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狂瀾焦急地四處巡視,涼夏她真的走了嗎?她就這樣離開他了?不!不要走,他還沒把話說清楚。「涼夏,你出來啊!涼夏--」
「你吵什麼吵?我在上面呢!」
聲音的確是從上面傳來的,在哪兒呢?狂瀾伸長了頸子,樹葉的縫隙中有一雙類似人腿的東西在那兒晃啊晃啊,難道是涼夏。撩起衣襟,他極沒形象地向樹上爬去。「涼……涼夏……」
他不是貓,不習慣爬樹,微微顫顫地坐在樹幹上,他小心翼翼地向她坐著的地方望去。她手裡拿著一隻大雞腿,啃得非常帶勁,一嘴的油加上一手的醬漬,髒兮兮地讓人忍不住皺眉,偏在他的眼裡卻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她真的是個奇異小女子,總是能引起別人的開懷一笑。
他老是看著她做什麼?難道他也喜歡烤雞?這是她的最愛,她可不願意分給他吃,他看著就好。「你叫我做什麼?」
「你……你沒走啊?」
「你很希望我走嗎?」她不高興地癟起了嘴,「哦!我知道了,你知道我是皇后娘娘親賜的三香之一,你知道我又有一個地方比你強,所以你反悔,又不喜歡我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當然喜歡你,我只是怕你因為生氣走了。」知道她竟然能得到皇后娘娘的賞識的確讓他很驚訝,可他連多病西施、手腳齊攻的小蠻女都接受了,還不能接受一個皇后親賜的三香之「酒香」嗎?
等一下!「你說我反悔,說我又不喜歡你?你……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你?為什麼說我反悔,為什麼說『又』?」
手裡拿著烤雞,她油乎乎的手對著他。「是你自己在鑄劍閣裡說的那些話,又把無心酒倒進鑄劍爐中,還說要為我鑄把莫邪劍。這些不都是你說的嗎?」
「你……你怎麼知道?」狂瀾的臉紅得跟她手中的烤雞一樣,腦門一熱,他回想起來,「原來,那天晚上諸葛少是……是你易容的啊?」
難怪他覺得那天晚上的諸葛少怎麼那麼不對勁呢!難怪她願意乖乖留在後廳讓他出去解決問題呢!難道……
「如果你早點承認你對我的感情,我會更支持由你來保護我的,也用不著我半夜三更跑去諸葛少的房間用花瓶把他打暈。」
本來是想點諸葛少的睡穴,他好死不死睜開了眼睛,她一激動就直接拿花瓶砸了上去。辦法都是賦秋出的,中原三大才子就只能出這些主意,真是失敗!不過賦秋還很得意,搖著扇子他說什麼,「宛狂瀾啊宛狂瀾,你用裝傻騙了我,現在我也要騙騙你,咱們倆算是扯平了。」
面對如此奇異的小女子,狂瀾惟有倒地認栽的分。「你倒是一點不知害羞為何物啊!」從懷中拿出一柄劍,他遞了過去,「吶!給你的--莫邪劍。我試過了,它能劈開砥劍石,砥劍石卻不能讓它斷,它比干將神劍更厲害,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劍』。」是一柄短小精悍的劍,和她的風格很像。
用愛鑄成的劍,能斬斷心的牽絆,卻比生命更堅韌,這才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劍」。這一次,千杯不醉,武功蓋世的小女俠終於沒再把所愛之人給嚇跑了。
捧著劍,大概是太高興了,她呆呆地張著嘴巴,滿嘴的雞肉尚來不及吞進腹中。
他可不管這麼多,手一伸攬她在懷,「對不起!我傷害了你這麼久,我不是什麼英雄,我只是一個連自己的感覺都不敢真實表達的懦夫,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離開,好嗎?」
「不好。」她狠狠地將他的心踩在了腳下,「如果我不回無字酒莊,我怎麼讓人上莫邪山莊提親?」
狂瀾一臉快要暈倒的樣子,「涼夏,有些事是男人能做,女子不能做的,像提親這種事……」
「我這輩子都沒提過親,我一定要提這麼一次。」敢說不同意,她現在就用這把莫邪劍宰了他。
「這……」這下子他可為難了。
沒關係,有人幫忙解決。賦秋在樹下高聲叫著:「姐夫,我看你還是快點同意吧!她先向你提親,你只當陪小孩子玩家家酒,隨後你再讓媒婆正式向無字酒莊大小姐提親,這不就完了。」
果然是中原三大才子想出的辦法,就是這麼絕!
其實辦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將那家的大麻煩丟了出去,賦秋無比輕鬆啊!搖著手中的扇子,他感受著從未有過的涼風徐徐。他哪裡知道,待在樹上的
「麻煩」在自己幸福之餘,仍不忘關照最親的好弟弟。
賦秋啊賦秋,夏已過,秋來到,你就等著接下更大的大麻煩吧!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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