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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先說我愛你 第七章 作者:沈洛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聲像是催命符咒一樣響起,原本還坐在沙發裡的江冬暖一躍而起,湊近門前的貓眼一看,外頭那位人兒著急的臉讓他唇邊笑痕擴散開來。

    哈哈……逮到你了。

    他深吸了口氣,一鼓作氣拉開門。

    「登登!」

    程詠晴張口結舌地指著他。「你……你不是生病了嗎?!」怎麼看起來還一副很有元氣的樣子?哪像生病啊!

    他一手抵在門框,深情款款地與她對望,幽幽地說:「對啊,我生了一種叫柏思的病。」

    程詠晴捏了捏拳頭,咬牙切齒地道:「我好想揍你……害我這麼緊張,馬上丟下工作趕過來,江冬暖你這個白癡……」

    「啊?」他害羞地捧著臉頰。「原來詠晴這麼擔心我啊,好開心喔!」

    「欠揍啊你?這個玩笑一點也下好笑!」她氣炸了。只會玩弄別人同情心的壞傢伙!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大掌攫住纖姍手腕,稍微一個使力,成功把人帶進屋裡。門一關上,室內頓時一片漆黑——

    「喂,你到底想幹麼?為什麼下開燈?」

    屋裡漆黑伸手下見五指,她只感覺到江冬暖牽著自己的手,往某個方向前進;接著,他雙手按著她的肩膀,把她安置在一張木頭椅子上。她知道他離開了,因為肩上的溫熱感已經消失了。

    間圍漆黑靜謐得讓她發毛,於是她有點不安地低叫:「江冬暖、江冬暖!你在哪裡啊?不要鬧了啦!很恐怖耶!喂,江冬暖!江——」

    她突然收住聲音,愣愣地看著江冬暖手裡捧著插了蠟燭的蛋糕朝自己走來。

    他的瞼在搖曳的燭光下匆明匆滅,感覺好不真實。

    「你……」她望著他,卻說不出話來。

    江冬暖把蛋糕放在她面前。「生日快樂。」

    「你……你怎麼知道我今天生日?」她又驚又喜。

    「女明友的生曰,我怎麼可以不知道?我的情報網可是很廣的。」看見她驚喜交織的表情,他可得意了。

    「少、少臭美!誰是你女朋友啊?」她嬌嗔道。

    「誰說話,誰就是嘍!」他握著她的手,高大的身軀在她身邊蹲下,與她平視。「今天,也是我們約定兩個月到期的日子,我希望你可以成為我的女朋友,我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好嗎?」

    他熾熱的黑眸直瞅著她,像是最敏銳的探測器,無論怎麼閃躲,他都有辦法望進她眼中,讀取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程詠晴的雙頰脹得通紅,怯怯地由下往上與他對望,說話不自覺地口吃。「你……你確定?我……跟我在一起可能會很辛苦喔!我無法忍受男朋友花心,也下能接受劈腿,我的觀念很傳統,絕對下玩愛情遊戲,跟我談戀愛,就要有跟我結婚的心理準備喔,你……你確定你可以?」

    「在你眼裡,我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啊?」他一整個無言。

    「我只是把醜話先說在前頭啊。」

    「好,醜話都說了,那真話呢?」

    「真話就是……」她轉動眼瞳,笑容申帶著淘氣,故意把話頓在那兒,享受他難得忐忑不安的神情,讓她莫名覺得甜蜜。

    沒想到花花公子江冬暖竟然也會有這種緊繃的表情,她不得不承認有種虛榮的愉悅在胸口一陣又一陣泛開,就快要把她整個淹沒了。

    「就是什麼?」江冬暖很不想承認現在的自己有多緊張。

    她微笑宣佈答案:「我願意。」

    他眼中閃過強烈喜悅,瞬間咧開無敵燦爛的笑臉。「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傷心失望。」

    「如果你敢讓我傷心失望,我一定會狠狠拋棄你。」

    「相信我,不會有那一天。」他難忍感動,雙臂一張,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她能感覺得到他有多緊張。耳朵貼著急遽起伏的胸膛,接收到他急若擂鼓的心跳聲,他的體溫熾熱,被他擁在懷裡的感覺是這麼安穩,她根本不想離開,想一直賴著不走。

    原來兩情相悅的幸福滋味是她以往單戀時乘以數倍啊,如果能夠永遠這麼幸福,那該有多好?

    他們靜靜地享受這一刻,感受彼此同樣急遽升高的體溫,和同樣起伏的心跳,直到江冬暖催促她對著蛋糕許願。

    江冬暖等她許完願,把蠟燭吹熄後,先把蛋糕冰回冰箱,接著便是享用他費心準備的燭光晚餐,搭配著令人放鬆、又能增添情調的輕音樂。

    他們面對面坐著,中間隔著彩色蠟燭,品嚐江家大廚費心烹煮的食物,偶爾眼神交會,繼而交纏,相視一笑,甜蜜盡在不言中。

    一般女生喜歡的禮物,你應該都下會喜歡,我真的下知道該送什麼給你才好。不過,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還是準備了三個禮物。」用餐即將到尾聲,江冬暖神秘笑道。

    「三個?會不會太多啊?」可是,她已經開始期待了。

    「第一個禮物現在就可以派上用場,登登~~」他從桌子底下撈出一瓶繫著粉紅色蝴蝶結的酒瓶。

    「這個……」她愕然地對上他因笑意而微彎的眼。

    「還喜歡嗎?」

    「這不是你很珍惜的酒嗎?」

    「珍惜的酒,送給珍惜的人啊。釀造這瓶酒的那一年,也是我們出生的那一年,有特殊紀念意義喔」他朝他眨眨眼。

    「你真的捨得?」她含笑與他對望。

    「有捨才有得。我寧可捨棄某些東西,得到一個人。」他意有所指的眸光就停留在她臉上。

    「謝謝,這個禮物我很喜歡。」這代表著他要徹底斬斷過去,重新做人,和她認真交往。他的用意,她懂。

    說到做到,江冬暖拿出開瓶器,當場打開紅酒,分別倒在兩隻酒杯中。他們一人一杯,輕輕互碰酒杯之後,一口飲盡。

    「好好喝喔。」程詠晴讚道,有種打敗情敵的錯覺,哈哈,勝利的紅酒喝起來果然特別甜美可口。

    「再來,是第二個禮物。」他又面露神秘的笑。

    她滿心期待。「是什麼?」

    「你把眼睛閉起來。」

    「什麼東西啊,這麼神秘?」

    萬乖,照我說的做。」他用溫柔的微笑說服她。

    既然他這麼堅持……程詠晴雙眼一閉。「好了。你可不要偷親我,說是送我的第二個禮物喔。」

    「我是會偷襲美女的人嗎?」他哼道。

    「是,絕對是!」她笑著大聲回答。

    「你一定會後悔這麼說的。」江冬暖從口袋裡拿出準備好的禮物,替她戴上。

    程詠晴感覺到胸口一陣冰涼,似乎是一條項煉……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他屏住氣息,專注地看著她的表隋。

    她睜開眼,低頭一看,整個人傻了。

    「這個……」掛在她脖子上的赫然是一條珍珠項煉,會讓她如此吃驚的原因是,這條項煉和她弄丟的那條一模一樣。

    「怎麼樣?」他心急地追問下文。

    「你在哪裡找到的?可惡,我以為真的不見了,難過了好久……」珍惜的寶貝失而復得,她開心地快哭了。

    江冬暖有點彆扭地摸了摸後頸,結結巴巴地道:「呃……其實,這條項煉不是你弄丟的那一條。」

    她呆了一下:「什麼意思?」

    「看你那麼難過,我真的無能為力,可是我已經找遍了我們那天經過的地方,喜宴的餐廳、旁邊的公園、醫院沿路也找過了,就差找不到那個計程車司機。」他的語氣聽來還是有著無盡的懊惱。「後來,真的找不到,我只能放棄了,請我媽認識的珠寶師傅做了一模一樣的。我媽說,即使訂做了同樣的項煉,畢竟不是當初那一條,可是我真的無計可——」

    程詠晴沒等他把話說完,學他第一次吻她的方式,以唇封緘,堵住了他未完的話王叩。

    江冬暖感到一陣心蕩神馳,循著心中的意念,開心接受她的感激之吻。

    雖然她的吻功拙劣,不夠到位也激情不足,但是這個吻甜蜜而溫馨,是他從沒嘗過的純粹。

    「冬暖,謝謝你、謝謝你!」她緊緊擁住他,哽咽地道:「難怪這一陣子的假日你都不知道跑哪去,原來是去幫我找項煉了。笨蛋,都弄丟這麼久了,怎麼可能還找得回來嘯?傻瓜……」

    從來沒有人為她做過這些、這麼用心,她以為這種情節只有在電視劇才會出現,而他……他卻像是盡責表演的男主角,替她尋獲重要的項煉,現在的自己,就如同電視機裡那些感動淚流的女主角。

    原來……真的會這麼感動啊,以後她再也下會批評電視劇情太芭樂了,因為這一招雖然八股,卻非常有用。

    心愛的人兒主動投懷送抱,還獻熱吻,讓江冬暖受寵若驚。「我看你這麼難過嘛,又是伯母留給你的東西,你一定很想找回來啊。」

    「嗚……謝謝你……冬暖,謝謝你!」把臉埋進他胸口,她再也忍下住流下感動的淚水。真心誠意,比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遺要珍貴。

    她不需要鮮花,不需要禮物,只要他的真心,那躺在她頸問的真心。

    「今天是你生日啊,怎麼哭了?」他疼惜地下斷輕拍她發心,清楚地感受到她有多麼激動。

    「我一定會好好愛惜,這次絕對不會再弄丟了。」她用生命保證。

    「再弄丟我就打你屁股。」他笑著緊摟住她。

    「那……第三個禮枷呢?是什麼?」將他推離開一點距離,舌尖舔過唇辦,雙眼閃著期待,迫切地想知道。

    江冬暖因她的動作,視線停留在她濕潤的唇上。

    「想知道啊?那……先給我一個吻,我就告訴你……」他微彎著身軀,把她困在自己和餐桌之間,渴望的唇逐漸逼近她紅潤的唇。

    他過近的體熱,逼得她身子不斷向後仰,無處可退之下,她只好緊閉著眼,等待他的吻落在自己唇上。

    偏偏,突然傳來「匡當」一聲——

    江冬暖頓住動作,正要探頭朝她身後察看,這時程詠晴卻慘叫一聲:「啊~~完了!」

    「怎麼回事?」

    程詠晴轉頭看著被她碰倒的紅酒瓶正躺在餐桌上,暗紅色的酒液從瓶口汩汩流出,不僅淌滿鋪著白色餐巾的餐桌,還滴落在地上,因此,剛剛靠在餐桌邊、她穿著牛仔褲的屁屁也不能倖免於難。

    「我褲子濕了啦!」她哭喪著臉,伸手槌打他胸膛。「都是你害的,親什麼親啊,豬頭!」

    「噗~~哈哈哈~~」江冬暖看她氣紅了臉,又羞又窘的模樣,不禁笑開懷。

    「還笑!還笑!」她打得更用力。

    「唉,看來你只好去洗個澡啦,我拿衣服讓你換上。」他說著上二樓去。

    洗、洗澡?

    第一次到他家,是冬暖陪她參加喜宴,兩人都成了落湯雞的夜晚,當時他也叫她去洗澡,害她心中小鹿亂撞。

    這麼一想……他怎麼那麼愛邀她洗澡啊?

    程詠晴捧著燙紅的兩頰,頓時感到坐立難安,直覺今晚會有更進一步的事情發生……

    哎喲,別再想了,再想下去,就把今晚的好氣氛破壞光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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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不要動啦!」

    「你到底會不會啊?」

    「不過就是剪頭髮嘛!有什麼難的?」她可是躍躍欲試呢,第一次幫人家剪頭髮,好興奮!

    「我有不好的預感……」俊臉不安地皺成一團。

    她笑得既甜美卻又猙獰。「閉嘴啦!是你自己說要把頭發送給我當第三樣生曰禮物,隨便我怎麼剪的啊,現在才來擔心有什麼用?」

    在江冬暖房裡,她身上穿著他的襯衫和運動短褲,過大的衣褲穿在她身上,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看起來滑稽又可愛。

    剛剛在她的追問之下,他說出自己要送給她的第三樣禮物就是自己的頭髮和一把剪刀,她聽了樂不可支,連忙收下這個特別的禮物,並且要他乖乖坐著不許動,馬上開始進行落發儀式。

    「你要對我的頭髮溫柔一點喔。」雖然是心甘情願把頭發送她,但他還是會擔心。唉……算了,了不起從明天開始,他天天戴帽子出門嘛,頭髮總會有長出來的一天。

    「放心,我會好好疼你的,嘿嘿……就讓我幫你剪掉所有的過去吧!前前女友說好看,就一直留著是吧?看刀!」

    程詠晴說完,就是一聲又一聲地「喀嚓」、「喀嚓」,江冬暖的心都涼了一半,親眼看見自己的頭髮一撮一撮落在地上,就像覆水難收。

    半個小時後,程詠晴放下屠刀——呃不,是放下剪刀,拍了拍他往內縮的肩膀,滿意笑道:「大功告成,去洗頭洗澡吧,你將會看到煥然一新的自己。」

    煥然一新?但願如此。江冬暖伸手摸了摸變得輕薄的短髮,一臉狐疑地進浴室洗澡去了。

    看著地上散落著江冬暖的頭髮,程詠晴心情好極了。冬暖現在是完完全全屬於她的了,Ya!

    浴室裡,沐浴完畢的江冬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意外地發現,雖然詠晴不是專業設計師,但剪出來的髮型其實還不難看。現在的他,少了那份陰柔,更增添了陽剛,果然煥然一新。

    總算安心了。

    江冬暖剛踏出浴室的門,就看見程詠晴背貼著牆壁站在那兒,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一副怔仲不安的樣子。

    「怎麼啦?」他拍拍她的頭。「放心,髮型我很喜歡,你真厲害,原本我已經打定主意明天戴帽於出門了。」

    她緩緩抬頭,臉上除了一絲怯意,沒半絲笑容。「冬暖……」

    難得看她怔忡不安的樣子,江冬暖臉上的笑意更柔,伸手摟著她腰際,低下頭,與她磨鼻子。「怎麼啦?有話就說,吞吞吐吐一點都不像你。」

    「我……我也有禮物要送你,是回禮。」她憑著一股勇氣才能把話說出來。

    他揚高眉。「喔,有回禮?這麼好?是什麼?」他滿心期待。

    程詠晴突然張開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纖細的身子貼得他好緊、好密,與他結實的身軀完全契合,不留一絲空隙。

    她把臉埋進他胸口,悶聲說:「我……我要把自己送給你!」

    「什、什麼?!」江冬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俊臉忽紅忽白,有些怪異,期待著她再次證實他所聽見的。

    這種話別要她再說第二次!程詠晴緊緊閉上限。「別問為什麼,別說話,只要抱緊我就好了。」

    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一個男人,這是她一生做過最大膽的決定。一定是剛剛喝了那杯紅酒之後,她有些暈、有些醉了,所以才會做出這麼大膽的舉動,對,就是這樣……

    她的唇上移至他耳邊,細碎的吻落在他僵直的頸項問,勾惹出他胸口中那把慾望之火。

    「你……確定嗎?不會後悔嗎?」他的譬日沙啞得彷彿被砂紙磨過。

    「你、你太吵了!」

    她低斥一聲,紅唇封住他微顫的唇,學他那樣挑惹,她如果是一把火,他就是火種,一旦點起火苗,非得燃燒殆盡。

    噢,他求之不得好嗎?

    跟她在一起,他用盡了最大的耐心與自制,就怕留給她一點點不好的印象,會毀了一切。他忍得夠久了,他想要她,很想很想!

    江冬暖不再被動,他歡迎她探入自己口中,即使是笨拙地探索,也能撩撥得他心猿意馬,把理智拋諸九霄雲外,再也不能思考。

    大掌遵循著主人心中的意念,解開纖細身軀上那件襯衫成排的鈕扣。他不禁在心中低咒:該死的,早知道別拿襯衫給她穿,這是整誰啊?

    好不容易解開所有的鈕扣,大手鑽進襯衫裡就不肯再離開了。溫熱的大手流連不去,酥酥麻麻宛如電流竄過,程詠晴脹紅了臉低吟一聲,像在鼓勵他繼續加油。

    「回房好嗎?這裡不太適合。」江冬暖額間淌滿了汗水,想必是用盡了最大的自制力才有辦法停下來。

    AA在她嬌羞點頭之後,他飛快地抱著她回房,兩人直接倒向柔軟的床鋪,展開另一波的肢體纏綿。

    他灼熱的吻洋洋灑灑落在她頸項和胸口,被他眷戀過的地方,全都留下淡淡的粉紅印記,宣告著被他佔領。

    鼻端傳來她身上和他一樣的沐浴乳香味,讓他更加亢奮,身體的某個部位疼痛難耐,他卻不想因為躁進而嚇壞她。

    第一個夜晚,他只想慢慢來。

    「你真的會把我逼瘋……」他喃喃低語。

    程詠晴的手不甘示弱地在他胸膛遊走。「冬暖……冬暖……」

    江冬暖正忙碌品嚐曼抄身體,於是漫不經心地應道:「嗯?」

    他的吻和手漸漸下移,她除了嬌吟之外已經沒有力氣思考,感覺自己像是朵含苞待放的花,被他逐層撥開採索。

    十二月的夜晚本是寒風陣陣,此刻在這間愛的小屋裡卻是熱度上升。

    不久之後,只聽見男人性感的粗喘和女人嬌柔的低吟!

    「說啊,我瘦弱嗎?嗯?」顯然有人對當初她嫌他瘦弱的事念念不忘。

    「別……」

    「嗯?哪裡瘦弱,你說啊!說嘛!」

    「冬暖……」

    「就跟你說,我一點都不瘦弱嘛……知錯了嗎?」

    「我、我知、知錯了……」陣陣破碎的低吟逸出她的口。

    「真乖,我會加倍獎勵你的……」

    江冬暖生平第一次被滿滿的幸福感密密包圍。此刻相依相偎的感覺,淹沒心房的愉悅,比他成功打敗程詠齊奪下某個大案子還要開心一百萬倍。

    詠晴是他遇過最特殊的女孩,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個畫面都牢豐地刻在腦海,每當回想起來,笑容總是不經意躍上唇邊。

    從來沒想過未來的自己,甚至開始計劃兩人的未來。原本以為自己永遠不會有想婚的一天,除非是想不開了,可是詠晴,他卻想把她藏在自己的城堡裡細心寵護,只怕她不願意……

    與她相對躺著,望著她熟睡的臉,這樣的夜晚,他捨不得睡去,想要仔細記下她的每一個表情,放在心底。

    「詠晴……」他低低叫著她的名字,調皮的指頭在她裸露的肩上遊走,想逗弄她,卻又不想真的把她吵醒。

    面對青澀的詠晴,他用了最大的耐心,輕柔的動作戰戰兢兢,就伯稍微一個不注意弄痛她,給她帶來陰影。接連兩次的激狂纏綿,一定把她累壞了。

    就安心地睡吧,讓我們一起幸福到永久。

    帶著微笑,江冬暖想閉上眼睛,正要和她進入夢裡相會,可是在夜晚中特別刺耳的手機鈴聲乍然響起——

    江冬暖飛快起身,匆忙從程詠晴那一方的床頭矮櫃上抓起手機,看也沒看來電顯示便接聽。「喂?」

    電話那端沉默了會兒,突然爆出低吼:「江冬暖?怎麼會是你?!我姊的手機為什麼是你接?你們在哪裡?」

    「哦~~原來是程同學啊。」江冬暖怕吵醒程詠晴,便走到門外,靠在走廊上,用他面對老同學一貫痞痞的態度說話。

    「這麼晚了,為什麼她還沒回來?你對她做了什麼?」聽得出來程詠齊對於姊姊竟徹夜和他在一起非常憤怒,雖然曾預料到這種情況,但真的證實後,他還是不能接受。

    「我們做了什麼還需要鉅細靡遺地跟你報告嗎?」江冬暖哼了哼,有點不爽程詠齊一副把他當大壞蛋的尖銳口氣,不自覺地跟著提高音量。

    「她呢?叫她聽電話!」

    「詠晴睡了,我不想吵醒她,基本上你三更半夜打電話來,我就很不歡迎了。」

    「叫她起來!」

    「你有沒有公德心啊?別人要不要睡覺啊?要是包租婆,早就開罵了。」江冬暖冷笑一聲。「幹麼?開始緊張啦?很怕以後要叫我『姊夫』對下對?我說過對詠晴勢在必得,一定會把她追到手,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

    程詠齊在電話那頭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不斷地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不說話?那就算了。良宵苦短呀,別吵我們了,拜拜。」得到程詠晴掛電話真傳的江冬暖果真收線,還乾脆把手機關機。

    「莫名其妙。」對著電話咕噥,江冬暖很快地把這通不甚愉快的電話給拋諸腦後,趕緊回到床上抱著他心愛的人兒入眠。

    大手佔有慾極強地圈住纖細身軀,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當耳邊傳來規律沉穩的呼吸聲,程詠晴才緩緩張開眼。

    江冬暖漂亮的臉龐就在眼前,平靜的睡臉掛著淡淡卻幸福的笑容,彷彿懷抱著極美好的心情入睡。

    剛剛……早在他接起電話時,她就醒過來了,所以他和詠齊的對話,她都聽見了。

    親耳聽見從他口中說出「勢在必得」、「一定會把她追到手」,或者調侃詠齊以後要叫他「姊夫」之類的話,她感覺胸口傳睞一陣又一陣細碎卻尖銳的刺痛。

    從答應讓他追求之後,一直被甜蜜氛圍包裹的自己,傻得以為可以完全不在意他當初追求的理由,以為可以當作沒那回事地跟他交往下去,畢竟在這段時間裡,

    每天中午請人送來他費盡心思想菜色的愛心便當,下班後就往店裡報到,陪她忙完再一起吃飯:生曰的時候送上紅酒、項煉和他寶貝的頭髮,表示要擺脫過去……一個人如果沒有那份心、沒有感覺,能為了討另一個人歡心,為她做這麼多嗎?

    還是,他從頭到尾都只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怎麼會沒想到這一點,還義無反顧地栽進去了?

    或許她不是沒想到,而是一直不願去想他的每一個小動作、每一句話是不是別有居心,只想好好享受被追求的過程,告訴自己別去在意。

    但怎麼可能不在意?她逐漸沉溺於他對她的好,越來越喜歡他,而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不去在意他說的話、他做的事?果然,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稍早的歡愉,此刻回想起來,竟像是一場夢境。

    這一晚,程詠晴看著他的臉,一夜無眠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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