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敏,沒想到今兒個會遇到你。」慶妍小手捏著衣裳,臉蛋興奮的泛起紅暈。
其實是昨晚不意聽到德貞說,德敏今早會來額娘這兒請安,所以她才刻意在這兒和額娘閒聊許久,硬是要等到他,然後跟著他一同出來。
「我正想去騎馬射箭,你要不要一起去?」她緊跟在德敏身邊問著、企盼著。
「我沒空。」沒看她半眼,德敏腳步也沒停過。
慶妍急急再問:「那明晚府裡安排戲班子來表演,額娘找了好幾個親戚來觀賞,一定挺熱鬧,你會來嗎?」
「不會。」德敏眼神閃過一絲下耐煩,「我不喜歡看戲。」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看戲呢?慶妍訝然,但仍不氣餒,「那你喜歡做什麼?」
這個天真格格非得打破沙鍋問到底是吧?!德敏總算停下腳步看她,「妳別給我惹麻煩就夠讓我高興了,聽懂了嗎?」
他說完旋即邁步離開,留下尷尬的小人兒,她看著德敏越走越遠的身影:心底堆滿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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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貞,告訴我德敏前兩位福晉的事。」慶妍不死心,馬上找來德貞探問消息。
那日德貞送膏藥來給她以後,兩人就漸漸熟稔起來,喜歡熱鬧的慶妍更是時常找德貞來她院落裡閒聊。
「妳問這個做什麼?」德貞邊吃棗子邊戒慎的看著她。
「我想知道德敏的所有事情,請妳就告訴我吧!」她嘟著小嘴懇求。
最近四處打探關於德敏的事,可大部分的下人口風都很嚴密,幸好還是有些人願意透露,也因此,她總算知曉一些德敏的日常習慣,像是他空閒時最愛邊品茗邊看書,慣喝沉香鐵觀音和白毫烏龍,而且他也搜集名家字畫,在王府裡養了數十匹高大駿馬,甚至還精通棋藝,據說下人們從沒看他輸過……可光是這些還不夠,所以她想到還可以找德貞問問德敏的過往。
「妳就這麼想知道我大哥的事?」
慶妍一副失魂落魄的點頭,「德敏似乎對我有點疏遠,如果我能夠多瞭解他一些,或許能讓他喜歡我。」
說得真坦白啊!不過仍然有些不正確,根據德貞的觀察,大哥豈只對慶妍有點疏遠,根本是看了就討厭。
「我怕大哥知道了會不高興。」那她會死得很慘。
「妳不說我也不說,德敏不會知道的。」
「真受不了妳……」德貞看著慶妍,在確定她眼中的信念後歎了口氣,「好吧!跟我來。」
「要去哪裡?」瞧德貞神秘兮兮的。
「去妳夫君每晚睡覺的地方,想看吧?!」
「原來妳都知道啊!」慶妍羞紅了臉,該不會整個王府都知道德敏晚上不同她睡在一起吧?!
「傻瓜。」這麼明顯的事情誰還看不出來。
德貞領著慶妍來到一處清雅的院落,庭院裡種著扶疏的竹子,搭以一池澄澈湖水,院子還鋪著碎石於路,怎麼看是怎麼雅致。
「這是大哥第一任原配福晉生前的住所,整個院落全都是她親自設計的。」德貞帶慶妍進入屋子,裡頭又是另一番風光,精巧的書櫃擺放著許多書冊,好幾個茶几上也都擱放著蘭花草。
「真雅……」慶妍環視著屋內的擺設。
「那當然,人家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這裡所掛的字和畫作都是她親手完成的。」德貞詳細的為她解說,慶妍則看著每一幅優美的字畫,心底滿是敬佩。
「這幅畫……」她站在一幅畫作前,畫中的清秀美人手持著蒲扇凝視前方。
「這是她的自畫像。」德貞看她兩眼直盯著畫中女子,忍不住輕咳一聲,「其實,雖然她是個才女,不過妳們兩個相比起來,我還是比較喜歡妳。」
「但我什麼都不會……」阿瑪曾找師傅教導慶芳唸書,卻從沒讓她上課。
「早知道妳會這麼難過,我就不帶妳來這兒。」德貞瞧她頹喪著臉,忍不住摸她臉頰以示安慰,但才觸到她滑若凝脂的嫩臉就連忙縮回手,面容還微微閃現羞赧。
「第一任福晉是怎麼死的?」慶妍看向德貞輕聲問著,這才讓她回過神來。
「我知道外面有很多謠傳,說什麼大哥命硬剋死妻子,不過那兩位福晉都是因為難產而死,就是這樣,沒什麼奇怪的原因。」德貞聳聳肩。
「那……當年德敏很難過吧!」小人兒眼底有著憐惜。
「不知道,應該很難過吧!畢竟一屍兩命最是悲慘,第一任福晉這麼死了,哪知道第二任福晉也差不多,只不過這回是先小產,在床上躺了兩天,後來就失血過多而死。」她歎了口氣。
慶妍能想像歷經兩次妻子死別的德敏肯定很痛苦,「那第二任福晉住哪兒?」
「也是住這兒,第二任福晉也是精通文墨的才女,喜歡寫詩吟詩,不過她比第一任福晉更短命,才嫁進來半年就死了,所以我也不甚瞭解她。」
兩位福晉都住這兒,那……「為什麼我嫁進來不是住這兒?」她不解。
「那是大哥的決定,這我就不知道了。」她可不敢說,當初大家都認為大哥是下想讓其他女子住在這處充滿回憶的院落。德貞搖了搖慶妍的手,「妳還好吧?!」
「德敏真的好可憐、好可憐。」小人兒眼眶含淚。
「還好吧!都過這麼久了。」德貞不以為然。
「這畫,真的好美,可惜沒能見到本人。」
「我倒是覺得這畫比本人美,人嘛!畫自己當然是越畫越好看,大哥的兩位福晉雖是才女,但論到相貌可就遠遠比不上妳,個性也沒妳這麼活潑討喜,更不像妳這麼精通馬術。」眼見慶妍神情頗為落寞,德貞趕緊讚美她。
「我長得好看嗎?」若是這樣,德敏為什麼一看到她就皺眉?
「這樣還不叫好看啊?」她羨慕萬分的凝視慶妍,長得千嬌百媚不說,再加上活潑靈動的氣質才真的讓人看直眼。
「真的嗎……」慶妍垂下眼臉,不自覺的歎了口氣。
「幹嘛哭喪著臉。」德貞看不慣她這副沒精神的模樣,忍不住拍了拍她額頭。
「啊!妳別亂打人啦!」慶妍嬌聲抗議,「妳的手好大,打人很痛耶!」
「怎麼?手掌大小是我能決定的嗎?妳竟然取笑我。」德貞將手收回,不讓慶妍盯著她的大手猛看。
慶妍還想抗議,卻被畫作上的字給吸引住,「這上面還題字,可瞧不清楚。」
她話一落就爬上椅子,讓德貞嚇了一跳。「喂,妳做什麼?」
「這字怎麼念啊?」她歪著腦袋看。
「妳快下來啦!」德貞大翻白眼,動手扯著她。
「別,我站不穩!」她蹬著高底鞋搖搖晃晃,娉婷的身子忽然一歪,「啊!」轉眼間,活潑的小美人向前撲倒,硬生生撕下那幅自畫像。
屋裡氣氛頓時僵凝,德貞嚇白了臉,慶妍早已摔倒在地,手上還抓著被撕下來的半幅畫,原本畫中美人霎時從臉孔中央被撕毀,身子剛好一邊留一半,毀得徹底。
「德、德貞……怎麼辦?」慘白著臉的慶妍顫聲問道。
「慘了。」德貞也亂了主意。
「德敏一定會很生氣,我竟然把這麼重要的畫毀壞了,他一定不會原諒我的……」闖禍的小人兒跪坐在地上,泫然欲泣的看著畫作。
「妳別怕,我們先把這畫藏起來,改掛別的畫作,若是大哥追問就說是我撕壞的,有額娘替我撐腰,他不會真拿我怎麼樣。」德貞蹲在她身邊安慰,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不行,怎麼能讓妳替我背黑鍋。」
「那要怎麼辦?」她又歎一氣,這個小嫂子還真是會惹禍。
「我自己去跟德敏認錯。」
「妳瘋了?大哥鐵定會大發雷霆,妳承受得了他的怒氣嗎?」她連想都不敢想。
「但是也沒別的法子……」想到德敏也許會更加疏遠她,慶妍就不禁紅了眼眶,可下一秒,她雙眼忽然迸出亮光,「對了,我們可以試著把畫黏回去。」
「拜託,妳要怎麼黏?」虧她想得出來。
「用漿糊!」慶妍認真的提議道。
「然後把畫搞成一團爛泥。」德貞沒好氣的說。
慶妍一聽又垂頭喪氣起來,但卻猛然想到--「慶芳!慶芳是個畫癡,他一定會有法子,快,咱們快差人去請他過來!」她心中又重燃希望,連忙將撕成兩半的畫捲起來,拉著德貞就往外跑。
「妳別急,用走的就好。」德貞無奈的任由她牽著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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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救了!」老大不爽的慶芳細看畫作後撂下結論。這妹子派人十萬火急的求他前來,竟只是為了一幅撕爛的畫?
「怎、怎麼會呢?這撕得這麼整齊……」慶妍力作垂死掙扎,德貞聽了她的話忍不住呻吟。
「若是撕毀其他地方還有可能黏補,但是這畫的臉被撕裂,而且撕得一點也不整齊,妳瞧,下巴的部分還缺了一小丁點,再說,這畫應該是在八年前完成的,而這些年來並沒有妥善保存,所以這紙張的毛邊有些濕潤,再經用力一扯,根本補不了。」慶芳一口氣說完。
「還、還是可以試試吧!」慶妍小聲建議。
「就跟妳說沒救了,妳聽不懂啊!」他怒火狂熾。
「你別罵她,咱們是看重你才特意找你來商量,可不是讓你來罵人的。」德貞看不下去,連忙維護慶妍。
「妳是?」慶芳看向德貞,清秀的臉微微發紅。
「她是德敏的妹妹,德貞格格。」
「這畫為什麼這麼重要?畫裡的女子是誰?」慶芳不理慶妍,只看著德貞。很少看到這麼一局跳的姑娘,臉孔卻又極為娟秀,頭戴青絨帽、頸繫白絲巾的打扮頗為雅致,清秀的五官還透著一股冷傲的氣質。
「是我大哥的第一個福晉。」德貞不太想搭理他。
慶芳看慶妍一副失落的模樣,也大概猜得出個中緣由,「也許,還有最後一個方法。」
「快說!」慶妍和德貞異口同聲。
「臨摹,按照這幅畫臨摹出一模一樣的畫作,只要畫功夠好,一般人絕對辨不出真偽。」
「找誰臨摹?」慶妍抓著慶芳追問。
「當然就是你囉!」德貞的修長手指立刻指向慶芳。
慶芳立即紅著臉,「難得德貞格格看重,我學畫多年,的確也臨摹過許多畫作……」
「那還囉唆什麼?德貞,妳趕快去取紙筆,咱們事不宜遲。」免得德敏回來後事跡敗露。慶妍急忙催促著。
然而慶芳和德貞卻同時怔愣住。
「妳該不會以為今天就可以畫好吧?!」這話是德貞問的,因為慶芳已然沒力解釋。
「不是嗎?」為何他們臉色這麼詭異?
「咳,臨摹畫作至少也得費時二十天,就算我日夜趕工,十天還不一定能畫得好。」慶芳頗為尷尬,深為自己有個這麼笨的妹妹而感到羞恥。
「這麼久……」那還是一樣沒救,今晚德敏回到那處屋子就會發現了。
「所以妳得想辦法別讓大哥進入那個屋子,至少在畫作完成之前不能讓他進去。」德貞指著慶妍嬌俏的小鼻子說。
天真的小美人用力點頭,決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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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您還要待多久?再這麼待下去會受風寒的。」采福忍不住出言相勸。主子是怎麼回事?用完晚膳就堅持要在中廊的涼亭裡坐坐,眼睛又盯著前方不放。
「我不冷。」她焦急的看著前面,這是進入內院的必經之路,所以她得等在這兒才能攔截到德敏。
「您是最怕冷的,不然讓奴婢替您取件披風來好嗎?」采福不死心。
「好吧!」慶妍揮揮手。
待采福一走,就只剩慶妍獨自在涼亭裡等待,正當她感到越來越灰心的時候,遠遠就見一個身形偉岸的男人領著兩個侍衛走進來。
是德敏!她緊抓著手帕盯著他,心裡撲通亂跳一陣。
德敏繫著一件滾銀邊的黑色大披風,襯得他英挺的臉龐更為神采奕奕,沿路走來,微風吹得披風翩然飄揚,那渾然天成的尊貴氣勢直讓人看傻了眼。
這是在搞什麼?德敏大老遠就看見一抹纖細嬌瘦的身影站在涼亭裡,兩個大眼睛還直勾勾的盯著他猛瞧。
「妳在這兒做什麼?」他本來不想開口,但是慶妍一副緊張得說不出話的蠢樣讓他心生厭煩,倒不如趕快打發她。
「我、我在等你。」總算把話說出來,慶妍雙眸熱切的看著他。
「什麼事?」身邊竟然沒半個下人,看來慶妍房裡的奴才們該好好的管教一番。
「你今晚來我房裡睡覺好嗎?」她大剌剌的問出心裡所想。
聞言,德敏霎時惱怒,同時揮手示意身邊兩個大感尷尬的侍衛退下,省得讓下人看笑話。
「以後別在下人面前說這種話,回房去。」德敏說完就走。
「德敏!」慶妍看他往「案發地點」走,連忙奔過去拉住他的手臂,「求求你,今晚睡我房裡。」
「妳到底有沒有羞恥心!」他氣極的甩開黏在身邊的嬌小身子。
「德敏!」她差點就跌在地上,依然不明白要德敏睡在她房裡跟羞恥心有何相關。「我晚上會害怕,你陪我好不好?」
「一屋子都是下人,有什麼好怕?」他冷哼。
「但我一個人睡覺還是會怕,尤其是被刺客攻擊以後都睡不安穩。」這倒是實話,自從遇襲後她就常在半夜驚醒。
「妳最好慢慢習慣。」他盡量耐住性子回話,說完又走。
「你……」慶妍追了上去,深怕德敏真會發現她闖的禍,「只要你今晚願意陪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妳說什麼?」一個養在深閨的格格竟然會說這種話,可真讓德敏大開眼界。
「今晚睡我那兒,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為什麼德敏的神色怪怪的?
「妳真是令我驚訝。」他總算停下腳步看著她,這有著天真雙眸和清純臉蛋的格格,腦子裡卻淨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求求你。」她再接再厲的懇求。
「就照妳說的,可別後悔。」巨掌撫著她的臉頰,然後用力捏著小巧下巴。
後悔什麼?他要真不陪她睡才該糟了呢!「你答應了!那咱們趕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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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妍雀躍的跟著德敏回到屬於她的院落,所有下人乍見到貝勒爺出現都慌了手腳,又是遞茶水,又是準備熱帕巾的伺候著。
「誰是福晉的貼身丫鬟?」他得揪出那個不盡責的懶惰鬼。
「是我。」還拿著披風的采福帶著怯意走出來。
「怎麼了?」慶妍連忙追問。
「妳竟然讓福晉一個人深夜站在外頭,膽子倒是不小,難道王府裡的總管沒教妳怎麼伺候主子嗎?來人。」
「貝勒爺饒命!」采福嚇得跪倒在地。
「德敏,她確實都跟在我身邊,是我要她回房拿披風,你瞧,她還拿在手裡呢!」慶妍立即解釋,采福則拚命點頭,只差沒把頭給點到地上。
「妳倒挺維護她。」德敏知道采福是跟著慶妍陪嫁過來的丫鬟。
「采福很乖巧勤勞,你別罰她。」慶妍努力轉移他的注意力。「夜深了,我們趕快睡覺吧!事不宜遲。」
德敏差點想掐死這個口沒遮攔的小蠢蛋,一屋子下人聽到她的話全都傻眼。
「全都下去,連門口也別留守了。」慶妍貼心的想讓下人們好好歇息,沒察覺到自己是越描越黑。
一會兒後,整個屋子裡總算只剩下她和德敏,慶妍於是逕自褪下外衣就躺到床上且閉上眼,折騰一整日也夠累了,所以一碰到舒服的床鋪就讓她興起濃濃睡意。
「妳到底在搞什麼花樣?」德敏不可置信的看著已經半睡的慶妍,剛才還很猴急,怎麼轉眼又裝死,難不成要他來著?
「不是該睡覺了嗎?」她揉著眼睛坐起來,「你別走,你已經答應今晚睡這兒了。」
「而妳也答應願意為我做任何事。」總不可能她說的睡覺是真的睡吧?!當他是傻瓜嗎?德敏十分不悅。
「這你放心,我答應了就不會食言,看你是要我張羅吃的,還是胞腿什麼的,我都會盡心辦理。」她爽快應允著。
德敏若有所思的盯著她,腦海掀起無數複雜念頭,銳利的俊眸直想把她看透。
「妳說的任何事就是指這些?」他來到床邊,將慶妍的下巴托高審視著。
「對呀!還是你想做些別的,等你想出來再告訴我,如果不是太難應該都可以。」
「一點都不難。」德敏撫著她巴掌大的小臉,眼神瞬息萬變,「自己把衣服全都褪下。」
「我已經脫了呀!」
「我是指全部脫下,包括這件,還有這件。」他的大手拉扯著慶妍小小的肚兜和褻褲。
啥?慶妍頓時漲紅了臉,「你、你想行周公之禮?」
「妳不想?」德敏瞥她一眼,心底壓根不在意她想或不想,因為決定權是在他的手上。
「嗯……想啊!」上回是有點痛,不過能和德敏這麼親密就夠令她開心了。
「那就把身上這兩件費事的布料給脫下來。」他動手一件件褪下自己的衣服,袒露精實的上半身。
慶妍兩眼燦亮的盯著他健美的體魄,滿臉淨是讚歎。
「還不脫?」看她始終呆愣著,德敏沉聲催促。
「哦!」
靜悄悄的屋子裡頓時只剩衣物摩搓的聲音,接著漸漸傳出女子嬌嫩的輕喘,許久……
「原、原來這事兒……站著也可以……」她輕軟的嗓音不住的喘息。「德敏!」忽然一聲驚呼,「我的腳構不到地。」
「妳放心,不會讓妳掉下來。」他嗓音深沉,隱約透著冷漠。
然後,又是一陣細喘和粗重呼吸此起彼落……
「德敏!我的腰快斷了……」
「別亂動。」
女於頓時噤聲,不久卻又連連嬌喘呻吟。
「你……你怎麼能舔……我那兒……別……好像快抽筋……呀啊……」女聲頓時拔尖竄高。
「小聲一點。」
又是一陣沉默,但才一會兒工夫又傳來碰撞聲響。
「桌子、桌子會垮!」嬌嫩的聲音驚呼。
「閉嘴!」低沉的嗓音伴隨著厚重鼻息,跟著只聽見桌子「砰」的一聲,整間屋子總算悄然無聲了。
「德敏……」
「說。」
「我沒力氣……走回床上……」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德敏……」
男人重哼一聲,不願搭理她的叫喚。
「你晚上不會偷偷離開吧?!」
「再讓我聽到妳開口說話,我就立刻走。」德敏心中興起一陣嫌惡之感,若不是懶得起身,他也不想在這兒多停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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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認地,這嫩娃兒的滋味極吸引男人。德敏站在床邊,邊穿衣服邊看著酣睡的小美人。
水嫩嫩的身子摸起來柔若無骨,身段雖然嬌瘦,但該渾圓的地方可真夠挺翹,而或許是她好動慣了,身子骨極具彈性,能夠配合他做出許多其他女子做不到的姿勢,加上她天生好奇,竟學著他的動作做了許多讓他不得不讚歎的舉止。
軟嫩的嬌喘聲也夠嫵媚,若是別亂嚷嚷就更加完美……
不過,這都僅止於床笫之事,平時看到這個沒大腦的惹禍精還是讓他望之生厭。
「德敏……」貪睡的娃兒一翻身想抱人卻撲了個空,讓她立即驚醒,「德敏?德敏?」
「做什麼!」她非得拚命喊他名字是吧!
「你還在,真是太好了。」還以為他半夜溜走了呢!慶妍開心的欲伸手抱他,卻被一把推得老遠。
「你今晚可以再來陪我嗎?」雖然和德敏在一起出奇的累,可是她沒忘記自己的任務,而且能讓他睡在自己房裡,真是太幸福了。
「怎麼?還嫌不夠?」沒見過哪個貴族女子如此主動的三番兩次請求侍寢,簡直是粗野至極、不懂禮教!德敏沒再多看她一眼,轉身就要走。
「我想要你晚上陪我。」慶妍不死心,非得纏著讓他脫不了身才行。
「我的行蹤還輪不到妳來控制。」他丟下這句話就離開。
昨晚是個失誤,但他絕不會再讓這個惹人厭的笨格格靠近他半步,更遑論介入他的生活。
不明所以的小美人呆愣看著瞬間遠離的背影:心底擔心著德敏今晚真的不肯陪她。
「哎喲喲∼∼怎麼給折騰成這副模樣?」進來要替她梳洗的蘇嬤嬤,訝然看著嫩白身子上被咬噬的紅痕和淡青的指印。
「該怎麼讓德敏每晚都來這兒呢……」她輕聲嘀咕。
「我的小主子,瞧您身上這些個痕跡就知道,昨晚貝勒爺可舒暢了,哪還用得著擔心他不來?」她服侍過許多貴族,可就沒瞧過像慶妍福晉這麼個嬌嫩與妖嬈兼具的女子,嘗過哪還捨得放手。
「真的……哎呀!」小美人痛哼,一下床才發現全身疼得像骨頭快被拆散似的,可是剛才看德敏卻是一副神清氣爽的俊朗模樣,還是他厲害呢!
「慶妍醒了沒?」這時外廳傳來德貞的聲音。
「讓德貞等一下,我馬上就來。」慶妍忍著酸疼盡快梳洗穿衣,這才讓德貞進來內房。
「看來事跡還沒敗露。」她機靈的眼睛在慶妍身上打轉,沒錯過脖頸處的瘀痕。「妳還真是下足了功夫留他。」
「沒辦法,讓德敏留下來的代價就是我得答應他任何要求。」只是沒想到德敏要她做的是周公之禮,雖然頗困難但她還是努力跟上他的腳步。
「果真是很吸引人的提議。」她涼涼說著,有點不是滋味。
「只是我沒把握連續留他十個晚上。」而且如果他每晚都提出同樣的要求怎麼辦?慶妍想著不禁臉頰羞紅,淨是歡愛後的小女人嫵媚姿態。
「妳就用這副神情凝視著大哥,擔保他會留下來。」慶妍真的越來越美了,德貞簡直看癡了眼,忍不住伸手欲撫她臉頰,卻在即將觸摸到嫩臉之際將手收回。
「什麼神情?」慶妍忙著追問,馬上又回復到平日嬌憨呆愣的模樣。
「沒!」懶得教她,也省得讓大哥佔盡便宜。
「對了,剛才前廳的僕役拿了一封信要遞交給妳。」德貞轉移話題,指了指擱在茶几上的信。
「給我的?」她粗魯的撕開信封,展信看了一眼就哭喪著臉。「蘭泗寫來的……」
「做什麼?約妳夜深人靜後花園見?」
「妳別亂說,蘭泗就像我的親生大哥一樣。」慶妍嘟囔,「他說上次遇襲後一直很掛心我的傷,所以想見一面。」
「妳打算怎麼辦?」她就不信蘭泗真的把慶妍當妹妹。
「我答應阿瑪不再見禮親王府的人……」小美人凝眉苦惱,忽然又燦爛一笑,「我可以改成寫信啊!采福,趕緊替我取紙筆來。」
「妳真要這麼做?」這一來一往的書信豈不剛好成為姦情證據?
「嗯!」慶妍說風就是雨,轉眼間已經認真的在回信,德貞湊近想看內容卻被她遮住,「妳別偷看!」
「小氣鬼!」
好半晌,大功告成的慶妍開心大嚷著,「采福,替我派人送信。」她從沒寫過信呢!這還是頭一遭。
然而自得其樂的慶妍壓根沒想到,這封信還沒送出王府就被攔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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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信交給我。」
「可是……」采福為難的看著眼前來人,「福晉要我派人送信。」
「我替她派人不行嗎?」那人硬是截住采福的去路。
「怎好意思麻煩德貞格格。」她被瞪得不自覺向後退一步。
「信不信我能讓大總管整治得妳生不如死?」德貞語氣輕鬆,但說出來的話卻讓采福膽戰心驚。
「那、那我就交給格格代為處理了。」她蒼白著臉將信遞過去。
「走!」德貞一拿到信就喝令她離開,待采福走遠,方取出信來瞧瞧。
這……這內容,唉唉!她早該料到的。
「來人,把這信派送到禮親王府。」德貞將信扔給一旁小廝。
只是連德貞也沒料到,信一出王府又被大總管攔截,並且在最快速的時間內遞交到此刻正在紫禁城當差的人手上,畢竟他才是肅親王府的真正主子。
「貝勒爺,這是福晉派人遞給蘭泗貝勒的信。」
德敏皺起眉,一把將信給扯了過來。
「哈!我越來越佩服你家那位小娃兒,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身材和德敏差不多高大的男人忍不住低笑。
德敏橫他一眼,逕自展信審閱,但才看第一眼,臉色已然詭異起來。
「喂喂!寫些什麼?」男人追問道,因為極少看到德敏的表情這麼怪,似怒非怒,又似笑非笑。
「不關你的事。」他將信收起來,神色倨傲。
「真是見外。」男人痞痞一笑。
德敏將信遞還給送來的小廝,「立刻送去禮親王府。」
「咦,我以為你會將信銷毀或是當作今晚算總帳的鐵證,然後嚴刑拷打那個嬌滴滴的小福晉,非逼她招出姦情不可。」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熱衷此道?」
「別亂造謠。」男人哇哇大叫。
「彼此彼此。」德敏眼神隱含警告。
「說真的,那信就這樣遞給蘭泗,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吧!」
「就當作是我送他的禮物。」德敏微微扯出一個俊美笑容。
蘭泗,我答應阿瑪永不見禮親王府的人,以免做不成德敏的福晉,對不起。
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禮親王府」的「禮」字少寫一畫,「以免」的「免」寫成了「兔」,還把他的名字寫得奇醜無比,墨水沒全干就對折起來,導致信紙多處是黑漬髒污,全天下恐怕只有慶妍才寫得出這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