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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淑女 第九章 作者:於媜
    「什麼?你要把金色天堂給我?」

    接到電話應約而來的立旭陽,聽到商祈所說的話,不覺震懾住了。

    「沒錯!」他的身影再度轉向窗外。

    「你有什麼目的?」立旭陽知道,他絕不是個這麼簡單的人。

    「毫無目的,純粹做善事罷了!」他一副輕描淡寫的口吻。

    懷疑的看著地背對著自己的身影,立旭陽實在看不透他心裡打著什麼主意。

    「用不著擔心,儘管拿去!這裡頭沒有什麼陷阱。」

    商祈指了下辦公桌上的一隻牛皮紙袋,語帶嘲諷的說道。

    只要重新拿回金色天堂,我就跟你結婚!

    立旭陽轉頭看著桌上的牛皮紙袋,想起唐若蝶給過他的承諾,不覺心動了!

    猶豫半晌,他終於伸手拿過桌上的牛皮紙袋,抽出裡頭的土地權狀,大略的瀏覽一遍。

    是真的,他沒有騙他!

    「你不可能毫無條件吧?」立旭陽小心的收起土地權狀,懷疑的盯著商祈。

    「我只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立旭陽防備的問道。

    「你得保守秘密!」商祈語氣沉重的開出條件。「我們之間的事,你不能向她透露隻字片語。」

    「你的用意究竟是什麼?」這下,立旭陽更加懷疑不解了。

    「沒什麼!」商祈倏然別過身,粗聲回道。

    然而看著商祈閃過數種情緒的側臉,隱約中立旭陽似乎領悟到了什麼。

    「你該不會是也愛上了小蝶?」立旭陽試探的問道。

    「我沒有!」商祈下意識的自我防衛。

    「若沒有,何須不眠不休的照顧小蝶好幾天,如今甚至願意把千方百計得來的金色天堂還給她,卻不願意讓她知道,原因何在?」

    立旭陽不瞭解眼前這個深沉難懂的男人,卻在商祈眼中看出一抹與自己相同的情愫。

    「我——」

    「你何不坦白承認,你愛上了她!」他用一雙洞悉的目光看著商祈。

    「我承認我對她動了感情,但,那又如何?我擁有一切,不需要愛情!」更不打算讓她知道——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在愛情面前搖尾乞憐。

    「但你的內心很寂寞。」

    「只要我願意,我可以要天下任何一個女人!」商祈傲然宣示道。

    但他清楚知道,他或許可以得到任何一個女人,卻絕不包括唐若蝶——他無法掌握她!

    「你可知道小蝶給過我什麼承諾?」立旭陽像是暗示的道。

    「我知道。」她將會嫁給他!

    而他如今這麼做,等於就是將她往別的男人懷抱裡推。

    但不甘、不捨又如何?商祈知道,這輩子,她永遠也不會屬於他!

    她恨他!

    歷經好一陣子地權的糾紛,金色天堂在整整關閉了將近一個月後,再度重新開張了。

    重新開張的第一天,整修過的金色天堂門口,擠滿了特地前來捧場的老客人,

    但在這片熱鬧的氣氛之下,唐若蝶不得不注意到,隔壁同樣是PUB的舞蝶竟然關了門,偌大的PUB裡是一片闐黑,就連空中那只凌空的蝴蝶也失去了耀眼的美麗光彩。

    一整個晚上,她端著一張燦爛的笑容招呼絡繹不絕的客人,然而眼前歡樂熱鬧的景況並沒有填補她心底那股無端的空虛,她甚至發覺自己沒有想像中那麼高興。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又重新回到她的手中,但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笑得這麼牽強?

    她不該這麼想的!

    立旭陽千方百計替她拿回了金色天堂,事後卻又隻字不提、不願邀功,她該感激才是,而不是像這樣三心二意,辜負他的苦心。

    「今晚本店打五折算是招待,各位裡面坐——」

    唐若蝶笑意盈盈的招呼一批來客進門,一轉身,就驀然瞥見門邊一抹熟悉的身影。

    「聽說你的金色天堂重新開幕了,我特地來恭喜你!」

    門外是好一陣子不見的商祈,身穿一襲筆挺的休閒西裝的他,看起來格外的自信瀟灑、風度翩翩。

    「好意心領了,但本店招待不起你這位貴客,您還是請回吧!」她冷著臉不願意正視他。

    「商先生,要進來喝杯酒嗎?」令唐若蝶意外的是,一旁的立旭陽卻開口了。

    「旭陽,你——」他怎能再引狼入室?唐若蝶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喝杯酒不打緊。」立旭陽用眼神安撫她。

    「可是他——」唐若蝶看到他就不覺焦躁起來,心情怎麼也無法平靜。

    「立先生,不用了!」商祈淡淡一笑,平靜的開口道。「我馬上就走。」

    甚至是錯愕的,唐若蝶看著他毫不留戀轉身而去的身影,一股莫名的空虛與失落緊攫住她,來不及考慮,她衝動的叫住了他。

    「對了,商先生!有個消息忘了告訴你。」

    「什麼消息?」商祈狐疑的緩緩轉過身來。

    「我跟旭陽決定下個月初結婚,歡迎你來參加婚禮!」

    帶著股報復的快感,她故意緊偎在立旭陽身邊,甜甜的宣佈道。

    她以為商祈會淡漠的扯出一笑,用他一貫的慵懶與滿不在乎以對,但令她意外的是,他只是靜靜的凝望著她許久,久得讓她幾乎在他深邃的眼底迷失

    「恭喜你了!若你歡迎,我一定會準時參加。」商祈好風度的說道。

    「你——」唐若蝶說不出話,甚至再也笑不出來。

    商祈的臉上沒有笑容,那種深沉得像是墜入無底深淵的表情,甚至是她從未看過的。

    投下最後一瞥,商祈決然轉身而去,只留下唐若蝶仍怔然捧著緊揪得發疼的胸口。

    唐若蝶怔然坐在化妝台前,望著手上一隻金色蝴蝶耳環不覺入了神。

    鏡中她身著一龔優雅的象牙白婚紗,頭紗前一排含苞待放的白色玫瑰,更襯托出她清靈脫俗的高雅氣質。

    化著精緻淡妝的臉上沒有一絲新嫁娘該有的喜悅,反倒木然的像準備上台演戲的配角。

    她要結婚了——在一個月前,一時衝動之下,宣佈要嫁給立旭陽。

    然而,歷經認識商祈、遭他威脅、設計,一直到金色天堂遽然關閉又戲劇性的重新開張以來,太多事情讓她的心情始終紛亂,理不出一個頭緒。

    然而在這即將結婚之際,她的心情卻像是一池水突然沉澱下來,心底真實的感覺突然變得澄靜清楚。

    她騙不了自己她還依然愛著商祈!

    就因為愛他如此之深,才會被他傷得這麼重。

    但愛就是如此,一旦愛了,似乎就再也抽不了身了,就算傷痕纍纍,卻還是拔除不去心底根深蒂固的愛意。

    「小蝶,你準備好了嗎?」

    一個突如其來的興奮聲音,驟然自身後響起,打斷了她的冥想。

    她倉皇的一轉頭,臉上有著兩道不及拭去的淚痕。

    「小蝶?你在——哭?」立旭陽掛滿笑容的臉驀然僵住了。

    「我……我只是難過爸媽來不及回國參加婚禮。」她急忙擦去臉上的淚,牽強的解釋道。

    「你在說謊!」立旭陽定定凝視著她,輕輕的說道。

    「我沒有!」她別過頭,不敢正視他的雙眼。

    「你仍愛著他對吧?」立旭陽苦澀的吐出一句。

    閒言,唐若蝶渾身不覺一震。

    「不!我就要嫁給你了,我會遵守諾言。」她驚慌的解釋道。

    「但你並不愛我。」他的話一針見血。

    「我……」她茫然抬起漂亮的臉蛋,看著鏡中的他。

    立旭陽身著一身黑色西裝,看起來無比帥氣英挺,但,她卻沒有一絲動心的感覺。

    「我很感激你!」這是她的真心話!

    「我要的是有愛情的婚姻,不是因為感激的報答。」而他們兩人似乎總是跨不過這條界線。

    看著他守候了五年之久,心卻始終不屬於他的人兒,立旭陽絕望了。

    終於,他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勉強扯起一抹苦笑,他決定面對現實。

    「去找他吧!」立旭陽強自掩飾失落的背過身去。

    他不願強求獲得一樁沒有愛情的婚姻!

    「不,我說過會嫁給你,我就會遵守諾言。」她急忙奔向他,保證似的說道。

    轉頭看著她漂亮的臉龐,彷彿縱容一個倔強的孩子,立旭陽竟微微笑了。

    「我有些事要告訴你,如果你聽了之後仍決定要嫁給我,那我們就結婚。」

    「嗯!你說吧!」她忙不迭的點頭。

    無論立旭陽說了什麼,她都不會改變心意的唐若蝶篤定的這麼告訴自己。

    「其實,我騙了你!」

    「你?」唐若蝶詫異的膛大眼。這怎麼可能?立旭陽不會騙她。

    「其實,金色天堂不是我設法買回來的,而是商祈還給你的,而且條件是,我得保密不能讓你知道。」

    「我不信!」她搖著頭,激烈的嚷道。

    「還記得那一次金色天堂被迫關閉後,你足足失蹤了兩天嗎?」

    唐若蝶一顆心全揪了起來。她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更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一下子承受這麼多的衝擊。

    「那一次你高燒昏迷,照顧了你幾天幾夜的人也不是我,而是商祈。」

    那雙始終輕柔照顧她的手、始終寸步不離的身影,甚至——甚至以嘴耐心渡水給她的都是商祈?

    「這怎麼可能?我醒來後看到你了。」唐若蝶不敢、也不願相信。

    「其實你失蹤後,我找遍每一個地方,就是沒有想過你會回到已關閉的金色天堂,最後,還是商祈打電話通知我你在金色天堂裡的,他還特別囑咐我,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能告訴你。」

    一下子,唐若蝶的心全亂了!

    她曾親眼目睹他的冷血、無情,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深沉,但此刻她卻又乍聞他所作的一切,這個令人震懾的事實,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相信什麼了!

    「這……這又如何?就算他做了這些……也不會改變什麼……」

    心慌意亂的唐若蝶強自鎮定的說道,然而臉上卻早已滿淚水,一雙唇更是抖得不像話。

    「若是對你沒有絲毫感情,堂堂一個大企業總裁又何須做這些?而你,若是對他沒有半分感情,又怎會有淚?」他看著她臉上的淚珠,苦澀的笑了。

    她怔然模著臉上的淚,突然語塞了。

    「現在,你能坦然看著我的眼,說你愛我、仍願意嫁給我嗎?」

    「我……」她啞口無一言的看著立旭陽。

    「去找他吧!」他終究還是輸了!

    唐若蝶看著立旭陽臉上那抹淡淡的笑,一步步的往後退。

    「旭陽,我……很抱歉!」丟下一句話,唐若蝶遽然轉身往門外飛奔而去——

    心慌意亂的跑出教堂,孰料門外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讓她不覺停住了腳步。

    商祈竟然就倚在教堂邊的廊柱下!

    只見他一身筆挺瀟灑的白色西裝,慎重得像是他才是今天的新郎似的,惟有腳邊一堆宛如小山般的煙尾,洩露出主人有多焦躁。

    「你去哪裡?你今天可是新娘,怎能亂跑?」一看到她,商祈技巧的掩飾住焦躁不安的神情。

    「我不結了!」她昂起下巴,淡漠的宣佈道。

    「不結了?」商祈一臉驚愕。

    他正奇怪,為何立旭陽今天會叫他到這裡等著不要離開,原來是要他替他看著準備逃婚的新娘!

    然而,隨即商祈眼中卻散發出一道不易察覺的光彩。

    他想通了!

    方纔他站在這裡將近一個鐘頭,心情卻從來沒有這麼焦躁不安過。

    一想到唐若蝶就在裡頭,披著婚紗準備嫁給別的男人,他的心簡直沒有一刻平靜,也更加清楚自己對她確實是動了感情,而不只是一時的迷惑。

    而今,他的機會來了而他一向是最懂得把握機會的!

    「既然你甩了那小平頭,乾脆嫁給我好了!」他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你休想!在你做過這些事後,你以為我還會原諒你嗎?」

    唐若蝶憤憤的呻了句,撩起婚紗的裙擺,怒氣衝天的扭頭就往馬路邊走。

    「原諒我!」商祈高聲朝唐若蝶急步而去的身影嚷道。

    「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唐若蝶頭也不回的恨恨說道。

    她被騙了那麼慘,他以為幾個苦肉計就能讓一切一筆勾消嗎?

    商祈眼看情況不對,急忙就追上前去試圖為自己說話。

    「你應該知道,堂堂身為一個大企業的總裁,要向人低頭認錯有多不容易。」

    「那商大總裁你還是少開金口吧!你的道歉我接受不起!」她轉頭恨咋了句,又一步也不停的繼續往教堂外跑。

    「我愛你!」他緊迫在她身後,深情的表白道。

    他的話讓她渾身一震,就連腳步都幾乎踉蹌了。

    「相信我,這輩子我從沒愛上過任何人——除了你!」他以低沉富感情的聲音緩緩說道。

    「若蝶,我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好好的彌補你!」

    他低沉好聽的嗓音,真誠得幾乎打動她幾乎演堤的意志,尤其是他口中的一個愛字,更是深深撼動了她的心弦。

    但隨即心底深處一個聲音提醒了她——

    他既陰沉又狡獪,不但有騙死人不償命的臉孔,還有張能說得天花亂墜的嘴,她才不會輕易再被他給騙了!

    她受夠了教訓!

    「去愛你的鈔票吧!我才不希罕!」她毫不留情的回他一句。

    「我的小蝴蝶——」

    「我警告你,別這麼叫我!」

    條的,唐若蝶一臉憤怒的回頭瞪著他,像只被踩到尾巴的母貓。

    「你既不接受我的道歉,又不肯相信我發自肺腑的一番表白,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我要你離我遠遠的,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再出現我眼前。」她絕然別開頭道。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原諒我了?」

    看著她似乎吃了秤砣鐵了心的冷然表情,商祈緩緩挑起了眉。

    「沒錯!」唐若蝶回答的更是鏗鏘有力。

    「那好吧!看樣子我只好採取『非常手段』了。」商祈攤攤手,不懷好意的表情看來令人心底發毛。

    「你你想做什麼?」唐若蝶一臉防備的盯著他。

    「帶你去度假!」他一臉無害的笑著。

    「我才不去,我要回家!」

    唐若蝶不屑的送給他一記白眼,逕自轉身就要攔計程車,孰料她才一招手,一雙有力的鋼臂就遽然環上她的腰,將她攔腰扛上肩頭。

    「商祈!你這是做什麼?你……你快放我下來……」

    橫掛在商祈人高馬大的肩頭上,唐若蝶只覺得天旋地轉。

    「我們要去旅行,記得嗎?」商祈愉快的聲音自她曲線完美的臀邊響起。

    「你想綁架我?」唐若蝶驚愕得倒抽一口氣。

    「沒錯!」商祈得意洋洋的勾起賊笑。

    「你曾騙得我好慘,如今竟還想綁架我?」她義憤填膺的驚嚷起來。「放開我——你——你簡直是惡霸!」

    「你說得對!我既然是惡霸,這區區的綁架算什麼?」他懷壞的笑著且露出兩排潔白的牙。

    「我要回家,你聽到沒!」唐若蝶拳打腳踢的掙扎著。

    「想要我放了你,可以啊!除非你拿心來換,否則——」他盯著她,露出了奸佞的笑。「我就一輩子把你關在我身邊。」直到她願意原諒他為止!

    「沒用的!我不愛你,這輩子你休想我會再傻傻的對你掏心!」她像是宣示般的吼道。

    「沒關係,我有信心讓你重新愛上我!」商祈胸有成竹的扯出笑。

    「你——我會告你綁架!」她威脅道。

    「沒有人會起訴帶妻子去環遊世界的丈夫!」他閒間的回了句。

    「誰要嫁給你!」唐若蝶恨恨的呻了句。

    他不但心機深沉,還善於威脅,如今竟還想綁架她,簡直是罪大惡極!

    然而見他始終沒有放開她的意思,甚至還一派輕鬆的自口袋裡掏出手機,開始低聲交談起來。「喂,放我下來!你聽到沒?」她撿起小拳頭,開始打起他來。

    「別急,就快來了!」他不痛不癢的回了句。

    快來了?什麼快來了?

    霎時,唐若蝶有種像是待價而沽的恐懼感。

    「你想做什麼?」她不安的嚥著口水。

    「叫我的私人直升機來接我們,我想我們現在出發,明天天亮前應該來得及到巴黎欣賞凱旋門的日落。」他一臉愉悅的盤算著。

    「喂!你不會是說真的吧。」唐若蝶不安的抬頭瞥了眼頭頂,真的急了。

    兩分鐘前才見他打了通電話,如今竟馬上就有一架私人直升機在頭頂上盤旋。

    「我商祈向來說到做到,我以為你已經夠瞭解我這個『優點』了?」

    「那哪是什麼優點?根本是劣根性。」唐若蝶又氣又惱,忍不住捶起他結實的背肌。

    「總之,謝謝你的誇獎,不過我們現在得趕緊出發了,待會有空我們再來好好討論這個問題。」牢牢抱緊她,商祈緩緩走向逐漸下降的直升機。

    「放開我!你要敢再綁架我……你……你會後……悔的……」

    唐若蝶中氣十足的怒喊在螺旋槳的巨大聲響中,只剩支離破碎的殘音破字。

    「不會的,這點你大可放心。」商祈懶洋洋的一笑,抱著她攀上了直升機。

    然而商祈像是準備表演特技似的,沒有坐進直升機舒適的座位裡,反倒是掛在飛機外頭的支架上。

    在螺旋槳刮起的強大風勢下,她只能沒骨氣的被迫緊抓住他,在風中飄揚開來的美麗婚紗看起來格外醒目。

    「我們要去哪裡?」像串肉粽似的掛在商祈身上的唐若蝶,驚惶的問道。

    「我還沒有決定!」他一臉莫測高深的挑起眉笑道。

    「那你什麼時候才要放我回來?」她簡直像個跟惡徒談條件的人質。

    「得看人質表現!」他語帶玄機的說道。

    「什麼意思?」她往下望了眼越來越遠的地面,心驚膽跳的問道。

    「等你願意原諒我的時候,我們就回來!」

    「你這簡直是威脅!」唐若蝶憤憤不平的罵道。

    「說得對,我親愛的老婆,你就乖乖的聽老公的威脅吧!」他笑得簡直像個無賴。

    「你少臭美!誰是你老婆!」她漲紅了臉,惱羞成怒的罵道。

    「你呀!」商祈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你瞧,我連戒指都準備好了。」

    他像是早有預謀似的,商祈自口袋裡掏出一隻燦亮的白金精緻蝴蝶戒指,一臉壞壞的笑。

    「我才不要嫁給你這種惡霸,不但威脅人還會綁架,我不會原諒你餵你聽到沒有——」

    劇烈的掙扎讓唐若蝶一時失去了重心,整個人眼看就要往後頭栽。

    「抓緊!要不然掉下去可是連小命也沒有的喔!」商祈穩穩的撈住她的腰肢,將她重新安置在自己的胸前。

    「放我下去!」她一臉驚懼的嚷道。

    「可以啊!」商祈大方的笑著。「歡迎你隨時為我們表演精彩的跳機絕技。」

    「你這個壞蛋!」唐若蝶又急又氣,連眼淚都忍不住冒出來了。

    「我是壞蛋,卻是全世界最愛你的壞蛋。」

    他深情的抱住她,一一吻去她臉上的淚珠,趁著她張口抗議之際,迅速吻住她的小嘴。

    唐若蝶的掙扎抵抗對他毫無作用,甚至他那高超的吻技讓她不到三分鐘就繳械投降,沉醉得渾然忘了自己此刻正掛在半空中。

    好不容易熱烈得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吻結束了,她雙眼迷濛的睜開眼,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左手無名指上已戴著蝴蝶戒指,而距離腳下兩百公尺的地面上還爆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她一臉狐疑的轉頭看看商祈一臉詭異的笑容,又看看手上的戒指以及下面一群歡天喜地的人,好半天才終於恍然大悟——

    她又被騙了!

    她竟然誤上了賊船不!賊機!還被這土匪頭子給騙了婚,甚至還有一大群人全成了幫兇,這世界上究竟還有沒有公理?

    「商——祈!」她聲嘶力竭的發出一聲怒吼。

    「親愛的老婆,有何吩咐?」一轉頭,商祈正端著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賊笑。

    「這輩子我跟你沒完沒了了——」

    唐若蝶憤怒的咆哮被直升機巨大的引擎聲給逐漸掩蓋,不到兩分鐘後,蔚藍的晴空再度恢復原有的清朗與安靜。

    天空上只剩下宛若棉花糖似的白雲,在天空中堆出了一圈圈的甜蜜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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