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週末,任羽航帶貝可做來到九份。
他們的車停在附近的山上,兩人席地而坐,欣賞繽紛美麗的夜景。貝可做依偎在任羽航懷裡,看著腳下一盞一盞的萬家燈火,聽著他規律的心跳聲,以及低沉性感的嗓音,今她不知不覺沉醉其中。
「羽航,算算我們已經交往三個月,認識你好快樂呀!」這段時間,貝可欣慢慢地顯露出真實的個性。
任羽航輕吻她的額頭以示回應。
「可不可以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我?」貝可欣雙手環繞在他的脖子上,淘氣的表情教任羽航愛極。
「都喜歡。你美麗、性感,有時候卻又像小女孩般天真可愛。」他回答。
「真的嗎?」貝可欣聽得心花怒放,這不就代表或許他同時喜歡潔西與貝可欣嗎?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從不問她的本名?不在乎?或是他在等待她主動坦白?「我們整夜都待在這裡好不好?」
「只要你高興。」任羽航喜歡和她在一起,因為她的心思非常單純,加上甜美的笑容,以及率真的性格,都很吸引他。正如他當初所期待、預料的,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至於潔西背後真實的她,希望再過不久,她會主動向他表白。
此刻,貝可欣漾開幸稿的笑容,她靠在任羽航的身上,即使在寒冬中,她也倍覺快樂、溫暖。
兩人濃情蜜意,只可惜老天不幫忙,突然下起冬雨,兩人狼狽地躲回革裹。
任羽航打開暖氣去寒,看來,他們得回家盥洗一番才行。
約莫一個多鐘頭,車子停在天母一處豪華的宅院前,任羽航輕按遙控器,厚實的大門緩緩移開,等他們進入後,它使自動緩緩關上。映入眼簾的,是一棟楠圓型的三層樓建築,牆壁以自灰色的碎石做為裝飾,前面與後面的庭院亦皆用同樣材質的石頭鋪上,看起來乾乾淨淨,很舒服。
這時,在橢圓形建築物旁邊的一棟小屋子裡,一個約五十多歲的男人急急忙忙地跑出來。
「許伯,怎麼還沒睡呢?」任羽航搖下車窗。
「正打算要去睡。我一聽見大門打開的聲音,就趕快出來看,確定是不是少爺你。」
「好啦,你去睡吧,有什麼事我自己來就可以。」
許伯這才看到車裡還另有人,而且是名女子,他心裡雖然訝異,但仍禮貌她恨她打招呼。
任羽航把車駛進車庫,停妥後道!「我們先上樓把衣服換下來。」
車庫有一扇門與客廳相通,貝可欣好奇地看四周擺設,看得有些目瞪口呆,這般後現代主義的風味,以及簡明大方的陳設,說明主人不拖泥帶水的風格。
任羽航帶貝可欣走上二樓起居室,她雙腳一踩上白色長絨毛的地毯,馬上覺得好柔軟、暖和,臉上不自覺又漾起小女孩般的笑容。任羽航很喜歡看她這可愛模樣,比她性感的外表更令他迷惑。
他笑著打開暖氣與音響,數百張的cD擺滿壁櫃,裡面有各種類型的音樂。他帶她到一間客房,告訴她衛浴設備的位置,然後回到自己的臥室盥洗。
在等水放滿浴缸的同時,月河欣好奇地東翻西翻,這房子的主人果然很受乾淨,而且且很講究洗澡的情趣,光是沐浴用品就有五、六種。
不一會兒,她已經浸在浴缸裹哼著歌曲,享受一個舒服的熱水澡。
洗澡是她最快樂的事情。
約莫一個鐘頭,泡到皮膚皺了,她才起身換上浴袍。
滂沱大雨不斷打在玻璃窗上,不知要下到什麼時候才停。貝可欣對著窗外發呆好一會兒,才想起要找任羽航。她走到起居室,看見他正在優閒地喝著熱咖啡、看雜誌。
喔!為什麼他隨意一種姿勢,都在在那樣迷人呢?只可做沉醉地看著他。
偌大的浴袍,穿在貝可欣嬌小的身軀上,顯得鬆鬆垮垮的,但是這樣的她,在任羽航眼裡別有一番風情。
任羽航示意她坐過來,同時亦幫她倒了一杯熱咖啡。
室內雖然有暖氣,但是貝可欣比一般人怕冷,所以全身窩在單人沙發裡,抱著一個抱枕,想讓身子更暖和。
「冷嗎?」
「嗯,有一點。」貝可欣捧起咖啡,很快百喝完了。
任羽航走進臥室,拿出一件薄被幫她蓋上「你太瘦了,沒有脂肪替你保暖,難怪這麼怕冷,以後我要把你養胖一點才行。」任羽航握著她細瘦的手臂,皺起眉頭。
「沒用的,吃再多只是浪費糧食罷了。」
「胡說,交給我吧!」任羽航笑說。
貝可欣微笑的聳聳肩,唉!萬一哪天被他發現她如餓鬼般的吃相,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這時,任羽航要她等一會兒,然後便起身走下樓去。
貝可欣無聊地東看西看,突然在兩個沙發問的小茶几旁發現到幾個開關。
不如每一個按鍵都試試吧!地想。
彷彿發現新大陸般,她興奮地隨意一按,並快樂地學著巫仙,手指輕輕一揮……咦,前面牆壁竟動了起來,緩緩拉開,露出好幾排擺滿各種書籍的書櫃。她再一按,從另一面牆壁襄跑出一座液晶型的超大螢幕,以及電影院般的高級配備等。
「哇,好好玩哪!」
但不一會兒,貝可欣又轉移注意力,原來這裡有許多新奇的東西哩!
而剛走上來的任羽航,看見貝可欣像個好奇寶寶地東摸摸,西摸摸,覺得很有趣。
他將手捧的一堆食物擺到大茶几上,喚她過去吃。
貝可欣這時剛好玩累了,跑回沙發上休息,「喝,這麼多?」她杏眼圓睜,這麼快就要喂小豬啦?可是,她最近生活作息正常,工作量不大,沒什麼食慾呀!
「不准皺眉頭,吃吧。」任羽航拿給她一盤奶油義大利面。
貝可欣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嗯,好吃。「你弄的?」她問。
「沒怎麼弄,微波食品罷了。」
「你陪我吃吧!不然我會過意不去。」
任羽航笑著拿起另外一盤,也開始吃起來。
「你的房子真神奇,機關真多。」貝可欣放下盤子,「噢,我喜歡你那酒櫃上的cD音響,太酷了。我一靠近,半透明的小窗子就會打開,可以看到裡面的cD轉個不停:我一離開,它又關起來,真有趣。還有,拱橋型的那具電話,我原本以為只是個漂亮的計算機,沒想到它還是個無線電話,太好玩了。」她自顧自地說個不停。
「喜歡嗎?」
「當然囉,你介紹這名設計師給我認識吧!哪天我存夠錢了,請他幫我蓋一棟草莓造形的房子,還有一棟香菇造形的工作室,就像童話世界那樣,這是我小時候的夢想。
啊,還要有個糖果屋。我真是太貪心了,是不是?」她滔滔不絕地描述小時候所幻想的童話世界。
草莓、香菇造形的房子?還有糖果屋?有趣。任羽航心想。
貝可欣閉上眼睛,腦海裡勾勒出一幅幅可愛的畫面,草莓屋、香菇屋、蘋果屋、芒果、番石柳等等地愛吃的水果造形屋,假裝自己正快樂的倘佯其中。還有華麗的糖果屋,裡面應該要住著一個視力不好的巫婆,以及一對可憐的兄妹。
「你和那位設計師一定花不少時間吧!」
「是啊,也花了不少心思。」
貝可欣突然想起他是位建築師的身份,「天啊,這些該不會都是你設計的吧?」
任羽航以微笑回答。
「哦!你太優秀了,佩服,佩服。」只可做的眼睛一亮,閃著無比激賞。
「過獎。」
「那以後你幫我蓋房子。」她直勾勾地看著他,肯定的語氣不容對方拒絕。
「你怎麼謝我?」
「嗯,這樣可以嗎?」貝可欣飛快地親啄他的臉頰。
「不及格。」
「這樣呢?」貝可做坐到他身邊半跪著,手環繞住他的肩膀,第一吹主動將唇印上它的。自她身上發散出來的香氣,以及柔軟的身體,惹得任羽航體內那股原始慾望蠢蠢欲動。
貝可欣正打算結束她的吻,任羽航卻不容許,改被動為主動,托住它的頭,體驗她豐潤的嘴唇,並用舌尖撩動屬於她的馨香,他的觸摸亦由輕柔轉為狂野,對她更進一步的采索。
在感受到他的溫暖大手探進她浴袍下的懷柔之際,貝可欣倒吸好幾口氣,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她沒料到不過主動吻他一下,竟會挑起他的激情。
接下該怎麼辦呢?雖然這段時間以來她已漸漸適應他的吻,但是對於彼此更進一步的探索,卻一點準備也沒有。她希望表現得像是很有經驗的樣子,展現成熟、性感的風貌,如此才不愧為潔西的名聲啊!貝可欣努力思考、揣摩電影男女主角親匿時的情景。
貝可欣掩飾不住內心的緊張,微微發抖地用雙手環繞在他的肩上,閉上眼睛享受他帶給她的前所未有的震撼。
當任羽航的吻由她的粉頸往下游移時,貝可欣輕輕歎一口氣。
電影裡的女主角,都會一直歎氣、吸氣或發出聲音,所以這樣應該沒錯吧!地想。
任羽航的動作突然停頓下來,猶豫地輕咬她右邊的耳垂。
天!全身越來越麻,接下來怎麼辦?咬回去好了……可是,咬右邊還是左邊呢?男左女右,就左邊吧!
於是,貝可欣緊張地看著他,然後盡量優雅地、輕輕地轉過他的頭,有樣學樣的輕咬他的右耳垂,再吁一口氣,以增添女人的性感。
然而這時,任羽航再也忍不住,他埋首於她的玉頸,肩膀不住地抖動。
「你怎麼了?」
任羽航沒回應她,仍繼續顫抖著。
「羽航?」怎麼會突然這樣?他在哭嗎?
任羽航搖頭,還是不肯抬起頭來。
「羽航?不舒服嗎?」貝可欣越來越緊張。
「沒……沒什麼,我突然有點不舒服。」任羽航勉強起身別過頭,用手捂著臉說話。
「怎麼會這樣呢?要不要看醫生?」
「不用,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不能笑,不能笑,任羽航不斷告訴自己。
可是,他好像真的很不舒服的樣子。「我去找許伯。」貝可欣起身。
「不,我真的沒事。」任羽航抓住她的手臂,命令自己控制住臉部的肌肉。
貝可欣認真的看著他,「真的嗎?」
「嗯。」任羽航再次別過臉,真希望她別那樣餚他,他會克制不住的。
「你嚇到我了。」貝可欣憂心忡忡。
任羽航突然起身走到窗戶前,「我餚今晚而是不會停的,你暫且在這兒住一晚吧!」
他趕緊撇開話題,或許情況會好些。
貝可欣走過去,從背後抱他,「也好,我留下來照顧你吧!你以前會這樣嗎?」
不要再說啦!求求你!任羽航內心吶喊著。
「不會,或許最近壓力比較大。」他輕揉太陽穴,配合善意的謊言做動作。
「真可憐,以後別這麼累好嗎?」它的臉蛋趴在他雄偉的背後。
「放心,我會照顧自己的。」任羽航又快要忍耐不住,他轉過身,拉開她的身體對她說!「夜深了,去睡覺吧!我也想早點休息。」
貝可欣遲疑一下,「好吧!不過,身體一不舒服,一定要立刻讓我知道哦。」
「嗯。」任羽航帶她到客房,催促她趕快睡覺。
「晚安。」貝可欣略略不放心地研究他的氣色。
「晚安。」任羽航幫她關上房門後,飛快地衝回自己的房間,再也受不住地大笑,但是仍稍稍克制聲量,免得她又跑過來。
哈哈哈哈!
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是很有經驗嗎?為什麼似乎完全相反?任羽航想著她可愛、好笑的神情舉止,倒在床上笑個不停。難道他遇到一個天才嗎?
良久,他才回復正常。他突然發現她美麗的背後,似乎有許多他還未挖掘到的真相,只是他不明白她這麼做的動機究竟為什麼?無論如何,看到她今晚的表現,他似乎得花費一番工夫,好好教導她成為真正的女人了,他好笑的搖頭。
在一間金碧輝煌的房裡,一對激情過後的男女,-絲不掛的躺在床上,女人拿起煙猛抽了兩口。
「你什麼時候可以拿到?」男人的手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游移著。
「這麼急幹嘛?」黃曼妮語氣不耐,逕自吞雲吐霧。
「心肝寶貝,只要你幫我做完這件事,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辦得到嗎?」
男人的唇貪婪的吸吭她的粉頸、豐盈的胸部,輕咬她的蓓蕾。
黃曼妮面無表情,忍住內心嫌惡的感覺。
「當然辦得到。」男人爬到她身上,拿開她的煙蒂,再次保證。
「剛才不是要過了嗎?」真受不了!
「你是最棒的性感尤物,來吧!我又忍不住了,嘿嘿……」男人邪惡她笑。
看見那一圈肥油的中老年肚子,黃曼妮真想逃開,但身體被一雙大手鉗住。
「我想休息了,好嗎?」她試圖扳開他的手。
「好好滿足我吧!我會讓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男人抬起她的下巴,「現在,讓我多嘗嘗你的美味,嗯?」說完他使扳開她的雙腿。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會不會實現?」黃曼妮用手擋住他粗而鬆垮的肚子,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好好好,我叫人明天幫你看一棟房子我買來送你好不好?」
「真的?」
「你要的房子、車子、名分,全部給你一樣不少,這樣可以了嗎?」
「這還差不多,你說的可不能反悔啊!」聽到這答案,黃曼妮才露出笑容。
男人就在她鬆懈的一瞬間,飛快挺進她體內,見到黃曼妮失聲尖叫,他得意大笑。
而黃曼妮則壓抑住嗯心的感覺,盡力假裝自己也享受魚水之歡的樣子。
任氏企業大樓任羽航坐在偌大的辦公室裡,從一大早到現在,他忙碌得沒法休息,一會兒批公文,一會兒講電話論公事,一會兒又是開會的。最近任氏與日本宮本集團約合作案正如火如荼地展開,還要與幾個重要股東、幹部秘密開會、評估再評估。
至於為什麼要秘密進行呢?因為投資龐大,故被列為最高商業機密,不能有任何消息走漏。任氏企業雖為國內百大企業,但在這行業並非龍首,尚有幾個大集團佔據市場。
而這幾年任家全力打拚的結果,好不容易掙得一席之地,其竄升速度之快,已引起其他業界人士側目。在這些既得利益者之中欲另辟一片天,本非易事,故他們步步為營,並隨時防範商業間諜。
除了任家的親人外,其餘重要幹部都是經過許多場激烈的商業大戰下留下來的。而這些人,有的是與任家大家長任鴻毅創業時打拚,一直到現在的創始元老,他們的經驗相當豐富,有黃少良、王世通及何建榮;較年輕的,有王世通的二公於王柏裕、黃少良的長子黃自強等,挾著從國外受高等教育的真才實學,以及高瞻遠矚的國際觀,同時發揮年輕人特有的拚勁,成功地為這個企業體打出一大片天地。
由於感情濃厚,大家早已像一家人般,且這些年來,他們亦入不少股。不過,任家仍握有百分之四十的股權。
幾年來,房地產雖不若以前房價飆漲時的景氣,但飛鴻集團所推出的數十個專案,仍在一片低靡的買氣中搶灘成功。除了完整的規畫與施工品質,以及任羽航負責的景觀設計,建築物本身的設計等,常令人耳目一新,讓買戶愛不釋手。如此的優質條件,成功地建立起飛鴻集團的形象,在業界成為一股不容忽視的新興力量。
而現在,他們評估的新方案,是由任羽航所提的。他想打造一個超大型的購物天堂,裡面徐有一座巨大的百貨購物中心外,在附近還有停車大樓、度假村、旅館,以及大型遊樂場等。
直到過了下班時間,任羽航才得到一丁點的空閒時間,他半躺在辦公椅上,雙手按摩太陽穴。
這時,馬友賓打電話進來。「忙完了嗎?大伙想一起去吃飯,去不去?」
「不了,你們去就好,我已要黃秘書幫我買餐點。」任羽航接起電話回答。
「明天是週末,要不要再去PUB聽音樂?」
「明天?我還得忙。」他無奈的說。
「是嗎?我看是忙著約會吧!」馬友賓揶揄他。
平時任羽航不愛談私事,不過,近來他常面帶笑容,心情愉悅,任誰都看得出他們老大已有交往的好對象,而潔西是馬友賓等人猜測的第一人選。
「是公事。」
「說真的,與潔西約會的感覺如何?」
「她與你們所說的完全不同,很天真。」
「看來我們的大情聖陷入熱戀中囉。」
「什麼情聖,居然這麼形容我!」
「要不然為什麼我們這些屬下兼死黨的,常常得替你擋住那些熱情如火的美女們?
如果不是你亂放電,我們也不會這麼辛苦。」
「別胡說,這些一向不關我的事。」
「誰教任伯伯、任伯母把你們兄弟倆生得這麼俊俏,所以你們的麻煩也特別多。」
「你的麻煩也不少,別心存不滿。」任羽航笑道。
「不過話說回來,你跟她是不是認真的?」
「目前為止尚不能定論,只能說現在正在交往當中。」
「好吧!不吵你了,免得延長你下班的時間。」
「嗯,祝你們玩得愉快,拜拜。」收線後,任羽航將椅子向後轉,背對桌子,腦中盤旋著潔西美麗可人的笑容。
他想著馬友賓剛才問的話。他們交往已三個多月,雖然快樂,但是他要的是真正的她,如果她夠誠懇,就該早日向他坦白,這樣這段感情才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它的耐心有限,屆時,不論她的理由是什麼,他都將要她無所遁形。
也許想得太投入,他沒注意到敲門聲,更沒注意到黃曼妮已將晚餐放在他桌上,直到黃曼妮輕敲桌面。
任羽航轉過來,不悅地說!「怎麼不先敲門?」
「我敲過了。」黃曼妮微笑。
「哦,是嗎?」任羽航扯開領帶。
「在想什麼?這麼投入。」
「沒什麼。」
「這些是幫你打好的資料,還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嗎?」黃曼妮將文件遞給他。
「謝謝,已經沒有事,你可以下班了。」任羽航禮貌性的微笑。
這時,電話響起來,黃曼妮兒他正忙,於是幫他接電話。
「羽航嗎?你今天晚上要不要來陪我?」電話那端揚起嬌甜的聲音。
黃曼妮先是愣了一下,才緩緩回答!「請問你是哪位?」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是羽航。呃,我是他女朋友,他現在方便聽電話嗎?」貝可欣一聽到女聲,先是嚇一跳,然後暗暗責怪自己的魯莽。
任羽航很快地騰出一隻手接過話筒,然後對黃曼妮說!「我來,你趕快下班休息吧。」
走出辦公窒,黃曼妮掩上門,地無法置信,他何時交了女朋友?平常她最清楚、也最能掌握他的行蹤與行程,怎麼會呢?不可能的,因為她暗地裡將他所有的仰慕者、各大名門閨秀的邀請,一一技巧地打回票,甚至費盡心思,陪他參加大小宴會……他不應該有機會的!黃曼妮困頓地搖著頭,這樁意外,不在她的計書之內,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她嫉妒地看著那扇厚實的門,門內電話的另一端到底是誰呢?想到此時任羽航正與對方情話綿綿,她就怒火中燒。
我一定要找出來!黃曼妮的雙眼燃燒著一族怒火。
好一陣子,任羽航非常忙碌,兩人雖不若從前每天晚上都見面約會,但他仍會每天打電話給她。而貝可欣通常利用白天回家,然後晚上再回晨雨居。自從與任羽航交往後,她就再也沒去那家PuB玩,因為既然馬友賓那幫人常去,難保不含在那裡遇到哥哥,到時就糗大了。
另一方面,她現在正著手於新作品,靈感來自於任羽航,因為任羽航除了是個很好的情人外,還是個很好的「最佳男主角」人選。她喜歡他溫文儒雅的書香氣息,還喜歡他深情真摯的眼眸。
她真的戀愛了,而且她知道自己越陷越深,只是不知道自己在他小日中的位置。她決定再過幾天,只要氣氛對,任羽航又不會太忙、心煩的時候,軌向他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如果知道自己就是那名瘋女子的話,不知會有什麼反應哩!想著想著,只可做不禁笑了起來。
能遇見他,並與他交往的這份緣,有時會讓她懷疑這是否是夢。這位少東如童話故事中的王子般溫柔體貼,並且將她捧在手上,像公主般地呵護著。認識他以來,任羽航始終表現出成熟、穩重的紳士風度,這些都在在吸引她。
這些日子,他多的是機會佔有她,但是他沒有,一派的斯文爾雅,適可而止。她雖喜歡這樣的他,但有時不免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魅力,才會讓他對她沒胃口?
回想上一次在他的住所,他們曾經很親密,只是因為他身體不適,喪失往下發展的機會。思及此,她的心又開始卜通卜通跳,畢竟,對於男女之間最親密的那層關係,她既害怕又期待。因為現在她對他的感情如身陷流沙般,再也抽不回來。
剛剛在電話線上話匆匆,只知道他確定不會來,哦!才一下子,她又開始想他了。
週五的夜晚,沒有他的陪伴,今她有點寂寞,不知他還要忙多久。好友裘亞君出差,等她回國還要一個月,其他人也不知道跑去哪,都找不到人,連拌嘴說心事的對象都沒有,唉!真無聊。她裹著一條棉被,整個人縮在沙發上看電視。
「啊,好冷哦。」貝可欣不斷呵氣在手掌心上,企圖藉此取暖,雖有棉被,可是她四肢怎麼樣也暖和不起來。
她最討厭冬天了,真羨慕烏龜,冷的話,頭、手腳一縮,什麼問題就都解決了,哪需要什麼棉被啊!所幸尚有一件事值得高興,因為邱志文打電話給她說晚上要來看她,當然,還會買晚餐給她。
「叮咚——」
貝可欣聽到電鈴聲,雖不願意離開好不容易坐熱的沙發,可是一想到邱志文手上會捨有熱騰騰的披薩,只好挪動尊貴的臀部去開門,然後再以飛快的速度衝回原位。
邱志文隨手關上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屋子的凌亂,他只能搖頭歎氣,怪自己命苦,只因等會兒餵飽她飢腸轆轆的胃後,就該他做打掃的工作了。
他是招誰惹誰呀,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裡,自己那舒適、乾淨、清爽的窩不待,跑來這裡當清潔工,而那惡婆娘只會一臉無辜、理直氣壯地說「我怕冷嘛」,或是倚老賣老地命令「我是你學姊耶」。
唉!他堂堂七呎男子漢,竟自找罪受,誰救他是個愛乾淨的處男,哦!不是,是處女座男人啦,所以他根本無法忍受凌亂,讓自己被她克得死死的。
「曹姊問你到底要逍遙到什麼時候?她打算辦一場簽名會。」邱志文坐到她身邊,遞給她一片披薩,自己再拿起另一片披薩大口大口地吃著。
「我不喜歡參加這類的宣傳活動嘛,她又不是不知道。」
「沒辦法,她被你的讀者煩死了。平時除了被你的讀者催稿之外,還要幫你擋電話,幫你過濾過分熱情的讀者,她也很辛苦。」
「辛苦?我才可憐呢!老是有家歸不得。」她嘟起小嘴。
「呵,小姐,誰教你老是拖稿,又改來改去的,她沒被你氣出心臟病是她命好福大。」
是呀,跟她合作的夥伴常被她嚇出病來,這種事邱志文的體驗再深刻不過。
這樣無怨無悔地為她付出,難道她一點都不知道嗎?他心裡常如此歎息。
記得初次在學校遇見她時,她匆忙地跑著,不小心與正從牆角走出來的他撞個正著,迷糊的她不斷連聲道歉,那紅撲撲的雙頰帶著笑容更加可愛,他是第一次感到心跳加速,她的倩影也一直盤繞在他腦海中。後來加入漫畫社,常看見她搔著頭,擠眉弄眼的怪模樣,似乎正絞盡腦汁,專心在她自己的漫畫世界裡,當時他雖覺得奇怪,但後來才瞭解道是她的特色:每當創作時,她就會出現許多奇奇怪怪的言行舉止,這幾年來,他早已習慣。
認識她後,他總是默默照顧她,每當聽到她向旁人好奇打探他們之間曖昧的關係,只是姊弟之情的解釋時,更是將愛慕的心硬吞了回去,即使被好友罵自己傻也無所謂,他寧願就這樣靜靜的守候、等待。
「喂,乾脆你幫我宣傳吧!」貝可欣縮得只剩下頭和拿著披薩的那隻小手在被窩外。
「喝點熱湯,我買了你最喜歡的玉米濃湯……算了,我餵你吧!」說著邱志文便拿起湯匙,一口一口的餵她,見她的臉不再那麼慘白,才回應道!「你的漫畫迷們那麼喜歡你,別教他們失望,還是本人親自出現在他們面前才好。你好不容易才掙得這樣的地位,要好好珍惜。」他拿面紙幫她擦淨嘴巴。
和貝可欣在一起的時候,邱志文常常像大人般照顧這個比他大兩成的「孩子」。
「哦,老弟,你講話越來越像個老頭子囉。」貝可欣鼻子皺成一團,吃完最後一口
披薩,拿紙巾擦手後,不一會兒視線就被電視螢幕吸引過去。
邱志文對地那可愛的模樣看得出神,好想把她一口吞下去,臉亦不自覺地緩緩向她靠近……就在此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貝可欣接起了電話,而邱志文則在心裡暗暗詛咒打這通電話的人,然後無奈的起身收拾這如豬窩般的客廳。
「是我,你在幹嘛?吃飽沒?」一道熟悉而愉悅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
一聽到任羽航的聲音,貝可欣整個人有了精神。「吃飽了,我在看電視,你在哪裡?」
「我還在公司,開一整天的會,待會兒還得準備下禮拜一開會的資料。」任羽航雖然疲倦,但仍不忘打電話給貝可做。
「怎麼不休息呢?」貝可欣對他的關懷總是輕聲細語的,這引起正在做清潔工作的邱志文的注意。
「想趕快完成,這樣明天下午以後就能陪你啦!」
「你是說真的嗎?」月河欣不敢置信地問他。
「是啊,再怎麼忙,也要想盡辦法來陪你,是不?想去哪兒?」
「哪都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都很開心。」只可欣緊抓聽筒興奮不已。
「兒童樂園?」
「哦,不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哈哈哈!騙你的。看吧!還說哪都好,馬上就說不要。」任羽航住瞭解她的個性後,就越來越喜歡逗她。
「啊,欺負我!」貝可欣嬌噴。
「我們去花蓮吧!在那裡有我們公司的度假山莊,很美哦。」
「好棒哦,我要去!我要去!」貝可欣像個小孩子一樣興奮的哇哇叫。
「明天下午兩點我去接你,什麼都不用帶,只管人去就行,其他我會準備。」
「哇!好享受哦!」
「好啦,我還要再忙一會兒,有空再打給你。電視別看太久,知道嗎?」任羽航不忘叮嚀這個電視寶寶。
「知道囉,你也早點休息,別太累了哦。」
「嗯,拜。」
「拜!」貝可欣依依不捨地掛上電話後,望著電話發呆、傻笑,兀自沉醉在剛才的濃情蜜意中。
「你剛剛在跟誰講電話?」邱志文完整地聽見剛才貝可欣所說的一字一句,電話裡想必是個男人,而她卻從來沒提起過。她戀愛了,可能嗎?不!不可能的。
邱志文感到體內有股無名怒火正往上湧。
「什麼?你剛剛說什麼?」好不容易回過神的貝可欣,絲毫沒有感覺到邱志文微溫的語氣。
邱志文深深呼吸一口氣後,再問她一次!「剛才跟你講電話的人是誰?」
他似乎在生氣。貝可欣丈二金剛摸不著頭地回答!「我的男朋友啊!你怎麼了?」
「男朋友?」像是腦門被轟開,他不敢相信地重複這三個字。
「是呀!一且沒機會向你介紹,不過這人你認識的,就是上次在北投溫泉旅社遇見的那一個人呀!」
「那個人?哪個?」邱志文努力的搜尋腦中的記憶,好一會兒,任羽航的模樣才模模糊糊地被勾勒出來。是那對時而冷峻時而溫柔的眼眸嗎?那對眸子曾引起他的敵意,因為冷峻的眼神祇有在面對貝可欣時才會變得柔和,沒想到在他毫不知情的狀況下,他曾經感到威脅的事竟悄悄地發生了。他怎麼能接受呢?連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也沒有。
他晚了一步,不!應該說是很多步。
「你……不能跟他在一起!」邱志文生硬地擠出這句話。
「為什麼?」貝可欣看他反應異常,頗為不解。但此時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她收斂起嘻笑的容顏,小心地問。
「他不適合你,他對你不是認真的。」他的聲音大了起來。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這樣激動呢?」貝可欣覺得他有點莫名其妙。
「我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呢?」邱志文激動地抓住她瘦弱的肩膀,內心的痛苦與情感再也隱藏不住。
「噢!你弄痛我了……」貝可欣忍住痛,開始慌亂,她從沒見過這樣的邱志文。
「痛?比得上我嗎?這麼多年了,難道你一點感覺也沒有?一點點也感受不到嗎?」
邱志文忍住眼眶裡的淚水,「你……」他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卻看見她忍住疼痛與驚恐的神情,矛盾又痛苦的他遂把她欖進懷中,下一刻,他用力地吸吮著它的雙唇。
貝可欣腦中一片混亂,但隨即感到嘴唇被他不小心咬破的痛楚,於是拚命掙扎著。
然而她越掙扎,他越將她箍得越緊,嬌小的她在他寬闊的懷裡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
邱志文將她壓在下面,情感不斷地竄上來,任憑貝可欣怎麼叫、怎麼捶打他都沒有用。
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來,首先進來的是裘亞君,然後是從她身邊穿透過來的森冷日任羽航注視著眼前的這幕景象,只可做身上壓著一名長相俊俏、瘦瘦高高的男人,而她衣衫不整,雙手還緊抓那男人的手臂。
貝可欣首先恢慢意識,她用力掙脫邱志文,踉蹌地站起身,用手背擦去嘴唇滲出的微量鮮血。
「羽航,你怎麼來了?」她緊張的問。完了,為什麼他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呢?
看他沒反應,貝可欣的心越來越冷。
「不,不是你看到的那樣,請你相信我!」
任羽航充滿怨慰、不屑的眼神掃過面前這封狼狽的男女,然後轉身離去。
貝可欣追出去,在門口緊抓住他,急忙的解釋,「不要走,聽我說,我跟志文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任羽航憤怒地用力抓住她的臉蛋,貝可欣痛得直掉眼淚,為什麼今天晚上這兩個平時對她好的男人,同時都這麼不顧她的感受呢?
「怎麼?還嫌不夠激情嗎?衣服脫得太少了是吧?哼!到頭來,你只不過是一個到騙人的交際花罷了!」他粗魯地推開她,頭也不回的離去。
交際花?他怎麼能夠這麼說她?怎麼可以?
「不!不是這樣的……」貝可欣半跪在地,淚水潸潸流下,聽見任羽航駛離的車聲,的心一點一點的碎了。
邱志文對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內心同樣的震撼,他愛貝可欣,然而地的傷心卻是因為他的緣故。他握緊拳頭,按捺住想上前安慰她的衝動。
「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一直站在一旁亞君著實不喜歡這樣的場邱志文內心掙扎著,決定要說出多年來對貝可欣真正的感情。
事情演變至此,裘亞君心裡多少有數。「先進去再說吧!」她扶著啜泣的貝可欣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