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糟蹋她?哈……」
他鉗住她的下顎,神色異常冷肅,雙目冰冷如寒石,「我的身份貴為公爵,她只不過是個伯爵之女,我要她可是抬舉了她啊!」
「那麼你愛她嗎?」她避開眼,掩去眸中的黯然。
「愛是什麼?告訴你,我只喜歡做愛,哈……」雷契爾霍然大笑,接著便吻住她的嬌唇。「唔──」她霎時呆愕住了。
他細膩的吻轉而成為風暴似的狂吮,強行撬開她緊抿的唇,需索的探進她嘴裡恣意翻攪。她的滋味甜美香沁,使他情不自禁地陷入渾然忘我的狀態中,兩舌甜蜜的勾勒糾纏,彷彿想吸盡彼此的吐息。半晌,他才離開她的香唇,看著她暈紅的小臉與迷離如星的眸光,心裡竟掠過一絲顫動。貝琳酡紅了雙頰,躲開他的視線,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就是做愛的前戲,想不想再繼續?」他掬起她的臉,漆黑的眼底揉入一絲玩味的笑意。
「你──」她推開他,「你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你就要和人決鬥了,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
雷契爾瞇起眼,「你知道了?.」
第7章(2)
她煩鬱的點點頭。
「偉恩告訴你的?」他的目光炯然一亮。
「別去好不好?」她抬頭凝視他那雙詭異的眼,希望他能聽她的話,就這麼一回也好。他笑看她那一臉憂愁的表情,突然低頭附在她耳畔戲謔狎語,「你在為我擔心,怕我一去不回?」
「別亂說話!」她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唇。
「我對自己有信心,不怕犯忌諱。」他冷聲謔笑,「再說,我是為了自己的妻子而接受挑戰,有何不可?」
「你當真是為了菲亞?」她揪著心,「那你能不能為了我,拒絕這場決鬥?」
「為你?」他揚眉輕笑。
「可……可以嗎?」貝琳不安地問。
他凝涕她半晌,深邃的眸子勾出一道笑影,「不可以,菲亞是我選擇的妻子,我不能任人搶走她,你根本無法與她相提並論。」
雷契爾的話語狠狠地敲擊著貝琳的心坎,讓她的心和身子同時一震。
她懂了,她與菲亞相較之下,果真一個是雲,一個是泥,她永遠山別想替代菲亞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之所以至今都不碰菲亞,是因為他一直將她視為不能冒犯的淑女;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可供他玩弄的普通女子……
「倘若安東尼要的人是我,你一樣會接受戰帖嗎?」她揪著心,寒著聲又問。明知他的答案令她心傷,卻仍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究竟有多少?
「看來,你終究免不了女人的通病。」他嗤聲一笑,瞇起銳利的眸對住她空洞的眼,「老是要試探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這是最要不得的。」
貝琳低呼了一聲,沒想到他會猜中她心中的想法,但她仍鼓足勇氣說:「就當我不可取吧!但我還是想知道。」
雷契爾冷睇著他詭笑,嘴角的線條顯露出他的霸氣。「小女人,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坦白告訴你,要我為一個奴隸而決鬥,那是不可能的。」
「我在你心底,除了是一個曖床的女人外,什麼……什麼都不是?」她痛心地問,眼底已蓄滿淚水。「那又如何?」他的俊臉狎近她耳畔邪笑道。
她搖搖頭,連退數步,雖然早知道自己不過是個身旁無數的女人之一,卻如今才瞭解她在他心底的份量是這麼輕,宛如一隻他跟前的狗──一隻他高興的時候就逗逗它,不要的時候就可以一腳踹開的狗。就在她心碎神傷之際,一位僕人急促地跑了過來,對雷契爾呈上了一些信件,「公爵,這是安東尼侯爵派人送來的信和戰帖。」
雷契爾二話不說地拿了過來打開一看,緊接著,嘴角漾開一抹淺笑,「想不到他還真急,時間就訂在後天。」
站在他身旁的貝琳瞪大了杏眼,驀然拉住他的手臂,「別去……我求求你千萬別答應……」聽韋恩所言,安東尼對這次決鬥必然已有了萬全的準備,要不然也會使詐,她怎能讓他去涉險?即便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不過是輕如鴻毛,她還是要盡其所能地勸阻他。雷契爾冷笑地搖搖頭,把信件和戰帖塞進衣袋內,對著送信的僕人說:「告訴他,後天我會準時赴約。」僕人聞言也吃了一驚,倉皇地問:「公爵,老夫人知道嗎?這可是攸關生死的大事,您還是多考慮考慮吧!」
「我是一家之主,還是老夫人是一家之主?!我說了就算,下去!」
雷契爾冷目一掃,僕人瑟縮了一下,只好在他懾人的目光中退下。
「看來,我也勸不動你了。」貝琳垮下雙肩,心口一陣緊縮。
他扯開唇,直視她脆弱的眼神,「這是有關我們雅各城堡的顏面問題,無論如何,我是非去不可。」
「我想,我應該讓你去才是,如果你死了,我就自由了。」她苦笑道,眼底的淚冰瞬間化成兩道清流,滑落臉頰。
雷契爾哼笑了一聲,不慍不火地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就這麼稱心如意地逃離我身邊的。」他強勢地扳過她的臉,冷酷地撂下狠話,「本來,我是計畫把你拖上床狠狠地教訓一番,但為了應付後天的決鬥,我必須費神準備,這兩天就暫時先放過你,但我想──你也不是真的要我死吧?哈──」
「我……」貝琳錯愕地看著他。
雷契爾肆無忌憚地笑著,隨即踩著優閒恣意的步伐離開了她的視線。
貝琳怔愣地呆立在原地,望著他瀟灑的背影。相對於他的自信,她反而感到強烈的擔憂……他說對了,她根本捨不得讓他死,也不要他死,如果可以,她寧願代替他赴這場生死之約。
☆☆☆
雅各市集前方的空地上擠滿了人潮,大夥兒都知道,今天是雷契爾公爵和安東尼侯爵於三年前那場決鬥之後的首度交鋒。
他們議論紛紛,揣測著這次的贏家究竟是誰?甚至還有人採用下注的方式,好憑個人的運勢和判斷力掙得一筆意外之財。
至於葛蕾夫人也是在今天早上才在僕人的透露下得知這件事,就算她想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而菲亞根本不明白決鬥的危險性,她依然和以往一樣,晌午時刻就坐著馬車出遊,四處採購著她喜歡的東西,那孩子氣的天真、大小姐的虛榮心態在她身上可說是表露無遺。
貝琳無意破壞她這份快樂,所以將決鬥的危險性給隱瞞了下來。
她甚至懷疑,若讓菲亞得知雷契爾決鬥的對象是安東尼,她究竟會幫哪一方祈禱呢?眼看決一生死的時刻將至,貝琳特地跑去拜託韋恩,請他帶她一起到決鬥現場,她必須親眼目睹雷契爾是安全的,才能徹底放下那顆已揪了兩天的心。
韋恩本不敢私下答應,但見她那分執著又誠懇的態度,實在不好意思拒絕,於是,他背著雷契爾偷偷地帶她過去。
一到那兒,就見雷契爾與安東尼早已到達。
對於週遭的嘈雜人群,雷契爾表現出極端的厭惡與不屑。「看來你已是胸有成竹了,居然把咱們決鬥的事公佈出去,還請了那麼多人來圍觀。」
雷契爾瀟麗地雙手環胸,霸道的氣勢仍然讓安東尼心驚不已。
「我有把握贏你,自然敢請眾人來當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