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大陸 >> 別後重逢,波折重重,破鏡重圓 >> 錦繡年華作者:莫小北 | 收藏本站
錦繡年華 page 20 作者:莫小北
    她低下眉眼,無聲冷笑。

    韋君拓遠比她想像中要冷血。後來的一年裡,她並未能順遂心願,成為韋仕朋的情人。原因是韋家內院起火,兒子造反,推倒老子的權勢將一切搶至自己的手裡。

    韋仕朋病倒住院,韋君拓只在最後去醫院探望過一次,而那一面之後,韋仕朋就心臟病發離世。

    秦臻知道,他多半是被他那個不孝的兒子給氣死的。

    待一切塵埃落定,秦臻以為自己已經沒戲,打算包袱收收離開,卻被那個眉目陰冷的男人堵在了門口。

    他說:「你想要從老頭子身上得到的一切,我通通都有了。現在給你個機會擄獲我,如何?」

    他向她下戰書,帶著她猜不透的目的。

    當然,打跟挨從來都是雙方的。就算他有所目的也不關她的事,她只要從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行。

    於是一拍即合。她成功嫁入富貴人家,從此顯貴非常。

    只是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人是感情動物。相處久了,難免牽動到真的感情。

    韋君拓這個人,公事上利落狠絕,私事上卻風流成性處處留情。秦臻懶得追究箇中原因,只是冷眼旁觀,日子久了覺得實在厭煩,索性脫離他的掌控,獨自去到遙遠的異地城市,眼不見為淨。

    那個時候,她遇到了韓家禾,拿他當知己一樣對待,只因為他的身上有著令人心安的氣息。

    最早為了賭氣,她對韓家禾說:「我給你錢,你做我的情人。」

    他眉梢也不動一下,只是冷靜地回她:「我可以答應你,但你能保證自己將來不後悔嗎?若非已經愛上一個人,以你的性格又怎會做這種賭氣的事?」

    那幾年裡,韓家禾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兩人卻始終沒有走至情人那一步。身邊流言蜚語無數,但那都不足以讓他們畏懼,他介意的,正是她心裡的那份介意。她有愛的人,而他不會做別人的替補。

    五年前她的婚姻發生變故,離開F市之前,她原打算將元方送給他。他卻只是道:「當是我借你的,我會把該你的錢存進銀行,等有一日你需要就來取。」

    南笙坐在對面,聽著故事,看著眼前的人,眼中閃過一陣沉思。

    「韓家禾,」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臉上帶笑,眼神卻無比認真,「我很好奇,你對秦臻,到底有沒有過一絲喜歡?」

    在他的故事裡,他分明淡化了自己的存在。而她,並不太相信他所說的,他與秦臻之間光明正大毫無羈絆瓜葛。

    若換做別人,也許會選擇矢口否認,裝傻或顧左右言他。畢竟對著現在的心上人說自己過去的感情是很不明智的一件事,先驅者早有過無數慘烈的前車之鑒。但韓家禾不是別人,他有自己的原則,他不喜歡欺騙,討厭用無數的謊言去圓之前的那一句失言。

    「我承認,最早我只是欣賞她。但人是感情動物,後來相處的幾年裡,我的確喜歡過她。秦臻有她的好,與她相處過的人,怕是都避免不了對她動心。」

    南笙笑了笑,只是一個很漂浮的笑,毫無誠意。

    「我說,你很不上道啊。按說你沒經歷過也該看過,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對自己現在的女朋友招認過去的風流韻事,這可是戀愛大忌。」

    他看她一眼,態度認真地問:「那你介意嗎?」

    她挑眉,很誠實地回道:「我說我不介意,你一定會誇我通情達理。可是怎麼辦,雖然故事聽起來很浪漫,我心裡還是會冒酸泡的。」

    他看著她誇張地歎氣,便知道她並不真的介意此事,心裡也暗暗鬆了口氣。不是不擔心,蘇南笙的脾氣其實就像夏日裡的天氣,雖然常常陽光滿天卻也說變就變。而他也是不想以後再生出什麼誤會事端,才會決定一次說個清楚。

    南笙想了想,突然道:「既然你決定招供過去,索性把你所有的戀愛史全都說來聽聽吧。我呢,也就當作聽故事,聽完就算了。」

    他抬眼看她,「你想聽什麼?」

    她白他一眼,「你真小氣,承認一件跟承認十件能有多大差別?我都說了只當是在聽故事,難道你在遇到秦臻之前,就沒有喜歡過其他人嗎?我才不信。」

    他低歎了聲氣,陷入沉思,「的確還有一個人。」

    南笙的語氣似是有些小心:「那她……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擰眉,低聲應:「一個很好的人,只不過,我辜負了她。」

    「為什麼……要辜負?」

    「當年我一文不名,配不上她。」他語氣沉沉。

    「這不算理由。」聽起來更像是借口。

    「年輕時候並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喜歡。我跟她是同學,機緣巧合走到一起,多半都還抱著半是知己半是戀人的身份。而她性格善良純真,與我其實差別很大。她無法接受我的勢利世故,我也覺得如果將來與她在一起,必定會生出矛盾。剛好那個時候秦臻出現了,我也有了與她分手的借口。」

    這些話在南笙聽起來,統統不過是他為自己移情別戀找的借口,無法說服她。

    或許按她瞭解的版本,可以這麼說:他厭倦了善良純樸的前女友,剛好這個時候,富貴非凡的真命天女出現了。真命天女可以讓他少奮鬥三十年,而他也選擇了這條捷徑。

    只不過那個早早下堂的前女友,始終秉承著她善良的本性,從未說過他的半句不是。她只說,學生時代戀愛本就像曇花一現,畢了業隨即各奔前程,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南笙一開始只是因為好奇,姐姐喜歡過的人,到底會什麼樣子。

    她也一直以為,他也許世故勢利,但身上必定有某種值得欣賞的特質,才會使得姐姐在很多年後依舊對他念念不忘。

    卻不想,今日他的誠實相告,讓她從瑰麗的情節中驚醒過來。當年不是年輕情侶間的平和分手,他分明是為了攀附富貴,遺棄糟糠的情分。

    這樣的男人,她在心裡看不起。

    「其實說起來,你在台上唱歌的時候,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你跟她有些神似。」他看了她一眼。

    南笙揚眉,笑問:「誰?你的第一任女友嗎?她叫孫錦雲對不對?」

    他的臉色一凝,「你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南笙嫌棄地看他一眼,「你記性真差,你第一次去酒吧的時候,不是把我拎到河邊,問我是不是認識孫錦雲?現在想想,自然是因為覺得我們像,你才會產生疑惑的吧?」

    他恍然,點點頭。

    南笙繼續道:「可是我要先聲明一下,你別妄圖在我身上找她的影子。如果你只是找我做替代品,那咱倆還是趁關係沒確立之前,趕緊散伙!」

    他哭笑不得,只得瞪她一眼,「胡說什麼。」

    南笙卻對他明媚一笑,轉換話題道:「我家你還沒去過,哪天有空去坐坐吧。」

    他見她笑容明朗,便笑著點頭道:「好。」

    南笙租住的地方是一處二層的小樓。灰頂紅牆的建築已經有些年頭,樓前是一個小院子,裡面種滿了花草。

    房東是一對退了休的老夫妻,人很和氣。他們自己住在一樓,把二樓的房間租給了南笙。

    房子朝南,推開窗戶就有陽光照進來。站在窗戶邊,抬頭就可以看到栽滿梧桐樹的蕪湖路。

    韓家禾也住在蕪湖路上。只不過他住另一頭,住的也是開發後的小區房,遠沒有南笙這裡雅致怡情。

    他站在窗邊,聽到南笙在身後道:「你先坐,我下樓去燒點開水。」

    他想阻止:「不用這麼麻煩了,隨便喝什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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