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接到了一個超級炸彈般,剛剛度假回來的龍躍夜看著被他緊抓在手中的那一封信。
很難相信他不過是和躍日去度了一個才兩個星期時間的假期,台灣的黑道竟然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他一回來就發現他的好友失蹤了,全台灣黑道界的第二把交椅——棋幫,竟在一夕之間改朝換代,而其幫主也就是他的好朋友——陸健司也跟著失蹤。
在吃驚之餘,他用盡一切方法,卻都找不到陸健司,正當他傷透腦筋之時,便在今天早上收到手中這封陸健司的親筆信,而這封信卻給了他另一個難題。
信中完全沒有提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說他在何處,只是要自己幫忙照顧一個女人。
女人?龍躍夜的眉頭在瞬間緊緊的皺起,嘴角下意識的撇下,對於陸健司的要求頗不以為然。
司難道不知道他這一生中最討厭的除了白粉之外,就是女人,這一輩子惟一能人他眼的女人,除了他媽媽之外,就只剩下最近才登上他大嫂寶座的夏樂樂。
除此外之,任何女人在他的眼中除了能做愛和生小孩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用途,更談不上需要保護和珍視了。
司的頭殼是不是真的壞去了?這種事該拜託的不是他,而是他三哥躍日,躍日疼女人是出了名的,雖然風流不羈,可從也沒有見躍日對哪個女人大聲講過話。
突然間,龍躍夜腦中靈光一閃。或許就是因為躍日對女人的態度,司怕自己的女人被躍日給勾走
,所以才不願意將女人交給躍日照顧,而司也知道他對女人的感覺,所以丟給他照顧,應該是萬無一失。
龍躍夜對自己所下的完美的結論,肯定的點點頭,心中略一思索,已然有了決定。
好吧!看在司這麼信任他的份上,他也只有勉為其難答應了,反正只是保護一個女人嘛!
給她吃、給她喝,再給她一個安全無虞的地方住,這點對龍躍幫主之子的他來說,應該是最沒有問題的。
「夜,聽說有司的消息了是嗎?」在龍躍夜下定決心接受陸健司的請托之後,龍躍日突然闖進了龍躍夜的地盤。
不同於龍躍夜冷淡的表情,龍躍日的臉上為著極度明顯的擔憂。龍躍日對陸健司這個朋友一向看重,現在他無緣無故的失蹤,很難教人不擔心。
「嗯,接到了他一封信。」龍躍夜點點頭,將那封信遞給他。
「寫了什麼?」龍躍日伸手接信,心急的詢問已經出口。「有沒有說到底發生什麼事。」
「你看了就知道。」龍躍夜睨了他一眼,信明明都已經在他手上了,還要用問的。
雖然司也是他的好朋友,剛開始的時候他也很擔心,不過見司還能寫信傳達消息,他也就不用那麼擔心了,更何況司只是失蹤又不是死了,需要這麼急嗎?
龍躍日看完信,稍稍放心,但還是忍不住的抱怨起來。「怎麼都沒有說到底發生什麼事呢?這個司也真是的。」
「或許他覺得還不需要我們的幫忙吧。」龍躍夜聳聳肩,對於陸健司的個性可是瞭如指掌,若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輕易求助他人的。
「說得也是。」龍躍日對於他的推測,同意的點點頭。「不過,他怎麼會丟一個女人給你照顧呢?再怎麼說,這事也應該是拜託我才對啊!」
「要真的拜託你,那可就慘了。」龍躍夜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調侃著與自己同卵雙生的兄弟。
「你說這什麼話?」龍躍日雙手撐在他面前的桌上,霍然站起,以居高臨下之姿橫瞪著自己的弟弟,非常不滿的問著。「難道我堂堂一個幫主,會照顧不來一個女人嗎?」
「不是怕你照顧不來,而是怕你照顧得太好,好到順便把人給吃了。」對於他的舉動,龍躍夜在不意的聳聳肩,絲毫不留情面的說出自己的臆測。
「你……」想起自己的花名在外,龍躍日一時之間也想起不起反駁的話,只好悻悻然的又坐回去。
「我很好,謝謝你的問候,沒事的話請回吧!」龍躍夜趕著去南部接回陸健司托付的東西,所以實在沒有什麼心情和他鬼扯。
「你知不知道司和那女人的關係啊?沒聽說他有什麼親密的女眷,甚至連一個妹妹、表妹什麼的都沒有,怎麼會突然找你去照顧一個女人呢?」龍躍日非常八卦的想要打探消息。
誰教司和夜一樣,從來沒有什麼緋聞,對女人總是敬而遠之,如今這番大費周章,實在教人不得不懷疑那個女人和司的關係。
「反正不外乎是情婦之類的關係,誰有心情理會那麼多。」龍躍夜不耐煩的揮手。「只要在司回來之前保證她毫髮無傷不就行啦!」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龍躍夜一點也不八卦的回答,還是讓龍躍日忍不住的翻翻白眼。
「真無趣!以後哪個女人跟到你,哪個女人倒楣。」
「反正又不會是你,就算倒楣,也跟你沒有關係吧?」對於他的挑釁,龍躍夜並不以為意,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他從來也不想要隱瞞自己討厭女人的事實,所以躍日要說就去說,又不會少一塊肉。
龍躍夜的反應讓龍躍日大搖其頭,起身正準備離開,但是腦海中突然浮現以前龍躍夜對女人的態度,他又坐了回來,雙眼不斷的審視著自己的弟弟。
「你又怎麼啦?」龍躍夜詢問的聲音低了一階,顯示他現在的心情已經非常、非常的不耐煩了。
「你確定你要去照顧那個女人?」龍躍日提出自己的疑問。「若是你真的不願意的話,我可以代你走一趟。」
聞言,龍躍夜挑起了眉毛,狐疑的看著他,不解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心。
「你在盤算什麼,該不是你身邊的女人最近都死光了吧?司的女人的主意你也敢打,不怕他回來把你大卸八塊嗎?」
「喂、喂、喂,我是為你好那!怕你一個不耐煩把人給掐死了,回來賠不出一個女人給司。」
說得還不夠,龍躍日還故意戲劇化的比起蓮花指指向龍躍夜,再加上含悲的雙眼和一臉哀戚的怨婦狀,若能再換上一套女裝,那麼現在上演的好戲,活脫脫就叫「薄倖無情郎與哀怨多情女」。
「無聊!」龍躍夜橫瞪了正在耍寶的龍躍日一眼,為他這犧牲的模樣也忍不住的笑罵出聲。「你還是好好的去找司的下落吧!一個女人罷了,難不倒我的。」
「好吧!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說了。」龍躍日收回自己的蓮花指,去掉自己眼中的哀怨,再換上帥帥的笑容。「不過請你不要忘了,你現在要去接的是司的女人,看在司的份上,記得對人家尊重一點、好一點。」
「知道了,你可以請了。」怎麼這麼煩啊!籠躍夜再次不耐煩的攏起眉峰。
「好好好,我走可以了吧?」知道他真的是不耐煩了,龍躍日聰明的不再撩撥下去,否則要是他一個火起來,那真可以說是六親不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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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筆直的椰子林大道,一片廣闊如草原般的花園,再加上一幢仿歐式的精緻建築,不用臆測即知此處人家屬於富豪級的人物。
攤開手中的紙條,龍躍夜不由自主的再次核對著住宅的地址,想要確定陸健司所說的人是否就在此處。
「何紡雲,你這個死丫頭跑哪兒去了?」
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再加上熟悉的名字,吸引了龍躍夜的注意力。
他不假思索的迅速隱身在樹叢之後,鷹眼微瞇的隔著鐵門注視著眼前的狀況。
「阿姨,什麼事啊?」一個嬌小的人影自花叢中起身,何紡雲迎向帶著怒氣前來的葉馨香,臉上堆滿了笑容。
「什麼事引」尖銳的聲音再次拔高八度,葉馨香怒氣騰騰的瞪視著紡雲。「你還敢問我什麼事?」
「是不是紡雲做錯了什麼?」紡雲雙手在胸前絞著,低聲下氣的問道,臉上的笑靨頓時失去了光彩。
「你說!那個花瓶是不是你打破的?」葉馨香伸出塗滿慈丹的食指,直點著她嬌小光潔的額頭。
「我沒有……」紡雲搖頭否認。那個花瓶明明就是唐艷雲打破的,而且她還答應要向阿姨自首的,怎麼現在又變成自己打破了呢?
「你沒有才怪!」葉馨香壓根不相信她的話,不管她說什麼,葉馨香都早就已經認定那個花瓶是她打破的。
她毫不留情的伸出纖指,任那銳利的指甲深深的嵌入紡雲細白粉藕般的手臂,讓紡雲因痛而愀然變色。
其實那個花瓶並不怎麼值錢,可是卻是她教訓何紡雲的一個理由,只要死咬著這個理由,就算是自己的老公不贊同,他也不能怎麼辦。
這個該死的女孩,總是橫在她和寶山之間,所以她恨死何紡雲了,奈何在寶山庇護之下,她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可以洩恨。
如今寶山因公遠赴美洲上任,而棋門易主,默許她所有作為,她當然不願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要何紡雲有一點點的錯,那麼下場絕對不輕鬆。
「阿姨,我真的沒有。」忍著手臂上傳來的巨痛,紡雲不敢反抗,只能呆立在原處任葉馨香不斷的加重力道,口裡還細聲的喊冤。
「還敢說謊。」葉馨香的聲音拔高,猛地放開自己的力道,然後隨手撿了根枯樹枝,用盡力氣的往她身上抽去。「我今天要是不好好的教訓你,只怕老爺回來會責怪我不盡心教導,讓他的寶貝孤女變成滿嘴謊言的婊子。」
提到了唐寶山,那股巨大的恩澤讓紡雲更是連動都不敢動,任由那手指粗的樹枝無情的朝她身上襲來,一下又一下無情的擊打,縱使她使盡全身的力氣維持著自己的尊嚴,但是那陣陣巨熱的疼痛還是將她所有的氣力抽離,失去支撐的她,只能無力的趴倒在地。
但是葉馨香還是不肯收手,不管紡雲已經趴倒在地,恍若紡雲是她的仇人一般,使盡了力拚命的狂打,打紅了雙眼。
「還不認錯!」終於,葉馨香的手打軟了,她雖然停下手,但是含恨的雙眼依然不離紡雲趴倒在地的身子。
「我沒有……」紡雲無力的呢喃出自己的無辜,不因渾身火燒似的—疼痛而屈服。「我真的沒有!」
「好,你倒是挺硬氣的。」葉馨香最恨的就是她這副死樣子,於是氣血再次上湧,大聲呼喝著遠遠站在車庫邊的司機。「小王,你給我過來。」
躺在地上的紡雲,知道這次又不免是一陣暗無天日的日子懲罰。她真的不懂,為什麼阿姨總是這麼的恨她,明明不是她做錯的事,硬是要栽在她的身上。
曾經好幾次,她想要逃離,可是未滿十八歲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去。但是如今眼看著阿姨的責打一次比一次凶狠,她心知這兒再侍也沒有多久,這次的責罰結束之後,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夫人,有什麼吩咐?」小王恭敬詢問著葉馨香,但掃向紡雲的眼神則多了一絲的憐憫。
「把這個小孤女給我關到房間裡去,她不認錯之前,不准拿東西給她吃,也不准拿水給她喝。」
葉馨香這次是鐵了心要紡雲在自己面前卸盡尊嚴,所以顧不得她已經重傷在身,仍是努力的折騰著她虛弱的身軀。
「夫人,這不太好吧!」小王斗膽進言,心疼的瞥了一眼顯然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紡雲。
為了一個不值殘的花瓶,紡雲已經被打成了這樣,更何況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個花瓶明明是小姐打破的,跟紡雲一點關係都沒有。
因為自從老爺走了以後,紡雲壓根就不能隨意進出主屋,房間更是讓夫人硬從主屋搬到車庫上的閣樓,怎麼可能會去打破花瓶呢?
「有什麼不好的?我不過是代老爺教訓、教訓這個死丫頭。」葉馨香狠眼一瞪,理直氣壯的說道。「還不快去,工作不想要了嗎?」
「夫人……」小王還想再說什麼,可是想到家中嗷嗷侍哺的兒女,也只有硬著頭皮走向趴在地上的紡雲。
小王低下頭,為難的看著微睜雙眼的紡雲,心中的罪惡感讓他硬是無法執行葉馨香的命令。「紡雲,我……」
「沒關係……」紡雲困難的說道,渾身的疼痛讓她說話的聲音恍若低喃。「照阿姨的話去做吧!
我不會連累你。」
紡雲心知肚明,阿姨這次是不可能會輕饒她的,她壓根不怪小王,要怪就怪自己的心意,她怕自己離開會讓唐叔叔擔心,又會讓健司哥哥找不到她,否則她早就離開了。
小王聞言,只好輕手輕腳的攙起無力的紡害,盡力的避免再次弄疼她的傷口,可是遍佈全身的傷痕,還是讓她禁不住呻吟出聲。
「現在認錯的話,還來得及。」葉馨香愉快的在旁邊看著她痛苦的表情,長年以來無法宣洩的恨意絡於找到出口。
「不是我。」紡雲抬頭直視著葉馨香的臉,拚命的集中精神大聲的再次否認她毫無道理的栽贓。
對紡雲來說尊嚴比什麼都來得重要,若是為了求饒而失去尊嚴,對不起的是含辛茹苦將她養大的母親。
「好吧!」紡雲的倔強再次激起葉馨香的怒意,她雙眼恨意進發。「那就好好的去給我反省、反省吧!」
「紡雲……」小王看著眼前的勢態,忍不住想要勸解紡雲一爭時之氣總好過虐待自己的身子。
「沒關係!」紡雲制止住他的話,堅定的邁開虛弱的步伐,並且對他說道:「我們走吧!」
「唉!」小王低歎了一口氣。老爺在的時候,紡雲的生活像是個小姐,而老爺剛赴美上任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樣的對待已經是第幾回了?
可憐喔!若不是身為下人沒有說話的餘地,他還真想要叫紡雲離開唐家,有手有腳的她至少不會在外面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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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躍夜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這到底演的是什麼劇碼?
現代灰姑娘嗎。那個老女人活胎脫就像是個壞心眼的後母,而何紡雲就像是故事裡那個受盡折磨的小可憐仙杜拉。
本來他隱身樹後,只是想要暗地裡觀察何紡雲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沒有想到竟讓他看到這一幕。
其實,當那個女人的棍棒第一次落在何紡雲的身上時,他就想要出聲了,可是何紡雲臉上那股倔強的氣息拖住他的腳步。
沒有英雄救美,是因為在他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好奇的情緒,想要看看何紡雲到底能撐到什麼地步。
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外表嬌小的何紡雲,竟然會硬氣到這個地步,讓他不知道該嘲笑她的愚笨,還是該讚賞她的骨氣。
龍躍夜搖搖頭,壞心眼地看完整齣戲,終於想起好友的托付,俐落的自樹後閃身,躍過半個人高的鐵門。
「等一下。」龍躍夜杳無聲息的欺到葉馨香的身邊,猛然的大喝出聲。
被嚇了一大跳的葉馨香迅速的轉身,想看看在自個家裡還有誰敢對她這樣斥喝。
沒有想到映人眼簾的竟是一張冷得可以結成冰的臉孔,深刻的五官裡寫滿肅殺的氣息,但卻非常的陌生。
而攙著紡雲的小王,也忍不住因為那股氣勢而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兩人,完全不知所措。
「你是誰?」葉馨香撫著胸口,想穩定自己瘋狂的心跳,可是卻仍忍不住的後退一大步。
「我是誰你不用管,但是那個女孩我要了。」
龍躍夜狂妄的說道,宛如睥睨凡間的神祇。
聞言,紡雲驚訝的抬起頭來。她不記得在自己短短未滿十八年的生命中,除了健司哥哥之外,還認識像他這樣具備王者氣質般的人物。
「你憑什麼?」一向高高在上的葉馨香也被激怒,忍住心頭的害怕,拔高語調尖銳的質疑著。
不知龍躍夜是不願答,還是不屑答,他只是逕自走向紡雲,伸手自小王的手上接過她嬌小的身軀。
意識到她漸形虛弱的氣息,龍躍夜不耐的打橫抱起了她,本來對女人他是不可能這樣體貼的,可是看在她是司所托付的份上,他可以為她例外。
「你是誰?」紡雲虛弱的問道,雖然沒有力氣掙扎出這個陌生又有些溫暖的懷抱,但是她雙眼中仍寫滿了堅持。「我不記得我認識你。」
「你是不認識我,可是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朋友。」不知道是因為她散發出來的堅強氣質,還是因為她虛弱的氣息,從來不願費言解釋的龍躍夜,破天荒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朋友?!我們可能有共同的朋友嗎?」能當他的朋友想必不凡吧!
紡雲的眉頭打了個結,腦海裡不斷思索著自己的朋友中可董這樣不凡的人物。
但是當她絞盡腦汁,卻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時;龍躍夜冷凝的聲音再次竄進她的腦海之中,打斷了她的思緒。
「走吧!」這次龍躍夜倒沒有再次回答她的問題,邁開步伐,他挑釁的看向還在雞貓子鬼叫的葉馨香。
「你不准帶走她。」葉馨香氣得雙臂一張,忘了自己的恐懼,擋在龍躍夜的身前。「她是唐家的人,你憑什麼帶走她?」
「我做事向來只憑我高興,更何況她姓何並不姓唐。」龍躍夜的唇角勾起冷冷的一笑,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你以為你擋得住我?」
聽到他狂妄的回答,紡雲下意識的想要和他走,直覺他會保護她,可是腦海中卻浮現唐寶山和陸健司的身影,一陣不捨又抹殺了她想離開的渴望。
他們已是她僅存的親人,生怕他們會我不到她的擔憂,讓她凝聚起所剩不多的力氣抗拒著。「我不能跟你走,你快放我下來。」
龍躍夜的厲眸掃向她,眼光中的不悅恍若在斥責著她的不識相。「難道你還想留在這兒任她虐待?」
「我必須留在這裡。」紡雲迴避著他銳利的眼光,輕聲的說道。「我求你,放我下來好嗎?」
她又何嘗希望如此,再說自己又沒有被虐狂,可是……紡雲輕咬薄唇,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給我一個好理由。」龍躍夜擰眉,霸氣的命令著,並且騰出一手制住她不斷推拒的小手。
「我要留在這裡等人。」紡雲不假思索的告訴他。「我若離開了,唐叔叔和健司哥哥會我不到我。」
雖然她也很想離開,可是只要一想到唐叔叔和健司哥哥會找不到她,她就做不到,所以就算阿姨再怎麼責打她,她也不能離開唐家,除了已過世的媽媽之外,他們是這世上唯一真心對她好的人。
如果失去了他們的關心,她知道自己將會更加孤獨,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往後的生活,所以說什麼她也不能離開。
「到我那也一樣能等。」龍躍夜絲毫不容抗拒,簡短的否絕了紡雲的理由。
健司哥哥?叫得可真親熱呵!望著她堅拒的小臉,心中突起的情緒讓他起了壞心眼。就是不想告訴她,他之看來這就是因為司的請求,這是他對她的抗拒所施的小小懲罰。
紡雲苦惱的努力思索著,半晌之後無助的抬頭望向龍躍夜冷漠的臉龐,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帶我走?我們非親非故,不是嗎?」
「我說過了,我們有個共同的朋友。」龍躍夜不耐煩的再說了一次,感覺到自己殘存的耐性已經不多,索性不再多言,再一次往前邁開腳步。
「我不要跟你走。」紡雲奮力的掙扎著,顧不得自己騰空的身軀可能會因為掙扎而受傷。「除非你告訴我,到底我們共同的朋友是誰?」
會是唐叔叔嗎?不可能的,唐叔叔現在人在美國,不可能會知道這裡的情況。
那麼會是健司哥哥嗎?應該也不會是他,他已經好久沒有來找她了。
那到底是誰呢?她的朋友不多,紡雲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帶她離開這裡?
龍躍夜狠狠的瞪視著她,沒有想到這個何紡雲居然比他還固執。
在兩人雙目對峙半晌之後,龍躍夜終於對她的堅持投降,咬牙切齒的吐出三個字。「陸健司。」
「真的是健司哥哥嗎?」紡雲的表情驚疑不定。如果是健司哥哥的話,那麼她就不用擔心他們找不到她了。
「好,我跟你離開,我要去找健司哥哥。」高懸的心絡於放下,她不再抗拒的偎在龍躍夜的懷中,有如一隻乖巧的小貓。
終於搞定了她,如果早知道司的名字這麼好用,剛剛就應該早點拿出來用,也不用在這裡和這個白癡的何紡雲耗掉那麼多時間。
「你以為你還走得了嗎?」趁著他們對話的期間,葉馨香將全家所有的僕人外加保全人員全都召喚而來,七、八個人團團將他們圍住之後,她得意的笑著。
其實她是巴不得何紡雲能消失在她的眼前,可是棋幫新任幫主的交代,她可不敢忘記,所以她是怎麼樣也不能讓何紡雲離開。
「你以為你擋得住我?」龍躍夜的唇邊露出嗜血的笑容,不甚在意的打量著為首的葉馨香。「今天我不想大開殺戒,識相的就讓開。」
眾人被他自若的態度震懾,不過領人薪水的他們,紛紛後退了好幾步。
「難道你不怕棋幫嗎?我們唐家可是在棋幫的守護之下。」葉馨香對於他依然不懼不畏的態度顯得有點遲疑,只好抬出背後的靠山。
「棋幫?!」龍躍夜輕蔑的重複著這兩個字,銳利的眼神再次掃向她。「是沒聽說過龍躍幫需要怕棋幫的。」
「你……是龍躍幫的?」葉馨香驚疑不定的望著龍躍夜,措著他的手指甚至有些顫抖。
龍躍夜挑起了濃眉。看來這女人不是全然的無知,倒是她跟棋幫的關係有些耐人尋味。
「若是不想唐家在一天之內破夷為平地,就別再攔著我。」意識到紡雲真的撐不住了,龍躍夜的臉色愈形冷凝。
「你……算了。」一向高高在上的葉馨香也比不過龍躍夜的氣勢,為了唐家的安危也只好撒手,但還是不忘威脅著,「反正棋幫不會放過你們的。」
「憑他們?」龍躍夜不屑的輕哼,不再理會她,轉而低頭看向紡雲。「我們走吧!」
「嗯!」紡雲順從的點點頭,終於支撐不住的閉上眼,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