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在一起讓你覺得丟臉?」眉頭鎖得更深了,有多少女人巴不得能攀上他,而她卻恨不得跟他劃清界線!?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如果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小臉略顯無奈,她不能告訴他自己真正的顧慮,只能由他去猜想了。
黑眸沉凝,因為她那消極的回應,讓他的不滿累積到極限,他索性狠心對她殘忍。
「好,你想工作就繼續工作,你想住原來的地方就住原來的地方,但只要我需要你,一通電話,你就得立刻出現在我面前。」他殘佞地瞇起邪惡的眸,要讓她嘗到和他作對的下場。
聞言,楊雨柔的心倏沉,小臉覆上一層哀愁,明白他的要求是太過分了,但她沒有責怪,這是她欠他的,她必須承受。
「我知道了,我會盡量做到。」沒有異議,她逆來順受地接受他無理的要求。
他更氣惱了,以為她乖乖聽話,他的心裡會好受一些,但並沒有,此刻,他只覺得胸口更悶了。
火熱的激情結束後,唐守謙逕自翻過身去,連個擁抱或親吻都沒有,只是背著她淡淡說了一句:「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鎖上。」
楊雨柔落寞的目光在他身上徘徊,最後不捨地收回。
「知道了。」她淡淡地回應。
她又是這樣的逆來順受,無論他再怎麼過分,她總是默默承受,彷彿一點情緒也沒有,也因為如此,他甚至感覺不到她對他的在意,愈是這樣,他就愈是想挑戰她的底限,他寧可她大聲吵鬧,也不要看到她那置身事外的冷靜態度。
閉著眼,他聽見她穿回衣服,步出他房間的聲音,然後她帶上門離開,他終於忍不住從床上跳起,痛咒一聲:「Shit!」
為了表示自己並不是那麼在意她的感受,他總是在歡愛過後將她驅離自己的住處,而每回找她也都只是為了做愛,儘管有很多時候只是單純想見見她,但他壓下了那些渴望,只在他的身體有需要時才找她。
楊雨柔不是沒發現他的刻意羞辱與淡漠,除了做愛,他幾乎不和她多聊一句,彷彿他們之間只存在這樣的關係。
儘管自己淪落到如此悲哀的地步,她還是無怨無悔,只要他開口,她從不拒絕他。
其實這樣傷害她,他心裡也不好受,只是他嚥不下這口氣。
他煩躁地起身,穿上衣服,率性地撈起桌上的鑰匙,然後像一陣風似地竄出門外。
銀色的跑車如同箭矢般穿梭在夜幕之中,他必須靠速度來甩開心中的煩悶情緒,然而心情才剛輕鬆一些,遠遠的一道纖細人影便又攫住他的心。
Shit!她竟然用走的!?這麼晚了,落單女子是很危險的,難道她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嗎?
心裡才在擔心她,她立刻就出事了。
此時,一名疑似喝醉酒的男子步履不穩地晃到楊雨柔面前,他伸手想調戲她,她急得躲開,但對方似乎沒打算放過她。
「小妞,這麼晚了怎麼還一個人?」
「走開,不要過來!」她揮開他的手,可他又立刻探來另一隻手,她彷彿甩脫不了這糾纏。
「別這樣嘛,唷,你在哭嗎?來,讓大哥哥好好安慰你。」
男子張開雙臂正要朝她抱去,雙腕卻突然被一股強烈的力道攫住,用力一扯,他整個人狼狽倒地,哀號不止。
「媽的,是誰敢壞老子好事!?」男子囂張地吼道,但胸口隨即被人一腳踩住,痛得他哇哇大叫。
「敢動我的女人,我看你是想死!」話落,唐守謙抬腳,奮力在他身上多踹了幾腳。
楊雨柔看著眼前猶如英雄般出現的他,心中一片暖意,就算他的神情依舊冷凜,但他會出現就表示他關心她,這樣就夠了。
「你是笨蛋嗎!?」心裡的擔憂全數化作惡言惡語,要不是他即時出現,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為什麼不搭公車?」
「現在已經很晚了,公車和捷運都沒開了。」她淡淡地回道,知道他根本忘了注意這些小事。
聞言,唐守謙的眉頭皺得死緊,他根本忘了注意時間,知道是自己的疏忽,但他還是沒承認錯誤,只是逕自拉起她的手。
「我送你回去。」
小手被他緊緊握著,那踏實又溫暖的感覺瞬時盈滿心田,連日來的委屈也彷彿漸漸淡去,她總是這麼容易安撫、容易滿足。
一路上,偷偷覷著他專注的側臉,那清冷的眼眉、淡漠的神采,無論是怎樣的他都讓她深深著迷,無怨無悔地深愛著。
「你看什麼?」感覺到她的目光,他冷冷地問。
「沒有。」她趕緊收回視線,害怕他生氣。
「以後時間太晚就提醒我,別以為我這麼不近人情。」他要的不是她的獨立堅強,他寧可她向他撒嬌、依賴,讓他感覺到自己被需要。
「我以為你不會願意。」他的態度總是冷冷冰冰的,讓她想靠近卻又害怕受傷害。
「那就表示你還不夠瞭解我。」他的確是生她的氣,但那並不代表他不關心她。
「……」楊雨柔無話可說,他說的或許沒錯,他匆冷忽熱的態度總是難以捉摸,她很難瞭解。
「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女人,你依賴我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從沒要求她要多堅強。
「我知道了,以後我會請你送我回家的。」垂下眼睫,她淡淡應道,原來她有這樣的權利,他不說,她還真的不敢要求。
「你打算這樣到什麼時候?」他驀地一問。
「什麼意思?」
「我指的是我們的關係,你打算一直維持現在這樣嗎?」
「那是你決定的,不是嗎?」她淡淡反問,一開始就是他要求如此的,她只是順著他的話做。
她這樣的態度終於讓唐守謙發火了,他猛踩剎車,震天的刺耳聲響過後,車身靜止不動,她的神情明顯一震,回過頭來卻看見他胸口劇烈起伏。
「對你來說,我到底算什麼?而你又把你自己當什麼?不要錢的妓女?」他忍不住對她說了不堪入耳的話,他已經氣瘋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沒有任何要求,他卻竭盡所能的蹂躪她,為的是想讓她對他屈服,而她沒有如他所願,只是默默承受著,讓他漸漸無法繼續這懲罰。
因為他的話,楊雨柔瞠大了雙眸,不敢相信他會用這麼不堪的字眼形容她,心像被人掏出胸口,鮮血不斷流下。
「你怎麼能這麼說!?」她淚眼指控著,她所有的心甘情願都是因為愛他,他為什麼要說這麼過分的話?
直到她心碎落淚,唐守謙才真正後悔自己對她說了那些混話,大掌有些笨拙地想安撫她,但卻被她激動揮開。
「你是不是討厭我?如果是,那你可以不用這麼勉強自己,反正我也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優點。」她不得不承認,他所愛的、心疼的是過去的那個楊雨柔,而現在的她以經令他感到厭煩。
「不,我沒有討厭你。」他急忙否認,他或許不確定自己喜不喜歡她,但他絕對沒有討厭她。
「你有!否則你不會對我說這麼難聽的話。」所有的委屈她都可以忍受,但他的指控太沉重,她負荷不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只是氣瘋了才會口不擇言、是你讓我感覺不出你有那麼一點在乎我,無論我做了多過分的事,彷彿都傷不到你的心,好像我對你沒有任何影響力,我是男人,你怎麼能讓我連這一點自尊也沒有?」他承認自己很大男人,但他想要的限簡單,他只要她的一點在乎。
聞言,楊雨柔總算有點摸清他心裡的想法了,但還是覺得委屈,抽泣的動作仍舊持續。
「你說不要一起生活,坦白說,我覺得很受傷,但對於那件事,我的氣已經消了,現在真正令我不滿的是你根本不在乎我!
你從來不會主動找我,你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有什麼困難都自己解決,好像根本不需要我,但我渴望被你需要啊!我不要只有我一個人一直在想你,那一點也不公平!」
俊逸的臉龐浮現孩子氣,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需要她,更渴望被她需要,他不要兩人的關係是他的一廂情願。
「是你要我別煩你的。」她一臉委屈地道。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那麼聽我的話?」回視著她委屈的淚眸,他真是哭笑不得,但她這麼說是否代表她也和他一樣掛心對方?
「我如果不聽你的話,會讓你隨傳隨到嗎?」她的誠意那麼明顯,只有他這個笨蛋體會不到。
聞言,留守謙總算安心,臉上露出一抹笑弧,將她摟進懷裡,讓她把涕淚全擦在他的襯衫上。
「不哭了,我們以後不要再吵架了。」他希望如此,在一起那麼快樂,何必要耽誤幸福?
「這句話要對你自己說。」她一向好睥氣,是他吃定她的。
「好,都聽你的。」沒有異議,將她摟得更緊,他在心中承諾著,不會再讓她哭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