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我還以為你會和前幾天一樣,不到深夜不回來呢!」丁蕊半嗔怨半撒嬌的道,一臉的怨尤。
巫靡憐愛的瞅著她一副才剛午睡醒來的嬌懶模樣,「這幾天我忙著部署一些事,才會每天都忙到深夜回來,今天剛好偷了個空,特地回來看你。我知道這幾天疏忽你了,等這件事忙完,我就有時間可以好好陪你了。」
丁蕊把手環住他的頸子,半瞇著眼,柔媚的將嬌唇再印上他的,半響,她的唇到他的頸間,解開他的衣襟,伸手探進他的衣襟裡摩撫著。
巫靡嘟噥呢喃著,「你這小妖精,總是知道怎樣可以撩撥起我的慾望。」體內的慾火迅即被她點燃,他灼熱的唇由她的粉頸一路的往下烙印,扯下她的衣襟。他的唇不住的貪婪的迴盪在她胸脯間,啄吻揉捏著。
一手脫下她身上其餘礙事的衣裳,另一手在她的嬌軀上四處游移撫弄著。
丁蕊半瞇著眼,嬌柔的出聲,「我真想時時迷惑你,讓你眷戀我的身子,不捨得離開我。」她的唇微微的低吟出聲,她的手也在他健碩結實的身上撫摩著,她的唇不停的印在他的臉上、身上。
一聲聲的嬌吟發自她口中,她半弓起身子,配合著他的律動。
巫靡深情的應道:「等我事情忙完,你就會如願的,我會一輩子纏在你身邊。」
「是嗎!那你什麼時候能忙完!」丁蕊淡淡的說著。最近她開始有些迷惑,在與她交歡時他會說些柔情蜜意、深情無限的話語,平時他也會非常溫柔,柔情款款的對她。
她迷糊了,他對她到底是真是假!她愈來愈無法分辨了。
他邪魅的眼神看著她時總是溫柔的,溫柔得教她有時會不自覺的陷溺其中,以為他是真的愛她。若這只是他偽裝出來欺騙她的,那麼她不得不佩服他,他的矯情逼真得無人能及。
「如果一切都如預期中進行,也許我可以提早送你離開。」
「是嗎!」丁蕊漫應著,心頭霎時又凍結了。
他話中的意思是他和巫嬋已經恢復以往的情誼,所以不再需要她,可以將她一腳踢走了!
「到時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你一起去。」
「是嗎!到時你挪得出時間來陪我嗎?」他還想繼續欺騙她!這該死的傢伙!他以為她真的就這麼讓他玩弄於股掌間嗎!
「當然,那時我就沒有任何牽絆,一生都可以陪在你的身邊。」
哼,一生!這謊話居然還撒得這麼大!莫非到時他想剪下一綹頭發送她,當作是他一生都陪在她身旁?
見她突然靜默下來,側著頭定定的睇向了窗外:巫靡結束了律動,順著她的眼神望去,輕聲的問:「在看什麼?」
「風和日麗、晴光一片,今天天氣不錯。」丁蕊淡淡的道。
「你想出去!」他問,眼光也瞥了一眼窗外。這幾日他太忙了,看來似乎疏忽了她不少,自帶她來到妖月國的這些日子,她一直悶在這座天巫院裡。「我陪你出去走走。」
丁蕊回眸覷了他一眼,掠過一抹沒有笑意的笑。
「也好。」她起身穿妥衣裳,與他一起離開房中。
走在一片瀰漫著清香的花林中,巫靡輕握住丁蕊的手,他取出一條綴著幾顆珍貴珠寶的項鏈給她。
「送你的。我希望你不要再戴著那條白鏈子,每次我看到那條鏈子,總覺得有點不舒服。」不知為什麼,他直覺不喜歡她戴著那條鏈子。
丁蕊覷了他一眼漫應道:「是嗎?我倒是很喜歡這鏈子。」接過了巫靡手上的鏈子,她低首望著,一眼就看出這條項鏈價值不菲。
巫靡此刻道:「記住,我送你的東西不准變賣,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都不可以。」
丁蕊辯道:「我怎麼會這麼做,你送我的東西,我保存都來不及,怎麼會變賣了?」
「是嗎!為了被苛扣掉的糧餉,我擔心你最後還是會把這項鏈鏈變賣,以捕足糧餉的差額。」
「你怎麼知道糧餉被苛扣的事!」丁蕊輕蹙起眉心,她以為這件事應該只有她和崇仰才知道。
「不只我知道,驛站裡有不少人都知道,否則你以為你常「搜括」驛館裡那麼多人的財物,為什麼沒有人出聲埋怨?他們都知道被你取走的財物,其實都用在購糧上,因此,才沒人對你抱怨。」
丁蕊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大家都知道這件事!」她居然完全不知道驛館裡的人都已經知道叔父苛扣糧餉的事了。
巫靡笑望她,「不錯。既然你有心不讓別人知道,大家也就配合著沒讓你知道而已。」
丁蕊突然低垂著首,沉靜了下來。
巫靡擁住她道:「他們都十分擁戴你,所以才不願意讓你難堪。不過,我看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可能有人會忍不住揭發這件事,等你回去後,就不用再面臨苛扣糧餉的事了。」
「你是說有人會向國主舉發這件事!」丁蕊再一驚。
「我想是吧!大家都看在你的面子上,對你叔父隱忍了這麼久,依常理極有可能趁你不在時舉發這件事。這樣也好不是嗎?困擾你這麼多年的問題,總算可以解決。」巫靡摘下一枝粉嫩的香花湊在鼻間聞了聞,笑道:「等你回去後,一切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這樣不是很好嗎!」他把香花別在她的衣襟上。
丁蕊忽地盯住他,「難道這件事是你主使的!」
「我!我又不是黑星國人,如何主使得了這件事!只不過……」他邪魅的眸子含笑的睇著她,「我在你送回驛館的那封信中,多加了幾句話而已。」
「什麼話!」丁蕊驚疑的問。
「我不在的這段期間,有事你們自己做主吧!」巫靡輕聲的念出他模仿她的字跡加上的字。
他居然這麼寫!他加上這幾個字雖沒明示,卻等於是暗示他們,如果想舉發叔父的話就去做吧!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丁蕊倏地懷疑的盯住他。
「我希望你回去的時候,不再有困擾、煩心的事。」他說得真誠。
丁蕊對他的體貼微覺感動,但驀地她又凝起了眼,冷漠的道:「是嗎!或者這是你答謝我跟你回到妖月國,讓你解決你的問題,所以才這麼做!」他早就想好要以這件事當成欺騙她的報酬?
巫靡立即否認。「不是。我承認帶你回妖月國,確實有一份私心,我想借你了結一件事,但我不需要以此來報答你,我對你的情意就是最好的報答,我只是希望為你解決一直困擾著你的問題。」
丁蕊突然靜默的注視著他,想看透他真正的想法。
見她一臉的嚴正與疑惑的盯住他,巫靡不明白的問:「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有什麼不對嗎?」
「我好像愈來愈弄不懂你了。」她又再陷入迷糊中,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迷霧裡似的,「我們回去吧!有些事情我必須要仔細想想。」
巫靡聞言攏住了眉心。
「我不明白你這麼說的意思?你有什麼事想不清楚!」
「你先別問,我必須靜下來仔細的想想。」她一路沉默的走回天巫院。
巫靡沒再開口說話,只是奇怪的跟在她身邊。
他們一回到天巫院,就見人巫已等在那裡,一見到他伊,人巫的目光鎖住了巫靡,然後再詭異的盯住了丁蕊。
「天巫,你的興致不錯,這麼氣定神閒的陪這女人出去散步!」人巫冷笑的開口。
巫靡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人巫,你找我有事!」
人巫的目光詭異的定在丁蕊的頸上,片刻她才出聲。「我只是好奇,想來看看吟星國的鎖心鏈長得什麼模樣而已。」
丁蕊倏地一驚,臉色陡變。
巫靡沒注意到,只不耐煩的瞪著人巫道:「鎖心鏈!我這裡並沒有鎖心鏈。人巫,有什麼事你直說吧!沒必要扯些其他的事。」
人巫聞言突然大笑出聲。「天巫,你也未免太可笑了,鎖心鏈分明就在你身邊,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巫靡不悅的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我這裡怎麼可能會有鎖心鏈!你若只是想胡說八道,恕我不奉陪。」
人巫仍笑聲不斷。「你以為我在胡說八道!你何不問問這個女人,看她知不知道鎖心鏈!這樣你就會知道我是不是在胡說了。」
巫靡倏地瞅住了丁蕊。
丁蕊臉色慘白的退後了幾步。
巫靡忽地一震,將眼睛到她頸間那條通體發白的鏈子上,他陰聲的問:「這條鏈子就是鎖心鏈!」
丁蕊還沒開口,人巫已瞅睨著她冷笑道:「天巫,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這條鎖心鏈非但能把情人的心給鎖住,還能鎖住自己的心,讓自己心如止水,不對任何人動情。」
她的話成功的讓巫靡迅即「翻了臉」,他那張精緻的俊顏冷峻陰驚得幾乎燃著熊熊烈火,他的聲音冷得彷如冰雪般要將人凍結的逼向了丁蕊。
「她說的可是真的!」他話聲冰冷,眼中卻燃著兩簇灼熱的怒焰。
丁蕊倒抽一口氣,心底暗暗的發涼。
「我……」她低垂著眼,看也不敢看他一眼,由他話聲中的冷意,她不用看也知此刻他一定是「翻臉」了。
「這真的是鎖心鏈。」不需她回答,由她蒼白的神色中,他也明白人巫說的沒錯,丁蕊頸間的這條鏈子真是鎖心鏈。
他震怒的咆哮出聲。「這麼說來,這些日子你全是虛情假意的在對我?為什麼!為什麼!你說!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巫靡憤怒交加的扯住她頸上的鎖心鏈,用勁的想扯斷這刺眼的東西,但無論他怎麼使勁,鎖心鏈仍完好的掛在丁蕊的頸上。
丁蕊的頸子被他弄得疼痛難當,在他厲聲的詢問下,她也動了氣,怒吼出聲。「為什麼!問你自己呀!你帶我回妖月國到底是為什麼!你只是想利用我而已,難道我就只能任你欺凌,而不能保護自己嗎!難道你以為只有你可以玩弄別人,卻不許別人玩弄你嗎?」
巫靡停下了扯弄鎖心的手,改抓住她的肩頭,嚴峻且暴怒的逼視住她:「我玩弄你!如果我真想玩弄你,你以為你還可以安好的活到現在嗎!」
丁蕊憤怒得不及細想的吼道:「是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誰知道你利用完我以後會怎麼對我?」
他暴怒的神態教丁蕊害怕,她的肩頭快被他抓碎了,她痛苦的微閉上眼,倔強得不想示弱的叫出聲。片刻,她微睜開眼,看到人巫臉上帶著一抹冷笑,靜靜的離開。
她忽地恍然大悟——她中了巫嬋的計了!但面對此刻正驚怒的他,恐怕無論她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巫靡狂怒得無法思考。
「我這麼真心的對你,卻教你當成了玩弄!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把心挖出來給你看你才相信。」他的手緊抓住她的肩頭,憤怒的搖晃著她。
丁蕊忍痛道:「不、不!巫靡,你聽我說,我中了巫嬋的計,所以才會懷疑你,巫嬋這麼設計我,一定是有什麼陰謀,你先冷靜下來好不好!」
巫靡的憤怒只有增沒有減。「巫嬋設計你!難道是她把鎖心鏈強戴在你的頸上?」
丁蕊急著想解釋,「不是,但她來找我,告訴我你愛的人是她,你只是想利用我來測試她的真心。再加上你說兩個月後就送我回去,又不肯告訴我原因,我才會以為你真的欺騙了我。」
巫靡絲毫不信。「你以為我會這麼天真的相信你的話!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已和她把話說清楚,也答應了她的條件,她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他放開丁蕊,狂怒中帶著悲動。
丁蕊焦急的道:「我想她一定有陰謀。你先冷靜下來,你若不冷靜,一定會中了他們的計謀,我想他們這麼設計我,一定是想算計你。」
他心痛的瞅住她。「算計!沒有人比得上你會算計他人!你以為把這件事推到巫嬋身上,我就會相信你嗎!你到底還想算計我什麼!你虛情假意的玩弄了我的真心,你覺得這樣很得意嗎?」
「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你誤會我不要緊,但我想人巫和巫嬋一定設下了什麼陰謀在等著你,你先冷靜下來好不好?」丁蕊急切的道。
「事到如今,你還想把這整件事推給別人,挑撥我和巫嬋、人巫她們之間的情誼!人巫和巫嬋完全沒有任何理由算計我,我答應要幫她們完成改造妖月國的計劃,然後我就離開妖月國與你回到黑星國長久定居,你認為她們還有什麼理由算計我?」
丁蕊聞言震住了,原來他的計劃是這樣。但他既然已要退出妖月國,巫嬋為什麼還要算計她!人巫又為什麼要刻意挑起巫靡的憤怒!
丁蕊還來不及細想,只聽巫靡震吼的對守在廳門外的侍衛道:「來人,把她押進石牢。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丁蕊倏地被侍衛拖下,她一邊被拖著走,一邊心急的回頭大喊道:「不要,巫靡,你冷靜下來好不好!這件事背後一定有陰謀,你生我的氣沒關係,但你得先冷靜下來,千萬要小心不要中了人家的計謀,被人暗算了。巫靡……」丁蕊的聲音漸走漸遠,逐漸遠得聽不到了。
巫靡暴狂的臉並沒有舒緩下來,此時,一名侍衛走進來傳了幾句話——
「啟稟天巫,巫嬋說有急事找您,目前人在紅林等您。」
他沒有多想,便挾著怒火離開天巫院。
在他離開後沒有多久,天巫院中瀰漫著一股煙霧,不多久,天巫院即陷入一片火海中。