮熙禛所要求的比翼雙飛。不過滿滿畫紙皆是壞眼狐狸的身影,未見半隻蝴蝶,明知不能再拖下去,但是眼下她腦海裡、心裡僅容得下壞狐狸,實在沒心思畫蝴蝶,唯有暫且將蝴蝶放下,繼續讓壞眼狐狸放放肆奔馳使壞。
當腦海中充斥壞眼狐狸各式捉弄、逗哄與寵溺的情景,讓她因回憶而眉開眼笑之際,突地一片陰影籠罩下來,她納悶的抬起頭,訝異看著來人。「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話才剛說完,痛楚緊接著自頸後襲來,曉兔悶哼一聲,全身虛軟倒下,墜入可怕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