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沒有答應他的求婚,但是跟他一起生活的感覺真的滿好的;少了一紙證書的約束,她不會再有莫名的恐慌和壓力,這對她來說真的很適合。
小子恩依舊住在桃園,放假時她再也不用拜託其他的兄弟姊妹載她回桃園,紀博濤會當起她的現成司機,然後他會跟她在桃園住上一晚。
俞家的長輩顯然已經接受了紀博濤這個女婿,不但讓他自由進出俞家,更經常全家三台車一起出遊。
最快樂的莫過於小子恩,不但天天嚷著她有爸爸了,一到假日,她幾乎黏在她的親親爸爸身上。
「子恩都不要媽媽了。」俞宇心吃醋的說著。難怪人家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這話一點都沒錯。
「媽咪。」小子恩很狗腿的親了媽咪一下。「我沒有不要媽咪,你們兩個我都要,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真的很幸福嗎?」紀博濤接著問。
「比皮卡丘還要幸福,皮卡丘只有小智,而我現在有爸爸和媽媽了。」小子恩說著她最喜歡的卡通節目。
「什麼是皮卡丘?」紀博濤不懂地問。
俞宇心解釋:「就是神奇寶貝呀。」
「什麼是神奇寶貝?」紀博濤再問。
「唉呀,爸爸真笨,就是皮卡丘嘛,皮卡丘就是神奇寶貝的一種。」
紀博濤搖頭,還是聽不懂女兒的話。
「神奇寶貝裡有好多好多的寶貝動物,雖然我已經搜集了五十個神奇寶貝,但我還是最喜歡皮卡丘。」小子恩說到最喜歡的皮卡丘時,語氣中有著熱烈的興奮。
紀博濤暗暗記下。他跟女兒分開太久,久到都不知道女兒的喜好。他一定要盡快補足這些遺失的時間,只要是女兒喜歡的,他一定會想辦法去惡補相關的資訊。
雖然俞家人已經把紀博濤當成女婿了,但是紀家人呢?
俞宇心從沒有見過紀博濤的父母,更別說踏進他家的大門一步,不知道紀家父母對於突然冒出一個孫女來,會作何感想?
在前往紀家位於信義計畫區豪宅的路上,俞宇心一路上繃著一張臉,覺得這比參加任何大考還要難。
紀博濤溫柔的說:「別擔心,我爸媽人都很好,關於我們的事,我已經都告訴他們了,還被他們狠狠臭罵一頓,罵我把事情隱瞞了那麼久。其實我也是無辜的,不然他們早就可以抱孫子了。」
雖然他還有個妹妹,但他這個長子負有傳宗接代的任務,父母莫不希望他早早成家;只可惜這些年來,他不但連女朋友都沒交,更拒絕父母安排的相親,讓父母是愁白了發。
俞宇心半回頭,看著在後座躺下睡著的女兒,然後再把視線看向開車的他。
「我當然會擔心。這麼多年了,突然冒出我和子恩,我怕他們無法接受我,更會討厭我。」
「我爸媽已經看過你和子恩的相片了,要不是子恩要上學,他們恨不得早早跟你們見面。」
直到她願意和他發生親密關係之後,他才篤定她願意跟他復合;更直到她和他過著同居生活的一個月後,他才願意把事情告訴他的父母。
他也會怕,怕她心裡的陰影,不過這次無論如何,他一定得用他溫柔的包容力來消弭她心中殘留的陰影,他再也不會意氣用事了。
「我總算能體會醜媳婦要見公婆這句話的含意了。」
車子直接進入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俞宇心打算喊醒女兒,卻被紀博濤阻止。「別叫醒她,我來抱就好。」
「她那麼大了,讓她自己走就好。」俞宇心淡淡阻止,這個新手爸爸實在是把女兒寵上天了。
「她再大,在我眼裡,好像才剛出生。」他一把將後座的女兒抱在懷裡。
「你呀……」
他在女兒耳邊輕輕說著:「子恩,爸爸抱抱。」就怕他的動作會突然嚇到女兒。
「你把她寵壞了,她最近都不聽我的話了。」她咕噥抱怨。
「誰讓她小時候我都沒寵到,我現在當然要加倍寵她。」他將子恩的臉輕輕枕在他的肩膀,看女兒睡得這麼香甜,小臉紅撲撲的,他怎麼忍心叫醒她。
女兒雖然已經快八歲了,但對他來說,還是小不點一個,就算單手抱著也不太費力氣,所以他不忘一手牽住她的小手,因為他明顯感覺到她的醋勁了。
一個跟自己女兒吃醋的女人。不過,這讓紀博濤心裡可樂著,像是踩在雲端,輕飄飄的。
紀家父母早就等在家裡。為了要有個清靜的聚會空間,還特地請大飯店送外燴到家裡。
紀家父母一看到俞宇心母女,都直盯著小子恩看。
紀母連忙說:「睡著了呀,這樣會著涼,趕快抱進去房間。」
小子恩聽到吵雜聲,總算從爸爸的肩上抬起頭,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子恩醒了哦。」紀父也連忙露出慈藹的笑臉。
小子恩看了看陌生的地方。「爸爸,這是你爸爸和媽媽的家嗎?」
「子恩,不可以沒禮貌。」俞宇心堆起尷尬的笑意。「趕快叫爺爺奶奶。」
「沒關係、沒關係,子恩好可愛。」紀母連忙上前要把子恩抱下來。
小子恩自己跳下爸爸身上,恭敬地鞠了躬。「爺爺奶奶好。」
「好乖呀。」紀母心花怒放,牽住了子恩的小手。「想吃什麼?奶奶特地去買了一些糖果餅乾,還買了一些漂亮的衣服,奶奶帶你去看,好不好?」
紀母從前幾天知道有個小孫女開始,就拚命去逛百貨公司,採買了許多小女孩喜歡的東西,誰讓她想當奶奶已經想了好久了。
「好。謝謝奶奶。」小子恩乖巧的讓奶奶牽著走。
「子恩先吃東西,都已經中午了。」紀父提醒著。
「對哦。」紀母連忙帶著子恩到餐廳。「看你喜歡吃什麼,奶奶弄給你吃。」
俞宇心又要吃醋了。這下紀家父母看到可愛又聰明的子恩,根本完全沒有把她看在眼裡,她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幸好紀博濤一直牽住她的手。
「宇心,歡迎呀。別約束,就當是自己的家。」紀父總算對她表達歡迎之意。
初相識的這一天,氣氛融洽,因為有子恩的童言童語當潤滑劑。第一次當奶奶的紀母,一直跟在子恩身邊團團轉,而小子恩的嘴很甜,也把奶奶爺爺哄得很開心。
俞宇心托女兒的福,也得到隆重的招待,只是,接下來呢?
當紀家爸媽知道小子恩姓俞不姓紀,還是跟著俞家的排行取名時,這下不知道事情會不會難解?還有,在短期內她不打算跟紀博濤結婚,會不會又是另一波難題?
俞宇心想很多,山頭煩煩躁躁。紀博濤看出了她的不安,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你放心,只會有更多人來疼子恩,沒有人會搶走你的子恩,相信我好嗎?」
她重重點頭。
希望大家都能圓滿,更不希望子恩變成爭奪的對象,她不想再有任何人因她而受到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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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已久的同學會,終於在週末的今天到來。
春暖花開的四月天,老天爺著實賞了一個太好的天氣,俞宇心一身輕便,綁起俐落的馬尾,來到同學會聚餐的五星級大飯店。
她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區,猶豫著要不要上三樓的日式雲彩廳。八年不見的同學,她有著近鄉情怯的不安,更何況還有著想見又怕見到的蔣秀珍。
見到蔣秀珍,她第一句話該說什麼?會不會蔣秀珍一看到她就掉頭走人?這樣氣氛不是很尷尬嗎?
紀博濤要陪她來,她不肯讓他來,於是他只好在附近的咖啡廳喝咖啡,等她同學會一結束就立刻送她回家。
同學會十一點半正式開始,眼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四十分了,俞宇心仍在猶豫,明明早就決定好了,為何來到這裡才心生畏懼?
「你……」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士站在她面前。「你好面熟哦,是不是來參加同學會的?」
俞宇心連忙站了起來,想了想,還是想不起來他是誰,只能帶著愧疚的笑意。「我是來參加同學會的,請問你是……」
「我是何忠明啦,外號竹竿,記不記得?」男人笑咧了嘴。
「竹竿呀,我記得、我記得。」俞宇心笑著點頭。一講起外號,再看到男人瘦瘦高高的模樣,所有的記憶都明顯回籠了。「好久不見,我是俞宇心。」
「我記得你,只是一下子說不出你的名字。」何忠明看了看手錶。「你還不上樓嗎?還是在等誰?」
「沒有,我只是提早到,就坐在這裡休息,然後就忘了時間。」俞宇心只好撒了個小小的謊。
「那一起進去吧。」何忠明帶頭往上走。
這下俞宇心不能再猶豫,不上樓都不行了,於是她跟著何忠明的腳步,戰戰兢兢的往樓上走。
何忠明邊走邊說:「聽說今天有二十六位同學到場。」
「人數還真不少。」俞宇心回應。
「是呀,我打算利用這個機會對一個女人求婚。」何忠明笑得很神秘。
俞宇心雙眼一亮。「你一定會成功的。」因為不熟,她也不好意思問是誰,只能期待因為這樣浪漫的事,可以讓她跟蔣秀珍重修舊好。
一走進三樓的雲彩廳,俞宇心一眼就看見站在餐廳門口當起招待的蔣秀珍。她停下腳步,看著蔣秀珍正和一位同學聊天,那光采煥發的樣子,跟昔日的害羞文靜判若兩人。
此時,蔣秀珍的視線迎向俞宇心的;俞宇心克制住心慌,連忙堆起笑意,不知道她還認得她嗎?
倒是身邊的何忠明先走向前,對著蔣秀珍說:「猜猜那位同學是誰?」
「不用猜我也知道。」蔣秀珍的笑容很有女人味。「她是宇心嘛。」
俞宇心只好走向前。「秀珍,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蔣秀珍的笑容,客氣中帶有難掩的興奮。
俞宇心有些侷促,一向都是她比蔣秀珍還要活潑大方,沒想到現在的情況好像反了過來,時間真的會令人改變一切。
「聽說你是同學會的策畫人。」俞宇心說出早就想好的話題。
「嗯。」蔣秀珍微點頭。「沒想到你會來參加同學會。」
俞宇心笑說著:「來看看老同學。」
「你先裡面請坐,有些同學就是愛遲到。」蔣秀珍轉看向何忠明。一竹竿,幫我招呼她。」
「沒問題。我剛剛就是在一樓把俞宇心帶上來的。」何忠明熱心地招呼俞宇心入座。
俞宇心找不到單獨跟蔣秀珍聊天的機會,連在包廂內用餐,蔣秀珍都坐在離她一桌的距離外。
同學們聊著天,沒結婚的談論著彼此的工作,結了婚的談論著老公和小孩,比地位,也比財富,比工作,更比老公或者男友。
「我現在是單身,不過我有一個八歲的女兒。」當有人問俞宇心時,她是這樣回答的。
她的回答引起不少的好奇及側目,不過隨即被更高潮的事給取代。
當何忠明棒著鮮花、拿著鑽戒,單腳在蔣秀珍面前下跪時,俞宇心在震驚之外,只能杵在一旁看著好戲進行。
「秀珍,嫁給我吧。」何忠明深情款款的求著婚。「我們已經認識十一年,也談了七年的戀愛,請全班的同學見證我們的愛情,我發誓一定會一輩子都對你好。」
「嫁給他啦!」
「答應他啦!」
「一定會幸福的!」
同學們一聲又一聲地大叫,一句又一句熱情的催促。
蔣秀珍笑得如花般燦爛,大聲地問著同學:「你們都要我嫁給竹竿,對不對?」
「對!」大聲地附和。
蔣秀珍笑說著:「那到時大家都要來喝喜酒。」
「沒問題!」繼續尖叫著。
蔣秀珍繼續說:「更重要的是要記得包紅包。」
「沒問題啦!」同學們一口答應。
「如果每個人都能找我當保險顧問,我們的結婚基金就有了,那我就更樂意嫁給竹竿了!」蔣秀珍不愧是超級業務員,連這樣的甜蜜場合也不忘拉生意。
何忠明一一向同學們苦苦哀求,見同學們一一點頭,蔣秀珍這才收下何忠明的鮮花,伸出右手讓何忠明套上鑽戒。
俞宇心感動到眼眶泛起了淚珠。其實不用再跟蔣秀珍多說什麼,能看到她轉變這麼多,還遇上個這麼好的老公,內心對蔣秀珍的愧疚,似乎消去了一大半。
她拿起自己的皮包,趁著氣氛正熱絡,悄悄地溜出餐廳,直到餐廳門口,被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給喊住。
「俞宇心,同學會都還沒結束,你這樣就要走了?」
俞宇心一回頭,看見了蔣秀珍。「我……」
蔣秀珍走到她面前。「你剛剛答應了要找我當保險顧問,對吧?」
「是,是。」俞宇心連忙說是,她相信在場每一位同學在那種氣氛感染下,沒有人會拒絕。
「我們沒有交換名片,那以後要怎麼聯絡?」蔣秀珍笑問著。
「秀珍,我……」千言萬語,俞宇心全梗在心頭上。
「不想給我名片嗎?」蔣秀珍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名片。
「不是的。」俞宇心連忙從皮包裡掏出一張名片,和蔣秀珍手裡的名片交換。
「等你有空,我再幫你做保險規畫。」比起俞宇心的不自在,蔣秀珍的眼神很坦然。
俞宇心點頭。「秀珍,你一定要幸福哦。」
「紀博濤是個好男人,你也一定要幸福。」蔣秀珍牽起俞宇心的手,說得真心誠意。
俞宇心點頭,沒想到蔣秀珍會提起紀博濤。「秀珍,對不起,我一直想為當年的事跟你說聲對不起。」能再握到好友的手,讓她很激動。
「我原諒你了,所以你不必再覺得對我有任何愧疚,也不用像小媳婦一樣老是躲著我,過去都過去了。」
「謝謝。能聽到你肯原諒我,我真的好開心。」俞字心努力忍住眼眶中感動的淚水。
「別再提過去的事,否則竹竿會吃醋的。」蔣秀珍用眼神瞥向身邊的男人。
俞宇心會意的點點頭。
何忠明聽了,只是一逕溫柔的傻笑。
這算是大和解的戲碼。蔣秀珍又和俞宇心聊了一會,俞宇心最後還是先離開了同學會,畢竟她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如今目的達成,那就等日後兩人相約再好好聊聊。
看著俞宇心離開,何忠明來到蔣秀珍身邊,甜蜜蜜地牽起了女友的小手,然後對著女友說:
「紀博濤真的很愛俞宇心,你怎麼不告訴俞宇心,紀博濤為她所做的一切?」
「說穿了就沒意思,這要讓宇心自己去感受。」
「要不是我下樓去押人,我看俞宇心一定會臨陣退縮,到時我們就沒戲唱了。」
「還不是我叫你下去的。宇心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那麼大方活潑,沒想到今天卻畏縮到不敢來見我。」蔣秀珍微微歎息。
「她這麼久沒見到你,又不知道你會有什麼反應,當然會怕呀,可見她有多在乎你。」何忠明說道。
其實蔣秀珍早就不記恨當年的事了,只是她也沒有想過要跟俞宇心重修舊好,直到過完年後接到紀博濤的電話。
紀博濤真的很愛很愛俞宇心,為了要解開俞宇心的心結,又不想在太刻意的情形下,於是一切暗中進行。
先有了同學會的活動,還找主辦人去遊說俞宇心,再來連何忠明向蔣秀珍求婚的戲碼,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這個笨女人,幹什麼為了我跟紀博濤離婚,自己當八年的單親媽媽;現在好不容易兩人破鏡重圓,卻又不肯答應紀博濤的求婚,真是笨蛋一個。」蔣秀珍咕噥著。
所以這才是蔣秀珍願意配合紀博濤,先釋出善意的和解;若不是因為她,俞宇心一定不會和紀博濤離婚;若不是因為她,紀博濤也不用跟女兒分開八年。
當年蔣秀珍的心的的確確受了重傷,但她做得太決絕,才會讓俞宇心的心頭留下陰影,埋下之後和紀博濤感情生變的禍因。
「希望大家都能幸福。」何忠明趁著沒人注意,偷偷親吻了蔣秀珍的小嘴一下。
其實何忠明早就求婚成功了,今天全是為了要演給俞宇心看的,讓俞宇心能看到好同學已經有了美好的歸宿。
「希望那個笨女人能想通。」這樣大家都能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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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俞宇心哪裡都不敢去。每到星期五下班,就趕緊和紀博濤到桃園去接女兒,然後當起快閃族,連忙再趕回台北。
因為每個人都在對她逼婚,她才待在家中短短三十分鐘不到,就會有十幾個人輪翻上陣來問她。
「你到底什麼時候嫁給紀博濤?」
「你再不嫁就會變成老姑婆。」
「這樣紀博濤會很可憐的。」
「子恩也沒有辦法過著正常的家庭生活。」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紀博濤是一臉無辜,因為現在只等著她點頭,她煩都煩透了,所以只好趕緊逃離老家。
不過回到台北也不太安寧,因為週末夜晚已經變成了一種不是約定的約定,就是上紀家去吃晚飯,畢竟爺爺奶奶非常想念子恩。
不過,一到紀家,她還是得接受疲勞轟炸。
「宇心呀,子恩都已經八歲了,你要不要再生一個?」紀母小心翼翼地問著。
「啊……我……」她都還沒決定要跟紀博濤再婚,若是再生一個小孩的話,那順序會不會跳得太快了?
「是呀,再不生恐怕會變成高齡產婦,得更加小心了。」紀父跟著附和。
她才三十歲,離高齡產婦還有一段距離,只是她根本不敢開口頂嘴,只好把責任推到紀博濤身上。
「伯父、伯母,博濤最近忙著新公司的事,一切等他公事上軌道再說。」
紀家父母一起瞪向兒子,紀博濤連忙說:「生小孩是晚上該做的事,我會盡力配合,跟公事一點都沒有關係。」
聽他把話說得這麼露骨,俞宇心羞紅了臉。「紀、博、濤。」她擠眉弄眼地阻止他亂說話。
中民和全誠已經順利合併,紀博濤和沈風也已經離開中民,目前正在尋找辦公室及規畫新公司的營運模式。
她還是繼續留在全誠工作,畢竟全誠的高層——包括薛育淳,都對她很不錯,她不能說走就走,她還得顧全大局。
這頓飯局簡直就是鴻門宴,只要她一天不嫁給紀博濤,就得常常承受這種疲勞轟炸。
「再生一個嘛,最好是兒子。誰讓博濤是獨子,總得傳宗接代。」紀母說得很客氣,沒有為難的意思,但也擺明了私心盼望,畢竟子恩姓俞,總得要生一個兒子來傳承紀家的香火。
她只得無奈地說:「伯母,我要是懷孕了,一定會嫁給博濤的。」
「真的嗎?」紀博濤緊緊牽住她的手。「只要你懷孕了,你就嫁給我?」
看盡他的緊張,她也知道不該再為難他。「嗯,當然。總不能讓孩子父不詳呀。」這只是她的推托之詞,其實不管懷不懷孕,她心裡早就答應要嫁給他了。
「好,那從今晚開始,我就天天做、努力做,直到你懷孕。」
「博濤……」俞宇心又悄悄瞪了他一眼。「子恩在聽啦。」
「爸爸,你要做什麼?做什麼會讓媽媽懷孕?懷孕是不是就是大肚子?」子恩童言童語地問著。
「做個弟弟呀,子恩想不想有個弟弟?」紀博濤問道。
子恩不解的問:「弟弟要怎麼做?」
「就是在媽媽的肚子裡做。」紀博濤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早知道他就去買本生理教育的書籍回來看。
「我們老師明明有說是精子和卵子在媽媽的肚子裡結合的。」子恩搖晃著腦袋,不懂老師和爸爸說的怎麼會不一樣。
俞宇心尷尬極了,畢竟還有紀家父母在場。
「子恩,回家媽媽再告訴你。」
「不行啦,老師說有問題就要問清楚。」子恩很固執。「爸爸,你快說啦,媽媽的肚子要怎麼做才會有弟弟?」
「這……」紀博濤也無言了,沒想到現在的小朋友這麼的早熟,以前的他哪知道什麼是精子和卵子。「子恩乖,等爸爸去買書回來看之後,再跟你解釋好不好?」
「那媽媽,我是從哪裡生出來的?」子恩不死心地轉頭問著媽媽。
「從媽媽的肚子呀。」俞宇心只好唬哢帶過。
子恩好奇地問:「把你的肚子切開來嗎?」
「不是,是……」俞宇心難以啟齒,偏偏子恩是自然產不是剖腹產,她可以選擇不回答,但不能欺騙女兒。
「奶奶,那爸爸是你生的嗎?」子恩顯然對媽媽的答案不滿意,於是轉而去問奶奶。
「是呀,爸爸是奶奶生的。」紀母回答。
子恩繼續問:「那爸爸是從奶奶的屁屁生出來的嗎?」
「……不是……」紀母回答得很勉強。
子恩再問:「可是我同學都說是屁屁,不然小娃娃是從哪裡生出來的?」
「從……」紀母有口難言。
子恩只好又轉向爺爺。「爺爺……」
紀父眼明手快地站了起來。「子恩,爺爺有事得去打個電話,你有問題就問爸爸和媽媽。」然後趕緊落跑回房間。
「奶奶……。」子恩又看向奶奶。
紀母也站了起來。「對了,奶奶去……去切水果……」然後也飛快躲進廚房裡去。
「為什麼都沒有人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呀?」小子恩很苦惱。
子恩的童語童語讓四個大人招架不住;也幸好有子恩的眾多問題,立時解救了俞宇心,這下俞宇心短時間內恐怕不會再被逼著要懷孕生子了。
在回家的路上,玩累的子恩又在後座睡著了。
車內流瀉著「今天你要嫁給我」這首歌,陶喆和蔡依林那優美浪漫的聲音,讓俞宇心的心也跟著沉醉。
春暖的花開帶走冬天的感傷微風吹來浪漫的氣息
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滿意義我就在此刻突然見到你
配合背景音樂,她淡淡地說著:「秀珍說她九月要結婚宴客。」
「哦。」紀博濤專心開車。「恭喜她了,我們可以一起去喝喜酒。」
春暖的花香帶走冬天的淒寒微風吹來意外的愛情
鳥兒的高歌拉近我們距離我就在此刻突然愛上你
「那我想當六月新娘。」她看著他,唇邊漾著愉悅的笑意。
紀博濤將手中的方向盤大大轉了個方向,臨時在路邊停了車。
手牽手跟我一起走創造幸福的生活
昨天已來不及明天就會可惜今天嫁給我好嗎
「你說什麼?」他真以為自己的耳朵有問題。
「我想當六月新娘。」她想通了,蔣秀珍都已經有了美滿的歸宿,她也該還自己及紀博濤一個幸福的未來。
況且,她也不想天天被兩方的親戚追著問;再追問下去,她可是會對婚姻越來越恐懼,就趁著她正有勇氣的時候。
夏日的熱情打動春天的懶散陽光照耀美滿的家庭
每一首情歌都會勾起回憶想當年我是怎麼認識你
他激動地牽起她的手。「這一次,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我一定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紀博濤的新娘、是我紀博濤的老婆!」
冬天的憂傷接續秋天的孤單微風吹來苦樂的思念
鳥兒的高歌唱著不要別離此刻我多麼想要擁抱你
她點點頭,微微側首,以唇貼上他的唇,給他一個濃情蜜意的深吻。
聽我說手牽手跟我一起走過著安定的土活
昨天已來不及明天就會可惜今天你要嫁給我
聽我說手牽手我們一起走把你一生交給我
昨天不要回頭明天要到白首今天你要嫁給我
【全書完】
P.S.歌名:今天你要嫁給我詞:陶喆/娃娃曲:陶喆演唱:陶喆/蔡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