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儘是滿櫃的藏書,罪惡感以及心虛讓她僵立良久仍無法動彈。
她滿心掙扎的將小臉埋進掌中,全身因抗拒而僵硬得無法動彈,直到左丞相今早冷酷的一番話,幽幽自腦海中響起。
「我要你去管念珩的書房偷一封信!」
「為什麼要我去偷信?」她狐疑的緊瞅著他。
「那小子敢跟我作對,派了人來我府中打探、搜密,經我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小乳皇帝下了密函,要他來調查我,哼!只要我取回密函,看他們還能奈我何!」左丞相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不,我不要替你當賊去偷東西!」她毫不猶豫地一口拒絕。
從她住在丞相府這幾天,她早就目睹他貪婪、陰沉的真面目,她怎能助紂為虐?!
「你難道不怕我會殺了——」
「我不怕死!」她傲然昂起下巴,毫不畏懼地迎視他威脅的目光。
「哈哈……」他用一雙陰險的目光看著她,奸佞的笑聲讓她毛骨悚然。「不,我怎會捨得殺你?我會殺了——管念珩!」
看著他眼中毫無人性的冷酷,她心驀地一凜。
「我跟他沒有什麼關係!」她遽然別過身,強作鎮定道。
「沒關係?這話你也許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你愛他!」他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更讓她頭皮發麻。
「你……你胡說!」她強自辯道。
「你們兩人、之間眼神交會那股味兒,還有你看他的那神情,就算瞎了眼的人都嗅得出來!」
「你——」沒錯!她是愛他,就算他恨她、將她逼至眼前這無法翻身的絕境,她還是不可自拔的愛著他!
她死白的臉龐,顫抖的雙唇,讓左丞相得意的又是一陣狂笑。
「去偷管念珩的密函,不然我就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他陰惻如魔魅般的聲音,反覆在她腦海裡回盪,逼得她幾乎站不住腳。
她痛苦的緊摀住耳朵,不願讓那揮之不去的聲音干擾她的思緒,一個踉蹌,她身子撞上了書櫃,一聲轟然巨響,牆竟然應聲而開,露出一間小小的密室。
她震驚好半晌,瞪著眼前突發的這個情況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而後終於如夢初醒的走進密室,一個錦盒就放在櫃中,她遲疑的打開錦盒,一封素白的紙封就躺在盒中。
密函?!
她瞠大雙眸,不敢相信不費吹灰之力,她竟然就找到了密函。
老天究竟是要幫她,還是想毀滅她?!
她顫著纖白小手,緩緩拿起那封沉重得似乎拿不動的白色紙封,怔忡許久,而後終於下定決心的將它放進袖中。
正當她小心將密門推上,不知何時他竟無聲無息,有如鬼魅般悄悄地來到她身後。
「怎麼這一休息,你的氣色比剛剛還要難看?」
她受驚嚇的遽然一旋身,他俊邪的臉孔果然就在身後。
「我……我已經好多了!我要走了。」她急忙想繞過他,心虛得雙腳忍不住顫抖。
「咦?怎麼?有了新人忘舊人,咱們舊情人好不容易相見,不留下來敘敘舊嗎?畢竟,在『某方面』,我們也曾出乎意料的契合。」他邪惡的挑起唇角道。
「別忘了,是你親手將這個權利讓給了其他男人!」她痛心的說道。
「喔?那是否表示你這副美妙的身子,也讓左丞相嘗遍了。」
管念珩明明知道左丞相早已無法人道,才會將唐韶芷送給他,卻又忍不住心裡那股莫名的酸意,失去理智的譏諷道。
「你……」霎時,唐韶芷像是挨了一拳似的,臉色驀然刷白。
「說真的!把你這美麗的身子讓給人,我還真是有些不捨,畢竟,在你身上獲得的銷魂感受,至今還無幾人能比得上!」他刻意以輕佻的眼神,上下打量她的身子。
「下流!」她極其痛心的揚手甩了他一巴掌,也打去他僅存的理智。
「下流?好,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下流!」
他陰鷙的瞇起冒火的黑眸,一把掃去桌上所有的東西,暴怒的將她壓向書桌。
「住手!你放開我!」
他置若未聞的將頭埋進她馨香的胸口,一手粗暴的揉捏著她豐盈的胸脯。
「管念珩,你聽著!我已經不再是你的玩物了,就算要當玩物,我也只是左丞相一個人的玩物,你聽見了沒有?!」她既驚且慌的低喊道。
他鐵青著臉瞪視她好半晌,而後失去理智的用力扯開她的衣衫,頓時她僅著銀白色肚兜的完美胴體,就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他眼前。
「你還是一樣的美!」他的眼眸深沉幽暗,滿載著慾望之火。
「放開我!」唐韶芷屈辱的以雙手護住胸口,悲憤的嚷道。
「放開你?喔,我會的,在我嘗過你的滋味以後。」他邪氣的笑道。
「左丞……」
他遽然俯身封住她依然甜美柔軟的小口,狂暴的汲取其中熟悉的甜美滋味,一手迫不及待的撫摸著她滑膩細緻的身子,感受那與粗糙的掌心相互契合的美好戰慄。
「你還是一樣這麼甜,這麼讓人瘋狂……」啞的低喃道。
唐韶芷仰著螓首狂亂的喘息,絕望的發現只消一個吻,他就能輕易勾起她體內潛藏的慾望,而她的身體,也早已違背她的意志,臣服在他的身下、回應他的逗弄。
來勢洶洶的熱情一發不可收拾,快得讓唐韶芷來不及阻止、也無力阻止,只能任由他迫不及待的分開她的雙腿,狂猛而又急切的挺入她的體內。
「啊……□……」
隨著他快速、猛烈的抽撤,所有的愛恨、情仇全拋到腦後去了,只剩下急遽攀升的快感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
他狂暴的熱情掏空了她,除了他滾燙的身軀、濃烈的氣息外,再也感覺不到其他。
她迎合著他的衝刺,直到她體內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歡愉,終於一陣抽搐之後,她達到極致的歡愉。
看著她恍惚、迷醉的汗濕臉蛋,他體內那股隨著多要她一次,就益加強烈的慾望,猛烈得幾乎將他吞噬。
直到這一刻,他終於發覺,心底的那股濃烈得嗆人的酸,竟然就是——嫉妒!???密函不見了!
送走左丞相,管念珩來到書房打開密室,看到空無一物的錦盒,頓時震住了。
他抬頭看了眼牆邊的書櫃,不敢相信竟然會有人能找到這道機關,堂而皇之的從他眼前偷走密函!
他忽然憶起方才在大廳唐韶芷與左丞相兩人交換的那抹怪異眼色,以及她在書房乍見他出現時閃爍不安的神色。
是她!
他忽然明白左丞相今天將唐韶芷帶來的用意了!原來是左丞相唆使她來偷走密函。
被背叛的震懾與憤怒如排山倒海般的朝他襲來。
他完全料錯情況了!
某次他不經意從大哥那得知左丞相由於經年縱慾狂歡,以至於近年來已無法人道,因此他刻意將唐韶芷送給他,想藉機羞辱、報復她。
他以為將已成玩物的她無情的一腳踢開,會是這場復仇計劃的終結,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這竟是另一次背叛的開始。
她就如同她那個偽善、背信的爹唐一樣,毫不留情的背叛了他!
他以為對於唐韶芷,他有的只是恨,只是為何一思及她無情的背叛,他的心甚至比當年家破人亡還痛?!
胸臆間仿若被硬生生撕扯開的劇痛,伴隨著莫名所以的不甘與憤慰,將他僅存的一絲理智與人性銷毀殆盡。
他陰鷙的瞇起冷眸,一股至深的恨意再度猛烈翻騰而起。
這回他會盡其所能的讓她活在痛不欲生的地獄中,而他,甚至不惜耗上一輩子的時間,來讓她知道,背叛他的後果!
是的!他一定會!???一個夜黑風高、陰雨霏霏的夜晚,左丞相的新妾芷兒姑娘離奇的從寢房失蹤了。
丞相府中駐有嚴密的守衛,卻沒有一個人看到這麼大個姑娘是如何走出丞相府。
這晚整個城裡、城外全叫左丞相給派兵搜遍了,然而唐韶芷卻有如空氣一般,離奇的消失在京城。
在丞相府一片混亂的同時,眾人遍尋不著的唐韶芷,竟然早被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以馬車載到江南,而後扛上肩一路往冷情谷的方向急奔而去。
管念珩心底漲滿幾近爆炸的憤怒,他緊抱著肩上昏迷不醒的唐韶芷,紛飛的雨勢絲毫阻擋不了他狂熾似火的報復決心。
雖然他是個文人,但幸好當年為怕仇家找上門來,他未雨綢繆的學了功夫防身,如今算是派上了用場。
他半飛躍,半施展輕功,不到兩個時辰,已回到籠罩在一片陰冷的冷情山莊。
將她扛進山莊,他將她丟進一間後廂房,隨即走出門。
他走後,房門突然被打開了,黑暗中一個精小瘦弱的人影悄悄地趨近床榻邊,滿臉恨意的看著她昏睡的臉龐半晌,卻不經意的瞥見自她僅著單衣的懷中露出白色的紙角。
瘦小人影遲疑了半晌,隨即小心翼翼的自她懷中抽出那張白色的紙封,迅速攤開看了起來。
一抹訝色閃過那雙深沉的眼,而後瘦小人影不動聲色的將信小心折起,揣進自己的衣袖中,而後悄然的離開了房間。
「替她換下一身該死的濕衣裳!」
不多時,管念珩再度帶了兩個小丫環回來,只丟下一句話,一身狂暴氣息的管念珩
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兩個小丫環戰戰兢兢的,趕緊依照吩咐換下她的衣裳。
替她換上清爽乾淨的衣裳後,兩個小丫環躡手躡腳出了房間,陰暗的房間裡!又再度恢復了原先的寧靜,而床上不省人事的人兒,猶兀自昏睡著。???唐韶芷悠悠的睜開眸子,看著眼前雅致的房間,一時之間有種不知身處何地的怔忡。
她緩緩起身,卻因後頸突然傳來的遽痛而僵住了動作。
「你總算醒了!」
一轉頭,比起以往益加深沉陰鷙的管念珩,就坐在桌邊。
她記起來了——他綁架了她!
「這是哪裡?」她忍住痛急忙下床。
「我的地盤!」他冷冷的瞅著她道。
「你怎能這麼做?左丞相會……殺了你!」
她知道以左丞相狹窄的氣量,偷了他的東西就等於犯了他,他絕對不會輕饒他。
「殺了我?哼!」他輕蔑的扯了扯唇。「他派了一個美麗的女賊來偷我的東西,我不過是也把他最鍾愛的東西給偷了來,這個交易很公平,誰也不欠誰,他該會心服口服才是!」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她別過頭去,卻不禁微微變了臉色。
「滿口謊言的小騙子!」他粗暴的捏住她的頸子。「事到如今還想騙我?」
「啊……你弄疼我了!」唐韶芷痛苦的掙扎著。
「疼?哼!」他嗜血的勾起薄唇。「你太低估我了,今後豈只是疼,我會要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瞇起眼,憤恨難平的冷瞅著她,不自覺逐漸加重力道。
「咳……放……我不……能……咳咳……呼吸……」
她狂亂的揮動雙手掙扎著,然而她逐漸青紫的臉龐烙印在他眼中,卻只是徒增他的恨意。
就在她的視線逐漸模糊,意識逐漸渙散之際,他卻摔不及防突然鬆開了她。
「咳咳……咳咳……」一獲自由,她雙腳不禁癱軟在地,而後捧著頸子劇烈的咳了幾聲。
「你錯了!我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他的折磨從現在才正要開始!
雖然她知道就算她說實話,他也不會相信,但眼前的情況讓她再也無法保持沉默,況且,她還有「證據」啊!
「我的確是拿了你的密函,但那是不得已……」
「不得已?!說得好,你們唐家人為自己脫罪果然是有一套!」他鄙夷的打斷她。
「不,你聽我解釋!我拿走的那封密函並沒有交給左丞相,而是另擬了一封假密函交給他了。」她急忙解釋。
「喔?」他懷疑的瞇起眼,而後朝她伸出手。「那真正的密函呢?拿出來。」
「我已經小心收妥在我的……咦?密函,我放在懷裡頭的密函不見了!」
她原本自信滿滿的笑容,逐漸僵在錯愕的神色之中。
「你這個小騙子!比起你那偽善父親,你裝模作樣的功夫更是爐火純青。」他面色鐵青的自牙縫裡擠出話來。
「你誤會了!事情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用不著解釋!事實就擺在眼前,何需再解釋!」
他暴怒的一把甩開她的手,力道之大竟將她給摜到了地上。
看著她錯愕、受傷的美麗水眸,他的眼倏地一暗,而後再度恢復原有的冷酷。
「這輩子除了唐以外,你是第二個敢背叛我的人。」
他緩緩蹲至她的跟前,殘酷的扣住她細嫩的下巴,眼中的冷酷直射進她的眼底。
「而現在,我會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他厭惡的一把甩開手,遽然起身下令。
「把她關進石牢,不准送任何東西給她!」他面無表情的下令道。???黑夜沉謐,冷情崖邊的石牢冷風呼嘯、寒氣逼人。
時值初春,然而終年冰寒的冷情崖,依然瀰漫著濕冷得化不開的濃霧。
蜷縮在冷情崖邊,唐韶芷終於瞭解管念珩將她丟進谷裡,對她而言是種多殘酷的折磨。
所謂的石牢,不過是在冷情谷邊鑿一凹穴,並以數十約莫臂粗的鐵柱圍築出的一處拘禁之所,別說是床了,就連能遮風擋雨的門牆也沒有。
緊環著自己凍得發僵的身子,唐韶芷木然盯著鐵欄外無止盡的闃黑,然而即使天氣再冷,卻比不上自她心底沁出的深沉絕望。
隨著漫遊黑暗中的思緒,不知過了多久,當怔然出神的她被頭頂上的石壁滴落的水滴驚醒,才終於悠悠回過神來。
有東西在她腳邊!
才一定神,她遽然察覺腳邊滑過一個粗長的濕滑物體。
「啊!」她尖叫一聲,整個人驚嚇得彈跳起來。
她突如其來的劇烈動作,引起了那個不知名東西的注意,只見黑暗中遽然綻現兩道赤紅邪魅的眼,以及傳來「嘶嘶」作響的駭人聲音。
是蛇!藉著崖底黯淡的月光,她看到了鱗片上反射的冷光。
她恐懼的一步步往後退,直到她整個背緊貼在濕冷的石壁上,卻依然阻止不了朝她節節逼近的那雙赤紅眼睛。
「救、救命啊……有……快來人啊……」她的聲音哽咽的幾乎語不成聲。
然而除了陣陣寒風自巖壁邊呼嘯而過的詭異聲外,四周仍一如地獄般死寂,唯有石壁間回盪著她無比倉皇、恐懼的哭救聲。
「救我念珩!求你……我好怕!讓我出去……」
她的身子一寸寸的往石壁的角落邊縮,然而直到她的嗓子叫痛、哭啞了,卻仍等不到有人來救她。
在她渲染成一片的淚眼中,只剩那雙可怕的赤眼在她眼中逐漸擴大,直到它張開利齒,氣勢兇猛的遽然撲向她。
當巨蛇一口咬住身旁石壁上的一隻蛤蟆,因過度驚嚇終於崩潰的她,也同時昏厥了過去……???
子夜時分,冷情谷最為寒冷的時刻!
管念珩佇立在窗欞前,看著莊後隱沒在黑暗中的冷情谷,冷峻的臉孔一如晦暗的夜色,深沉得一無表情。
他知道外頭的天氣冷冽凍人,這種天候就連一個大男人都捱不住了,更何況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
「救我念珩!求你……我好怕!讓我出去……」
一聲聲淒厲、悲切的哭喊聲自崖底傳來,他面無表情的瞪著闃黑的天際,渾身僵硬久久無法動彈,緊抓著窗檻的雙手也不覺早已泛白。
不!他不該心軟!
她是劊子手的女兒,一個美麗的背叛者!
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罪有應得,他沒有理由覺得不安,甚至是見鬼的歉疚。
只是,心底那股揮之不去的痛楚與不忍是怎麼回事?難道區區一個女人竟軟化了他早成鐵石的心腸,也瓦解了他誓言報復的決心?!」
不!不可能!
他的心早該在十多年前的那場遽變中死了,如今的他應該是個沒有心、沒有感情,只為報仇雪恨而活的人,怎麼還會被她悲切的哭泣給扯痛心口?!
「念珩……有蛇!讓我出去……我真的沒有……相信我……」
斷斷續續的哀淒呼喊宛如利刀,一聲聲刺痛他的雙耳、刨痛他的心口,他狂亂的緊捂雙耳,拒絕讓那顫抖、哀傷的聲音鑽進耳中。
他怎能忘了十幾年前那場毀他全家的仇恨?又怎會忘了那段他們三兄弟因而離散,得寄人籬下忍受屈辱的過去?
這份揪心的疼、刻骨的恨他怎能忘?他胸口的這道刀疤,就是烙印著爹娘血海深仇的殘酷印記。
如今他怎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忘了這十幾年來,他是如何日日對地下的爹娘起誓,誓覆滅門的血海深仇?!」
他狂亂的目光驀然瞥及桌旁的一把利刀,他毫不遲疑的舉起利刃,低頭拉開衣襟,朝自己胸前那道傷疤狠狠劃下一刀,直到皮肉傳來撕裂的疼……他不能忘,也不該忘了當時挨上這一刀時的痛與恨!
他必須恨她——他狠狠的告訴自己!
然而窗外持續傳來的微弱哀泣,卻仍猶如鬼魅般糾纏不去,他拋下利刀一步步的往門邊退,而後遽然瘋狂的奪門而出,一路狂奔來至山泉畔,痛苦的跪倒在溪岸邊。
他必須恨她,他必須恨她……他瘋狂的將頭沉進冰冷的河水中,直到麻木得幾乎無法呼吸他才將頭抽離水中,大口大口的喘氣。
唐是我們管家的仇人,對待仇人絕不能心軟,就算是他的女兒也一樣,全都不可寬赦——大哥冰冷無情的警誡,再度自腦海中響起。
滾燙的鮮血與冰冷的水,在他仍緊揪的胸口橫錯交融,看來格外令人怵目驚心。
然而雙眼中滿載著矛盾與痛苦的管念珩,卻渾然不覺淋漓的血水已染濕了他的衣衫,仍怔眼盯著無邊的黑暗,直到他的心揪疼得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