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沒鎖,進來吧。」待她進門,左婧娩問:「你不是在打牌嗎?」
「中場休息。」說著,珍妮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你和游乾國談得如何?」
「好聚好散,還是朋友。」
「和平解決?」珍妮十分訝異。
「你太小看乾國了。」雖然乾國略遜於宇寰,但她從未在意過,若不是她的心在無形中失守,她對他的愛戀終將永誌不渝。
珍妮努努嘴。「還真看不出他有宰輔之量。」
「是你對他的偏見太深了。」
珍妮冷哼了聲,「不提他了。」沒戲唱了還提他做什麼?浪費口水。
左婧娩微微一笑,「那提你吧。」
「我?我有什麼好提的?」
「少裝蒜,你是要自招,還是要我嚴刑拷問?」總該給她這個紅娘一點實質的回饋嘛!
珍妮不禁紅了瞼,「我無話可招,你就別拷問了吧。」
「你不說,我就去問我大哥哦。」左婧娩恐嚇。
「隨你!」
「我順便再把我老爹、老媽、小哥、未來小嫂找來,一起……」
「不可以!」珍妮急得搶白。
「那你說不說?」
「好嘛!」珍妮嬌嚷,「你還記不記得你曾在我辦公桌上看到的情簽?」
「記得。」
「那些全是你大哥寫的。」
「我大哥寫的?」左婧娩咋舌,她大哥何時變得這麼浪漫來著?
「我對他的印象本來就很好,所以就……」
「被我大哥打動芳心了!」
「嗯。」哎呀,難為情死了!
「但你不是一直抗拒成為我的大嫂的嗎?」原因該不只有情簽而已吧?
「那是因為我以為慶恩的年紀比我小嘛。」
難怪她在貓空時會一再地強調她是宇寰的堂姐,原來如此!
「好了,該你了。」
「該我?」
「對啊,你和宇寰……」珍妮擠眉弄眼的。
左婧娩白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問?」
「我有什麼不好意思問的?」
「已知我所愛非人不說,你……」左婧娩嘔得再瞪她一眼,「可惡透頂了!」
「你的暗戀夢做得正香甜,我怎好叫醒你?」珍妮一推委。
「借口!」
「我說了你也不會採信的。」二推委。
「是哦。」
「不然你怎麼會被我拐去?」三……不是推委哦,是半推委。
「你——」左婧娩惱得鼓起腮幫子。
「別氣,我這不就來賠罪了?」
「不稀罕!」左婧娩賭氣道。
「真的?」
左婧娩環起雙手,將下巴抬得高高的。
「那我要去翻本了!」珍妮作勢走人。
見狀,左婧娩忙喊:「珍妮!」
「回心轉意了?」珍妮調侃。
左婧娩挫敗地垮下肩頭,「你別再耍著我玩了!快告訴我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問我?」珍妮詫道,「你不是已經想清楚了嗎?」
「想是想清楚了,但是第一步我跨不出去啊!」友情一躍成愛情,她怕會偷雞不著蝕把米;友情醞釀成愛情,她又怕慢工來不及出細活,這不妥、那不妥,煩惱死她了!
「怎麼會跨不出去?你愛宇寰、宇寰愛你,一跨即合啊!」
「宇寰愛我?」左婧娩雀喜萬分,「你怎麼知道?」
「我是宇寰的堂姐,他在想什麼我怎麼會不知道。」
左婧娩登時大失所望,「也就是說是你猜的?」
「他是沒承認過。」
唉,空歡喜一場!左婧娩又跌入了愁城內。
「你不相信我的判斷?」
「事實勝於揣測。」
「好,我們就來證實。」
「怎麼證實?」
「你等著!」說畢,珍妮集思廣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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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珍妮帶領著牌搭子轉戰沙場。
「大哥,這個方法不好啦!」出這什麼餿主意嘛,色誘?!他們就不能提供些正當點的法子嗎?
「哪會!」管他方法好不好,結果好就好了!
「我的演技太差,騙不過宇寰的啦。」她沒實務經驗,教她怎麼演得栩栩如生?
「我幫你惡補。」
珍妮自告奮勇。其實,婧娩只要直接做告白即可獲知宇寰心衷,大伙會決意追加色誘過程,是為了催化他倆愛情的進展速度,用心良苦呢!
「惡補?」瞧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地,她慚不慚愧呀?再看他們一副勢在必行的模樣,分明是有心惡整她嘛!
「嗯,絕對手到擒來。」
「事績敗露時,責任誰來扛?」他們可好,輩分個個比宇寰大,自己呢?
一點都沒替她著想嘛!
「我!」珍妮拍著胸脯提出雙重保障,「我給你靠!」
「你?算了吧,好戲看完你不第一個溜我隨便你。」公信力「零」,珍妮最愛整人了,而且是整完就落跑的那一種。
呵……被看透了!珍妮吐了吐舌頭。
「我們統統給你靠,再加上爸!」左慶恩語不驚人死不休。
「老爹?他怎麼給我靠?」
「宇寰不是還欠爸一筆帳?」
「帳?什麼帳?」左慶澤疑道。
「就是去年啊,」左慶恩眨了眨眼,「想起來沒?」
「帳?對,那筆帳還沒清呢。」
當下,兩位未婚夫向自個兒的未婚妻報告「帳」的由來。
「老爹不會答應的啦!」左婧娩忙說。慘了,代志大條啊,她不被打鴨子硬上架才怪。
「這還不簡單,我們來個先斬後奏不就得了!」左慶澤圓計道。頂多是挨頓臭罵,死不了人的。
計已成,珍妮喜不自勝地拍了拍左婧娩的肩膀,「婧娩,有左爸爸給你靠,『穩答答』啦!」她說得輕鬆極了。
左婧娩卻感到沉甸甸。是喲!「穩落落」啦!
幽幽幽
樓宇寰先是忙翻了天,接著是趕翻了天,他萬萬沒想到就在他窮途末路之時,事務所來電說有人願意捨身相救,這個人竟是將他視為敵人的游乾國。
意料之外的意外令他很想找游乾國問明緣由,可惜他騰不出時間,來來回回一耽擱,當他抵達國門時,已遲了整整三天,這三天他過得可說是膽戰心驚。
出了機場大門,樓宇寰的行動電話立即響起。
「喂。」
「樓宇寰!」左婧娩咆哮道。
「小的在!」
「你竟然敢將手機轉語音?!」
「我沒有!」樓宇寰矢口否認,這就是他膽戰心驚的原因。
「沒有?」騙子!這三天來,她撥了不下百通電話,現在這一通,是唯一一通她聽見他本人「此刻」聲音的電話。
「我真的沒有!」他再一次大聲疾呼。說什麼他也不能承認,為怕聽見她的「催音」,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好,沒有就沒有。」左婧娩打算暫且放過他,「你人在哪裡?」
「機場。」
「哪裡的機場?」
「台灣的機場。」
「很好。給我馬上、立刻來報到!」
「是!」聽見了嘟嘟聲,樓宇寰馬上、立刻坐進一部計程車裡,準備向他的女皇報到去。
幽幽幽
左婧娩家,「捉包」人馬全數到齊。適才,她的虛張聲勢是說給自己安心用的,這會兒她的一顆心又七上八下了,緊張得手心猛冒冷汗呢。
「我看,還是別……」
「別想,我們都來了,別想要我們空手而回!」珍妮第一個說,代表著眾人的心聲。
奇怪吧?樓宇寰歸期的情報怎麼會如此準確?沒錯、沒錯,報馬仔正是那個前去接手的人——游乾國。
「婧娩,你就照著我教你的去做就成了,包準宇寰會上勾。」
「但是我怕……」
怕?都在這個節骨眼了婧娩還怕?珍妮心想著,反恐嚇道:「我是不反對你慢慢來啦,但男人是性、愛分開的動物,若你只要心、不要人…」
「不行!我絕不允許宇寰再去碰別的女人!」左婧娩跳腳地打斷珍妮未竟的話。
今非昔比,她怎能任由宇寰去……不,宇寰是她一個人的,再也不可分割。
「所以嘍,愛他就別怕。」珍妮賊笑道。
「可是……」
「哎呀,哪來這麼多可是、但是,安啦!」
不容左婧娩膽怯退縮,設計者們聯手收拾著作案現場,確定了沒留下半點蛛絲馬跡後,才推著一臉「你們這群年輕人在搞什麼飛機」的兩老躲進樓梯間,靜待樓宇寰自投羅網。
等著、等著,天色漸漸轉暗,左婧娩信手開啟了一盞小燈,適巧製造出迷炫的效果。
叮咚!等待的人兒終於來到,左婧娩舉步維艱地前去開門。
「你,給我去沙發上坐好!」她沒好氣地說。
聞言,樓宇寰放下皮箱乖乖地就定位。
左婧娩依計輕合大門,深呼吸了幾口氣後,轉身飛入他懷中,「宇寰,我好想你哦!」她甜膩膩地說。
「我也好想你。」說畢,他使勁地反擁了她一把,對於她忽冷忽熱的對待已見怪不怪。
「宇寰,你怎麼讓我等這麼久?」她用自己的臉磨蹭著他的胸膛問。
聞著左婧娩身上所散發出的陣陣幽香,樓宇寰的腦子不禁開始發昏。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抬起頭嬌嗔:「人家等得好辛苦耶,你怎麼補償人家?」
徐徐的溫熱氣息迎面而來,更令他昏得舌頭都快打結了。
「你說。」
「我、要、你、的……」她邊說邊緩緩貼近,「吻!」話聲未落,她已吻上了他的唇。
措手不及的樓宇寰只能被動地讓她親吻。
愛,無聲無息地因吻而蕩漾開來,致使他情不自禁地回吻她。
左婧娩緊閉著雙眸溫習著他的吻。他的吻是醉人的,沒有人,再也沒有人可以給她如此醉心的感受。
試想:就連她曾暗戀過的人都不能,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做得到?
半張起眼瞼,樓宇寰凝視著她絕美的姿容想:他愛她,無怨無悔地愛著她,怎奈她愛的人卻不是自己,是以,為了保全兩人間的友誼,他只好將愛意埋藏心底,不時安慰自己說——他只要能默默地愛著她就好。
然,他能隱忍到何時?爆發嗎?
不,他答應過她要與她做一輩子的朋友,他不能食言。
或許,他該退出她的生活圈,做個只聞聲不見影的朋友,以免鑄下無可挽回的大錯。樓宇寰暗生去意地推開了她,「婧娩,我們必須適可而止。」
充耳不聞他的喝止聲,左婧娩以自己的鼻尖頂著他的鼻尖,「宇寰,履行承諾的時刻到了!」她輕喃,不願逐愛之旅半路夭折。
當下,他聽傻了!承諾?婧娩竟然要求他履行承諾?在這個她和游乾國正打得火熱的時候?
愛讓人勇敢,左婧娩再度欺上他的唇,雙手不安分地遊走在他的發、他的臉、他的背……她運用著肢體語言,盡己所能地引誘他。
樓宇寰好不容易才肅清的理智,霎時被她盛滿挑逗意味的指尖攪亂;潛伏在他靈魂深處的渴望,也因她誘人嬌軀的不斷觸碰而蠢蠢欲動;儘管如此,他仍嚴守分寸,傾力捍護友情的最後一道防線。
他正在忍耐,左婧娩明確地感受到,於是她揮出致命的一擊。
「宇寰,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你……就投降吧。」
迎接著他愛的侵略,左婧娩帶著微微顫抖的身軀道出了心語:「宇寰,我愛你。」
是的,當她看清了自己的心的同時,她便無法自拔地深愛著他,從此再也回不了頭,所以她不僅要他只專屬於她,更要他伴她一生一世,不棄不離。
「你說什麼?!」他驚愕地停下動作,抬起眸注視著她。
「我愛你。」她輕撥著垂在他前額的髮絲道。
「你——」
「別懷疑,我是愛你的。」她再一次道。「你呢?你愛我嗎?」
「我——」
「不愛是嗎?」他的猶疑令她閃亮的眼瞳頓時覆上了陰霾。
乍聞見,他急忙道:「愛!我愛!」
「真的?」
他頻頻點頭。「千真萬確!」
「太好了!」有如旗開得勝般,她心悅眼也笑。
眼見時機成熟,左慶澤衝門而入,「婧……」他頓住腳步,「你們在幹什麼?!」
他責問,臉上的表情由喜轉怒,演技一流。
心虛之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起身整裝,六雙眼睛瞪著他狼狽善後,眼底一致的質問是——你為什麼撲在婧娩身上?
百口莫辯是樓宇寰此時的心情寫照,他萬般汗顏及歉疚地站定著,預備供人清算。
他的耳膜肯定要遭殃了,左家人全員出動,以及他堂姐,還有一名不知名的女子,總共六個人。天!他不被數落到天亮才怪!
「樓宇寰,你——真可惡,我托你幫我好好照顧婧娩,你竟然——竟然照顧到……哦,算我瞎了眼,才會錯托了你!」左文鼎指著樓宇寰的鼻子第一個開罵,心想:事已至此,他不配合著演成嗎?
「宇寰,左媽媽是哪兒對不起你啦,你要這麼待我的婧娩,嗚……家門不幸啊……」林碧如也裝腔作勢著,她緊緊擁著女兒,將頭埋在左婧娩的頸間處,「哭」得肩抖不已。
「嘖嘖嘖!不知道是誰口口聲聲說你們只是朋友而已哦?」左慶恩板起面孔諷刺,「友情可以純潔到……此等地步,這世上還真是不多見呢。」
「就是說嘛!」左慶澤附和,「令人大開眼界呢。」
女方家人責難告一段落,輪到男方家人珍妮上場。「宇寰,你太丟我們樓家人的臉了,喜歡人家就該……唉,婧娩是個大家閨秀,不是可以任你玩樂的對象,你……唉,真枉費你讀了那麼多聖賢書。」
「哪會枉費?」紀菲妮駁斥,「他可是把畢生所學發揚在衣冠禽獸這句成語上呢!」
「你是誰?」樓宇寰直覺反問。瞧她罵得振振有辭,她與左家有關係嗎?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喲,還有瞼質問我的資格呢!」紀菲妮再將樓宇寰一軍。
這時,女主角說話了。「別怪宇寰,是我要求的!」
「你要求的?」珍妮刻意大驚小怪叫道。
「就算是你要求的那又如何?你涉世未深,難免誤己。」左慶恩瞥了樓宇寰一眼,「不像某人,涉世已深還去誤人。」
「有新鮮可嘗,不嘗白不嘗嘛!」左慶澤冷冷道,比嘴利,他可不輸人哪!
「宇寰,你倒是說句話呀,堂姐很難做人耶!」珍妮苦著臉道,她是耍得很快活,可她瞥笑瞥得好辛苦呢。
「我會負責的!」樓宇寰表明道。
「什麼時候?」左文鼎立問。
「左爸爸說了便是。」奇怪,今天又不是休假日,他們怎麼會有空來?
尤其是珍妮,她因何也會跟著一起出現?樓宇寰納悶著起了疑心。
「很好,大丈夫就是要敢做敢當。」
「幸好,沒辜負左媽媽待你如己出!」
有詐!這其中一定有詐!左媽媽剛才不是哭得好傷心嗎?怎麼臉上一滴淚也沒有?就算是她擦乾好了,眼神也不可能亮得像是太陽一樣吧?!
樓宇寰猜想著,更加深了懷疑,一種被算計去了的想法竄上心田。
「哼,算你有良心!」左慶思摟著珍妮往外走去。
「哼,諒你也沒這個膽!」左慶澤牽著紀菲妮尾隨著出門。
就在左家夫婦也要跟著走的同時,樓宇寰大喊,「等等!」
誰停步了嗎?哈哈!沒半個,走在最前頭的人加快腳步閃人,而走在最後頭的人在出大門前撂下這麼一句話:「你欠我的帳總算還清了!」
當樓宇寰尚在思索左文鼎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時,左婧娩在心底不停地咒罵著。
什麼嘛!說好給她靠的,怎麼全跑光了?可恨啊,她不待宇寰尚未頓悟時溜更待何時?
「左婧娩!」樓宇寰橫靠在房門口,「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否則……家法侍候!」哇,婧娩的手腳還真快,逃難裝備都準備妥了耶。
「解釋?解釋什麼?」她陪著笑臉裝傻道。
「解釋這場有預謀的色誘的由來!」這是不是變相仙人跳是什麼?常見的勒贖是現金,他們勒索的目標卻是婚姻,若要照算,他付的可是天價耶。
哇塞!樓宇寰就是樓宇寰,猜得準準準。
「宇袁,你的智商果真是高人一等,佩服、佩服!」
「也就是說被我料中了嘍?」
「啊?」慘,她一時失察說溜嘴了!
「還不給我從實招來!」說著,他朝她步步逼近。
「我——」她步步往後退,「不、不干我的事!我也是被逼的,我不是共犯,我和你一樣是——」
「是什麼?」
「是、是……受害者!」欲無罪開釋,左婧娩立刻裝出一臉委屈,心有慼慼焉地說:「宇寰,我們好可憐哦,都受到『大人』的迫害!」
「你也受到迫害?」樓宇寰失聲道,「婧娩,別再演了,我不是今天才認識你,說,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我沒有!」
「沒有嗎?」鬼才相信!
「宇寰,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對你不仁!」說著,她集中精神培養哭的情緒,「是他們,他們硬逼我的!」
「是嗎?」想唬他?門都沒有!「我們之間的承諾好像是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哦。」他輕撫著下巴道。
「宇寰……」這時,左婧娩已成功地完成了泫然欲泣的表情,「你不相信我?你竟然不相信我?」她反控。本來就是!她原是清白之身,會變成共謀者都嘛要怪他,自制力那麼強,她不急生個計中計顧全面子怎行?
驚見她的淚光,樓宇寰遲疑了。難不成他錯怪她了?不可能,她分明又是在裝可憐蒙他了,這是她慣用的伎倆,他怎可再受騙上當?
是該哭的時候了,思及此,左婧娩的淚滾滾滑落,「沒想到,萬萬沒想到我竟如此不得你的信任,算了,你想怎樣你說好了,我承受就是了!」她一邊說一邊哭得好用心哪。
哦老天,她的眼是水龍頭嗎?
明知左婧娩是在哭假的,樓宇寰還是不捨極了,他心疼地將他攬至懷中「惜惜」。
「婧娩乖,不哭哦,我相信你就是了。」他無奈地哄道。該哭的人是自己耶,她怎可枉顧他被人戲耍後的淒涼感受?
「真的?」
「真的!」
「好,那我不哭了!」她立時破涕為笑。
見伊人笑了,樓宇寰露出了一個被她打敗的神情。
「宇寰,你真的好愛、好愛我哦?」她甜蜜蜜地道。
他點點頭。
「宇寰,你一直好愛、好愛我哦?」
他再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再玩我的手?」連她主動開口說要電電一下他都推三阻四的。
「因為我以為你的手已是別人的。」他酸溜溜地答道。
「只有這個原因?」跟她變瘦了全然無關嗎?
「你的手已無法給我溫暖。」
聞言,左婧娩的淚奪眶而出,這回,她是哭真的!怎麼辦?她的手已不能再給宇寰溫暖,她好不容易才變漂亮的,她不要再變回去!
見狀,樓宇寰急道:「噓,別哭啊,我話還沒說完、還沒說完啊!」
「宇寰,人家喜歡現在這個樣子,不要……」
「好好好!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可是你……」
「我也喜歡、也好喜歡!」他頻頻替她拭淚,「我說你的手無法再給我溫暖是因為我太愛你了,你要給我全部的你,才能滿足我所需要的溫暖,你明白嗎?」他柔情似水地對她說。
「我嫁給你,你就會溫暖了?」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其實不用等到嫁,當她告訴他她愛著他時,他的一顆心即滾燙如火了呢。
「好,我們明天就結婚。」他的溫暖就是她的快樂,所以愈早結愈好。
「我是不介意,但左爸爸會答應嗎?」
左婧娩想也不想地搖著頭,「老爹會氣炸的。」自己是老爹心愛且唯一的女兒,豈能容她草率了之?
「這就對啦,左爸爸我得罪不起,你可別害我又欠他帳,我已經沒有本錢再償債了。」自己的一生都賠掉了,再欠?他拿來世還哪?
「說得也是,你已經輸得精光了!」她突地靈機一動,「宇寰,你想不想報仇?我幫你!」
「報仇?我看別了吧。」光聽他就頭皮發麻了,哪還敢身體力行呀?他被整得還不夠慘嗎?
「怕什麼嘛!你輸光了也就沒什麼好輸了不是嗎?」她慫恿道,欲報共犯們的開溜之仇。
「不好啦!」他推卻道。輸光了就算了,最起碼命還留著,想想,他還有大半輩子要過,他幹啥要跟未來的大好日子過不去!
「我給你靠、我幫你出主意,我們穩贏的!」
婧娩說得真好聽,看是要自己當她以防失策的那個替死鬼吧!樓宇寰想著。
不,絕不能妥協,正面卯上左大哥、左小哥,他肯定死無葬身之地!今天,他們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就整得他灰頭土臉,這會兒,他已獲得教訓且銘記在心,再犯?拜託,他沒那個命!
「宇寰,你覺得這個計劃好不好?」她吱吱喳喳地說完一個反整計謀後問。
「不好。」「那……」
樓宇寰好想說:誰理你呀?可惜他沒這個勇氣,因他怕她又用淚招逼他臣服。是以,他只得佯裝出很有意的樣子,聽著她熱心提供的「不好計」,一計說完又一計。認命,他很認命,從他戀上她的手那日起,他便甘之如飴地享受著認命的歲月,而這不只是對她,而是對所有與她有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