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她喃囈著。
龍顓受她那眼神牽繫,心頭驀然一顫,立即衝口而出,「妳命中注定的人就是我,這一輩子除了妳,我再也不要任何女人!」
這回換作她震驚了,但緊隨震驚之後是排山倒海而來的狂喜,她輕搖略微蒼白的小臉,將頭埋進他的胸前,貪婪地吸取更多屬於他的溫暖。
「謝謝,有你這句話,我今生願足矣。」她手握正在把玩髮絲的大掌,手指交纏過他的指間,與他的大掌並貼,然後輕舉到她的雙頰輕輕廝磨。
「蝶兒何其貪心?蝶兒只不過是個粗鄙的丫頭,卻沒想到能與你邂逅,進而掉入愛的漩渦,更何其幸運能得你的寵愛……」她停頓了下,抬頭問:「眼前的一切,該不會是場夢境吧?我是否仍留在夢中?」
「不,這不是夢,這是確確實實的,妳瞧我的人、我的心全在這兒啊……」他將她的手移到自己的胸膛上,讓她感覺到他的心臟在她的手掌下跳動。
「我屬於妳。」他柔聲道。「妳說一次。」
她哽咽著重複了一次。「你……屬於我。」
「永遠!」他承諾。
串串的淚珠不斷地湧上,她蝶兒今生何其幸運啊!
他俯下頭攫住她的唇,溫柔地撫慰她,他撫摸她如緞般柔軟、如絲般平滑、如雪花般完美無瑕的肌膚,他鄉思念這般的觸感,多懷念擁抱她的感覺。
「蝶兒,我的蝶兒。」
他的唇忘情地往下移,滑過她細緻的鎖骨,一路輕吻至她的豐盈。
「妳的肌膚是如此柔軟,像絲一般的柔軟。」他癡迷地輕撫迷惑人心的雙峰,不由自主的,他輕嘗那甜蜜的花朵。
「啊……」她輕吟一聲,弓起身子想要獲得他更多的眷戀。
他的食指與中指攫取她一隻豐盈緊握著,並在那粉色的蓓蕾上頭挑弄,而後放鬆。
另一隻大手則移向她的髮際,手指探進她如雲的發中,另一隻手滑至她的背,輕輕施壓將她攬近。
她聽見沮喪的呻吟由他的唇瓣逸出,她輕笑了聲。
「老天,我等不及的想要妳了,這麼多天沒碰妳,我實在捨不得。」
她微張滿足的明眸,他俊俏的臉上寫滿了赤裸裸的慾望,還有那矛盾的抗拒企圖與內心的飢渴相抗衡。
「別壓抑啊!」她耳語。
「不,蝶兒,」他低喊:「不要說話。」
他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自己則跪在她的旁邊,他的雙手溫柔地愛撫著她,他如子夜星辰般燦爛奪目的黑眸燃燒著兩簇慾火。
他的動作輕柔緩慢,而她的反應則是焦躁難耐。
她要他立即佔有她,進入她、充滿她,因為她身子已經完全的燃燒。
他緩緩地褪下她身上的肚兜,讓她未著寸縷的胴體自由展放在他的目光之下,無言地乞求他的愛撫。
他並沒有讓她久等,他溫柔的手指搓揉著她豐滿的乳房,直到她頂端的蓓蕾為他綻放。
她閉上眼嚶嚀出聲,蠕動著身體企求更親密的愛撫。
他一面端詳著她絕麗容顏上的變化,一面溫和地揉捏她。「蝶兒,放鬆,別緊張!」
他的左手往她的小腹直落而下,開始在她的花苞來回摩挲。
「妳依然那麼緊,」他的聲音漸趨嘶啞,鼻翼逐漸翕張。「好緊啊!」
蝶兒全身顫抖著,感覺到他的指尖在她的花徑戲耍逗弄,直到她發現雙腿處已然濕潤。「哦,不!龍二……哦!」
她的身軀不斷地顫抖,他的指尖滑過濕潤的沼澤,之後探入她輕顫的花瓣間,放肆地輕摩她最隱密的禁地。
「蝶兒。」他輕吟著,彷彿天地間只剩下這個名字。
蝶兒低呼一聲,強烈的快感如同電擊般擊中她,她星眸半瞇著,她渾身都好熱,像被某種強烈的需求牽制著,她想回報他,給予他相同的震撼。
她爬起身來,跪在他的面前,一雙水眸含羞地盯著他,伸出顫抖不已的手來輕解他的衣衫。
「蝶兒?」他震驚於她的表現。
她嬌羞地仰視著他,「讓我也試試。」
他顫動著撫摸她的發,而她則以全心的愛來擁吻他。
她的雙唇下滑到他的咽喉,在隆起的凸出上細細地親啄,而後以雙手作先鋒,唇舌緊跟其後,吻他的胸膛、平坦的小腹,以及他雄偉的男性特徵。
「啊!好蝶兒。」
她聽見他的呻吟,看到他臉上痛苦的表情,她知道他與她同樣地忍受著相同的慾火,這令她愉快的輕笑出聲。
「妳這個小妖精。」他沙啞的聲音呻吟道。
他的手也不甘示弱地向她展開全身的攻擊,蝶兒輕笑著閃躲,最後兩人擁吻成一團。
他的吻由溫柔憐愛逐漸轉為熾熱激情,他修長的手指梭巡她最隱密的處所。
他的手、他的眸、他的情、他呢喃的嗓音……一切是那麼深刻地撥動她的心弦,她沉溺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不沉溺在這溫柔的魔咒之下。
他突然撫向她的神秘幽谷,在她體內注入一道輕顫。
她渾身流竄著難以言喻的快樂,柔細的嬌吟逸出她的唇瓣,熱浪緩緩地由他細膩的指尖傳向她的四肢。
然而,另一種無法滿足的沮喪亦同時擴大,她想要更多,她要他的全部……
「龍二,抱緊我,我不要再等下去了。」
她與他一樣狂野,她緊抓著他的肩膀,拚命地扭動著身子。
彷彿他已等待了許久,終於獲得她的准許,他快速地起身撥開她修長的腿,一個強烈的挺進,進入了她。
隨著他的深入,某種難言的喜悅掌控了她,她以雙腿環著他的臀,向上迎向他,隨著他的衝刺而嬌吟出聲。
他們投入彼此的火焰之中,深深的燃燒,將所有的一切束縛與不可能完全燃燒殆盡……
他們的呼吸急促而粗重,在汗水與喘息間,享受著絕妙的銷魂滋味,兩人共同奔赴情慾的巔峰。
良久,他翻身平躺,伸臂環住她。
她將臉頰偎在他的胸前,闔起眼簾滿足地漸入夢鄉。
***
次日,蝶兒作了一場好夢後醒來,慵懶地側翻了身,這才發現繡枕旁的位置是空的!
她驚坐起身,撩開紗帳卻瞧見珠兒笑吟吟地推門而入,手中還端了一盆水。
「醒了?快來洗把臉。」珠兒招呼著,走近臥榻旁就要為蝶兒更衣。
蝶兒迅速地拉上紗帳,為自個的衣衫不整感到難堪。
「珠兒,讓我自個來就好。」她嬌羞地開口。
珠兒微笑,輕輕扯開紗帳。「別不好意思了,這是好事哩!」她盯著滿臉酡紅的蝶兒,突然問道:「那是什麼感覺?」
蝶兒沒想到珠兒會這般問話,一張臉像火燒盆子般紅得就快漲破了。
「哎呀!瞧妳臉紅的,妳以為……妳以為……哈哈哈……」珠兒連聲的笑,自個的一張臉也紅通通的。
「不是啦,人家問的不是那個啦……」她依舊笑個不停,笑到蝶兒手足無措地就快翻臉了,她這才停下了笑,換上一張再認真不過的表情問:「愛情。我是指愛情究竟是什麼感覺?」
蝶兒原本作勢要打珠兒的手在半空停住,她愣愣地盯住珠兒。
珠兒紅著一張臉,那張臉上除了難得見到的羞怯之外,還有隱隱透露出屬於少女情懷的歡喜。
「珠兒……妳?」
「哎呀,不問了,不問了,我來幫妳梳頭。」珠兒像是怕被人看穿心事似的,飛快地動作起來。
蝶兒納悶地由鏡裡瞧她,才想開口詢問就聽見廊外傳來幾聲細碎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珠兒低聲說。
珠兒話聲才落,門扇就被人給撞了開來。
珠兒一瞧見來人是寶兒,火氣就跟著上來。
這丫頭是怎麼回事?
上回受的教訓不夠嗎?還敢再來作威作福?
「妳們這是幹什麼?到底懂不懂得規炬,進門也不先敲門的嗎?」
「難道我得跟一個丫鬟學規矩不成?」由寶兒後方走出來的相府千金霽鈺驕蠻地嚷道。
「小姐!」
珠兒沒想到後頭還站著霽鈺,連忙上前請安,蝶兒也趕緊起身上前福禮。
蝶兒一見霽鈺,心裡就七上八下的。
小姐怎麼會到她的房裡?
難不成是為了龍顓?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妳就是蝶兒?抬起頭來讓我瞧瞧。」霽鈺盛氣凌人地說道。
蝶兒慢慢抬起頭,雙眼瀲灩著秋水的光波,那張不施困脂的臉美得動人魂魄,就像不染煙塵似的,恍若仙界般的玉人兒,那種空靈靈的氣韻一下子就壓倒了濃妝艷抹的霽鈺。
「果然是有幾分姿色,『傾國之姿』合該就長得這般模樣吧?難怪龍顓要被妳迷得廢寢喪志。」霽鈺以嘲諷的口吻接著又說:「沒想到咱們相府居然藏著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兒,正所謂咬人狗不露齒,不過,我倒好奇起來了,妳到底是怎麼躲得過我那個貪戀美色的哥哥?嗯,想必妳的手腕與床上工夫也是不相上下的吧?」
她走上前,繞得蝶兒轉了一圈,鄙夷道:「寶兒,妳要想哪天也能烏鴉變鳳凰,就可得好好地請教請教她了,問她究竟是如何在床上取悅男人?說不定哪天妳也能把我那好色的哥哥迷得神魂顛倒。」
珠兒一聽霽鈺的口吻就知她今天不懷好意,她衝口就說:「小姐!說話可得三思。俗話說得好,這打狗也得看主子,今兒個湘王專寵咱們蝶兒……」
「啪!」一聲,一個巴掌結結實實地打下,珠兒左頰立即一片紅腫。
「珠兒!」蝶兒驚呼,立即上前扶住珠兒。
珠兒緊握著她的手,一雙淚眼充滿委屈地搖著頭。
可蝶兒再如何不捨珠兒,也不敢跟小姐頂嘴,她也只能咬著唇隱忍著氣。
「妳是什麼東西?居然敢這樣同我說話!難不成烏鴉變鳳凰後,就連臭水溝的泥也能翻身了?」只要想到龍顓一早就去找爹辭了親事,霽鈺就滿心妒火。
想想她是何等尊貴的身份?今天她願意自降尊嚴,與自家一個卑微的婢女共侍一夫,非但沒人感激還反遭拒絕?
這口氣教她怎能忍得下?
霽鈺驕蠻的話聲甫落,廊外突然傳來龍顓的聲音。
「誰是烏鴉,誰又是臭水溝的泥?」不高不低的聲量,讓人猜不著情緒的起伏。
霽鈺整張臉乍白,驚慌地退了一步,寶兒則是害怕地躲到霽鈺身後。
龍顓若無其事地走了進來,一手攬起蝶兒,笑問:「既然來了客人,怎麼不讓珠兒去端杯茶呢?」
珠兒愣了下,連忙回道:「是,是,我這就去!」珠兒心中暗喜,湘王來了,看誰還敢欺侮她們?
「不必了!」霽鈺癟癟嘴,氣惱地吼道。
這算什麼?她是客人,那他們算是自家人了?
龍顓這種壁壘分明的態度,讓霽鈺氣惱不已,但她又不好發怒,怕壞了龍顓對她的印象。
「大伙都是自個人,用不著這麼客套,我只是順道過來看看蝶兒妹妹,若房裡頭還缺了什麼東西,好讓寶兒一次給補足了。」她咬牙道,趁龍顓不注意時偷瞪了蝶兒一眼,暗示她不准多語。
「多謝小姐的好意,蝶兒感激在心。」蝶兒趕緊側身福禮。
龍顓輕掃霽鈺一眼,那眼神裡有更多的示警,霽鈺迴避著那眼神,暗暗心驚。
霽鈺作假地上前扶她起身,「妹妹客氣了,為姊的照顧妳也是應該的,想想咱們有一輩子的時間要相處呢,總不能一直這麼見外吧?還有呀,妳也不要還老是小姐、小姐的喚著,也該改改嘴了,否則入了宮是會讓人看笑話的。」
龍顓輕輕拉過蝶兒護於身後,「不勞霽鈺小姐費心,蝶兒不需要了。」
「為什麼?!」霽鈺搶先在蝶兒之前發問。
「蝶兒明日就隨我回宮。」
「回宮?!」霽鈺大嚷。
蝶兒也瞪大眼睛詢問著龍顓。
「是,回宮。我出來好一陣子了,也該回去看看。」龍顓注視著蝶兒,好像話只對她一個人說。
「這樣不好!」
霽鈺馬上反應,但在接到龍顓冷然的眼神時,只好收了收氣委婉地道:「是不是湘王先自行回宮會來得好些?自古以來可不曾聽過未娶妻而先收妾的事哪!」
「誰是妻?誰是妾?」龍顓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後,立即轉向蝶兒,表情充滿了憐愛之意。「我已答應蝶兒,今生除了她,我再也不要任何女人了。」
蝶兒輕輕搖首,示意龍顓不要再說了。
「什麼?!」霽鈺拔尖地嚷了一聲,狠瞪著蝶兒。
「可我剛剛說與她姊妹相稱,也不見你反駁啊!妳們全都聽見了是不是?這可不是我一個人胡說!」霽鈺忙問在場的所有人,卻只有寶兒一人猛點著頭。
「霽鈺小姐要與蝶兒姊妹相稱,那是妳們的交情好,我何須阻撓?」龍顓依舊是淡淡的口吻。
霽鈺臉色大變,她覺得好像活生生挨了一個無形巴掌似的,打得她頭眼昏花。「你……你……你好過分!」忍住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她奔了出去。
「小姐!」寶兒從震驚中回神,就要追了出去。
「妳等等。」龍顓沉聲喚住寶兒。
寶兒回身低下頭,只聽見龍顓冷聲交代著。「回去告訴霽鈺小姐,下回來時記得先通報一聲,蝶兒身子不好,我不希望讓一些吱吱喳喳的麻雀誤了她休息的時間。」
寶兒漲紅了一張臉,低著頭連連稱是,怯怯地退了出去,到了門口後才起身狂奔並急喊道:「小姐、小姐!妳跑慢點,可別摔倒啊!」
蝶兒看了一眼迴廊外奔遠的身影,回過頭責備道:「你也太過分了!」
「是嗎?」龍顓擁她入懷,笑問:「那我去把她找回來,依她所言娶她入門,讓她與妳姊妹相稱,妳認為這樣較為恰當?」
蝶兒瞪了他一眼,偎入他的懷中。
她是不想與人分享他的愛情,她渴求的是與之偕老,生死與共,平凡而唯一的愛,但他終究不是平凡人哪!
心中沉沉的不安,壓得她好難受!
珠兒見兩人相互依偎,濃情蜜意,於是悄悄地退了出去。
才一拉上房門,珠兒立即撞到了一堵肉牆,回身一看正是青宇。
她羞紅了一張臉低下頭,心兒怦怦地胡亂響著,卻聽見頭上傳來一聲低微的歎息。
她驚愕地抬頭,只見他盯著房內相互依偎的人影,自喃著:「這可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