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她趕忙下床,在床的四周找尋自己的衣服,瞄了下時間,時針已經超過了九點,她呻吟出聲。
這該死的溫亦傑,她再也不相信他的抱一下了!這下她要怎麼跟媽媽交代?
用手隨意的順了下頭髮,拉開門,還好,外頭沒有半個人影,她偷偷摸摸的溜出了溫亦傑的房間。
見一樓客廳有著光亮,還有人交談的聲音,她的心一驚,只敢在樓梯口探頭探腦。
「永喜,你幾時改行當小偷?」雷意大如洪鐘的聲音響起。
連永喜只能在心中強力詛咒他,不太情願的現身。
一出現,她就發現溫亦傑剛好看向她,她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他見了只是微微一笑,黑眸中閃過一絲對她的溫柔。
「這位是?」羅瑤淨柔聲開口。
連永喜這才注意到她,她大概猜得到眼前這個白淨靈秀的可人兒身份了。
就算溫亦傑已經強調他對她沒有男女之情,但是看到這樣的美人胚子,連永喜還是受到程度不小的打擊。
羅瑤淨很漂亮,不論外觀或氣質都超過她百倍不止。
她不懂,為什麼溫亦傑會不喜歡她?
她很漂亮,講話輕輕柔柔,反正就是那種人見人愛的大家閨秀,雖然知道她是詹玉蓮內定的媳婦人選,但是自己還是沒辦法討厭她。
「她叫連永喜。」溫亦傑起身,拉住了她的手,替兩人介紹,「永喜,她就是羅瑤淨。」
「你好。」連永喜強迫自己開口,好險溫亦傑堅定的握住了她的手,他的存在安撫了她的不安,也使她心中滑過甜蜜。
「連永喜!永喜……」羅瑤淨輕笑,「這個名字真好,永遠喜樂,聽起來就覺得很舒服。」
感動!連永喜的雙眼泛著水亮,終於遇到一個識貨的人,知道她有一個好名字了。
「明明就是太監名。」雷意撇嘴。
「永喜不是外人,不用跟她講客套話。」靳偌文也放冷箭。
羅瑤淨聞言,臉微微一僵,不自在的看向當事人,果然看她一臉陰鬱。
「永喜,你別放在心上,雷哥和靳三哥並沒有惡意。」她的聲音有些氣弱。
連永喜冷哼了一聲,「羅小姐,你不用替他們道歉,反正他們兩個都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溫亦傑瞄了她一眼,看表情就知道他們踩了她的死穴。
「老大,你自己說句公道話,瑤淨說永喜有個好名字,但是我覺得明明就是一個太監名,這樣有錯嗎?幹麼說我狗嘴吐不出象牙?」雷意一面替後到的連永喜倒紅酒,一面不服氣的陳述。
溫亦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拉著女友坐到身旁。
連永喜遲疑的目光立刻看向羅瑤淨。
羅瑤淨的美目也驚訝的看著他們。
最後,羅瑤淨疑惑的咬了下下唇,「永喜……你是傑哥的女朋友嗎?」
「不是!」溫亦傑還沒有開口,連永喜已經先開了口,「你別誤會。」
溫亦傑不滿的緊捏了下她的手。
她不自在的看了他一眼。自己也不是故意要這麼說,只是羅瑤淨看來一副嬌弱的樣子,她實在不想要打擊她。
他是對人家沒意思,但她可不敢擔保,羅瑤淨這個似水的大美人也抱著同樣的觀感。
羅瑤淨微微一笑,「我不會誤會!只是你們……」她專注的看著他們緊握著手,「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嗎?」
「不是!」連永喜猛然的抽回自己的手。
雷意與靳偌文面面相覷,懷疑這丫頭是不是腦袋有問題,而溫亦傑也看來一副不太爽的樣子。
羅瑤淨甜美的一笑,「可是我覺得傑哥喜歡你。」
「怎麼有可能?我不漂亮而且還——」
「你是不漂亮,」溫亦傑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而且還沒腦子。」
聽到他的批評,她猛然轉頭瞪他。
「我只是重複你的話!」像是賭氣似的,他不悅的撇開頭。
「我可以批評我自己,」她想也不想就把他的頭扳回來,「但你不可以批評我!」
「我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
「憑什麼?」
「憑我高興。」
「幼稚!」她啐了一聲。
「現在幼稚的不知道是誰。」
「你好樣的,溫亦——」
突然羅瑤淨的輕笑聲響起,然後是雷意和靳偌文的爆笑聲。
「你們是男女朋友。」羅瑤淨語帶肯定的說,「如果還不是的話,傑哥你得要加把勁,別讓永喜跑了。」
聽到這番話,連永喜感到相當意外,她還以為——難道她誤會了嗎?
「你不是打算嫁給他嗎?」
羅瑤淨的反應像被嚇到似的,「我?!嫁給傑哥?!為什麼要嫁給他?」
「因為——我媽說……」
「連永喜,」溫亦傑瞪著她,「你是耳朵有問題嗎?我在房裡不是已經告訴過你,我跟瑤淨之間,根本沒有男女感情!」
「可是,我媽說——」
「不要再跟我說你媽說!」他近乎咬牙切齒,「不然我掐死你!」
她立刻閉上嘴,但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要開口,「可是,我媽——」
溫亦傑惡狠狠的瞪著她。
「哎唷!」她忍下住嘟囔,「你好歹讓我把話講完好不好?我只是想說,我剛才沒有出來吃飯,我媽看見了,難道沒有問什麼嗎?」
「我告訴她,我叫你出去幫我買東西。」他的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她沒有懷疑,九點就回去房間睡覺了,這樣行了吧?」
「行。」她不太情願的說。
「餓了嗎?」他並沒有忘記她還沒吃晚餐。
「有一點。」
溫亦傑對雷意使了個眼色,可雷意卻視而不見。
他自認是溫家的貴客,怎麼有可能動手替連永喜張羅吃的。
溫亦傑皺起眉頭,看向靳偌文,後者卻也拿著紅酒陶醉的輕啜,就像在告訴他自己的女人自己搞定,哪有推給別人的道理。
「我去廚房拿。」羅瑤淨站起身。
「不用了啦!」她才捨不得讓嬌弱的大美人替她做事,「我自己去就好了。」
「沒關係。」羅瑤淨對她微微一笑,要她不要放在心上。
「哇!她好有氣質!」看著她的背影,連永喜不由得驚歎。
「是啊。」雷意點頭認同。
「她是小公主!」靳偌文歎道,「可是再瘦一點就更完美了。」
沒奸氣的看向靳偌文,她真的覺得他應該去看醫生。
「你為什麼會不喜歡她?」懷疑的轉頭看著身旁的男人,她問。
溫亦傑一手拿著紅酒,一手輕撫著她的後背,聳了聳肩,「認識太久,在她還包尿布、鼻子掛著兩條鼻涕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任何一個男人應該都不會對這樣的女人有太過分的遐想。」
「可是她女大十八變耶!」
「別再質疑我的話,」他皺眉看著她,輕擰了一下她敏感的腰,「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現在喜歡的是你。」
拍開他的手,她的心頭卻是暖呼呼的。
「真是感人肺腑!」雷意吹了聲口哨。
「沒想到溫大少爺還有人性,」靳偌文也咧開了嘴,「不過永喜,你也不要太感動,要注意喔,溫大少爺講的是「現在」喜歡你,這代表著明天他未必還會喜歡你喔!」
他真的很會殺風景!永喜火大的看著靳偌文。
靠在溫亦傑的肩上,她肯定自己佔有他心裡重要的位置,不管未來情況是否不變,她喜歡現在的感覺,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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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瑤淨貼心的幫助之下,連永喜可以跟著她一起到機場送溫亦傑到越南出差。
「謝謝你。」在溫亦傑用電話跟公司的人交談時,她對羅瑤淨說。
若不是因為她開口堅持要她做陪,她可沒辦法使媽媽同意讓她跟著他們來機場。
「別客氣。」羅瑤淨甜甜一笑,「不過我覺得,你真的得要找個機會跟你媽媽談談,畢竟你跟傑哥都那麼……」她保守的說,「親密了。」
聞言,連永喜不由得臉一紅。
「我先去樓上喝點東西。」看到溫亦傑走過來,羅瑤淨識趣的把空間留給小倆口。
「這次我要去越南兩個星期。」他揉了揉女友的頭髮,「你得要乖乖的,別再捅樓子。」
連永喜有些惱怒的看了他一眼,「放心吧!過幾天我就要開學了,整天只能上學、放學,能捅什麼樓子。」
「最好是這樣。」他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很惋惜的歎氣,「真想帶你一起去。」
她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伸手勾住了他的頸項。
對他動真心的同時,也希望他能對自己有一點感情,而今感覺像是美夢成真,誰能想像他們一開始就像兩個冤家?
「你會想我吧?」她露出恐嚇的目光。
「傻瓜。」他輕敲了下她的頭。
「這是什麼意思?」她壞壞的踮起腳尖在他的耳畔輕輕吹氣,「是會還是不會?L
「你真是越來越大膽!」被這番挑逗搞得心猿意馬,溫亦傑頭一側,吻了下她的唇。「你乖乖待在家裡,等我回來,知道嗎?」
「知道。」她緊緊的抱著他。
她微笑的送他出關,眷戀的視線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心驚的發現他才離開,她已經開始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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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學第一天,連永喜放學之後,先回房洗了個澡,準備到廚房去幫媽媽準備晚餐,卻聽到外頭庭院的嘻笑聲。
她一邊綁頭髮,一邊將好奇的目光看向外頭,從落地窗望出去,卻發現這一看可不得了,也顧不得沒有穿鞋,她一馬當先就衝了出去。
「瑤淨、泉哥,你們在幹麼?」明明放在屋後的腳踏車,現在竟然被這一老一少給牽了出來。
「泉哥在教我騎車!」羅瑤淨的俏臉因為興奮而紅撲撲的。
羅瑤淨真的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什麼都不會,不過也沒人指望她要會什麼,只是——
「別騎了!」連永喜雙手合掌,祈求的討饒,「若你們兩個有任何一個人受傷,我就死定了!」
「不會有事的。」溫金泉不知天高地厚的表示,「在這裡,誰敢說我一句不是。」
是沒人敢說他,但不代表她也有同樣的待遇啊!連永喜搖頭看著他扶著載著羅瑤淨的腳踏車,緩緩移動。
「泉哥,不是這樣。」連永喜拗不過他們,只得在旁邊提醒,「你要扶在後頭座位那裡,讓瑤淨自己控制方向。」
溫金泉聞言,立刻照著做。
在夕陽餘輝照射下,庭院裡和樂一片。
但俗話說的好,好的不靈,壞的靈——
羅瑤淨突然重心不穩,腳踏車硬生生的往右側倒。
不遠處的連永喜連忙要上前去扶住,但較近的溫金泉卻比她快了一步,可因為力量不夠大,不僅沒把人給扶住,反而被倒下的腳踏車和羅瑤淨給撞倒在地,額頭還硬生生的撞在地上。
連永喜見了,心臟幾乎停掉。
「泉哥?!」她馬上衝到了他們的身旁,「瑤淨,你們沒事吧?」
羅瑤淨呻吟了一聲,「我的腳好痛!」她的左腳被壓在腳踏車下,而溫金泉則一動也不動的趴在一旁。
「泉哥?!」連永喜臉一下慘白,輕觸了下溫金泉,一把將他翻過來,就見他緊閉著雙眼,額頭上有一道醒目的傷痕,鮮血滿佈他的臉。
羅瑤淨倒抽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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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懸心於昏迷的溫金泉,所以連永喜根本還沒想到溫亦傑知道這件事之後隨之而來的怒氣。
當她在醫院裡看到風塵僕僕走進來的男人,她的眼底閃過驚訝,也顧不得自己的媽媽在一旁,快速的衝向他。
「我在機場的時候說過什麼話?」溫亦傑喘息著,一下飛機,他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一看到她,無法抑制的怒火狂燒。
他盛怒的神情使她不由自主在離他一步之遙的距離停了下來,「我……」看著他,她驚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答應我不會闖禍,不會捅樓子,」他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腕,「那我爺爺現在躺在醫院裡是怎麼一回事?L
「我可以解釋……」她的音量顯得微弱而心虛。
「你最好是有!」他嚴厲的看著她,「可是我現在沒空聽。」
憤憤的甩開她的手,看著走向他的詹玉蓮,他沉著臉問:「現在情況如何?」
他的怒氣幾乎使詹玉蓮發寒,「老爺子還是昏迷不醒,不過醫生說傷口沒什麼大礙,等一下應該會醒,只不過,」她擔心的說,「瑤淨她的腳也被壓傷,聽醫生說,得臥床一個月左右才能下床。」
溫亦傑的臉一凝,對連永喜視而不見的進入病房。
詹玉蓮也不認同的看了她一眼,才跟著離去。
咬著下唇,連永喜委屈的想哭。這件事錯不在她,為何她得要承受一切的責任?
「永喜。」呂幸珠安慰的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剛才她已經聽女兒講過事情的前因後果,所以也知道錯不在永喜的身上,只是人家好像不肯聽她們母女的解釋。
「媽……」
「我們回去吧。」呂幸珠輕聲說。
她搖頭,「可是我想等泉哥醒來。」
呂幸珠歎了口氣,「我知道,只是我們得回去整理行李。」
「為什麼?」連永喜的心一突。
「剛才太太跟我說了,」呂幸珠也是無奈,「你犯了這種錯誤,她跟剛下飛機的少爺通過電話商量之後決定,溫家沒辦法再留我們。」
聞言,心就像倏地被冷風灌進似的緊縮難受。
「走吧。」呂幸珠拉著女兒,「老爺子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我們回去整理東西,別讓太太難做人。」
像是被人抽去力氣似的,連永喜只能被牽著走。
淚水在眼眶裡頭打轉,但是她倔強的沒讓它滑落。
她才不會哭,如果溫亦傑真的認為她只會闖禍,傷害了他最親愛的爺爺而趕她走的話,她認了,她才不會把淚水浪費在不信任她的人身上,絕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