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感覺?冷觀迷濛地想著,一團熱氣怎麼會在她全身亂竄?她應該是冰冷而沉靜的啊!但現在,一陣陣麻酥的快感從她的舌尖傳到她的腳趾,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柯伯邑的吻如狂風驟雨灑在她身上,把她的靈魂從身體抽離,把她的冷硬盔甲全都卸除。
他的吻來到她的胸前,黑毛衣被推擠到肩膀,黑色的衣服與她白嫩的肌膚形成強烈對比,他朝聖似地捧揉著那兩隻玉脂,輕吻著,覺得自己就快醉死在她身上。她低哼一聲,思緒還在夢境邊緣游離,全身因慾望而弓起,心幾乎跳出胸口,腦袋裡什麼也不剩,一片空白。
他的身體已脹滿情慾,緊繃得超過他的忍耐極限,他不知不覺加快了速度,打算褪去她的長褲,然而手一舉,傷口痛得他脫口低喊,把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氣氛全都打散了。
「啊!」痛死了。
這一聲哀叫把冷觀的理智、武裝、冷靜全都叫回來了。
她倏地清醒,睜開眼,快如閃電地推開他,拉好衣服,怔怔地下了床。
瘋了!她一定是瘋了!她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和柯伯邑吻成這樣。
「冷觀……」柯伯邑仰躺在床上,看著她臉上的潮紅又慢慢褪去。該死!她又要縮回冰窖去了。
「我……去叫管家來幫你上藥。」她僵冷著臉往外走。她得和他保持距離,是的,最好別靠近他,他太危險了。
「別走!」他喊住她。
「你的傷口裂了,得請醫生來,幫你縫合。」她繼續往房門走去。
「你給我回來!」他怒喝。
冷觀站住,慢慢轉過身看他。
「該死的!別又拿那副冰冷臉給我看。」他一手捂著腰間,大步跨下床走向她,邊走傷口邊在流血……
「你的傷。」她皺眉。
「讓它流!我不在乎!」他站在她面前,使性子地說氣話。
「柯先生……」
「別再叫我柯先生,我要聽你這兩瓣柔軟的唇喊我的名字。」他舉起另一隻手觸著她的唇。
她像觸電一樣地撇開頭去,往後退一步。
「為什麼要逃?冷觀,你剛剛還在我懷裡響應著我的吻,為什麼現在又要躲回你的冰冷世界?」
她沒有回答,她怕去回想剛剛自己做出的蠢事。
「你想逃,是因為你也愛上我了,對不對?」他熾熱的眼睛盯著她。
「沒有。」她否認。銀雪怎麼可能和人相戀?
「撒謊!」
「柯先生,你的吻訓練有素,很能迷惑人,這大概要歸功於你的風流經驗吧!」她以反擊自保。
「你……」他真要被她氣死。
「難怪女人會被你迷得團團轉,你的魅力還真銳不可當呢!」她冷冷地訕笑。「你以為我只是一時興起?」他沉下臉。
「你禁慾太久了,需不需要我替你找幾個女人來陪你?」她諷刺地說。
「不必了,我只要你。」第一次動真情,他不會輕易放開她的。
「我只是塊冰,小心凍傷你。」
「那我認了,誰教我愛上你。」他坦白地說出真心。
「別隨便說愛,這樣你的愛會顯得太廉價。」她冷哼,轉身想走。
「我愛你。」他急忙拉住她,再說一次。
「住口。」她沒有回頭。
「我愛你……」他扳過她,但傷口已痛得撐不住,人往前倒了下去。
她聽見聲響,回過身,以為他又要故技重施,冷笑一聲想嘲弄他一番,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見他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她的喉嚨倏地被某種東西梗住,又慌又澀。「柯伯邑!」她急忙扶起他。
「別走,陪著我……」他還沒說完就暈過去了。
「柯伯邑!」她驚駭地喊著他,被他慘白的臉色弄得心神俱亂。
「你這個大笨蛋!」她低咒一聲,用力將他扛上床,再急電通知醫院,並叫來管家與僕傭照顧他。
事情似乎變得有點失控了,她在醫生替柯伯邑檢查傷口時站在他的房門外沉思。柯伯邑真的愛上她了嗎?從一個花花公子口中說出來的『我愛你』三個字的真實性有多少?能相信嗎?
可是,就算是真的,她又能如何?姑且不論他是真心與否,她本身就沒有談戀愛的條件,她是靈力俱樂部的終身會員,如果結了婚,有了家累,那她還能如何幫別人完成希望呢?
她無法像雷掣一樣找到像安以樂這樣能追隨他的情人,因為她不相信有男人會為了女人放棄一切。在感情的世界中,永遠是女人犧牲、妥協、退讓與包容,只要不去沾愛情,她就不會有這方面的困擾。
就讓她繼續當銀雪吧!冷觀豁然地想著,當一個孤獨的人起碼不必為心愛的人傷神,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解凍的心又開始重新構築城牆,她決定不再受柯伯邑的影響,把康正時解決後,她將不再逗留。
她,是不適合愛情的。
這是她的結論。
「唉!就差那麼一點點……」
達達躲在柯家後花園的樹叢中,瞪著二樓柯伯邑的臥房空歎息,他噘著小嘴,鼓著腮幫子,清秀可愛的眉宇間充滿早熟的懊惱與扼腕神情。
他一邊觀察著柯伯邑和冷觀的『進展』,但自從前天兩人差一點點就……之後,兩人之間似乎又恢復了原有的淡漠。柯伯邑養他的傷,冷觀不再踏入他房間一步,事情就擱在那裡,教人看了乾著急。
「真可惜。」他站了起來,拍掉手上的泥土,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白嫩的手心竟變得有些透明。
再這樣下去,他的願望就無法實現了。他仰起臉,重重地吐一口氣。
丘比特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他忽然同情起愛神的工作,要拉攏一對男女還直是件苦差事,他當初以為比較有問題的會是他風流成性的爸爸柯伯邑,誰知到最後關鍵會變成了冷觀。
女生總是想得大多,他站在『男人』的立場埋怨著,要愛不愛還得考慮一大堆有的沒有的問題,其是傷腦筋,男人就不會這麼婆婆媽媽了,他這時候反倒欣賞起柯伯邑的坦率。
不愧是我爸爸。他讚賞地點點頭。
可是,接下來要怎麼辦才能湊合他們呢?他搖搖小腦袋瓜,無計可施地走來走去。依他看,冷觀明明對爸爸有情,為什麼她又不接受他呢?會不會是因為姓冷的關係,個性也變得冷冰冰?
不會啊!她若是冷酷無情就不會幫他的忙了,而且,他偷看到她和爸爸接吻時並不是沒有感覺啊。
還是她對爸爸的不良紀錄懷有成見?嗯,這個可能性比較大,爸爸對女人總是抱著玩玩的心態,浪蕩成性,好色、喝酒、開快車……這些惡習單單任何一樣對女人來說都是重大的罪孽,偏偏爸爸全都有,真要追不到冷觀是他自己活該!
不過,他還是看得出來爸爸這次是動了真情了,如同他預料的一樣,爸爸愛上了冷觀,而且這一愛可能會愛得天翻地覆。
女人會怎樣看待一個為愛瘋狂的男人呢?他人小鬼大地暗暗自問,拿起泰迪熊拋上拋下。
忽地,他發覺花園中不只他一個人,遠遠的,一道黑影輕巧地掠過柯家,盤旋了許久才離去。
他嚇得全身發抖,他認得那團黑沉沉的東西,那是一股可怕又邪惡的力量。那個人又想來對付爸爸了嗎?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尾隨著黑影消失的方向,拔足跟過去。
他一直跟到一幢偏僻的別墅,看見黑影飄進二樓,便悄悄地溜上去,身體定在二樓的窗外偷覷。
那是一間黑漆漆的房間,窗裡用厚重的窗簾遮著,但從一條縫隙,他可以看見裡頭點了一盞昏黃的燈,看不見有人,卻聽見兩個人對話的聲音。
「你失敗了!我早說過該停手了,你就不肯。」一個聲音大吼著。
是康正時,達達眨眨眼睛,還是看不見黑暗中的他。
「哼!沒想到柯伯邑會這麼護著那個女人,寧願傷了自己也不殺她,這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啊。」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
達達驚慌地往後一縮,他最怕的就是這個人。
「什麼有趣的事?你到底在說什麼?」康正時抓著自己的頭發怒道。
「你沒有看出來嗎?你那風流的弟弟愛上那個女人了。」
「那又怎樣?」柯伯邑看上的女人何其多。
「怎樣?這樣要對付他們就容易多了。」
「為什麼?」
「奇怪,你在公司處理事情時非常機靈,怎麼一回來就變得這麼蠢呢?」「那是因為你出現了。」康正時痛苦地道。
「和我一比,你的確遜色,不過沒關係,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得到,我這個人最不會跟人計較了,哈哈哈!」
「柯伯邑已經在調查我了,你還笑得出來!」他喝道。
「查出來好啊!這樣他就會知道他的風流全都遺傳自他的父親,當他知道你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時,一定會狂怒的,到時候你再約他單獨見面,我自有辦法對付他。」「我……並不是真的要他死……」
「別傻了,你以為他知道你的身份後會放過你?柯伯邑雖然吊兒郎當,但他有著柯老饒勇的氣魄,他現在看似對長邑的一切漠視,但他總有一天會出面把垃圾與包袱全都清除,到時,你將是第一個被他清掉的對象。」
「他沒有那麼厲害,他只是個有勇無謀的小子。」康正時從沒將柯伯邑放在眼裡。「是嗎?你真的這麼以為?那他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竟能瞞過你這個前輩。」那聲音依然從四周的牆上傳來。
「他不管公事,整日泡女人,還能有什麼作為?」
「白癡!別太小看他,現在不除掉他,將來他會是個可怕的對手。」
「可是……」
「他一死,你才有太平日子可過,懂嗎?」
康正時默然不語。他真的得殺了柯伯邑嗎?
自從得知自己和柯家的關係,他曾經誓言報復,然而,柯老的驟逝卻讓他驚覺在被栽培的十多年間他已對柯老有了孺慕之情,果真是血濃於水?
他口口聲聲告訴自己讓老傢伙死得太容易了,但內心深處他比誰都難過,也因此,他並不是其的想對付柯伯邑,只想給過慣優渥生活的他一點教訓,嚇嚇他,如此而已。但是到後來事情的發展他再也不能掌握,因為那傢伙突然出現了……
「我要休息了,如果我猜得沒錯,柯伯邑在傷癒之後會來找你,到時記得叫醒我。」那聲音漸漸消失。
康正時癱在沙發上,眼睛慢慢張開,瞪著天花板,虛脫無力的四肢讓他花了好久的時間才站得起來。
達達終於看見了康正時,他駭異的瞪著康正時憔悴的身形,嚇得連身體也動不了。就在此時,康正時突然轉身,盯住他所在的方向,原來虛弱的身體倏地變得靈活,他衝向窗戶,拉開窗簾,推開落地窗,臉上泛起冷笑。
「哦!瞧瞧誰來拜訪我了,原來是你,一個跑錯時空的孩子。」他走上陽台。達達上下牙齒打顫,怕得說不出話來。
「是你吧?是你多事找來那個女人的吧?你想幹什麼?救柯伯邑?哼,你就真的這麼喜歡他,要他當你爸爸?」康正時一改平時老成的模樣,眼神變得詭譎難測。「你……你……你這個惡魔……」達達邊說邊後退,身體慢慢騰空。
「真可惜,你恐怕要失望了,因為柯伯邑馬上就要死了,他將不會有機會繁殖他的下一代,而你……就讓我連你的靈魂一起燒燬吧!」他伸出手,一團火在他手裡燃起。「不要!」達達轉身想逃,但才側過身,全身就被一道火光困住,熾熱的火燒灼著他的身體,他忍不住大喊:「放開我!好痛!好痛!」
「反正柯伯邑和姓冷的女人遲早要死,而他們任何一人死了你都活不了,所以我就好心先送你上路,你耐心等待,你的爸媽很快就會去找你的。」康正時咧嘴大笑。「不!我不要這樣!爸爸!媽媽!救我!」達達哭叫道。
「別這樣!」不一樣的聲音從康正時的嘴裡喊出,制止了對付達達的人。「你又來攪亂了!」康正時又以另一極陰沉的聲音怒道。
「你說要去休息的,又醒過來做什麼?」康正時似乎在自言自話,不過,從他口中冒出來的居然是兩種聲音,兩種個性,就好像一個人在演雙簧。
「這個孩子留著只會壞我們的事,你難道不知道姓冷的女人就是他找來的嗎?」陰沉的聲音大喝。
「他只是個孩子……」
「住口!這孩子若讓他成形就麻煩了。」
「我不想傷了小孩,要就直接對付柯伯邑。」
「你這個白癡……」
達達趁他們爭執時掙脫了火焰,倏地消失在黑夜中。
「該死!他逃了!」
「我再也無法容忍你了,你給我滾回去!」較溫和的聲音大聲地抗議。「這個身體是我的,沒經我允許你不能使用!聽到沒?」
「你……你不要後悔……」陰沉的聲音逐漸消失。
康正時力氣用盡,眼睛閉起緩緩倒下,趴在陽台上虛脫地喘著氣。
他被惡魔控制住了!他痛苦地在心裡吶喊,而這個惡魔不是別人,正是另一個自己。
※※※
柯伯邑已經忍了兩天了。兩天來他都沒有到冷觀,連影子也不見,他又急又氣,一顆心因看不到她而亂成一團。但這些他都忍住了,他強迫自己捺住性子讓傷口結疤,他不要再像個病人一樣被困在房裡,不要再被動地等著冷觀出現,他要主動接近她,再一次把她從冰冷的模子中挖出來。
他知道她在躲他,刻意避不見面,一想到此他就冒火,她明明對他不是無動於衷,為什麼還要這樣折騰他?
該死的!愛上這樣的女人直是自找罪受。他低咒著。
入夜後,他更加毫無理由地思念著她,終於按捺不住,叫來管家問道:「冷小姐呢?」
「冷小姐在書房裡。」管家在心裡微笑,他對莫名其妙住進柯家的冷觀愈來愈順眼,原先他以為來的是個男人,後來才搞清楚她是個女人,而且是來保護少爺的保鏢。「她這兩天都在幹什麼?」他穿上衣服,下樓走向書房。
「我不清楚,她一直在看資料。」管家第一次看見柯伯邑這麼在乎一個女人,這真是好現象。
「我和她有話要說,你去忙你的吧。」柯伯邑打開門走進去。
管家噙著笑意,識相地離開。
柯伯邑一踏進書房,就看見冷觀背窗而坐,柔和的燈光從左後方投射在書桌上,照得她渾身光亮耀眼,明麗的五官藏匿在陰影處也依然美得令人動容。
他覺得血液又沸騰了。
她抬起頭,一看是他,便站起身,以一種冷漠的聲調說道:「你怎麼下床了?」「為什麼你這兩天都不進我的房間?」他不答反問,一步步走近她。
「醫生說你需要安靜,不要打擾你。」她雙手背在身後,態度疏離。
「所以你就連去看看我也省了?」他眉毛一揚。
「那是為你好。」
「為我好?」他咬牙地問。
「你太容易激動了,柯先生……」
「我說過不要叫我柯先生!」他提高聲音,盯著她那張令他又愛又氣的臉。「那我該如何稱呼你呢?」她冷漠如昔。
「你……別這樣,冷觀,別惹我生氣,你明知道我愛你,為什麼你就不能給我些好臉色?」他這算低聲下氣了。
「我執行任務時不談感情。」她跨出一步,打算從他身邊走開。
他立刻攔住她,手緊握住她的臂膀。「我們之間沒訂契約,這不算是你的任務。」「契約是我和你兒子訂的。」她正視著他。
「我調查過了,我沒有兒子。」他定定地說。
「你肯定?」她不信,達達和他長得這麼像。
「是的,我百分之百肯定,沒有女人曾經替我柯伯邑生下孩子。」
「這種事不是那麼容易查清楚的,你確定你還記得和你上床的『每一個』女人嗎?」她咄咄逼人地說。
「你一定不相信,這幾年來,和我上過床的女人只有三個,而她們現在都是我的好朋友。」他想澄清,但話一出口才發現有愈描愈黑之嫌。
「是嗎?上床後還能成為好朋友,你真行。」她睜開他的手,寒著臉走開。「冷觀,我只是在跟你解釋我沒有兒子這件事……」他閃到她面前。
「你有沒有兒子都與我無關。」她截斷他的話。
「冷觀……」
「你毋需對我解釋什麼,柯先生,我從不過問客人的私事,不管是不是你兒子的委託,約定好的費用你還是得付。」她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只覺得心裡煩悶得一塌糊塗。柯伯邑被她話中幾乎覺不出的酸味震撼著神經,她……在吃醋嗎?
「冷觀!」他搭住她的肩,真不知該拿她怎麼辦。「你要我怎麼說呢?我荒唐的過去無法磨滅,但我現在只愛你,就算要有兒子,我也希望是我們的孩子……」「誰要和你生小孩?」她細眉一攏,怒斥道。
「你和我。」
「荒謬!」她想推開他。
「這是我的真心話,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心動的女人,我不會讓你從我身邊跑掉的,我要定你了。」他信誓旦旦地道。
「你敢要一個隨時能將你凍死的靈力工作者?」她話裡有警告。
「為什麼不敢?」
「再胡說我就先凍死你。」她瞪著他。
「凍啊!」他雙手一攤,毫不在乎。
「你……」
「下得了手你就動手。」他黑亮精爍的眼毫無懼意地看著她。
「你……」冰寒的氣流在她手掌心繞來繞去,但她就是發不出來。
「我看得出來,你不討厭我,雖然我們的相遇有點離奇,但我感謝那個不知名的孩子,因為他把你叫到我面前。」他倏地伸手擁住她。
「放手!」她怒喊,避開他懾人的視線。
「我再也不放開你了。」他的氣息逼近她的耳邊。
「別再用這種話騙我了,我才不會輕易上當……」她想說得決絕一些,可是為什麼全身的力氣都不見了7?
「我愛你。」他的熱唇貼在她的耳後。
「柯伯邑……」手擋在他胸前,她的呼吸節奏全亂了。
他雙手一攏,將她拉近自己,隨即攫住她欲言又止的紅唇,呻吟了一聲,才用力吻住她。
才兩天不見,他就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像,明明知道她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這煎熬他真的受夠了。
吻著她的唇,挑開她的嘴,他恣意地釋放出壓抑了兩天的渴望,舌尖在她的口中霸道地攻城掠地,想把滿滿的相思全都灌進她的靈魂之中。
久久,他才抬起頭,喘著氣喃道:「冷觀,天!為什麼我會這麼愛你?為什麼?」被吻得天旋地轉的冷觀根本無法回答,她也嬌喘連連,雙唇被吻得紅腫,鑲在白裡透紅的臉蛋上更加鮮艷欲滴。
「以前我一直認為女人只是男人身邊的飾品,可有可無,所以我從不認真對待女人,大家喝酒聊天,玩過就算,那時的我不認為世上還有真情,尤其是愛情,那對我而言只不過是童話裡的噱頭而已。但是,遇見你……奇怪,遇見你之後,我曾經被你氣得半死,還告訴自己別妄想去融化你。然而上帝似乎在跟我開玩笑,我竟漸漸被你吸引,還不可自拔地愛上你。」他捧著她的臉,脫口說出內心話。
她聽得心慌意亂,這些表白字字就像怪手般拆掉了她才又築好的心牆。
「現在,就算你威脅著要將我凍成冰棍也阻止不了我愛你,如果你真的想拒絕我,就使用你的靈力對付我吧!」他說著再度吻住她。
冷觀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她太明白心底的火種早已被柯伯邑點燃,她無法再用靈力對付他,因為他已經擁有對抗她冷凍的超能力了。
他擁有了她的愛。
她反手勾住他的頸子,放棄了對抗愛情的到來,微弱地響應著他的吻,軟軟地靠在他的身上。
「冷觀……」他驚喜地抬起頭,看見她眼中悸動的火苗。
「為什麼是你?」她低柔沙啞的聲音彷彿來自天上,為什麼他會是她命中的戀人?她早該小心的,早在他輕易闖入她的結界時她就應有所警覺,戀人間是毫無防備可言的,她早該知道……
「因為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出現……」他深情地埋進她的頸肩,將她摟得好緊好緊。兩人靜靜地相擁,屋外銀色的月光從窗外進入,映出他們碩長的投影。
達達在這時突然出現在窗外,他被火燒得遍體鱗傷,身體也若隱若現,他只剩一口氣了。
他原本是想在自己消失前來警告冷觀,並告知她實情,但當他看見她和柯伯邑親密地抱在一起時,虛弱地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我有救了!」
何伯邑渾然不覺外頭有人在觀賞,他慢慢抬起冷觀的下巴,細膩又深沉地吻著她,吻得兩人被激情淹沒,再也把持不住。
他橫抱起她走向二樓,來到他的臥室,關上房門,兩人雙雙在床上躺下。寂靜的夜裡,四周悄然無聲,唯有兩人的低喘交錯在彼此的氣息中。
呃……接下來兒童不宜,我最好走開。達達吐吐舌頭,抱著泰迪熊消失。柯伯邑邊吻著冷觀的頸窩,邊褪去她的衣裳、長褲,捨不得離開她的唇片刻,他含著她的唇瓣,也迫不及待地脫掉自己的衣物。
「我……這樣不好……」她的理智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你不能撤退了……」他用結實的臂膀圈住她,阻止她逃跑,並低頭吻向她的胸前。「柯伯邑……」她吸了一口氣。
「叫我的名字!」他吸吻著她高挺的蓓蕾。
「啊……」她驚喘一聲,被他挑起的慾望正在氾濫。
「叫我!」他的手探向她的雙腿。
「伯……邑……」她的身體和心智一起投降了。
他興奮地愛撫她姣好的身軀,被她玲瓏有致的曲線迷得神魂顛倒,恨不能將她融進自己體內,讓她成為他的一部分。
冷觀從不以為自己能和一般女人一樣正常地去愛,特殊的靈力讓男人敬而遠之,也讓她變成冰一樣的女人。
但為什麼柯伯邑會愛上她呢?他難道不認為她是個無趣的女人嗎?
為什麼他有膽量挑戰她渾身的冰冷?
她仰頭承受著他親暱又狂野的撫摸,還未理出頭緒就被他太過甜蜜的入侵嚇到。「不……」她往後縮,怕再繼續下去她就再也不是自己了。
「不要怕我……」他攬住她的背脊,喃喃地將她拉近。
「我不是怕你,我只是怕……」她說不下去了。
「未來也不可怕,因為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他看穿她的顧忌,承諾著永不分離的誓言。
她感動地閉起眼睛,迎向他,把自己的一切全交付在他手中。
他用唇覆住她的,並在脹滿的情潮中得到解脫。
當他們結合在一起時,一道無形的能量衝向天際,在月色中,達達小小的身體接受了那道能量,倏地精神百倍,身上燒傷的痕跡全都奇跡似地痊癒了。
「耶!成功了!」他高興地在屋頂上跳著,雙手抱著泰迪熊,欣喜欲狂地嚷叫著。而屋裡的成人,他們在事後互擁地癱在床上,冷觀依偎在柯伯邑堅硬的胸膛上,感覺到他不停地親吻她的髮絲和耳朵。
她愛他。她滿足地微笑著,愛上這個自大、浪蕩又衝動的壞男人。
休息了一會兒,她翻個身,想下床回到自己的房間,卻被他一手握住。
「你要去哪裡?」他咕噥道。
「回房間。」
「今晚睡這裡。」
「不行,管家會知道……」在她冰冷的面具下仍有著少女般的羞怯。
「別走。不知怎麼回事,每當你一離開我的視線,我就怕你會消失。」他掀開被單,裸身走下床抱住她。
愛與死亡同時顯現,她的心頭毫無預警地浮上雀利兒的話,心中一顫。
「怎麼了?」他發覺她的顫抖。
「不,沒什麼。」她的愛情很可能沒有未來。她悲觀地想著。
他搓揉著她細緻纖柔的背,讓她的臉靠在他的胸前,低聲說:「不要離開我,答應我,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准離開我!」
她仰起頭看著他堅毅又性感的下巴與唇形,心中被一種莫名的愁緒鎖住,為了撇開那不祥的預感,她湊上唇吻住他,傾注了她深埋在心底不留為任何人狂燒的熱火。「冷觀……」他抱著她再次跌往床上,在吟哦的聲浪及急促的喘息中,兩人暫時忘卻了現實的一切,將自己溶入感官的世界,纏綿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